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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難過……

鏡:…………

敢情我多管閑事了……

————————————————————————————————————————

發現我果然喜歡鋪很長的前序,然後寫很俗的H。

還有人嫌棄卡殼?天地良心啊,能讓蓮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我法外開恩啦,我原本打算門口接吻結束就停的~

老規矩,嗯嗯,留言越多更新越快~現在我覺得我應該有信用了吧~

誰來彌補我昨晚死去的腦細胞啊,寫到5點多呢,哦,那是淩晨了……反正,你看你看,一晚上一萬三千字,是不是可以適當伸手要個長評?我也要糖吃的~T T

51【番外】蓮華 · 年華

空鏡皆無醉過場,等罷荒唐易韶華。

我總以為這個世界有太多時間等著我繼續荒唐,回頭時卻發現等罷了荒唐,而你在哪裏,我在哪裏,從來都不知道……

【蓮華】

我開始沈緬。

不遠處是她。

微白的指節,纖長的指尖——我正翻動手中的紙頁,眼卻沒有離開她分毫,即便,只是餘光裏好似不經意地一瞥,我卻清楚,我的眼沒有離開她分毫。

旁邊的人輕輕喚道,敦賀,敦賀。

恍然一聲輕笑,幾乎是忘了這個名字。

我手中的劇本上還鬥大地提醒我般寫著——敦賀蓮。

傾身勾眉角,仍舊是紳士的微笑。

她小跑過來,興奮地告訴我,之前的角色如何如何精彩。

自然我要微笑著點頭,但她不知道,我的註意力早就被那因為工作疏忽了身體而略帶鼻音的聲線吸引了去。不由伸手,指腹觸及她輕柔柔的黑發,忽而眷戀地忘了放開。

從來她都不明白,正如此時,彎起了眉梢怔怔看著我。

所以我換上調侃戲謔的笑,一如既往。

低頭在她的耳邊撂下一句戲語,她竟當真般蜷縮進角落,防賊一樣瞪著我。

於是真的笑了起來,那時的顏色溢滿了眼角。

手中的劇本掉落,第一頁赫然在目——敦賀蓮。

笑得我彎下腰,心肺刺痛。

敦賀,敦賀。

口中喃喃反覆。

沒有愛人的資格。

蓮。

我突地怔忡,神色有些錯愕。

那天她喚起這個字,一瞬間時光流金溢彩。

她巧笑倩兮地比比片場的一隅,說道,那是蓮。

頭一次被她擺了一道,卻有點隱隱的喜悅。

瞳仁也暈上淡淡的純色,對那枝蓮荷暗自感激。

暮霭紅隘,涼夏的風在衣袂裏游走,至今沒有忘卻。

我曾經被這樣喚過。

【年華】

晃晃然,已是多年過去。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可以到這樣的程度。

昔日豆蔻今日芳華,默然裏竟守望了幾度流年。

我還是什麽也沒有對她說過。

記憶中還常浮現她欲言又止的畫面,她立在我面前,張開口,卻又無話可說。

我想她是要問我。

但我知道自己永遠不會給一個答案。

自私地想著,請不要走。

只是想著,然後又擡眼送她離去的背影,緩緩念道——

請逃開我。

倘若可以,無數次希望不是他。

攤開指掌,細密的紋路長長短短,重雜錯綜,而後緊握,目光滅寂。

往昔滑過,鏡底年華搖曳……

優雅、沈穩、靜默、調笑,卻都成了荒誕和自嘲。

縱然一早就知道,總會有那麽一天,我要拱手將她送向繁花似錦的那端。

卻徒然不舍。

倘若可以,還是要說,希望不是他。

昨日的鄰家少爺依然霸道,肩膀卻日漸寬厚。

她是演繹界與我齊肩的巨星,他是音樂界實力唱將。

相隔了十年,我又重新點燃一支煙。

記憶中那抹煙草味以為早就隨著少年的逝去而淡薄,卻不曾想它如此明晰。那寂寞如酒,封存了越久越是醇厚。

原來什麽都沒有過去。

倚在白墻上,收回側眄的視線,遠處冤家打鬧,我低低嘆了聲,宜解不宜結。……對吧?敦賀蓮?

這樣也好。

青煙氤氳,那天色一碧萬頃,絲毫不似我的心境。

拈滅了煙蒂,我想我還是那個不適合抽煙的男子,然後離去。

她第一次朝我發火。

嬌小如她也蘊藏著那樣大的能量,我不知是哭是笑。

可是肩膀顫動,一陣陣,笑聲沖到喉間卻哽咽。

還好沒有在她面前,暗拊著。

她說她知道,知道我在隱藏。

心中不免恐慌,她終還是問出了口。

鎮定再鎮定,突然發覺,有這麽一天,我的演技全然成了求生的工具。

仍然十年如一日地給她一個不明所以。

她轉身絕然而去,第一次朝我發火。

我不知是哭是笑,可是肩膀顫動,笑聲沖到喉間卻哽咽。

笑得彎下了腰,心肺刺痛。

大樓上新片的宣傳海報寫著——敦賀蓮。

請不要走。

請逃開我。

求你。

我擡起頭,傾身勾眉角,仍舊是紳士的微笑。

我喜歡蓮。

又記起那一年,她望著片場一隅的沈沈入睡的蓮花,嘆息道。

那晚月色清溶溶,往事當如風。

◇◇◇◇◇◇◇◇◇◇◇◇◇◇◇◇◇◇◇◇◇◇◇◇◇◇◇◇◇◇◇◇◇◇

【年華的背後】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怨恨。

只是希望某一天,他能不再逃避。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拒絕了所有人,只是呆呆靜坐在店門口。

電話響了一次,是蓮。響了兩次,是蓮。響了三次,還是沒有改變。

20:15,手機再次響起,她望著屏幕,只是楞楞出神。

隨後搖頭,關機。

在這個夜晚結束前,她見到了緒方先生,他遞給她一件禮物,說是蓮送的。

她很是莫名,卻在心裏失望為何不是他。

緒方輕輕說了一句話。

只是一句話,她錯愕,淚水突然決堤。

她打開那個盒子,輕靈的蓮花還在綻放。

片場發生了意外,蓮受了重傷,八點十六分的時候,因失血過多……

【蓮華的背後】

蓮華隨卻年華去。

我總以為這個世界有太多時間等著我繼續荒唐,回頭時卻發現等罷了荒唐,而你在哪裏,我在哪裏,從來都不知道……

最後一分鐘,原來就連一句話,都不夠。

請不要走。

還有……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沒正文可更新,扔個短篇,猜想也許還是有許多人沒看過的。當之前寫到“請不要走和請逃開我”這兩句話時,正是因為翻到06年自己寫的短篇。在正文裏寫到這兩句,一樣的調調不一樣的結果,也是為了給這篇文裏領便當的敦賀一點彌補吧。

另外也算警告他,你要是再這麽磨蹭,結果就是這樣,嗯嗯!

還好SS裏蓮還算誠實的……

PS:當年隨手寫的文都比現在註意文筆問題,不過現在果然還是受不了太華麗的詞藻了……雖然偶爾也用的……

52☆ ACT.46 不破尚

當敦賀蓮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9:00。

難得沒有通告的早晨,可以好好睡一覺的早晨。

但是他卻沒有選擇繼續睡個回籠覺,本身這就不是他的生活習慣,雖然他常常飲食不規律,常常晚睡或者徹夜不眠,但是早起這個記錄他一向是保持良好。

今天能睡到這個點上,也是破天荒的事兒。

主要是前半夜睡得太清醒,後半夜睡得太安穩。

當他睜開眼,一如往常起身穿衣洗漱,對著鏡子力圖精神地晃了晃腦袋時,他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手腕支起因為睡眠不足隱隱作疼的頭,他蹙了蹙眉,擡眼看鏡子裏那個韶雅的臉孔,和另一個自己面面相覷。

他好像忽略了什麽很重要的事。

許久,他猛地瞪大了那雙狹長的眸子,三步並作兩步走出了盥洗室,放眼在偌大的客廳望去。

是夢?

畢竟……昨晚發生的一切實在太突然,讓他覺得不現實。

但是即使不現實,那些接觸與溫情還歷歷在目,身周還縈繞著她的餘香……

在房間裏緩緩踱著步子,目光從每一樣物件上撫觸而過,努力尋找事實的痕跡,然後,鼻尖被一股香氣引誘,牽著他來到了餐廳。

和煦的朝陽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把陽光細細碎碎撒了進來,地板上還搖曳著窗外的樹影和那一層層窗格,黑白色的方桌上,是豐盛的日式早餐。

他的唇角不由翹起。

悠悠然走到桌前,拾起桌面上的字條,一手拿過還泛著點熱氣的味噌湯嘬了一口(杯裝),下一秒,差點把口中的味噌噴了出來。

早安。

今天早上有課所以先走了。早餐如果冷了記得熱一下再吃,一定要吃完,像你這種對吃飯這麽沒信用的人,我回來要檢查的!

P.S.不許倒掉!'  ̄^ ̄'β

By:京子

就在P.S.旁邊還附加畫了一個頭長惡魔角的京子模樣,他笑得有些抽搐,與那個早晨一樣,準備好的早餐,留下的便箋,不過這次的稱呼不再是敦賀先生而是“你”,署名不再是最上而是“京子”——

就這樣,他原本疲憊的精神也隨之有了神采。

原來,不是一場夢。

他像個孩子般靠上餐椅,仰首望著天花板一陣陣傻笑著,寬大的手掌覆住雙眼,然後露出一條縫隙,讓陽光鉆進自己的眼簾。

怦怦、怦怦。

他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那麽清晰而明朗。

那麽清晰而明朗地存在著。

這種喜悅在他低頭看向桌上多樣鮮美的菜品時僵化了。

這麽多……她是想讓他把之前沒吃過的飯一起補回來嗎?

要知道他本來就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叮咚。”

門鈴聲。

他的心跳隨著門鈴也撞了一下,連忙前去開門。

綻開最溫和的笑容,拉開大門:“東西忘帶了?”

喀嚓。

他似乎聽到誰下巴斷裂的聲音。

然後發現面前並非叫做最上京子的生物,而是前來催他起床準備參加通告的社·倖·一。

“誰東西忘帶了?昨晚這屋子裏有第二個人?”敏銳如八卦社,怎麽可能放過這種抓敦賀蓮小辮子的機會,立馬用淫邪的神情帶著瞇瞇眼追問。

笑容繼續綻放,完美演技派。“我是說,你這麽早來,是不是前天有東西忘帶了,提前來找?”

“早?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社顯然還是抱有疑問,繞過杵在門前的高挑身軀,像偵探似的開始在屋子裏逡巡。

“我記得你是經紀人,不是狗仔隊。”還好京子已經走了,蓮頭疼地揉揉眉心:“有點職業操守。”

“我的職業操守告訴我當我的藝人生活感情上出現意外時我必須及時準確地跟蹤捕捉以免到時候捅了漏子覆水難收。”

他一口氣找了那麽長的解說詞不嫌鱉得慌?

“欸?!哇哇哇——”

被狗咬了麽,嘖。

下一霎,蓮猛然也發現了問題的所在,直直沖進廚房,可惜,顯然真相已經敗露了。

“你——”社奸邪的笑容開始泛濫,一點點趨近僵直在原地的敦賀大人:“不——要——告訴——我——這——是——你——自己——做——的——早飯——”打死他……不,把他打得死去活來他都不相信!

蓮當然也很想順著他的臺階走下去,可這明顯不是個好主意,別說他會不會做飯,先說他會不會那麽“主動給自己做早餐”這個理由,就已經決定了這絕不是一個好借口。

“哎呀呀,哎呀哎呀哎呀……”

“你牙疼?”蓮皺眉。

社挑眉看他,全然不顧他的無禮吐槽,“你就掙紮吧,反正你再怎麽掙紮也轉移不了我的註意力,我說,騙倒日本女性迷死人不償命償命也迷死人的敦賀蓮先生,你是不是該跟你盡職盡責的經紀人解釋下,昨晚這裏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

“社,其實你一直沒告訴我你是一橋大學畢業的……”

“謝謝稱讚,”社扶了扶眼鏡架,一臉嚴肅:“另外不要轉移話題。”

AHA~蓮聳肩,一臉無賴:“沒什麽話題不是?”

“……”

社慢悠悠地把手上的白手套脫下來,帶著一種極為沈穩的淡定。

蓮不慌不忙坐下開始解決他的早餐:“手機收起來了,別白忙。”

“這個家……有很多電器……”

他的臉瞬時慘白。

☆ ☆ ☆ ☆ ☆ ☆ ☆ ☆ ☆ ☆ ☆ ☆ ☆ ☆

這肯定是她第一次上課走神到了這種程度。

心如擂鼓是不是就貼切描繪了她現在的感受?

連著兩節課,她幾乎都是在渾渾噩噩裏度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有時思緒就停頓在那裏成為一段空白,有時……腦海裏對昨晚發生的“意外事件”自發補完,端坐原位的京子再次固化成石膏像——帶裂痕的那種。

這種狀態下,連她自己都很好奇,她究竟是怎麽順利到達學校的?

回憶開始自動倒帶——

好柔軟。

老板娘什麽時候給她加添了一床被褥了麽,為什麽身下不是榻榻米的硬度,而是幾乎讓整個人深陷的進雲朵中的滑軟?而且與這柔意相襲而來的,還有令人身心舒暢的自然暖意,那種貼合於體溫的,帶著皂香的暖意,幾乎就像是一對羽翼一般把她呵護其中,讓她覺得全然舒適放松。

蜷起身子,向那個暖意的源頭依偎去。

當臉頰碰上一層溫暖而又結實的事物時,她的意識似乎正逐漸清醒。

伸手,向包裹著自己的“保護層”試探性地摸索開來,隨即,她突兀地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厚實有力的臂膀正圈著她的背脊,她被牢牢環抱在一個胸膛裏,那些帶著皂香味的溫熱正是胸膛的主人給予的最有利證據,她隱約撐開了眼瞼,入目的是男性精壯的胸膛,睡衣的開領下,那微深的健康膚色清晰可見。

她悄悄擡頭,隨後慶幸地吐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氣正吐在面前人胸膛的皮膚上,惹得那主人不禁挪了挪身子,反射性地把懷抱更收緊了些。

京子假假裝睡片刻,半晌悄睜起一邊眼,發現對方並無醒轉的跡象,這才再次睜開雙目。

此時天還尚早,冬日的天色,並沒有那麽快亮起來,只是東方隱隱翻了些魚肚白。她出神盯著眼前人許久,直到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完全超出了負載,這才晃了晃腦袋,試圖從這鉗制下脫離開來,她有規律的生物鐘告訴她,這是她得起床的時候了。

算上這裏和學校的距離,加上準備一頓早餐的時間,運用起來應該正好。

她竭力不去想這以外的東西,怕自己羞窘得無地自容無法動彈。

雖然昨晚已經坦言承認了自己對蓮的感情,不過夜晚總會為理智蒙上一層薄紗,到了天光大亮的時候,誰都會穿回自己的保護色。她不是後悔也不想反悔,只是現在想來總以為昨天晚上的自己膽大包天了些。

他們……低首瞥見胸口那幾抹粉色,她閉上眼哀嚎了聲。

神啊……

為什麽她會那麽瘋狂?想起昨晚全然不抵抗的那個自己……他會不會覺得……她不知廉恥?一點大和女性應該有的氣韻都沒有啊!真的讓她不可置信,她和蓮在一起的時間,甚至不如她和尚太郎在一起的十分之一,可是她卻完全放下了女兒家的矜持和姿態……敦賀蓮究竟有怎樣的魔力,讓她這個發誓遠離愛情質疑真心的重度愛缺乏患者,重新走上了愛與被愛的道路?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喜歡我。]

她說了啊。

她原以為,就算早就察覺到自己已有情竇的萌芽,就算自己最終也無法遏制它瘋狂的生長,至少,自己會保守這個秘密一輩子,哪怕她會因此再次失去一個機會。

可是,看到他對自己的小心翼翼,看到他對那一刻的不確定,她禁不住自己安撫他的沖動……

最上京子,果然是個笨蛋嗎?

發過誓沒有多久,又再度跌入情網了呢。

而且這次,比上一次跌得更深更重——雖然幾乎沒有多少付出,可是那些信任和依賴,那些“想要和這個人在一起”、“想要被這個人疼惜”、“只要是他就沒關系”的感受,比之曾經深切了不知多少倍!

看著面前沈靜的面容,他酣睡的模樣就像是個孩子。

如果蓮知道她此刻所想的,一定也會覺得好笑吧,那個看起來截然不符20歲年齡的敦賀蓮,睡著的時候就像是個清俊的少年。

這個面容……就好像……

她想起自己曾在這裏偷偷取走過的一張照片。

那之後已經被她淡忘了的,一個少年的照片。

還不及她細想,她猛然發現房間裏的光線足以讓她看得清明,原來天已經亮了。

趕忙想爬起來,卻被身前有力的臂膀禁錮住。

她費力推了推,無奈也許是姿勢的關系,她的力氣完全不敵。

良久,京子敗下陣來,只得小意地喚著:“蓮?蓮——”

也許是自己也不好意思面對醒過來的他,她的聲音細如蚊吶。可奇特的是,他輕哼了聲,帶著點沙啞:“怎麽了?”

“……你抱得太緊了……”

話末,她明顯感覺到身上的力道松了一些。

於是擡起他的手臂,鉆出暖暖的被窩。

離開之前,低頭掃過他的表情,卻發現他也在看她。

那雙眼半閉著,似乎沒有清醒。

不由得莫名勾起嘴角的笑意,她把被單拉整好,走出臥室。

吃了早餐,她從餐桌上一一審視過去,然後開始匆匆寫便箋……在“回來我要檢查的!”這句話完結之後,她頓了頓,腦中聯想起某人對待三餐的一貫惡行,又急忙添上一句:“不許倒掉!”而後才心滿意足地出發來到學校,兼發呆了2節課。

這就是她一個早上的流程。

京子深刻地反省中。

“昨晚的《Dark Moon》看了嗎?!敦賀前輩的演技簡直讓人沒話說啊!勾起美月手指的那一刻,連電視前的我都覺得被他充滿柔情的目光愛撫了——”

“得了吧,你也只能靠幻想一下……想跟敦賀前輩搭戲估計這輩子都沒機會——”

“說什麽呢,我之前……也是跟前輩一起演過短劇的——”

“群眾演員吧?”

“呃……”

“哎呀,對了——”討論正白熱化的時候,女孩群體中,有人突然想起了什麽,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嗨,京子,你演得很不錯哦!”

正在反省中的最上京子被嚇了一跳——要知道,這群嘰嘰喳喳的麻雀很少有對她施以正常性質的關註,何況是讚美。

“你說什麽……?”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Dark Moon》裏的未緒是你演的吧,雖然第一眼沒看出來,不過越看越像,後來我特地查看了下演員表,果然是你。演得非常生動呢,比之前作的未緒來得更發人深思,讓人看了就覺得‘啊,她應該是這樣’的感覺。”

她受寵若驚:“謝、謝謝……”有人在誇她的演技呢,而且是平時最不屑和她交談的女生,這讓她忍不住綻開明朗的笑靨,接受對方的肯定。

聽過她們的對話,大家都紛紛圍了上來。

“還有還有,”那女孩又急著發問:“我最感興趣的就是那一集,你打了嘉月一巴掌,天哪,那是真打嗎?前輩後來沒有刁難你嗎?”

“呃……”為什麽問了一個當初她自己都很糾結的問題:“是……是真的啦,但是是蓮……額,敦賀先生自己主動變更劇本挨下來的,我當時也很吃驚。至於刁難什麽的……怎麽可能呢,敦賀先生一直都是非常親切溫文的紳士。”說到最後兩個字,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如果不只限於工作的話,就在昨天,她口中的紳士還發了一回“獸性”。

“啊啊啊,那京子你一定跟敦賀前輩有一定交往吧,能不能幫我跟敦賀前輩要個簽名,就拿我的‘敦賀蓮集藏本’來簽字——”

“對對,我也要!”

“幫我問問敦賀前輩最喜歡吃什麽點心,我想要手工制作作為贈禮……”

“京子你什麽時候能帶我去近距離看看敦賀前輩——”

“田原你過分了啦,敦賀前輩是我們大家的!”

不多時,“敦賀蓮集藏本”、“《Dark moon》海報”,甚至某女的私家藝術照、某女的舞蹈T恤什麽的,一一像座小山似地堆到了她的面前。

京子突然有點想法,之前她們對她的誇獎,醉翁之意不在酒。

畢竟盛情難卻,她一邊慢條斯理地將這些東西整理到隨身帶的備用衣物袋裏,一邊詛咒著這件事情的源頭,那個所謂“全日本女性最想擁抱的男人”。

“餵,你生病了?”

聞言,她從“假山”裏拔出腦袋。

聲音的主人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一只腿故作優雅地搭起,眼睛斜睨著其他方向,獨獨沒有看她。

如果不是因為認識聲音的主人,她可能會懷疑對方是不是在對自己說話。

“七倉小姐,說話看對方是最基本的禮節。”她瞇起眼包子臉道。

“你管我。”美森沒好氣地轉過頭瞪她:“難得本小姐關心你一下,你能不能把註意力放對地方?”

“你的註意力也沒放對地方。”

“你……”美森剛想反駁,不過下一秒還是松了口:“我第一次看你一早上都在發呆。”

京子眨了眨眼,微笑問:“你註意了我一早上?”

“切,要不是有話要說,我才……”

“反正又是你上個周末和不破去哪裏約會的事兒吧。”京子繼續不慌不忙整理著手頭上的東西,美森這孩子一向喜歡拿她和不破的感情進展跟她炫耀,卻不知她全然不在意也沒興趣。

可是這一次,迎接京子的不再是高八度的,帶著興奮和挑釁的音調,而是略帶感傷的低喃:“阿尚他……他沒有……沒有來。”

“嗯?”正常的,反正尚太郎這種孩子氣的家夥想做什麽也全然憑著興致,美森還比她好得多,至少當初她的約會可是一次也沒有過,不過,話是這麽說,口頭上的安慰還是必要的:“也許是他有什麽工作吧。”

“——是工作。”

誒?出乎她意料之外,不過這樣不是順理成章麽?“既然是工作,那也沒辦法了呀。”

“你根本就不知道內情啦!”

她根本就不想知道啊。

“尚他……尚他不知道怎麽回事,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美森的情緒很是低落:“突然間把自己成天關在錄音棚裏,一天到晚地寫歌錄歌……”

京子靜了下來。半晌,她微微笑:“那挺好不是嗎,至少對他的事業很有幫助。”如果尚太郎能成熟點,美森……也不會像她那麽辛苦吧。

“才不好呢!”美森揚起了音調,眼見周遭人看向這裏,又連忙低聲:“他拒絕了所有的綜藝節目通告,除了唱歌什麽都不做——”

什麽?這樣看起來……真的不正常。自戀如不破尚太郎,怎麽會拒絕他最喜歡的綜藝節目通告,他不是一向很享受那種現場女生高聲吶喊他名字的氛圍麽,然後再裝得脫俗點,傲氣一點,就引得臺下一片昏倒聲。

擔憂的表情在美森的臉上清楚浮現著:“祥子小姐說,他出事了……卻沒有告訴我,他出了什麽事,我很擔心……”

如同被閃電劈中一般,京子的腦海裏突然掠過那一幕。

[你是,因為,我喜歡你。]

“跟……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京子把頭撇向別處。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認為只有你才有辦法……”美森說的心不甘情不願。

“為什麽?”

“女人的直覺!”

噗。京子差點笑場。

“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辦,也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再這麽渾渾噩噩下去不行呢……”她打著馬虎眼。

美森急了:“可是我才不要他變成那種一頭栽進工作裏一絲不茍的工作狂!”

餵餵,你這是在侮辱蓮嗎?

蓮雖然對工作一絲不茍,可是他本身還是很有魅力的好不好?

京子有些忿忿不平的想。

她還等著美森說下文,卻見美森掙紮了許久,而後嘆了口氣,用了請求的目光給她:“……你幫我……去看一看他吧。”

楞住。

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會讓這個對愛情一往無前的小女生,向自己的情敵(至少是她認為的)求援?眼前的美森,有那麽一瞬間,和過往那個自己的影像,重合了。

“美森……”京子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那麽在意他……”

“用你自己的能力,讓他在意你吧。”頓了頓,而後又緩緩陳述著自己的想法:“只有讓他看到了你的不同,他才會真正意識到你的存在,不然,不管你為他做了多少,結果都還是一樣的……”

“——不破尚,就是這樣一個人。”

☆ ☆ ☆ ☆ ☆ ☆ ☆ ☆ ☆ ☆ ☆ ☆ ☆ ☆

跑車在東京的街道上平穩行駛著,斜陽為它撒上一層金輝。

“本來就說過,你不要來接我啊——”如果被發現了,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為吧!這是自殺!身為藝人的自殺行為!她可不想成為敦賀蓮“零緋聞”神話的破壞者!

輕笑。“如果不來接你,你晚上估計就直接回‘不倒翁’了吧?”開車的人帶著優雅淡定的神情應答道。

“難道不該是那樣嗎?”

嘆息。“老板一家不在,你這樣回去過夜怎麽會安全?不是有色魔麽?”

京子拿出手提袋開始翻找,一邊翻找一邊咕噥道:“反正去哪邊也都有……”

一滴冷汗從蓮的額際滴落。

“我發誓今晚不碰你。”

“開玩笑的啦,”京子冷不防笑出聲:“喏,幫我一個忙。”

“嗯?”

“——敬愛的敦賀前輩,請為我簽名吧!”

車子突然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似乎猛拐了一下。

第二滴冷汗從蓮的額際滴落。

“你……出了什麽問題?”

京子好笑地朝他晃了晃手中的“敦賀蓮集藏本”,也不管他在開車時看不看得見:“不是我要,是我的同學。”

“那群一向眼高於頂的同學麽?”

“你怎麽知道?”

“這種事不用想也知道。”

“餵,我也是藝人班的一員哦。”我可沒有眼高於頂。

蓮莞爾:“你不一樣。”

這下惹得她面頰抹了紅:“總之,既然她們要求了,你就幫幫忙吧。”

“幹脆把我帶到她們面前好了。”

“欸?”

蓮側眄了她一眼:“把男友介紹給自己的同學,不是高中女生都喜歡做的事麽。”神聖微笑。

“——!!!!”他、他是在生氣嗎?可是不管他是不是在生氣,她註意的卻是其他方向:“我們……算是……在交往嗎?”

靜默。

半刻後,蓮幽幽吐了口氣。

“你覺得不是?”他可真的要生氣了。

京子琢磨著他有些不滿的神情,轉而看向前方:“可是你根本沒有跟我說過,要跟我交往。”只是一味糾結在喜歡和不喜歡上不是麽。

“那麽,京子小姐,我真的很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好嗎?”似乎聽出了她口中同樣不滿的情緒,敦賀蓮這次很敏銳地采取了措施。

被他的口氣再度惹得說不出話的京子,又把頭挪向右邊的玻璃窗。

沒有得到應答,這輛車開啊開啊,終於開到了不倒翁附近。

停下車,蓮低聲提醒著:“到了。”他沒有強求京子再給答案。

“嗯。”京子垂首應著:“你找找車位吧,我先回不倒翁整理下換洗的衣服。”

他頷首。

待她下車後,蓮有些無力地趴上方向盤。

扣扣。

沒有幾秒,左邊窗戶響起聲音。

他把頭從手臂裏擡起,就看到她輕敲了敲車窗。

把車窗放下,他剛想問些什麽,只聽到她丟下了一個字就逃之夭夭——

“好。”

好?

好什麽?

……

苦思冥想了半天……他的眸子漸漸有了光彩。

拿出鑰匙正準備打開不倒翁的門,她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柔美的聲音。

“京子……”

她轉過頭,安藝祥子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門前的燈柱旁,一輛車停在她背後,似乎已經等了許久。

“祥子小姐?”不明所以地蹙眉。

“我來,是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安藝祥子小心地拿捏著措詞:“對你來說不用花費很多時間,只是希望你能夠給我們一個機會。”

“欸?”她打量著祥子,從表情到動作,似乎並不那麽放松,反而有點沈重。“沒關系的,祥子小姐,為什麽那麽客氣?只要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

“你一定能的……我希望……你能去見見——尚。”

……她停下了開門的動作。

今天是怎麽回事?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她們當她是什麽?聖母瑪利亞嗎?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尚最近的狀態真的讓我很擔心,不僅僅是工作……這樣下去,他整個人都會失常的。”

“為什麽?”

“嗯?”

京子完全地轉過身,正對著安藝祥子,抽動了下唇角:”我為什麽要幫他?”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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