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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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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何夕接到路河的電話往醫院趕,一進門就看見路河的診療臺上坐著個孩子,“你說沈易出什麽事了?”

“沈易沒事,路遙有事。”

“什麽意思?”

路河聳聳肩,“聽沈易說路遙最近不舒服,胳膊疼,原先以為天天抱孩子累的,後來疼的擡不起來,來醫院檢查了,好像情況有點不樂觀。”

“那你叫我來做什麽?”

“喏!”路河指指坐桌子上正把病例本往嘴裏塞的小孩,“沈易的孩子。”

牧何夕這才仔細看這孩子,濃眉大眼,伸著手要叔叔抱。“沈,沈易的?”牧何夕有點不知所措和小驚喜。

“是啊,孩子一直是路遙在帶,一歲多了,沈易帶著個孩子在醫院跑上跑下的,多不方便啊,我就給抱來了。”

牧何夕一逗孩子,孩子就咯咯咯的笑,牧何夕一邊戳著孩子的小臉蛋一邊打量著路河的診斷室,“醫術超群,妙手回春,送……送子觀音??”牧何夕指著墻上整整占去了一面墻的錯落有致的錦旗,“哈哈哈,路河,這些東西該不會是你在路邊打印店批發的吧!”

路河也被逗樂了,“去你的吧!這些都是患者由衷的感謝,是對我精湛技藝的肯定,你知道我這雙手迎接了多少可愛的小生命嗎?”說著用手指勾勾小寶寶的下巴,“對吧,嘻嘻。”

“夕夕?”

“不是牧何夕的夕,是嘻嘻哈哈的嘻嘻,挺搞笑的吧這名字。”路河毫不留情的潑了冷水。別說牧何夕了,他當時第一次聽到時,也跟牧何夕一樣的反應。

嘻嘻一直伸著小手要抱抱,牧何夕輕輕的把嘻嘻抱在懷裏,嘻嘻趴在牧何夕寬厚的胸膛裏,像只小小的兔子,吸吮著手指,水口長長的嗒在了牧何夕筆挺的襯衣上。牧何夕一只大手托著嘻嘻的小屁股問路河,“你還沒說叫我來幹嘛呢?”

“考察你啊。”

“考察我??”

“聽我爸說你最近在抄佛經,還戒酒了。”

牧何夕一根手指被孩子攥在手心裏,不悅的說,“路教授怎麽能隨意洩露病人的隱私呢。”

牧何夕自那次車禍後,就積極的接受心理輔導和藥物治療,路河的父親是精神科方面的專家,也是牧何夕的主治醫生。

“你看起來似乎不怎麽討厭這孩子。”

牧何夕把嘻嘻放回桌子上,扯了紙巾擦了擦肩膀上濕噠噠的口水,看著孩子笑笑,“這閃亮亮的大眼睛真像沈易,”說著又戳戳孩子肉嘟嘟的小圓臉,孩子咧嘴直樂,“沈易也曾似他這般愛笑……”

“那你想不想帶回家玩兒兩天?”

牧何夕看著路河一臉的陰謀,不知道這小子打的什麽主意。

“沈易家又沒保姆,我家小雲朵在奶奶家,我媽幫我們帶著呢,橋橋和我又都忙。我想著就你家傭人多,你帶回去養幾天唄。”路河知道牧何夕一直對沈易心中有愧,“正好幫幫沈易。聽沈易說這孩子可好帶了,還不認生。”

路河說的特別輕松,就好像收養一只小貓小狗似的。

路河見牧何夕皺著眉頭,就抱起嘻嘻故意在牧何夕面前晃著小手,“哎呀,我們小沈易好可憐啊,要流落街頭啦……”

牧何夕不安的問,“那沈易能同意嗎?”

“哈哈,你傻啊,肯定不能啊!我跟他說我帶回去給我家保姆帶,小雲朵都大了,家裏保姆閑得很。”

“嗯。”牧何夕點點頭算是應下來了。

牧何夕還沒到家,家裏就陸陸續續多了很多小孩用品,搞得牧慶山摸不著頭腦。

“我叫人送來的。”只見高高大大的牧何夕手裏抱著個小小的人兒。

“這是……”

傭人接過牧何夕手裏的孩子,“路河的!”牧何夕心虛的脫口而出,“路河跟雲橋的寶寶,最近他家裏的保姆生病了,放我這兒照看兩天。”

牧慶山招招手示意傭人把孩子抱過來給自己瞅瞅,傭人把孩子放在沙發上,剛一被放下嘻嘻就張著小手要牧慶山抱,“路河家的孩子不都上幼兒園了嗎,我記得。”

“二胎!二胎……”

牧慶山看著直往自己身上爬,一心要抱抱的小肉球,就沒心思去追究牧何夕說的話了。

嘻嘻長的好看,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笑起來露出兩顆小牙齒和淺淺的小酒窩,關鍵是擁有一笑就把人心萌化的神奇生存技能,牧慶山渴望孫子已久,現在連別人家的孫子也喜歡的緊。

牧慶山抱著嘻嘻,對牧何夕不滿道,“你瞅瞅人家路河,多能幹!你打算什麽時候跟雲歌結婚啊,也老大不小了,別一直拖著。”

“再說吧……”

牧慶山只當是牧何夕對婚姻大事沒上心,殊不知雲歌亦是如此。

雖說這雲歌嚷著一定要得到牧何夕,可也總不見實際行動,也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沒事就喜歡黏在一起,纏著要人陪。雲歌幾乎不怎麽跟牧何夕聯系,牧何夕倒也樂得清閑,要不是牧慶山老在他面前提起,自己都快忘記有這麽個未婚妻了。

嘻嘻在牧家待了三天,家裏熱鬧了不少,好似憑空多出了好幾口人。家裏的傭人搶著要抱他,小家夥人氣可高了。牧慶山早已經退休,把公司的事都扔給了牧何夕,現在家裏有這麽個小淘氣,倒平添了許多樂趣,與惠姨天天逗孫子玩,興許是人上了年紀都喜歡有個小孩兒承歡膝下吧。

嘻嘻剛跟大家夥熟絡起來,就被路河通知“交接”了。

“嘻嘻!快來,阿姨抱。”雲橋是第一次見嘻嘻,對小家夥喜歡的不得了,又是抱抱又是親親,吃飯都抱在腿上。

“交接”地點約在離醫院不遠的餐廳裏,三人好久沒聚過,正好趁雲橋有空大家就一起吃個飯。

“怎麽樣?牧伯伯沒不高興吧?”路河問。

“挺不高興的。”牧何夕答,“我爸跟惠姨喜歡得不得了,恨不得當自己的親孫子,剛玩兒兩天又給抱走了,可舍不得了。”

“我們小沈易這麽招人稀罕呢!”雲橋捏捏嘻嘻肉肉的小臉蛋。

“那你趕緊跟雲歌結婚啊,給你爸生一打孫子。”路河向牧何夕挑挑眉。

“那你怎麽沒生一打?”

“嘿嘿,在計劃中了。”路河摸摸雲橋的肚子,得意的看著牧何夕。

牧何夕感受到了一萬點暴擊,“你們能考慮下我這個感情遭受重創的人的感受嗎?”

“你不是已經跟我妹妹訂婚了嗎?”雲橋收起笑臉看著牧何夕,“沈易已經開始新生活了,如果你心裏還惦記著沈易,你最好早早做個了斷,你要是敢對不起雲歌,我饒不了你。”

牧何夕放下手中的餐具,正襟危坐,“正好今天我也想跟你們談談我跟雲歌的事,我不知道她怎麽想的,如果她把這看作一場家族的政治聯姻,我可以配合。如果她是真的想找個愛她的人相伴終身,我覺得我不是個好的選擇。”牧何夕緩和了一下語氣,“畢竟她也算是我的妹妹,我不想傷害她。”

“我聽我爸說雲歌挺喜歡你的,主動提出要結婚。”雲橋聽牧何夕那樣說,態度也緩和了不少。

“你看,”牧何夕掏出手機,給雲橋翻他們的通話記錄,“我們上一次聯系是她去巴塞羅那之前,雖然她嘴上跟大人們說想跟我結婚,我可一點都沒覺出來。你看她朋友圈就知道了,今天去西班牙明天飛意大利,到處旅行游玩,根本無暇搭理我,哪有真想要結婚的意思。”

雲橋知道事實正如牧何夕所言,雲歌在家根本待不住,畢業回國沒做過一天正經工作,只顧到處吃喝玩樂,微博上全是沙灘比基尼香檳party和各色外國大帥哥。

雲橋反而覺得有點對不住牧何夕了,“那等她回來,我找她談談。”

“嗯。”牧何夕攪動著盤子裏的食物,還是按耐不住問了路河,“沈易好嗎?”

“他挺好的,社區醫院的工作蠻輕松的。請了兩天假陪路遙做檢查,確診了,骨癌,已經擴散了,截肢也沒多大意義,建議先做化療。”路河一邊吃東西一邊說。

牧何夕和雲橋聽了心裏一陣悸動,路河倒是見慣了生離死別,倒不覺得有什麽,有病就積極配合治療唄。

路河咽了一口食物對牧何夕說,“路遙之後可能要長期駐紮在醫院了,孩子可能還會送回來,你喜歡的話就多養一陣吧。”路河咕嚕嚕灌了兩口水,從雲橋手裏接過孩子,“我就先走了,下午我還有門診。”

路河走後,就剩牧何夕跟雲橋還吃著飯。

雲橋試探的問牧何夕,“你還想著沈易呢?”

牧何夕盯著面前的餐盤,只笑笑,不承認不也否認。

“還真別說,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居然也是顆癡情的種子。”雲橋突然萌生了一個陰暗的想法,“那現在你的情敵路遙搞成這樣,你是不是挺高興的呀。”想著路遙興許活不成了,牧何夕跟沈易或許又有可能了。

牧何夕嘆了口氣,兩只手疊在一起撐著下巴看向窗外,“路遙是沈易的初戀,是嘻嘻的媽媽,你覺得沈易會開心嗎?”

看牧何夕憂郁的表情,雲橋覺得是自己太陰暗太小人之心了,牧何夕只怕沈易過得不舒坦不開心。

“去哪,我送你。”吃完飯出來,牧何夕問雲橋。

“不用,我想去醫院看看沈易,我也好久沒見他了。”好不容易牧何夕要做一回司機,卻被雲橋給拒了。

“橋橋姐,謝謝你。”

“傻小子,跟姐姐還客氣什麽。”雲橋想伸手摸摸沈易的頭,才發現沈易原來比自己高了半個頭,已不是當年那個稚嫩的小孩子了。

雲橋跟路遙打過招呼後就把沈易叫到一邊說話,“你們現在這種情況嘻嘻怎麽辦?”

“路遙好幾天沒見孩子了,想的緊,我打算請個阿姨照看著。醫院這邊也請了護工,我還得回去上班,平時就兩頭跑唄。”沈易無奈的答道。

雲橋咬了咬唇說,“要不孩子還是先放我那吧,你這樣哪吃的消。”

“那怎麽行!”沈易實在不好再麻煩雲橋他們。

“這麽不放心我?!”

“不不不,”沈易連忙解釋道,“我只是不好意思再麻煩你們。”

“這有什麽的,你把嘻嘻放我這跟小雲朵做個伴多好,我會好生照看著的,保準給你養的白白胖胖,等你這邊什麽時候忙完了,隨時可以接走。再說了,你現在匆匆忙忙到哪去找個人照顧嘻嘻,你放心把嘻嘻交給外人,我還不放心呢。”

雲橋見沈易為難,又說,“我家保姆月薪一萬,你要是怕占了便宜,就每個月付我五千吧,奶粉尿片什麽的憑票報銷,這總行吧?”

沈易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我跟路遙商量商量。”

過了兩天嘻嘻又被送回了牧家。

“這回又打算讓嘻嘻在家裏住幾天啊?”惠姨上次買了好多玩具,有的嘻嘻一次都沒玩過,就被抱回去了,心裏甚是不快。

“可能會住一兩個月吧……”牧何夕心裏也沒底。

牧慶山想想覺得不妥,“路河家的保姆病了,那也可以把孩子送回姥爺家啊,雲家總不缺一個保姆吧。把自己孩子扔給朋友算怎麽回事。”

“額……當初雲橋跟路河結婚,家裏人就不讚成,現在把孩子送回去只會激發矛盾。再說,路河跟雲橋可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幫朋友帶兩天孩子怎麽了。”牧何夕佩服自己的機智反應。

惠姨趕緊打圓場,“有個孩子在也挺好的,何夕話都比平時多了。”

書房的門開著,牧寧兮敲了敲走了進去,對著正在看書的牧何夕說,“那孩子真是路河的麽?”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整個孩子回來自己倒挺悠閑,我可就慘了,這兩天我媽在張羅著給我安排相親了。見你這沒生孫子的希望,就朝我下手了。”

“呵呵。”牧何夕幸災樂禍的笑笑,往後翻了一頁。

自從那次牧寧兮不知死活的越界後,牧何夕都不拿正眼瞧他,兩人又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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