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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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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知道柳雲揚被西門吹雪殺了,他們卻不知道那個密室裏具體發生了什麽,自然也不知道郭九曲曾避開了西門吹雪的一劍。他們津津樂道的,是郭九曲能留下司空摘星的奇特功夫,也是賞花大會上流傳開來的,郭九曲的美貌。

很多人想來看看那株酒醉楊妃,更想看看展示它的郭九曲。

可郭九曲消失了,陸小鳳和丐幫都找不到她。江湖人開始漸漸只記得,郭九曲是個美人,但一個月前,她再次現世,讓人無法再只關註她的容貌。

她換了身衣服,很多人遺憾再看不見她的兩條**。

她只裸露出半個肩膀,上面也沒了紋身。但看到她腰間,如碧玉制成的打狗棒,就知道是她。

丐幫的輕功在這世界有多逆天?

逆天到能腳不沾地飛躍一個城市,沒人能做到,可做不到也不意味著沒人能和她一樣快。

司空摘星的速度就能與郭九曲持平,但論持久力,又怎麽可能比得上除了內力,還能用氣力條的郭九曲呢。

司空摘星降落在鬧市之中,他想通過易容混入人群。他已經這樣做過好幾次了,郭九曲卻如跗骨之蛆一樣,無論他易容成什麽模樣,都片刻不停地跟著他。

司空摘星是真的累了,又累又餓,看著郭九曲一落地,手中打狗棒就朝他掃來,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舉起酒壺道:“為什麽你每次都不搶回酒壺,只是打我一頓。”

打狗棒一個旋轉,郭九曲將它搭在肩上,明朗笑道:“因為我搶回來了,你下次還是會想來偷。”

司空摘星道:“你想打怕我?”

郭九曲道:“不,我是想問你,你偷我的酒壺,是因為它看起來像金子做的嗎?”

司空摘星搖頭。

郭九曲道:“那是因為你覺得它是一個倒不空的神奇酒壺?”

司空摘星點頭。

郭九曲看看四周笑道:“我們現在去買個酒壇,你可以倒倒試試。”

想著郭九曲反正要拿回酒壺,司空摘星就找了個快半人高的酒壇,被追了這麽久,他也不想空手而歸。但不過倒了一個底,手中酒壺就空了。

司空摘星不相信地敲了敲,只聽見清脆回響,又瞇眼往內看了一會,才擡眼道:“沒了?!”

郭九曲勾起唇角道:“對,沒了,它本就只有這麽大。”

司空摘星道:“可是……”

郭九曲沒讓他說完,只是拿回酒壺就疾跑躍入空中,覆蓋著黑色皮料的手持壺揚起,在司空摘星手裏空掉的酒壺,卻再次流出澄澈酒水。

黑色長馬尾隨她動作揚起,郭九曲朗聲笑道:“只是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補過而已。”

補過?其實只是那酒壺在郭九曲手裏的時候才是倒不空的酒壺而已。她認不出易容後的司空摘星,可她關掉屏蔽,就能看見是綠名的人偽裝的名字和真正的名字。

她算是作弊了,但江湖人不知道。

千裏戲偷王。

郭九曲的輕功和她的酒壺出名了。

有人想找到她,珠光寶氣閣的閣主霍休也想找到她,所以他找來了自己的好朋友陸小鳳,請他喝了一壺好酒。

陸小鳳將酒碗端在眼前,磨蹭著上面的小豁口。

他這個朋友,明明有著日進鬥金的珠光寶氣閣,富甲天下,卻還是連這樣一個破損的酒碗都不肯換。可這破損的酒碗中,又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酒,就和霍休居然請他喝酒一樣難得。

陸小鳳嘆道:“這酒很好,但我還是更想念另一個人的。”

霍休在陸小鳳對面坐下,“這酒自然是比不上郭九曲手中的,天下第一的酒。”

陸小鳳道:“明明除了九曲,只有三個人喝過,你們卻都說她的酒是天下第一。”

“還不是因為你陸小鳳。”霍休道:“那麽多人請你喝酒,可你每次都會說,比不上九曲的酒。能讓你念念不忘的酒,不是天下第一還是什麽。”

陸小鳳笑了起來,瀟灑中帶幾分輕佻戲謔,“你們又如何知道,我念念不忘的不是人,而只是酒呢。”

霍休大笑道:“人人都知你陸小鳳是浪子,你若念的只是她的人,你還是浪子嗎。”

陸小鳳道:“可她的酒和她的人太像了,想起她的酒就總會想起她的人。”

霍休道:“可她從揚州離開後就消失了,你可以找到她。”

陸小鳳道:“很多人都想找她,但只是想想而已。只有你霍休,還用上了一壺好酒,特地請我找她。”

“對。”霍休道:“我希望她幫我個忙。”

“什麽忙?”

“三日後,楚留香會來偷我的一副畫,我要郭九曲來幫我。”

“楚留香?”陸小鳳手中的酒碗頓在了他嘴邊,“踏月留香楚香帥成名已久,九曲不過初入江湖。”

霍休道:“可是兩次,司空摘星都沒能從她手中偷到酒壺。”

“你又為什麽肯定我能找到她呢。”陸小鳳道:“丐幫一直在找她,他們也找不到。”

“丐幫雖然人數眾多。”霍休臉上帶了些嘲諷輕笑,“他們就算找到,也留不住她。”

陸小鳳道:“我也留不住她,而且也不想和她打。”

霍休道:“可你是她朋友,我只是希望你找到她,告訴她我想請她幫忙,酬金定會讓她滿意。”

陸小鳳道:“我能拒絕嗎?”

霍休道:“你可以,但你不會。”

陸小鳳嘆著氣站起身,展開折扇無奈笑道:“我總是很難拒絕朋友,更何況你還難得請我喝了酒。”

悠然走出房門,走出珠光寶氣閣,他才在人流中低聲道:“我也挺想找到她的。”

郭九曲殺了王清揚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只知道是一個無人的深山,她吐了很久,也哭了很久。但這不能讓其他人看見,所以她其實是在躲陸小鳳他們。

司空摘星後來找到了她,她做了系統發布的任務。這時候她已經調整好心態了,但她還在躲,是為了躲丐幫弟子。

郭九曲現在在一個小漁村裏,因為這裏太小了,所以沒有乞丐,她在為她的赤箭做魚條。赤箭就是那任務獎勵的丐幫跟寵,一只紅翼的隼,不到一個月已經有她一條手臂的長度。

郭九曲看著赤箭勾在她手臂上,比普通鳥類,不,應該是比它同類也銳利得多的爪子。只慶幸她定國護腕上,有暗金色的金屬護具,不然皮膚是肯定會抓破的。

她曾見過赤箭爪子直接穿透了一只烏龜的龜殼,明明隼最厲害的是喙。

郭九曲拍了拍它的腦袋,“天賦異稟啊你。”

看起來極兇悍的赤箭在郭九曲手裏乖順的如一只幼鳥,郭九曲拍它不止不躲,還蹭了蹭她的臉。

郭九曲本最愛白鳳,愛它胸前胖乎乎顯得蓬松的毛,為了形象選了赤箭。看著它以桀驁的外形在她面前做出些極可愛的動作,她就真香了。

郭九曲捏著魚條湊到赤箭嘴邊,忽然又收了回去,看著赤箭兩顆黑眼珠看著她,似乎露出不解。郭九曲有了點養孩子的錯覺,她道:“你該自己捕食了。”

赤箭聽不懂人言,但能明白郭九曲的意思。

郭九曲手一擡,它便展翅起飛,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郭九曲沒跟上去,她想著,孩子大了,總要學會獨自生活。

【它不能獨自生活,不能離你太遠,你掛了它就會掛。】

你最近總喜歡說這樣的話哎。

【你該出去了,丐幫群龍無首,雖然快了點,但你只能當了。】

不急,送上門去你不覺得很LOW嗎。

【你成長了。】

別用老母親一樣的語氣,惡心心。

忽然聽見一聲尖銳隼啼。

郭九曲心中一跳,踏上水面,帶出彎曲的波紋,濺起半人高的水花,一息時間,便到了有青山橫隔的湖中央。水柱宛如蛟龍出水,郭九曲踏青龍而上,打狗棒自她手中旋轉而出,打落數枚飛鏢。

握住回返的打狗棒,本躲閃暗器的赤箭巨大的翅膀一展一收,利爪勾上了郭九曲握著打狗棒的手臂。

郭九曲落到了湖中央唯一的落腳點,一艘船上。這並不是這裏常見的漁船,而是一艘三桅船,它大到能住幾個人。甲板上,一個鵝黃衣服,紮著兩條長辮子的姑娘正不好意地對她笑。

郭九曲聽著這姑娘聲音柔柔軟軟的,正常說話也像是嘟囔。

“原來這鳥有人養啊。”

郭九曲看著赤箭帶了點血跡的翅膀,眉頭擰得死緊,“是我養的,它是我的夥伴,也是朋友,更是親人,叫赤箭。”

郭九曲現在的模樣還真有點兇,黃衣姑娘後退一步,纖細的手指不停攪著自己的辮子,“我又不知道它是你養的,是它先吃掉我的魚的。”

聽到這,郭九曲眉頭舒緩了開,還拍了下赤箭的頭,“怎麽總喜歡叼人手裏的,哪天我不在,你怕是要被人打下做成一盤菜。”

黃衣姑娘的手指頓了頓,她還真想著把這偷了魚的鳥做成菜來著。

“你雖傷了它,但我還是要還你一條魚。”說完郭九曲便紮入了水中,片刻功夫回返,帶起的水花將五條活生生的魚掀到了甲板上。

黃衣姑娘道:“太多了。”

郭九曲甩了甩以被烘幹的長馬尾,“一條魚還你,其他換一個道歉。”

“你讓我跟一只鳥道歉?”

“我說過,他是我的親人。”郭九曲含笑看向黃衣姑娘,“而且這不是我的要求,而是一個請求。”

作者有話要說:  無金鵬王朝,無青衣樓,至於原著珠光寶氣閣的閻老板,之後……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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