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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風梧大人來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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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秦公公少說也有個五十來歲了,不過保養的很是不錯,皮光柔滑的,臉上還是粉撲撲的,衣飾也比一般的太監要華麗的多,看來他在宮裏撈的油水定是不少,身為太後的親信,他在宮中的地位也著實不低。

見冷曦舞出來了,秦公公就放下茶杯,慢慢起身拱手福了福身道:“奴才參見太子妃娘娘!”

“公公不必客氣!”冷曦舞坐到了上位,拂手說道。

秦公公當即就擡起了頭,隨即就又看到了慢了兩步進來的高尋與唐婧書兩人,微有疑惑,顯然是沒有料到這兩人也會出現在這,但還是立馬執手道:“奴才見過郡主,見過唐小姐!”

在宮裏呆了這麽多年了,他當然是認得出來眼前這兩人是流顏郡主和右相千金了,這兩人的身份也是尊貴,他還是要以禮相待的。

“秦公公許久未見,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啊!”高尋利落的入了座,然後笑言道。

秦公公低頭稍顯諂媚的笑道:“郡主謬讚了!”

小書對於這樣的場合也不太會應付,所以就只安靜地坐在了一旁。

“郡主和唐小姐正好今日來太子府陪本妃喝茶,聽到秦公公來了,就一道過來了,秦公公應該不介意吧?”冷曦舞淡笑說道。

這秦公公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各式各樣的主子他也見過,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除了太後之外,能讓他有些心驚的女主子,在宮裏就算是遇到離貴妃與賢妃兩位娘娘,他也從來沒有怕過,今日卻是莫名心慌慌。

他忙恭聲道:“娘娘高擡奴才了,奴才惶恐!”

高尋輕笑道:“娘娘是看的起秦公公你,你哪裏需要惶恐!”

“是啊,秦公公不必驚慌,不知公公你來是有何事?”冷曦舞接著問道。

提及來這的目的,秦公公的眼裏閃過一絲諷意,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還是難以逃脫冷曦舞與高尋的眼睛。

秦公公看似如常的回道:“是太後娘娘想太子妃殿下你了,所以就派奴才前來接太子妃您入宮一趟!”

要想冷曦舞入宮的話,隨便傳個旨意就好,太後又何必這麽勞師動眾的還派她最寵信的公公前來走這一遭,就算是為了凸顯她對太子妃的重視,也好似有些說不通。

那秦公公可不是一人來的,他可是帶了好些個侍衛的,外面的那坐轎子看似華麗,但若是冷曦舞真的坐了上去,倒還真不像是被邀請入宮的,而像是被押解入宮的。

“哦,原來如此,本妃也很久沒有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了,那就勞煩公公稍等片刻,本妃換身衣服就隨你入宮!”冷曦舞不慌不忙的說道。

秦公公的樣子好似有些著急,但既然冷曦舞已經這麽說了,他也就只能等了,哪有奴才催促主子的!

高尋爽朗笑道:“正好,本郡主還打算明日進宮給太後娘娘請安呢,不如就今日隨著太子妃殿下一同去好了!”

“這……”秦公公差點就要出聲阻止高尋了,但及時的住了嘴,好似對高尋要一同入宮這事,有些慌張。

“怎麽了,秦公公,難道本郡主不能一道前去嗎?”高尋微微收斂了嘴角的笑意,挑眉對秦公公質問道。

要是換了別家的郡主,秦公公倒也無懼,隨便說幾句就可以打發了,可偏偏眼前的這位流顏郡主,是最惹不得的,惹了她就等於惹了整個侯爺府,老侯爺發起威來,就算是太後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他只得硬著頭皮道:“不是,當然不是,郡主要入宮,奴才怎麽敢有異議呢,想必太後娘娘見到郡主,也會很高興的!”

說這話的時候,冷曦舞與高尋總覺得他有些心虛。

遇到這兩個強悍的主,也是這秦公公的‘運氣’,他那些小聰明哪裏有半點用處。

“那就請秦公公稍坐休息下吧!”冷曦舞起身淡說道。

說完,就與高尋和唐婧書三人離開了。

三人一走,這秦公公的眼神頃刻間就變得非常不屑。

一回到闌珊苑,冷曦舞就對高尋道:“其實你不用陪我入宮的!”

高尋自是放心不下她,才會要一同去的。

“我總覺得事情怪怪的,我陪著你去,有個照應,我也安心點!”高尋嚴肅的說道。

轉而又對小書道:“等會我們走了,你就去趟侯爺府找我爺爺,讓他務必進宮一趟,就說是要找太後娘娘敘舊好了,知道了麽?”

小書雖然有些搞清楚現在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情況,但是她還是點頭道:“嗯,知道了!”

冰素與百花兩人聽了這件事之後,神色也很是憂慮,“主子,太後娘娘怎麽會無緣無故要召見你呢?”

“去了就知道了!”冷曦舞淡定道。

高尋凝聲道:“此刻皇上、太子、戰王爺、右相等人都不在帝都,冷世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太後突然召見你,我心裏總覺得慌兮兮的,而且那個秦公公的樣子也有些古怪,你說要不要派人再去冷王府告知一聲,讓冷王爺也進宮去?”

這話說的沒錯,太後之前不找,偏偏這時候找,也難免讓人覺得心有不安。

冷曦舞搖頭,若是冷王爺都去湊熱鬧了,那這事就真不小了。

小酥感覺到氣氛的詭異,也深知自己沒法跟著冷曦舞入宮,心中頓時就懊悔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迷暈冷慕楓那個家夥了,若是他醒著,還能跟著去,即使他不太靠譜,但還是有點用處的。

想到這,小酥就急忙拉著十六跑去了冷慕楓的房間。

兩人努力想法子讓冷慕楓醒來,咬他,踢他,用水澆他……什麽方法都試過了,冷慕楓還是睡得很沈很沈,一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果然這莊子裏的迷藥都是極品啊!

換了一身衣飾之後,冷曦舞就與高尋兩人隨著那秦公公入宮了。

兩人所坐的轎子一刻不停的前進著,進入宮門之後,也未曾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直接就被擡到了容暄宮,這似乎有違常理,就算是頂著太子妃的名頭,也不至於可以如此隨意的進出宮廷。

轎中兩人,倒也淡定,高尋本就是遇事不亂的人,冷曦舞就更加的鎮定了。

“尋姐姐!”快要到了的時候,冷曦舞對著高尋輕聲喊道。

高尋回頭道:“怎麽了?”

冷曦舞認真道:“若是等會有什麽事發生的話,你不用多幫我說話!”

“你這話是何意,你得罪太後娘娘了,娘娘不是一向來都很疼愛你的麽?”高尋不解的問道。

冷曦舞莞爾笑道:“太後娘娘疼愛的人是冷珞瑜!”

這話說了,高尋就更加的不懂了。

“你不就是冷珞瑜嗎?”

只是這話還沒問出口,這轎子就落地了。

“太子妃殿下,郡主殿下,請下轎吧!”秦公公那有些尖銳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

冷曦舞也沒有再多言,起身就下了轎,高尋有些迷糊的跟著。

容暄宮,與冷曦舞第一次進宮那時所見的一樣,除了草木敗落了些之外,還真沒有什麽顯而易見的變化,但這宮內的氣氛似乎要比上一次嚴肅詭異的多了。

冷曦舞一身水藍宮裝,衣領之上有些點點絨毛,頭梳回心髻,流雲烏發之中插著兩支翡翠鑲金玉釵,晶瑩剔透的倒墜白色水晶耳環垂下,薄施粉黛,清姿搖曳,目光皎潔如明月,簡單之中卻不是大雅之氣,清冷之中更顯尊貴之意。

比起冷曦舞的樣貌,她身旁的高尋自是及不上的,但她那好爽的氣質,也為她平添了幾分異樣的光彩,讓人也同樣難以忽視。

太後坐於上位,雙手拿著念珠,雙眸緊閉,似是在閉目養神,穿著金紅牡丹花紋宮裝,朝天髻上戴著鳳凰金珠步搖,雍容華貴,端莊得體。

景嬤嬤俯身輕聲道:“太後娘娘,太子妃殿下來了!”

太後慢慢的張開了眼睛,雙眸凝視冷曦舞,久久沒有移開,似乎好像是要將她徹徹底底的看透一樣。

一雙經歷了無數歲月的謹慎眼眸,銳利非常,換做是別人被這樣盯著的話,說不定早就已經心慌如麻了,但冷曦舞卻是淡然如常。

“臣妾參見皇奶奶,皇奶奶萬福金安!”冷曦舞福了福身道。

高尋也行禮道:“流顏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光顧著冷曦舞了,一時間也沒註意到一邊的高尋,待聽到了這話之後,才朝著高尋看了去,眼中微有驚訝,但轉瞬便逝。

“都起身吧!”

轉而對著高尋淺笑道:“尋兒也來了啊,怎麽也沒人通報一聲呢?”

太後以為高尋只是恰巧這個時間進宮請安,並不知道她是和冷曦舞一塊來的。

高尋微微俯身恭聲道:“秦公公去太子府的時候,流顏正好也在,想著好些日子沒給太後娘娘您請安了,就隨著太子妃娘娘一同前來了,太後娘娘不會怪罪流顏的偷懶吧?”

“尋兒怎麽會在太子府呢?”對於高尋的回答,太後有些意外。

“是臣妾今日正好邀了郡主過府品茶的!”冷曦舞溫聲回道。

“噢,原來如此,你二人倒是挺親近的!”太後輕笑說道。

高尋點頭笑道:“是啊,流顏與太子妃甚是投緣呢!”

太後深眸微惑,沒想到這向來不與其他官家小姐親近的高尋,竟然與冷曦舞有如此交情,還真是令她有些意外。

即便今日有高尋在,太後也不會有所顧忌的,倒是正好多了個見證,有些事情她可是要好好的搞清楚了。

“尋兒你來了也正好,哀家剛得一種美顏的良方,本就想賞給你們幾個小輩,你就與太子妃一同試試吧!”

太後面容慈祥,眼底卻泛著淩厲的精光!

冷曦舞與高尋兩人低頭稱好,心裏卻都不相信太後只是為了這件事而已。

不一會兒,宮人們就端上了兩個裝滿了水的金盆,水上飄著幾朵這個時間難得一見的玫瑰花瓣,看上去也沒有什麽特別的。

“別小瞧了這水,這東西可是滋潤的很,對肌膚甚好,不信你們試試?”太後執手輕笑著對冷曦舞兩人說道。

太後都已經發話了,冷曦舞和高尋又豈能不試一試呢?

兩人慢步上前,從宮人的手中接過了臉帕,然後便沾水低頭慢慢的擦拭臉頰了。

這水中除了那玫瑰花香之外,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味,味道極淡,高尋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而冷曦舞卻是一靠近就聞了出來。

太後無緣無故讓她倆這樣做,定是有原因的。

而這個原因,現在冷曦舞心中已是非常明了了。

即使知道,冷曦舞也依然淡定的很,曼斯條理的洗著臉。

“怎麽樣呢,你二人擡頭給哀家瞧瞧吧!”看兩人也洗得差不多了,太後就對著兩人說道。

好似很是好奇這水的效果,到底是好還是壞!

高尋先擡頭,肌膚看上去是水潤了些,但也並沒有說的那般神乎其技。

對於太後的這番舉動,高尋可是一頭霧水,滿肚子的疑問,這太後究竟是在打著什麽主意。

太後好似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對著還未擡頭的冷曦舞道:“小玉兒,你也擡頭吧!”

“是,皇奶奶!”冷曦舞輕聲回應,緊接著就擡起了頭。

看著眼前這張面容,太後眼中的詫異難以掩飾,高尋看到了太後的神色,覺得奇怪也就轉頭朝著冷曦舞看了去。

第一眼看去,高尋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麽特別的。

但剛收回視線的時候,她就恍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就再投去了第二眼。

眼前的這個太子妃,明明還是那張臉,卻好似很不一樣的感覺,再細看的話,五官好像是更加的精致絕倫了,氣質也好像比往日更加的明艷動人,更加的傾城風華了。

待看到那鼻尖的黑痣之時,高尋眸眼中也多了一絲困惑。

“小玉兒,你鼻尖上何時多了一顆痣呢?”太後的驚訝之色已然消逝了,好似不經心的對著冷曦舞問道。

冷曦舞的樣子很是淡然,璀璨星眸中沒有半絲的慌張,反而顯得更加的從容了。

“一直都有啊!”冷曦舞有些俏皮的回道。

太後的眼眸一暗,冷曦舞這樣的態度,讓她很是難以捉摸。

“景嬤嬤,讓他們都出來吧!”太後對著景嬤嬤吩咐道。

景嬤嬤剛才看到冷曦舞洗凈之後的樣子,神色也很是古怪,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訝意,聽了太後的話之後,才回過了神,很快就往殿外走去了。

這他們指的是誰?

太後起身慢步向前走去,最後在冷曦舞的面前停了下來,眼眸緊緊的盯著冷曦舞的眼睛,肅聲道:“你真的是冷珞瑜嗎?”

冷曦舞颯然一笑,然後便跪地道:“不是!”

沒想到冷曦舞這麽快就承認了自己不是冷珞瑜,這完全不在太後的預料之中,她眼中的疑惑是越來越多了。

高尋是又驚又嚇,回想剛才太後的問話和冷曦舞的回答,讓她更是糊塗了。

太子妃不是冷珞瑜,那還能是誰?

此時,景嬤嬤回來了。

她身後的人,可真不少。

儀容華貴的離貴妃與賢妃走在最前頭,神色威嚴的冷王爺和宸王爺緊隨其後,後面則還跟著沈天琪與離君璧,他二人的身旁還有一個穿著端莊的婦人,而那婦人正攙扶著一個戴著面紗,行動有些遲緩的姑娘。

輕紗遮面,看不清容貌,但從那依稀看見的五官輪廓中,可以得知此女樣貌定是不凡。

“參見太後娘娘!”幾人俯身行禮。

太後輕擺了擺手,就道:“都入座吧!”

說完,自己也坐回了原位。

其餘之人,也都分坐兩邊。

一時間,這殿內除了跪著冷曦舞,就只有高尋還依然站在她的身邊。

“尋兒,也坐吧!”太後出聲提醒高尋道。

高尋如夢初醒般,轉即就入了座,看著還跪著的冷曦舞,神色很是擔憂。

在想到剛才冷曦舞在轎子裏對她說過的話,她現在的一顆心可是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對她來說,她結交的朋友就是眼前的太子妃,至於太子妃是冷珞瑜還是其他人,對於她來說,其實根本就一點都不重要。

她認冷曦舞做朋友,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地方,而僅僅只是因為一顆真心罷了。

眾人坐定之後,剛才那婦人清楚的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冷曦舞的樣貌之時,樣子也很是吃驚。

冷曦舞只一眼,就知道了這婦人不是別人,而正是冷王府的現任女主人,她所謂的繼母與小姨——南媛!

那她身邊帶著面紗的女子,不用猜也知道,就是冷珞瑜本人了。

這沈天皓還真是心急,皇上和太子一走,就迫不及待的出手了,只是,到最後,究竟是誰得意誰失望,現在可還是未知之數呢!

“天啊,怎麽會有這麽像的兩個人啊!”賢妃不經意的脫口說道。

離貴妃也接話道:“就是啊,母後,她真的已經洗過臉了嗎?”

太後目光朝著那兩盤還未倒掉的水盆看了一眼,意思很是明確。

雖然,離華濃從自己兒子口中已經得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也做好了這兩人會長得很像的準備,但真的見到了還是會覺得很不可思議。

離君璧和沈天琪也是一臉吃驚的樣子,原以為這個女子就算長得像冷珞瑜,也定是易容過的,沒想到,她和冷珞瑜還真正那般相似。

“你說你不是冷珞瑜,那你是誰,為何要假冒太子妃?”太後厲聲問道。

冷曦舞不慌不驚道:“太後娘娘,臣妾剛才雖然承認了我不是冷珞瑜,可並沒有說我假冒太子妃啊!”

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妃就是冷珞瑜,冷珞瑜就是太子妃,你不是冷珞瑜,那你就是假冒太子妃啊!”離君璧很是激動地說道。

看來這家夥對冷珞瑜是真愛啊,之前以為她是冷珞瑜的時候,態度可一點都不像今日這般。

“是麽,我怎麽不知道呢,再說,太後問話,郡王爺又何必這麽激動呢?”冷曦舞淡笑著說道。

眼皮連擡都沒有多擡一下。

“那哀家問你,你究竟是誰,到底是誰指使你假冒太子妃的?”看著冷曦舞這般從容的樣子,太後更是有些心亂,再次厲聲問道。

冷曦舞還是如剛才那般回道:“太後娘娘,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假冒太子妃,那豈會有指使之人呢?”

沈天皓冷冷開口道:“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王爺誇讚了,比起王爺的話,我還真差得遠呢!”冷曦舞嗤笑一聲,朝著沈天皓不屑說道。

如果宸王爺沒有一張巧嘴的話,那今時今日,冷曦舞也不會被太後召見到此處了。

被冷曦舞這樣一說,沈天皓的臉色更是冷凝了三分。

“對啊,對啊,這點我讚同!”沈天琪最是不在狀態的笑著附和道。

結果,數道冷冷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還是恍然不知的笑著。

賢妃忙給他使眼色,卻全都被他無視了。

太後倒也不在意,繼而開口道:“小玉兒,將面紗摘下來!”

這小玉兒,叫的自然不是冷曦舞了。

而是那一直戴著面紗的女子。

冷珞瑜慢慢的將面紗摘了下,一張容顏徹徹底底的出現了眾人的視線中。

其餘之人都已見過,倒還好,高尋則是徹底的楞住了。

這兩張臉,還真的有七八分的相似,要是不仔細看的話,真的是很容易就混淆的,不過仔細觀察的話,還是可以感覺的出兩人氣質上的差別的。

只是,冷珞瑜的臉上此刻卻多了一道血痕,即使只是比大拇指還要短的長度,但在那白皙幹凈的臉上還是顯得異常突兀,更顯明顯。

一看到這傷痕,離君璧就心疼的很,看向冷曦舞的視線就更加暴戾了。

冷曦舞自是感覺到了,心中不禁無語一笑,這小郡王的腦子還真是夠可以的,笨的人可以很多,但是這麽笨的人,她還是真的很少見到。

“小玉兒你將所有的事情都當著所有的人面再重覆一遍吧!”太後對冷珞瑜說話之時,語氣就放柔了不少。

冷珞瑜面色蒼白,眼眶泛紅,一副嬌滴滴的柔弱樣子,還真是我見猶憐。

高尋見真正的冷珞瑜是這副樣子的,當下心中就徹底的沒了好感,她所認識的太子妃,無論發生何事,科都不會做出這樣一副樣子,真是夠矯揉造作的。

“小玉兒沒事的,有皇奶奶在這呢,你有什麽事都說出來好了,有皇奶奶給你撐腰呢,你有什麽好怕的!”太後看冷珞瑜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就出聲安撫道。

這番樣子的冷珞瑜,冷曦舞只能在心中冷笑了。

比起這樣子的妹妹,那現在躺在太子府裏面呼呼大睡的哥哥,可是要來的順眼多了。

果然不是一個媽生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但一想到冷慕楓為了這個看著就討厭的冷珞瑜設計她,冷曦舞就越發下定決心才不要認那個哥哥呢!

冷世子爺真是自己找虐啊!

“對啊,珞瑜,不要怕!”沈天皓也溫聲說道。

離君璧坐在兩人對面,看的心裏超級不爽,但礙於太後也在,實在不好發作。

有了太後和沈天皓的話,冷珞瑜就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一樣,輕聲‘回憶’了起來。

從冷珞瑜口中所講述的故事,可與冷曦舞所經歷的事情完全不一樣。

冷珞瑜是說,在她與太子大婚的那一日,她剛坐上花轎就被人打暈了,然後醒來就被關到了一間破草屋中,穿著的還是嫁衣,首飾也都沒有減少,她喊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應她,屋子的窗門都被牢牢地釘死了,她怎麽砸敲都不行。

整整過去了兩天,也沒有一個人來,她是又餓又渴,就當她快要以為自己沒救了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好像有人經過的聲音,於是她就拼了命的敲喊。

喊了好一會兒,她的嗓子都快要發不出聲音的時候,終於有人從面前砸開了門,將她救了出去。

不過她因為體力不支,當即就暈了。

再次醒過來之後,才知道她是被一對住在深山中的夫婦給救了。

關住她的那間屋子,是在帝都千裏之外的一座不知名的深山之中,據那對夫婦所說,那座山人跡罕至,很少有人會去那,更別說是她被關的那個地方了,他們那日也是因為采摘草藥才會路過那的。

休養了一兩日之後,冷珞瑜便想動身回帝都。

那對夫婦見冷珞瑜一個姑娘家要走這麽遠的路,也是放心不下,於是就主動提出那送冷珞瑜回來,冷珞瑜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也清楚自己的能力,也就沒有拒絕。

下山後,冷珞瑜就將自己的首飾變賣了,三人租了一輛馬車,馬不停息的朝著帝都趕來。

不過,冷珞瑜因為身子虛弱,路上耽擱了不少的時間。

直到三日前,才終於趕到了帝都之外。

原以為回到了帝都,一切就會有所好轉的。

萬般沒有料到,就在冷珞瑜三人快要進城的時候,忽然間有人襲擊了他們,來人武功不凡,冷珞瑜三人之中,除了那位大哥會些皮毛功夫之外,另外兩人根本就是手無寸鐵。

要不是那對夫婦兩拼死相護,冷珞瑜的命也早就沒了,只是臉上被傷到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冷珞瑜更是忍不住的留下了眼淚,讓眾人更是心疼不已。

等她情緒稍稍穩定了些後,她就又道,那襲擊她的人根本就不想放過她,她拼命的逃,可是來人會輕功,她完全擺脫不了他。

要不是正好遇到了離小郡王的話,那人肯定會對她痛下殺手的!

說完,冷珞瑜就痛哭了起來,南媛很是心疼的抱住了她。

離君璧立即起身對著太後躬身說道:“太後娘娘,君璧可以證明此事,君璧一時無聊就帶了幾個手下去了城外散心,聽到有人喊救命,沒想到走近一看是冷郡主,我就忙帶著護衛過去,那黑衣蒙面之人見到了我們,就立馬逃走了,我的護衛去追,只可惜那人輕功不錯,讓他給跑了!”

因為要娶安雅公主之事,離君璧這些日子的心情可一直都不大好,時常跑出城外策馬散心,這幾日更是固定時間出城,這件事若是有心,都可以知曉。

“這樣,你還不肯說究竟是誰指使你冒充太子妃的嗎?”太後眼神狠冽道。

對於冷珞瑜的這番話,冷曦舞是越聽越想笑,這真是她聽過的最無趣的故事了,這情節編的還真是一點新意也沒有。

“我說!”冷曦舞擡頭爽快回道。

然後,就伸手指向了沈天皓道:“是宸王爺指使我冒充太子妃的!”

還沒等太後和沈天皓有所反應,離貴妃和冷珞瑜就同時說道:“你胡說些什麽!”

冷曦舞無辜道:“我說的可是事實啊!”

沈天皓倒是不驚不亂道:“你說是我指使你的,你可有何證據?”

對於冷曦舞有這樣的舉動,完全是在沈天皓的預想之內的,他才不擔憂呢,無論冷曦舞怎麽說,只要她拿不出證據,那她說的話,根本就無人會信的。

“王爺你那麽精明,怎麽可能留下證據給我呢?”冷曦舞回說道。

“什麽沒有證據,本宮看你就是信口雌黃!”離貴妃微有惱怒的說道。

賢妃唯恐天下不亂的‘安撫’道:“姐姐何必動怒呢,世上的人都知道宸王爺與鳳霞郡主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宸王爺又怎麽會對郡主下殺手呢!”

“賢妃!”太後慍色喊道。

“母後息怒,是臣妾一時嘴快!”賢妃忙道歉道。

嘴上這麽說,心裏可是一點都不這麽想。

“你到底說不說實話?”太後對著冷曦舞再次問道。

冷曦舞也很是認真的回道:“我說的就是實話啊,是宸王爺不想讓冷郡主嫁給太子殿下,所以才會找到了與冷郡主相貌相似的我,威脅我,讓我李代桃僵,還讓冷郡主能重回王爺的懷抱!”

“想必冷王爺也是知情的,否則他見了我這麽多次,怎麽可能一點都感覺不出來我不是他的寶貝女兒冷珞瑜呢?”冷曦舞緊接著將視線投向了還沒有開口說過後的冷莫寒,在說到最後一句之時,語氣也不由加重了。

冷莫寒看著這樣的冷曦舞,思緒恍然,腦子裏一直浮現著另一個人的身影,那一只想要忘記卻揮之不去的身影。

“王爺!”南媛出聲道。

冷莫寒隨即冷眸肅然道:“珞瑜嫁給太子殿下之後,性子有了些變化,身為父親的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未曾多想過!”

冷曦舞輕哼一聲道:“冷王爺想的還真少啊!”

不知為何,冷莫寒好似在冷曦舞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厭惡之意,那種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看著冷曦舞這般無謂囂張的樣子,太後拿起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你是誰?”

對著這個問題,冷曦舞一言未發,只是擡頭看著太後,眼中清澈透明,沒有半點雜質。

離貴妃看似擔憂太後一樣,出言道:“母後請息怒,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繼而又對著冷曦舞道:“你與太子殿下感情甚好,太子殿下就沒有懷疑過你的身份嗎?”

果然,這最後的最後,還是要將這件事扯到了沈天澈的身上。

“對啊,太子殿下和她兩人看上去才像是兩情相悅了很久一樣呢!”離君璧補充道。

有麽?

有麽?

冷曦舞自己倒是不覺得。

離君璧這是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啊!

沈天皓看似好意幫沈天澈說話道:“皇兄的為人,我們都是知道的,他定然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這樣不仁之事的!”

太後聽了,心中對沈天澈那剛剛才有了一分的好感,也隨之散去了,轉而又是慢慢的厭惡了。

“用刑!”

兩個字一落,景嬤嬤一示意,秦公公就拿上一套夾棍。

高尋一看,臉色霎時就變了,她沒有想到太後竟然會在自己的寢殿之中公然用刑,雖然說冷曦舞曾交代過她不要多言,可是這種時候她哪裏還顧得上,忙跪下求情道:“太後娘娘,這兒畢竟是您的寢宮,用刑恐怕不妥吧!”

太後面色一沈,想不到高尋竟然還敢在這個時候為冷曦舞說話,她倒真是小看她們之間的情誼了。

“無礙!”冷冷兩個字,就就將高尋給打發了。

秦公公身邊的兩個小太監很是不留情的就將那冷曦舞的十指放入了那夾棍之中,冷曦舞嘴角的笑意是更冷了。

“你若是再不開口說實話的話,休怪哀家狠心了!”太後狠狠說道。

冷曦舞重覆著剛才的話道:“我說的就是實話啊!”

“動手!”太後一下命令,那兩個小太監就很是用力的的將那夾棍給往外拉去了。

那雙白皙輕柔的玉手,瞬間就變得通紅了。

冷曦舞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好像被夾手的人根本就是不是她自己一般。

一向來堅強的高尋,連自己受傷的時候都沒有哭過的她,看到冷曦舞受這般苦,眼淚就立刻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她,卻是什麽都做不了,她知道即便是她再求千百次的情,太後也不會為她而改變心意的,說不定還會更加讓她生氣。

“啟稟太後娘娘,敬國侯府的老侯爺來了!”這個時候一個太監匆匆進來通傳。

這話剛說完,那老當益壯的老侯爺就已經大步邁進了殿。

一進去,就看見了自家寶貝孫女竟然哭了,真是驚訝地不能再驚訝了,當然心疼的也是不能再心疼了,相同的,也是歡喜的不能再歡喜了,這寶貝孫女上一次都已經是她出生時候的事了。

要不是今日瞧見了,他還真以為她孫女兒是天生不會哭的人呢!

“老臣參見太後娘娘,參見貴妃娘娘、賢妃娘娘、冷王爺、宸王爺!”老侯爺俯身行禮道。

太後對這位老侯爺還是有幾分敬意的,忙執手道:“侯爺快請入座吧,你怎麽有空來哀家這兒了呢?”

老侯爺中氣十足道:“閑來無事就想來給太後請個安,沒想到,這兒竟是這般的熱鬧!”

話是這麽說,但在場之人都心知肚明,這老侯爺肯定是高尋找來的。

沈天皓看著還在被夾棍折磨的冷曦舞,心中更是怨恨頗深,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省事,短短時日就將這麽多人的心給俘獲了,幸虧現在父皇等人都不在,否則事情肯定會變得更加覆雜難纏的。

“呀,丫頭,你怎麽哭成這樣了,多大個人了,真是不害臊,還不快擦擦!”老侯爺走到了高尋的身邊,一把拉起她,拿著自己的衣袖給寶貝孫女兒擦眼淚。

高尋一看自家爺爺來了,心裏不禁就安了些心。

“喲,這又是怎麽回事啊,太後娘娘,你怎麽懲罰起太子妃娘娘了?”

話剛問完,轉眼就又看到了另一側的冷珞瑜,頓時揉了揉眼睛,訝然道:“哎,怎麽有兩個,這到底誰是誰啊?”

“侯爺你來得晚,不知道事情的始末,還是坐在一旁靜看吧!”冷莫寒漠然說道。

別人賣老侯爺的面子,不敢與他隨便說話,不代表冷王爺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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