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九章開始接下去寫,米昂內 (2)

關燈
有些介意我們的拼桌?”

“沒有沒有!”以玫慌忙擡頭,冷不丁對上他的視線,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來之前吃過點心了,現在·····有些吃不下。”

“那麽何小姐可以嘗試一下待會兒上來的甜品,山楂布丁浮雪,健胃消食。”張續似乎很認真,因為他讓服務員立馬端了上來。

簡單的白色盤子裏,紅艷艷的山楂果被黃澄澄的布丁包裹著,上面撒著細細碎碎的堅果粒,周圍用奶油雕刻著很漂亮的小花。

看起來頗有食欲。

“我並不怎麽喜歡吃山楂······”以玫先說了聲謝謝,看著那個甜品又看看張續,有些為難。

“那何小姐喜歡吃什麽呢?”

“我也在找呢,似乎沒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東西。”

“何小姐,刻意去找的東西,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萬物的來和去都有它的時間和地點。喜歡的東西也是一樣。就像我本人特別喜歡吃鹽焗蝦,就算吃了很多遍還是很喜歡,說不清楚為什麽喜歡吃,可是就是很喜歡,何小姐不是找不到而是放不下。”張續的聲音很好聽,溫和清潤。

以玫一怔,放不下麽?

也是。

念舊就像是你被困在原地,而其他人都已經往前走的好遠。

可是張續為什麽要對她說這些?

難不成········

以玫擡眸看他,卻始終看不出什麽。

張續吃完了之後,掏出一塊駝色的方格手帕擦擦嘴,然後輕輕推開椅子,說了聲請慢用有事先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哈哈,男主角終於正式出場了!

這氣場!請大家想象金城武慢慢走進來的趕腳!

捂臉╮(╯▽╰)╭

大家積極點留言嗚嗚嗚嗚,看在我把男主角寫的這麽帥的份上( ⊙ o ⊙ )

☆、燙傷

大家一起吃完飯後,阿美她們幾個被張續的下屬帶去KTV聯絡一下感情,用阿美的話來說就是同事之間正常的邦交。

以玫沒什麽事情,就順道去袁向何律師所去看看以琛。

剛巧是飯點,所以律所的前臺妹子去吃飯了,大門空空蕩蕩的。

以玫笑笑,然後一個人熟門熟路地上去。

以玫今天穿的是平底鞋,走起路來一點聲音也沒有,因此老袁和以琛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以琛說:“加班。”

“不會吧!”老袁怪叫。“今天是周末哎!”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老袁重覆他的話,搖搖頭。“這的確像是冷血無情工作狂何以琛說的話。”

以琛瞇起眼。“我倒不知道你修辭學學得這麽好。”

“NO,NO,NO。”老袁搖搖手指。“這是所有認識何以琛這個人的女性同胞們的共識。”他賊兮兮地湊過來。“以琛,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是同性戀還是有隱疾?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人?那麽多女的你就沒一個心動的?那個外企的美女總監,身材很辣哎!那個電視臺的女主持,你們合作那麽久難道沒擦出點火花?還有咱們精明能幹的同行許霹靂,今天在法院遇到她,她還旁敲側擊地問起你……”

老袁越說越興奮,以琛聽而不聞,隨他胡說八道。

獨角戲有什麽好唱的,老袁沮喪地停住,一會兒又兩眼放光。“我知道了,一定是咱們的小妹以玫,你對她總算還有點人性。”

以玫心頭一跳,不自覺屏住呼吸,手指緊緊捏著衣角,皺成一團,心裏莫名地緊張起來,說不上來是期待還是什麽。

“她是我妹妹。”以琛沒好氣地說。

“少來,你們又沒有血緣關系。”老袁一副熟知內情的樣子。

“那也不能改變什麽。”

以玫走出去的時候,正好天邊的太陽隱在高聳的樓房之間,透過縫隙刺啦地扔下一大束光線,刺得以玫睜不開眼,卻遠遠不如心裏的痛。

那種被刺的千瘡百孔,空落落的痛。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啊,的確不能改變什麽。

有趙默笙,以琛還能改變什麽呢?

或許也該學著放下。

時間一天天流逝,也差不多是秋天了。

空氣裏似乎還能聞得到陽光發酵的味道。

以玫和以琛也好久沒見了,只是在電話裏聯系。

也不知道,以琛和默笙發展的怎麽樣。

以玫沒跟以琛說過,之前她曾無意中看到,原本成熟冷靜的以琛卻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拉著趙默笙上車,雖然眼角都是故作冷漠的不耐煩,可是以玫卻還是從他的眼眸中看出了欣喜。

那種喜悅,滿當當的溢出來。

那是趙默笙離開之後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有這麽愉悅的時候。

以玫默默地轉身離開。

或許,她不管使不使手段,以琛和默笙就像兩個半圓,永遠都會有交集的一天。

然後彼此融合成飽滿的圓。

公司裏李子青事先跟她打好招呼,人事科批準了,已經準備調動了,目前還不知道是哪個職位。

大概一個星期後會正式接到通知。

以玫默然,看著楊婧阿美她們嘻嘻哈哈打鬧,其實心裏也還是很舍不得她們。

以玫是個很念舊的人,她喜歡和相熟的朋友們一起工作,那樣會讓她覺得很有歸屬感。

“以玫姐,你說這個項目計劃要怎麽做?”阮思思苦著一張臉拿著計劃表問以玫。

“思思,你的計劃表還不錯,不過你要確切一點:獲得承諾。如果你真正思考這一點就能明白,我們銷售部要做到的就是讓顧客信服我們的出發點,若是你不能充分讓客戶明白這筆交易對他們是有益無害的,那任憑費盡口舌也沒用。”以玫撩起耳邊的頭發,露出白皙的耳垂,“這一點謝陽做的不錯,你可以去向他討教討教。”

阮思思一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表情蹦跶著去找謝陽了。

以玫手上還有最後一個case,不過比較輕松,客戶是律師,要了一套錦繡花園,和以琛有些交情,一聽說她是以琛的妹妹,二話不說全權讓她做主。

以玫自然盡心盡力。

最近李子青對他們也比較寬松,整個辦公室的氣氛好得不了。

好的讓以玫都能忽略陶雅婷時不時的白眼,帶著她找麻煩也一並帶過。

以玫今天破天荒地穿了一條紅色的連衣裙,大紅色襯得她肌膚勝雪,容貌清麗,修身的剪裁,大大的裙擺,背後別致地綴了一個蝴蝶結,看上去俏皮不少,踩著金色的高跟鞋,腳踝細細小小的,很好看。惹得楊婧阿美她們也要買一條一樣的裙子。

如瀑般的卷發散在背後,背影亦可成為一幅畫。

以玫勾著咖啡杯在茶水間眺望著窗外的景色,一時間有些入神。

周褚堯推開茶水間的門,視線所及地就是她的背影。

“以玫。”他靜靜地開口。

以玫似乎被嚇了一跳,手中滾燙的咖啡差點潑了出來:“是你啊,褚堯。”

順手把咖啡放在了身邊的桌子上。

“以玫,你在躲我嗎?”周褚堯還是開了口。

“沒,沒有啊,為什麽這麽問?”以玫下意識地把碎發捋到耳後。

周褚堯靜靜地看了她一眼:“你撒謊緊張的時候,喜歡把頭發捋到耳後,而且會做好幾遍。”

“你怎麽知道?”以玫默默放下手。

因為我愛你好多年,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早已經深深鐫刻在心,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但是周褚堯只敢在心裏默默地嘶喊。

面上卻還是平靜的樣子:“我們不還是朋友麽?除非你因為陶雅婷的事情隔閡我。”

“我們當然是朋友。”以玫松了口氣,“我當然沒有隔閡你,只不過·······”

“以玫,我當你是朋友,所以不要做些什麽見外的舉措,我承認,陶雅婷找你麻煩有一半都是我的因素,我先跟你說對不起。”

“沒事。”以玫搖搖頭。

兩個人又陷入尷尬之中,也許,尷尬的只有以玫。

以玫轉身的時候,裙擺帶到了咖啡杯,於是咖啡杯整個都掉到了地上。

“小心。”周褚堯連忙拉過以玫,以半擁抱的姿態護住以玫。

那滾燙的咖啡就順勢濺到了周褚堯的小腿上。

咖啡杯掉在地上發生清脆的聲線,碎成一地的陶瓷片,有幾片碎片還好巧不巧地紮到了周褚堯的皮膚上,流血了。

“褚堯,你沒事吧!”以玫驚呼。

以玫這一聲到把陶雅婷引了進來。

她一眼看到受傷的周褚堯,和在他懷裏的以玫,神色莫辯,尖叫:“你們在幹什麽!褚堯你怎麽受傷了?!”

“陶雅婷,現在不是你質疑的時候!你有車吧,去開車送褚堯去醫院啊!”以玫聲音不大,很冷靜。

陶雅婷咬著唇,然後委屈地拿著鑰匙去開車。

現在的季節並不冷,還算得上比較熱,周褚堯穿的是很薄的休閑褲,這麽一燙,他的小腿立馬泛紅。

“我沒事的,以玫,不要擔心。”周褚堯握著她纖細的手骨。

“你等一下,我去拿冰塊給你敷一下,待會兒去醫院。”以玫蹬蹬地跑去冰箱拿冰塊,用毛巾包好,敷在周褚堯的小腿上。

周褚堯垂眸看著為自己敷冰塊的以玫,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很近,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只看得到她光潔的額頭,濃密的睫毛,還有挺巧的鼻子。

聞到的都是她身上的香氣。

今天的意外也許也是老天的恩賜。

讓她和他如此親近。

周褚堯有些高興地勾起嘴角,但是很快就無聲無息,作出一副很痛的樣子。

惹得以玫內疚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玫是個很念舊內心其實自卑的人,所以她很重情,她渴望有朋友,不想失去任何朋友。

所以周褚堯才斷不了心思。

不過等以玫愛上張續以後,周褚堯可能就自動退場了。。。。

麽麽麽大!求收藏!求留言!

你們提意見,我會考慮跟著你們的意見寫哦~!

☆、默笙

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到以琛了,卻在送周褚堯去醫院的路上接到老袁的電話。

“什麽?胃出血?在哪兒?!陸軍醫院?好的!我立馬過去!”以玫的臉沈了下來。

“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周褚堯關切地問。

“我哥哥住院了,我去看看他,陶小姐麻煩了,我先走了。”不給周褚堯回話的時間,以玫匆匆忙忙地下了車,囑咐陶雅婷照顧好周褚堯。

留下一臉悵然若失的周褚堯和莫名高興的陶雅婷。

問了醫生護士以琛的病情,然後到了以琛的病房,以玫進去看著他消瘦的側臉,硬生生忍住觸摸的沖動。

以玫替他掖好被子,然後怔怔得望著他出神。

他還在昏睡中,嘴巴偶爾會冒出默笙的名字。

無意識的。

眉頭依舊緊緊蹙起。

幾天不見,他似乎滄桑了很多。

還是趙默笙的緣故麽?

以玫雙手緊握成拳,然後慢慢松開,打了個電話給默笙。

以玫約了趙默笙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

她的喜好一如多年地不變,還是喜歡吃巧克力冰淇淋。

一時間,兩個人都相顧無言。

默笙低下頭,攪著快化的冰淇淋。

還是以玫先開的口:“默笙,你現在······在哪裏工作?”

“恩,我在一家雜志社當攝影師。”

“做得怎麽樣?”

“還行吧,我剛回國,還不怎麽清楚國內的形勢。”

“默笙。”以玫突然也沒了下文,對她笑笑。

倒是默笙擡起頭,一臉平靜:“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當年·······你為什麽出國?”

默笙頓了一下:“當年我們家······出了事情,沒有辦法,我爸爸只能送我出國。”

“那現在,你怎麽辦?”看著她不懂的眼神,以玫深呼了一口氣,“我說是以琛。”

默笙一怔,然後飛快地低下頭:“我也不知道。”

“你還在介意當年的事麽?”以玫輕笑,有些自嘲地說,“其實跟你說真的,我到現在都沒有對他死心。”

默笙一僵。

“愛屋及烏對我來說太重實,因為我愛以琛,所以愛他的生活的城市,愛養育他的水土,愛他頭頂的天空,愛他呼吸的空氣,愛他腳下的細細塵埃,既然都與他相關,那我便都愛。”以玫正視她,默笙卻縮回了視線。

“可是默笙你知道嗎?以琛滿心都是你,滿滿的,都是你。”

默笙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以琛的那晚的話:經過了這麽多年,我還是輸了。

輸給了命運麽?

還是說,他其實喜歡上了以玫?

可是·······

“默笙,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麽?可是你卻忘了一件事,以琛他不是普通人。”以玫一字一句地說,“他對愛情是那麽執著,對你,也是那麽執著。”

“可是······你說過,以琛會喜歡上你的。”默笙小小的聲音卻顯得有些委屈,“我不知道·····”

“那時候我這話說出來是用來氣你的。”以玫有些失落地笑,“我在他身邊十年了,若是喜歡我,他早該對我動心了,不會拖到遇到你之後才出手。所以,我還是贏不了以琛。”

默笙愈發沈默。

她腦袋裏還在回響剛才向恒找她的話。

向恒掏出紙筆寫了兩行字遞給她。默笙接過,上面寫著一家醫院的名字和病房號。

“以他那種工作方式,英年早逝都不奇怪,何況是‘小小’的胃出血。”向恒向來溫和的聲音冷凝,“我把醫院的地址給你,去不去是你的事。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趙默笙!”他的語氣飽含譴責,“人不能太自私!”

“我約你到這家醫院來,你應該也知道了吧。”以玫抿著唇,“我現在還沒有這麽坦蕩蕩,能視若無睹地看著你和以琛卿卿我我,你去看他吧,我就不去了。”

“你·······”默笙說,“你對以瑜·····”

以玫笑得有些薄涼:“從來都是我一個人單相思,以琛他不知道。我想總有一天我對他的喜歡會隨著時間發酵成酒被蒸發。只是我們常常因為後知後覺,到那時才發現,早已無人共飲。我不想後知後覺。”

“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陪我去趟他家?我要去幫他拿些生活用品,然後你就帶著東西去看看他,我······我就不去了。”

默笙猶豫了一下,點頭。“好。”

“他……沒事吧?”

“沒事的。醫生說只要多休息,註意飲食就好。”

“那就好。”默笙低聲說,轉移了話題,“我怎麽也沒想到你居然會成為一個女強人。”

以玫露出淡淡的笑意:“你不也是?那時候老不務正業拿個相機亂拍東西,沒想到會成為一個攝影師。”

默笙笑起來:“我現在還是在亂拍。”

以玫淺笑不語,實在也是找不到什麽話題,到了以琛的家,她停下腳步,拿出鑰匙開門,默笙腳步頓了一下,跟著她走進去。

以琛的家位於城西高級住宅區內的十二樓,房子很大,只是看起來空空的,一件多餘的東西都沒有,只有茶幾上幾本未合上的雜志才讓這個房子看起來像有人居住。

整理好東西,以玫開了車送默笙去了醫院,看著趙默笙急匆匆地往醫院跑,以玫拍拍自己的腦袋:“何以玫,你做的很好,你很好。”

車廂裏此時很應景地播放著流行歌曲,以玫只覺得歌詞意外的適合自己。

“給我一個理由放棄當時做的決定

有些愛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

那最痛的距離是你不在身邊卻在我的心裏

當我走在去過的每個地方

總會聽到你那最自由的笑

當我回到一個人住的地方

最怕看到 冬天你最愛穿的那件外套

只是哪怕周圍再多人感覺還是一個人

·········”

“是啊,哪怕周圍在多人,感覺還是一個人啊。”以玫自言自語道,縮縮胳膊,“突然覺得好冷啊。”

媽媽的電話這時候也進來了,無非也就是嘮叨都已經這把年紀了為什麽不找男朋友以及讓她和以琛什麽時候回家看看,吃頓飯。

以玫有些敷衍地應著,然後掛了電話。

突然車窗被人扣扣地敲了幾聲,以玫搖下車窗,竟然有些意外。

“張先生,怎麽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張先生說,何以玫,老子看上你了!

俺腦補的張續內心OS。

啊哈哈哈哈,有喜歡張續的親麽!冒個泡吧!

還是你們都喜歡周褚堯啊,喜歡小周的也冒個泡吧!啊哈哈哈

【那首歌是A-Lin的給我一個理由忘記】

☆、爬山

張續今天穿的很是休閑,格子襯衫,牛仔褲,背著Armani的黑色背包,顯得整個人水嫩青蔥無比。

“我看到車牌號,就知道是何小姐的車,打個招呼。”張續禮節性地笑笑。

“張先生這是要去哪兒?”

他一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齒:“登山去。”

以玫有些吃驚,她以為這些成功人士不會熱衷於爬山這麽無聊的運動:“張先生挺喜歡運動的。”

“叫我張續吧。”張續垂下眼瞼,“張先生這個稱呼會讓我有一種還是工作日的感覺。”

以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沒有開口叫他名字。

張續端詳她半響,然後突然冒出一句:“不知道何小姐有興趣麽?”

“爬山?”以玫楞了一下,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高跟鞋和裙子,“我現在的衣服·······”原本是想婉拒的,可是看著張續英俊的臉龐,和熠熠生輝的眼眸,拒絕的話卻也說不出來了。

她不得不承認,張續的眼睛很好看,不是那種通俗的漂亮,而是當他專註看著你的時候,你會不由自主跌進那泓深潭,又會有一種你在他心裏的錯覺。

“好啊,不過可以等我回家換身衣服可以嗎?”以玫說。

張續想了一下說行,然後自然無比地接口:“那我在你樓下等你好了。”

搞得以玫也很順口地接著他的話:“那上車吧。”說完自己都楞了一下。

張續也楞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嘴角一翹:“麻煩何小姐載我一程吧。”

以玫發動車子,嘴角一勾:“那你也不要再叫我何小姐了,叫我名字吧。”

“恩?”透過車鏡,以玫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眉毛挑了一下。

“何小姐這個稱呼會讓我有一種還是工作日的感覺。”以玫一本正經地說,把他對她說過的話原本不動地還給他。

張續輕笑了一下,那股笑意蔓延到眼角,蕩漾出一圈一圈的細紋。

“以玫果然好口才。”

短短的幾分鐘車程,兩人交換了手機號碼,以玫就能感覺地身邊的這個男人其實不如表面那樣的不動聲色,清冷疏離,他也有大男孩的一面,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瞇成一條細縫。

以玫把頭發紮成高高的馬尾,迅速換了一套粉色的運動服和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張續原本拿著手機在瀏覽這麽文件,聽到動靜擡起頭看了以玫一眼,微楞了一下,然後讚許道:“很好看。”

“是嗎?”以玫有些小開心,看著反光鏡裏一身運動服不施粉黛的自己,竟然也有了幾分清純的味道。

他們要去爬的山是位於西郊的鶴鳴山,因為山的樣子就像一只展翅的仙鶴。

以玫停好車,和張續沿著用石子鋪成的蜿蜒的山道,拾級而上,穿梭在茂盛的樹林下,享受著和煦春風的撫摸,耳聞小鳥婉轉的和鳴,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明艷的世界。小草返青,嫩嫩的,綠綠的,朝氣蓬勃。綠樹吐芽,在陽光的映襯下綠得發亮,似乎要把自己的生命力全部展示給世界看。

以玫爬了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了了,氣喘籲籲的,再看看張續,他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吐息正常,看著一點吃力的樣子都沒有。

“怎麽了?累了?那我們休息一下吧。”張續很細心,再石階上鋪好幾張餐巾紙,然後讓以玫坐下去。

“張續,你的體力這麽好啊。”以玫用濕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笑瞇瞇,“我還以為你們成天坐辦公室的人會疏於鍛煉呢。”以玫叫張續名字的時候無比自然,張續卻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我每天早上都會起來晨跑,定期會去健身房,所以體力還不錯。”張續擰開礦泉水的瓶蓋遞給以玫。

以玫也不客氣,接過來咕嚕咕嚕地灌了好幾口。

當然以玫現在還不知道,將來的某一天她是真真切切體會到張續的體力是有·······多麽好。

“張續,你是什麽地方的?”以玫好奇地問。

“我是本地人,不過我從小在加拿大長大。”

“我挺喜歡加拿大的,我覺得那裏的楓葉很好看,五年前去過一次,就很喜歡那個地方。”

“加拿大的冬天很冷,以玫你是南方人吧?”張續問。

“對啊對啊,我一年到頭也看不見幾次雪,所以很喜歡下雪的冬天,加拿大下雪的時候真的很美很美,只是我沒去過看過。”以玫有些失落。

張續輕笑:“我小時候其實很不喜歡加拿大的冬天,雪下得太大了,積的很厚,我記得我三歲的時候,走路還不是很穩,再加上那時候穿的多,然後一不小心就栽到雪堆裏,最後是我爺爺過來,像拔蘿蔔一樣把我給□□的。”

以玫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好像很無奈的樣子,唔,挺傷感的冬天。”腦袋裏腦補的畫面太好笑,以玫越想越想笑,卻又要忍住,結果眼裏都泛起了淚花。

張續嘆了一口氣,聳聳肩:“如果你不是一直憋著笑的話,我覺得你會是在安慰我。”

終於忍不住了,以玫捂著嘴哧哧地笑了起來,一雙眼睛彎成清亮的月牙,溢滿靈動的光,仿佛牽連著許多的笑意。

張續也笑了:“有這麽好笑麽?”

以玫點點頭,然後嘴角翹的高高的,蕩漾出深刻的笑弧。

休息片刻之後,兩個人又開始往上爬,當以玫和張續一路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邁上最後一個臺階時,一股清涼山風迎面撲來,頓時舒暢至極。

“啊!我們爬上山頂了!”以玫有些活潑地歡呼了一聲。

放眼眺望,她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陶醉了,遠處的天空雲蒸霞蔚,落日從晚霞的邊沿和縫隙射出萬道金色光芒,絢麗無比,夕陽籠罩下的小城全景盡收眼底,高樓鱗次櫛比,道路縱橫交錯,綠毯似的田園溝壑和炊煙裊裊的村莊都披上了一層銀紗。

“真漂亮!”以玫轉過身,整個夕陽在她的背後,襯著她的笑意閃閃發光,“張續張續,你說漂不漂亮!”

張續輕輕嗯了一聲,勾起唇角:“真的很漂亮。”

以玫拿出手機來,遞給張續:“可以幫我拍一張照片嘛。”

張續接過,調好模式,對準以玫。

以玫笑靨如花,眼眸如水,波光粼粼,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馬尾被風吹的飛揚。

哢嚓——

“拍好了。”張續把手機遞給以玫。

天色不早了,以玫和張續決定下山。

“真是可惜,這麽快就結束了,感覺還是有些意猶未盡。”以玫有些戀戀不舍。

張續頓了一下,一語雙關:“並不是所有的結束都是不完美的,有些不開心的事情不會化成河流一般壯大,反而會被生命中那些溫暖而美好的事情所覆蓋。所以不需要為了那些不開心的心情而躲避了那些溫暖的事情。”

以玫楞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敲你的車門的時候,發現你的表情很悲傷,就像是那種努力了好久卻不得不放棄的失落。我覺得你需要發洩。”張續直視她的眼睛,“如果你覺得被冒犯了,我道歉。”

以玫沈默不語。

“我覺得下午的神采飛揚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張續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打斷。

以玫抱住他的腰身:“謝謝你。不過可以讓我抱一會兒麽?”

張續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地笑起來:“可以,今天的張續是免費借用的。”

以玫發現,今天這個下午,她居然沒有想起以琛。

這是好事。

仰起頭看著張續含笑的眼眸,仿佛有無數星星墜落在其中。

以玫毫無準備地跌了進去——那是一種大腦瞬間被放空的感覺,像是落入了一個巨大的懸浮的氣泡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張先生後來回憶說,那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約會。

何小姐表示不服,說那時候兩個人明明是朋友,不算約會。

張先生挑眉,我可不會隨便把我的肉體給一個朋友使用的。

何小姐:······張續你流氓!

張先生:·······

你們多留言!我才有動力啊啊啊啊,小劇場從這一章開始,你們多留言俺就有動力寫小劇場餵!

多多支持!多多支持!你們會有好運哦,比如過年紅包多收一點神馬的,麽麽噠

☆、調動

星期一上班,以玫就接到了人事調動通知。

轉去YSL設計那邊,總經理助理。

據說是李子青力薦的緣故。

周褚堯一大早就看到了這份通知,沈默地坐在凳子上,看著手中的杯子熱氣裊裊。

視線只有觸及到以玫的時候才有那麽一點點波動。

“以玫!這什麽情況啊?”吳志遠看著貼在宣傳口的人事調動命令,有些莫名奇妙。

“以玫姐!你怎麽就去當助理去了?銷售部你不呆了麽?”饒小宇問。

“以玫你啥時候就上去了?!”謝陽目瞪口呆。

“以玫姐!你可不可以不走?”楊婧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住以玫。

“是啊是啊,把我帶走吧!”阮思思委委屈屈地也抱住以玫,“我想和以玫姐混在一起。”

阿美說:“沒有以玫姐,這個銷售部能有什麽成就啊。”

“這樣說搞得我們銷售部除了何以玫就沒人了一樣。”陶雅婷冷冷地說,“也不過是靠哥哥的本事”。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楊婧也不客氣了,“你有本事你自己拉一個大單過來。”

以玫出聲制止:“好了,別跟無關緊要的人說太多。”

“何以玫!你什麽意思!”陶雅婷拍一拍桌子。

“字面上的意思。”以玫正視她,一字一句道,“我進銷售部也都是憑自己的實習一步一個腳印過來的,我也不是什麽空降兵,我付出的努力和成就也看得到,我無愧於心,況且你處處找我麻煩,我不跟你計較已經不錯了,我幹嘛一定要受你的氣?現在我不在這裏呆了,有些話我覺得該說了,陶雅婷,你在這裏做過幾個項目?拉過幾個大單?周褚堯和謝陽為你收過多少爛尾?你處處針對我,不過就是看不順眼我為什麽能處處勝過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付出了多少?!”

以玫有些嘲諷的笑:“你呢?陶雅婷?你有做什麽能能讓我刮目相看的事情麽?除了整天爭風吃醋,還是沒必要的醋。你怪周褚堯看不上你,那你有什麽讓他看上你的本事麽?別誤會,我不喜歡他,你也沒必要每天把我當個假想敵對待。”

陶雅婷臉白一陣青一陣。

“思思,婧婧,阿美,謝陽,吳哥,小宇,褚堯,能和你們一起共事很愉快。”以玫和他們一個個擁抱過去,到了周褚堯的時候,她明顯地感受到周褚堯的手勁變大,以及他的情緒。

他不高興。

可是這跟她何幹?

放開周褚堯,以玫不看他的眼眸,轉過身微笑著:“反正都是同一個公司,我就在你們15樓,你們的樓上,不用這麽傷感呢,以後還是可以一起出去吃飯什麽的!”

“以玫姐!我明天能不能再和你一起吃飯?”楊婧眨巴眨巴著眼睛。

以玫很大方:“可以啊。”

“以玫姐!以後有空我可以上來找你玩麽?”阿美說。

“可以啊。”以玫說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麽,“這是我準備的小禮物,送給你們。”以玫拿出一個大盒子。

“這個護手霜很好用喲,男女都適用,你們成天在外跑項目,手幹幹的肯定不舒服。”以玫拿出護手霜一人一支,“還有,這些都是解酒的香囊,以後戴在身上出去應酬的時候就不容易醉了。”

“以玫,謝謝你的禮物。”吳志遠說著沈默了下來。

饒小宇可憐巴巴地問:“以玫姐!還是留下來吧。”

以玫頓了一下:“雖然我也舍不得你們,可是·······我想我需要另一個天地。”說著笑著抱了饒小宇一下,“你個大男孩,你和謝陽、褚堯一起可以頂起銷售部的,吳哥你也是,可以考慮結婚了,麗潔姐陪了你這麽多年,對你不離不棄,也該定下來了。”

吳志遠拍拍她的肩膀:“已經在考慮了,你操心這麽多幹嘛!”

以玫但笑不語。

阮思思、楊婧她們幫忙以玫整理好了桌子上的東西,然後饒小宇拉拉以玫的衣袖。

“以玫姐,我想周哥應該有話跟你說。”

以玫被饒小宇帶到陽臺上,周褚堯一個人趴在欄桿上,神色寂寥。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