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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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恩和剛拍完《老男孩》，當天晚上就和rain約好第二天在公司碰面。5月份跑美國登臺後，6月底他又回到韓國發新專輯, 最近剛結束打歌暫時閑下來一點。自從緋聞事件出來後, 金恩和有事和rain說都是盡量在公司。
“你說, 你瞞著公司偷偷客串了樸讚郁導演的戲？”rain聽完金恩和的話, 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好。
“因為我一定要演這部戲。公司會同意嗎。”金恩和嘆了口氣, 她也覺得自己瘋狂, 但沒辦法, 每個人都有理智明知不可以卻偏偏要去做的時候。
“老師和我把你保護的太好了。”rain揉揉額頭, 起身又確認了一遍休息室的鎖是鎖好的, 然後回頭嚴肅地對金恩和說：“如果你和老師還有洪社長他們商量，未必不許你去拍。偏偏你要瞞著他們，把這件事弄覆雜了。恩和啊，你知道嗎，公司在和SK、三星商量註資的事情。”
“什麽？”金恩和震驚了，這麽大的事情, 她居然一點傳言都沒收到。
“SK找我做代言的時候, 我跟著老師去應酬過。”rain走過來，坐下，盯著金恩和說：“實際上很早開始，公司就受到SK電訊、DAUM、NC Soft、三星電子這些財團的扶持。去年SK和三星電子終於下定決心，要正式註資JYP。因為我和你的突然躥紅。”
金恩和手腳冰涼：“我會影響他們的註資嗎？如果我因為這部片子遭受嚴重anti。”她以為影響了自己的人氣，頂多是給公司造成點經濟上的小損失，她都做好了被打的準備。完全沒想到公司在背後進行著這麽重要的運作。
“不，也不一定。你是演員，不像歌手那麽依賴粉絲。”rain想了想，好奇地問：“恩和啊，你是怎麽和樸讚郁導演搭上線的？簡直難以置信。”他已經開始涉足演藝圈，知道這些名導到底有多難搞。哪怕你名氣如日中天，也不能左右他們的想法。
金恩和聳聳肩，簡單說了一下過程。
Rain目瞪口呆：“你是說，你不光和樸讚郁導演互留了私人聯系方式，還和裴鬥娜xi成了親故？你知道裴鬥娜xi的父親是誰嗎？ pulmuone副社長，年營業額近千億韓元的大型食品公司。”
“裴鬥娜xi家世再好，也和我沒有關系。像她那樣的人物，是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的。”金恩和這點想的很清楚，而且她們之間的交情才剛開始，以後能持續多長還是個未知數。
金恩和說著，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她的經紀人吳慧賢。一定是工作上的事，金恩和立刻接通。吳慧賢很高興地說：“恩和xi，安德烈金邀請你參加他今年的秀。我會和公司安排好你的行程，把時間空出來。”
“麻煩你了慧賢姐。”金恩和好好感謝了一通吳慧賢，然後結束了通話。
“這是個好消息。”rain等金恩和掛斷電話，站起來：“你現在就去找老師和洪社長。關鍵的時點，一切以公司利益為主。”
“我明白。JYP與我們，是一體的。”金恩和鄭重點頭，然後她對rain笑了笑：“智薰哥，這樣的事情，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有自己的判斷力和思考能力，不要把我當做普通的十幾歲孩子。從我踏入這家公司起，就已經踏入戰場了。你要教會我戰鬥，而不是把我護在後面。”
“知道了。”rain打開門，當先走出去。他可不敢再瞞著這丫頭了。誰知道她膽子這麽大。
出乎金恩和的意料，樸振英和洪勝成並沒有表現得很生氣。他們的第一反應，和rain差不多，都是仔細詢問她怎麽和樸讚郁搭上話的。
聽完後，樸振英在辦公室裏來回走動。洪勝成默不作聲。近幾年韓劇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歌謠界經紀公司都削尖了腦袋想擠進演藝界，比如眼光一直很好的S.M。結果如何，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那是個相當排外的圈子。
金恩和初生牛犢不怕虎，單槍匹馬就闖進頂級導演的班子。她自己不懂這件事的意義，不代表樸振英和洪勝成不懂。什麽代言，什麽人氣，根本不能和打入演藝圈相提並論。他們之前不願意金恩和多挑戰角色，不過是對金恩和的表演水平完全沒概念，希望她多拍幾部唯美愛情劇，說不定就有一部紅到國外去，成為韓流明星。哪裏知道這丫頭有在演藝界真正站穩腳跟的潛力。
只要她能演一兩部有分量的片子，再去任何電視劇的劇組試鏡，都有底氣爭一爭。
“恩和啊，今晚去靜室罰跪一晚。”不管怎麽樣，都得先對金恩和的自作主張進行懲罰。樸振英扮白臉訓斥她：“公司給了你很大的自由，你卻辜負了這份信任，好好反省吧。公司是你的敵人嗎？啊！”
第二天一早，扮紅臉的洪勝成把跪了一夜的金恩和放出來：“昨天我和振英商量過了，如果你能在樸讚郁導演的電影上映之前，接一部知名導演的電影。我們還能想辦法幫你在股東那邊交代過去。不然你就只能直面股東的怒火了。”
“再接一部……”金恩和扶著自己紅腫的膝蓋苦笑，知名導演的電影又不是大白菜。哪怕爭取一個客串角色也不容易啊。但是她知道，這次能被輕輕放過，已經是格外開恩：“我知道了，我會努力想辦法的。”
“這次公司會出面搜集信息，你先安心準備安德烈金大師的秀。”
安德烈金，作為韓國頂尖的服裝設計師。他最出名的地方在於，喜歡采用明星作為模特。而韓國的明星們，也以出席他的時裝秀為榮。頂級明星不一定都會擔任他的模特，但能擔任他的模特，一定是當年的人氣之星。也會成為話題中心。
這次的秀在釜山舉辦。金恩和跟著吳慧賢剛抵達釜山，就被工作人員接走，安排在釜山市立美術館旁邊的酒店裏。她連房間都沒進，直接去了酒店劃出的安德烈?金的臨時工作室。
剛走進工作室，金恩和就看到最裏面正中間那套白色的婚紗，以及婚紗下面站著的安德烈?金。雖然只是個背影，但是……咳咳，這位大師長得過於有特色以致於沒人會認錯。
這套婚紗真的太樸素，完全不符合安德烈?金一向華麗絢爛得過於誇張的風格。金恩和還沒走到婚紗下面，已經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這是我最滿意的作品。”安德烈?金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還沒等金恩和問好就回了頭。他穿著他那套辨識度極高的白色太空服，用顏料塗黑的頭皮，用一種很深沈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金恩和，然後笑呵呵地說：“真人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當我看過金恩和xi扮演的李玉貞後，我當時就有了這個念頭。啊，我珍藏了一生的婚紗，終於找到適合的詮釋者了。”
“大師是希望我詮釋初戀的味道嗎？”一提李玉貞，必然要跟著“初戀”這個詞。金恩和悟了。唔，這該不會是大師為他那位柏拉圖的初戀設計的吧。
帶著這種眼光去看，還真的像。沒有一絲累贅的設計，水晶配飾的頭紗，有種純凈的味道。金恩和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套婚紗：“它真的很美。”
“是，需要詮釋出純樸的美，也可以說是初戀的味道。那麽金恩和xi請先試穿，還需要根據你的尺寸進行修改。”
金恩和去年就停止長高，目前身高168，身材還帶有點青春期少女特有的瘦削。幸好因為長期練舞，體態比較挺拔，肌理的線條勻稱優美，剛好撐得起這套婚紗。
她換好後提著裙擺從試衣間走出，腳上穿的是安德烈?金事先根據金恩和的尺寸準備好的水晶鞋。
金楨勳剛剛才到達，正和安德烈?金交談了幾句。就聽到身後不斷傳來吸氣的聲音，於是好奇地回頭——看到了完全是夢中才會出現的一幕。
在工作室裏到處懸掛的，一片色彩斑斕、造型誇張的服裝中，走來一個身穿純白婚紗的女孩。她沒有戴頭紗，一頭烏黑的直發披在身後，在這種強烈的對比下，簡單到極致的打扮，反而更突出了她令人無法移開目光的美和純凈的氣質。
這？這不是他那位學妹嗎？
“很好很好！就是這種感覺！”安德烈?金鼓著掌迎上去：“化妝師過來定妝，發型師也行動起來！哦，來兩個助理，把裙子別一下，我覺得稍微有點寬松了，需要再修改一下大小。快快快，抓緊時間！”
然後他回頭，示意金楨勳也去換衣服，轉身去折騰金恩和了。
金恩和覺得，當模特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她無比羨慕地看著金楨勳前輩只是換了衣服，試了兩種妝容，隨便扒拉幾下頭發就結束了定妝。然後他笑瞇瞇地站在旁邊圍觀。
這也就算了，更可惡的是，到了飯點的時候，金楨勳前輩居然還會特意和她告辭，強調他是去用餐的。美餐一頓後，就給她帶一塊糖果。
嗚嗚嗚，好歹也是首爾大學的學妹，多帶幾塊不行嗎？
而她！光發型就來回倒騰了11遍！臉上的妝容也是化了洗，洗了再化。她一整天沒有進食，耐心地坐在原位不動（中途只去了兩次衛生間），一直到晚上9點半才讓安德烈?金初步滿意。
接下來一周時間，金恩和與金楨勳搭檔，每天進行彩排。一開始金恩和與金楨勳配合還有點生疏。不過正式接觸之後，金恩和發現金楨勳平時雖然愛開玩笑，偶爾有點腹黑。工作的時候是特別認真的。並且因為他參加過多次安德烈?金的走秀，經驗豐富，給了金恩和很多指導。
漸漸的，金恩和驕傲不服輸的本性擡頭，進入到角色中。在第三天的最後一次彩排結束的時候，完全適應了走秀節奏的金恩和反過來開始指導金楨勳的演技：“前輩，你可是要娶到初戀的男人，結尾定格的眼神，請更專註一點吧。”
金楨勳低頭，看著金恩和微笑，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改變。
“很好，金楨勳xi請保持這個表情。”安德烈?金站在旁邊，滿意地點頭。
“學妹，學長的眼神合格了嗎？”金楨勳收好表情，變回那個矜持而紳士的前輩。
“學長，學妹覺得，你可以考慮轉行做演員了。”金恩和感嘆，她這位學長變臉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啊。
在安德烈?金一遍又一遍的苛刻挑刺中，終於迎來了正式走秀那天。
這是安德烈?金今年第二場秀。三天前他就宣布，這次時裝秀將會展出此生他最滿意的作品，作為壓軸獻禮。
“安德烈?金最滿意的作品”讓這場秀未出先熱。整個韓國排的上號的時尚雜志記者雲集釜山，就連很多娛樂雜志都派出記者跟蹤報道。
大部分的秀都是安排在晚上，利用燈光效果突出服裝。安德烈?金卻一反常態，在陽光燦爛的白天，市立美術館前的場地上公開舉行服裝秀。記者、行人、粉絲把這塊不大的場地圍得水洩不通，甚至出動了警察維護治安。
在一片閃光燈和尖叫聲中，安德烈?金登場，他握著話筒：“歡迎各位來到安德烈?金的秀場，這場名為‘記憶’的服裝秀即將開始，請大家靜下來，欣賞接下來的演出。”
悠揚的風笛配樂響起，秀開始了。
秀的主題是“記憶”。但一開場，展示的服裝極盡奢華精致，色彩濃烈張揚。幾乎把安德烈?金的風格發揮到了極致。
雖然令人驚嘆不已，但似乎……和主題不符啊？
直到最後一對壓軸模特上場，大家才反應過來。原來一開始的華麗，全是為了這一刻的鋪墊。
身著純白西服的金楨勳，手挽一襲白紗的金恩和從後臺緩緩走來，從站在T臺兩邊五顏六色的模特中間穿過。
原來是這樣才選在陽光燦爛的白天！這是人工無法調配出的自然光芒。白皙水嫩的肌膚，在光線的投射下晶瑩剔透，仿佛半透明一般。水晶葉子貼在發間鬢角，垂在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折射出淡淡的光輝。輕盈的白紗和陽光融為一體，分不清邊界。
金恩和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朦朧的光裏，夢幻得有點不真實——更像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完美的點題。
在場的記者瘋了一樣不停按動快門，從各種角度拍攝這套壓軸之作。
他們人在現場，已經可以想象這場秀結束之後，會爆出多少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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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你瞞著公司偷偷客串了樸讚郁導演的戲？”rain聽完金恩和的話, 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她好。
“因為我一定要演這部戲。公司會同意嗎。”金恩和嘆了口氣, 她也覺得自己瘋狂, 但沒辦法, 每個人都有理智明知不可以卻偏偏要去做的時候。
“老師和我把你保護的太好了。”rain揉揉額頭, 起身又確認了一遍休息室的鎖是鎖好的, 然後回頭嚴肅地對金恩和說：“如果你和老師還有洪社長他們商量，未必不許你去拍。偏偏你要瞞著他們，把這件事弄覆雜了。恩和啊，你知道嗎，公司在和SK、三星商量註資的事情。”
“什麽？”金恩和震驚了，這麽大的事情, 她居然一點傳言都沒收到。
“SK找我做代言的時候, 我跟著老師去應酬過。”rain走過來，坐下，盯著金恩和說：“實際上很早開始，公司就受到SK電訊、DAUM、NC Soft、三星電子這些財團的扶持。去年SK和三星電子終於下定決心，要正式註資JYP。因為我和你的突然躥紅。”
金恩和手腳冰涼：“我會影響他們的註資嗎？如果我因為這部片子遭受嚴重anti。”她以為影響了自己的人氣，頂多是給公司造成點經濟上的小損失，她都做好了被打的準備。完全沒想到公司在背後進行著這麽重要的運作。
“不，也不一定。你是演員，不像歌手那麽依賴粉絲。”rain想了想，好奇地問：“恩和啊，你是怎麽和樸讚郁導演搭上線的？簡直難以置信。”他已經開始涉足演藝圈，知道這些名導到底有多難搞。哪怕你名氣如日中天，也不能左右他們的想法。
金恩和聳聳肩，簡單說了一下過程。
Rain目瞪口呆：“你是說，你不光和樸讚郁導演互留了私人聯系方式，還和裴鬥娜xi成了親故？你知道裴鬥娜xi的父親是誰嗎？ pulmuone副社長，年營業額近千億韓元的大型食品公司。”
“裴鬥娜xi家世再好，也和我沒有關系。像她那樣的人物，是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的。”金恩和這點想的很清楚，而且她們之間的交情才剛開始，以後能持續多長還是個未知數。
金恩和說著，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她的經紀人吳慧賢。一定是工作上的事，金恩和立刻接通。吳慧賢很高興地說：“恩和xi，安德烈金邀請你參加他今年的秀。我會和公司安排好你的行程，把時間空出來。”
“麻煩你了慧賢姐。”金恩和好好感謝了一通吳慧賢，然後結束了通話。
“這是個好消息。”rain等金恩和掛斷電話，站起來：“你現在就去找老師和洪社長。關鍵的時點，一切以公司利益為主。”
“我明白。JYP與我們，是一體的。”金恩和鄭重點頭，然後她對rain笑了笑：“智薰哥，這樣的事情，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有自己的判斷力和思考能力，不要把我當做普通的十幾歲孩子。從我踏入這家公司起，就已經踏入戰場了。你要教會我戰鬥，而不是把我護在後面。”
“知道了。”rain打開門，當先走出去。他可不敢再瞞著這丫頭了。誰知道她膽子這麽大。
出乎金恩和的意料，樸振英和洪勝成並沒有表現得很生氣。他們的第一反應，和rain差不多，都是仔細詢問她怎麽和樸讚郁搭上話的。
聽完後，樸振英在辦公室裏來回走動。洪勝成默不作聲。近幾年韓劇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歌謠界經紀公司都削尖了腦袋想擠進演藝界，比如眼光一直很好的S.M。結果如何，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那是個相當排外的圈子。
金恩和初生牛犢不怕虎，單槍匹馬就闖進頂級導演的班子。她自己不懂這件事的意義，不代表樸振英和洪勝成不懂。什麽代言，什麽人氣，根本不能和打入演藝圈相提並論。他們之前不願意金恩和多挑戰角色，不過是對金恩和的表演水平完全沒概念，希望她多拍幾部唯美愛情劇，說不定就有一部紅到國外去，成為韓流明星。哪裏知道這丫頭有在演藝界真正站穩腳跟的潛力。
只要她能演一兩部有分量的片子，再去任何電視劇的劇組試鏡，都有底氣爭一爭。
“恩和啊，今晚去靜室罰跪一晚。”不管怎麽樣，都得先對金恩和的自作主張進行懲罰。樸振英扮白臉訓斥她：“公司給了你很大的自由，你卻辜負了這份信任，好好反省吧。公司是你的敵人嗎？啊！”
第二天一早，扮紅臉的洪勝成把跪了一夜的金恩和放出來：“昨天我和振英商量過了，如果你能在樸讚郁導演的電影上映之前，接一部知名導演的電影。我們還能想辦法幫你在股東那邊交代過去。不然你就只能直面股東的怒火了。”
“再接一部……”金恩和扶著自己紅腫的膝蓋苦笑，知名導演的電影又不是大白菜。哪怕爭取一個客串角色也不容易啊。但是她知道，這次能被輕輕放過，已經是格外開恩：“我知道了，我會努力想辦法的。”
“這次公司會出面搜集信息，你先安心準備安德烈金大師的秀。”
安德烈金，作為韓國頂尖的服裝設計師。他最出名的地方在於，喜歡采用明星作為模特。而韓國的明星們，也以出席他的時裝秀為榮。頂級明星不一定都會擔任他的模特，但能擔任他的模特，一定是當年的人氣之星。也會成為話題中心。
這次的秀在釜山舉辦。金恩和跟著吳慧賢剛抵達釜山，就被工作人員接走，安排在釜山市立美術館旁邊的酒店裏。她連房間都沒進，直接去了酒店劃出的安德烈?金的臨時工作室。
剛走進工作室，金恩和就看到最裏面正中間那套白色的婚紗，以及婚紗下面站著的安德烈?金。雖然只是個背影，但是……咳咳，這位大師長得過於有特色以致於沒人會認錯。
這套婚紗真的太樸素，完全不符合安德烈?金一向華麗絢爛得過於誇張的風格。金恩和還沒走到婚紗下面，已經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這是我最滿意的作品。”安德烈?金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還沒等金恩和問好就回了頭。他穿著他那套辨識度極高的白色太空服，用顏料塗黑的頭皮，用一種很深沈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金恩和，然後笑呵呵地說：“真人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當我看過金恩和xi扮演的李玉貞後，我當時就有了這個念頭。啊，我珍藏了一生的婚紗，終於找到適合的詮釋者了。”
“大師是希望我詮釋初戀的味道嗎？”一提李玉貞，必然要跟著“初戀”這個詞。金恩和悟了。唔，這該不會是大師為他那位柏拉圖的初戀設計的吧。
帶著這種眼光去看，還真的像。沒有一絲累贅的設計，水晶配飾的頭紗，有種純凈的味道。金恩和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套婚紗：“它真的很美。”
“是，需要詮釋出純樸的美，也可以說是初戀的味道。那麽金恩和xi請先試穿，還需要根據你的尺寸進行修改。”
金恩和去年就停止長高，目前身高168，身材還帶有點青春期少女特有的瘦削。幸好因為長期練舞，體態比較挺拔，肌理的線條勻稱優美，剛好撐得起這套婚紗。
她換好後提著裙擺從試衣間走出，腳上穿的是安德烈?金事先根據金恩和的尺寸準備好的水晶鞋。
金楨勳剛剛才到達，正和安德烈?金交談了幾句。就聽到身後不斷傳來吸氣的聲音，於是好奇地回頭——看到了完全是夢中才會出現的一幕。
在工作室裏到處懸掛的，一片色彩斑斕、造型誇張的服裝中，走來一個身穿純白婚紗的女孩。她沒有戴頭紗，一頭烏黑的直發披在身後，在這種強烈的對比下，簡單到極致的打扮，反而更突出了她令人無法移開目光的美和純凈的氣質。
這？這不是他那位學妹嗎？
“很好很好！就是這種感覺！”安德烈?金鼓著掌迎上去：“化妝師過來定妝，發型師也行動起來！哦，來兩個助理，把裙子別一下，我覺得稍微有點寬松了，需要再修改一下大小。快快快，抓緊時間！”
然後他回頭，示意金楨勳也去換衣服，轉身去折騰金恩和了。
金恩和覺得，當模特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她無比羨慕地看著金楨勳前輩只是換了衣服，試了兩種妝容，隨便扒拉幾下頭發就結束了定妝。然後他笑瞇瞇地站在旁邊圍觀。
這也就算了，更可惡的是，到了飯點的時候，金楨勳前輩居然還會特意和她告辭，強調他是去用餐的。美餐一頓後，就給她帶一塊糖果。
嗚嗚嗚，好歹也是首爾大學的學妹，多帶幾塊不行嗎？
而她！光發型就來回倒騰了11遍！臉上的妝容也是化了洗，洗了再化。她一整天沒有進食，耐心地坐在原位不動（中途只去了兩次衛生間），一直到晚上9點半才讓安德烈?金初步滿意。
接下來一周時間，金恩和與金楨勳搭檔，每天進行彩排。一開始金恩和與金楨勳配合還有點生疏。不過正式接觸之後，金恩和發現金楨勳平時雖然愛開玩笑，偶爾有點腹黑。工作的時候是特別認真的。並且因為他參加過多次安德烈?金的走秀，經驗豐富，給了金恩和很多指導。
漸漸的，金恩和驕傲不服輸的本性擡頭，進入到角色中。在第三天的最後一次彩排結束的時候，完全適應了走秀節奏的金恩和反過來開始指導金楨勳的演技：“前輩，你可是要娶到初戀的男人，結尾定格的眼神，請更專註一點吧。”
金楨勳低頭，看著金恩和微笑，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改變。
“很好，金楨勳xi請保持這個表情。”安德烈?金站在旁邊，滿意地點頭。
“學妹，學長的眼神合格了嗎？”金楨勳收好表情，變回那個矜持而紳士的前輩。
“學長，學妹覺得，你可以考慮轉行做演員了。”金恩和感嘆，她這位學長變臉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啊。
在安德烈?金一遍又一遍的苛刻挑刺中，終於迎來了正式走秀那天。
這是安德烈?金今年第二場秀。三天前他就宣布，這次時裝秀將會展出此生他最滿意的作品，作為壓軸獻禮。
“安德烈?金最滿意的作品”讓這場秀未出先熱。整個韓國排的上號的時尚雜志記者雲集釜山，就連很多娛樂雜志都派出記者跟蹤報道。
大部分的秀都是安排在晚上，利用燈光效果突出服裝。安德烈?金卻一反常態，在陽光燦爛的白天，市立美術館前的場地上公開舉行服裝秀。記者、行人、粉絲把這塊不大的場地圍得水洩不通，甚至出動了警察維護治安。
在一片閃光燈和尖叫聲中，安德烈?金登場，他握著話筒：“歡迎各位來到安德烈?金的秀場，這場名為‘記憶’的服裝秀即將開始，請大家靜下來，欣賞接下來的演出。”
悠揚的風笛配樂響起，秀開始了。
秀的主題是“記憶”。但一開場，展示的服裝極盡奢華精致，色彩濃烈張揚。幾乎把安德烈?金的風格發揮到了極致。
雖然令人驚嘆不已，但似乎……和主題不符啊？
直到最後一對壓軸模特上場，大家才反應過來。原來一開始的華麗，全是為了這一刻的鋪墊。
身著純白西服的金楨勳，手挽一襲白紗的金恩和從後臺緩緩走來，從站在T臺兩邊五顏六色的模特中間穿過。
原來是這樣才選在陽光燦爛的白天！這是人工無法調配出的自然光芒。白皙水嫩的肌膚，在光線的投射下晶瑩剔透，仿佛半透明一般。水晶葉子貼在發間鬢角，垂在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折射出淡淡的光輝。輕盈的白紗和陽光融為一體，分不清邊界。
金恩和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朦朧的光裏，夢幻得有點不真實——更像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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