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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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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用慵懶的調子慢慢滑到男人的胸膛前,原本僅僅只是立於男人身前的形體隨著挺起身子後的變化改成了偎貼……

她沒有誘惑過任何人,也從沒學習過。

但是,她只要想著,怎麽讓敦賀蓮也緊張起來就好了。

不知怎麽誘惑別人,那麽,就學著誘惑蓮也一樣。

既然自己會因為他的接觸而局促,既然知道蓮……喜歡自己……那麽,對於那份緊張感,他應該也一樣吧……

只是,京子思考的方向有些錯誤,敦賀蓮即便緊張,也決不是因為害羞的緣故。

不去思考怎麽迎合伊藤凖人,不去考慮怎麽討好小澤瞳,只要,做她自己認為對的就好了。

背上的修長手掌不知何時已經輕輕將她攬緊。

敦賀蓮的手不比Richard的古銅色,但畢竟是常年四處拍攝外景的藝人,多多少少,皮膚的顏色較之京子這種從前多在便利店或餐館打工的女孩顯得深一些,而且這種對比,過渡得如此自然,比起古銅色與月牙白的突兀,更顯得相合相稱。

背部是他的手,面前是他的懷抱,他的氣息仿佛營造了一個絕對空間把她柔柔包裹起來。

因為在意,所以變得特異,所以才會不自在。

所以……京子忽然覺得,自己知道該怎麽讓自己平和下來。

要對抗這份莫名的心悸,定然只有讓自己不再把這樣的接觸視作異常,才是真正解決的辦法。

手心下感觸的是他衣服的柔軟質感,以及他結實的胸膛,此刻她清楚體會到他胸腔裏心臟的跳動,似乎比起平時,加速了不少。

她淺淺微笑起來,帶著點勝利的意味。

卻不想這無心插柳的笑意,被伊藤凖人的鏡頭適時抓拍下來。

喀嚓。

伊藤凖人長長舒了口氣。

蓮說有辦法給他想要的鏡頭,竟然真的實現了。

令人不可置信,雖然知道他一向很善於引導對戲藝人的演技,但是仍舊讓人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讓這個對男人僅僅是手指接觸就會戰栗的女孩,到最後竟成為主動誘惑的那一方。

敦賀蓮的魅力不可質疑是當然,但,這女孩也並沒有表現出一般追隨者所應有的那種瘋狂舉動。

而蓮對她的態度嘛,也讓人覺得可疑……

感覺層層迷霧把真相給遮蔽起來,伊藤凖人環著胸,偏過頭好笑地想,只不過數月未見,蓮這家夥,難道也變天了?

那個當初只要互有好感,又被女方告白就不懂得拒絕的“花花公子”,什麽時候會有這種詭異的舉止?不可能,即使他和這女孩不是初見,他也不會對她下多少心思,畢竟,怎麽也想象不到,蓮會對這樣的角色感興趣。

那可還算是個……小女孩啊。

那種灰姑娘一般的女孩。

☆ ☆ ☆ ☆ ☆ ☆ ☆ ☆ ☆ ☆ ☆ ☆ ☆ ☆

我要帶你見個人。

最上京子就因為蓮這樣的一句話,一頭霧水地跟著蓮來到了轉角處,那個休閑區。

沙發上一雙小腳正在蕩來蕩去,看到京子的那一刻,輕盈地跳下來。

“表演我看了。”男孩穿著一件帶著兜帽的灰色外套,腳上蹬著一雙擦得極幹凈的白球鞋,軟軟的深褐色發絲伏貼在額頭,看起來頗為舒服,卻又總覺的有哪裏不對。

蓮沒有用對待小孩子的方式和他對話,而是仿佛平輩一般地,帶笑問:“多少分?”

“75。”

“嗯?”

“不過及格了。畢竟這關難度本來就不大。”

京子看著那孩子仿佛地打量,終於恍然大悟問題出在哪裏。

雖然說小男孩穿得帶點嘻哈風也沒什麽,但是這孩子的神態表情,哪裏看起來有一個孩子應該有的樣子?

“蓮,這孩子是……?”

“千葉貴雅。”蓮朝京子點點頭,示意她走上前:“你這次任務真正的委托人。”

“啊?”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詳細的事情,敦賀君會告訴你。”男孩身後一個男子俯□對他說了些什麽,隨即男孩低頭看了看表:“我必須得走了,偷溜出來太久,會被發現。”

京子的目光根本還是雲裏霧裏地在幾個人的臉上來回逡巡著。

千葉貴雅?不就是奏江告訴他的那個“新人の惡魔”?因為她沒有見過,所以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眼前的孩子,分明像個古靈精怪的可愛天使,哪裏有惡魔的樣子……

不對……不能以貌取人,她想起了瑪莉亞。

待她回過神來,千葉貴雅已經不知道消失在何方了。京子不免覺得自己過於失態,連基本的招呼都沒有跟別人打。從頭到尾,就在那孩子面前木訥地說了句“啊”。

還沒來得及自責,略一擡頭,就望見蓮戲謔的眼神。

“幹嘛這樣看著我?”本來應該先問清楚千葉貴雅的事情,可是不知怎麽著,話一出口,卻變成了對蓮的質問。

蓮搖搖頭,可是自己又低低輕笑起來,這讓被蒙在鼓裏的人很是不爽。

“餵……”她試圖揚聲引起他的註意。

“最近對我不用敬語都很習慣了嘛。”

京子一楞。

是……好像覺得……這樣更自然一些。

“有進步。”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只有他自己聽得到,指尖從她發梢拂過,帶得她一陣搔癢。“走吧,我送你。”

“……這邊不用管了嗎?”她趕忙讓自己轉移註意力,不過已經來不及了,臉頰又有些滾燙。

“不用,凖人該付的都得付,讓他收拾就好。”正說著,口袋裏一陣震動,蓮徑直接起來,幾番應和後,一臉放松地掛了通話。

“不用送我的,這裏離LME很近,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他擡擡下頷,比了比墻上的電子鐘:“已經5點多了,不用回LME,我直接送你回不倒翁。”

“啊?你的通告呢?”

“場地臨時有點問題,延期了。”

“……啊……哦……”京子低低喃喃,“不、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沒關系。”

“真的不——不用……”

“你在糾結什麽?”

因為他的疑問,京子匆忙搖頭:“沒有,什麽都沒有,只是不想麻煩你……”

蓮的眉頭微微蹙起來:“京子,你今天有點奇怪。”

被發現了麽?!

“為什麽看起來那麽怕我?”

欸?

因為某人的無良指控,最上京子最終坐上了那輛所謂的“順風車”。

誰都知道,根本一點都不順路。

從敦賀宅到不倒翁,要繞很大的一個彎子,沒有近路可言。

他還順便以要解釋千葉貴雅的事情為由,讓她想拒絕都不能。

可是現在,他又一言不發,專心致志地操縱著方向盤。

因為她刻意地疏遠生氣了嗎?

車廂裏的氣氛有點沈重,因為除了車外的引擎聲,車內靜得可憐。他似乎是不想說話,而她卻又是不知道說什麽。

眼睛瞄到車上的時鐘,已經將近六點。

她突然想起有一件非常必要的事:“蓮,你的晚飯吃了嗎?”

說完她就後悔了,直想抽自己一巴掌,他和她一起拍的平面廣告,一起回程,吃沒吃她難道還不清楚?

可是蓮只是側過臉看了看她,隨後又再次專註於向車前:“等等送你回去之後就去吃。”

“不行!”

這個家夥,如果沒盯著他吃的話,肯定又會胡亂應付,或者根本等到肚子真的覺得餓了的時候再去隨便買點沒營養的快餐解決了吧?!

無論是“敦賀先生”這種前輩姿態,還是“敦賀蓮”這個她面前的形象,他的習性都是一樣的!就是根本不知道怎麽愛護好自己的身體——

蓮似乎因為她的激動有些意外,“那麽,你想吃點什麽?我們去餐廳……”

這個時間點,無論什麽餐廳都是人最多的時候,想也知道如果真正去餐廳會引起多大的騷動,和他上一次去麥當勞還好,如果再去一次,恐怕就真的要成緋聞滿天飛了。她可不想給他添那麽大的麻煩。

有什麽地方是又可以安全地讓她監督他吃晚餐,又能吃得有營養的呢……

她思索了片刻。

——“去你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臨時收尾,後面寫的倉促了點,因為實在沒時間了,明早要上班。覺得人物又走了神的原諒我力有未逮。

發現恢覆了更新速度之後,留言卻全然沒有增加呢……打擊||||。

你們的留言才是我更新的動力啊……

於是決定了,不同人的留言沒到20個不更新,對霸王潛水黨的一棒子打死,哼哼。(傲嬌了。)

好吧,主要是今天寫得很順利,心情比較好,現在的鏡子不像鏡子,嗯,你們都沒看到……

平面廣告的結束很平淡,因為這裏本身就不是演技的重點描述部分,而是為了,牽扯出京子和蓮的JQ……

49☆ ACT.44 悸動之夜

有時候,真的不是很明白這小女生心理究竟在想什麽。

她對於“沒有一個男人是聖人”這種定論,到底了解多少?

或者說,她覺得,“敦賀蓮”這個名字後就修訂著“安全”的批註?

好吧,即使糾結於這些問題而顯得懊惱非常,但是,他其實心情很愉快。

因為她在意他的生活。

如果只是在意一個前輩的飲食起居,沒有必要做到晚上還需特意到對方家裏為對方張羅晚餐再監督對方吃完的地步。

想著想著,倚在門框邊的他不由地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仿佛是感應到身後人的奇異磁場,正在洗碗的京子回過頭:“笑什麽?”

“這你都能感覺到?”蓮放下抱著的雙臂,走上前挽起襯衫的袖口:“我來幫忙。”

京子瞪大了眼,連忙把他推開:“不用啦,我一個人就夠了——”

“為什麽不用?”

“本來就該是我洗吧。”

蓮的頭微微一側,挑眉:“嗯?”

“……呃,本來,就該是女生做……洗碗這樣的事情……你個大男人又做不好!!”她總算是為自己找到了良好的辯解理由,免得問題的答案更深入去。

見蓮還站在她身邊,含笑地看著她,她又忙不疊補了一句——

“反正我都習慣了。”

話末,她突地一楞。

習慣了……

最多的習慣……都是因為,和不破同居的日子吧……

即使沒有回來幾次,可是但凡回來一起吃飯,收拾殘局的人從來都不疑有它。

她的心一緊,匆忙轉頭去看他。

也許帶了點心虛的憂慮,她分明在那一秒看到他同樣神色一變。

傷到他了。

“不、不是——我是說……”有一種比心虛更讓她難受的情緒一瞬間布滿了她的心房,她不知所措地又想要彌補什麽。

“我來吧。”

她原以為蓮會生氣,會郁結,會冷笑,或者會轉身離去,可是什麽都沒有。他只是走到她身邊,伸出修長有力的雙手,幫她把卷起的衣袖一層層整好,然後從呆若木雞的她手中接過抹布,拿起碗盤擦洗起來。

“是這樣嗎?”他問,淡淡的聲音,帶著輕柔的尾音拂過耳際。

她木訥地直直看著他,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感受洶湧地漫上來。

“蓮……”她輕輕喚著,卻不知道怎麽繼續。

“怎麽了?”擡眼,那雙狹長好看的眼睛回望她,“這位小姐,還要績效考核嗎?”

噗。她一時沒忍住,被他逗笑。

他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但是她卻清楚,他和她,都想到了同樣的事。

可是他什麽都沒說。

心臟,很奇怪,好像被什麽揪住了。

看著他的手在碗盤上笨拙地擦拭著,她低頭不停地笑,這樣笑的時候,能把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情緒掩蓋過去。

突然一點冰冷的液體沾上鼻頭。

“讓你笑。”

反射性擡首,就看到蓮瞇著眼,帶著點不滿把眼光撇向別處,雙手浸在滿池子的泡沫裏機械地洗著。

京子皺起了眉:“敦賀蓮!這很油誒!”包子臉怒沖沖地顯示主人的忿怨。

“哎呀,我不知道。”蓮聳聳肩,彬彬有禮地微笑著,清俊的臉此刻帶著點孩子氣的意味。

啪。

他一怔,臉頰上多了一抹泡泡。

最上京子可不是省油的燈,她擡起下巴,示威地用眼神扼殺對手。

“最上京子,這很臟。”

“嗯,我知道。”她偏頭還以同樣的笑容。

蓮輕輕頷首:“你會後悔的。”

“彼此彼此,”京子伸出指尖,從他臉龐的泡沫上緩緩滑過,把一個點,畫成了一條線。

下一刻,手腕霎時被人緊握,她就覺得有個黑影向她壓了下來。

直到他逼近到她眼前,她的心臟還沒有重新恢覆跳動。

黑色的影子籠罩了她的世界,鋪天蓋地都是敦賀蓮的氣息。

他傾身勾眉角,幽黑發藍的發絲在冰眸前連成一條淡淡的剪影,她只看到面前有一張薄抿的嘴唇輕開輕合,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會·後·悔·的。”

驀地,他放開她,重新把註意力投入偉大的洗碗事業。

留下不明所以又不敢呼一口氣的京子。

一秒,兩秒,三秒……

——呼——呼——

她扶住胸口,這股壓力好不容易才散去一些些。

敦賀蓮最擅長營造各式各樣的氣場,她從來不懷疑,所以她三步並作兩步,倉皇逃竄回客廳。

靜靜地,蓮拔起塞子,放掉池中的水,看著那些泡沫混著水流一圈圈從漩渦裏流走。

“還好忍住了,不然你真的會後悔。”

☆ ☆ ☆ ☆ ☆ ☆ ☆ ☆ ☆ ☆ ☆ ☆ ☆ ☆

廚房裏傳來水聲,京子緩了口氣,然後長長籲了出來。

莫名其妙,蓮怎麽突然那麽認真。

不就是抹了點泡沫麽,她也被他抹得一鼻子,她還沒先發火呢。

擦掉鼻子上的水漬,偷偷瞄了眼廚房那頭的背影,因為沒有開主燈,在暖黃的燈光下,陰影一層層投自上而下投在他身上,寬闊的背脊,窄而結實的腰際,頎長的雙腿……他的身段越往下,越投入黑暗之中。

她甩甩頭,不知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

四下裏望了望,想給自己找點事來做,等蓮洗完碗送她回家。

步子在房間裏隨性地踱著,撫摸家具簡潔的線條,打量著他生活的地方。

因為工作的關系,蓮也很少能呆在家裏。

不過,家裏仍舊是被打理得一絲不茍,不管是否是雇傭人清理的,還是他自己保持的清潔,這是個好習慣。

閑散地走過臥室,她突然回身瞅了一眼。

隨意進人家臥室不好,雖然也進過許多次了,這個床還真是KING SIZE啊……她突然在腦海裏幻想蓮那高大的身軀窩在一張小床裏的樣子,不由得發笑。

餘光瞥到床頭的一疊紙。

工作這麽忙碌,回來應該就要累趴下了,可是居然在臨睡前還要背劇本。

她的目光溢出一點柔。

果然是蓮的作風。

什麽劇本呢……

好奇心驅使她偷偷走了進去,即使心裏的天使京一直在把她往門外推,可是怨京團們群體的力量最終還是占了上風。

雙腳停住在床頭櫃前。

奇怪地蹙了蹙眉,因為她發現,床頭櫃上放的不是劇本。

好像是一個人的資料……

“クー ヒズリ,”她念道:“這不是早年演出《月晦》的保津周平前輩麽……”自言自語著。

她覺得似乎自己不該再往下看了,因為如果不是劇本的話,她輕易看就算是侵犯隱私了吧,這樣不好不好——

【只不過是個人資料而已嘛,又不是什麽大事,這種好萊塢大明星的資料什麽地方找不到呀——】

【就是,就是,說不定蓮是想以他為目標努力才看的呢,你不想知道下這是個怎樣的人物嘛?】

怨京們從背後幽幽飄出來,圍繞著她的耳邊忽悠忽悠慫恿著。

好奇心會害死貓,她禁不住又往下斷斷續續地看了兩眼,只是瞄過,沒有很認真地細讀——

[紐約片場大火當日,庫·希斯利即知道了實情,當日動用自己在好萊塢的人脈關系暫時封鎖了消息……]

[……同年6月,送其離開紐約飛往意大利……]

[……一年內,他以個人財力及勢力,左右了紐約當局對此事的調查……]

[……三年後,與Gallo家族解除婚約。]

這都是……什麽東西?

京子疑惑頓生。

“京子——”

她嚇了一跳,手中的紙頁紛紛掉落在床畔。

“……嗨~”她不好意思地轉頭看見蓮急匆匆走了過來。“我只是一時好奇進來看……”她住了嘴,因為她發現蓮根本沒在聽,而是一言不發地收拾起散落的紙張。

“這個……”她知道不該問,可是蓮的態度讓她更奇怪了。

“茶泡好了,去客廳吧,我跟你說說千葉貴雅的安排。”他頭也不回地說著,然後把整理好的資料放入床頭抽屜。

呵。京子眨眨眼。

原來是寶貝到要防著她的東西麽……

臨離開前,她的腦海裏充斥著這個念頭。

☆ ☆ ☆ ☆ ☆ ☆ ☆ ☆ ☆ ☆ ☆

因為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十分在意,她有些魂不守舍地倚著沙發扶手。

蓮還沒從房間裏出來,她嘆了口氣,一瞥眼,發現自己露出了大半截修長的腿。

她似乎真的忘記了這個細節。

她還穿著今天的秀服,那件讓她幾近崩潰的暗紅色小禮服。

因為回來前,敦賀給了她一張千葉貴雅的留言,上面寫的是今日任務的後續——“穿著這件衣服回家。”

起初她以為是敦賀的惡作劇,但是蓮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如果是我,我怎麽會願意讓你穿成這樣回去。”想來也對,當時她聽完這句話還害羞了好一會兒。

似乎千葉貴雅已經和伊藤凖人達成一致,這件衣服毫無異議地就送給了她。

她沒有註意到小澤瞳嫉妒的眼神,只是想,這件事的動機——也許就是千葉貴雅要培養她的膽量。

因為她對這類的衣服實在是不能適應,今天的拍攝才會如此僵硬。

蓮認為,任務其實已經結束,穿不穿這件衣服回去影響不大,何況以他個人的意見是決不願京子這麽穿著,但是京子還是以工作有始有終為名,沒有脫下。

可最後她還是在蓮的堅持下,披上了他放在車上的備用白襯衫和大衣。

就當是變相完成任務了吧,她確實一時還不能適應,何況,這冬日裏的天氣,即使敦賀宅開了暖氣,還是會有一點點寒意,畢竟這屋子太大了。

大衣在入門時已經脫下了,穿著一件小禮裙和一件白襯衫,她就這麽無知無覺地在蓮面前晃蕩了那麽久,卻到現在才註意到!

啊啊啊啊啊,她、她真是太後知後覺啦!!(你現在才發現嗎……默……)

還在糾結的時候,蓮已經從主臥裏走了出來。

“沒喝點熱茶麽,不肯換衣服還不暖□子。”他隨身做下,端起一杯熱騰騰的紅糖奶茶遞給她。

她小意地接過,抿了抿唇,把茶杯捧到唇邊嘬了一口,透過冉冉的熱氣凝望著他。

蓮不免好笑:“又怎麽了?”他伸出拇指抹了抹臉頰:“莫非還有泡沫?”

她搖頭。

“先……說說千葉君的事情吧。”轉移話題。

“嗯。”蓮的雙臂架在修長的大腿上,雙手交叉著,也收斂起原先調笑的口氣,靜穆地敘述著:“還記得因為我去了米蘭,你臨時代替上‘詐欺藝人’節目的事情?”

“當然。”那次可是她異常努力的一次表演,她都很可惜,那次的進步沒讓蓮看到。

“實際上,那次並不是臨時代替。”

“呃?”

“雖然我確實去了米蘭,不過那期節目本來可以因為我而延後,采用後備方案,但是……”

“但是你向節目組推薦了我?”京子猛地坐直身子,原來,只不過是,走後門了麽。

蓮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只是微微搖頭:“是我和緒方監制一起提到了你,千葉君有了興趣。”

她屏息凝神地聽著。

“你以為,我會給你走捷徑麽?和我在一起這麽久,你還摸不透我的性子?”蓮停了停,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更別說千葉貴雅,根本是不會接受走關系的主。他聽說有關於你的事情之後,觀察過你多次——向Arzael要了你的PV錄影帶,看了你拍攝的《Dark Moon》片段,最後決定在詐欺藝人上試一試你。”

“原來……”

“是的,你通過了他的第一次試煉。如果你對他有點了解,應該知道,即使通過了第一次試煉也不代表保險過關,因為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奏江有說過,他是‘新人の惡魔’。”

蓮微笑:“是,他確實有這綽號,不過我相信你的實力。”

京子的臉像紅燈似地閃了閃。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在他決定第二次試煉前,我給了他建議,因為我怕他又玩太大傷到了你。”

“就是今天的平面?”

“是的,能說服凖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你最後給了場外提示。”她不爽地嘟噥。

“如果我不給,你也會做吧。”

“誒?”

“不是麽,在你到最後也不知如何同時滿足兩者要求的時候……”

京子在心裏思考著,確實呢,如果到最後她還沒有想到解決辦法,估計也只會任性地隨著自己來吧。

“這一切的起因,是千葉預備拍的新電影《柒》。”

“電影?”

“他想要得到一個他心目中的女主角,但是JBS集團的股東們對這次的大手筆制作保守得很,不願意采用新人,強烈要求用知名女星。”蓮看著她認真聽講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像是嘉獎:“因為他是JBS的至寶,也沒人敢輕易得罪,最後的最後,他們達成‘甄選會’協議。即通過甄選,一來炒作,二來達到選女主角的目的。”

她因為他親昵的動作尷尬地垂下螓首。

“但是各個股東都有他們支持的女藝人,因此實際上,這場選秀到最後還是在那幾個人之間挑選而已。千葉不甘接受這種結果,所以他一定要把一個他滿意的人選插入這場甄選會。”他的目光溫柔得能溢出水來:“那就是你,最上京子。”

天吶,電影?!女主角?大手筆?!甄選會!

她還記得她來LME甄選會時失敗的經過,她……她真的能行嗎?

“不用管那麽多,拿出你自己的實力就可以了。”蓮認真地鎖著她的眼。“你能行的,我相信。”

京子回望著他:“可是社長說我缺少了身為藝人最重要的東西……”那顆想要愛人與被愛的心……

忽而,怔住。

那顆心……

“嗯?”蓮輕輕笑著,趨近她,想要知道她發楞的原因。

他們坐在同一張長沙發上,蓮的靠近讓他的長腿不小心碰到了她還暴露在空氣裏的腿,她觸電般瑟縮起來。

蓮轉而一手支起下頷,玩味地說道:“還不習慣?今天下午明明那麽主動的。”

“我哪有那麽主動!!”

“沒有?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呢。”蓮突然拿起她的手貼近他的胸口:“那樣不留縫隙的貼合,想忘記都有點難……”

“我……”

“不過還是很生硬,以後要多多習慣才好。”習慣對象只能限於他。

趕忙抽回手——“為什麽要習慣……”她撇開眼,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

“因為,我是《柒》的男主角。”

“啊?!”

“有什麽好奇怪的麽……還是說,你希望是別人?”蓮頑皮地眨眨眼。

確實沒什麽好奇怪,當今日本藝能界,如果提到演戲和人氣的王者,非敦賀蓮莫屬。

她不敢應話,覺得無論應什麽反正也會被這家夥調侃,幹脆放棄了掙紮,好半天小聲說了一句:“真的,很生硬?”

“?”蓮一時沒晃過神來,半晌,才知道她指的是下午拍攝的事。“誘惑的時候氣場太弱了,沒什麽太大的效果。”如果不是他的話,他在心裏補上後半句。

“哪有?你分明……”分明心跳加速了的!她不服氣地在心裏辯解著。激動起來挪了下位置,卻意外因為沙發太過松軟而偏了身子,還好蓮及時扶住她。

“我分明什麽?”蓮低首輕喃。

她由下而上地望著他的眸子,下一刻,深吸了口氣,像是為了證實什麽,慢慢地……

坐到他的腿上。

然後她聽到他同樣倒抽口氣的聲音。

“京……”蓮不解地正色起來,她知不知道這是在玩火?

“嗯……”她的嘴角輕悠悠勾起了一抹笑意,一如下午那般,清淺的冷傲之間,帶著叛逆的挑釁,那白如玉的皓腕搭上了他的肩頭,纖長的指尖挑起他已然有些淩亂的領帶,徐徐解開,動作慢得就仿佛分鏡一般。

看著她越發靠近自己的臉龐,以及那被她扯起的領帶,在她掌心間被把玩著,敦賀蓮在心中大嘆不好。

“你確定……沒有效果……?”京子面色不改地在他面前輕輕吐出一齒蘭香,此時兩個人的距離不過數公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蓮斂起神色,平靜地問。

“誘惑你……”免得他否認自己的努力,雖然……這個動作真的有點尷尬,可是她卻發現,自己也不討厭。

或者說,眼前這個男人的氣息,從下午一直在她身邊圍繞到現在,在她學會接受之後,竟隱約覺得有些迷蒙,被蠱惑了……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膽量,也許她還沈浸在角色裏。

有想親近他的願望,一點點在滋長。

想多靠近他一點,想多了解他一點。

想知道,他為她做了這麽多那麽多,到底她能給他什麽……

因為她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她從沒有得到過的關懷和暖意,還有……愛情。

“京子,你只有三秒鐘後退的時間。”蓮看著她,突兀地說道,他的聲音隱然有些低啞。

可是,她卻沒有動。

不,或者說她動了,她輕輕俯首,五公分……三公分……

柔嫩的唇瓣碰上他的。

微微的觸碰,後仰了些退開,像是試探似的,又再次覆上。

她,她不會接吻。

不過那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有一只大手扶上了她的後腦,把她緊緊拉向他。

“唔……”

他的薄唇壓上她,四片唇瓣柔軟的接合起來。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口中。

顫栗感席卷了她,即使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可是這一次,她竟然會感覺這麽強烈。

因為……什麽呢?

他的手繞過她的身子,扶在她的腿上,讓她不至於因為失神而跌開去。

她驚訝地睜著眼,明明看到他眸子裏得逞的笑意。

雖然,這笑,依舊很溫柔。

“唔……蓮……”她在他侵略性的吻裏努力找機會想說明什麽,不過他似乎沒給她撥這個空,他的舌卷進她的口,不留餘地地侵入,完全無視她口中舌尖的微弱抵抗,反倒是進攻與防守的爭執之間,濕熱的糾纏起來,上下翻轉,霸道且激烈。

她……她的頭有些昏。

不由得伸出手勾住他的頸項,總覺的自己不怎麽做可能就會掉下去。

他的唇略微有些幹澀,一下下從她的唇上刷過。

抵著她的唇角,他不知是第幾次輕笑:“認輸了?”

她幹脆把自己的頭埋進他的頸窩,學做鴕鳥逃避此刻的暧昧氛圍。“不知道。”

“嗨,京子……”

“嗯?”濃濃的鼻音。

“為什麽吻我?”

她閉起眼,不作聲。

其實她很高興。

對於她來說,這算是沒來由的高興,因為和他的親近,明明是很逾矩的舉動,至少在她過去十多年的時光裏,一直都是不被允許的,何況曾經這個人,是她最尊敬的前輩,她心目中完美的標志。

為什麽吻他?

她不知道,想做就做了。

連對不破她也未曾有過的沖動。那時她只是奢望著,不破能夠多給她一點就好了。讓她,更溫暖一點就好了,其他的,有的沒有的,都算了,她只是想要有個家。

對了……那時對不破的感情,就是在這個層面上的吧。

沒有人容得下她,只有不破從小看著她,只有不破在那個時候對她說——

跟我一起去東京吧。

你能體會到嗎,當你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當這個世界上,連你最親近的母親,都不聲不響離你而去的日子,每天守望著一扇永遠不會被家人打開的門,有時在黑暗裏等到白晝,有時對著那被撕破的考卷放聲大哭,有時看著幼稚園門口漸漸走凈的人群。

她覺得,其實她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她愛過不破尚嗎?

她想是的吧,因為愛過了,所以才會恨得這麽深,這麽絕望。

只是這種愛,到底是不是愛情,她不知道。

可是不管是與不是,那顆心真的在不破尚手裏摔碎了,不管那時候所見所聞的一切,是真是假。她清楚知道,那些話,不過是導火線罷了。它們讓她清楚回憶起在東京的每個日日夜夜——她再次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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