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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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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工作結束了,周綰綰乘小巴車回到華城市,迎接她的又是深夜裏冷清的街道。

扶貧辦下班其實挺早,一般五六點沒什麽事的話,就可以上車回家了。

可是架不住路太遠,單程就得兩三個小時,要是下班拖個半小時一小時的,她就得半夜才到家。

周綰綰走訪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托著疲軟的步伐往公交車站走。

熟悉的轎車出現在她面前,楊雲霄像早上一樣,降下車窗道:

“上車。”

周綰綰:“……你怎麽在這裏?”

楊雲霄連接口都懶得找了,直接說道:“接女朋友下班,不行麽?”

“行行行……”

她哭笑不得地坐在他旁邊,試圖跟他商量,“你以後能不能別車接車送的?這樣不好。”

楊雲霄對此很不認同。

哪裏不好了?既能增加二人相處的時間,又免去她打車的不便,明明是一舉兩得。

周綰綰勸了他半天,他才勉強答應。

“好吧,以後不天天接送了。但是這周末你必須跟我去趟車行,給你買輛車。”

身為他楊雲霄的女人,怎麽能天天坐公交?不像話。

周綰綰點點頭,打了個哈欠,靠在車上閉眼小憩。

楊雲霄瞥了她一眼,將她的頭按向自己的肩膀,見她沒有拒絕,才拿起手機,回覆下屬的工作問題。

孫奇將他們送到小區,楊雲霄收起手機,親自陪她走進家門。

程文雅如今不必上班,睡得比平時晚一些。特地掐著時間給她做了晚飯,等她回來一起吃。

看見楊雲霄陪同她一起進來,程文雅發出邀請。

“楊……楊總,您吃晚飯了嗎?留下來一起吃吧。”

他輕笑,“阿姨不用客氣,以後叫我小楊就好。”

程文雅尷尬地扶著桌子,周綰綰一邊換鞋一邊說:“你別這樣,我媽比你大不了幾歲,都被你叫老了。”

楊雲霄堅持,“只要她是你媽媽,我就應該叫阿姨。”

母女倆無言以對,周綰綰說:“媽,他公司有餐廳,怎麽可能到現在都沒吃?人家忙了一天了,讓他回去吧。”

不料楊雲霄看了她一眼,也開始換鞋。

“誰說的?我特地空著肚子,等你回來一起吃。”

然後便自來熟地走去餐桌旁坐下。

周綰綰聳聳肩,沒去管他,放好東西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開吃了。

小飯館老板的手藝是好,但是好不過程文雅。簡簡單單的幾道家常菜,都是她熟悉的味道,吃起來特別香。

程文雅熱情地招待楊雲霄。

“來,多吃點。你要是有什麽喜歡吃的菜,直接跟我說,下次做給你吃。”

後者點點頭,目光卻瞥向周綰綰。

“今天工作感覺怎麽樣?”

“還行。”

“都做了什麽?”

周綰綰牢記著保密協議上的條例,回答得十分模糊。

“還能有什麽,不就是那些活兒。跟楊大董事長比起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工作。”

“是麽?那你有沒有見到你之前說得那個小男孩?”

“想不到你現在還挺關心他嘛,哈哈。”

周綰綰含糊其辭地說完,立刻轉移話題,夾起一塊紅燒排骨。

“媽,明天能不能做紅燒魚?我想吃魚。”

“沒問題,你想吃什麽魚啊?”

“鯽魚。”

程文雅到底比她多活二十年,很敏銳地感覺到楊雲霄有話要說,以為自己在不方便,於是起身道:

“你們慢慢吃,我去廚房找點小米,明天早上熬粥喝。”

她朝廚房走去,周綰綰把筷子一放。

“我去幫你……”

楊雲霄拉住她的手,輕輕一用力,她便坐回椅子上。

“這麽不想跟我單獨相處嗎?”

“沒、沒有啊。”她幹笑,“你想多了。”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問你。”

“你說。”

楊雲霄眨了下眼睛,指腹在她細嫩的手腕皮膚上輕輕摩挲。

“你對那個小男孩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樣的?”

周綰綰仔細回憶。

“剛開始是同情,後來漸漸有些欣賞,但是發生一些事以後,更多的是憐惜……大概就像弟弟那樣吧。”

楊雲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隨即問道:

“將來要是有一天,他犯了錯,你會原諒他嗎?”

“什麽樣的錯?”

“罪無可赦的那種。”

周綰綰嘴角抽搐,“你就算不喜歡人家,也不要這樣惡意揣測吧?他是個很懂事很努力的孩子,不至於去殺人犯火,我相信他。”

楊雲霄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二樓臥室裏。

周綰綰迷迷糊糊的,想問他要做什麽,誰知才跨進房門,對方就迅速把門關上,一個熾熱而急切的吻壓了下來。

他似乎想把她活吃了,極其用力地親吻她,雙臂死死勒住她的腰,喘著粗氣在她耳邊說:

“我不想讓你去上班,只想你每時每刻都留在我身邊,可是無法強迫你……綰綰,幫幫我……”

男人的氣息燙得她臉頰發紅,周綰綰腦袋暈暈的,只記得他手臂的力度。

不知過了多久,楊雲霄的手機響了,孫奇說公司有事,需要他馬上回去處理。

放下手機,他看著嘴唇嫣紅,雙眼朦朧的周綰綰,很不舍地說:

“我得走了,改天再見。”

她懵懂地點點頭,等門外車聲消失,才後知後覺地羞澀起來。

空氣裏似乎還殘留著他的體溫,令人燥熱難耐。

周綰綰走去衛生間洗臉,擡頭時看見鏡中女人的倒影,簡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嘴唇微微紅腫,眼睛蒙著層水霧,粉色從臉頰蔓延到鎖骨,像極了在等待別人的親吻。

扶貧的前期工作相當繁瑣而漫長,光走訪收錄信息,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

開始工作的那一周,周綰綰和趙丹丹二人幾乎每天都去村子,了解各家的具體情況。

一日她們從村裏的小橋上經過,撞見一個婦女在罵常南星,叉著腰,語氣極其兇悍。

“你這個短命鬼,我家菜地是不是你去踩的?剛長出來的青菜苗一根都不給我剩,過兩個月我家吃什麽?上你家摘菜吃啊?”

常南星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麽,無意中瞥見站在一旁的兩人,立馬閉上嘴,踢著路上的小石子,由對方唾罵。

婦女越罵越生氣,揪住他的耳朵,要把他往河裏推。

周綰綰喊了一聲,那人連忙松開手。常南星趁機拔腿就跑,野人一樣躥進茂盛的稻田裏。

趙丹丹憤憤道:“你幫他幹嘛?就該讓他被人揍!不學好的東西,將來長大有苦頭給他吃!”

“咱們畢竟是來扶貧的,真鬧出什麽事來不太好。別跟他計較了,走吧,抓緊時間幹活。”

周綰綰收回目光,朝前走去。

走訪了沒幾家,圓珠筆光榮下崗。二人都沒帶備用的,打聽到村裏有個小賣部,便先去買筆。

小賣部位於村子中央的一個岔路口上,旁邊就是祠堂和戲臺。

周綰綰選好筆,準備付賬時聽見老板娘與鄰居聊天。

“長慶的兒子也太不是東西了,居然用□□騙我的真錢去。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他家做這種事也真好意思,一點都不積德!”

“□□?給我看看。”

“喏,就是這張,還是一百塊的呢。拿這個到我家來買醬油,當時我忙著炒菜就沒細看,昨晚算賬才發現不對勁。去街上信用社一問,人家說根本不是真錢,不能用,非要給我沒收了,我好說歹說才拿回來的。白給他一瓶醬油就算了,還倒貼他98塊錢的找零,這不故意坑人麽!”

周綰綰豎起耳朵,朝老板娘手中看了眼。

粉色鈔票十分醒目。

她心裏一緊,走過去問:“你說這張錢……是誰給你的?”

“長慶的兒子啊,誒,這不是扶貧辦的小周姑娘嗎?你有事?”

周綰綰垂眸看著那張錢,心情要多覆雜有多覆雜。她想了想,從錢包裏拿出一張這個年代的百元大鈔,是薛謙幫他們兌換的,遞給老板娘。

“我好像知道這張錢在哪兒能用,我們換一張吧。”

老板娘驚訝片刻,喜笑顏開。

“哎呀,這多不好意思,你們這些讀了書的真是好人,又斯文又有素質,我們村算是撞大運啦。”

對方半推半就地跟她換了錢,周綰綰又額外拿出幾十塊錢,在小賣部買了酸奶、綠豆糕等物,用塑料袋提著,對趙丹丹說:

“我先去個地方,待會兒再來找你。”

趙丹丹猜到她的目的。

“你該不是要去找那小子道歉吧?沒必要,真的。雖然咱們那天是誤會他了,但那是因為他村裏人不相信他啊。再說咱們也沒真拿他怎麽樣,只罵了幾句而已,有什麽好道歉的。”

周綰綰也不想再提這件事,幾百塊錢而已,不值得繼續在上面浪費時間。

可她想到那天常南星難過的眼神,覺得還是親自道個歉比較好。

趙丹丹拗不過她,讓她快去快回。

周綰綰便提著那些東西,獨自爬上了半山坡。

學校還沒開學,常南星無所事事,盤腿坐在田埂上,對著村裏的一條流浪狗做鬼臉。

流浪狗傻乎乎的,不知道回應,只知道搖尾巴。

“哼,你也是個笨蛋。搖尾巴有什麽用?看看你身上的蘚,別人該討厭你還是討厭你,尾巴搖斷了也不會有人說你可愛,餵你東西吃。”

他忽然覺得無聊,雙手托著下巴,小臉上表情凝重。

“我要離開這裏,永遠離開這裏,去一個所有人都喜歡我的地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流浪狗聽不懂他的邀請,伸爪子扒拉他膝蓋,不停流哈喇子。

他拍拍屁股站起來,指著它說:“等著,我去給你找點剩飯。”

然後一轉身,看見了周綰綰。

常南星楞在原地,周綰綰盡量笑得和善。

“你一個人在家嗎?奶奶呢?”

他回過神,生出戒備,冷冰冰地說:“關你什麽事?你來做什麽?”

“我來向你道謝呀。”

周綰綰走到他身邊,沖流浪狗笑了笑,然後把東西遞給他。

“多謝你幫我把錢包找回來。”

常南星再一次怔住,幾秒後背過身。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懂嗎?唉,看來是我認錯了人。不知道是哪個好心的小朋友,把我的錢包送到扶貧辦,幫了我好大的忙呢。”

常南星不屑地撇撇嘴,下巴卻驕傲地揚了起來。

周綰綰繞到他面前,再次遞出袋子。

“你要是認識他的話,幫我把謝禮送給他,好不好?”

他猶豫了一會兒,眼神變得冷漠。

“別假惺惺的了。”

“我沒有假惺惺,我真的很感謝他。”

“那你就是墻頭草,風吹兩邊倒,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常南星提高了音量,“我家現在沒人,我也要走了,你來做什麽?趁沒有人偷東西嗎?你這個小偷!”

周綰綰知道他是借機發洩那天所受的委屈,因此沒生氣,只說:

“你收下東西,我就走。”

“我不要這些亂七八糟的。”

“你需要什麽?馬上開學了,新文具新衣服有沒有?”

當初楊雲霄收到這些時,可是很開心的。

常南星突然暴躁起來,小蠻牛似的推她。

“你走!你走!別來我家!”

周綰綰險些摔下山坡,只好放棄,轉身離開。

常南星站在山坡上,望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心裏像針紮一樣的疼,口中罵道:

“哼,都不是什麽好人!”

周綰綰回到小賣部,趙丹丹還在那兒跟人聊天,見她又把東西提回來了,好奇地問:

“怎麽了?他家沒人在嗎?”

她隨意地點點頭,拉著她走訪調查去了。

一天的工作結束,司機來接他們回城市。

三人坐上小巴車,從街上經過時,周綰綰看見常南星站在一家游戲廳外,突然決定再試一試,讓司機停車等等她,自己則飛快地跳下車,跑到他身旁。

常南星轉頭看了她一眼,皺眉。

“又是你。”

她跑得太快,氣喘籲籲。

“我想向你道歉,那天我們誤會了你。東西不是你偷的,你不是小偷。現在我很後悔,你可以原諒我嗎?”

她清澈的眼睛裏滿是真誠,常南星的鼻根酸酸的,想假裝不在乎,可是一開口眼眶就濕了。

周綰綰抱住他,把之前買的東西塞進他手裏。

“這些東西不是送給你的,是你該得的,你是一個值得獎勵的孩子,對嗎?”

常南星從她的懷抱裏掙脫出來,羞赧地低著頭。

“我才不是孩子。”

“嗯,你是一個很厲害的小大人。”

周綰綰摸摸他的頭發,彎著腰與他對視,“天快黑了,你回家吧,不要讓奶奶擔心。我也要下班回家了,明天見。”

她揮揮手,跑回小巴車上,紅色的車影很快從視線中消失。

常南星一動不動地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沒有察覺到天色已經開始變暗。

過了很久很久,有人拍他的肩膀。

“你傻站在門口做什麽?進去啊。幫我打游戲機,本錢我出,贏的錢一人一半,走。”

常南星常跟人做這種交易,賺來的錢有時拿去上網,有時給奶奶補貼家用。

他條件反射地朝裏走,走到一半忽然停下。

“你們玩吧,我今天不玩。”

“啊,為什麽?”

天黑了,他得早點回家,不然奶奶會擔心的。

常南星撒開了兩條腿,像陣風一樣穿過街道、村莊、田野,回到那個小小的山坡上。

紅磚房裏亮著燈,院中母雞帶著小雞仔在吃米。

他推開門,看見奶奶站在簡易的爐竈邊炒菜,喊了一聲。

“奶奶。”

對方轉過身,看見是他,慈祥地說:“回家啦?菜馬上就好,去盛飯吧。”

常南星從碗櫥裏拿出兩個瓷碗,盛好飯,坐在桌邊等待。

最後一盤菜出鍋了,是個香噴噴的荷包蛋。

奶奶夾進他碗裏,笑瞇瞇地說:“今天家裏的雞生了兩個蛋。我留一個攢著趕集的時候賣,這個給你吃。”

常南星咬了一口,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屋子裏黑,只有一盞15瓦的小燈泡懸掛在房梁上,投落下昏暗的光亮。

奶奶看不清他臉上的淚,猶自說著話。

“馬上就要開學了,你今年要好好讀書啊。奶奶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娃兒,只是以前不認真,才考得不好。奶奶在攢錢,要是期末你考了一百分,就帶你去市裏動物園玩,好不好?”

他用手背擦幹眼淚,悶聲說:“萬一我就是笨,永遠考不好呢?”

“那不可能。我活了這麽多年,你是笨是聰明都不知道?南星啊,咱們不要管別人說什麽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奶奶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見你考上大學,到時我死也瞑目啦。”

吃完飯,擦了澡,祖孫倆躺進被窩裏。

奶奶幹了一天活,累得很快就睡著了。

常南星蜷縮在她身旁,腦中浮現出周綰綰的臉。

她剛來的第一天,他的確一直往她身邊擠,拼命離她近一點。

但不是想偷她的錢,而是覺得她好看。

白嫩嫩的臉,黑漆漆的頭發,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握著筆的手指又細又柔軟,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跟村裏的人一點都不一樣。

當她也誤會自己時,他前所未有過的生氣。

因為感覺那麽好看的人,是不應該像別人一樣蠻橫又蠢笨的。

他從長慶那裏拿回了錢包,還回去後決定當做沒見過她。沒想到對方自己找上門來,讓他知道,她真的跟別人不一樣。

那麽好看的人,一定生活得很幸福吧?反正絕對不會像他這樣。

常南星摸著粗糙的墻壁,心底很失落。

小巴車駛入辦事處,周綰綰跟司機道別,走出院子,看見外面沒有熟悉的轎車,松了口氣。

雖然已經是男女朋友,但她還是不想過於依賴對方。

時間太晚,公交車已經沒有了,周綰綰攔了輛出租車坐上去,回想常南星,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常南星……常南星……

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似的。

她拿出手機想搜索,司機忽然踩了剎車,回過頭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她嚇了一跳,抓住車門把手。

“有什麽事嗎?”

“你是不是叫周綰綰?”

她更加警惕了,“你是誰?”

“太好了,一千萬是我的了!”

司機兩眼放光,踩下油門,出租車在深夜的街道上飛馳。

寬敞舒適的辦公室裏,楊雲霄坐在沙發上,聽面前的人講話。

麥克斯,56歲,世界著名的物理學家,因前些年發表的《時間弦論》在學術界引起巨大反響,被視為下屆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最強選手。

兩人見面後,麥克斯便開始對他介紹自己的研究,全英文,已經說了兩個多小時。

看他的架勢,似乎還能再戰四個小時。

楊雲霄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擺擺手用流利的英語說:

“你先等等,我有個問題想咨詢你。”

麥克斯道:“好的,你說。”

“你是研究時空的,對這方面肯定很了解。我想問你,假如一個人小時候遇到了穿越者,長大以後他制止對方的穿越行為,那麽兩人的相遇還存不存在?他會不會仍然記得這個人?”

麥克斯思索片刻,開始劈裏啪啦地講原理、分析、列公式。

楊雲霄聽得腦仁兒疼,“直接說答案。”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記得。”

“記得的概率呢?”

“百分之五十。”

“……”

這和沒說有什麽區別?

麥克斯道:“楊先生,時空穿越畢竟是還未被證實確切存在的事,相關的研究也遲遲沒有得到進展。我們現在談論它,只能停留在理論和公式上,沒有人能給您肯定的答案。您為什麽突然詢問這個?是對這方面感興趣,想深入了解,還是……發現了什麽?”

他毫不猶豫地說:“想了解。”

“這樣的話,您願不願意隨我去趟學校?那裏有很多專業的資料,相信您會感興趣的。”

楊雲霄沒時間,也沒精力,拒絕了他的邀請。

麥克斯非常遺憾,“看來我無法幫到您了,不如我們再聊聊之前的話題吧,我之前研究的……”

楊雲霄知道他的目的,無非是想趁機拉點投資。

放在以前他也許會了解了解,但現在煩心事已經夠多的了,因此拿起手機,打算讓孫奇派人送他回去。

麥克斯壓低嗓音。

“楊先生,我之前從同行口中得知,這些年似乎有人發現了時空扭曲的地點,您想了解的莫非是這個?”

楊雲霄停下動作,瞇起眼睛。

“你聽誰說的?”

“抱歉,我已經忘記了,而且也只是閑聊時聊到的,不確定真實性。”

他失望道:“那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麽。”

“如果您確定想接觸的是這方面,並且樂意提供充足的研究資金的話,或許我可以幫您聯系上相關負責人。”

相關負責人……莫非就是周綰綰所在扶貧辦的負責人?

楊雲霄早就嘗試接觸過,可那邊猶如銅墻鐵壁,一點都滲透不進去。

物理學的圈子並不大,搞不好這位麥克斯真的有渠道。

楊雲霄放下手機,與他認真交談了幾句。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撞開,孫奇著急忙慌地跑進來。

“不好了楊總,周小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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