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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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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聞一出, Amuse的股票應聲狂跌, 嚇得Amuse緊急把兩位召回公司, 趕緊發聲明否認,強調是為了拍是枝裕和的新戲做準備。但盡管大家都知道是鬧了烏龍,緋聞熱度卻絲毫不減。

福山雅治作為日本的國民男神、無數女性心目中最想與之結婚的男人, 激烈反對緋聞的當然占粉絲的主體。不過對於沒什麽利害關系的路人來說,這就純粹是個有意思的娛樂圈八卦,雖然明知道不是真的, 還是在網上熱烈地討論這兩人的可能性:

【雖然福山桑跟恩醬年紀差的有點大,只看外表的話, 其實還是很配的嘛~】

【我!一直就覺得他們兩人的相處很有愛啊!雖然我本命是虎兔CP, 但是恩醬的其他CP也超好磕的!】

【23333我也喜歡虎兔呢~但是看到照片上恩醬牽著小朋友的樣子, 突然好期待看到恩醬的小寶寶啊~允浩桑是idol誒,除非有木村當年的魄力, 不然四十歲之前都不會結婚吧?福山桑都這麽大年紀了, 要是真的已經隱婚生子我覺得也挺好的誒~】

……

福山雅治刷到這條評論的時候又好氣好笑:“什麽叫我都這麽大年紀了?我明明才四十出頭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紀好嗎?你說對不對?”

他擡頭看向左邊, 卻發現金恩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去了。

金恩和是接到了一通來自韓國的電話。

崔明俊是為了《辯護人》這部電影來警告金恩和的:“……我知道你想說, 這部電影並不是去為盧武鉉做宣傳,僅僅是想宣揚人權。我看過完整劇本,故事很感人。但正是因為你們把男主角塑造得太動人, 不管你們怎麽減少和盧武鉉的雷同, 觀眾只要看了這個電影,知道了男主角的原型是他,就肯定會在情感上偏向他, 也即……偏向他背後所代表的民主黨。今年是大選年,你上映這部片子,是要公開和李明博總統作對嗎?”

“所以李氏已經有立場了嗎?”金恩和敏銳地反問。

崔明俊輕描淡寫模糊問題:“正式因為三星沒有立場,才不能讓人誤會我們已經選了立場。”

“抱歉,我完全能理解您的顧慮。但是我不能退步的。”金恩和說。

“您知道的,當初我拿出我的全部積蓄、費勁心力創建這個基金會,是希望真正的好電影不會被埋沒。新人導演和編劇們向我們基金會投稿,對我們抱有極大的信任和期待。如果我們中途撤資《辯護人》,我不敢去想這些對我們抱有期待的人會多麽失望。當初三星在決定入股時,我們也對基金會的運作有了共識,會尊重評審委員會做出的決定。如果三星現在認為持有基金會股份會帶來極大的政治風險。那麽,”金恩和心平氣和地說,“撤資吧。退出基金會,這對三星更好。因為我們無法預見到,未來是否還會有《辯護人》這樣的情況出現。”

崔明俊輕笑一聲:“金恩和xi果然一如既往地有原則。其實我打這通電話之前,已經預見到你會給我的答案了。但是,金恩和xi可以無所畏懼,不懼強權追求藝術的純粹。U-Know允浩xi可以嗎?據我所知,他這麽多年一直苦心孤詣不與任何敏感問題沾邊,說話做事永遠不留把柄。連我都要佩服他的謹慎。可因為他和你的關系,也許就再也不能獨善其身了。”

“你要把他也拖入到這旋渦當中嗎?”崔明俊意味深長地警告道。

金恩和驀然沈默。崔明俊只能仔細從手機那端傳來的輕微氣息,去判斷她此刻的情緒。

但他什麽也沒聽出來。他忍不住有些恍惚,原來那個極容易挑動情緒的金恩和,竟也修煉成不動聲色了嗎。

金恩和慢慢松開握緊的手,最終說:“你讓我考慮一下。”

崔明俊松開眉頭,微微一笑。

他知道,他的威脅有用了。

已經巡演到福井的toho team正在為晚上的演唱會做準備工作。從早上起,鄭允浩就覺得工作人員看他的眼神怪怪地,悄悄地詢問沈昌瑉:“我又穿反衣服了?”說著自己低頭扯了扯衣服,一頭霧水:“沒問題啊?”

沈昌瑉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哥,我剛看你過來的時候笑容滿面的,是有什麽好消息嗎?”

鄭允浩立刻忘了工作人員的異樣,興奮又激動地一把攬住沈昌瑉的肩膀:“明年五蛋巡演的場館全部預定好了!巡演結束我們就可以公布這個消息了!”

雖然現在離明年的五蛋巡演還有整整一年,但是預定已經非常緊張了。巨蛋的租金高,拿最貴的東京巨蛋來說,一天的租金最低是1750萬日元,最便宜的北海道劄幌蛋的租金也要800萬日元起步。再加上要提前一天布置會場+彩排。即使滿座,靠門票收入也是虧損的,想開蛋巡賺錢基本靠周邊。而且除了東京和大阪,另外三個巨蛋想要坐滿對國民度和人氣的要求極高,尤其是處於北海道的劄幌,更是時常半空。這也是非頂級歌手不敢輕易開蛋巡的原因。所以為了保證上座率,一般蛋巡都是開在周末。

但巨蛋本就是體育場館,經常要舉辦體育賽事,空閑的時間才會出租用於舉辦演唱會等活動。一年五十幾個周末,能留給歌手的其實不多。而且巡演肯定是連續進行的,每場演唱會之間不能間隔太久時間。然後還要和其他歌手,例如嵐這樣幾乎每年都要蛋巡的大物錯開。畢竟要考慮到,假如同期有兩場演唱會在本地舉辦,許多路人或者雙擔也許會因為預算啊、時間安排啊等問題二選一。這對第一次蛋巡的東方神起顯然是不利的。可是之前他們把錢全投到了今年的巡演中,直到第一波售票回款才有錢租場地加場,更不用說去預定明年的蛋巡場地了。所以鄭允浩在加場的門票錢到手的第一時間就去忙定場館的事情。

如今,懸心好久的最關鍵的問題解決了,也意味著明年的五蛋巡演確實地定下來了。他們剛到日本時所憧憬的事情即將實現,這怎麽能讓鄭允浩和沈昌瑉不激動!

沈昌瑉是個情緒寫在臉上的人,這天的舞臺上他狀態好到爆,連平時覺得很羞恥的BL小劇場的表演都積極了許多,還喜滋滋地說有好消息,把大東的好奇心勾起來卻又不說。

調戲完粉絲的沈昌瑉,心滿意足回到酒店。痛痛快快沖完澡出來,他就看到他哥一臉苦大仇深地盯著iPad。沈昌瑉擦著頭發溜達過去瞥了一眼,果然他哥又在看《擁抱太陽的月亮》,視頻裏的男主角先生正湊過去想親吻女主角……

鄭允浩默默捏爆了手裏的礦泉水瓶。

沈昌瑉忍不住吐槽:“我說,哥,明知道看恩和姐的愛情片會酸死,為什麽非要為難自己呢?”

鄭允浩頭也不擡的擺手:“你不懂。我沒看過的話,怎麽有理有據地跟anti撕?”

沈昌瑉嘴角抽搐:“那還真是辛苦哥了呢,當粉頭真是不容易啊~”

“對了,哥,你知道昨天恩和姐跟福山桑又傳緋聞了嗎?”沈昌瑉隨口問道。

鄭允浩的背瞬間僵硬住了。

嗯,看來是已經知道了在假裝自己沒看到。沈昌瑉摸摸下巴想。他怎麽不知道他哥又添了鴕鳥屬性呢~

就在這時,鄭允浩的手機鬧鐘響起,拯救了陷入僵硬的檸檬精。

“啊!到時間了!”鄭允浩喜滋滋地跑回臥室打電話。

沈昌瑉搖搖頭,知道這是鄭允浩跟金恩和約定好的每日通話時間,恐怕沒個一小時不會停。他拿起被鄭允浩隨手放在茶幾上的iPad,迫不及待地開始看最新更新的《擁月》。他還惦記著李暄到底有沒有認出月就是煙雨呢!

《擁月》的收視率再創新高,直逼50%的收視率。在收視率不斷下滑的近幾年,說是國民級爆劇絕對不為過。沈昌瑉雖然忙到飛起,在鄭允浩地帶動下看了幾集後就……掉坑了。每周都要抽時間追更新。

鄭允浩甜甜蜜蜜地跟老婆匯報一天的行程。金恩和幾次想跟他提《辯護人》遇到的麻煩,但不知道為何,到掛電話時,她什麽也沒有說。

鄭允浩打完電話出來,就看到他弟弟沈迷追劇不可自拔,桌上還堆著他用過的紙巾。鄭允浩搔搔頭發,無奈地坐到他旁邊:“有這麽感人嗎?我覺得男主角和男二號都很討厭啊!”

沈昌瑉通紅著雙眼還忍不住對他翻個白眼:“哥,不要被嫉妒蒙蔽了雙眼好嗎!”

片尾曲響起,他頗為遺憾地放下iPad,感嘆道:“自己演過戲才知道,在拍戲的時候不投入真情是不行的。恩和姐演得這麽動情,她是怎麽做到每次都能好好抽離自己的情感的?”

鄭允浩沈默了一會兒才說:“恩和她……也不是像你想的那樣,輕輕松松就抽離的。她只是心志比常人堅定,不會任由自己沈溺其中。”

沈昌瑉細細品味這句話的意思,不由睜大眼睛,遲疑地問:“那她會……”

鄭允浩伸手按住沈昌瑉的腦袋,沒好氣地說:“我知道你腦袋裏在想什麽念頭。你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樣。恩和她當然是投入了真情,但這是角色對角色的感情,而不是演員對演員的感情。你懂這其中的分別嗎?”

“可是人的感情畢竟不同於理性,道理人人都懂,可是事到臨頭,真的能這麽清楚明白地劃分清楚嗎?恩和姐拍戲那樣密集,在切換時,她不會覺得痛苦嗎?”沈昌瑉喃喃道。

“痛苦。”鄭允浩低聲說,“但這是她想做一名藝術家必須要付出的代價。是他人只能眼睜睜看著,無法幫她分擔的代價。”

“哥你看著恩和姐在戲裏與不同的角色愛恨纏綿……”沈昌瑉遲疑地問,“你急迫地想跟恩和姐結婚,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嗎?”

鄭允浩不說話。

沈昌瑉以前不懂,為什麽允浩哥與恩和姐看起來感情那麽深厚,他哥還是對恩和姐那麽緊張。仿佛只要一個不小心,恩和姐就會從他的生命裏消失那樣忐忑不安。

他看著他哥,忽然有點明白了。但他剛剛明白這一點,就意識到了他哥的悲哀:“但是哥,我不執著於做歌手的。你呢?夢想和婚姻,你要選哪個呢?”

“所以,這是我作為東方神起,要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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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昌瑉也很快就知道了自己要付出的代價。

“真的不要通知昌瑉回來嗎?他可是長孫,如果母親有個萬一……”

站在急救室門口,沈昌瑉的媽媽六神無主地抓住丈夫的胳膊。沈東植看了一眼推特,上面全是粉絲對今晚演唱會的期待。他抿緊嘴唇,好半天後才說:“他是我沈家的子孫的話,今天就決不能回來。”

金恩和知道沈昌瑉奶奶去世的消息時,沈昌瑉已經飛回了韓國。

沈昌瑉的父母把奶奶身體不好的事情一直瞞著他,就是擔心會影響他的巡演。11號早上,也就是沈昌瑉結束福井演唱會的第二天,他們才通知了沈昌瑉。而等沈昌瑉趕到機場時,奶奶已經去世了。他沒有見到奶奶最後一面。

金恩和立刻準備定飛機票回國,瀏覽頁面時,她下意識推算了一下他的行程,猛然意識到,對沈昌瑉而言錯過奶奶最後一面並不是最後的殘忍。相反這只是一個開始。他必須在11號趕回韓國韓國倉促參加完奶奶的葬禮後,就馬上在當晚再飛日本。因為13號晚上,東方神起就要在大阪開兩天演唱會。然後中間僅僅間隔兩天,他們又得奔赴琦玉連開三天。

金恩和關掉了航空公司的頁面,轉而在NAVER上搜索沈昌瑉,排在最前面的竟然是沈昌瑉因為日本巡演缺席綜藝《我們小區藝體能》錄制的新聞,點開來看,下面全是diss他的留言。沒人知道他正經歷喪親之痛,在路人正忙著罵他不負責任。他身為長孫,連基本的守喪都無法做到,要在舞臺上笑著跳著為粉絲帶來歡樂時,不能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絲毫悲傷。

何其殘忍。

而她知道,沈昌瑉是不可能讓東方神起的演唱會落空的。

崔明俊的話再次在她耳邊回響:“你當然不怕,但東方神起呢?你要把他們拖下水嗎?”

她不能。於是她給沈昌瑉去了一通電話,向他說明了《辯護人》目前的境況。而沈昌瑉也如她預想的那樣,毫不猶豫就決定放棄這個進軍電影圈的大好機會。

金恩和笑著跟沈昌瑉最後確認:“你真的確定不演了嗎?在宋康昊主演的片子裏演三番,而且現在業內對這個片子非常關註,對於任何新人演員來說,這都是一步登天的機遇。我很清楚你為此所做的準備,就這樣放棄真的不會後悔嗎?畢竟有的人千方百計要走,就是為了這樣的機會。”

沈昌瑉帶著沙啞的低沈笑聲通過話筒傳來:“所以,這就是我們必然會走上兩條道路的原因。恩和姐,你不用為我可惜。這樣的事情,以前允浩哥做的夠多了,現在輪到我,我也不會給出第二種選擇。倒是我辭演給楊宇錫導演添麻煩了,還請恩和姐代為致歉。”

3月12日,《如父如子》正式開機,片場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拍攝工作。

野野宮良多是典型的日本精英,事業有成,進取心極強。平時都是溫柔賢惠的妻子在照顧兒子慶多。雖然顯得過於忙碌冷靜,但總得來說是一個彬彬有禮、溫柔紳士的丈夫和父親。本來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他們會是平靜而不失幸福的小家庭。直到某天醫院聯系上他們,這份平靜被打破了——撫育多年的兒子可能並非他們的親子。夫妻倆帶著孩子去醫院做親子鑒定,結果顯示,慶多真的不是他們的孩子。

車停在路口,良多的扮演者福山雅治和妻子的扮演者金恩和分別坐在車內的駕駛座和副駕上。在等待紅燈轉綠的當口,福山雅治突然狠狠一拳砸在車窗上:“果然是這樣!”

金恩和看著煩躁的福山雅治,眼中泛淚,表情卻隱忍克制。

是枝裕和正通過鏡頭審視著演員們的表演。

對日本很多男人來說,孩子最重要的意義是血脈繼承者。良多一直對慶多優柔寡斷的性格不太滿意,認為沒有遺傳到自己的強勢。當拿到鑒定結果時,比起妻子的傷心,他更多的是松了口氣。

而這一點,良多的妻子其實早就察覺了。因此當他脫口而出“果然”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丈夫的態度。她悲傷是因為知道她將失去她養大的孩子,但習慣了順從丈夫的她,深知丈夫獨斷專行的性格,什麽反對的話也沒有說。

這部戲金恩和的戲份並不多,拍完這場她今天的拍攝任務就完成了。但她從溫順妻子的角色裏脫離出來,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笑容爽朗地向工作人員行禮致謝,然後走向攝像機,準備觀摩剩下的拍攝。

場務立刻沖上來搬道具,幫助攝影師布置新的機位,準備下一場拍攝。

是枝裕和察覺到金恩和走近,從鏡頭上擡起頭:“其實當我把劇本發給你後,我以為你會放棄這部戲。”

金恩和明白他的未盡之意。是枝裕和當初跟她約定用實際表現證明自己,只是對自己看好欣賞的演員的激將。並不是真的需要她有多麽高超的表演水平去演好母親的角色——因為這部戲其實是探討父子親情的,母親的形象更多的是作為一個道具角色去輔助福山雅治。對她來說,這部電影的價值並不大,她完全可以不接。

金恩和回頭,眼裏有狡黠的光彩流轉:“您該慶幸在這個劇組的是現在的我,如果是幾年前的我,現在恐怕已經憋著一股氣,非要在拍攝的過程中跟福山桑一較高下,爭奪觀眾的註意力。那樣的話,是枝導演就該頭疼了。”

是枝裕和也笑了。08年他與金恩和合作《空氣人偶》時,是充分見識過她的年輕氣盛。所以金恩和這次出演才讓他很意外。他擡頭看工作人員暫時還需要點時間完成布景,便示意金恩和跟自己走到一邊,然後問她:“為什麽接呢?

金恩和腳步一頓,有些沮喪地承認:“《向大地頭球》上映後,我有關註專業人士的評價。大家普遍都覺得我煽情過頭了。老實說,我自己覆盤後也覺得我作為導演,態度不夠超脫,傾註了過多私人感情。”

她嘆了口氣:“我馬上要拍新戲,我自己將出演主角,很擔心我作為演員的情緒會帶到導演工作中。我並不想再次失控。您和我的老師都是業內以冷靜敘事而聞名的大導演,所以想在開機前跟在您身邊學習。”

“失控?”是枝裕和若有所思,“恩和桑很害怕失控嗎?”

“並不是害怕。”金恩和回想起從柏林回來之後,金基德對她的諄諄教誨,“我最開始入行的時候,是靠本能在演戲。後來僥幸拿到銀熊獎,老師認為這不是長久之計,要求我去學習鍛煉,能控制自己的表演。時而過火,時而火候不到,這不是一個成熟演員該有的狀態。”

“我明白了。”是枝裕和頷首,“金基德桑確實用心良苦。你是個非常有天賦的演員,他希望你掌握技巧,是不希望你獲獎後不思進取,從此躺在過去的成績上,白白消耗了你的靈氣。但我看了你近期的作品,表現非常穩。但是只是優秀,不是驚艷。學習技巧只是為了打下良好的基礎,是為了幫助你更好的展現天賦,而不是讓條條框框束縛了你的天賦。你繼續控制自己的表演,也許會逐漸變得匠氣,並不好事。”

“您的意思是……”金恩和遲疑地問,但心裏已經隱隱猜到了是枝裕和的意思。

“電影是一門藝術,而對於任何藝術形式來說,平庸和規矩都不是什麽褒義詞。”是枝裕和點撥她,“你害怕失控,但恰恰相反,我感覺你現在需要的就是失控。演技紮實的演員我見過太多了。什麽時候能讓我再見到《撒瑪利亞女孩》裏的金恩和呢?她雖然青澀,但卻令人心頭顫動,難以忘懷。”

“冷靜敘事是我和你老師的風格,但並不是你的。那才是你。”

仿佛一只手撥開了最後一層迷霧,那些她早已仿徨迷茫了很久的念頭,終於在此刻清晰堅定起來:“我知道了。”

而在那之前,她必須要將手頭上的事情全都好好收尾。

在《如父如子》的拍攝間隙,金恩和抽空回了一趟韓國,跟《辯護人》的導演楊宇錫會面。

“您要放棄《辯護人》制片人的位置?!”楊宇錫驚訝極了。

“是的。”金恩和心平氣和地點頭。崔明俊的話雖然不會改變她的決定,但有些問題也確實需要考慮在內,她確實不想連累鄭允浩和沈昌瑉拼盡全力維護的東方神起。

“《辯護人》再有兩個月就開機了,拍完之後,制作和宣發工作最少也要半年。而下半年我自己的電影也正在拍攝,到時候我恐怕無法盡到我的責任。不如提前退出。你放心,該有的支持我都會落實到位,不用擔心影響到電影進程。只是要麻煩您重新尋找善宇的演員了。”金恩和歉意地說。

“可是您連名譽都放棄了嗎?”楊宇錫有些不解。最艱難的籌備階段都搞定了,只等拍攝上映坐收榮譽了,金恩和這個時候退出甚至連掛名都放棄,讓他為金恩和感到非常不值。

他立刻回想起最近找到他施壓的事情,不禁緊張地問:“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有人找您了嗎?”

“《辯護人》原定今年下半年上映,推遲到明年如何?”金恩和忽然提議。她自身對韓國現有的政黨並無偏好,自然也不希望她竭盡全力促成的電影成為政黨之間的攻訐工具。

但想逼她放棄,那是不可能的。

她原本是害怕卷入政治鬥爭的旋渦,所以才盡量淡化原型。但在他們找上門之後,她改變了想法,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手上握有怎樣的能量。

“他們擔心電影會影響到大選。”金恩和笑了下,淡淡地說,“那就推後到明年大選結束後再上映,讓電影能得到純粹的對待不是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重返東京巨蛋我準備重寫一遍,情緒不太對。等重寫完會一次性更新兩章。礙於現在晉江的規則,後面的就不更新半章補半章了。好在也就二十章沒太大影響。

我!主策和編劇的網劇要立項了!

整整四個月,故事框架反反覆覆推翻重來,不停地開會,不停地協調各方,終於要落地了!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個操盤的項目,決定的那天我激動地快哭了。

五年前,我正處於人生最迷茫的階段。

那年我剛25歲,跟大部分人一樣,工作只是為了謀生。而可以預見到的未來三十年,我可能都要這樣過下去了。我開始感到恐懼,因為這意味著一周七天,有整整五天被我用來做我並不喜歡的事情。人的一生這樣短,我真的要把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都用在我並不喜歡的事情上嗎?可是什麽才是我喜歡的工作?什麽才是我的夢想?

我不知道。

我深深的羨慕鄭先生,我羨慕他才14歲的時候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夢想,並有勇氣有毅力把這樣一個成功幾率微乎其微的夢想堅持下去,不管中間遇到了多大的挫折,他都能無畏前行。

於是我不知不覺就開了這篇文。

在文裏,我逆流而上,去尋找站在夢想起點的光州少年;

在現實裏,我辭了工作,不停嘗試,試圖尋找到我的夢想。

現實並不美好,我碰過許多壁,也體會到了從未體會過的艱辛;

而隨著我搜集的資料越來越多,反覆揣摩鄭先生當年的境況,以及他當年面對這一切時的心情,我也漸漸意識到,我曾經以為沒有什麽能打倒他動搖他的鄭先生,或許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無堅不摧。也許,在他奔向夢想的途中,他也曾踟躕過、軟弱過。也許,他也有過不堪承受想要放棄的時刻。

但是他全都挺過去了。

所有的苦難、血淚、傷痛,沒有能打倒他,他堅持到了他夢想來臨的那天。

與他的經歷相比,我所受的挫折又算得上什麽呢?

每當我想著這樣迷茫的生活太苦了,要不算了吧,沒有夢想的生活又怎麽樣呢,人總是要回歸現實的時候。我就會回到這篇文,一字一句敲下鄭先生的故事,告訴自己,鄭先生都沒有放棄,你有什麽資格說苦說放棄。

就這樣,我靠著這股信念,咬牙走了下去。

28歲,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夢想是什麽。我做了一個在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決定,我要放棄我的專業,放棄做一名律師,想轉行做制片人。

29歲,我幸運的獲得了一個入行的機會。

而現在,我30歲,終於能把自己的故事搬上熒幕,為大家講述一段段悲歡離合。

回想這過去的五年,不得不說,能走到今天是一個奇跡。一個成功率幾乎為零的追夢之旅。假如沒有鄭先生的故事激勵我,我是沒有辦法傻乎乎地堅持到奇跡到來的。

謝謝你,鄭先生。

謝謝你陪伴了我的青春。

也謝謝你,給了我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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