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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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揚州萬花樓極熱鬧的時間, 沒了花魁元詩詩，自有新一任的花魁頂上, 萬花樓從不缺美人。
陸小鳳搖著折扇, 站在懸掛氣死風燈的船頭。在離岸邊還有數尺的時候，他勾唇一笑，腳不沾水橫掠湖面。
他陸小鳳雖風流, 卻也不是色中餓鬼。來這走一遭，不過是這的酒不錯。
被姑娘簇擁著進樓，帶到雅間, 喝下一杯美酒，他卻忽然覺得索然無味。不止是這的酒，還有這的美人。
這種感覺只出現了一秒，好像是他的錯覺, 他卻是真的不想在這待下去了。
扔下一錠銀子，陸小鳳悠悠然地找到了他朋友的小樓，摸黑走進了門。
花滿樓側耳一笑, 點上了油燈。
有了燈，陸小鳳準確地找到了桌椅, 一坐一趴，有氣無力地道：“我想九曲的酒了。”
花滿樓輕笑一聲，“胡鐵花也很想她的酒, 天南海北地找她。連朝廷也在找她, 說是皇帝要賞她。可沒人能找到她。”
陸小鳳聲音跟好些天沒吃飯似的, 虛弱的緊。對他這種酒鬼來說, 沒酒應當是比沒飯還可怕的。
“她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找人最厲害的丐幫又都是她的人。”
花滿樓笑道：“她不是說要去找山嗎，她若進了山林，丐幫也找不到她。”
陸小鳳：“可她帶著王十袋走了，丐幫一定知道她在哪。”
花滿樓：“那你可以去打聽。”
陸小鳳擺擺手道：“我可撬不開他們的嘴。”
第二天，陸小鳳意外在揚州街頭看見了王十袋，這老叫花哼著小曲，樂得嘴都合不攏。
“怎麽啦，撿錢啦？”
王十袋得意地一拋錢袋子，“我丐幫現在可有錢，那萬毒門寶藏朝廷只拿走了一半，剩下的可都是我丐幫的。”
“說是見者有份，我也去了啊。”
雖是這樣說著，陸小鳳倒還是一副嬉皮笑臉不在意的樣子。
王十袋嘲諷地看他一眼，“你？我們幫主在那和萬毒門門主拼命，你不是跟只死鳳凰似的只能在一邊看戲嗎？”
陸小鳳一驚，“你怎麽知道，九曲……不對，她不樂意說這些。”
王十袋：“六扇門那追命說的啊，好多京城酒樓都用他傳出的話編成話本說書了。”
陸小鳳一捋小胡子，一臉天塌的表情，“那可完了，我的一世英名。”
王十袋嗤笑一聲，“你有什麽英名，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話本裏都說的是我們幫主，同行的人嘛，沒幾個人知道。你啊，就是個連名字都沒的小人物，哈哈哈！”
陸小鳳朝他翻了個白眼，“九曲準備用這些錢幹什麽？還給你這老叫花子霍霍？她自己又不留點？”
這一說，王十袋又咧開嘴笑了起來，“買了一座山，幫主說那叫君山，要在那建立起我丐幫總舵！”
陸小鳳：“你們丐幫四海為家的，連幫主都整天在外面跑，要什麽總舵。”
“話可不能這麽說。”王十袋現在的臉不是他自己的，那年邁的滄桑感卻是真實的，“總還是想有個根的，至少能保丐幫此後傳承不斷啊。”
陸小鳳雖無根，卻能理解王十袋此刻的心情。丐幫畢竟曾盛極一時，卻因武學失傳衰落至此。可現在他更想知道另一件事，“九曲人呢？跟你一起來買山了？”
說著陸小鳳的眼珠子滴溜溜四處轉著。
王十袋：“不知道啊，交代完事情就離開了，看起來挺著急的。”
陸小鳳：“你不知道她在哪？”
王十袋：“就算我們丐幫現在的傑出弟子都學了四方行，那也是追不上她的啊。”
沒人知道郭九曲現在在哪，更想不到她現在做的事，她正坐在一顆樹上，抱著樹幹嚎啕痛哭，邊哭還邊哽咽著喊：“他們都愛我。”
【是啊，那些丐幫弟子自然是愛你的，你哭什麽啊。】
“可他們愛的都不是真的我！”
【……這什麽偶像劇狗血臺詞。】
“他們愛我瀟灑，愛我帥氣，愛我俠義。可都是演出來的，連崇拜我的那些事都是因為開掛才能做到的。”
【那個，你，要不休息一段時間？你去找張人皮/面具，就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我幫你看著人。】
郭九曲沒理系統，嚎啕大哭了足兩個時辰後，突然就停下了，七手八腳擦幹了眼淚，眼眶還紅，卻沒了一點剛剛崩潰一樣的難過。
【……不傷心了？】
‘宿主翻臉還真是如翻書，白……還是有點心疼。’
郭九曲雙手在後腦一交，向後一躺看向天空。臉上笑容是從未有人見過的甜美，還帶了點殘餘的苦澀，“白撿一世，白撿一身武功，笑醉狂能保我不死，還能和你買掛。誰有我這好運氣，我憑什麽傷心呢。”
【那你剛剛……】
因為前幾天，丐幫弟子齊聲喊出郭九曲的時候，她突然想起自己也叫九曲，卻是林九曲。膽子很小，連花癡都只敢偷偷來的林九曲。她不是郭九曲，可也想要回應那份期待，也是她自己所期望的，真正成為郭九曲。
郭九曲仰頭一口酒，笑著將酒壺甩到身後，“好無聊啊，給個新任務提示唄。”
【……去找朱停。】
“朱停？行。”
朱停家只是一個小院子，偏僻，甚至有些破敗。可其實他很有錢，很多富商高官都會找他做東西，他很懶，又總會接受，因為他真的很愛他老婆，那些人也很懂他的弱點。
妙手老板是一個胖子，他老婆卻是一個美嬌娘，已經有些歲數了，卻是風韻不減。
郭九曲到這時，看見的就是掛滿屋子的白綾，和正堂中間的棺槨，與跪坐在棺槨前，低頭垂淚，惹人憐惜的美嬌娘。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傻站了好一會。
直到屋外傳來馬蹄聲，緊接著便是急切的腳步聲。
跑進來的是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他只匆匆看了郭九曲一眼，都沒來得及找她要酒，便問不斷哭泣的老板娘，“朱停真的死了？”
老板娘終於擡起了頭，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卻依舊很美，雙眼含怨看著陸小鳳，“你一來要說的便是這個嗎，你倆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朋友，卻連個頭都不願給他磕。”
陸小鳳眉頭一皺又立刻舒展，唇邊勾起一抹笑，“我才不相信他死了，莫不是你們合起夥來整我？”
說著他一把推開棺蓋，卻是立刻一楞。
笑容逐漸消失，轉換成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伸出的手甚至有些顫抖地探了進去，摸上了朱停的臉頰，應是想找到易容的痕跡。
“陸小鳳！”老板娘帶著泣音的聲音尖利，滿是怒意，“你若不相信，來這幹嘛，滾便是了！”
“真的是他，怎麽可能是他。”陸小鳳腳下一個不穩，險些坐倒，被郭九曲扶住。他緊抓著郭九曲的手指尖泛白，用了極大的力氣，連聲音都因為用力有些顫抖，“他怎麽可能死。”
“他怎麽不可能死。”老板娘冷笑一聲，“你以為他是你嗎？還是你的其他朋友？江湖上無數人能殺死他！”
“他是被人殺的……”陸小鳳猛看向老板娘，眼眶泛紅，“誰殺了他！”
“我不知道。”說完這句，老板娘合上棺槨，才淒然看向陸小鳳，“你陸小鳳不是很有本事嗎，自己去查啊。”
走出靈堂，陸小鳳忽然道：“陪我喝酒。”
郭九曲聲音低沈而堅定，只道了一個字，“好。”
他們找了家酒樓，正要付賬，那掌櫃忽然道：“客官可是丐幫幫主？”
郭九曲已又換了一身衣服，露出的一條大腿上是紅藍兩色的紋身。雖丐幫極少的女弟子也有模仿，但能將暴露的衣物全然穿不出風塵之味的，也只有她了。
掌櫃的偷偷打量著郭九曲，心道：難怪總管說，你只要見到她，絕對能認出來。
郭九曲皺眉看著掌櫃，“是又如何。”
掌櫃一聽立刻收回打量的目光，掛上極親和的微笑拱手道：“不用付賬了。”
郭九曲眉頭一挑，詫異道：“我可不知道要在這住多久。”
掌櫃笑容裏反而更帶了幾分喜色，“隨便您住多久。”
郭九曲四面掃了這酒樓一圈，“看你這也不像是黑店啊。”
“當然不是黑店。”掌櫃姿態放得極低，倒是一副生怕郭九曲走的樣子，“只要看見牌匾上帶有梅花暗紋，郭幫主便不用付賬。”
郭九曲了然，語氣又有些驚疑，“萬梅山莊的產業？！”
“正是。”掌櫃又輕聲自言自語道：“可總管沒說讓我教郭幫主暗紋識別的方法啊。”思慮一下他覆又擡頭，“若是有店讓您不用付賬，您不用懷疑便是，我們自會認出您的。”
“我可是早和西門成為朋友了，他怎麽沒給我這待遇。”
說著玩笑話，陸小鳳臉上卻是沒一絲笑意。
掌櫃這才註意到郭九曲身後，游魂一樣飄出來的陸小鳳。一時間臉色有些微變，目送著兩人上樓。
旁邊有一夥計楞楞看著郭九曲的背影，直到不見才回過神來，一臉八卦地模樣問掌櫃，“這就是在山莊住了幾個月的郭幫主……掌櫃？”
“啊？是。”掌櫃瞇著眼，摸著下巴上的山羊須悠悠道：“這總管讓我們都關照郭幫主，這帶了個男人來，我應不應該報上去呢。”
“當然要報上去啊。”夥計滿臉寫著不可思議，“總管讓關註郭幫主必然是經過莊主許可的，您還不知道什麽意思嗎？”
“對，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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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搖著折扇, 站在懸掛氣死風燈的船頭。在離岸邊還有數尺的時候，他勾唇一笑，腳不沾水橫掠湖面。
他陸小鳳雖風流, 卻也不是色中餓鬼。來這走一遭，不過是這的酒不錯。
被姑娘簇擁著進樓，帶到雅間, 喝下一杯美酒，他卻忽然覺得索然無味。不止是這的酒，還有這的美人。
這種感覺只出現了一秒，好像是他的錯覺, 他卻是真的不想在這待下去了。
扔下一錠銀子，陸小鳳悠悠然地找到了他朋友的小樓，摸黑走進了門。
花滿樓側耳一笑, 點上了油燈。
有了燈，陸小鳳準確地找到了桌椅, 一坐一趴，有氣無力地道：“我想九曲的酒了。”
花滿樓輕笑一聲，“胡鐵花也很想她的酒, 天南海北地找她。連朝廷也在找她, 說是皇帝要賞她。可沒人能找到她。”
陸小鳳聲音跟好些天沒吃飯似的, 虛弱的緊。對他這種酒鬼來說, 沒酒應當是比沒飯還可怕的。
“她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找人最厲害的丐幫又都是她的人。”
花滿樓笑道：“她不是說要去找山嗎，她若進了山林，丐幫也找不到她。”
陸小鳳：“可她帶著王十袋走了，丐幫一定知道她在哪。”
花滿樓：“那你可以去打聽。”
陸小鳳擺擺手道：“我可撬不開他們的嘴。”
第二天，陸小鳳意外在揚州街頭看見了王十袋，這老叫花哼著小曲，樂得嘴都合不攏。
“怎麽啦，撿錢啦？”
王十袋得意地一拋錢袋子，“我丐幫現在可有錢，那萬毒門寶藏朝廷只拿走了一半，剩下的可都是我丐幫的。”
“說是見者有份，我也去了啊。”
雖是這樣說著，陸小鳳倒還是一副嬉皮笑臉不在意的樣子。
王十袋嘲諷地看他一眼，“你？我們幫主在那和萬毒門門主拼命，你不是跟只死鳳凰似的只能在一邊看戲嗎？”
陸小鳳一驚，“你怎麽知道，九曲……不對，她不樂意說這些。”
王十袋：“六扇門那追命說的啊，好多京城酒樓都用他傳出的話編成話本說書了。”
陸小鳳一捋小胡子，一臉天塌的表情，“那可完了，我的一世英名。”
王十袋嗤笑一聲，“你有什麽英名，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話本裏都說的是我們幫主，同行的人嘛，沒幾個人知道。你啊，就是個連名字都沒的小人物，哈哈哈！”
陸小鳳朝他翻了個白眼，“九曲準備用這些錢幹什麽？還給你這老叫花子霍霍？她自己又不留點？”
這一說，王十袋又咧開嘴笑了起來，“買了一座山，幫主說那叫君山，要在那建立起我丐幫總舵！”
陸小鳳：“你們丐幫四海為家的，連幫主都整天在外面跑，要什麽總舵。”
“話可不能這麽說。”王十袋現在的臉不是他自己的，那年邁的滄桑感卻是真實的，“總還是想有個根的，至少能保丐幫此後傳承不斷啊。”
陸小鳳雖無根，卻能理解王十袋此刻的心情。丐幫畢竟曾盛極一時，卻因武學失傳衰落至此。可現在他更想知道另一件事，“九曲人呢？跟你一起來買山了？”
說著陸小鳳的眼珠子滴溜溜四處轉著。
王十袋：“不知道啊，交代完事情就離開了，看起來挺著急的。”
陸小鳳：“你不知道她在哪？”
王十袋：“就算我們丐幫現在的傑出弟子都學了四方行，那也是追不上她的啊。”
沒人知道郭九曲現在在哪，更想不到她現在做的事，她正坐在一顆樹上，抱著樹幹嚎啕痛哭，邊哭還邊哽咽著喊：“他們都愛我。”
【是啊，那些丐幫弟子自然是愛你的，你哭什麽啊。】
“可他們愛的都不是真的我！”
【……這什麽偶像劇狗血臺詞。】
“他們愛我瀟灑，愛我帥氣，愛我俠義。可都是演出來的，連崇拜我的那些事都是因為開掛才能做到的。”
【那個，你，要不休息一段時間？你去找張人皮/面具，就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我幫你看著人。】
郭九曲沒理系統，嚎啕大哭了足兩個時辰後，突然就停下了，七手八腳擦幹了眼淚，眼眶還紅，卻沒了一點剛剛崩潰一樣的難過。
【……不傷心了？】
‘宿主翻臉還真是如翻書，白……還是有點心疼。’
郭九曲雙手在後腦一交，向後一躺看向天空。臉上笑容是從未有人見過的甜美，還帶了點殘餘的苦澀，“白撿一世，白撿一身武功，笑醉狂能保我不死，還能和你買掛。誰有我這好運氣，我憑什麽傷心呢。”
【那你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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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九曲仰頭一口酒，笑著將酒壺甩到身後，“好無聊啊，給個新任務提示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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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老板是一個胖子，他老婆卻是一個美嬌娘，已經有些歲數了，卻是風韻不減。
郭九曲到這時，看見的就是掛滿屋子的白綾，和正堂中間的棺槨，與跪坐在棺槨前，低頭垂淚，惹人憐惜的美嬌娘。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傻站了好一會。
直到屋外傳來馬蹄聲，緊接著便是急切的腳步聲。
跑進來的是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他只匆匆看了郭九曲一眼，都沒來得及找她要酒，便問不斷哭泣的老板娘，“朱停真的死了？”
老板娘終於擡起了頭，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卻依舊很美，雙眼含怨看著陸小鳳，“你一來要說的便是這個嗎，你倆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朋友，卻連個頭都不願給他磕。”
陸小鳳眉頭一皺又立刻舒展，唇邊勾起一抹笑，“我才不相信他死了，莫不是你們合起夥來整我？”
說著他一把推開棺蓋，卻是立刻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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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老板娘帶著泣音的聲音尖利，滿是怒意，“你若不相信，來這幹嘛，滾便是了！”
“真的是他，怎麽可能是他。”陸小鳳腳下一個不穩，險些坐倒，被郭九曲扶住。他緊抓著郭九曲的手指尖泛白，用了極大的力氣，連聲音都因為用力有些顫抖，“他怎麽可能死。”
“他怎麽不可能死。”老板娘冷笑一聲，“你以為他是你嗎？還是你的其他朋友？江湖上無數人能殺死他！”
“他是被人殺的……”陸小鳳猛看向老板娘，眼眶泛紅，“誰殺了他！”
“我不知道。”說完這句，老板娘合上棺槨，才淒然看向陸小鳳，“你陸小鳳不是很有本事嗎，自己去查啊。”
走出靈堂，陸小鳳忽然道：“陪我喝酒。”
郭九曲聲音低沈而堅定，只道了一個字，“好。”
他們找了家酒樓，正要付賬，那掌櫃忽然道：“客官可是丐幫幫主？”
郭九曲已又換了一身衣服，露出的一條大腿上是紅藍兩色的紋身。雖丐幫極少的女弟子也有模仿，但能將暴露的衣物全然穿不出風塵之味的，也只有她了。
掌櫃的偷偷打量著郭九曲，心道：難怪總管說，你只要見到她，絕對能認出來。
郭九曲皺眉看著掌櫃，“是又如何。”
掌櫃一聽立刻收回打量的目光，掛上極親和的微笑拱手道：“不用付賬了。”
郭九曲眉頭一挑，詫異道：“我可不知道要在這住多久。”
掌櫃笑容裏反而更帶了幾分喜色，“隨便您住多久。”
郭九曲四面掃了這酒樓一圈，“看你這也不像是黑店啊。”
“當然不是黑店。”掌櫃姿態放得極低，倒是一副生怕郭九曲走的樣子，“只要看見牌匾上帶有梅花暗紋，郭幫主便不用付賬。”
郭九曲了然，語氣又有些驚疑，“萬梅山莊的產業？！”
“正是。”掌櫃又輕聲自言自語道：“可總管沒說讓我教郭幫主暗紋識別的方法啊。”思慮一下他覆又擡頭，“若是有店讓您不用付賬，您不用懷疑便是，我們自會認出您的。”
“我可是早和西門成為朋友了，他怎麽沒給我這待遇。”
說著玩笑話，陸小鳳臉上卻是沒一絲笑意。
掌櫃這才註意到郭九曲身後，游魂一樣飄出來的陸小鳳。一時間臉色有些微變，目送著兩人上樓。
旁邊有一夥計楞楞看著郭九曲的背影，直到不見才回過神來，一臉八卦地模樣問掌櫃，“這就是在山莊住了幾個月的郭幫主……掌櫃？”
“啊？是。”掌櫃瞇著眼，摸著下巴上的山羊須悠悠道：“這總管讓我們都關照郭幫主，這帶了個男人來，我應不應該報上去呢。”
“當然要報上去啊。”夥計滿臉寫著不可思議，“總管讓關註郭幫主必然是經過莊主許可的，您還不知道什麽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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