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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修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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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進門便瞧見了梓莘一人坐在炕床之上,摸著虎口處的印記發呆,身邊也沒人伺候,只是炕幾上擺著瓜果,茶點。梓莘雖憶起前塵往事,但是那現代二十多年的生活卻也養成習慣。一個人屋內之時,梓莘最不喜有人在跟前伺候。賈赦雖曾是那飯開張口衣來伸手貴公子,卻也苦修多年,到底不似從前。兩人相好之後,自然隨了梓莘習慣。如此倒也方便他偶爾偷香。

待放下門簾,賈赦還不見梓莘來迎自己似是根本沒註意到,不禁略有不快之感。他脫下外袍,走到那炕床坐下,又給自己倒了杯水,長長嘆了口氣搖頭說道,

“唉,娘子啊,是不是為夫把你寵壞了?之前多警覺的一個人,如今瞧著為夫進門,居然也不知道?”

梓莘擡眼斜了賈赦一眼,輕哼一聲,也不回話。賈赦疑惑,擡手移開炕幾,湊近些許伸手攬著梓莘入懷,問道:“怎得了?”

梓莘垂目,輕撫著那蝴蝶印記淡道:

“恩侯,你曾說要改變這小世界中各人的宿命,只是那些人如今還不知道在何處。不知道要是我讓那命數未到之人離世,會不會有悖人倫,從而影響修行?曾經我看讀過雜書中倒是提過,修煉之人,不可罔顧凡人性命。”

賈赦挑眉,梓莘了然,繼續說道,

“便是那王氏之母蔣氏。聽聞此人手段毒辣,對仆役下人隨打即罵不提,稍不如意便把那好好的女兒家賣去那最齷齪之處。如今這老婦居然想要從我身邊之人對我下手。你我雖從未註意過此人,可是如今瞧著此人倒是個禍患了。我想著避免夜長夢多,不如結果了她。只是,到底有些擔心。”

賈赦失笑,卻見梓莘難得露出此等神色,不覺輕撫著她的背脊安慰:

“想做什麽直接去就罷了。平日見你事事懶散,也不和那些人認真,怎麽如今到要先下手為強了?”

梓莘靠在賈赦胸膛,最大疑惑已解,自然放下心來,擡頭嫣然一笑,

“我自然知道,我們此處的敵人不是那史氏或者王氏,而是那警幻仙子。我且等著改變那一眾女子的命運,自然不會與她二人計較。我可不想永生永世就在各個小世界中不斷輪回。那蔣氏素來心狠手辣,其實我倒也是不怕的。只是……你全當我躲懶,實在不想與她糾纏,夠累人的。”

賈赦摟著梓莘,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笑道,

“恩,待事情了結,我們就離開這裏,做一對神仙眷侶。永世不分離。”

梓莘笑而不語,只是主動吻主了賈赦的唇。

“有求必應”空間是那賈赦意外得到的上古時期,留下的時間裂縫。他稍加煉化之後,便送了梓莘。那日梓莘受傷,則是打開空間之門的契機。

這空間叫那有求必應,不過是賈赦制作的噱頭罷了。梓莘所得之物,皆是她留下的印記,或是一早放於其中,又或是賈赦特特去尋來的。卻不知當兩人雙修之後,新功法修煉至一層時,才真正獲得那空間行駛之權。那上古寶物一一隱現,賈赦也大吃一驚。細細讀了空間內遺留筆記,方知原來此空間主人便也是一對夫婦。如此,賈赦不知這算不冥冥之中,以有註定。有了賈赦的解惑,梓莘自然不會客氣,立即進入空間選那得利之物。

初四,寅時初,五更梆子剛過,王家邊有人來請王氏歸家,說是那蔣不好。王氏大驚,起身匆匆梳洗往那王家而去。梓莘聽聞也詫異不已,雖然她已出手,卻還想要等上三日。這三日那蔣氏只會覺得疲累,不會有精神再追究那些事兒。然史氏得知後,更覺大過年的晦氣的很,此處暫且不表。

王氏下車瞧見那門口掛起了白燈籠已經癱軟在地。周瑞家的與陳媽媽兩人對視一眼,扶著王氏顫巍巍的往裏頭走。那賈政翻身下馬,不覺先行一步快步往內走去。那正院內已經扯起了靈堂。蔣氏已被放入靈柩之內。棺木蓋的嚴嚴實實,王氏大哭,

“你們好狠的心。居然不讓我見上母親最後一面,母親……”

王家的兩位奶奶,皆是無奈的上前扶起小姑子。王氏哭天搶地,緊把著棺木不肯放手,只聽那王父大吼一聲。王氏哪裏見過父親發火,索瑟著松了手。待聽得原尾,王氏便再也不求那最後一面了,只是嚶嚶哭泣。

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

彼時王家尚在金陵。那蔣氏身邊有一對分別喚作如煙、如絮親姐妹伺候著。那如煙十八,乃蔣氏大丫鬟之一;如絮不過十二,尚跟著如煙學習。

王家規矩,伺候的丫鬟到了十八必定要配人家。蔣氏身邊那秦媽媽瞧著如煙不僅生的秀麗端正,卻還有一手好秀活,便替長子求娶。瞧著秦媽媽一家得力,蔣氏也樂得給順水人情。本事皆大歡喜之事。卻不想如煙成親那天到底出了岔子。

蔣氏有個侄子,剛過弱冠之年,是個素愛尋花問柳之徒。那時日,不知怎得盡是迷上尚未及笄的良家幼女。家中略有顏色的丫頭嘗了個遍後,便想到了自家姑姑身邊的幾個面色出眾的小丫鬟來。

那如絮喝了姐姐的喜酒回院子,便被那蔣氏之侄用藥強行收用。若是尋常,那蔣氏大約會把如絮送於了侄子。卻不想如絮是個性子烈的,清醒之後居然拿起那剪子,沖向那不要臉之人。那人亂來慣了,胭脂堆裏打滾又久,身體到底弱了。這頭才得了滿足,一個疏忽居然剪了正著。

待蔣氏來到,她那侄兒已經不成了。後雖人已救回,卻與那公公無異。那蔣家到她侄兒這輩子,只有這一個立住的孫兒,故寵的無法無天。如此,雖已是弱冠之年,那侄兒卻還未定親,總覺得哪家女兒都配不上自家兒郎,如今悔時已晚!

蔣氏大怒,立即叫來慣用的人伢子發買了如絮。等到如煙隔日得信,已無可挽回。蔣氏慣喜連坐,只是那如煙嫁的是秦媽媽之子,瞧那家子還得用,大手一揮,說是不追究了。

這些年,那如煙沒放棄過尋找如絮下落。只是要求男人外出時偷偷打探,不敢讓蔣氏知道。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大年初三這日,蔣是氏還是知道了,便找回了秦媽媽的男人,兒子三人,並叫上了如煙,連同秦媽媽一起到了那東廂。

蔣氏遣走了眾人,瞧著跪在地上幾人,眼睛一瞪,立即甩出幾本冊子丟在那如煙身上。秦媽媽臉色一秉,打開瞧了幾眼立即磕頭求饒。

蔣氏不理,自顧自淡道,

“秦媽媽,你打小就在我身邊服侍。算的上我身邊最久之人。卻不知道如今倒是學會了陽奉陰違。連我發賣的人都敢去找。”

如煙詫異,偷瞧著秦媽媽的臉色悲喜不定。只聽那蔣氏又道,

“你是知道我的,對於那背叛之人……”

這一次,那蔣氏的話未說完,卻再也沒機會說了。秦媽媽跟了那蔣氏三十年,眼瞧著她種種作為,從不敢違抗半分。可如今已是魚死網破之時。只是她一個眼神,那三個男人伺機而動,活活結過那蔣氏。如煙更是不解氣,便把那一腔仇恨如數發洩在了蔣氏屍身之上。

秦媽媽跟在蔣氏身邊許多年,學不到十分,總有那七八。待那一家子逃之夭夭,蔣氏之事還無人知曉。直到那大丫鬟見天色已晚,也不見那蔣氏吩咐,大著膽子偷偷掀簾,才發現那蔣氏早已七絕多時,死狀真正慘不忍睹。

古語雲:閻王要人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那梓莘堪堪動手,還未待到時辰,那蔣氏居然已身首異處。人的死法各種各樣。此處雖為小世界,又怎得沒有自己那因果循環?正是有那因果之報,那警幻才讓那一僧一道出面幹涉。蔣氏當日又何曾想過,自己要強了一輩子,霸道了一輩子,卻得了如此下場?可見,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再說那王家,王子騰因母親亡故,無法參加此次春闈,自然氣結。當下便要拿著身契要去抓人。卻不想,居然在那一疊子契約中不到那秦媽媽一家五口身契。待到了官府,卻被告知此五人,年前就已放了出去,如今已是良籍。蔣氏在金陵人人都知她是不會放仆役出去之人,可是如今到京城,官府又哪管那些。如此天下之大,又去何處尋那秦媽媽五人?

事已至此,到底也是醜聞一樁。王父按下那蔣氏死因,只報了暴病而亡。去尋那秦媽媽一家,也是以逃奴之名。再者王家既已到京城,自然不好回去。如此,一家人商議之後,便由那長子長媳待得七七四十九日之後,送蔣氏靈柩回金陵安葬。王父攜王子騰留京。雖然不能參加科舉,王子騰是不甘心浪費這三年的。

那蔣氏亡故,王氏便要服那齊衰不杖期喪,時為一年,忌房事,戒葷腥。賈政標榜自己德行,但父母在世,不好跟著服喪,卻也不去碰那通房妾室。轉眼,春闈發榜,那林如海高中探花。隨林家喜訊而來的,還有那賈敏坐胎已三月的消息。史氏大喜,立即命人開庫房,備了雙份賀禮,往那林家去了。

王氏得信,茫然無措,目光落在那周瑞家的身上。周瑞家的立即下跪,連連磕頭,

“二奶奶明鑒,我是親手交給了大姑奶奶的。不會有錯啊!”

王氏氣血攻心,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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