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做什麽！這是要跟公司對著來嗎？！”經紀人又驚又怒。他在S.M做了十年的經紀人，簡直不能相信還會有威脅公司的藝人！而且DHC跟東方神起的亞巡合作企劃都實施了有一段時間。將會在現場派發化妝品的海報和宣傳廣告單都派送出去很久了。如果這項合作開天窗，不提S.M將要賠付的違約金有多高昂。日本財閥勢力比韓國還大, 得罪本土的大集團會有什麽後果想都不用想！

鄭允浩深深地看了樸有天一眼, 沒有對他說任何話。轉身攔住要發飆的經紀人：“哥, 先讓我們私下談談。”

金俊秀忍不住嘟囔：“有什麽好談的。反正我們絕對不會答應……”

“我說的話已經不管用了嗎！”鄭允浩驀地轉身, 冷著臉打斷他：“只要你們一天是東方神起的隊員, 我就還是你們的隊長。”

鄭允浩幾乎沒有說過 “我是隊長所以你們都要聽我的”的話。所以當他一反常態地這麽說了後, 金俊秀嗅到一股不同以往的危險氣息, 立馬閉嘴。

公司人來人往實在不是個適合談話的地方。一回到他們自己的休息室, 鄭允浩就單刀直入地問：“說吧, 你們究竟想怎麽樣？”老實說，他真的已經沒什麽耐心再跟他們談不要用組合的名義去賣東西的事。都是成年人，在娛樂圈摸爬滾打走到現在的地位，誰也不會高興自己的決定被人居高臨下的指手劃腳。

即使他願意操這個心，又會不會有人領情呢？鄭允浩有些自嘲地想。

“我們要爭取自己應得的待遇有什麽不對的嗎？”金俊秀理直氣壯地反問：“出道以來我們的行程有多可怕？公司壓榨了我們這麽多年，我們多分一點好處是應該的！”

鄭允浩氣極反笑：“壓榨？出道初期公司花錢給我們安排行程增加曝光率還有錯了是吧。韓國每天都有那麽多人出道, 大部分藝人都處於半失業狀態。那種生活夠清閑。你羨慕嗎？要換嗎？”

金俊秀一時語塞, 可是他的表情憤憤不平，顯然並沒有真心被說服。金在中拉住都在上火的兩人。樸有天慢悠悠地開口，把局面緩和了一點：“不管允浩哥你怎麽想，我認為這都是一個好機會，可以讓我們向公司要求更好的條件。”

鄭允浩忽然冷靜下來：“你們態度這麽強硬，是因為有幾成勝算？”

三個人都楞了楞。

樸有天馬上回答：“不是勝算的問題。公司是絕對不敢放棄我們三個人的，所以我們態度越強硬，公司的退步就越大。”

鄭允浩挑眉，不動聲色地反問：“我們……三個人？”

樸有天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馬上表情真摯地改口：“是我們五個人。唉，允浩哥你也知道，公司是對我們三個人有意見。對你跟昌瑉還是很滿意的。”

這時，金在中遲疑地看了看樸有天，又看看沈昌瑉，咬牙插話道：“允浩啊，還有昌瑉。其實，我們五個人才是一國的啊。為什麽要因為公司的不滿而分裂成兩邊？為什麽我們不聯合起來呢？一起跟公司對抗，一起……去獲得更大的利益。”最後一句，他說的吞吞吐吐又意味深長。

其實按照金在中的本心，是希望五個人一起走的。在韓國，因為當年一句戲言“東方神起的大家庭裏，允浩是爸爸，在中是媽媽，俊秀是女兒，有天是女婿，昌瑉是小兒子”，東方神起內部最紅的CP是有秀，允在。2U、中心、天在的熱度稍次。其他的CP就更冷一些。如果他們三個真的走了，不管他們實際關系如何，至少在粉絲眼中，他的位置就有點尷尬。當年的黃玫瑰事件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讓他這些年來特別在意人氣，也一直花費心思經營自己的的各種CP。五個人一起，對他來說才是最有利的。

但是要走這種話，絕對不能現在能說的。金在中只好如此暗示拉攏。

鄭允浩有沒有聽懂，沒有人知道。但是樸有天是聽懂了。他皺了皺眉，對於金在中的舉動他心裏不太痛快。

樸有天並不希望拉鄭允浩入夥。雖然他們得到了大勢力的庇護和承諾。但是人家給的資源也是有限度的。多一個人來分，他自己就少一份資源。五個人一起走的話，跟他們現在的狀況有什麽區別呢？

樸有天最忌憚的就是鄭允浩。

演員的受眾和國民度比idol高。因為當年的《宮》，再加上近些年大勢的緋聞，鄭允浩的人氣難以避免地要比其他隊員高一截。即使公司有意平衡，鄭允浩自己也有註意藏拙，差距還是沒那麽容易消除。又有個在演藝圈地位顯赫的女朋友，不，是未婚妻。樸有天還深知，鄭允浩的個性一貫討權貴人士的歡心。

真的把他跟鄭允浩同時擺在上面的人跟前，誰會更得寵？誰會更受重視？誰能得到更多的影視資源？這些問題不用多想，他也知道答案。

不過心裏再怎麽不願意，這個時候他絕不會多嘴。說得多，錯的就多。鄭允浩並不是省油的燈，他怕自己說了什麽反而引起鄭允浩的警覺。

幸好，他貼心的俊秀已經搶先拿話去堵鄭允浩：“他才不會。他只顧自己。看他脫團發展的多好。拍劇，組限定組合，跟他了不起的未婚妻緋聞傳得轟轟烈烈。居然還敢嫌棄我們不顧團隊。其實不把團隊放在首位的人是你吧，不負責任的隊長！”

一口氣說出心裏多年積怨，金俊秀覺得痛快極了，他繼續冷嘲熱諷：“當初我戀愛，就因為被拍到合照，公司就逼我們必須分開。有天也是，你們都忘了嗎？他跟樸嘉熙姐姐當年感情多好，可是一有被發現的危險，公司就強行把嘉熙姐姐送出國。但是公司是怎麽對你跟金影後的？怪不得……”

鄭允浩本來只是沈著臉聽金俊秀喋喋不休的抱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可是一聽到他把金恩和也牽扯進來，他立刻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在你選擇做idol之前，不是早就應該知道要面臨這些嗎？會被公司分開，是因為你自己沒有把事態控制好。”

金俊秀陰陽怪氣地嘲笑他：“哦~就你能控制事態~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

鄭允浩擡頭看了他一眼站起來，笑。

沈昌瑉默默地擡頭望向鄭允浩，覺得他此刻臉上的表情自信到刺傷人眼。

鄭允浩微微仰著下巴俯視金俊秀說：“是啊，我就是了不起。”

因為他有辦法做到不被拆散，而你們，做不到。

這是他不需要說出口的驕傲。

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鄭允浩也懶得再跟他們做無謂的爭執，他丟下一句：“自己好好想想，如果反對DHC的代言到底誰的損失更大。”然後擡腳就走出了這裏。

出了門，他就腳不停步地朝某個方向大步而去。沿路遇到的工作人員、後輩藝人、練習生，一擡頭看到他就紛紛避到一邊，默默在心裏想：臥槽是哪個傻逼惹到了鄭允浩，今天的黑臉好可怕！猛地一見嚇尿了有木有！

一得到可以見李秀滿的允許。鄭允浩就飛快地開門見山：“老師，我感覺金在中、樸有天和金俊秀三人的態度突然囂張起來很不正常。我猜想他們或許有了什麽依仗，已經有了離開公司的念頭。”

李秀滿聽完，看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對他說，而是拿起桌上地電話通知了一句：“請金英敏社長過來我辦公室一趟。”

吩咐完這句，李秀滿就交叉雙手坐在位置上沈思。他沒有說話，鄭允浩自然也保持著安靜的姿態，態度恭謹地等著。

金英敏來的很快，進門向李秀滿問好後，看了鄭允浩一眼，笑瞇瞇地打招呼：“允浩也在啊。是為了今天禁止令的事嗎？”

李秀滿對鄭允浩點點頭：“允浩啊，把你剛才跟我說的話再跟金社長說一遍。”

“是。”鄭允浩恭恭敬敬地答應，然後詳詳細細把他所知道的全部事情都交代了。他說的時候，李秀滿跟金英敏不時會問幾個問題。

最後鄭允浩這麽說：“我認為，應該要開始考慮有三名成員離隊後，怎麽把東方神起的損失降到最低的應急方案。”

親口說出隊員會離隊希望公司早作打算，這樣稱得上令人驚訝的話。在場的三人似乎都面色平常，絲毫看不出即將面臨一場韓國娛樂圈的大地震。

金英敏微笑地問鄭允浩：“怎麽不考慮再挽留一下？畢竟是相處了很多年的隊員啊。”

鄭允浩表情平靜無波，用近乎冷靜到冷酷的語氣果決地說：“因為利益動搖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只有割掉腐爛的血肉，傷口才能愈合。我不希望東方神起內部一直埋了這樣的□□。而且，S.M需要的是忠誠。”拆團的後果很可怕，可是如果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他寧願接受現實，先一步做好迎接這場大地震的準備。

他最後那句話顯然大大愉悅了兩位大BOSS。李秀滿笑瞇瞇地拍拍鄭允浩的肩膀：“說的好。S.M是絕對不留不忠心的藝人的。”

鄭允浩肅手而立，一派謙遜。微垂的眼簾下，目光晦澀難測：

他們三個人都覺得公司絕對不敢真跟他們撕破臉，也付不起毀了東方神起的代價。卻忘記了，S.M的尊嚴在有些人眼中有時候比利益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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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鄭允浩禮貌地離開李秀滿的辦公室，門關上的時候，李秀滿與金英敏帶著笑意的臉瞬間冷下來。剛才這間辦公室裏鎮定輕松談笑自如的氣氛瞬間消失無蹤。

怎麽可能真的當成一件平常小事！李秀滿和金英敏笑，是做給鄭允浩看的，顯示公司樹大根深完全能解決的實力。鄭允浩的笑，同樣也是做給老板們看的，顯示他對拆團這件事胸有成竹的信心。

其實三人此刻都是心亂如麻。

室內安靜半響，過了一會兒金英敏突然笑起來：“我就說，安心做個造星工廠多好。流水出產藝人，成本低盈利快風險小。您非要堅持做韓國的傑尼斯，打造優質idol延長他們的藝術生命。呵呵，藝術生命……”他嘲諷地輕笑：“既然做了商人，就一心一意地想利益，不要再談藝術。您看，您給了他們再多，他們也不會感到滿足和感恩，輕易地就背棄了栽培他們的公司。前期投入了那麽多，正要收獲成果的時候出了拆團這種事……董事會不會善罷甘休的。”

金英敏看向李秀滿：“您，還是早作準備為好。”

李秀滿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平靜地說：“這不是還留了兩個給我嗎？”

金英敏沈默了幾秒鐘，無奈地搖頭嘆息：“您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信呢。”

這一天的工作結束後，鄭允浩沒有跟其他人一起回宿舍，而是自己開了一輛車在首爾的街道上四處游蕩。白天快刀斬亂麻，以最理智的判斷做了取舍。到了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終於對自己承認，如果真的落到五人組合離開三人的地步，他沒有保住東方神起的把握。

一點都沒有。

韓國有過數不清的組合，有多少是只要一兩個人退出就元氣大傷的。鄭允浩都不敢去想了。他甚至不記得在世界上有過這樣成功的先例。即使不去參考別人，從專業的角度看，他跟沈昌瑉的音域差距是隊內最大的，音質也不能算很搭；只剩兩人，就不存在領舞的問題，那麽另一個人在舞蹈上的弱勢就會特別顯眼；還有他的唱功這些年是進步了很多，也許放一般的idol組合裏當主唱都行，可是東方神起是不同的，在鄭允浩心裏，他是希望能讓東方神起成為高品質的代名詞的，所以他絕對不能忍受恰恰是他砸了東方神起的牌子。從五人變成兩人，以前的設定和編舞都要作廢。那麽要加入新人嗎？不，鄭允浩本能的排斥這個想法。刨去感情因素，他也不認為新人能達到他的要求。只是公司會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呢……

無數的煩惱塞滿了鄭允浩的大腦。當帶著河水腥氣的潮濕的風吹到他的臉上時，他才發現已經不知不覺開到了漢江附近。

鄭允浩怔忡。

雖然幾年過去，這周圍的建築物有了一些改變，可這裏毫無疑問是他出道前經常跟金恩和約會的地方。

那時候的快樂來的單純，沒錢去別的地方約會，傻傻地跟恩和手牽手沿著漢江走一天也會覺得很滿足。

“恩和~”鄭允浩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剛泛起一絲甜蜜，可是想到等會兒回去要跟她說的話，心情又變得更沈重……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金恩和一邊搖晃奶瓶，一邊抽空用另一只手打電話：“今天回韓國了吧，晚上來爸媽這邊嗎？”

鄭允浩遲疑地說：“恩和啊……明年，我們大概沒法結婚了。”頓了頓，他繼續說：“可能未來好幾年，我們都沒法結婚了。”

金恩和一楞，停下手裏的動作。沒了搖晃奶瓶的聲音，嬰兒無意識發出的囈語就顯得格外清晰。

鄭允浩也聽到了，心裏更加不是滋味。上個月，金恩和的大嫂李真生了一個男孩。金恩和結束了戛納之行後就直接回了韓國，幫忙照顧小外甥體會做母親的感覺。或許是年紀到了，也或許是因為親密的血緣關系，以往對結婚生子這類話題避之不及的金恩和，對這小小的一團嬰兒卻母愛充沛到泛濫。每天半夜起床好幾次，不厭其煩地給孩子換尿布沖奶粉。平時跟鄭允浩打電話，也會聊著聊著就突然開始講金家小寶貝的事情。

每當這個時候，鄭允浩就會在心裏暗暗地幻想，他跟恩和的孩子又會是什麽樣的？他會怎麽抱他、親他，牽著他的小手教他走路說話？雖然他心裏清楚自己身為idol，不可能那麽快就有孩子。可如果，他們結婚了，在他的努力下這一天是不是會來的更早一點呢？他曾經這麽認真的想。

但是現在，什麽都不用想了。

“對不起，我食言了。”鄭允浩難過，但坦蕩地承認。雖然他知道，恩和她未必想結婚，他們也都自信他們的關系不需要那一紙婚約去保證。可是恩和需不需要是一回事，他作為一個男人給不給的起一份承諾又是另一回事。

金恩和沈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你現在是不是在那裏？”她說了一個地名，正是鄭允浩停車的地點。

“你怎麽知道……”鄭允浩驚訝。

“每次心裏有煩惱的時候，你都喜歡去那裏走走、吹吹江風。而且我聽到江水的聲音了。”金恩和笑：“在那裏等著我，我馬上就過去。”

鄭允浩也笑了：“不，是你等著我，我馬上去接你。今晚我們去約會。”他不由分說掛了電話，心情飛揚地發動車子朝金家開去。

他們一路沿著漢江開車兜風，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才悄悄停在一處僻靜無人地江灘上。初夏夜晚的江邊，氣溫不是特別高，穿著夏季的衣服會稍顯單薄。兩人坐在江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緊緊地挨在一起。

金恩和仰頭望著天上的繁星，雙腿漫無目的地懸空亂晃，耳邊聽著江水拍擊江岸的聲音，嘆息道：“好久沒來漢江邊散步了，像這樣只有我們兩個，而且身邊沒有其他人。”她回頭看鄭允浩：“這麽說，你們是打算裝不知道，盡量把他們離開的時間拖久一點？”

“嗯~”鄭允浩收回眺望江對岸的目光，長臂一伸，把金恩和抱進懷裏，下巴擱在她的頭上：

“最好是能拖到明年舉行完巨蛋巡演。不僅是為達到一個巔峰，還能有更充裕的時間留給各自做準備。對東方神起也好，對他們三人也好，情勢都會好一些。公司還決定把原計劃明年下半年發表的韓文五專提前到年初，現在已經開始錄歌了。”

“時間這麽緊啊……不過發一張專輯鞏固地位，眼下確實很關鍵。”金恩和讚同，然後她想起一件事：“允浩哥，那這一年，S.M會雪藏他們嗎？就算不雪藏，也會改捧你跟昌瑉吧。粉絲會怪公司偏心，然後anti你們嗎？”

“不會的。”鄭允浩斷然地否認：“公司不會做這麽給人留把柄的事情。相反會明捧他們三個，對我跟昌瑉忽視。捧了這麽多年，那麽多都給了不差這最後一年。肯定把場面做的漂漂亮亮，讓誰都挑不出錯來。放心啦，公司是很有經驗的。這樣也不錯。剛好我跟昌瑉可以趁著工作量少，多加練習唱功和舞蹈。只剩我們兩個，要用更強的實力來證明我們能守護好東方神起。”

“還有，他們三個如果能趁著這一年公司明捧他們，好好solo，將來離開也會發展得更順利一點。萬一你跟S.M都想錯了，他們並不打算走。那時他們的名氣地位已經成了氣候，公司也不能輕易動他們了。你是這樣想的嗎？允浩哥？”金恩和笑瞇瞇地戳穿他沒說出口的小心思。

鄭允浩沈默了一會兒，嘆氣：“我們也有過感情融洽並肩戰鬥的時刻。那時的感情並不是假的。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他們將來能過的好的。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有什麽底牌，才有自信跟公司翻臉。但是我知道，這樣一條路絕對沒有他們想象中好走。現在只能期望他們是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

江風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金恩和只聽到他最後一句近乎耳語的嘆息，幾乎要淹沒在風聲裏：“希望將來有一天，我們再見依然是朋友。”

金恩和忍不住轉身，雙手環住鄭允浩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彼此沈默了一會兒，金恩和開口安慰他：“既然你都計劃好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兩個人也是團隊啊~往好的方向想，最起碼比solo要面對的困難小。”

鄭允浩懶洋洋地哼唧了一聲，有點不開心：“但是我心裏還是很煩惱。為什麽我計劃得再好，也還是會有事全盤打亂？”

金恩和忽然從他懷裏擡起頭，雙手抱住他的腰，認真地盯著鄭允浩的臉看了半天。看得鄭允浩毛毛的，忍不住伸手在臉上胡亂摸索：“怎麽這樣看我？我臉上有東西？”

金恩和撲哧一笑：“允浩哥，你是不是有一點強迫癥啊？我發現，你只要計劃被打亂就會很煩躁，還會想方設法事後補救，無論如何都要完成全部內容。”

比如說，交往四個月後，那個兵荒馬亂的告白。

“額……好像……是有一點……”鄭允浩無辜臉。

“其實，我有設想過的。如果允浩哥沒有遇見過我，現在是什麽樣子。”金恩和微笑：“形象完美正派，讓人找不到任何攻擊點。會為了東方神起做任何犧牲。不管是誰的粉絲，都會稱讚你是最好的隊長。當然，允浩哥現在也很好。但是我想，在允浩哥原本的人生計劃裏，一定沒有想過要在idol生涯裏傳出緋聞，也一定沒有想過要給自己留下訂婚這樣明顯的把柄。對於允浩哥來說，我好像也是那個打亂你全盤計劃的人。”

“我絕對沒有這麽想過！”鄭允浩急切地否認。金恩和伸手捂住他的嘴，搖頭說：“允浩哥，聽我說完。”

鄭允浩一聲不吭，扯下她捂住自己手，果斷地捧起金恩和的臉親下去。

哼哼，他是笨蛋才聽，電視劇和小說裏血淚的教訓告訴鄭允浩，真順著女人的意思聽下去，絕對會落到莫名其妙分手的下場！

過了許久，鄭允浩才放開按在她腦後的手，認真地盯著金恩和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好像從小到大運氣就不好。可是能夠認識你，愛上你，得到你，讓我明白，原來我所有的運氣都用在了這裏。”

金恩和親完後腦子還有點暈暈乎乎，聽完鄭允浩的告白，臉瞬間就紅透了。她忍不住默默在心裏唾棄鄭允浩：本來應該是她表白心意的才對！鄭允浩這個大無賴！魂淡！這是犯規！

“我是想說，”她剛鎮定了點，話才開頭，擡頭看見鄭允浩直直盯過來的目光，臉又紅了一下，強自鎮定地說完：“意外帶來的不一定都是壞事，也許是通向另一扇門的鑰匙，得到更美好的人生呢？”

“就像你。你對我來說，就是人生的意外驚喜。”鄭允浩斬釘截鐵地補充。

金恩和：~~~~(>_<)~~~~討厭！！！為什麽又犯規！！！情話什麽的最討厭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霸氣的浩爺終於又回來了！

QAQ日簽辦不了，哭暈，首爾安可場請等著我！爾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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