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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開始接下去寫,米昂內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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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以玫推著推車到另一邊的貨架上,張續連忙跟上。

剛好在搞促銷,導購員阿姨熱情十足地迎上來:“我們XX牌洗衣液剛好在促銷,買一組家庭裝送一個玩偶,買三組就送一個大公仔哦。”

“額,我買一瓶就好,不需要家庭組。”

“哎呦,這位太太,你看看你們家老公,衣著光鮮,穿的很整潔,肯定每天都要換衣服的,一瓶洗衣液哪裏夠用啊?再說我們的家庭裝裏面還有衣物柔順劑、去汙劑,你們買回家用用很好的,我們洗衣液不損傷手無毒無害,寶寶粘到手了也沒有事情哦,再說了買三組還能送一個大公仔呢,很劃算的!”

額,以玫連忙想開口解釋他們不是夫妻,沒想到張續卻說了一句:“那就買三組吧。”

導購員阿姨的臉笑成一朵菊花:“還是帥氣的老公爽快!這是憑據,到服務臺就可以拿一個大公仔哦,你們這對夫妻長的真好看。”

張續含蓄地笑。

遠離那個區域後,以玫這才著急解釋:“張續,你剛才為什麽不否認······”

“小心,不要撞到了。”張續扶住以玫,對著亂跑亂跳闖禍的小孩子皺眉,那個小孩子不好意思的一笑,羞澀地拉住媽媽的衣角。

“以玫,我們去付錢吧。”

被張續這麽一打岔,以玫也忘記自己要說什麽了,乖乖地跟著張續去付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張先生:好希望以玫不要喊英俊的老板大人。(內心os:換一個字就更好了嚶嚶)

何小姐:喔,那以後就直接叫張總好了。

張先生炸:叫“英俊的老公大人”會shi啊啊啊啊

何小姐~~o(>_<)o ~~張續你流氓!

張先生:······

你們說張總表白什麽時候好!要不要讓以玫把暗戀以琛的事情說出來!周褚堯要不要出來攪局!來!你們的意見盡情地砸過來吧!

話說有人喜歡看小劇場的麽?如果沒有那我就不寫了,畢竟寫這個挺費腦子,你們家作者本來腦細胞就不多┭┮﹏┭┮

☆、安慰

付錢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由於他們的東西買的很多,以玫手裏還抱著一個大大的海綿寶寶的公仔,那個收銀員是個中年阿姨,刷了他們的購物清單,面無表情地說:“你們買的東西超過三百塊以上,可以免費領杜蕾斯一盒,你們要什麽口味的?”

轟——以玫只覺得一團紅雲直接炸上了她的腦袋,恨不得找個螞蟻洞鉆進去,簡直無地自容。

連張續都莫名的窘迫了起來,耳朵悄悄紅了,帥哥害羞的確是個很養眼的畫面。

“那個······”

“那個什麽呀!”收銀員阿姨不耐煩的嚷嚷,“兩夫妻有什麽好害羞的!又不是沒做過!趕快那一盒走,沒看到後面還有人麽?!”

後面的人發出善意的哄笑。

以玫臉紅的都能滴出水來,很窘迫地做了好多自我安慰,一咬牙一閉眼摸了一盒迅速塞到購物袋裏,推著張續落荒而逃。

恨不得蒙住臉。

啊啊啊丟死人了!

黑夜漸漸布滿天空,無數的星掙破夜幕探出來,夜的潮氣在空氣中漫漫地浸潤。

從尷尬的情緒走出來,兩個人拎著大袋小袋走出超市,以玫手裏抱著公仔,然後面面相覷。

“然後我們回家?”以玫試探著問了一句。

張續猶豫了一下:“等一下。”然後打了個電話,“你待會兒到超市來一趟,就是青年路那個超市,我買了東西,到時候你給我帶回去。”

瀟灑地把東西放在服務臺。

“接下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張續微微笑著,以玫一陣恍惚。

結果張續帶以玫來到了水族館。

藍澄澄的水面,在玻璃外面分外透明清澈。星光燦爛的藍色海面下,五彩斑斕的水族生命穿梭游弋,演繹著一場動人心魄的海洋樂章。頭頂偶爾會有幾只海龜慢悠悠地晃,旁邊是五顏六色的活珊瑚和枝繁葉茂的水中紅樹,有以玫叫不出名字的小魚在珊瑚間悠然穿梭,碧綠的水草在清水中隨波而動。

三三兩兩的游客,夾帶著小孩子興奮的語氣。

可是莫名的覺得很安靜,那是一種由心而來的平靜,被海水包圍的感覺很微妙,巨大的空間裏有回音,伴隨著海水一陣一陣的細微流動,舒緩了以玫緊繃的神經。

以玫趴在玻璃上,眼裏流露出欣喜,仿佛像是要到糖果的小孩。

“這是不是親吻魚?”以玫指著忘情接吻的兩條小魚,欣喜地問。

張續點點頭。

“覺得親的好好看,感覺就好像離不開彼此一樣。”

張續涼涼道:“這親吻魚不僅異性魚即使同性魚也有“接吻”動作,接吻魚的“接吻”並不是友情表示,而是一種爭鬥。當兩條接吻魚相遇時,雙方都會不約而同地伸出生有許多鋸齒的長嘴唇,用力地相互碰在一起,如同情人“接吻”一般,長時間不分開。不過,這種“熱吻”並不是“求愛”,而是在打鬥。由於接吻魚具有保衛“領地”的習性,兩者相遇時,用長嘴唇相鬥來解決“領地”爭端,直到有一方退卻讓步,“接吻”才宣告結束。”

“張續你也太煞風景了吧!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以玫雖然氣鼓鼓的,可是眼眸帶著殘留的笑意。

“怎麽了你,現在實話都聽不得啦!”張續揉揉她的頭發。

張續雙手環胸,雖然嘴巴緊抿,微微擡高精致的下巴,可是眼眸裏流動著光彩:“以玫,有沒有覺得在這裏,可以忘掉很多事情?”

以玫點點頭,在玻璃上呵出一團白霧:“這些美麗的小魚,它們睡覺的時候也睜著眼睛。不需要愛情,亦從不哭泣。它們是我的榜樣。 ”聲音很輕很輕。

張續的臉沈在不甚光明的光束裏,看不清楚表情:“以玫,你是在說你的,過去?舊愛?”

“不是。”以玫微微一笑,“從頭到尾就只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對方不知情,結果最後我只能用力緘默。如你所見,這是我的可悲之處。”

“可為什麽你不主動試試呢?不試的話,真的連成功的可能都沒有。”張續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然後沈沈地說了幾句話。

“試了的話,連期待成功的可能都沒有。”以玫很平靜,很平靜地說出這些話,“因為他心裏從來就容不下任何人的存在,我在他身邊十年,十年還是抵不過那個女生的一個笑容。”

張續一怔。

“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麽會喜歡他。可是發現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喜歡他,還是說我喜歡的只是那個青春裏的他,那個代表了光和熱的身影。時間久了,記憶裏剩下的只有這種模糊的感覺,甚至連當初的音容面貌都回想不起。”

張續默不作聲,以玫也不說話。

她的眼眸裏隱隱綽綽,倒映出藍澄澄的光。

張續忽而一笑:“那麽,以玫,你走出來了嗎?”

以玫轉過頭看他。

頭頂折射的光顯得張續的側臉一半光明一半黑暗,身材頎長,淡定從容,就站在離她兩三步的距離。

“應該吧。”以玫長長的睫毛低垂,在臉上投下陰影,扯開嘴角笑,“至少我不會再做到關於他的夢。”

“那麽恭喜你,以玫。”張續聲線清冽,低低地笑,“你的這個地方,又可以重新容納一個非常愛你的人。”張續指著她的胸膛。

“會有嗎?”

“也許人生的出場順序很重要,你只是還沒有遇到他,總會有那麽一個幸運的人,出現得剛剛好,陪在你身邊,陪著你一起到老。”

“年少的時候很喜歡做這樣的夢想,不過現在不怎麽奢想了,愛情與面包不能兼得。”

張續的神色有些認真:“會有的,以玫,你是個好女孩。”

“你不知道麽?我這種人,在小說裏就算得上是惡毒女配。”以玫自嘲地笑笑,“我拆散了他和她好多年,就是因為我,她遠走美國,他······情志郁郁,從未笑過·····所幸他們愛的夠深,男女主角happy大結局,我這個女配就該下場了。”

“以玫。”張續掰過以玫的肩膀,“你怎麽不知道你也有可能是別人劇本中的女主角?”

“什麽?”

張續正想說什麽,突然被一道聲音打破,張總的心情突然變得很惡劣,很不爽瞪著來人。

“以玫,原來你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張先生:作者你什麽意思?!卡在這裏算什麽本事!最後一句什麽意思,你出來我們談談!

七月:( ﹁ ﹁ ) ~→啊哈,就不讓如願,最後可是有情敵喲。

張總:咳咳,額,表白未遂這件事就跳過跳過。

七月笑:大家看杜蕾斯啊呸,看張總智鬥情敵!

何小姐(臉紅):河蟹河蟹,杜蕾斯不適合作者這個小清新,大結局吧!

張總嚶嚶:何以玫你流氓_!

啊哈我真是太機智辣!你們喜聞樂見咩!張總要不要一直表白未遂?讓我聽見你們的呼聲(ˇ?ˇ)

☆、褚堯

原來來的是周褚堯。

他手裏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你·····你過得好嗎?”周褚堯殷殷地看著以玫。

以玫點點頭:“同事們都挺不錯的,我過得很好。”

“銷售部的大家····都挺想你的,你什麽時候出來吃個飯?”

“看我什麽時候有時間吧。”以玫有些敷衍。

“哦,是張總麽?”周褚堯表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才剛註意到張續的存在一樣,“你好。”

張續表情淡淡的,握了握手:“你好,李先生·····哦,周先生,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記不住名字。”

周褚堯被張續不動聲色將了一軍,有些煩躁:“不知道張總來這裏做什麽?”

張續似乎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表情無奈:“以玫沒來過水族館,我就帶她來了。”咋一聽是沒什麽含義,可是仔細聽了,這味道百轉千回啊。

周褚堯僵了一下,呵呵的笑了幾聲。

小寶寶實在可愛的很,嘴巴裏咿呀咿呀的叫著,想要用手去摸那群小魚。

周褚堯見以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寶寶身上,急忙結結巴巴的開口解釋:“這是我表姐的孩子,表姐有事,我替她帶一天的寶寶。”

以玫挺喜歡這個寶寶,表情帶著溫暖的笑意:“真可愛的寶寶,幾歲了?”

那個寶寶似乎聽得懂,伸出手比了個二:“圓圓很可愛,二歲了!”

周褚堯趁熱打鐵,哄著懷裏的寶寶:“圓圓這個姐姐很喜歡你,讓她抱抱好不好?”

圓圓點點頭:“抱。”

周褚堯把寶寶遞到以玫手上,以玫小心地抱著圓圓,小寶寶身上自然的奶香傳到她的鼻尖:“圓圓,我好喜歡你哦,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晾在一旁的張續眸光又是一沈。這種看著其樂融融的感覺真不好。

小寶寶連忙舉著手說:“因為圓圓爸爸可愛!圓圓像爸爸!”

周褚堯在一旁笑著說:“圓圓的爸爸幾乎是對她有求必應,我表姐總是唱黑臉的,所以這個小家夥特別喜歡她爸爸。”

小家夥雙手捧住以玫的臉,笑瞇瞇地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姐姐香香!圓圓喜歡香香!”

以玫被她豐富的表情逗笑。

“舅舅!舅舅也和圓圓一樣,喜歡香香。”小家夥一針見血。

周褚堯表情不太自然,臉紅紅的。

呃,以玫這時候有些尷尬了,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忽然小家夥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指著一旁的張續,咯咯地笑:“叔叔的臉好黑,像笨笨的熊大。”

·······熊大是個什麽鬼!

張續不滿了,憑什麽以玫是姐姐,他就是叔叔了?!

不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我要叔叔抱!”圓圓伸著小手,咿呀著要讓張續抱。

張續沒抱過小孩,求救的目光看著以玫。

以玫噗嗤一聲笑了:“張續,你托著寶寶的屁股,一手放在她背後抵著她。”

張續手腳僵硬地抱過圓圓,那小小軟軟的一坨東西,帶著淡淡的奶香,肉呼呼的。

小家夥扯扯張續的耳朵:“雖然叔叔帥,可是沒有圓圓爸爸可愛!”

張續不知怎麽的就很想笑。

“叔叔的臉黑黑的,那圓圓就親一個!親親就不黑了。”

說完濕噠噠的口水就印上去。

張續瞪圓了眼,小家夥奇怪的問:“咦?沒有變白?怎麽變紅了?”

以玫終於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小家夥最後也哭鬧著要去找媽媽,周褚堯無奈地抱著圓圓,跟以玫說了再見,有些不太情願得離開。

夜有些深,路燈一盞接一盞地呼嘯亮起。

燈紅酒綠,霓虹燈閃爍成一片,這個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張續開了車,以玫坐在副駕駛上,開了一半的窗,無數暖濕氣流隨著車輛經過,卷起風低速攪動著逆光的顏色,讓人看不見眼前,看不見身後,看不見別人的表情,看不見遠方的燈火,看不見一秒秒之後的光經是否與這一瞬有什麽不同。

她轉過頭看著張續,張續的側臉在這光影繚亂中顯得輪廓更加分明,神情專註地握方向盤,白皙的食指很有節奏的在方向盤上一頓一頓的敲著。

平心而論,他長得真的很好看,手也是,是不是設計師的手都像他這樣骨節分明?

專註地想著,以玫就有些睡意了,張續瞥了她一眼,停了下來,等紅綠燈。

轉過頭幫她把座椅放平,聲音很輕,聲線溫潤:“困了就先睡一覺,到了我在叫你。”

以玫輕聲應了一聲,然後陷入昏睡中。

陷入渾濁的夢境之中,一下子是以琛面無表情的臉,一下子默笙沈默不語的臉,一下子又是父母嘮叨的語氣,一下子又是張續溫潤的笑意,然後逐漸擴大,直至放空整個靈魂,然後就什麽也沒有了,沒有張續,沒有以琛,沒有默笙,只有大片大片的留白。

以玫有些慌,可是有一雙手從光亮中伸了出來,不知道什麽地方傳來的回音:以玫,你過來。

那聲音太過舒緩讓以玫覺得很安心,她怯怯地伸出手,離那雙手很近很近的時候,一下子黑了,然後就醒了。

神智迷糊間,她依稀意識到自己仍坐在溫暖的車內,透過模糊不清的視線,她看到車窗外的燈火在消融幻化,劃出無數道向後急退的熒光彩帶,如星河飛逝般絢爛。而張續的臉沈浸在這片燈火中,眼眸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晶亮晶亮,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燈火一同沈醉。他轉過頭,對以玫露出極淺極淺的笑容。

以玫無意識地回了一個笑容,又沈沈睡去,為什麽會覺得很安心呢?那種,莫名的,可以把自己托付給他的錯覺。

“以玫,以玫······”耳邊傳來張續輕柔的呼喚。

“到了麽?”以玫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張續,剛睡醒的腦子有一瞬間的落空感,表情有些迷茫。

張續揉揉她的頭發:“到了。”

以玫清醒過來,揉揉眼睛,就要推開車門。

“等一下。”張續把自己的外套遞給以玫,“你剛睡醒,外面不比車裏暖和,你披件外套再出去。”

張續細細地裹好外套,把她的長發從衣服裏順出來,扣好領子,然後拍拍她的背:“好了,出去吧,小心一點。”

以玫喔了一聲,然後打開車門,臨走之前忽然轉過頭,神情有些害羞:“張續!謝謝你,我······今晚我很開心,我····謝謝,我很喜歡。”

張續心跳有些加速,面上還要做雲淡風輕的樣子,嘴角微翹:“以玫·····我·····”

“何以玫!他是誰!你和他什麽關系!”

張總有些暴躁,為什麽每次要說點什麽煽情的話總有人來攪局?!

以玫有些呆住,然後緩慢轉向身後,表情訕訕。

作者有話要說: 何小姐(無奈):誰讓你自己時間沒選好。

張先生嚶嚶嚶: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個好時間!作者你說!把不速之客統統待下去領盒飯!

七月:O(∩_∩)O你要知道下一章出來的是什麽人你就會不這麽說了

張先生:作者你流氓!@—@

啊哈哈,你們猜的出來下一章出來的是誰咩?!!!!!說好不劇透的我要怎麽將就劇透的你~

☆、父母

“爸爸,媽媽。”以玫幹笑幾聲,“你們怎麽來了?”

張續震驚,連忙下車,繞到以玫這邊。

來的人正是何爸何媽。

何爸爸臉色沈了下來:“你把衣服還給人家!”

以玫被爸爸少見的壞臉色嚇得立馬把衣服還給張續。

“他是誰?”何媽媽的語氣還算平和。

“他是我上司,我們一起吃飯,他送我回來。”以玫連忙解釋。

張續那句話被以玫這麽一搶白,梗在喉嚨裏,不上不下,難受的緊。

他禮貌地笑一笑:“伯父,伯母好,我是張續。”

“以玫,跟人家說再見,你跟我來!”何爸爸的表情並沒有緩和,陰沈地幾乎滴出水來。

然後拉著何媽媽先上樓。

以玫低著頭快速說了聲再見就想上樓,被張續一把拉住,張續有些憂心忡忡:“以玫。”

“沒事的,我先上去了。”耳邊的長發遮掩住她的臉,看不到表情,只能聽到她悶悶的聲音飄了出來,然後掙脫了張續的掌箍,上樓。

張續有些挫敗,他什麽都沒做就惹得以玫爸爸看他不順眼╮(╯﹏╰)╭那以後怎麽辦?郁悶的張續坐在車裏,看著以玫家裏亮了燈,這才開著車離開。

何爸爸何媽媽一直住在鄉下,很少有時間到城市來,不過就算來到城市,也一定是要去以琛家的,怎麽今天就突然來到自己房子這兒了?

以玫打開門,就看到何爸爸坐在沙發前,茶幾被移開,上面放著筆墨紙硯,何媽媽坐在一旁,表情無奈。

以玫惶惶然,怯怯地叫了聲爸爸。

何家是書香世家,雖然到以玫爺爺這一輩就已經敗落了,但是文人那種桀驁迂腐的思想一代一代卻傳承下來,何爸爸雖然沒這麽古板,但是教育子女卻極為嚴厲。

何家的家規便是依照朱子家訓改化而來,一旦子女犯錯就罰他們跪著抄寫家訓,而以琛和以玫其實都寫得一手好字,都是這麽練出來的。

“跪下。”何爸爸面無表情地說。

“爸爸。”以玫紅了眼眶,“我到底做錯什麽了?”

何爸爸慍色:“你難道還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麽?!我何林一生光明磊落,怎麽教出了你這麽個人!你看看你哥哥,再看看你!簡直不像話!”

何媽媽在一旁勸道:“老何,你也先別罵以玫,我看著以玫這樣子,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犯了什麽錯,你好好跟她說說,咱們閨女你這麽兇做什麽!”

“爸,我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您就跟我說說。”以玫委屈道。

何爸爸瞪了何媽媽一眼,然後開口說:“以玫,你知不知道我們來你這兒的時候,有個小夥子坐在你樓下等了你好長時間,我問他是誰,小夥子說喜歡你的人,等你回來說說話,而看到你被哪個什麽續載回來的時候,什麽話都不說滿臉落寞得立馬走了。然後你跟你老板在車裏又是穿衣服又是揉頭發的,何以玫,你這是幾個意思?”

以玫怔了怔:“我不知道那個小夥子是誰?”

何媽媽插了一句:“那小夥子叫周褚堯,我看著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周褚堯?!他來幹嘛?

哎呀煩死了。

“你這是不是腳踏兩條船?”何爸爸問。

“沒有沒有,我沒有答應和周褚堯交往!”以玫連忙搖搖頭。

“那人家會等你這麽多小時,就想和你說說話?!”何爸爸怒意消退,一臉慍色,“你不會忽悠人家,話沒說明白,一只手拉著他當備胎,一邊卻跟老板暧昧?”

“沒有!爸爸,我跟周褚堯說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歡他。”

何媽媽說:“那那個老板呢?”

“我·····”以玫遲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對他到底是個什麽心思······”

“以玫,他不會有家室吧?”何爸爸問了一句。

以玫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你啊你。”何爸爸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你這腦子成天在想些什麽東西?!先給我起來。”

以玫站起來,有些踉蹌,揉揉發痛的膝蓋。

“我和你爸這時候來就是看看以琛,聽說他結婚了,而且這個月底要辦婚禮,所以我們就從鄉下過來了,原本是想住在你這裏住一個月的,沒想到遇到這個事情。”何媽媽解釋。

“以琛這個月低要辦婚禮?”以玫有些驚訝,“我怎麽都不知道?”

何媽媽欲言又止,倒是何爸爸開了口:“以琛這孩子好不容易結婚了,肯定要弄的東西比較多,以玫你工作又忙,告訴你不是添亂麽?”

以玫神色郁郁。

何爸爸還想再說什麽,被何媽媽打斷:“行了,我們去整理一下客房吧,以玫,新被子新床單放在哪兒?”

以玫指一指儲藏室。

何爸爸洗了澡,早早地躺在床上看報紙。

以玫卻攤開宣紙,提起毛筆默寫家規了。

一撇一捺,用的是簪花小楷。

一曰慎獨則心安。自修之道,莫難於養心.`心既知有善知有惡,而不能實用其力,以為善去惡,則謂之自欺.方寸之自欺與否,蓋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獨知之.能慎獨。則內省不疚,可以對天地質鬼神,斷無行有不慊於心則餒之時。人無一內愧之事,則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寬平,是人生第一自強之道,第一尋樂之方,守身之先務也。

二曰主敬則身強。敬之一字,孔門持以教人,春秋士大夫亦常言之。至程朱則千言萬語不離此旨。內而專靜純一,外而整齊嚴肅,敬之功夫也;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敬之氣象也;修己以安百姓,篤恭而天下平,敬之效驗也。程子謂上下一於恭敬,則天地自位,萬物自育,氣無不和,四靈畢至,聰明睿智,皆由此出。以此事天飧地,蓋謂敬則無美不備也。一一恭敬,不感懈慢,則身體之強健,又何疑乎?

三曰求仁則人悅。凡人之性,皆得天地之理以成性,得天地之氣以成形,我與民物,其大本乃同處一源。若但知私己,而不知仁民愛物,是於大本一源之道已悖而失之矣。至於尊官厚祿,高居人上,則有拯民溺就民饑之責;讀書學古,粗知大意,即有覺後知覺後覺之責。若但知自了,而不知教養庶匯,是於天之所以厚我者辜負甚大矣。

孔門教人,莫大於求仁,而其最切者,莫要於欲立立人,欲達達人數語。立者自立不懼,如富人百物有餘,不假外求;達者四達不悖,如貴人登高一呼,群山四應。人孰不欲己立己達,若能推以立人達人,則與物同春矣。後世論求仁者,莫精於張子之《西銘》。彼其視民胞物與,宏濟群倫,皆事天者性分當然之事,必如此,乃可謂之人;不如此,則曰悖德,曰賊。誠如其說,則雖盡立天下之人,盡達天下之人,而曾無善勞之足言,人有不悅而歸之者乎?

四曰習勞則神欽。凡人之情,莫不好逸惡勞。無論貴賤智愚老少,皆貪於逸而憚於勞,古今之所同也。人一日所著衣所進食,與一日所行之事所用之力相稱,則旁人韙之,鬼神許之,以為彼自食其力也。若農夫織婦終歲勤動,以成數擔之粟數尺之布,而富貴之終歲逸樂,不營一業,而食必珍饈,衣必錦繡,酣豢高眠,一呼百諾,此天下最不平之事,鬼神所不許也,其能久乎?

以玫神情專註,可眉宇間似有郁結。

何媽媽洗完澡出來,看到女兒跪在茶幾前極其認真地默寫家規。

“以玫,這麽遲了默寫這東西做什麽?”何媽媽問。

“媽,心裏太亂,睡不著,想靜靜。”以玫放下毛筆,在硯臺上舔了舔,放在筆架上。

何媽媽一臉溫柔:“我們母女好久沒聊天了,今晚不跟你爸睡了,我們母女擠擠。”

“好。”以玫翹起嘴角。

等以玫一身清爽,從衛生間換上家居服出來的時候,何媽媽端了兩杯牛奶放在床邊。

以玫歡快地跑到床上。

“小小,能和媽媽說說嗎?”自從她成年起,媽媽就不在叫她的小名了,如今媽媽一聲小小,卻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媽媽。”以玫擁住何媽媽的腰,腰上有些贅肉,不過以玫很喜歡,總覺得這是歲月帶給媽媽的獨特風韻。

“小小,你喜歡那個張續嗎?”何媽媽溫和地說。

以玫唔了一聲,把臉埋在枕頭裏,良久才悶悶的說:“不討厭,可是沒有達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愛情如此稀有,所以才如此珍貴,所以她才不敢輕易言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張先生:說,你想的那個靜靜是誰?!男的女的?!

何小姐(白眼):張續你個幼稚鬼!

張先生炸:你必須非我不可!因為我可是男主角!

何小姐冷冷:那我找周褚堯去了,您自個男主角去。

張先生痛哭流涕:以玫我錯了~我再也不幼稚了~~~

啊哈哈,何爸爸第一次見小張火力這麽猛,張總未來追妻路不好走啊(遠目~~~^_^~~~)

PS:文中提到的家訓是曾國藩的家訓。。。百度有

☆、傷心

何媽媽說:“自始至終你都明白所有人不能與你感同身受,愛或不愛你自己其實很清楚。”

以玫避重就輕地回答:“或許吧,不過我現在太累了,可能不太考慮這麽快就談戀愛。”

何媽媽輕笑:“不過,我看你爸爸倒是挺喜歡那個姓周的小子。”

“啊這是怎麽看出來的?”

“你爸爸不就喜歡拘謹禮貌的小青年,那張什麽就是你老板長得太好看,給人的感覺不太溫和,處處表現出上位者的氣度一樣,你爸爸那人你也是知道的,老古董老頑固一個,這輩子把面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你說他能喜歡自己女婿處處比自己有風度麽?”

以玫噗嗤一笑:“爸爸這麽差,當初媽媽你是怎麽會看上他的?”

何媽媽笑了,眼角勾起細細的皺紋:“都老夫老妻了還說什麽。”

“說嘛說嘛,難道當年的爸爸很帥?”

何媽媽打了女兒一記,嗔道:“說什麽呢你,我像是這麽膚淺的人麽?當年我也算的上大家閨秀,長得也不錯······誒別笑,我說真的,你媽媽我可是村裏一枝花,追我的人也不少,很多人長的都比你爸爸帥,我若是真的只看外貌哪還有你爸爸的份。”

“那爸爸是怎麽娶到你的?”以玫有些好奇。

何媽媽的表情很美,她說:“怎麽說呢,當我看到你爸爸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完了,他明明和我夢想的對象完全不一樣,不帥、嚴謹,古板,愛較真,可是看到他的時候,我就能明顯感覺到,他就是我想嫁的。”

“也許你聽起來挺玄幻的,也覺得媽媽是誇大其詞,但是愛的原因就是沒有原因,媽媽跟你爸爸還處在拉拉小手的時候,就曾經冒出無數個想嫁給他的念頭。”

“媽媽,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麽樣的?”以玫突然很羨慕那時候的媽媽,愛的果斷,而自己,因為對以琛的暗戀在前,之後便再找不到當初那種動心的感覺,就算張續給了她一瞬間的心動,可是之後便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了。

何媽媽沈吟了一下:“就是·····打個比方吧,如果他發生了什麽事,你會毫不猶豫地跑去他身邊,而不是先猶豫。”

以玫有些迷茫。

“傻孩子。”何媽媽摸摸她的頭發,“我知道你喜歡過一個不能喜歡的人,那對於你來說的確不夠相信動心的感覺。”

以玫一驚,額頭冒出了一點冷汗:“媽媽,你·····怎麽知道?”難道她和以瑜····

若是被她那個古板的爸爸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何媽媽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打掃房子的時候我曾經找到你的日記本,只寫了一頁,上面寫著,他是危險明亮的火,我是不顧一切的飛蛾,只是未曾靠近便已經遍體鱗傷。我不是有意要看你的日記,不過······以玫,那個火是誰啊?”

年少時候居然寫過這麽酸的句子,以玫擦擦冷汗,含糊其辭:“咳咳,年代太遠了我也忘記了是誰。”

“你就跟我瞞!”何媽媽瞪了女兒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腸子啊,你自己處理好,媽媽也不過問你,反正你遲早要給我嫁人!”

“我才不想嫁。”以玫撒嬌。

“其實吧,你對你老板也不是完全沒意思的吧。”何媽媽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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