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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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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風拂過梓莘的臉頰,男人緩緩向她走來,嘴角還噙著微笑,長發隨風而動,隱隱而露的胸膛更是多了幾分邪氣。梓莘閉起眼睛,心中再次念起了安神篇。她告訴自己,眼前不過是自己的想象而已。賈赦怎麽可能這副摸樣的出現在這裏。

“娘子,怎麽不願意看到為夫嗎?”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梓莘仿佛可以感受到那人吐出的熱氣在自己耳邊縈繞。她依然閉著眼睛,努力的隨著安神篇而呼吸。心中不斷告訴自己,眼前的不過是幻影而已。記得曾經看過的修小說裏,但凡境界突破,總會有各種異象產生。現在,考驗她心性的時候到了。

賈赦盯著梓莘,她白皙的臉上,一雙鳳眼緊緊的閉著,眼珠卻在不停的轉動,顯然是在強撐著不讓自己睜開。已經等了許久,他倒也不著急這一時一刻,雙手環抱胸前,看著小妻子默念著心經中的安神篇。想著,他挑眉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大石,嘴角笑意更深。擡手摸了摸鼻子,賈赦暗自祈禱這位得知真相後,切勿大怒。

梓莘閉著眼睛,漸漸的與空間融為一體,呼吸心跳皆與微風同步。如今她已進入大圓滿,成了此空間真正的主人,如此焉能感覺不到其他人的存在。思及往事總總,無論在前世亦或是在這裏的五年,她張梓莘何嘗隨心所欲過,認命妥協努力向上似乎是她一直在做的事情。面對困難直覺繞開規避風險幾乎成了她的本能。如今再想前世的那位閨蜜,行為未必就真的毫無破綻,不過是她本能的否定罷了。

終於,梓莘睜開了眼睛,對上那對讓她心跳不已的桃花瞳。

“我有這個空間,甚至來這裏皆是拜你所賜?”梓莘擡起頭盯著男人,嘴角雖然含著笑意,眼裏皆是冷然。

賈赦哪裏見過梓莘這副樣子,眨了眨眼睛,隨手一翻,一塊玉石出現在他手心,“娘子先看這個。”隨著賈赦話音而落,天邊仿佛出現了一塊巨幕,上頭人影攢動。待梓莘看清,只覺腦袋嗡的一聲,似有許許多多的記憶瞬間湧出。

“娘子,你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好?”

“娘子,你看,琛兒長的多像你。”

“娘子,你要堅持住。沒有了琛兒,我們還有璉兒……”

眼淚不知何時已爬滿臉頰,待梓莘再次擡頭看向賈赦,表情已然不同。原來,那初初相見的心跳,並不只是因為他的好皮囊,原來真有前世今生之說。只是,她不明白,在她的認知裏,那不過是一本書而已。又怎得會是真實存在?梓莘茫然了,一時不知真假,無所適從了。

賈赦輕嘆一口氣,上前一步伸出雙手,梓莘卻敏銳覺察,連連退後數步,保持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賈赦無奈只得站定,解釋道,

“莘兒,我知曉,你曾經的世界裏,那不過是一部書而已。你可知,這皆是警幻的陰謀?你細細想來,那書在你曾經的世界中,是否人人皆知。眾人與我賈府,又是何等評價。想來,曹公力作卻不想被那警幻利用,專引那一心追尋情愛之人進入,以此收集那癡男怨女之癡情怨氣,以供她修煉。”

梓莘擰眉,微微低頭思索著賈赦所言。在聽來全然匪夷所思。雖也聽過有人對警幻行為不解,加之離恨天種種倒也確實讓人疑惑。可是,又要她怎得相信此人所言。莫怪梓莘多疑,任誰都不會相信自己曾經世界中的力作,居然會是所謂的神仙用來供自己修煉的。

賈赦見梓莘依然不信,反手一握,再攤開掌心的時候裏頭躺著一粒藥丸,“你可認得這個?雖然這裏確實我給予你的,但你是唯一的主人卻不會更改,這要藥丸便是我為你煉制‘赤膽忠心丸’即使對我也是一樣有效的。”說著就要丟與嘴中。

梓莘身輕如燕,瞬息人已落在賈赦面前,她一掌拍落那枚藥丸。梓莘堪堪在賈赦面前站定,卻一臉驚魂未定。方才她不過是心念一動,人已經飛來起來,待回神的時候,居然做了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賈赦輕笑,伸出雙手如願以償抱得美人,

“這便是大圓滿不同了。他日與我雙修之後,更會日益精進。”

梓莘被賈赦攏入懷中,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暖,她幾乎是本能的伸出雙手環抱住了賈赦的腰際。想著,今日才剛剛想要給予他一個機會,不曾想如今卻以如此親昵,心中非但不排斥,隱隱還有想要更親密的念頭。

“等等,這石頭上功法不會是什麽雙修功法前半部吧!”梓莘擡起頭,對著賈赦瞇起了眼睛,腦中閃過這個荒唐的念頭,嘴裏自然的就問了出來。

賈赦呵呵笑著,低頭輕啄了一下梓莘的額頭,緩緩而道,

“娘子莫急。先聽為夫解釋。石上心法確為那雙修功法中,女子修煉的上半部。到了大圓滿之際,就修煉下半部了……”

“所以,那天晚上你見我故意弄出疤痕,便順勢而為?其實,你就是在等我突破大圓滿吧!”

梓莘氣結,伸手想要推開賈赦,卻被他牢牢固定在身前。無論手中出多少力道,賈赦卻好似總比她高出那麽點,正好牽制住她。

卻聽賈赦在她耳邊慢慢吐氣,“莘兒莫急,聽我說。這心法雖說女子到大圓滿之際,方才雙修最佳。若是提前雙修,有我相助倒也未嘗不可。只是到底不如圓滿之時。一會,我們雙修前,你自己看了便知。”

聽聞賈赦如此提及雙修之事,又想到修真小說提及的雙修之法,臉不由大紅。賈赦見了臉上笑容更甚,又在她耳邊輕道,

“莘兒莫羞,我倒也曾瞧過你讀過的幾本雜書。其中提及雙修之法倒也所差無幾。”

這下子,梓莘何止羞惱,簡直就想一腳踹飛眼前這人,無奈技不如人,只等被牽制著幹著急。賈赦好笑,卻有不好繼續欺負自家娘子,怕她真的惱了,這雙修之事又要押後了。外頭還有事情好處理,賈赦微微而笑,

“莘兒,今日我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是因為你突破了圓滿,今後不得你允許,我是進不來了。我們先出去吧,今日之事怕還需善後。”

梓莘微微點頭,再睜開眼的時候,自己正獨坐在堂屋之中。

梓莘站起身,因堂屋大門緊閉,裏頭沒有一人,她便肆無忌憚機器不雅的伸了伸懶腰,待她踏出堂屋大門,瞧見了迎面而來的賈赦,兩人相視一笑。賈赦快步上前,走到梓莘跟前,

“你且歇一歇,想來一會定然有人來報,今日的昏定不用去了。我出去一趟,回來與你細談,晚膳不用等我。”

果然,賈赦出門不多時史氏便派人來傳話:老爺與夫人又要事相商,不用過去伺候晚膳了。梓莘恭敬稱是,又令丫鬟拿了半吊銅錢打賞了傳話婆子。

來傳話的不過是史氏這邊二門上的,平日不得近身,也無什麽打賞可拿。因不得重用,今日並沒隨眾人前來。如今得了錢,喜笑顏開的回去覆命。她自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兒,就是老爺一回來,這院門就緊閉,後有一個丫鬟出來命她到了大奶奶出傳話。本想著這位是個手緊,如今得了半吊銅錢不由歡喜,再跟人提及梓莘時,無不稱是。

再說那賈代善,剛剛面聖回府,還未歇息一二,已得了信兒,當下也不管不顧只往榮禧堂去了。心中暗惱這老妻越發不堪了。長子成親後,他就上書致仕,可仁業帝遲遲未批準。在仁業帝還是太子的時候,與他關系甚是親密,還有那張玨,思及這位情同手足的兄弟慘死,心中每每唏噓不已。只是,有些事兒無法告知老妻罷了,卻不想,這位居然鬧出如此一出。匆匆回到榮禧堂,賈代善先是遣走了不著調了老二媳婦,再把那群婆子丫鬟統統趕出,最後沈著臉盯著史氏。

“夫人,你糊塗了不是!老二家的做出那等事,你不責罰,還想著去老大家的那裏明搶嗎!老大家的雖然沒有娘家可依,她背後是天家。你是瘋魔了不成!”賈代善對著史氏無語,如今也不繞彎,直接噴到了史氏臉上。

如今史氏也後悔起來,怎得今日被那王氏挑唆幾句,就迷了心智,居然帶人去要硬搶了?若是真搬出些東西也就罷了,如今倒是真正偷雞不著蝕把米。這臉都撕破了,以後相處可不就難堪了?若是再傳出一二,自家女兒以後怎得在婆家為人?越想越氣,史氏便把一腔怒火統統算在了王氏頭上。

“老爺息怒。”史氏不是個混不清的,如今局勢自然不在逞強,她抽出帕子,細細擦拭著眼睛,

“都怪我的不是。敏丫頭出嫁在即,我還不是想要她風風光光出門子。那日不過隨口一提,老大家的便給了我二百兩銀票。老爺啊,是這二百兩擱到尋常人家已是不少,可是我們這等人家確實不夠。雖然敏丫頭的陪嫁是從小預備,另有我的陪嫁貼補,可是她那兩位嫂子……老大家的就不提了,老二家的也是好幾萬兩的陪嫁。敏丫頭不與老大家的比,怎得也能少了老二家的去。”

“糊塗,糊塗!”賈代善拍案而起,“老二家的那是比著老大家的充面子呢!她王家金陵在富貴能比那張家嗎?也不看看哪張家在福建是何等狀況。還有老大家的那個外家,真正世襲罔替的威閩侯。世襲罔替!”

賈代善說的又氣又急,咳嗽了起來,史氏忙到了茶水端了過去,他斜了史氏一眼繼續說道,

“你再看那林家,五代簪纓,世襲四代,是以詩書傳家。更不提那林家祖上前朝也是赫赫有名大家。他們重名聲勝過一切!這樣的人家財帛能少嗎?我們什麽樣的人家,他們會不知道?你按國公府嫡出小姐規格置辦嫁妝,剩下的統統換成體己銀票不好?若是超出規格,倒叫敏丫頭被人笑話了去。還有這陪房去林家的,也給我好生選了。切不能仗著從我們府邸出去,便不可一世。”

史氏聽聞低頭不語。賈代善說的句句在理,可是他一個男子,又怎知內宅的彎彎繞繞,當下也不反駁,只是點頭稱是,心中但又有了新的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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