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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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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上位,各方勢力蠢蠢欲動,賈赦自然忙的不可開交,好不容易得了空,想起自家娘子還在老娘那頭侍疾。此事兩人商量過,對於史氏梓莘自然有自保之力,倒不如借此事遂了史氏的願,也造就了梓莘好名聲。他閑來無聊,便進入空間。

如今這上古空間隨著梓莘功力也大有不同。賈赦想起梓莘答應過,搬入新居開始考慮子嗣之事。他想著進入丹房想要找找有無那些適用他們服用的丹藥。對於子嗣,賈赦深知自己有些執念了。倒也不是他非要子嗣傳承,可一想到曾經自己,居然做出這等荒唐之事,又想到自己連妻兒也保護不了,心中之氣難平。這也是他瓶頸原因之一,他雖小境界頻頻突破,卻總是差那麽一點點。他捧著玉簡微微楞神,懷疑自己是否太過自私,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卻要梓莘跟他一起承受。子嗣對於梓莘來說又是什麽呢?

忽然,賈赦心念一動,感覺梓莘情緒波動,他急急出了空間就要往那榮禧堂而去。前世,他沒有能力保護妻兒,這一世他絕不會讓事情再次發生。賈赦剛剛趕到芷園的垂花門口,卻見梓莘車輦停在那兒,蔓枝綠柳扶著梓莘小心翼翼的下車。他急急過去,那蔓枝已經嚷嚷開了,

“恭喜儀賓,賀喜儀賓,郡主有喜了。”

賈赦楞楞瞧著梓莘,仿佛整個世界只有他們二人。芷園全然是他們兩個人的地盤,賈赦本能的揮了揮手眾人皆是散去。他只覺得耳邊似是嗡嗡作響,什麽也聽不清楚,只是楞楞看著梓莘。這樣的賈赦哪裏還有他往日神采,只拿那雙桃花瞳渴求的看著梓莘,似是等待她的答案。梓莘含淚而笑,微微點頭,賈赦腳尖一點,瞬間已來到梓莘身邊,摟住她肩膀的那只手不停顫抖。

梓莘再也忍不住,一行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下,她沒去管自己眼淚,伸手撫上了賈赦臉頰輕道,“恩侯,是的,我有孕了。”

賈赦嘴唇微顫,那雙桃花瞳已是通紅。平常人家的在正常不過之事,對於這對夫妻卻是不同。賈赦小心翼翼的拿手覆上了梓莘小腹,梓莘只覺得一股暖意從賈赦掌心傳出。“莘兒,這一次哪怕拼上我一身修為,我的性命,也要保你們母子安全。”

梓莘把頭埋入賈赦懷中,深知往昔之事對於二人皆有刻骨傷痛。

“莘兒,我們的孩兒自然是可以修煉。今日開始我便用修為日日溫養,哪怕以後真的不能修煉,也能比常人命數更長。不管男女我皆會守護他們一生一世。”賈赦輕輕拂去了梓莘臉上淚水,腳步輕點的帶梓莘往擎蒼齋而去。

賈赦這頭喜氣洋洋,賈政那邊卻不免落寞灰心。

大秦科舉,先有縣試,府試,過了縣試為稟生,才有資格進行府試,過了府試授秀才之名。秀才是功名的第一步,可免徭役賦稅。縣試在二月考,府試為四月,若是縣試未考,由地方裏長保薦,可補考一次。賈政在二月參加了縣試居然未過,他自然是全然不信。賈政乃賈府次子,金陵地頭誰不給賈氏一族幾分薄面,這不,裏長保薦,便與他多了一次機會。不想,便是多一次補考,賈政依然沒過。此番折騰,他無顏繼續在金陵待下去。昔日好友皆是過了縣試,且大多是過了府試,只等三年後的鄉試了。如此,賈政家書一封,又是乘著順風順水一路北上,準備歸家。

賈政在金陵待了近一年,與周姨娘感情越發深厚,只覺她善解人意,溫和順從,深得他所喜。加之又沒有王氏橫加幹涉,竟然處出幾分真心,周姨娘便是他真心所愛了。如此,賈政心中越發感激史氏所賜,準備的禮物也厚上了幾分。

周姨娘在金陵近一年,雖是姨娘身份,倒是料理賈政之事,頗有幾分當家主母之範。賈政素愛紅袖添香,她便屈意順從,倒也讀書認字學了不少。舉手投足哪裏還有昔日史氏身邊大丫頭的樣子,若是不知還以為是那殷實之家的正頭娘子。日子雖過的舒坦,但是她也自知身份。故,雖偷偷避過王氏下的絕育之藥,也斷然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在金陵出世。

賈政如今絕了科舉之心,倒是更在乎賈府爵位,只是此時到底如何行事,還需從長計議。想到那薛家連襟的臨別之言,他不由血脈沸騰。周姨娘冷眼瞧著,也不多說一個字,只是依靠著窗子,輕輕嘆了口氣。

“樂兒,你這是怎的了?”賈政回神瞧見周姨娘面露愁苦之色,全然不解。

周姨娘回眸輕輕一笑,眼中分明還是淒苦之意,嘴角卻是向上彎起,“二爺,奴哪裏有什麽事兒。倒是二爺在船上困了這些時日,奴聽聞還有一日似是到了碼頭。二爺不如讓史境,季今帶著也去逛逛”

賈政心頭一片熨帖,心中更是對著周姨娘疼惜幾分。她從不鬧脾氣,更不會吃醋。想到那個……賈政瞇了瞇眼,一時居然想不起那個名字。他搖了搖頭不打算再想,而是摟過周姨娘笑道,“逛定是逛的,不過是要帶著你一起。”

“真的?二爺真是要帶著奴一起?”周姨娘的眼睛裏泛起期待的光芒,賈政哈哈一笑,關上了窗子,摟著周姨娘往床鋪而去。

本是四月出發,一個月就能回到京城。偏偏賈政說自己需要散散心,這一散心到了京城居然已是七月。賈代善對於這個兒子早已斷了念想,賈政在金陵總總早已有人回報他處。賈代善無可奈何,只得寄予賈赦好深看顧子,不求賈政飛黃騰達,只求不惹出事端便是謝天謝地。賈赦笑呵呵的敷衍過去,有些事兒還沒發生,沒必要讓賈代善擔心。雖曾有那靈丹續命,賈代善身體卻真的一如不如一日。賈赦深知那是命數,非丹藥可以阻撓,只能暗自減少賈代善痛苦罷了。

賈政歸來,王氏的心情略顯覆雜。要是說太虛幻境發生之事,對她全然沒有影響,自然是沒有可能的。可當她瞧見周姨娘低眉順目跟在賈政後頭,再瞧賈政一副維護之意,只覺怒氣上湧。那些個覆雜情緒全然被壓,只想生吞活剝了周姨娘。不過,今日王氏早已不同。縱使在生氣,須臾之後已全然扔下。又是叫人擺上新的冰盆,又是命人拿了些許消暑瓜果,還親自為賈政更衣。待賈政洗去了一身風塵,再見王氏心中也是微微吃驚。

一年不見王氏瞧著似是變了個人似的。王氏皮膚本就不錯,加之甄佳細心保養,更是突出。如今甄佳雖已消弭,她這番功夫王氏倒是學了實足,一點沒有落下。如今王氏瞧著皮光嫩滑,賈政看慣的五官楞是瞧出些許不同,眼波流轉間竟然多了一些風情?這……賈政本來驚艷的心,頓時蕩到谷底。他也不是昔日那個沒見過世面賈二爺。金陵待了一年,跟著那群文自詡文人墨客的友人秦淮楚樓也是沒少去。他雖不會放蕩,但是也總有那好風月的之人,偶爾聚在一起說笑,懂了不少風月之事,再看王氏,這分明是被人調教出來的風情,不由臉色陰沈發黑。

王氏瞧見賈政臉色發黑,哪裏還有半分心思。警幻的玉簡她也是瞧過的,見在賈政身上全然無效,心中難免氣結。如此,臉上倒是恢覆了昔日三分端莊。賈政臉色陰沈想要如何發作,擡眼又見王氏眼神裏哪裏還有什麽風情,不由揉了揉眼,不由失笑,

“二奶奶著實辛苦。這一年我不在你身邊,苦了你了。”

王氏微楞,隱隱明白了什麽,掩去眼中蔑視,口中卻是嘆道,“哎,哪裏有什麽辛苦。倒是二爺……”

賈政臉色微曬,連縣試都沒過,再辛苦又有何用。他似是又想到了什麽,更是難以啟齒。

王氏瞧著想起方才周姨娘走路姿勢,臉上不由陰沈下來。賈政輕咳一聲,只是淡道,

“周氏在路上以為暈船,誰曾想那大夫瞧了,說是已有一月身孕。也是怪我,這一路湯藥未斷,只有那一次……”

王氏瞧了瞧自鳴鐘,已是亥初,她暗暗定了定神,扯出一抹笑,

“看二爺說的,之前是我不懂事,你還往心裏去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今日是晚了,明日我定然會好生安排。二爺的兒女,不也是我的嗎?”

賈政略感滿意,才想要走,忽覺腦袋暈暈,再瞧王氏眼神全然不同。王氏也不推辭,偷偷吃一粒綠豆大小藥丸,便任由那賈政為所欲為了。

夜已深,周姨娘一回來便聽說了薈姑娘,鄒姨娘全然消失了。再聽正屋那頭沒有動靜,怕是賈政根本已經忘記那二人了。她淡淡微笑,多少也猜到賈政今日不會來的。紅梅,紅葉兩個小丫頭熟門熟路伺候她睡下,本還想說些安慰的話,瞧見周姨娘毫無哀愁之色,反而不知如何安慰,只得退回外間。

黑暗裏,周姨娘閉著眼睛,輕撫著小腹,喃喃自語。

次月的八月十五中秋佳節,賈府舉家歡騰之際,王氏恰恰又被診斷出一月身孕。賈代善老懷安慰,只覺這芷園造的好,剛剛落成,家中喜事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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