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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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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彌起來的時候在四番隊。

起來的時候身上的靈力已經全然恢覆過來了,也完全不感覺有體力不支的情況,有彌緩緩坐起來,正好見到浮竹隊長從門外進來,見到她醒來,浮竹就一臉緊張的撲過來,仿佛看到了一把鼻涕一把淚:“有彌你快把爸爸嚇死了……!”

有彌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看著浮竹。

“你已經在這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浮竹爬起來,正色,看了看有彌的臉色開始漸漸恢覆紅潤,然後伸手拿起默默靠在一旁的斬魄刀遞給有彌,有彌伸手接過,然後呆呆的擡頭看著浮竹隊長。

浮竹隊長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在有彌面前,嚴肅過後便是微笑,眼睛笑得彎彎的非常親切:“怎麽了?斬魄刀的事情解決了嗎?”

有彌抿唇,呆了呆,然後忽然笑得非常滿足的點頭,臉頰染上紅暈,非常可愛。

浮竹伸手揉了揉有彌的頭發,一臉慈愛的微笑:“都說不用擔心的了。”

有彌也學他那樣笑得眼睛彎彎的,然後小雞啄米般點頭。

浮竹笑瞇瞇的扶著膝蓋起來,“那麽我去找卯之花隊長幫你申請出院吧,你自己準備一下。”

有彌乖巧的點頭,目送著浮竹的離去。

浮竹很喜歡有彌,是打從心內的喜歡。也不全是因為他知道一切,只是因為她看著有彌認為她像孩子一般,和一張白紙一般,就感覺自己很想把各種各樣的東西交給她。雖然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知道那個秘密,才想把很多東西彌補給她。

…………

……

有彌換回死霸裝,然後坐在床邊踢著腳看著自己的斬魄刀,臉頰始終掛著一抹滿足高興的笑容,雖然弧度不高,淺淺的,也能令人感覺暖暖的。

待浮竹回來帶她回去十番隊,浮竹便和她說起各種各樣的事情,雖然有彌並沒有全部回應,但是也是一副認真聆聽著的樣子。

“你回去記得好好和冬獅郎說聲謝謝哦,”浮竹笑瞇瞇:“昨天是隊長帶你去第四番隊的。”雖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會是隊長最先發現帶去四番隊,非常平常,但是理應說聲謝謝的。浮竹看著有彌,見到她貌似呆滯了幾秒,然後乖巧的點了點頭。

走到第十番隊的隊舍門口,浮竹一臉治愈的看著自己可愛的女兒,伸手揉了揉女兒的頭發:“好了,自己進去吧。”有彌仰頭看著浮竹,點了點頭,便轉身走進去第十番隊。

浮竹在後面看著有彌遠去,內心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女兒第一次上幼稚園一般。含淚揮著手帕,目送著有彌小小的身板遠去,便一把淚一把鼻涕的回到自己的番隊。

。。。

要跟隊長答謝…要跟隊長答謝…

有彌非常聽話的朝著隊長的工作室走,小心翼翼的敲門,聽到裏面的允許之後,便把門拉開進去,一如既往的邁了六步,在一個距離工作桌不遠不近的距離停下,看著隊長,正想開口,就見到日番谷冬獅郎放下筆擡頭看著她:“你身體沒大礙了?”

有彌點了點頭。

“斬魄刀的事情呢?解決了嗎?”他也確實見到有彌的氣息好了不少,松了一口氣,便順勢問她斬魄刀的事情。

有彌繼續乖巧的點頭。

“那麽就好了,你今天就繼續休息吧,明天再繼續工作。”

有彌點頭,停頓了幾秒,日番谷冬獅郎見她還沒有離開,有些遲疑。

……呃,不是,她正常是不會因為工作以外的事情進來的,但是現在兩手空空,總不會進來是為了被他問話的,他正想問為什麽,就聽到有彌軟糯糯的聲音說:“……謝謝…隊長。”

他看著有彌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卻非常認真地看著他,他有些不解,剛要開口問,就聽到有彌再次快他一步,把話接下去了:“浮竹隊長說…昨天隊長帶我去四番隊。”

……要說謝謝……

他頗為驚訝,看到有彌說話的時候有些不肯定的語氣,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感覺就像是被父母推過來說‘新年快樂’的懵懂的孩子,語氣生硬也有些不肯定,感覺像是不確定自己要說的是什麽一般,他無奈地笑了笑,點點頭。

有彌感覺好似完成任務一般松了口氣,便微微鞠躬轉身離去,為隊長關了門,他便見到有彌朝著隊舍的方向走去。他揉了揉太陽穴……真是令人操心的孩子。

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家夥自從能夠始解斬魄刀之後,整個人貌似氣息也開朗了一些。

……稍微能夠體會做父母的感受了,不,不對。

可憐他天下隊長心。

。。。。

有彌回到自己的房間,見到時間還早,便靠在一旁,打算嘗試與斬魄刀進行交流。

………………

…………

再次來到漆黑一片的地方。

這次不同的是,她再次睜眼,感覺到四周都是黑色之後,忽然地上就生出了一條路,兩周都放滿了小小的油燈,油燈們一個接一個的亮起來,引領著她應該朝那邊前進。

有彌一步又一步的前進,然後再次見到那個穿著打扮好比僧人的人,與僧人不同的就是他的漆黑漂亮的頭發披散在背後,有彌依舊見不到那個人的眼睛,他的眼睛就被白綾蒙著。有彌走過去,然後仰頭看向那個人。

因為有著身高差,有彌看著他必須仰頭。

鼻梁很高,有彌伸手就想碰他的眼睛。

……就在快要夠著的時候。

那人把白綾直接扯下來,有些氣急敗壞的指著有彌的鼻子:“你別每次來第一時間都想把白綾給扯掉啊!”有彌的手頓住,有些反應不過來,只好弱弱的把手縮回去。

“也別一副委屈的樣子啊!!別這樣看著我!下次你來我讓你扯就是了!”那個人抽了抽嘴角。有彌還是看著他,那個人的眼睛是漆黑的,十分好看。然後那個人被炸毛了一會兒,後來又無可奈何地放棄……因為有彌看似完全不為所動。

後來那個人盯著有彌看了好一會兒,兀自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有彌不解地歪了歪頭。

他看了她一眼:“餵,淺井有彌,終於記得我叫什麽了嗎?”

有彌點點頭,乖巧地說:“燈丈。”

燈丈點頭。看著她一副呆呆笨笨的樣子。皺了眉頭,而有彌只是不懂,看著他的眼神充滿困惑,她不明白為什麽燈丈看起來貌似從來不像開心,有著煩惱的樣子。

良久,燈丈看著她開口問道:“淺井有彌,你討厭屍魂界嗎?”

——有彌搖頭。

燈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所以我才討厭屍魂界。”

——有彌聽不懂。

燈丈忽然伸手,彈了有彌的額頭一把。

有彌吃痛,閉了閉眼睛,有些委屈地伸手捂住自己的額頭,不久,擡頭看著燈丈一動不動。燈丈忽然嗤笑一聲:“好了,回去吧,別再忘記我的名字了。”

。。。

有彌在房間裏睜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斬魄刀,又伸手揉了揉額頭。

為什麽燈丈討厭屍魂界呢?

為什麽不像是討厭她的樣子呢?

有彌有些困惑地歪了歪頭,然後站起身,把斬魄刀插在腰間。

她站起身來,便離開房間,前往隊長的工作室附近,看了看當值的更表。

倏忽,她聽到一大搖大擺的腳步聲,她側頭,就見到一角在走廊盡頭的出現,有彌頓了頓,不太明白為什麽一角會在十番隊裏面出現,後來被她見到,一角手上拿著一份公文夾,才有些恍然大悟。

一角看她一眼,徑直的朝著隊長室走去,然後‘唰’的把門拉開,朝著裏面大吼:“餵!日番谷!我把文件送來了!順道當了一趟跑腿了。”

她聽到一些東西放下和拿起的聲音,然後是交談的聲音,最後在一角走出來的時候,她聽到自家隊長在裏面大聲吼出來:“下次給我好好喊隊長!”

有彌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便馬上打算回到隊舍的範圍。

日番谷冬獅郎分明看到了她和一角交錯的剪影,頓了頓,他見到一角邁著快得步伐離開,而淺井有彌則是依舊慢悠悠的腳步。

他回過神來,把手中的文件拆開,把一疊的白紙抽出來查看。

。。。

最近都沒有自己的工作。

有彌呆呆地坐在屋頂上,雖然比起屋頂,她比較喜歡學那個人那般坐在樹丫上,但是因為坐在樹丫上總會被人看見,她只好坐在屋頂上。

坐在高高的地方,能夠看到很遠。

如果把頭擡起,就能隔絕一切的雜物,然後就會感覺距離太陽,雲朵,距離月亮,星星,越來越近了。

她記得很久以前,他看著天空的時候也是非常享受,一會兒看向自己,一會兒看向天空。她仿佛能夠感覺他看天空的時候,很近很近,反過來,看向自己的時候就有點遠。

已經沒再見過他了。

她慢悠悠地躺下來,這樣不必擡頭也能看到蔚藍的蒼穹。

……天空很遼闊很自由,蔚藍的天空上有著如同一團團棉花的白雲,如同羽毛一般輕盈,她呆呆地躺在瓦片上面,雲朵用最慢的速度移動著,她看著看著,幾乎就要睡著。

“喲!有彌!”

她忽然聽到這把聲音,便坐起來扭頭看去,便見到松本攬著一個盤子和毛巾就上來找她。有彌呆了呆,歪歪頭。

“要不要一起去洗澡?我剛剛外出回來一身汗水快臭死了!”松本笑嘻嘻,有彌沒有拒絕,便慢慢從屋頂跳下去,從房間內找了洗澡的工具,松本在背後看著她,留意到有彌的房間幾乎沒有雜物。

雖然之前進來過一遍,但是現在才是真正見到有彌把櫃子打開的樣子。

什麽都沒有,有幾本真央的課本,有文具,卻沒有一些雜物,比起松本自己的房間實在是好太多了。唯一比較特別的,是有彌放在床頭的那盞小燈,看起來很別致可愛,感覺也不是常見的東西。其餘就是換洗的死霸裝和衣服,除此之外,就沒其他的東西了。

後來有彌把東西拿好,便走到松本面前。

松本微笑:“好了嗎?”

有彌乖巧地點頭。

…………

……

“有彌,你桌上的小燈好可愛,是誰送給你的嗎?”松本和有彌走向靜靈庭的大澡堂,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下來,雲朵被一陣陣太陽的火紅熏染,變成日落時最美的火燒雲。

有彌頓了頓,然後看著松本點頭。

“誰送的?喜歡的人?”松本賊賊地笑

“喜歡…”有彌對於這個詞語充滿困惑,想了好久,然後就看向松本:“是很重要的人……”

松本頓了頓,看到有彌有些若有所思的樣子,便笑著問道:“是家人嗎?”

有彌搖搖頭,然後低下頭看路,雙眼貌似看著很遠的地方:“…是給我名字的人。”

“名字?”松本眨了眨眼睛。

有彌看了看手中端著的盤子,裏面有一條毛巾,以及肥皂,她微微點頭,張口默默念了一遍:

“……淺井有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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