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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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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賈政回到蘇慕軒倒是難得去了王氏屋裏,王氏一早便是今日賈政當然要來探問消息,也早早的收拾妥當。王氏穿著一襲碧色家常衫,發髻也是隨意由一根通體翠綠的玉簪挽起, 耳上為有綴飾,瞧著賈政心情大好,再有那一桌子他最喜的菜色更是愉悅。兩人對食了一番,換到炕幾而坐,賈政這才道,

“今日如何?請安的時候母親可是狠狠誇讚了你一番,說你賢良, 那位女先生你瞧著可是極好?若是不行, 我托了舅兄定然給幾個丫頭請定好的女先生去。元春入的是官學,陪伴幾位郡主, 如今郡主備嫁,我們也要為她打算起來。方是正道。”

“老爺所言極是, 只是女先生難尋, 三個小的身份也不夠入女學。本來那房賈瓔不入女學倒是有一名額, 可是三個閨女都是好的, 給了誰都不好,倒是叫她們生分。老爺也是我讀書不多, 哪裏分得清女先生好歹, 倒是看那送給幾個丫頭荷包, 倒是繡工精美, 想來針黹之上已是很好。”

王氏給賈政斟茶,自己也倒了一杯抿了一口,輕嘆一口氣道,

“我本想著若是黛玉能住這住這府裏是極好的。我們這兒距離那函姝居不遠,照料起來也是方便,沒想到妹妹卻是揚言不準黛玉入住。”

賈政想著昔日裏那賈敏似是只與賈赦親昵,三兄妹中自己與兩人長的也不似想象。各項種種皆是落了一頭,榮康侯府人人都知道老宅住著賈母與次子,芷園才是侯爺與郡主居所,想著賈敏安排,賈政更是氣結。如不是瞧著女先生他也不方便打聽,早就自行安排,絕不沾賈赦賈敏半點容光。想著,賈政又想起一事,正色道,

“家中三子雖是已經十八,你倒也不用著急想著議親,我想著今年讓他們回鄉。賈珂賈瓊雖不是你親生的,這些年對你恭敬有加,又是學有所成。他們的雖不是嫡子卻也不好怠慢了親事。你且細細瞧了哪家合適在於我說。”

王氏微微而笑,內裏卻是氣結不已。明明賈珠才是嫡子,可在賈政心中似是只有家周姨娘所出二子。想著她更是氣憤難平,只得念了幾句口訣,這才笑道,

“老爺所言極是,我定然回竭盡所能想看女家。只是賈瓊還要小上三歲倒是不急。老爺,珠兒到底是嫡子。又是兄長,只有他的親事體體面面的,下面兄弟幾個才好尋好人家。老爺可有滿意之人?我也好差人打探一二。”

賈政面露不虞,想起那個木訥無為的長子賈珠,再想到機靈討喜的次子賈珂,恨不能二人身份對調。只是王氏再次他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道,

“這是自然,舅兄跟我提起國子監祭酒李守中之女,我瞧著也好,前日還與李大人把酒言歡笑談起此事。我瞧著若是方面,你也與李夫人通通氣,若是無誤便回了母親定下就是。也無需等侯爺那頭,我們雖是仍然一個屋檐,到底是各自排行。既然早就過自己日子,那親事也不必問那裏了,我們自己看著辦就好,左右也是辦在這府裏。你瞧著哪處院落好,收拾起來便是。”

王氏這裏早就了王子騰夫人通氣,面上露出喜色,點了點頭,

“我朝如今也不興早早嫁娶,他們的年紀正好,自然不急。我也知賈珂是個好的,只是不知道他屬意哪種千金。我家元春端著,迎春乖順,探春伶俐,惜春可人倒是各有千秋。不知道到賈珂喜那個妹妹這般的。”

賈政呼的拉下臉,面上立即不好看了,

“你說的什麽話,娶妻當然娶賢。他們他日都是要入仕的,挑人如何這般輕佻兒戲。我知道,舅兄雖好,但是到底以珠兒為先。我話擱在這兒,若是你拿珂兒親事作伐,挑個不像樣的,我當然不會答應。罷了,罷了,你且看著珠兒這頭。珂兒,瓊兒我自己瞧著便是。”

說著,賈政甩了甩衣袖起身離去,只留王氏一人發呆。她楞楞的瞧著還冒著熱氣的茶杯,這些年她早就不求什麽夫妻情誼,要的不過是自己臉面。她想要的自然會去自己爭取,卻不想這賈政卻是這般混不吝,盡與她這般言語。又想起那個木訥寡言的長子,心情更是蕩到了谷底。這些年她也不曾逼迫他什麽,因為她永遠記得自己曾讀過的書,賈珠定然不能早夭。夫君靠不住,能依靠也只有自己嫡子了。想著,她命人裝上茶果,往外書房而去。

賈母房內眾人用過了晚膳,梓莘帶著黛玉告辭,往芷園而回。賈母有心留黛玉,可是見黛玉身邊跟著的媽媽丫頭,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三春各自回房元春也回了自己院子,賈母身邊只剩寶玉。寶玉自打鬧了一番之後,整個人都懨懨的,讓吃就吃,讓喝就喝,如今襲人伺候了他洗漱,他一人呆呆的躺在碧紗櫥內,不言不語。賈母洗漱後慣例進來瞧寶玉,一見他癡癡模樣,便知他又犯癡病,只是不知道此次又是所求何物,便由身旁鸚哥扶著嘮叨床邊坐下。

“寶玉,怎得了,這又是想要什麽跟老祖宗說道說道。”

“老祖宗,”寶玉撲倒在賈母懷裏,又瞧著那鸚哥著實好看,臉上才露出幾分笑言,“還是老祖宗疼我,帶著鸚哥姐姐來瞧我。”

“說甚傻話,你是我命根子,我的都是你的,還有不疼你的!”賈母憐惜的伸手摸著寶玉的臉龐,瞧見他未帶那塊寶玉,便沖著襲人問道,“哥兒今日鬧了一番,我也沒仔細瞧瞧。玉沒事吧!”

襲人立即從寶玉枕頭底下拿出絹布包裹的玉遞到了賈母面前,賈母細細瞧了果然無絲毫損傷這才放下心來,與寶玉說道,

“傻哥兒,怎得動不動就要砸著來歷不凡之物。你就跟著玉一般來歷不凡。下次可要記住,切不可隨意丟棄了。這可是你的命根子,你是又是老祖宗的命根子,你要是有個好歹。且是真正要了老祖宗的命。”

寶玉嘟嘴,在賈母懷裏又是蹭了蹭,輕道,“老祖宗,您是最好的。寶玉今日睡不著,可想著林妹妹了。您把她叫來跟我一起吧。”

“我的好哥兒,快別胡說,這林家是最重規矩的。你且不是那三歲稚兒,怎可與林姑娘同塌而眠。要是給姑老爺知道了,定然立即要接了她回去的。”賈母未語倒是鸚哥在一旁幫著賈母捏著肩膀,嘴裏說道,“老太太,想必姑太太也是知道寶玉養在您跟前。而姑老爺又是規矩人家,哥兒小姐年紀雖幼到底也不是稚兒。您別往心裏去了。”

賈母心安了少許,拍了拍加上的手,也不回答,只是轉而拍著寶玉,問道,

“你可以使真心喜歡那林妹妹嗎?”

寶玉立即點頭如搗蒜,“自然是喜歡的。家裏妹妹多,大伯家還有瓔兒妹妹,還有那湘雲妹妹,可是寶玉頂頂喜歡林妹妹了。總覺見過她。”

“好好好!”賈母甚感安慰,“你喜歡是定定要緊。你姑父是個大官兒,他書讀的極好,是探花郎。你要是喜歡你林妹妹將來想要迎娶她可是要好好讀書。你也見過幾個林家哥哥,哪個不是讀書好的,你父親考校他們之後總是誇讚呢。”

“為何要讀書呢?我與姐姐妹妹們還有林妹妹這般陪著老祖宗不好嗎?我是男兒讀書罷了,為何妹妹們也要讀書。書有甚可讀。”寶玉不以為意,想起父親考校三位哥哥時候樣子,便心有餘悸,又道,“老祖宗,寶玉不要讀書,不要當官,只要天天陪著老祖宗。”

“盡說傻話。”嘴裏如此,心卻是甜膩的,又想著這偌大家業倒也不以為意,“讀書可是為了明事理,你總不能當個睜眼瞎吧。”

“我識字的,大姐姐打小教我可多了。只是祖母,我可以不去家學嗎?我不要上學。”寶玉想起賈政縮了縮脖子,“大哥哥也教我,大姐姐也教我,我念了三字金,千字文,詩經也是盡夠了吧!”

賈母莞爾瞧著寶玉的小模樣更是打從心底歡喜,不由感嘆,若是此時黛玉也在此多好。

被賈母牽掛的黛玉,此時正是洗漱完畢,與賈瓔二人相對而坐,掌心對掌心的練起功來。一個周天之後,兩人這才松開手,相視而笑肩並肩的躺下。

“黛玉姐姐,今日真不好意思。本來答應要帶你坐車的,可是老祖宗那裏媽媽定要你一個坐轎子。那轎子有什麽好的,一個人怪沒勁的,從碼頭到這裏好長的一段路呢!”

黛玉深深吐出一口氣,也是感嘆,

“外祖母盛情,我也不好辜負的。還好母親有先見之明,定要我住在這裏。若是住在那邊,我也不知道怎麽練功呢。母親說了,這事兒要悄悄的,有不可讓旁人瞧見了去。也真是奇怪,為何哥哥們練功可以光明正大,我就要偷偷摸摸。”

賈瓔起身攤了攤手,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姑母為何這般小心,我們向來在這裏無拘無束的。姐姐,你真厲害比我聰明多了,今日我教你的,之前我可是學了好久,你只是一會會就明白了。姐姐資質果然比我好。”

黛玉也跟著起身笑嘻嘻的道,“我以前也是跟著哥哥學了一些皮毛,你教我這些才是有趣。這氣在身體裏游走,所到之處都是暖暖的。這樣我也不怕京城冬天了,玥哥哥說,京城可冷了。如今我是不怕了。”

“姐姐不怕,冬天這屋裏都是燒著炭的。姐姐在江南出生,不知道這裏雖冷雪可是漂亮。等到大雪的時候,我們一起跟弟弟打雪仗。我們一起欺負他。嘻嘻!”賈瓔說著似是已經與黛玉一起把那賈珞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黛玉也不接話,只是又想起了今日賈母房中寶玉,不覺好奇問,“今日老祖宗房裏的那位妹妹說話好生有趣。素日裏也是這般嗎?”

賈瓔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這是問起探春,便笑道,“姐姐不知道,探春姐姐素日就是能言善道可是討老祖宗跟嬸娘的喜歡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嬸娘哪裏那麽多姐姐都不是嬸娘親生的。倒是今天元春姐姐話不多,平日裏逮到我就是一通說教呢。”

黛玉聽了,也是似懂非懂,她道,“我也不甚明白。只是在揚州時每每去旁人就家做客,倒是有聽到什麽嫡女庶女,嫡子庶子的。我回家問娘,娘說,一位夫君配一位娘子,但是可以多個妾侍,娘子叫正妻所生的孩子是嫡出。妾侍生的叫庶子,這妾侍也是分多鐘的……”

“這個我知道!”賈瓔笑呵呵的打斷黛玉,“我小時候也不懂叔父家裏為什麽那麽多姨娘,娘也說的差不多,還說我爹爹從前也有許多姨娘的,都是老祖宗賜的,我問是不是老祖宗疼爹才給了許多人。娘還沒說完,爹爹丟把我揪起來好一頓教訓呢。反正姨娘不是什麽好東西。老祖宗雖然賜了,可是爹爹卻不要。所以現在爹爹只有我娘一個人,孩子也都是我娘生的。叔父喜歡老祖宗賜的人,所以那頭的哥哥姐姐都不是一個娘。哦。應該是說都不全是一個娘。還說,爹爹只喜歡娘,也只喜歡我們不會有姨娘也不會有其他人生的弟弟妹妹。”

黛玉掩嘴而笑,說,“我爹爹也說了,只喜歡娘也只喜歡我們,所以沒有其他姨娘呢!”

“姐姐,你不知道老祖宗可是喜歡送爹爹叔父姨娘啦。”賈瓔神秘兮兮的湊到黛玉耳邊,“不知道老祖宗有沒有送給姑丈姨娘不,每次說到這個我娘總是笑話我爹,我爹就把我丟到外面,讓其他人伺候我,跟我娘自己去練功呢。也不知道他們練的什麽功。”

黛玉眨了眨眼睛,想說什麽還是止住了,倒是賈瓔忽的拍了拍腦袋,一本正經的囑咐道,

“好姐姐,你今日可瞧見了那個四堂哥寶玉呀?下次呀我們要離他遠遠。他總是奇奇怪怪的,喜歡跟堂姐們一起玩,有時候還非要拉著我一起。我瞧見他好幾次吃老祖宗身邊姐姐的胭脂。伺候他的媽媽都是離的遠遠的,只要漂亮姐姐近身伺候。我還聽他說過什麽只喜歡女兒家的話。我問過璉二哥哥,哥哥說了將來切不可他吃我嘴上的胭脂,還說女兒家最是金貴了,不可讓寶玉輕薄了去。女兒家嘴上的胭脂,只能讓自己未來夫婿吃。我瞧著這樣算起來這個寶玉將來的姨娘也是不少的。”

黛玉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問道,“直接吃胭脂?老祖宗也知道?”

賈瓔搖了搖頭,直白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見過好多次。那些姐姐還笑嘻嘻的呢!我璉二哥哥說了,這些丫頭都不是好的。”

黛玉點了點頭,拍了拍胸脯,當下做了一個決定,已經定要距離寶玉三尺以上。

芷園內擎蒼齋,梓莘洗去一天的疲憊,著中衣披散著長發出了凈房。身後跟著神態懶散的賈赦,兩人穿著同色中衣一起立在窗口,往外瞧去,今日雖不是十五卻也是花好月圓。已是要步入初夏,院中花香肆意,梓莘舒適的閉起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賈赦從背後環抱住她,嗅了嗅她的發香。

“今日可累著了?都安排妥當了吧。接那邊三春過來住,沒事?”

梓莘舒適的靠在賈赦身上,搖了搖頭,“自然是不怕的,三人住著距離竹喧妹妹進,自然不會打攪黛玉與瓔兒。且不管先前之事,幾個丫頭倒是鼎鼎有趣。周姨娘教的女兒到底比趙姨娘有趣。也不知道她們未來在王氏手裏會如何。要是能改了她們的命運,自然是最好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想來那邊沒多久怕是要添新人了。”賈赦抱著梓莘目光瞧著外頭月光,又想到今日這長長隊伍,昔年的事情湧入心頭,抱著梓莘是手不覺用了幾分力。

梓莘覺察到了賈赦些許不對勁,只是兩人早就心意相通,只是略略一想,她已然明白悄然轉身環抱住賈赦腰際,臉貼著了他胸口,

“你又何必多想,事情都有過去,現如今我好好的,你好好的,孩子們都是好好的。”

賈赦輕嘆,眼睛卻是濕潤了,“確實如此。”

“對了,你說那邊又要添人,我著實想不出,弟妹怎麽又多出一個妹妹來!”梓莘仰起頭,帶開了話題,又問道,“可是家薛家也是要進京了?可是如今這樣,薛家自然有自己的住處。又怎的稱得上添人?”

賈赦瞧著梓莘樣子,輕笑著擡手彈了彈她額頭,“娘子是歲月不知過,我家琛兒幾歲了?那頭賈珠,賈珂又是幾歲?”

梓莘眼睛亮了起來,不覺莞爾,“不會吧,那頭要娶親了?不過還是國子監祭酒之女吧!那……王氏還是不知道你與她那夫君之約?老太太這裏不會還要我們張羅吧!”

賈赦無奈的聳了聳肩,“怕是如娘子所言了。”

梓莘嘻嘻笑了起來,眼裏閃著調皮,“既然早有賬冊再次,我辛苦一點自然不怕,只是這般坑了他們真的好嗎?”

賈赦伸手刮了刮梓莘鼻子,“瞧你的樣子似乎坑的很高興。”

“自然是高興的,許久沒有事兒做了,這般熱鬧的事情,我怎的可以錯過。也不知道那薛家如今到了哪裏。”梓莘拉開賈赦的手,再次把臉埋入他的懷中。

賈赦輕撫仔細的長發,眼裏閃過肅殺之意,淡道,“自然是快了。”

次日,梓莘覺得自己快成那言靈了,不過是前一晚跟賈赦說嘴,第二日,那薛姨媽居然帶著薛寶釵入府拜見。這是讓她苦笑的不得,便是那薛家居然未有遞上名帖,直接上門找上了王氏。

賈母處,梓莘瞧著賈母拉著薛寶釵左看右看,誇讚的話就沒停過,在瞧薛王氏,心中倒是疑惑這王家姐妹二人容貌之差。卻聽那賈母嘆道,

“姨媽真是來的不巧了,昨兒幾個姑娘剛剛是拜了師傅,入了閨學。此時正上著課不好打攪,寶玉也是跟著他大哥哥一同念書,要等些時候了。”

“不妨事,不妨事,”薛王氏連連擺手,“也怪我事先沒打招呼,我們也是前日入京,這才安置妥當,我也顧不了許多,來見我姐姐了。這一別多年,實在是我魯莽了。”

“自家親戚,說什麽魯莽,以後姨媽也是住在這京裏,想來就來,不必在乎那些虛禮。寶丫頭瞧著端莊之禮,倒有幾分她大姐姐模樣。到底是姑表妹呢!”賈母拉著寶釵,目光又瞧著那一邊端坐不言的元春,眼裏是滿滿的讚賞。

薛姨媽何等伶俐人,誇讚的話連珠炮的從她嘴裏而出。梓莘只是冷眼瞧著,更覺好笑。王家也不知道如何教女竟然有這兩截然不同之人。

“郡主娘娘,”薛寶釵忽然走到梓莘面前,盈盈下拜,“寶釵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郡主娘娘成全。”

梓莘滿頭黑線,拉起寶釵臉上還是維持著和煦的笑,“姐兒不必多禮,跟著叫我大伯母即可。何事姐兒說便是。”

能有何事,梓莘已是猜到了幾分。想著已是收留了三春,此時若是多一個薛寶釵倒是不妨事,那頭芷園倒是堪比大觀園了。果然,就聽那寶釵道,

“寶釵一心向學,可否也跟著一起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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