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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收到這玩意,感覺挺新奇。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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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

“你還知道你姓什麽不?”談讓朝他齜出邪惡的小白牙。

“我姓談啊。”

“……”

“哈哈哈……”沈令菡在房間裏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趁年輕再找一個……哈哈哈,小寶怎麽這麽逗呢,可笑死人了!”

“談小寶,你晚上要飯去吧。”談讓把他拎出院門外,“以後不準你吃我做的飯。”

“哎哎,三哥哥你怎麽又公報私仇,我都是為你好啊!”談小寶在外敲門,“你這樣是不對的,會更加降低你在令姐姐心裏的好感度,你再這樣不講道理,我就把她帶去洛陽城見公婆了啊……”

談讓:“………………”

見你個腦袋,明天就把你賣了!

沈令菡已經笑岔氣,捧著肚子直翻白眼。

外面忽然有腳步聲,她捂著嘴仔細聽聽,像是阿讓過來了,於是躲在門後面,守住最後一道防線。

不過談讓沒敲門,只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好像還往窗戶上放了個什麽東西,然後就走了。

肯定是買了什麽小玩意來討好她,哼,沒門,想用這點東西求原諒,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她就沒管,從房間裏找了幾塊點心,一邊吃一邊等小苗回來。

談讓去廚房準備晚飯,雖然小媳婦鬧脾氣不吃,但他還得做,而且要努力做的更饞人點。

廚房裏很快就傳出誘人的香氣,沈令菡嘴裏吃著點心,肚子卻在咕咕叫,她必須承認,還是阿讓的手藝比較吸引人,不過話說回來,小苗怎麽還沒回來?

小苗奉命出去買吃的,故意在街上轉了七八圈,磨磨蹭蹭地逛完了所有的鋪子,估摸著姑爺回家開始做飯了,這才慢騰騰往回走。

怎麽可能讓令娘每天吃外面買的呢,當然要吃姑爺親手做的,等她餓的不行了,自然就忍不住吃了,只要吃了姑爺做的飯,還愁倆人不和好嗎?

小苗的算盤打的叮當響,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府裏廚房早就熄了火,正常應該是剛剛用完飯的時候,心說令娘這會兒應該吃了吧。

“哎呀我的娘!”小苗被門口一個不明物嚇了一跳,差點就踩上去,“誰啊這是……小寶?”

談小寶蹲在門口,手托著腦袋打瞌睡,“嗯……小苗啊,別吵,睡的正香呢。”

“……”小苗把他戳醒,“睡什麽睡,你怎麽在門口啊,快起來別睡了。”

“我惹了三哥哥生氣,他把我丟出來了,說讓我要飯去。”

小苗:“……”

談小寶打著哈欠,“你買什麽好吃的了,快給我點,我餓了。”

“小寶我問你,你三哥哥做飯了嗎?”

“做了啊,剛才還香氣撲鼻呢。”

小苗心裏一喜,令娘肯定吃了!

“吶,給你塊油餅先吃著,我聽聽動靜再進去。”

“我要雞腿。”

“行行行,給你雞腿。”

小苗塞給他一只雞腿,趴在門上聽聲音,“沒聲啊,是不是都吃完了,走,咱悄悄進去看看,沒準兒兩人都和好了呢?”

“沒戲,好不了。”談小寶啃著雞腿說,“令姐姐是不會那麽快回心轉意的,少說也得冷戰個把月吧,三哥哥就是因為嫉妒我跟令姐姐好,才把我給丟出來的。”

“你個烏鴉嘴快閉上,什麽個把月,必須得快點好,小寶少爺我得跟你說好了,你得撮合他倆好啊,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怨不得姑爺丟你出來,換做是我,我肯定揍你。”

“小苗你這就不懂了,令姐姐需要刺激知道嗎,這事你不明白,這回啊真是三哥哥理虧,能不能挽回得看命,你以為沒我就不這樣了嗎?”

“別的我不管,我就知道令娘肯定是離不開姑爺的,而且生氣不能生太久,影響感情。”小苗推門進去,在院子裏瞧瞧,一個人都沒有,她決定先去廚房看看。

廚房鍋裏熱著幾個菜,小苗掀開看看,居然都沒動,“哎呀居然沒吃?”

談小寶跟進來,看著碗裏的紅燒肉直了眼,“沒事,我吃。”

“你吃啥吃,你吃雞腿就行。”

小苗靈機一動,把買的吃食換成姑爺做的菜,來個偷梁換柱。

“雞腿都涼了好嗎。”談小寶抗議,“令姐姐吃不完的。”

“成成給你吃紅燒肉,不過小寶,你待會兒不能說漏嘴,就說這些是我買的知道嗎?”

“哎呀知道了。”

小苗換好了菜,端進沈令菡的房間,發現她已經在桌上睡著了,旁邊還有幾塊點心。

談小寶進門之前,猛地瞧見窗戶邊上有個小玩意,“噫?這什麽東西,誰放的?”

那是談讓刻的小人,一下午趕著刻出來的,不過完成度不高,像是半成品。

“噗……這是三哥哥嗎?”

談小寶笑得喪心病狂,他舉著小人跑到沈令菡跟前,“冷姐姐你看三哥哥,哈哈哈笑死我了!”

沈令菡迷迷糊糊起來,被食物的香氣吸引住,沒問什麽就吃了兩口紅燒肉,堵在嘴裏還沒咽下去的,一瞧見他手裏的小人,當場噴了。

談小寶:“……”

“哎呀對不起啊小寶,我不是有意吐你臉上的,你怎麽不躲啊……哈哈這哪來的,好醜。”

笑完了想起談讓來過,估計是他放的,然後強制收住笑,險些憋出內傷,“有什麽好笑的,難看死了。”

談小寶把臉上的肉渣擦了,說:“你不要那歸我了啊,我看見它能笑一年。”

沈令菡撇撇嘴,忍不住又去看了小木人一眼,那小人刻的是阿讓自己,身型很像,臉卻醜化了,一口的大齙牙,可能沒刻完,顯得粗制濫造,格外滑稽,看一眼就想笑。

“拿去拿去!”她“大方”地擺手,然後再次夾了一塊紅燒肉,一邊吃一邊咂嘴,“哎小苗,你哪兒買的紅燒肉?”

小苗說:“就田記買的啊,怎麽了,不好吃嗎?不好吃也難怪,你吃多了姑爺做的菜,肯定吃哪裏的都不好吃,但是沒辦法啊,將就吃吧。”

是田記的嗎……為什麽感覺哪裏不對。

“令姐姐你不愛吃就給我吧,我吃著還行。”

“不給。”沈令菡把碗抱著,“你要吃就去廚房吃,我吃小苗買的。”

“總吃三哥哥做的也會膩啊,讓我換換口味吧。”談小寶拿勺子舀了兩塊肉,美滋滋填嘴裏,好吃的想哭,心說還是三哥哥的手藝好。

倆小東西吃的熱火朝天,隔壁談大人卻在挑燈刻小人,他以前沒刻過這玩意,手生的很,還是今天中午出去現學的,半吊子水平。不過第二個明顯比第一個好一點,刻的還是自己,這回刻的是一臉麻子。

他得刻熟練了再刻小媳婦,所以拿自己做實驗。能聽到隔壁的笑聲,他估計小媳婦還是喜歡的,於是更加有信心跟動力,刻了大半宿,最後是趴在桌上睡著的。

第二天起的晚了,小苗在外面叫他,“姑爺?該起了,我做好了早飯,您出來吃點啊。”

談讓驚醒,看看天色,果然不早了,於是快速洗了把臉出去,把連夜刻的小人擺在媳婦窗前,然後拿了倆個包子就出門了。

小苗看看窗戶邊的小人,想起他手上的刀傷,心疼的不得了,忽然靈機一動,對著院子喊了一聲,“哎呀姑爺,你手上怎麽全是血啊!”

作品正文卷 131談樾歸

沈令菡迷迷糊糊醒來,聽見小苗在外吆喝,沒聽清說了啥。

“小苗,你喊什麽呢?”

小苗端了熱水進來,臉上全是擔憂,“我說姑爺呢,我看他手上受了傷,也沒顧上處理就去上職了,精神還不太好,我看著像是染了風寒。”

沈令菡下意識想問問怎麽回事,猶豫一下又沒問,“嗯,小苗做飯了嗎?”

“您可真淡定。”小苗白了她一眼,“姑爺那麽疼你,你倒是坐得住,我看著都怪心疼的,吶,這是他早上放外面的,生病了還不忘哄你開心。”

這個倒是比昨天那個好多了,不過還是一樣醜哈哈哈……

沈令菡沒忍住,噗嗤笑出來,“拿來我看看。”

小苗把木人給她,趁機說好話,“您明明就惦記姑爺,幹嘛非不理人家,大冷天的,公務又忙,您就不怕他累著?再說了,我們姑爺年輕有為,生的又那麽俊,肯定很得小娘子們喜歡,等他被人惦記了去,您就等著後悔吧。”

“哼,他才看不上。”

嘴裏這麽說,心裏到底是虛,畢竟阿讓那麽好,現在眼睛還好了,就是娶公主都使得,萬一年輕氣盛把持不住的……

“要你瞎操心,我不原諒他,說什麽也不原諒,他願意去找正好,我本來就打算著跟他和離出去找爹娘的。”

小苗手一抖,“您說甚?和離!令娘你是不是腦子壞了?”

沈令菡:“……”

“令娘你怎麽能有這種念頭呢,太傻了吧,姑爺這樣的上哪找啊,不,應該說上哪也找不著,知道現在外頭的小娘子們都說什麽嗎?說我們新任內史大人長得好脾氣好,為官公正還親民,要能嫁給他,做小也甘願,人家可都要爭破頭做小了,您居然還把正妻位子拱手讓人?不是腦子壞了是什麽!”

沈令菡:“……”

阿讓居然在外頭招蜂引蝶的!

哼,就知道男人當了官就會變壞!

臭阿讓破阿讓,誰讓你對其他小娘子脾氣好的!

不能原諒!

“談小寶,這小人送你了,你可以笑兩年了。”沈令菡把小人往床上隨手一丟。

談小寶:“……”

“令娘,您再這樣,我可不向著你了,姑爺也太可憐了。”

談小寶被小人砸醒了,揉著腦袋起來說:“不可憐不可憐,我回頭就讓我娘在京城裏介紹幾個大戶人家的小娘子給三哥哥認識,所謂高嫁低娶,三哥哥娶了大戶人家的姑娘,仕途才穩,說不定回頭就能去洛陽城當官了,正好我也帶令姐姐回我家。”

沈令菡:“……”

小苗:“……”

“你們別瞪我,不是令姐姐說要和離嗎,雖然你們和離了,但還是我的三哥哥跟令姐姐啊,我總要為你們考慮不是?”

“我謝謝你啊談小寶!”沈令菡咬牙切齒道。

“不謝不謝,都一家人謝啥,我以後把家產都交給你打理。”

“……”

此時的談大人尚不知自己的仕途將會一片光明,依舊苦哈哈地處理公務。

“談大人。”有小差役進來說,“談刺史說要見您。”

“哦?是大哥。”談讓放下筆,“還不快請進來。”

“尚還在城門口。”

“那就派轎子去接,不要讓太多人知道。”

“是,大人。”

如今的城門小吏們個個恪盡職守,只要發現可疑人物,都會在第一時間上報給談讓,連上州官也不例外,怕是坐在洛陽城寶座上的官家也沒有這樣的控制權。

談樾是上州刺史,按理不在可疑人物之列,恐怕是秘密喬裝回來的,所以才被小吏給攔下了。

約莫一刻鐘後,談樾出現在了內史府後堂。

“大哥!”談讓起身迎接,因為走的著急,不小心撞在桌案上,差點兒摔地上,“您總算回來了。”

談樾瞇著眼打量他一番,過後才上前虛扶一把,“三弟小心。”

“沒事,我反正摔習慣了。”談讓請他入座,“大哥近來可好?”

談樾今日穿的十分樸素,走在大街上跟一般小民無二,他瘦了些許,神色有些疲倦,看起來狀態不算好,“我還好,就是記掛著家裏,待晚上的時候,我再回家看看。”他看著談讓的眼睛,問道,“父親怎會中風?”

“此事卻也怪我。”談讓自責道,“我沒料想到考核一事事關重大,故而沒有十分提防,是我大意了,父親受不得罷官的刺激,在府衙裏中風昏迷,當時我不在跟前,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若是我能一直陪著他,興許還能救。”

談樾沈吟嘆息,“倒也不怪你,是東海王的人背後誣陷,你要防也防不得,後來河間王便將計就計,把你提拔上來,也算是補救及時。只是如此一來,便失了瑯琊王的信任,我之所以不回來,是怕瑯琊王趁機除我。”

“瑯琊王多半是受了孟家小姐蠱惑。”談讓無奈搖頭,“前日我去王府,實在是不成樣子,不過王爺雖然一時沈迷女色,心裏還留有一絲清明,言語間對大哥很看重,倒是周大公子對您誤會頗深,大概是因為大嫂吧,我便解釋幾句,他倒也沒再說什麽。”

談樾之所以敢回來,就是因為周覽的人忽然撤走了,他對此猜測良多,能想到有可能是談讓在中間起了什麽作用,卻猜不出來他用了什麽法子。

只因為周顏?怕是沒這麽簡單吧。

“也罷,奪位之事誰也說不準,三家明爭暗鬥,你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我當初之所以在河間王那裏留條後路,為的也是保我們談家周全。瑯琊王最終勝了當然好,萬一不行,在河間王那裏還有一席之位,你與瑯琊王接觸的時候,千萬拿捏好分寸。”

看起來河間王已經十拿九穩了,不然談樾怎會跟他承認立場,談讓點頭,“我明白,是要有什麽動作了嗎?”

談樾沈吟道:“只是有些許風聲,總之你心裏有個數就行,河間王首要除掉的是東海王,眼下來看,東海王敗勢難免,要對瑯琊王動手,怎麽也得等那之後,眼下倒不至於。”

談讓心裏冷哼,河間王都要打到瑯琊郡了,談樾居然還不跟他說實話,他倒要看看,談府那一家老小,他預備怎麽安頓。

談樾在府衙一直到下職,跟談讓一起坐轎子回談府,可謂小心至極。

談讓沒跟去大房湊熱鬧,很識趣的給他們母子倆說話的機會,他下午沒來得及刻小人,晚上還沒有禮物送給小媳婦呢。

談樾一回來,談夫人就松了口氣,拉著長子問長問短順便訴苦,“你怎麽才回來,家裏都亂了套了,你父親他……他一輩子都起不來了。”

說著就哭了起來,談樾只好溫言相勸,“我也是迫不得已,瑯琊王對我心生懷疑,我不得不小心,母親快別哭了,我先去看看父親。”

久病床前無孝子,換算到其他人身上一樣,談政不人不鬼地躺了這許久,從談夫人到近身伺候的侍女,皆由最開始的悲傷殷切發展到嫌棄冷漠,平時根本沒什麽人在跟前,就由他一個人歪頭歪腦地躺著。

談政直勾勾盯著床梁上的花紋,保持這動作已經大半天了,口水已經浸濕了枕頭,侍女見談樾過來,才殷勤地進來替老爺翻個身,幫他擦口水。

談樾出現在床邊的時候,談政原本死氣沈沈的眼神瞬間有了光彩,吧吧啦啦地嘟囔著什麽,雖然誰也聽不懂,但他還是奮力地吧啦著。

談樾皺眉,握著他的手,“父親,我都明白,您好好養病便是,外面的事有我跟三郎呢。”

一聽見三郎這倆字,談政的表情瞬間扭曲起來,像是半夜撞見了鬼似的驚恐,他漲紅了臉,因為著急說點什麽,嘴裏開始吐白沫,到最後幹脆在床上抽搐起來。

“父親!快來人。”談樾仿佛意識到什麽,三郎果然有問題,不然父親不會這樣激動。

談夫人又開始哭起來,“你父親這個樣子可怎麽辦啊……”

談樾把她扶到外頭坐著,說:“母親,我不能逗留太久,夜裏就要趕回去,有幾件事要囑咐您。”

趙氏抓住他的胳膊,“對了,我想著盡快把家分了,然後我跟你父親都搬到徐州去,我總疑心你父親中風跟三郎脫不了關系,你不在身邊,我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萬一出了什麽事不好應對。”

“您先聽說我,瑯琊王本就對我疑心,談家如果在這時候搬走了,無疑會激怒他,我在徐州恐難立足,您放心,三郎在我掌控中,他玩不出什麽花樣來,您跟父親安心在家裏待著,如有必要,我會派人來把你們接走。”

“可是我擔心……”

“有我呢。”談樾安撫她,“三郎是我從小看大的,誰對他好,他便對誰衷心,您就算對他不信任,也莫要表現出來,如此反而會得罪他,平日裏對他媳婦多關照些,他不會如何的。”

談夫人還是不放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他真的背叛談家又當如何?”

談樾意味深長地笑笑,“果真如此的話,他走不出瑯琊郡的。”

作品正文卷 132事變

沈令菡晚飯吃的依舊是被偷梁換柱過的家常菜,越吃越覺得不對勁,“小苗,田記最近是不是換廚子了?”

小苗道:“可能吧,誰知道呢,瑯琊郡裏就數他家做的好吃,您要不喜歡,那只好將就了。”

“沒有不喜歡,我就是問問嘛。”她嘴裏嚼著一顆菜葉,吃的還挺香,“新換的廚子還不錯,以後就他家吧。”

小苗背過身子直笑。

“小苗,今天我三哥哥怎麽沒送小人啊?”談小寶一邊吃一邊問,“他做了那麽多菜,沒人吃多浪費啊。”

“可不是嗎,我看他自己沒吃兩口就回房間了,估計又在忙著給令娘刻小人,你說他辛苦一天,回來還要做飯,吃的又那麽隨便,身子熬壞了可如何是好。”

談小寶說:“沒事沒事,我三哥哥年輕身子好,且還能熬幾年呢,等熬壞了再說吧。”

“……”

沈令菡嘴裏含著一口肉,嚼半天沒嚼出什麽滋味,她朝外頭瞥了一眼,院子裏什麽動靜也沒有。

跟阿讓冷戰幾日,本來以為他會主動找她什麽的,結果他一句話都沒說,更沒有求她原諒,每天又是送小玩意又是賣可憐的,弄得好像她欺負人似的,小苗現在每天都說她,可抑郁了。

“小寶你別老咒姑爺,不成,我得去給他送點吃的喝的,瘦了好幾圈了呢,哎……”

沈令菡:“……”

這倆人一唱一和的,都是說給她聽的,哼,為什麽沒人去說阿讓呢!

小苗出去的時候,正有人在敲門,“奇怪,這個時候誰來啊?”

“談大人?談大人在不,出事了。”是府衙的小差役。

小苗開了門,但是不認識,不過她認得裝扮,“是內史府的大人吧?”

“不敢不敢,姑娘,麻煩請我們大人出來一下。”

談讓聽見動靜出來,“何事?”

“大人,是刺史大人出城後遭遇攔截,是王府的人。”

怎會在這時候出事?談讓有些意外,一時想不出來發生了什麽事,“是只攔了他一人?”

小吏說:“是,不過這個時辰出城的本來就不多,有可能並不是針對他,而是恰好趕上了,我猜可能是臨時出了什麽事,因為我們事先沒得到什麽消息。”

“帶幾個人去看看。”談讓沒來得及換衣裳就出了門,一邊想著周四會不會有消息。

城外三裏以內皆有王府的人看守,談樾幾乎一出城就被攔下了,他進城的時候為防萬一,帶了一小隊人來護衛,此時正跟王府的人對峙。

“王爺有令,城門關閉後,不許人任何出城,您還是等明天開城門吧,不然可別怪我們無禮了。”

談樾卻必須要出城,因為他不確定這是碰巧遇上了城禁還是針對他一人,不讓他出城有可能是軟禁,誰知道他一旦留下,又會是怎樣的待遇。

故而他沒有理會警告,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人動手。

談讓趕來的時候,雙方正打的難舍難分,他不由皺眉,覺得談樾此事辦的糊塗,他不該這時候跟王府的人起沖突。

“他們領隊何在?”談讓問。

“大人可是要親自交涉?”小吏一邊關註戰局,“看起來他們並沒有想為難刺史大人。”

談讓心裏有了數,“帶我去見他。”

領隊認識談內史,主動客氣道:“驚動談大人了。”

“您客氣,不知因何忽然防衛這樣嚴格,某可有幫的上忙的地方?”

“是王爺的指令,我等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是奉命而為。”

王爺怎麽會忽然對談樾發難呢,肯定不是如此。只是對方不肯說,談讓也不能刨根問底。

“可否賣某一個薄面,人先放出去,如果王爺責罪,我來承擔便是。”

“這……”領隊為難,“談大人,並非不給您面子,只是我這裏實在不好交代,您看是不是明天早上再出城比較合適?”

領隊算是給足了面子,沒有挑明談樾的身份,談讓越發覺得此事怪異,既然明天能出城,為何今日不放。

恰在此時,小四快馬而來,手裏舉著瑯琊王的印信,來到談讓跟領隊面前說,“張領隊,王爺有令,可以放不相關的人出城。”

張領隊卻也會來事,忙對談讓說:“我立刻放人出城。”

“有勞張領隊。”談讓轉而問小四,“王府出了何事?”

小四避開周圍的人,小聲說:“王爺中毒了,府裏此時已被二公子掌控,王妃被暫時軟禁,大公子跑了。”

談讓心裏一沈,周齊居然在這時候動手了,挑的這個時機是在爛透了,“你家公子如何?”

小四卻沒有明說,而是沖他眨了眨眼,“我們公子挺好的,王爺出事後,只有他近身伺候著。”

談讓頓時明白過來,周四已經控制住了瑯琊王,而瑯琊王很可能已經死了。

大約幾個時辰之前,瑯琊王府發生巨變,王爺中毒,投毒的人正是大公子周覽。

“這不可能!”王妃聽聞消息後,當即要求面見王爺,“郎中都到了嗎,王爺情況如何?把大公子叫來,他人呢!”

“王妃,大公子已經跑了,還有,王爺那邊下了令,說不讓任何人探視,也,也包括您。”

“你說什麽?”王妃走出屋門後猛地停下來,“連我都不能探視?到底誰下的指令!”

這不消說,肯定是孟琪那個狐媚女人的意思,她想做甚,篡權嗎!

“王爺身邊的侍衛官何在,我倒要看看誰敢在府裏只手遮天!”

王妃到底是王妃,對府裏的侍衛是有調配權的,而孟琪那個女人沒這麽大權利,除非是王爺現在情況不好。

“王妃您有所不知,王爺的幾個貼身侍衛都被二公子的人拿下了,說是懷疑他們夥同大公子來謀害王爺,大公子他又這時候跑了,實在是說不清楚,便是連您恐怕也……”

王妃徹底聽明白了,這是老二要造反,給周覽下套了。

“那個糊塗東西他跑什麽?”王妃氣的頭暈,“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們怎麽不知道勸著點!”

周大公子那是一般人能勸住的嗎?

“王妃,大公子說他自有安排,讓您少安毋躁,還說王府遲早是他的。”

“糊塗!”王妃懷疑自己兒子可能是有病,王府都讓周齊控制了,王爺跟前還有個攪屎棍子,他這時候跑了,哪裏還有半點翻身的機會。

不出她所料,周齊的首要目標就是周覽,不把他除了,王府哪裏輪得上他說話,故而早就下令全城圍剿周覽了。而身在府裏的王妃,自然同樣不能放過,不過周齊倒不至於在這時候對王妃如何,他還需要利用王妃來給自己正名。

“帶上人隨我去王爺那裏看看。”王妃不可能坐以待斃,她必須要先下手為強,再不濟,她也不至於讓那個女人拿捏住。

然而她所在的院子已經被人看管起來,她一到門口就受到阻攔。

“王妃,您不能出去。”

“放肆!你是什麽東西!”王妃狠狠瞪著門外的侍衛,“叫你們二公子過來跟我說話。”

“王妃您稍安毋躁,我們二公子說了,並非有意為難您,只是王爺身中劇毒情況危急,而大公子又是下毒之人,為防止牽連到您,還是請您先不要摻合的好,等事情查明自會放您出去。”

王妃臉色鐵青,“牽連到我又如何,我今天非要出去,來人,動手!”

王妃院子裏的侍衛手起刀落,直接砍死了擋道的人,圍在王妃身邊開始往外闖。

周齊沒料到王妃會硬闖,所以派來的人不多,根本攔不住王妃的侍衛。王妃帶著人成功突圍,氣勢洶洶地往王爺的院子而去。然而整個王府都是周齊的人,王妃根本不能靠近,在路上又被攔了下來。

“周齊想要造反嗎,王府還不是他說了算吧?都楞著幹嘛,給我闖!”

只是這回卻由不得她硬闖,她手裏的人有限,根本闖不進去。

“都住手!”周璞此時正好趕來,制止了雙方的打鬥。

周齊跟老大過不去,卻沒有對其他幾個兄弟動手的意思,至少眼下還需要他們的支持,故而對四公子還算客氣。

王妃平日不怎麽看的上老四,很詫異他會來管閑事,“老四你可有瞧見你二哥?”

周璞恭敬道:“回王妃,我沒瞧見二哥,只是聽聞父親出事,便過來看看,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果然指望不上,王妃對他沒報什麽期待,一個在府裏無權無勢的公子,身邊連個可用之人都沒有,這種時候毫無用處。

周璞又道:“諸位如此對待王妃,可是二哥的指令?”

跟王妃動手的幾個侍衛面面相覷,“並非。”

“既然二哥要求善待王妃,爾等不該這樣無禮,你們且退下,我跟王妃說幾句話。”

眾人都拿不準四公子要如何,不過還是退下了,如果他能勸走王妃最好,要是他跟王妃一起硬闖,到時候再動手不遲。

周璞對王妃很客氣,“王妃可願聽我一句?”

“你想說什麽。”

“如果您信得過我,就且回您院子裏靜候,這個時候硬闖對您不利。”周璞壓低聲音湊過去補了一句,“我來想辦法。”

王妃神情覆雜地看著他,一面對他充滿懷疑,一面又覺得他跟以前不一樣。

老四的目的是什麽,幫助周覽?明顯不太可能,若說現在王府裏的公子沒有自己的打算她是不信的,既然如此,為什麽要幫她?

作品正文卷 133反控

周璞並不知道瑯琊王的情況,他也一樣進不去。

府裏被周齊掌控,而瑯琊王的院子卻是由孟琪把持,周璞不確定兩人是不是立場一致,或者根本是各有謀劃。

而且他隱約覺得瑯琊王的情況不太好,不然怎麽會受制於孟琪呢?還是說孟琪跟周齊只是配合做戲,只為了除掉周覽?

周璞琢磨著怎麽探聽點消息的時候,在院子裏遇上了阿瑤。

阿瑤鬼鬼祟祟的從王爺院子後門溜出來,做賊似地跑到花院子裏,猛地瞧見周璞,嚇的腿腳發軟,“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就出來透透氣,我先走了……”

“哎你等等。”周璞攔住她,“你打哪出來的?”

“我我……”阿瑤想說從自己院子裏出來的,可是方向明顯不對,騙鬼都騙不過去,“我迷路了。”

周璞認得她,知道沈娘子有個草包表妹在府裏,可再草包,也不至於住了這麽長時間還迷路,她過來的方向明明是王爺的院子。

“你別怕,是有人欺負你了嗎?”周璞覺得她可能在裏面聽到了什麽消息,於是盡量放緩語氣,打算從她嘴裏套話,“有人欺負你就跟我說,我替你出氣。”

“沒,沒有……啊有,是大公子夫人,您能幫我出氣嗎?”

周璞:“……”

她可真會訛人,她怎麽不直接說被王爺欺負了。

“行,回頭我幫你教訓她。”周璞只好先哄著她。

“那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耍我呢?”

周璞扶額,“那要不這樣,等我教訓她的時候,讓你來圍觀怎麽樣?”

阿瑤想了想,好像還行,“那行吧,我等你消息,我先走了。”

周璞:“……”

阿瑤不知道看見了什麽要命的事,腦子都嚇利索了,居然沒上當。她現在一心想著趕緊跑,最好馬上收拾東西出府,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奇奇怪怪的四公子糾纏。

“你以為你跑得了?”周璞改變套路,開始恐嚇她,“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從父王那裏過來的吧,連他身邊的貼身侍衛都被監禁了,你覺得你能有什麽好下場?”

阿瑤渾身哆嗦,本來就腿軟,被他一說,都要蹲地上了,“四公子我求你了,我真什麽也不知道,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唄,反正我在府裏也沒地位,比侍女還不如,誰會在意我呢?您就當沒看見我行不?”

就因為沒人在意她,她才能順利從王爺院子裏跑出來,算是躲過一劫,誰知道半路遇上程咬金,真是倒黴透頂。

周璞冷笑一聲,“就因為你什麽也不是,捏死你才容易,如今我父王被大公子夫人操控,王府裏就是她說了算,她看你不順眼,處死你是遲早的,你照樣沒活路,逃跑更是白日做夢,現在王府裏一個鳥都飛不出去,趁我願意幫你的時候,你最好實相,不然可就別怪我愛莫能助了。”

“真,真的假的,已經出不去了?”

阿瑤知道孟琪不會放過她,就想著趕緊卷鋪蓋走人,現在居然跑不出去了!

“連王妃都被限制自由了,你說呢?”

啥?王妃都被軟禁了!阿瑤心裏徹底慌了,“怎麽辦怎麽辦,我不想死啊……四公子你能幫我嗎?”

“你不告訴我實話,我怎麽幫你?”

“我說我說我都告訴你還不行嗎?”阿瑤抓住四公子這根救命稻草,把自己看見的一股腦交代了,“我跟你說四公子,王爺他其實,他其實已經……死了!”

“你小點聲!”周璞恨不得堵住她的嘴,心裏一邊震驚一邊還被她嚇出一身汗,“你跟我來。”

他把她帶到假山後面才放開,“到底怎麽回事?”

阿瑤都開始打擺子了,只好蹲下來說,“我,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偷偷跑到王爺院子裏,想,那個想……這個不重要,反正我趴在王爺屋子的後窗底下,然後就聽見屋裏有動靜,是大公子夫人跟王爺兩人在親熱。我還聽見夫人勸王爺喝什麽補藥,再後來就傳出王爺中毒的消息,我當時嚇的不輕,就準備跑,臨走的時候聽了一耳朵,像是夫人在威脅郎中跟屋裏的侍女,說誰敢說漏嘴就殺了誰,還叫人去冒充王爺如何如何,所以我懷疑王爺他已經沒命了,是那個女人想趁機奪權。”

“還,還有,之前我還偷聽到大公子夫人跟二公子密謀,要給王爺投毒,然後陷害大公子什麽的。”

周璞問她:“那你當時聽到二公子是怎麽說的,說要害命了嗎?”

“好像,好像是說什麽做戲之類的,我記不太清了。”

那說明周齊跟孟琪各有自己的盤算。以周璞對周齊的了解,他心裏肯定是巴不得父王快死的,說不定最開始的打算,就是借孟琪的手毒死父王。

但是周齊又想靠父王來奪取皇位,所以很可能後來他改變了主意,改成下毒做戲,然後栽贓給老大。可他沒料到孟琪會將計就計,直接把父王毒死了。

這也解釋了孟琪為什麽死守著院子不讓人探視,有可能連周齊也沒能進去看一眼。

所以周璞斷定,這倆人目的不一致,這就是突破口。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躲著,盡量不要出來,到時候我會把你送出府的。”周璞對阿瑤說。

阿瑤如今只能信他一人,於是忐忑不安地走了,“你可一定要記住啊,別把我忘了啊!”

周璞把她打發走了,站在假山後面思考許久,這才往王爺院子而去。

不出意外被人攔住了,“四公子,王爺有令,不許人探視。”

“胡說!”周璞板起臉來的時候很有幾分威嚴,“父王中毒情況未明,我等豈能不去探望?”

“四公子,真是王爺的命令,我也沒辦法啊。”

周璞倒也沒再為難他,轉而道,“大公子夫人可在裏頭,麻煩替我通報一聲,就說我有要事與她面談,不見我可以,後果嗎……我就不能保證了。”

侍衛只好進去通傳,約莫一刻鐘左右才出來。

“四公子,夫人請您進去。”

周璞勾了勾嘴角,進了王爺的院子。

孟琪從來沒關註過這個四公子,並不知道他打著什麽主意,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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