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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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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盛每年自然要來京數次,此次前來倒是準備不少,一輛輛馬處緩緩駛入了安王府,其中更有一輛便是帶著薛家美人。

賈政還是第一次在王府見到薛盛。瞧著他與安王熱絡模樣,不由眼熱,一旁王子騰瞧了低頭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但隨即也是收斂起來。對於賈府他有諸多看不懂。

賈家史靠著從龍之功起家,那兩代榮國公皆是馬背上拼出來的。如今軍中將士還流傳著榮國公英勇事跡,在軍中餘威尚在。可他不明白賈代善為何不讓兩個兒子從軍。賈政也就怕了,可他知道賈赦絕對不是一個纖弱公子。明明有著大好前程,如今大抵因為寧萱郡主保住了個榮康侯之爵,雖有二品嫌差事,到底沒有實權。若不是看上賈家在軍中餘味,他根本不想讓賈政參與進如此大事。事到如今,怕是賈政仍然看不明白,不若也不會這樣子瞧著薛盛。薛盛雖是應酬這安王,餘光也沒有錯過賈政與王子騰的神色,面上依舊淡淡笑著,心中也是有些輕視二人。

從薛公得了“紫薇舍人”開始,薛家就陷入了一種一拐禁地。明明應該是天子近臣,卻是攬著皇商之職,雖其中油水讓薛家賺的盆滿缽滿,可到底還是一個商字。雖大爺商人地位不似從前那般底下,可卻依然無法科舉入世。從此,這薛家便開始另辟蹊徑,與達官貴人交好。薛家美人,薛家銀錢,薛家人脈,若不是如此,怎得可以那賈,史,王三家合稱金陵四大家族。

除了安王府,王子騰便招呼薛盛與賈政二人往家中去。如今另二人也是懷著各自心思有話要說,外頭多少不便,自然不會推脫,立即應了。

王家如今的所在,還是昔日王氏打著賈代善名頭辦下,在外院宴廳王子騰命人備下酒菜,王子勝亦是作陪。瞧著王子勝對著王子騰言聽計從千依百順的模樣,賈赦心中百感交集,端起酒杯盡是一飲而盡。

其餘幾人目光微微一觸,便有那王子勝先開口,“妹婿這是怎得?這還沒開始喝的,就如此自飲自斟,當真該罰,該罰!”

賈政皺眉瞧著王子騰目光只是掃過王子勝,那王子勝立即禁言,甚至還縮了縮脖子,陪著笑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才想再喝,卻別薛盛伸手擋住,

“姐夫,有何心事說出來我們一起幫你解決就好,何必如此糟蹋自己身體。這酒是要慢慢品,你喝的這般急,不說糟踐美酒,倒是真正對身子不利。須知,雖是我們還年輕,可卻要從此時開始保養。”

賈政瞧著在座幾人不過因自己喝猛了一杯酒,便是如此關心,心中只覺暖意濃濃,如此眼眶竟然一熱。他立即低頭掩飾,卻哪裏逃得過眾人之眼。

王子騰輕嘆一口氣道,“妹婿,為兄知道你心裏憋屈。我們又何嘗不是這邊為你想。如此我倒要敬大哥一杯。”

說著王子騰端起酒杯沖著王子勝說道,“大哥,弟弟脾氣急躁,若是平日是有所得罪,還請哥哥見諒。”

“哪裏,哪裏!”王子勝立即擺手,“弟弟為這家勞心勞累,我無才無德,自然事事要以弟弟馬首是瞻。日後,這王家飛黃騰達,還全仰仗弟弟。是哥哥該敬你才是。”

薛盛瞧著王家兄弟如此做派,聽著王子勝所言不覺好笑,這一聽便是王子騰教的。再看賈政,居然一行熱淚已然落下。不由感嘆,招數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接招之人。

“兩位兄長乃是大賢之人。小弟佩服佩服。兩位哥哥稱我存周便是,何須如此見外。”賈政哽咽,再也說不下去。

薛盛借機輕嘆口氣,微微搖頭。

“今安,你又為何嘆氣?”王子勝滿臉疑惑的瞧向薛盛。

那薛盛端起酒杯喝上一口,道,“若是可以讓今上知道這賈家真正有才之人,怕是今上也是那也會後悔沒有讓姐夫襲爵吧!”

“怎得?你有辦法?”王子勝眼睛一亮,不覺擡高了聲音。

“我沒有,可是安王怕是有的。”薛盛擡眼直視這賈政。若是賈政到此時還不明白薛盛之意,他便是真正蠢鈍不堪。只是結黨隱是歷來君王大忌,可行嗎?賈政懷疑,故沒有滿口答應。

安王,嬴忛,仁業帝第五子,母莊妃。

若要論這安王與那人不同,便是他出生的時間點有些不同。細論起來他是在仁業帝繼位後沒多久出生的,也是唯一一個仁業帝即位後從妃子肚裏爬出來的。仁業帝的功過何論,怕只能留有史學家罷了。可是作為兒子,且是出生在繼位之後的兒子,他的心中向來是不甘的。

小時候,他不懂那些男女之事,只覺得父皇雖是對母妃客客氣氣也常來看他,卻不像是對皇後和太子那般。母妃說說她與皇後是不同的。年幼的他有哪裏知道哪裏不同?只是知道父皇哪怕從未留宿母親宮中,也不曾召喚母妃前去,可只要父皇來看他,母妃總是多些笑容。後來他又發現,只要太子願意親近誰,父皇對那人就會多幾分顏色,於是,他變著法子親近太子,終究成為他最信任的兄弟,當然,這還需撇開怡王,昔日太子,今日順德帝一母同胞的弟弟。

安王府內城裏最繁華之處,與怡王府比鄰而居。可以說是內城出皇宮之外最好地方。想著安王臉上浮起一抹冷笑。許是他的戲太好,這順德帝竟然從未懷疑過他,還把最最要緊的戶部,丟給他協理。他這個協理,可是直接淩駕於戶部尚書之上。這順德帝似乎完全繼承了仁業帝讓人難捉摸的性子,這也叫安王雌伏多年從不敢冒頭的之故。可是現在,順德帝讓他接觸了這滔天的權勢,以後,又怎麽會拱手讓出。只是或許還要等等……

想著蔣家,王家,薛家,甚至還有一半的賈家。仁業帝對於賈家恩澤他瞧在眼裏,那是絕無僅有的。只要有仁業帝在的一天,他或許就是有機會的。讓仁業帝下旨廢掉順德帝,由他補上……

紫宸殿的書房內,順德帝瞧著賈赦帶來的消息目光落在那案幾上頭名冊,眼中閃爍不定。賈赦靜靜瞧著順德帝,他從未天真以為自己真能做那天子近臣,那個位置向來不好做,他們這些為天子賣命的更是難為。

“恩侯,朕的戲是不是越來越好?”順德帝忽然笑了,他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心中卻是隱隱作痛。對於安王,他從來並不完全放心,卻想著相信他一次。沒想到如今換來便是這般結果。他一一掃視這名單,最後便是看到賈政二字。順德帝擡眼瞧向賈赦笑道,“恩侯何時大義滅親嗎?”

“只是名單而已。我那個蠢弟弟哪裏知道自己惹了什麽禍事。不過是信了他們之言,要把我拉下馬,由他來襲爵罷了。”

黑暗中一個人影晃動若不是那人的聲音傳來,順德帝還當自己在自言自語。

順德帝笑了,搖了搖頭,“看來你我二人倒是難兄難弟,都有著人虎視眈眈的盯著想要取而代之。”

許久,沒有聽到賈赦的回答,順德帝心中空落落的,再擡頭人影依舊還在,他輕嘆一口氣,哪裏不知道賈赦對他疏離,可是,若不是那份疏離他也不敢用他這般徹底。事情到底從什麽時候變成這般不堪的?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啊!他終於明白,為何仁業帝放權的如此徹底,這個位置怕是只有坐過的人才明白。

“你且依舊盯著,安王這裏我給你一道密旨,你看著處置。剩餘幾家還不是收拾的時候。至於你的家事,朕就不甘於了。”順德帝到底沒有感懷多久,立即有了決斷。

賈赦接過密旨已是明白了順德帝的未盡之言。畢竟仁業帝還在,畢竟大秦再也經不起一場動亂。如此,多年布置的大網漸漸開始收攏。可笑的對方怕是也是這般想的。賈赦笑著搖了搖頭,世事難料,人人都當自己是那獵殺黃雀之人,卻沒想過也或許自己也是別人的獵物。

順德帝所托之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了的。賈赦得了密旨自然忙乎開了。這京城裏也喜事多多,似是紮堆似的,要把喜事趕在年前辦了。那保齡侯喜酒剛喝完。那頭王家居然遞來王父續弦的喜宴。梓莘咋舌,她幾乎忘記了還有這一號人物。

這日,賈赦早早歸家,便是看到梓莘正對著喜帖發呆,不覺好像上前瞧了,笑道,“你可知這王父續弦何人?”

梓莘側眼瞧他,似嗔還嬌的樣子,瞧的賈赦心中一軟,不覺上前與她擠在炕床一頭,手不安分的伸向梓莘衣衫。梓莘憤怒拍開賈赦的手,賈赦這些時日的忙碌她自然知道。也只許多事兒她是不用知道。可這男人一上來便想這些有的沒的,著實讓她惱怒。

賈赦何等乖覺,見梓莘不悅立即調轉了話題,笑道,“王父續弦的這位夫家姓馬,乃是乃是近郊一小康之家,其夫行三,日子本也過得去。可在她剛生下女兒還沒幾月,丈夫卻是意外而亡。馬家在她守孝27個月後,終究不想白養他們母女二人,便許了良田,銀兩加之她本來陪嫁,令她寡婦再嫁。”

梓莘微怔,隨即不可思議的瞧著賈赦脫口而出,“你可別告訴我,那位馬三郎已經給自己女兒定了親,那頭還是姓張名華的!”

賈赦哈哈而笑,頭靠在了梓莘肩膀之上,悶悶笑道,“娘子果然聰明過人,這一猜便知。”

梓莘目瞪口呆,怎得都不相信這尤老娘居然要變成王家續弦,那尤二姐不是要變成王三姐?等等,那尤三姐又會去哪裏?

賈赦見梓莘模樣不由好笑,伸手拉過她腰扣上的玉環細細瞧著,嘴裏道,“此人還是王氏所選,饒了彎先與王子騰知道。王父對此人甚是滿意。想著日後二尤那邊模樣,想來如今的王家續夫人怕是不差的。”

“怎得?你去見過了?”梓莘眼裏冒出金光。

賈赦嘿嘿一笑,也不回答,手中稍稍用力,已是解開梓莘腰間環扣,“娘子我瞧著咱們這些時日似是疏於修煉,今日如此良機怎好錯過。”

說著也不等梓莘回答,雙手一揮二人已是到了空間之內。

時光荏再,家家戶戶的鞭炮聲中,迎來了順德六年,流年丁卯。

賈政也不得己自己如何就應了安王所托之事,心中頗為不安。他雖一心想要取而代之,卻也做不出手足相殘之事。加之,他拜會芷園沒多久,那賈赦送來了兩個哥兒束脩,也說哥兒年紀尚幼,不如開了年再送去。如此,賈政心中又起波瀾,好似兄長也沒有那般不堪。他腦中又想起了老父臨終,可是自己把父親氣倒,父親非但沒有說出一個字,還安排好了他的後續日常,這般糾結著,賈政連初二歸寧,也是避開了。

大年初二本事出嫁女歸寧之日,薛家遠在金陵,薛王氏不好親自上門,倒是薛盛今年留在京城過年。幾人設了宴席就等著賈政,卻見只有王氏帶著賈珠歸來不由面面相窺,也不知道賈政到底如何。

王氏回到娘家見著兩位兄長自然歡喜。如今賈政對她越發好了,連周姨娘出也不大去了。她笑著拿出歸寧禮,一一送到幾人手中。這個時候薛盛作為妹婿自然也在。王氏知道今年薛盛留在王家過年,自然少不得他的。

尤老娘本姓葛,性子也是爽利之人,樣貌身段也是極好。這馬家本也不是容不下她,可是馬母見她出了孝,便是每日那番做派,雖不見妖嬈,可讓人見了便是不放心。家裏可是還有兩個兒子,若是日後惹出事端,那才是真是晚了,這才托了媒人配上將來應給姐兒的嫁妝,把葛氏嫁了出去。

葛氏本也不抱什麽希望,她年歲不小,又是寡婦再嫁,還有個三歲的女兒,卻不想天降喜事,居然得了這門親事。自然使出渾身解數籠絡住了王父,甚至把那小女兒也是納入了族譜,如今也是王家人了。不過一個小女兒,又是生的不錯,誰知將來會不會是助力?如此倒也不反對了。又見那葛氏頗有手段,倒也起了幾分防心,囑咐自家夫人銀錢之事,斷然不可讓葛氏插手。

再說那個葛氏見識本王家也是一知半解,可是見識了真正富貴哪有不動心的。可這家裏全被那老二家的兩口子攥在手裏,王父又是懶散的,她就是想插手也是無的放矢。這才憋了下來。好在女兒隨她,雖是只有三歲卻是生的乖巧可愛,這才入了王家族譜,如今算來也是王家三小姐了。

如今,見王氏獨自一人回門,不覺想要說上幾句。她細細瞧了眾人臉色,放心開口,“大姑太太,有些話我本不當講。可是如今我進了這門也不把你們當外人。今日是什麽日子,女婿怎得好叫你一人帶了哥兒來?”

王子騰微怔之後倒是頗為讚賞的瞧向葛氏,此時他們也想知道,卻又不好宣之於口。王氏素來性子又倔,若是嫂子來問,定然不會給好臉色,怕是還會反問幾句。果然,王氏聽得葛氏所言,只是面上略略不渝,隨即笑道,

“母親,今日實在是府裏來了貴客走不開。這邊只有我一人來了。本來,婆母要我也留在府邸,過些時日再來。可是我想著母親這是頭一年,我定然要在正日裏來瞧了。”

“哦?何等貴客居然讓親家母也要把你留在府邸?”葛氏不依不饒,王氏卻是面部抽搐。所謂貴客不過是推脫之詞,卻不想她居然深究起來。王氏瞧向葛氏懷疑起自己推薦是否有誤。這人瞧著完全不似介紹那般。

王氏神色自然落入個人眼中,心下也是了然。葛氏目光一掃,立即明白,轉而笑道,

“都怪我,都怪我。看我這人就愛刨根問底。若不是貴客,親家怎得會這般。大姑太太,你可別跟我置氣。”

王氏松了口氣,又覺著葛氏是個乖覺的。兩人便岔開話題,聊起了他事。

那頭王子騰與薛盛二人已是悄然退了出去,二人在書房內坐定遣走了伺候小廝,又是細細瞧了一番,王子騰這才輕聲道,“今安,你怎看?”

薛盛也不推脫,臉上依舊是不變的笑容,“我聽聞姐夫過了十五便要把珠哥兒和珂哥兒送去賈家家塾。”

王子騰微微瞇眼,又問,“那束脩可是賈府公中所出?”

薛盛笑而不語,王子騰立即皺眉。其實,賈政與賈赦二人約定皆是兩人私下約定。賈政只覺丟臉,又怎會到處去說?賈赦也無需讓人知道內情,這般倒真的外人無從得知。二人見賈政態度扭著,自然想到那些上頭。

“沒用東西,兩份束脩就把他打發了。”王子騰氣不過,嘴裏忍不住罵罵咧咧。

薛盛卻是搖頭,道,“大哥莫急。我可是聽說,榮國公走前可是依然把家產分妥,只等國公夫人過世之後,按照文書分家。姐夫所得可比律法來說多的多。”

“哎!”王子騰嘆氣,他想起賈政素日言行,只覺為難,“咱們且在瞧瞧,當務之急,是要抓住賈赦把柄。他神神秘秘,這娶了親之後居然判若兩人。若不是能叫他與寧萱郡主生了嫌隙,怕是難……”

“大哥放心,我已經安排下去。這次找來的可是非同凡響。”薛盛自信滿滿,薛家養女還未有過失手的。如此二人倒也不在逼迫賈政,從而轉向賈赦入手。

說起賈赦相貌在京中勳貴之間可謂上乘。昔日為了打開局面,自然沒少與勳貴子弟一同裏游走風月之所,說他潔身自好與那些女子不過逢場做戲也無人可信。如此竟然得了風流之名著實冤枉。他本就是癡情專一之人,前世若不是因藥物所致他渾渾噩噩做出那些事兒,怕是只會帶著賈璉好生教導兒子二人過活罷了。也是因為有了這個提示,賈赦從一開始也有些刻意為之,人總要落些弱點在旁人眼裏,總被被人覺察真正弱點來到要好。

因此,賈赦總覺得自己最近桃花運似是不錯,行走何處均可見那賣身葬父或者被惡霸調戲的美貌女子。他倒是不信王自如會忘記當日鄒姑娘的事兒,只等著他們真正大招。

話分兩頭,事兒自然也要雙管齊下。這些時日,不僅賈赦桃花運不錯,連同梓莘也覺得自己也覺得人牙子上門的勤。自從年前打發了幾分,賈母使著新人也是順手,可是一想到那是梓莘這邊□□的,便是渾身難受。於是,便從自個兒陪嫁莊子上挑出七八個五六歲的丫頭,又要梓莘叫來用慣的人牙子帶了人來。賈母在用人上頭也是挑剔,人牙子帶來的人也是換了幾波,留下也是沒有幾個。這日,賈母心血來潮,叫人帶來了十五六歲的姑娘來瞧。梓莘得了命令要全程陪同,自然不好推脫。

待梓莘感到賈母院中之時,依然跪了五六個女孩兒,她們個個身形單薄,穿著粗布衣裳,一律幫著圓髻,瞧著便覺可憐。賈母見了梓莘立即招手,

“郡主快來我這兒,這幾個我瞧著很是不錯。諾,這邊這個曾經還在大戶人家侍奉過,因為大戶人家遷徙,便把當她發賣了。我瞧著她很是穩妥,你屋裏許久沒人了吧。先前的怕是與你無緣,這個你瞧著如何?”

梓莘面上不顯,始終微笑,心中終於明白這廂賈母鬧騰的目的。她的話雖是詢問,可“長者賜,不敢辭”別說還是在那番說辭之後。她在細細瞧了那姑娘,居然與先前那個幾個完全不同。如今跪在那裏腰板挺直,臉上無半點表情,瞧著竟有幾分冷艷,她這番做派與周圍的人顯得格格不入,說她是大戶人家的丫頭出生怕是無人懷疑。只是梓莘瞧著她眉頭微蹙,總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賈母瞧著梓莘的表情心中愉悅。那日在保齡侯府賞花會見到了葛氏,便聽她不經意及講述昔日種種,便覺鄉野之招簡單粗卻是管用,不由照搬過來。難得見此,賈母樂的正要開口,卻見梓莘豁然開朗道,

“這位姑娘可否為金陵人士?”

“非也,奴是濟南人,大小就在濟南。”女子糯糯開口,聲音著實好聽。

梓莘聽了卻是笑道意味深長她微微點頭,轉向賈母笑道,“老太太,前幾日我去看敏妹妹倒是從她那裏聽到了新鮮事。”

賈母見不得梓莘如此,可卻當然眾人面,何況梓莘又是提及賈敏,只能笑道,

“哦?有何新鮮事事兒,說出來也讓我開開眼界。”

梓莘也不開口,只是目光掃向幾人,賈母揮了揮手笑道,“可別叫幾個姑娘在這裏跪懷了。陸媽媽帶著賀婆子下去吃茶,我與郡主有話要說。”

遣走了眾人,梓莘也不等賈母催,開門見山,

“老太太也只如今林妹夫非同凡響,可是天子近臣。這逢迎討好之人絡繹不絕。前些天今日有人送了人給林妹夫。”

賈母立即瞪圓了眼睛拍案而起,“誰,誰那邊作妖,居然給我兒送人添堵?”

“老太太息怒,聽我把話說完。咱們林妹夫是何人?既然辭不掉把人領到了妹妹跟前,說是端茶遞水,還是掃地灑水,皆有妹妹安排,只有二點。一是不要叫他看見,二是除了家裏人也不好叫外頭知道。”

梓莘說的婉轉,賈母自然聽明白了,那是個了不起人物送的。當今天子還曾聽說有喜好尚美人,那就是幾個王爺了?

梓莘見賈母神色,點了點頭,“可不止林妹夫這兒。我這幾日出去可是聽聞不少人的了賞賜。那些姑娘似是一個地方出來。咱們家侯爺不理世事,怕是有些人想送也送不到……”

賈母臉色微黑,忽然想到早年聽過薛家美人,又想到是葛氏獻計,立即覺得自己被當了猴耍。賈母氣不過,就要命人去找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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