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妤卿借用何婍鳶妹妹的名義混進了宿舍樓，好在她提前問過何婍鳶的寢室門號，然而還沒到門口，就遠遠的聽到爭吵聲。

“你明明去做了兼職，怎麽可能沒有拿錢。”

“對不起，首先我不知道那是兼職，你告訴我說是義務勞動，其次，我當時走得急，加上不知道是兼職所以沒有想到去拿錢。”

“但是那邊的人查記錄顯示錢已經被取走過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道歉有用嗎？道歉錢會回來嗎？”

寢室長的手已經揚起，何婍鳶閉上眼，卻遲遲沒有手掌落在她的臉上。

“你...是誰？”

祁妤卿不理會寢室長拉起何婍鳶的手頭也不回直接下樓。

“妤卿...我...”祁妤卿停下腳步，轉過身，“我想給你幸福，為此我可以萬劫不覆，但我一直不清楚你想要的幸福究竟是什麽,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確認。曾經我以為只要你幸福足矣,現在我發覺這條路真的很艱難。有只是玩玩的沒有任何意向的，有假裝出櫃圖新鮮的，有出櫃被拆散的，有得到認可幸福在一起的，有打著形婚的幌子在一起的...‘寬容’更多存在於不會確定關系的人身上，我承認我只考慮到讓你脫離家庭苦海沒有考慮太多外界壓力。所以如果你之前所說的確實能讓你幸福，那我可以選擇屈服社會淫威。”

祁妤卿說完便放開何婍鳶的手，卻被狠狠抱住，“戀愛不是單方面的付出，是雙方的事情。你想給我幸福，我又何嘗不想。有人告訴我踏上這條路就要自私點，因為社會只是尊重但不寬容，尊重的是整體概念不被寬容的是概念下的個體。如果孝與情終將不能被兼得，那我只能自私的選擇我能確認的事，那就是我愛你。”祁妤卿怔怔的看著眼前女子，滿心的酸楚被眼前人的話語攪得波濤洶湧。她撲進何婍鳶的懷裏，聞著熟悉的味道，眼淚鼻涕一同留了出來。何婍鳶愛憐的撫摸祁妤卿的頭，輕聲說道，“我回去搬東西，你先回家。”

祁妤卿本想陪何婍鳶上樓應對她討人厭的室友，但何婍鳶堅持她會一個人處理好。祁妤卿將信將疑的朝家走，然而還未走到單元門，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何婍鳶將外宿手續等相關事宜辦齊時路燈已亮，她急著趕路，不曾想進錯了岔路口，眼看著道路越發黑暗陌生，她有些慌亂，只好打電話給祁妤卿。電話響很久才被接聽，“你好，這裏是XX醫院，請問您是病人家屬嗎？”何婍鳶心一緊，妤卿生病了她還沒回答，祁妤卿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頭傳來，“餵，鳶？”何婍鳶握緊手機，“妤卿，我迷路了...”她本想說沒事讓祁妤卿安心，但周圍詭異的環境讓她後脊發涼。喵...一聲貓叫嚇得何婍鳶一激靈。那貓徑直撲向她，腳邊飛快的跑開一個模糊的黑影。何婍鳶兩腿一軟靠向身後的墻，卻感覺墻上異常潮濕，她顫抖的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確認是青苔後慢慢松了口氣。手電的光亮在黑暗中劃出小塊區域，遠處出現零星的反光，手機的屏幕再次亮起，電話還未掛斷，“餵？餵？鳶？”

何婍鳶插上耳機，“嗯...我在。”電話那頭的祁妤卿似乎松了口氣，“別掛斷電話，等著我。”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似乎在阻止祁妤卿外出，何婍鳶想開口說些什麽讓祁妤卿放下心，喉嚨動了動卻緊張地發不出聲響。她順著墻慢慢滑下，聽筒裏傳來祁妤卿故作平靜的聲音，“曾經覺得自己生是這小破城的人死也是這小破城的鬼，沒有理由離開，好在重新遇見你...咳...反正我們都成年了，找個工作能不餓死就行了...好在我小時候你還給我看過旅行攻略，沒讓生活磨平我浪跡天涯的心，我還記得ChateauJoelRobuchon，我們一起攢錢去...咳咳咳...”

何婍鳶鼻子發酸，哽咽的逼自己發出聲響，“我...我在...我來說...你別慌...我會跟他說，然後斷絕關系，我們可以養活自己，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如果我受不住流言蜚語你就把我揍暈帶出這破城，我刷碟子養活你...”電話那頭傳來祁妤卿的淡笑，“你還真是被關在城堡裏的公主，不知人間疾苦...咳...刷碟子養不活我們兩個的，反而會讓疲憊消磨光好脾氣，增加矛盾...你的專業念出來掙得錢不知道比刷碟子多幾倍...我可以忍的...咳咳咳...我知道你跟我一樣，黑暗中抓住一絲光亮就不放手...所以我很放心...”何婍鳶靠著墻，聽著祁妤卿話語裏夾雜著咳嗽，頓時泣不成聲，這個人，為什麽那麽傻，絲毫不關心自己，卻一次次救她於困境...“餵...鳶，發個定位，我到榕樹附近了。”何婍鳶把定位發過去，不多時，一道光劃破她周身的黑暗，形成一道線形光亮地帶，將她手機的光融合在內。“咳咳...找到你了。”祁妤卿人未置聲先到，何婍鳶蹲在地上，兩行清淚止不住的留下，“對不起...我...”祁妤卿靠著墻，有點虛弱的說，“別說對不起了...餘生那麽長，你非要用對不起填滿嗎...”何婍鳶站起身，扶住祁妤卿，“我們...去醫院。”

祁妤卿把人帶出小巷後再次暈過去，聽到何婍鳶迷路時她就慌了神，老宅區唯一沒有燈光容易迷路的區域除了那個邪門的出事小巷沒有其他地方。當她看到何婍鳶抱著手機微弱的燈光蹲在墻邊時，恍若看見夢裏那個等人解救的公主。她突然想起，夢境裏自己從未看清公主的臉，卻下意識的想要保護她接近她救出她。唔，自己當時究竟是痛出幻覺了還是真的做了個夢？

“多年前你向我借錢，也是為了幫這個家夥吧。”何相益站在醫院僻靜的角落，幽幽吐出一口煙，問站在自己眼前臉色蒼白的何婍鳶。“是的。”何相益露出一絲苦笑，“何婍鳶，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羨慕你。”她擡起頭，看著小城蒼白的天空，“每次看到他罵你打你，我都想讓他分些註意在我身上。我知道，因為性格上你比我更像母親，加上我的叛逆，所以他不自覺的把對母親的那種管制和家族的重任放在你身上。”何相益苦笑的看著何婍鳶，“但我不能理解他的縱容。我叛逆也好和他做對也好，他都不曾對我說過重話。兩個孩子采取不同的管教模式，如果屬於男子的專制就是他的愛，那我們同被他愛的雙刃所傷，只是有人救你於黑暗，卻不曾有人救我。”何婍鳶被自己姐姐的一番話說楞住了，她一直以為何相益是家庭裏最幸福的那個，是父親最疼愛的那個，卻不曾想到她會羨慕自己。

每個人身處的黑暗都不一樣，只有懂你的人能察覺你的痛處，帶給你光明。

“這張卡裏剩下的錢應該夠她做手術和你後期的學費了。”

接過卡，卡上還殘留著何相益的溫度。

“你的性格太像母親，即便被強迫著做不喜歡的事，也不敢反抗。”何相益把碎發撥至耳後，“這就算是你邁出第一步的祝福吧。”

何婍鳶回到病房時，床上不見祁妤卿的身影，她焦急的拉住在一邊準備給病人換藥的護士，“對不起，打擾了，請問六號床上的病人去哪裏了？”一個在病床上啃蘋果的老頭大聲的回答了她，“看見醫生就沖出去了!”何婍鳶趕忙道謝，剛進醫生的辦公室，就聽見祁妤卿的聲音，“醫生啊，你就坦白說吧，我到底還有多少天可活，我也好放下心去該吃吃該喝喝。”何婍鳶沖進屋，一巴掌拍在祁妤卿後腦勺上，“你胡說些什麽呢？”祁妤卿拉著她的手搖晃，“我還沒醒的時候就聽見你在我身邊跟哭喪一樣，所以一醒就來問病情啊。”說完轉頭看向醫生，“醫生啊，你也別有那麽多顧及，我雖然不看電視劇但小說沒少看，你們都要躲著病人給家屬說病情，然後讓我們內部消化，但我這姐只會自個消化，估計我死了都不會告訴我是怎麽死的。”醫生也是見怪不怪，推了推眼鏡，“你可以繼續不良的生活習慣，等良性腫瘤變惡性，這樣就知道原因了。”祁妤卿聽見這話，樂呵呵的被何婍鳶退出辦公室。何婍鳶又客氣的向醫生道歉，咨詢了相關問題，確定了手術時間。

十二月底的小城處處洋溢的聖誕節的氣氛。

“叮咚。”

“鳶，幫我開下門，我手上有油。”

何婍鳶走至門前，開門後，門外站著的是何相益。

“不介意多點亮光吧？”何相益揚了揚手中的禮品，笑著問。

“我問問妤卿。”言罷，轉身進屋，“妤卿，我姐姐她來了。”

祁妤卿擦了擦手，“她畢竟是你姐姐啊，能不能進看你心情咯。”說完，慫了慫肩，“大不了我幫你揍回來。”何婍鳶笑著用右手擰了擰她腰上的肉，轉身邀請何相益進屋。

“你的手，還好吧？”

何相益看著自己妹妹左手腕上再也消不去的深痕，嘆口氣，“值得嗎？”

“當然。”何婍鳶看著她，笑著說，“你不也該預料到會是這樣一種結果嗎？”

何相益揉了揉眉，“我確實想到他會把你鎖起來，但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出逃。”她看著妹妹有些憔悴的臉，“我聽說他來這邊尋你了，沒把你怎麽樣吧。”何婍鳶點點頭，“他畢竟認為家醜不可外揚，所以就沒有太大的動作，雖然那些人傳出許多版本，但索性言語還不是太過難聽，可以忍受。等妤卿上完學我們就會離開這裏。”何婍鳶望著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微笑道，“屆時，就不會再回來了。”

何相益點點頭，“也好。”

何相益吃完飯後就離開了。祁妤卿洗好碗後坐在沙發上，靠著何婍鳶，一邊看著電腦屏幕一邊剝著堅果往何婍鳶嘴裏送。

“我不能吃，你幫我吃吧。”

“你啊...就不能在我找到你之前照顧好自己嗎？”

“不能，我喜歡你照顧我。”

何婍鳶伸出玉指輕點祁妤卿的額頭，“傻子。”

“那也是你的傻子。”

“嗯。”

祁妤卿驚訝的看著何婍鳶低下頭，鼻間清香繚繞，唇上的觸覺溫柔細致，像是一個不堪驚擾的夢。兩人移開些距離時，眼梢的霞色一點點攀起，耳根皆染上紅暈。祁妤卿投入何婍鳶的懷抱，在她懷裏笑起來。

餘生還長，請多指教。

END

☆、番外

見葵：如此見鬼的番外，交由諧音見鬼的我擔任，哦呵呵呵...

祁妤卿：你作為代言不想參加？（打開手中的電棒）這可是撂倒混混大軍的神器哦，要試試嗎？我很想知道自己的死因，結果快看到題外話時解釋被吞了。

見葵：咳咳，系統確實很不友好啊，吃了很多標點不說題外也被吞，明明沒寫什麽...至於死因，按照某人的說法，原定十章，最後你死於淋巴癌，白頭的何婍鳶在病床上笑著對何相益說自己不後悔為你一輩子守身如玉。

（何婍鳶按住暴怒的祁妤卿）

祁妤卿：某人活該寫好上傳後被吞那麽多標點!因為原本要BE所以才會多次扒我老底說我有不良的生活習慣？以及最後安排繁重的兼職並借由我工作的熟練反映之前多年獨自生活時為了養活自己也是這麽重的工作壓力？原來一切都是為我原定的死埋下前因啊...

何婍鳶：但結局終究還是好的，不是嗎？雖然割腕很疼。

（祁妤卿心疼的用手掌蓋住何婍鳶左手腕的傷疤）

見葵：看過suicide一百種方式嗎？割腕只會留下醜陋的疤痕和痛苦卻很難成功。按照全文多次出現卻從未露面的“父親”，不用自殺的方式送醫院你怎麽逃出他的囚禁？

何婍鳶：可以吃藥...

見葵：洗完胃你還有力氣逃嗎？受了罪不說還會重新被囚禁...

祁妤卿：咳咳，這個番外的意義不是秀恩愛嗎？

見葵：秀恩愛死的快。不過出生老宅區的你似乎無所畏懼啊。

祁妤卿：現在有在乎的人了，還是會害怕死亡的，害怕鳶又要獨自一人承擔那麽多壓力。

見葵：結局才kiss，真不清楚你們怎麽可以愛的這麽深。反正我是沒從文中看出來。

祁妤卿：你明白那種寂寞嗎？每天回到空無一人的家，隨便吃點東西不是玩電腦就是睡覺。發現好聽的歌好看的番好玩的視頻想要與人分享，卻發現自己沒有一個可以陪自己玩的人。聽幾首後搖或者讀到什麽觸動內心悲傷的語段環顧四周一個可以訴說的人都沒有，出門無論幹什麽都是一個人，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回家一個人睡覺...即便我厭惡線上線下他人虛偽的假面，不想與人過多周旋，但就像孩子想要有人陪自己玩一樣，我也想把自己的玩具與人分享啊。這時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鳶，這個給過我真心給過我關愛還能承受自己黑暗面的人。

見葵：其實每個人都有黑暗面的吧，沒有人願意停留的原因是不是你們喪氣外放太多了？

何婍鳶：這個原因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覆雜也覆雜。我確實有自身的原因...

何相益：還不是因為我們那個混蛋老爸!

祁妤卿：不要搶話。你說我們喪氣外放過多，其實不會的，平日裏我們不會透露自己一絲一毫的喪，因為我們的喪一旦決堤常人難以承受住。常人的身邊會有很多朋友或老鐵，有那麽多人相互承擔著喪，多少會有陽光的一面，就像地球或者月球，被照射就會光影分明。我們身邊沒有朋友或者老鐵，至於為什麽沒有人停留成為我們的朋友，自身與外界的原因都有。我自小被別人認為是掃把星，克死父母，所以別人對我各種不友好。我能與人周旋，口燦生花，那是我社會生存的本能，這點讓我在社會如魚得水的同時也讓我看到人性的太多虛偽，所以不想與那些人交流。鳶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因，然後無法融入他人。更何況在孤獨還是一個小黑點時沒人出現，逐漸累計的孤獨就成為了永夜，再也無人會涉足。

何婍鳶：因為身處永夜的黑洞，需要一束光劃破黑暗。我們渴望真心，渴望那束光，所有我們線上線下的尋找。而我自小被教導要聽從父親的話，所以一直生活在父親的管制中。妤卿即便自身也帶有黑暗性，卻仍如一道光劃破我的世界，給我留下一條線形的光明地帶，讓我不至於崩潰。於是在日覆一日的壓迫中，妤卿成為我心底唯一的慰藉。原本救我的好感被不斷累計，最終成為愛。

見葵：兩人分隔的時間裏感情積累才會迅速確定關系，打得一手好算盤啊...不過正因為你們相互的影響有些不同，所有你們在小巷中，何婍鳶是手機自帶的電筒，祁妤卿是手電筒，兩人的光不一樣？

祁妤卿：嗯。其實，我們最開始是互為觀察者與被觀察者。我們相互觀察著對方的孤獨，確定對方能夠承受住自己的黑暗，才會在分離後不斷回想最終把對方確定為自己的光。

見葵：咳咳...感覺你們老宅區挺臥虎藏龍的啊，有手藝人有成功人士有小霸王...

沈得彰：準確的說應該是魚龍混雜，有好人與壞人。他們一同構建了這麽一個充滿險惡卻有不乏善良的地段。

見葵：嘖嘖嘖。這麽說來祁妤卿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祁妤卿：你該看眼科了。

何相益：她哪裏都不像蓮花，就是惡魔。

見葵：我也就是隨口一說。某人那麽明顯的安排你惡魔的角色，鬼都能看得出來啦。現實裏你脾氣暴躁，鬼屋那裏你敲響的是暴怒...

祁妤卿：夢境裏也是很暴怒後救公主。

何婍鳶：鬼屋那裏對應暴怒有什麽問題嗎？

見葵：七宗罪裏暴怒對應的是惡魔撒旦。雖然很多人把路西法與惡魔畫等號但兩者並不等同，一個是外來者一個是原住民。

沈得彰：祁妤卿因為自小生活於老宅區這樣的地方，也算是“地獄原住民”吧。不過何婍鳶不也算是自小生活在那嗎？

祁妤卿：鳶被困在她父親建造的高塔裏，所以我是地面上的惡魔，她是天空中的天使。她被神索禁錮，我看不慣就救她咯。

見葵：你果真是撒旦，誘惑天使入地獄成為墮天使。

祁妤卿：承蒙誇獎。我沒拉著天使入地獄，我們入了人間。

見葵：對比絕對光明與絕對黑暗的灰色地帶...emmmmm，有點尖銳啊。

祁妤卿：這個嘛...似乎某人一直在尖銳的邊緣試探。

何婍鳶：該說某人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好呢還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是否出櫃這個話題很久之前有個節目討論過，然後被禁了。結果某人膽子還這麽肥。

見葵：所以說在出櫃的問題上你一開始在親情與愛情不可兼得的情況下選擇的親情，最後選擇了愛情？

何婍鳶：並不是。沒有那麽簡單。因為父親對我雖然有父愛，但他的愛需要絕對的服從。脫離他反而是一種自由。但這不是妤卿考慮的要不要出櫃那麽簡單的事情。出櫃會對妤卿造成不可預料的傷害，他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完全不可預知。他會盡他最大可能把我這個判定為禍害的人關在他能監控的地方。最開始的選擇與其說是親情與愛情的選擇，不如說是是否Physical derailment，只精神戀愛。

見葵：咳咳咳...

何婍鳶：我不會再愛上其他人，所以對妤卿完全不會Physical derailment。最後考慮的就只有是否Physical derailment。開始考慮不傷害妤卿的最好選擇就是放棄自我遵從父親的話，這樣就一定會找個男人結婚生子，但我精神上不可能愛上他，所以對於那個名義上的丈夫而言我是Spiritual derailment，對於妤卿來說我是Physical derailment。妤卿當時說的意思是可以不介意這點接納不再完整的我，而我不願意辜負她，這是當時我們的分歧點。

見葵：但是後來怎麽又轉變了呢？

何婍鳶：後來在游樂園受到那個男子的啟發，開始考慮“自私”這一問題。雖然也有出櫃後沒有與家人鬧僵，認為“孩子幸福就好”的父母，但很顯然我父親不是這樣的人。他會用一切手段讓我做他認定正確的事情。所以“自私”是拋開家庭的束縛僅僅在情與孝兩者中選擇。

見葵：我覺得幸好我是配角...

祁妤卿：配角也很重要啊，那個男子點醒了鳶那個笨蛋，你啟發了我。我原本只考慮到要讓鳶擺脫她父親的控制，自由的選擇人生。遇到你之後我才開始重新考慮社會的態度。你就像一個中間點。你看的清，但你不會說破，你們的寬容是因為你們知道那些人用homosexual作為噱頭，不會真的成為homosexual。可是發現自己身邊有人是homosexual之後，就會出現沈得彰或者你口中的那些腐女們。她們又引出兩種態度，不排斥和反對。發現這點之後我就重新思考了，我是孤兒可以不計較太多，鳶需要考慮很多，從家庭到社會。所以我才會問她，她想要的幸福是什麽。

見葵：總而言之，這只是你們在自己的生活背景下考慮出的結果。不能代表所有人。

何相益：這本來就是小說嘛，只能提供一個背景，然後在大背景編故事。

沈得彰：感覺這個故事某人用很爛的文筆加上神奇布局嚇跑很多人吶。

見葵：畢竟某人是看了《側耳傾聽》突然奇想效仿女主看看自己有沒有才能才寫了此篇的。

祁妤卿：確實三章定情有些嚇人。但某人在之後用爛到極致的筆墨分視角試圖寫出我和何婍鳶的孤獨啊。試圖說明我們為什麽會在四年裏確定感情，以及我們的分歧。

何婍鳶：我和妤卿的感情在四年裏不斷加深早已確定，只是相互沒有捅破那層紙。重逢的雨夜之後表明心意在一起自然很順利。

祁妤卿：夢境啦回憶啦是說明我們互為觀察者與被觀察者，之後的思考是說明感情是之前事件裏產生的好感累計的結果。

見葵：所以說某人因為時間原因，偷懶把感情累積放在了四年內，而且認為四年裏會累積感情只是一種後果，還沒有詳細的說明，把爛透的筆墨放在了感情累積的前因上，即表現你們各自的孤獨。結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前因後果。

何相益：我倒是覺得某人這麽安排篇幅就是故意找茬，最後非要我做一次電燈泡。而且連沒有名字的群眾演員“腐女們”都代表了一種感情態度，我算什麽？

見葵：其實你是最自由的那個。你比祁妤卿還要自由。雖然沒有人救你於黑暗，但你活得依然瀟灑。祁妤卿還會對周圍的人有所顧忌，答應何婍鳶在外裝姐妹，也會為了生活與人周旋。你完全很任性，就像一把鋼刀，寒光淩然，無論你選擇什麽樣的人生，哪種感情，你都會一刀插入她的生活。至於為什麽最後要你當電燈泡...看我名字不就知道了嗎惡趣味啊。你瀟瀟灑灑的沒受傷就出櫃了，你妹妹還要割腕才逃脫，自然讓你當個電燈泡發揮下餘溫咯。

沈得彰：結尾有些匆忙吧。

見葵：並不匆忙啊，何婍鳶選擇了情，兩人也在一起了，祁妤卿避免了被寫死的命運，皆大歡喜。難道還要寫何婍鳶被如何囚禁兩人如何再度相隔N年她們只是小平民百姓，何婍鳶爸爸的公司只是個小公司，她們未來的工作可能只是小職員，兩個人把房子賣了都不一定能再買一套。之後肯定是平淡如水的日常咯，兩個人都沒有華麗的背景支持就不要再寫了。

沈得彰：突然覺得某人送我的東西是不義之財...

何相益：其實，那是贗品...

沈得彰：聽說一開始準備把你倆寫成高中生，然後查了查發現早戀不能寫，就改成了大學，然而...貌似時間被算錯了很多次啊。

見葵：畢竟是個數學廢啊。

沈得彰：而且是個文筆不好的數學廢。話說何婍鳶的父親究竟是個怎樣的角色啊？從未露面的神秘男子？

祁妤卿：那個男人從未露面卻霸道的毀了一家三個女人，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見葵：他就是一個太過自我，男權主義的父親。他確實愛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他更多的是希望她們服從自己。按照自己的計劃要求去生活。為了他的“臉面”可以完全不顧忌你們的真實感情，一味的要求甚至用手段讓你們按他期待做事。

何相益：同時他也是很矛盾的人，他的autarchy最終成為雙刃劍，形成我的叛逆與何婍鳶的逆來順受。

沈得彰：感覺仔細發覺信息，很多東西太過於...

見葵：誰讓某人設定了如此尖銳的故事背景呢。拋開背景這個故事不會獨自存活。你們可能就是另外一種選擇。

祁妤卿：所以這篇番外就是彌補了被吞的信息？

見葵：emmmmm...該交代的差不多都交代了吧，散了散了...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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