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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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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間夜總會的套房,這屋子的隔音效果固然極佳,就算在玄關直接來,對邱十裏來說也沒什麽關系。他扯了扯時湛陽的襯衫,解開中間一個紐扣,一邊在時湛陽耳根處落吻,一邊探手伸進衣裳沿著腹肌的線條一寸寸摸。

這撫摸手段熟稔,他太知道怎麽往時湛陽身上點火了,對自己倒是捉摸不透,假如摸快了直接往褲襠去,他覺得浪費大哥的身材,可摸得慢了他又太心急。眼見著手心已經發熱,那皮膚在他手下好像也變得滾燙,他才戀戀不舍地拿指尖頂開褲腰,在下面用力撈了一把。

硬度和規模都有點驚人,鼓脹地兜在他五指之間,又因為腕骨上皮帶的壓迫而貼得太緊,西褲剪裁極為合身,導致他想曲起手指給人揉揉都不方便,反倒把自己弄得面紅耳赤,好像他是個揩油不成的笨蛋流氓。時湛陽偏偏還在他耳邊提醒,“想做了?”哪還有什麽流淚的樣子,聲音那麽低那麽沈,卻像磁石似的吸著人的耳朵,“想我了?”他又問。

肚子裏話那麽多,突然被這麽一問,邱十裏哪裏還悶得下去,“嗯,”下巴抵在頸窩上,他揚臉看著大哥,半張的嘴唇幹得太快,因此急需一個濕潤的親吻,“特別想,五天了,每天都想……”

“想哥哥。”他又惶急地補充,生怕自己詞不達意,先是想人,再是想做,一個是一個的條件,順序當然不能亂。

時湛陽了然地輕笑,“喔。”故意拖長聲音,密不透風的擁抱中,他的手攬到邱十裏身後,順著脊溝下滑,撐開褲子掐揉。

僅有那麽幾下子,邱十裏就被揉得霧蒙蒙,喉嚨已經流出粗喘,嘴唇顫了顫,吃不飽似的往他臉上貼,“哥,我不行……”

“不行什麽?”

“忍,不行……想得我快瘋了!”

話音一落,那個吻終於落下來,綿密地壓進他的唇舌,氧氣般填滿他的呼吸,方才琢磨的就地開幹卻沒有隨之而來。邱十裏被又摸又抱地弄到了床上,時湛陽則站在床邊,麻利地解開襯衫和皮帶。

這床設計得比一般要高,正好到時湛陽胯部以下,應該就是為了方便一人躺在床沿被操幹。然而倘若邱十裏站在邊上,那床沿一定能碰上他的小腹。床墊彈軟,邱十裏坐起來對付自己的牛仔褲,動一動腿,身子就跟著晃悠,床品都是偏深的鮭紅,尤其那床單鋪得平整,細膩的絨質表面暈出珠光,對面墻上有落地鏡,天花板則整塊地做成了鏡面,燈光熏暖,氣氛整體都充滿此類場所的情趣,仿佛把這房間裝修出來就是為了做那種事。

邱十裏別別扭扭地去瞅,沖著天花板裏的人影,他只瞅了一眼。只見這紅床被柔光映著,把他自己襯得奇白,一艷一素地比對下來,莫名十分色`情。抱著膝蓋坐好,邱十裏不想再赤條條橫躺了,卻見大哥已經收拾幹凈衣裳,踩下褲腰就要上床。

“等等,”邱十裏膝行著撲上去,“哥,你等一下。”他念叨著,從肚臍一路吻到鼠蹊,吻出讓他自己害臊的水聲,那根半翹起來的大家夥剛剛還在頂他的鎖骨和喉結,緊接著就被他黏黏地吞住了。

嘴角的傷還沒好,疼倒是次要的,邱十裏不想讓它裂開掃興,因此也就沒法張圓嘴巴含到更深,只能雙手扶著根部,用舌頭繞著冠溝舔,同時配合嘴唇的吮吸。他的腰低伏下去,肋骨都快貼住床面,屁股則高高聳起,閉著眼,很沈醉的樣子,大概並不知道自己這副專心取悅的模樣有多要命。

時湛陽手指插入他的發絲,輕輕糾在指縫之間緩慢地梳,眼睛則直勾勾地盯住他那兩只小巧的腰窩。那裏盛著淺淺的兩汪陰影,臀肉飽滿,一把腰卻瘦得讓人心疼,再往上看,鳳尾在那副脊背上飄逸流連,原先它是象牙雕成的一抱雪白,現在,青紅兩色在細致的紋線之間達到和諧。時湛陽卻看得眼酸,攏住邱十裏後頸往自己胯上壓,腰稍稍彎下去,輕觸那片色調陰沈的艷麗。

“唔……啊!”邱十裏叫出了聲,被堵得聲音發悶,含著滿嘴的沈甸甸一時間忘了動彈,尾巴骨卻哆嗦了一下,本能地就要去躲。這圖畫文完之後他沒給時湛陽仔細展示過,現在,他也不想被這麽一清二楚地瞧。千說萬說,他還是不喜歡這一大片花裏胡哨的印記,他覺得時湛陽也不會喜歡。

可撫摸卻還在繼續,時湛陽照舊那樣珍惜地捋,順著他的脊線,遇到隱在紋樣裏的淤傷,那雙手也能辨認,總會分外溫柔。

邱十裏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他後背本就極為敏感,按照以往他被從後脖子舔到後腰,聽大哥在自己身上輕聲說些話,說什麽都好,也只用那麽一遍,他全身就會軟得不成樣子,某種程度以內的疼痛刺激也能加強他的興奮,可他現在還是不想這樣,甚至不想讓大哥的嘴唇接觸那只賴著不走的凰鳥。

這麽一想,吐出嘴裏的性`器,邱十裏有些不情願,撐起腰桿擡頭看,“很嚇人,對不對?”

時湛陽看著他黑漆漆的眼仁、掛著黏絲的嘴角,驀地一楞,隨即反應了過來。說實在的,他覺得很美,卻也很疼,方才那種撞入眼眶的酸痛又拍起一浪,告訴他說,你就是做不了什麽。

而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卻是因為太了解邱十裏現在的感覺,更不想逼他太快適應,太快立起堅強理性的殼子。跟了自己二十幾年的身體突然多了這麽大一片撤不了的印記,無論是誰都會抗拒,會不接受,這是一個人的權利,不能因為邱十裏不哭不鬧不喊痛就剝奪。而時湛陽能夠做的就是陪著他經歷這個過程。

“不嚇人。”時湛陽認真地說,握住他的肩膀,自己也在床上坐下,摟他和自己一起躺,“ナナ,我剛才都看呆掉了。”

邱十裏枕在他胸口低垂下臉,甕聲甕氣道:“為什麽?”

“因為你漂亮。”時湛陽輕松道,往床頭挪了挪,又把人好好地攬在懷裏,讓邱十裏靠在自己身上,坐在自己腿間。他的頸子被碎發弄得癢癢,垂眼瞧見邱十裏脖子根都紅了,耳朵背面也是,仿佛在為他理所應當的口氣羞赧,說話的調子卻開心了些,“兄上,這個房間應該有潤滑液吧……”

“有。”時湛陽說著就從枕邊摸出一管,還是清新蜂蜜味的,這專業場所就是不一樣,物品的擺放都這麽順手。擠了一大攤在手心搓熱,邱十裏已經順服地倒在他懷裏,羞恥的脊背挨在他胸前,細滑的腰部有意無意地摩擦他脹得發麻的性`器,出了層薄汗的屁股坐上來,小腿則勾在他的大腿外側,帶動大腿配合地大張,將股縫裏藏著的嬌嫩處暴露出些許,等他的手摸過去。

擴張的過程是駕輕就熟的,邱十裏低著腦袋,看著大哥的手從自己腰側鉆出來,一只踏實摟上自己的肚子,一只手沿著大腿根輕輕劃到半遮半掩的穴`口,把化開的液體抹上去。甜滋滋的氣味暈開來,帶著體溫的黏滑塞入,這感覺相當舒服,他不自覺縮了肩膀,左手去找大哥的左手,摸到那顆戒指,一塊搭在自己呼吸起伏的肚子上,右手就去找右邊的,指肚碰到指根,感受那骨節漸漸將自己打開的節奏。

他已經相當擅長放松肌肉來配合進入,不多久,兩只手指都基本塞了進去,抽攪的同時逗得肛口那圈軟肉顫巍巍地皺縮,邱十裏早已激動得燒紅了臉,好奇一般,他試著去碰了碰,立馬被時湛陽捉住,“一起來,好不好?”柔聲問還不夠,還要邊問邊啜吻肩膀,看來第三只進去的手指就是邱十裏的了。

“嗯,好吧。”邱十裏回答得還挺嚴肅,任由人抓著自己的食指,頂開瑟瑟的穴`口,一圈圈往深處探。很快他就碰到了時湛陽的手指,在自己溫度過高的身體裏,那兩只手指帶他一塊有度地擴動,一塊摸到柔韌的觸感,又輪番刺激到最敏感的那個點。

這樣弄簡直爽飛了,邱十裏必須承認,尤其身後還被那麽滾熱堅硬地頂著,他靠在大哥身上不自覺地想要打挺,眼睜睜看見自己那根東西充血立起,兀自高昂著,甚至不用去單獨碰一碰它。

又一攤潤滑液被擠入,咕滋咕滋的水聲都漫到了耳邊,實在是沒法再這麽傻傻地瞧下去,邱十裏試著挪開視線,結果一擡眼又看見大床對面的鏡子。就算離了起碼有六七米,自己大敞雙腿的放`浪樣子還是太清晰,好像連手指和後穴糾纏的情狀都能看到,臉上的意亂情迷同樣無可遮掩。

更讓他頭暈目眩的是,時湛陽的目光也在鏡中,執著地追著他對視,帶著淡淡的笑意,還有敏銳的胸有成竹。是在欣賞他,要把他從裏到外看個透,就像之前某次在輪椅上,時湛陽也是這樣帶他對著鏡子做。

現在終究還是不一樣了,沒有什麽狗屁的輪椅,剛才站起來了,一會兒也能站起來,不僅能站起來操`他,更能丟掉拐杖和他肩並肩走,去做任何事情。老天把虧欠的高度還給了他的哥哥。這是一種真實存在的幸福。這些年邱十裏時常覺得高興,卻鮮少確認幸福。如今他能夠下一個準確定義了,因為已經切實地品嘗過。一想到這個他就再也待不住,嵌在屁股裏的手指也由主動模仿轉為被動,只能被大哥帶著繼續擴張,水流得滿屁股都是。他還扭著脖子慌慌張張地索吻,嘴巴吃夠了,接著印在脖子上、肩背上,他早已呻吟出聲。

“兄上,哥……”這樣喘著叫,就是在撒嬌,轉身摟上時湛陽脖頸,他軟綿綿地往床面上躺倒,手還勾著人朝自己壓,眼尾暈著水乎乎地情紅,“正面來……正面弄我。”

時湛陽濕了一手,只覺得自己腦袋裏也晃晃蕩蕩進了水,剎那之間恨不得把眼前人拆開吞進肚子,這樣的邱十裏實在太危險,帶著亂七八糟的傷、馬駒一樣的眼睛、蘋果似的臉頰,還有一顆存在裂縫的心和一大捧赤裸裸的依戀,存在於這個世界就是一場不公平的脅迫,他真想把他捧到天上,去摘一顆星星,去嘗一片雲,永遠不要跟地面的任何扯上關系。

但他終究只是托起他濕軟的臀`部,大仇將報之前,在臨時占據的本屬於仇人的地界,這偷生般的纏綿太短暫,沒有時間供人胡思亂想。時湛陽從來不願接受有關邱十裏的讓步,可現在倘使一把韁繩沒有拉住,等在前面的就是懸崖。

他默默俯身,在那片薄薄的胸口落下好幾個吻,之後就半跪在那彈乎乎的床面,讓邱十裏把屁股的重心撐在自己的大腿上,又把邱十裏的兩條腿扛上肩膀——時湛陽竟記不起上次這樣做的感覺,這種頂尋常的姿勢,多少年沒能有過的姿勢,如今又回來了,又能屬於他們。

時湛陽看著邱十裏迷在情`欲裏的眼睛,想,這個時間的斷層裝了多少沒能流出的眼淚,又有多少這樣的斷層可供浪費消磨呢。他又想,時光何其飛逝。

穩住呼吸,從股縫裏刮出多餘的粘液抹在陰`莖上,時湛陽又給自己打了兩下,終於進入那個早已為他做好準備的小口。邱十裏楞了一下,身子彎成一個溫柔的弧,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緊接著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手臂直直地伸著,想去抓住大哥扶在自己腿根的手。

他好像被插懵了,很久都是自己用勁兒,自己騎著把那根大東西往身體裏吞,腰再酥也得直著,屁股再撐也不願停,他不想讓大哥看出自己沒把握,自己累。

現如今這麽躺著任人伺候,他胳膊腿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不抓住什麽又覺得空落落,只得隨著性`器的深入抓緊床單,滑溜溜的絨布捏在手裏,攥出了手心的汗,等時湛陽整根地插進去,塞得他肚子發脹,只稍微一頂,邱十裏就驚叫著射了出來,全弄到自己肚子上。

他把自己也嚇了一跳,不知怎的,這麽快,從屁股到小腹都像是已經化掉了,感覺不到撐,只能感覺到極大的滿足,過熱的快感從骨盆一直過到腳尖,邱十裏噎得呼呼地喘,眼睛也濕了,張開手臂要抱。時湛陽已經從詫異中回好神,盡管被高`潮的後穴絞得頭皮發麻,他還是彎下腰,愛憐地從背後摟住邱十裏的腰肢。

肩膀上的腿滑了下去,緊緊盤在他的腰上,邱十裏死死抱住他,幾乎要把自己全部嵌入他的胸懷,“我好了,哥,我好了,”類似於無意識的重覆,那呼吸甜膩膩的,烘烤在耳邊,在唇角,“你動吧,動。”

這話把時湛陽燒得冒煙,他卻還是收放自如,沒有急著把速度提得太快,只是節奏適中地頂磨,一次抽出一半再操回去,像是用性`器進行第二輪的擴張。他去吻邱十裏的臉頰,吻他的眼睛,結果剛一吻上嘴唇就被邱十裏黏著不放了。這個吻是瘋狂的,換氣的時候也不分開,只是在緊貼中勻出一個小縫用來呼吸,因此這個吻無休無止。

邱十裏非常堅決,也非常黏人,絕不肯松嘴,吻得綿軟又浪蕩,舌尖和嘴唇一同撩撥,是時湛陽無法自拔的那一種。此時此刻,他的貪心全都張牙舞爪地顯露,他想永遠被大哥這樣吻著,呼吸和體液都交換,他想永遠這樣開著屁股被大哥進入,感覺著抽`插一步步加重,一步步變成撞擊再一步步失控,把他撞到天上去。

就像他以前貪心地在時湛陽身上顛動,所有羞澀都親手扯壞,就算屁股感覺要壞了也不想停,他在時湛陽面前,本質上就是個沒有節制可言的瘋子。但這次還是太不一樣了,他的身體有變化,他覺得醜,卻被說漂亮,大哥也和以前的幾年不同。可是很好,太好了,現在生死都靠邊放,他們就在一起,怎樣都是好的。

叫床的聲音倒是沒讓人太難為情,因為都被親吻堵住了大半,邱十裏含混地哼哼,他被抱得越來越緊,每次的插入也都徹底,啪嗒聲響亮地從相連的地方撞出來,頻率快得驚人,聽在耳朵裏都是濕漉漉的浪。

邱十裏頗為享受地半瞇上眼,吃糖似的含住時湛陽的下唇,展開在人胸前蜷曲的手指,把手臂穿過腋窩,摟在兩片胛骨上。他在鋪天蓋地的快感中勉強能夠勻出些許的精力,從天花板的鏡子裏看到它們的輪廓。那嶙峋的線條、刀刻的光影,每次搖擺帶出的晃動都性`感得可怕,他又從手心感覺到它們,在皮肉下嵌著,被他抓著,那麽硬又那麽有力,時湛陽頂他一次,就好像有雙翅膀要隨那力道破土而出,因他的摟抱才埋在這卑微的人間。

“嗚……好舒,舒服,”邱十裏最終還是大叫出來,胡思亂想都斷了線,只有叫聲和他的口水一塊淌,磨在兩人的面頰之間,也許不多久他的精`液也會在兩人之間這樣磨幹,甚至磨出白沫,“好爽,哥,我好爽!”他亂顫著強調,方才的惴惴早就排幹凈了,結果這一叫不要緊,時湛陽啃了他臉蛋一口,竟不抱他了,又把他兩條亂蹬的腿扛回肩上,隨即托穩他的屁股,直接抱他起來。

陰`莖已經膨脹到了可以稱為兇器的程度,但它還始終留在邱十裏體內,時湛陽退身站上地板的那一秒,邱十裏覺得自己眼前狠狠空白了一下,他就這樣近乎對折地懸空,前胸都碰到自己大腿了,屁股肉下面托著自己的兩只手是唯一的支撐,只能拼了命地去摟時湛陽的頸子,摟穩了,心裏踏實了,時湛陽也擡起步子,不緊不慢地帶他在這屋裏繞床走了起來。

這樣插,雖然不如躺著來得深,可那種刺激是其他姿勢比不上的,走上一步,邱十裏的敏感點就被正好磨過去一遭,重力導致那力度避無可避,直沖那脆弱的腺體懟,讓人錯覺自己已經被插透了,屁股上那個洞再也合不上,再也離不開這種沖鼻的快感。

可邱十裏並不害怕。他是那麽的心滿意足,大哥砂紙一樣的音色就鋪開在耳邊,“汗流夠了嗎?ナナ,夠不夠?”還清楚記得他方才的話,“這裏呢?”又一邊兇狠地磨碾著,一邊溫柔地問他。

此時此刻的邱十裏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癡癡地接住每一個對視,又打著哭嗝,在大哥頸子兩側慢慢地吮吻,用舌頭抹掉那些連串的汗珠。第二次射`精的時候,邱十裏實在是遭不住了,他不知道大哥的腰怎麽那麽有勁兒,能架住他這麽久,更怕這樣亂來弄疼那雙剛恢覆的腿,而時湛陽似乎能看懂他心中所想,當真把他放回了床上,也是有些累了,幾乎是趴在他身上,喘著粗氣撥開黏在他額頭的亂發。

“哥……”邱十裏的腿軟了,又盤回時湛陽腰側,汗得滑溜溜的直往下掉。

“嗯。”時湛陽把它們撈了回去。

“我好愛你啊。”邱十裏傻笑,“好想永遠這樣,是你的。”

時湛陽目光一空,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似的,竟要從他身體裏撤出來。他這是要用手完成最後那點火候,畢竟短時間內高`潮兩次,邱十裏這副傷痕累累的身子不一定受得了。可對於邱十裏來說,只要自己在場,怎麽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呢?方才沒勁亂滑的腿突然跟老虎鉗子似的,死死把時湛陽箍在自己身前,“射我裏面。”他捧著大哥的下巴,輕輕扯了扯臉蛋。

時湛陽忽然笑了,不疾不徐頂他一下,“這樣嗎?”

“嗯,嗯,”邱十裏嘴唇紅得要冒血,全身軟成泥一般抽著氣,“喜歡,喜歡。”

時湛陽吻他耳垂,頂得更狠了些,“不累嗎?喜歡嗎?”

這樣一挑一逗,邱十裏心裏的芽兒又鉆出來了,引得他發饞,不知羞地溢出下流的哼哼,“哥哥,哥,射給我……”斷斷續續的,這渴求膩在嗓子裏,他臊紅的臉蛋則害羞地埋在時湛陽頸側,“都射給我!”

他終於如願以償了,一陣猛烈沖撞過後,屁股黏糊得要命,他能感覺到那根大東西在自己身體裏的盡興。再去看大哥的模樣,眼睛緊閉著,喉嚨裏是類似咆哮的低吼,烏黑的眉毛被汗水濡得水淋淋的,心神沒有飄得很遠,而是從相連的地方飄給了他。抽出來之後,邱十裏的屁股果然一時半會兒難以恢覆,各種液體混合著堵在翕動的穴`口,一點點往外淌,在床單上弄濕了一大攤,把原本的紅染得更深。

時湛陽很喜歡欣賞這副情狀,這是每次瘋狂過後他最中意的艷景,和邱十裏身上淩亂的牙印吻痕一樣讓他飽足。然而這回他沒有看上幾眼,正如他沒有在邱十裏身上留下太多疼痛的痕跡,頭腦冷靜下來,小弟身上那些不該存在的傷痕就讓他渾身不舒服,只想把人抱進浴室好好照顧。

雖然已經多年沒有實踐,時湛陽清理事後的手法還是極其高明嫻熟的,邱十裏拱在積了一層熱水的浴缸裏,擡高屁股,被他弄得服服帖帖。用熱水沖洗後穴的時候,邱十裏忽然說:“理紗子以為瞬被搶走了。”

時湛陽擡眉,從容道:“是。她現在應該被送回他們總部了。醒來之後有榮格找她算賬。”

“我還是得回去。”邱十裏回頭,平靜地看著他。

“不著急。”

“如果現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逃了回去,我說我在你這裏更慘,他們就會對我更信任,以後騙他們上船也更有把握了,”邱十裏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兄上,耗的時間越久他們就越容易懷疑,再過一天,等我回去,不多帶點傷就說不過去了。”

“我在想,幹脆直接在這邊殺掉。”

“不行,”邱十裏笑了,“一共二十個人,咱們不能因為他們去蹲大牢吧。”

時湛陽也笑。

“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也心疼你,”邱十裏慢慢說道,“我哥哥自己一個人準備了很多事,我不想讓功虧一簣。”

時湛陽專心給他清理,半晌沒說話。

“我還是要回去。”邱十裏又重覆了一遍。

“過完今晚再說吧。”時湛陽放下花灑,擡手捋他的眉毛。

“我感覺到了。”邱十裏支著下巴樂。

“什麽?”

“感覺到兄上很愛我。”

時湛陽的眉眼忽然特別溫柔,好像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年歲,“是啊,我的愛已經不多了,從一些很小的地方找出來,”他坦然地說,“都是你的。”

出於某種默契,幾個點到即止的親吻過後,邱十裏裹著浴巾出去,時湛陽則留在浴室沖洗自己。迅速穿好衣裳,邱十裏從自己縫在上衣的夾層裏面掏出那枚黑色禦守,捧在手心,柔滑的一個小片,裏面的幾塊金屬導致它挺有分量,他看了又看,慢慢地,慢慢地把它放到時湛陽的褲袋裏,好像一場過分柔軟的道別。

隨即他又捧起那條西褲,壓在鼻前深嗅,盯著浴室磨砂玻璃透出的暖光短短怔了一下,翻上窗臺。

要做就做徹底,要當成江口瞬逃走,就不能走大門。三樓的高度對邱十裏來說並不難辦,他貓著腰,屏著氣,以消防管道為支撐向下看,底下停了一排這樣的車,看牌照就知道是自家開過來的。穩紮穩打地向下挪,他最終落在一輛越野車頂,落下的那一秒,堅固的防彈玻璃甚至沒有顫一顫。

這是黎明前天色將明的時候,夜飲結束,紅燈區的酒醉男女也都蟄伏,雨後長街極靜,連高飽和度的霓虹都顯得寂寥,倒是有野貓在叫,低低啞啞的,聽來偏偏像極了以前的某只,讓他忽然想起死在自己手裏的十五歲生日禮物。

邱十裏在墻上看見它的影子,神經質地弓著背,也像極了自己。

太像就會悚人了。他下意識摸向上衣口袋,空的。

邱十裏心中卻穩定下來,他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看得很清楚,同時信心十足。再次打理清爽衣裳,他只身上路,踏在薄薄的水窪上。饕足之後的安靜總能勾起許多溫柔回憶,哪怕它看來不合時宜,給江口理紗子發出“我逃出來了”的消息之後,邱十裏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時湛陽的不經意般的一句話。

“你的奶奶真的很保佑你呢。”

那時他並不知道江口是個怎樣的姓氏,或許也不懂愛是什麽,那時藍色的禦守還完整掛在他的胸口,那時他的兄上筆直地站立著,就像幾個小時之前的失而覆得,在走廊,在玄關,在鏡光閃閃的床邊,在悶熱的浴室,如此高傲矜貴,如此專心致志,垂眼看著十六歲的他,捏著禦守的指尖,隱約碰到他的心跳,有著驚艷終生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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