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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個受害人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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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永遠是對的,我今天真的很累,您老就饒過我吧,說教工作到此為止。”

“我明天要回美國了。老爺子身體不舒服,我趕回去看看。”

聽到這個,喬初初已經邁進屋子的一條腿收了回來,擔心的問道:“不舒服?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嚴重嗎?”

早就料到她會這個反應,郭昔走過來,安撫的摸摸她的頭發,“別擔心,還不是趁我不在偷偷喝酒吃肉,血壓又高了,不過他賭氣不想跟你通電話,眼看年關要到了,你抽個時間回去一趟哄哄他,這人啊,越老越小孩。”

她愧疚的點點頭。當初選擇回國,大概真的傷了郭爸爸的心吧。

兩個人兄妹這些年,一切盡在不言中,彼此體諒慣了,郭昔心知她過不去的坎,也不埋怨她人性的選擇,無條件的支持和保護,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第二天,郭昔離開的時候還不到六點鐘,天空微亮,太陽還沒有露臉,他沒有叫醒喬初初,不然她又鬧著送機,回來還要打著哈欠查案,太辛苦了。

喬初初被手機鈴聲吵醒,迷糊中瞄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齊思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起床氣被壓下去一點,接通之後還是沒好氣的說,“幹嘛?”

電話那頭顯然習慣了她的嬌脾氣,還脾氣的笑了一聲,“還沒起床?本來想帶你去吃早飯,既然你這麽勞累,我還是自己去吃吧。”

聽到吃,某人兩眼放光,一個鯉魚打挺做起來,笑意吟吟的巴結道:“哪裏哪裏,一點都不累,我現在精神抖擻,簡直抵得上十八頭大公牛。你等等我,我換了衣服馬上下去。”掛電話之前,她還不忘大力的“麽”了一下,送一個飛吻。

齊思昊:“……”

果然是只能用食物喚醒的姑娘啊。

喬初初今天穿了一件華倫天奴的小香風外套,下面搭了一條短裙,最外面披了一件香奈兒大衣,站在冬日初生的太陽下,優雅美麗的不像樣。

唯獨他的正牌男友,標志性的皺眉,毫無誇讚之意,“兩條腿也不怕癱了,大冬天哪有人穿這麽少。”

她受傷的看著他,難得自己認真打扮,結果還被人嫌棄,難道她擺脫了郭昔那個唐僧,終將會迎來齊思昊這尊如來麽?

兩人來到附近的一家港式茶餐廳,這裏生意很不錯,這樣早的時間,已經有不少人在用餐了,老板看清來人,格外熱絡的迎了上來,“耗子,你可太久不來了。我還以為你壯烈犧牲前線了呢。這個難道是女朋友?小姑娘,你怎麽能找這麽一個拼命三郎當老公呢,太想不開了。”

齊思昊恢覆了一貫的高冷,微微頜首沒說什麽。

只有喬初初默默吐槽,這老板,到底會不會說話。

兩個人一人一碗雲吞面,又點了一份蝦餃,喬初初滿心期待的等著,“看來你以前經常來這家店嘛?有沒有攜伴共進早餐?”

聽到這個問題,齊思昊想起,昨天晚上他和一個新西蘭的好友通電話,慶祝對方新婚快樂,並且透露出自己已經有了女朋友的事情,對方驚呼不可思議之餘,也講究哥們意氣,向他這個萬年老光棍傳授了一些經驗。

“Jason,我跟你講,女人,不管是乖乖女還是白骨精,都有一個特質,喜歡幻想,然後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最後,她們總能在你的只言片語中搜尋一些信息,拼湊出一個你難以想象的故事。像你這種不會花言巧語的男人,面對這種事情,危機性更高。”

喬初初纖纖玉手在他眼前來回的晃了兩下,“不會吧,難不成我一語成讖?你萬年光棍之前也開了幾天的小紅花?曹倩玉沒跟我講啊。”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頭疼的說,“沒有。”

“沒有什麽?”

“除了你之外,沒有別的女人。”

木訥寡言的男人,突如其來的情話,在這個香氣繚繞的小茶餐廳裏面,在她的耳畔腦海,重覆的、無限的、循環的播放著。

服務生端上了他們店的食物,看見兩個人十指相扣的手,狹促的笑了笑。

小情侶享受這美妙的時光,就連吃飯,都不想放開。

“你怎麽認識的曹倩玉?”

“這你都不知道,公安系統的八卦之神,女警沒有一個不認識她的。”

“……”公安裏還有這種人才?

作者有話要說:

☆、不在場證明?

吃完早飯,喬初初撐的半靠在皮座裏,絲毫不想動彈,看了看手表,已經八點半了,他眼看著對面的小女人昏昏欲睡,簡直哭笑不得,“吃飽了睡,你真是屬豬的。”

“你怎麽知道我屬豬的?”

站起來,順便把某人半拖半拽帶出餐廳,“豬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還有一個案子沒有結束,這種家族紛爭,幕後黑手,你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提起這個,喬初初就頭疼欲裂,當初怎麽就這麽想不開,接了這個案子,好好的休假,全浪費在一個家族的恩怨情仇上了,簡直比看韓劇還精彩。‘

“我送你過去,還有,你要的資料,李程程已經發給你了。”

打開郵箱,資料果然已經打包躺在裏面了,“效率也太快了吧,一個G的文件呢,不眠不休整理出來的吧。你是不是威脅人家嚇唬人家了?”

專心開車的男人忍不住斜睨了她一眼,“花了大價錢的系統放在那裏不是擺設,這些東西她一個小時就能整理完。不需要我威脅嚇唬。”

“小氣鬼,還不興說了。”

周一的長風顯得格外的忙碌,對於這個近期經常出現的女人,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前臺秘書也收到了命令,一見到她就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喬小姐,總裁已經在等你了”

走進辦公室,乾俊一若有所思的看著桌子上的資料,聽見秘書的通知,趕緊擡起頭來,“喬小姐,你終於來了,這是我今天剛得到的資料,你快看看。”

兩個人除了案情也確實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喬初初沒有客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開對方遞過來的文件夾,上面赫然寫著乾越卓三個大字。”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乾俊一立刻解釋道,“這是我叔叔,也就是昨天晚上家宴上發脾氣的那一位。”

“這是?私家偵探調查的?”

“沒錯,我看了看,上面顯示我叔叔近期一直在和遠華集團的繼承人碰頭,似乎有意發起收購計劃,但是我和我弟弟一直對遠華集團的前景感到擔憂,很久之前就強烈反對過。我弟弟脾氣不好,我擔心是他們兩個言語上有沖突,從而發生了打鬥。”乾俊一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喬初初不耐煩的嘆了一口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嚴肅的看著他,語氣裏夾雜著指責,“乾先生,根據你前幾天跟我說話的態度,我從未懷疑過你這麽執著的找到兇手的原因,但是現在,你給我的嫌疑人,還有這分私家偵探撰寫的狗屁資料,在我看來,似乎夾雜這別的目的。”

對方也同樣看著她的眼睛,預期沒有絲毫的退讓,“按照喬小姐來說,對於這件命案,我還能有些什麽目的?”

“先是你的親妹妹乾若玲,作為前董事長的親女兒,她對於你來說是一顆定時炸彈;再是你的叔叔,作為老股東,他在董事會的地位顯然經常影響你命令的實施,你到底是想破案,還是想給自己找一條安身立命的路?”她咄咄逼人的問道。

乾俊一沒有說話,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姿態優雅的關上辦公室的門。

他轉身的一眼,夾雜著解不開的憂愁與無奈,“或者你永遠不會明白,我無法放任自己一無所有,如果說我已經失去了唯一的可以真心對待的親人,那麽我絕對不可能再放棄自己的財富。”

“你可以懷疑我的真心,但是無論如何,希望你能幫我解決這個案子。”

乾家大宅

“媽,你說乾俊一怎麽回事,為了一個死人,連生意都不做了,如果不是仗著他老大的身份,這個總裁怎麽也輪不到他來當。”查芷瑜憤憤不平的嘟囔著。

坐在對面沙發上的查玉瀾充耳不聞,一杯紅茶喝的芳蘭竟體。

似乎習慣了自己媽媽對這些事情從不插嘴的脾氣,查芷瑜倒也不懊惱,自顧自的一邊吃著甜點一邊吐槽。

這是手機突然響起來,她一看來電顯示,剛才的一副市井嘴臉立馬收斂,接起電話溫聲細語的問好。

“媽,安庭約我出去吃飯,我先走了啊。”掛斷電話的她喜出望外的說道。

眼看著女兒為了一個人牽腸掛肚,被那人左右心情,精明如她還是忍不住叫住自己的女兒,“芷瑜啊,”她看見正匆匆想去樓上換衣服的女兒疑惑的回頭,“人心難測,你千萬不要犯傻。”

“知道了,媽,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她語氣活潑的回應著。

卻沒掩飾住腳步的踉蹌。

“我作為一個外人,對乾總的家事指指點點總歸是不太好,但是我還是建議,從你最懷疑的人開始查起,而不是對你最有威脅的人開始查起,順便,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乾總不要介意。”喬初初斟酌了一下語言說道。

乾俊一挑了挑眉毛,“哦?喬小姐但說無妨。”

“現在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因此每個人都不能排出嫌疑,因此,我同樣需要乾先生的不在場證明。”

“你在懷疑我嗎?”

“我說的很清楚,沒有人能擺脫嫌疑。”

他習慣性的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自嘲的笑了笑,“我能理解,辦案人員的原則。但是很不幸,你的委托人,同樣沒有不在場證據。”

喬初初沒有心情跟他談笑,瀏覽著手機裏,今天早上李程程傳給她的資料,那裏面有乾齊聲死亡調查期間,乾家人所有的口供。

一人度假——乾俊一;

解壓喝酒——乾越卓;

單人瑜伽——查玉瀾;

單獨逛街——乾越卓的妻子。

唯一有著明確不在場證明的人,就是查芷瑜。上面記錄顯示,她當天和自己的男朋友去看電影,並且保留了票根,恰巧就是乾齊聲的死亡時間。

但是這樣脆弱不堪的證明,很容易推翻不是嗎?

也就是說,整個乾家,竟沒有一個人,能夠完全排除嫌疑。

作者有話要說:

☆、吃好睡好

乾越卓被門鈴吵醒的時候十分火大,雖然知道公司很忙,但是難得周末翹個班可以跟自己的妻子睡到自然醒,到底是誰這麽這麽沒有眼色,來擾人清夢。

打開門的一瞬,他的火氣,簡直要到達極點!

他站在門口,怒氣沖沖的看著門外的乾俊一和喬初初,因為戶外鍛煉而變黑的皮膚此刻有著更加烏黑的征兆,他甚至沒有請人走進家門,硬巴巴的說,“如果你們是為了齊聲的案子,那就請回吧,我相信警方的判斷,也不想為此浪費時間。再見。”

說完,他頂著一頭雞窩似的亂發,毫不留情面的想要給這兩人吃個閉門羹。

“越卓,怎麽不請客人進來坐坐?”這時,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喬初初會想起那天家宴上對他妻子的印象,不得不感概,真是聲如其人。

不同於那天的正式連衣裙,剛剛起床的乾夫人顯得更有親和力,一身寬松的短袖中褲,顯得她更加年輕。

只是這張臉,怎麽看也只有三十一二,和乾越卓47歲的年齡……

“你怎麽起床了?他們也沒什麽事,我幹脆讓他們走。”乾越卓顯然很疼愛自己的妻子,皺著眉頭解釋道。

她不顧這些,從鞋櫃裏拿出一男一女兩雙拖鞋,“你們不要見怪,我丈夫就是這種直脾氣,沒有什麽惡意,因為家裏衛生都是我自己打掃,你們委屈委屈,還是換下拖鞋。”

她說話柔聲細語,讓聽見的人都如沐春風,無法心生一絲不滿,這個世界都是一物降一物,乾越卓這種臭脾氣,估計也只有這個人可以壓制了。

因為女主人的禮貌,她們兩個人總算是順利進入了他們居住的公寓,和乾越卓的千萬家財相比,他們的住處簡直低調的令人詫異,不足一百平的公寓被人精心布置過,無論是陽臺上的花房,還是茶幾下抹茶色的柔軟地毯,無一不透露出一種格外的溫暖氣息。

沒有推辭的端起她泡的普洱茶,喬初初讚許的眼前一亮,“沒想到乾夫人不僅家居布置別有風格,就連泡茶的手藝都令人自愧不如。”

“喬小姐誇獎了,早就聽聞您對品茶造詣極深,我也不過是班門弄斧,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叫我馨貝吧,想來我們也差不了幾歲。”

早就聽聞?喬初初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笑著應和。

一旁的兩個男人停不下寒暄,不耐煩的一同開口,“我……”

乾俊一忘了對方一眼,禮貌的擡手,“叔叔先說。”

他倒也不客氣,清清嗓子,看了一眼自己笑靨如花的妻子,忍了忍火爆的脾氣,盡量壓低分貝的說道:“俊一,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今天你對齊聲的案子這麽上心,背後原因我多少能猜到你一點,但是你用理智想想,這麽查下去,被人曝光,對我們長風有什麽好處?對你有什麽好處?到時候鬧的人財兩空,你想沒想過結果?”

對於自己這個叔叔,乾俊一還是心生尊敬的,畢竟這個人在他的父親去世時,並沒有獨攬大權,架空他們兩兄弟,還安排他們出國讀書,毫無怨言的把總裁之位讓給他,但是人的年齡大了,掌控欲越來越強,董事會議上對著他拍桌子的時候越來越多,他對叔叔說話也就越來越沒有禮貌。

今日聽他語重心長一講,乾俊一也收斂了一貫對人愛搭不理的脾氣,好聲解釋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說實話,等到真兇浮出水面,長風的經營狀況勢必會受到影響,但是,叔叔,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今天下手是副總,明天下手就有可能是我,只要兇手一天不抓住,我們的危險就一直存在,”他喝了一口茶水,“我不想辛辛苦苦的守護,最後還便宜了別的黑心人。”

停到他真心實意的一番話,乾越卓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好,一旁的馨貝似乎不太在乎他們的討論,只一心一意的泡著自己的功夫茶,安靜美好像一幅油畫,和他們的世界格格不入。

“那你說,想讓我做些什麽?”

“這就要問喬小姐了。”

被點名的喬初初大方的笑了笑,“我看了案發後,各位對警方的口供記錄,我總覺得其中有些問題,因此想要重新開始詢問工作。”

明白她的意思,乾越卓低頭沈思了一會,粗壯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擊在水晶杯的邊緣,過了好一會,他才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我盡量配合。”

得到同意,喬初初也心情愉悅,畢竟大清早,誰都不喜歡被人拒絕兩次,因此也不多廢話,直接拿出了自己寫了問題的筆記本還有一只錄音筆,“請問,案發時間四月二十三日淩晨十二點到兩點之間,您在什麽地方?”

“在這個我記得,因為第二天就被文化,所以記憶深刻,那天我和起源集團的合作項目正式宣布廢除,心裏十分生氣,一個人回家喝悶酒,到十二點的時候我大概已經醉了,醒來的時候,警方已經到我家門口了。”

“沒有證人?”

看了看一旁認真傾聽的妻子,他也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妻子那兩天出國,去聽久石讓的音樂會,因此沒有人能為我證明。”

“音樂會?“

喬初初疑惑的看著馨貝,對方十分坦蕩的點點頭,“沒錯,我一直很喜歡久石讓,朋友幫我買到了票,於是我就去了日本,呆了四五天才回來。”

喬初初了然,這樣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有這種愛好自然不奇怪,於是繼續問道,“聽說您最近想和遠華合作,但是乾齊聲在世的時候似乎十分反對這一計劃?”

說起這個,乾越卓也心力憔悴的嘆了一口氣,“我早就猜到,這件事肯定會為我引來懷疑,齊聲和遠華的公子想來不對付,我也明白遠華的經營體系存在很大的問題,但是對方的專利技術實在是我們可望不可即的,在這件事情我們確實發生了很多次的爭吵,但是湊巧,它發生在齊聲去世之前。”

“為什麽說是湊巧?”

“你問俊一就能知道,齊聲這孩子脾氣比我還大,自從他坐上了副總的座位,我們兩個就爭吵不斷,關於遠華的爭吵,不過九牛一毛。”他搖著頭解釋道。

喬初初聽聞,淡淡的掃了乾俊一一眼, 對方顯然也想到了早上自己言之鑿鑿的判斷是多麽的可笑,只能低著頭幹咳了一聲。

看了看筆記本上還沒有問完的一些問題,喬初初突然覺得沒有繼續的必要,於是亭亭的站起來,微笑的道謝,“多謝您的配合,我的問題問完了?”

大家都沒想到會這麽快,不約而同詫異的看著她。

她沒有解釋什麽,套上外套往門口走去,她還要去找其他人,乾俊一見狀也跟了出去。

“你就只有這兩個問題?”

開著車的乾俊一左思右想都不能理解,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找的這個專家靠不靠譜。

喬初初有個特點,一上車就喜歡打瞌睡,這個時候也沒有像雇主解釋的欲望,只是昏昏沈沈的應付道,“他們回答問題時眼神不躲不閃,坦坦蕩蕩,說話條理清晰,但是明顯的在努力回憶,所以我覺得不像,如果他們是在演戲,這麽好的演技,我也問不出什麽。”

聽她這麽一說,乾俊一也覺得有道理,一旁就要睡著的喬初初突然問,“我們下一個去找誰?”

“回大宅吧。”

說罷他側頭看去,某人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他是不是做了錯誤的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你不知道的事

喬初初沒有做個好夢,醒來的時候,坐在溫暖汽車裏的她,莫名被冷汗濕透了衣服。

聽見旁邊的動靜,正在用藍牙耳機跟公司人員討論經營事項的乾俊一轉過頭來,抱歉的問道:“吵到你了?”

她溫柔的笑著,掩飾了自己的心事重重,搖搖頭說,“不是,你繼續吧,不用管我。”

似乎也是很重要的事項,對方沒有當即掛斷電話,而是繼續認真的談論著,喬初初聽了一耳朵,貌似是最近和能源公司巨頭的德化集團的合作出現了問題,整個長風都陷入了緊張的狀態。

有錢人就是麻煩,她撇撇嘴想到。

估計在自己不感興趣也看不見的地方,郭昔也是這樣緊張的生活著,賺了大把的錢供妹妹吃喝玩樂,做自己喜歡的職業吧。

額頭靠在車窗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有一瞬間的清醒,她又想起剛才的噩夢,那個場景,自己已經好些年沒有再想起了,今天這是怎麽了。

她是個無神論者,卻深信不疑自己的第六感。

乾俊一掛斷電話的時候,還沒有到乾家老宅,不得不說羅城市發展的太大了,從城南到城幾乎要將近要一個半小時。

“我母親,是被那個女人氣死的。”不知為何,乾俊一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喬初初沒反應過來,疑惑的望著他,似乎很奇怪,這種不可外揚的家醜,他何必告訴自己這個外人。

他是觀人心事的老手,尷尬的笑笑說,“我知道你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我也只是突然想說,查玉瀾是我的相當於我的殺母仇人,也是一個極有手段的女人,但是在我心裏,她是嫌疑最小的人,因為她不會幹這種傻事。”轉了一個彎,遙遙的可以望見大宅的一角,“她不會給我這樣一個大洗牌的機會,一個可以血口噴她的機會。”

“她女兒呢?”

提起查芷瑜,乾俊一一臉的不屑,“她是個被媽媽慣壞的腦殘,胸無大志,整天除了衣著首飾就是談情說愛,我父親去世時在遺產裏分給她五個股,夠她衣食無憂了。”

一段說者無心的描述,喬初初敏銳的抓到了重點,“談情說愛?她有男朋友了?”

“她人雖說不怎麽樣,但是男朋友還不錯,梁都的公子哥,人長得不錯,經商也有自己的手段。”

能讓乾俊一說好的人,證明他十分優秀,對於梁都喬初初也略有耳聞,羅城有名的酒業,傳說下一任總裁就是現任老板的兒子,安庭。

財經雜志還曾為他做過一次專訪,她在飛機上翻閱過一次,確實是一個風度翩翩,頗有書生氣質的男人。

思考間,乾家大宅到了,保姆依舊熱情的迎了上來。

經過上次,她們也意識到,喬初初是當家人的貴客,立馬準備了好茶好食,還拿出了一雙新的拖鞋。

聽到聲響的查玉瀾很快也下了樓,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見喬初初,她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無論在腦海中怎樣思索,她都無法抓捕到更具體的訊息。

或許是錯覺吧,她想。

“喬小姐快請坐,上次招待不周,我專程找人去買了頂好的普洱,快來嘗嘗。”她溫和的笑著,像是慈祥的長輩,殷切的招呼著她。

她的這種熱情,讓喬初初有點發楞,相似的語氣,到底是在那裏聽過見過。

乾俊一似乎很不爽自己的客人被她招待,幹脆開門見山的說,“喬小姐今天來,是為了齊聲的案子,想要問你和查芷瑜一些事情。”

對方沒有被他這種盛氣淩人的氣焰激怒,依舊保持著的得體大方的微笑,保養的極好的手上帶著璀璨奪目的鉆石戒指,她端起一杯茶,富麗堂皇的牡丹圖案讓她更顯得雍容,“我知道你放不下這件事情,也知道你圖的什麽。”

她擡起頭,頗有氣勢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面色不善的乾俊一,一字一頓的說,“我查玉瀾覬覦你乾家家業確實沒錯,但這種謀財害命的喪心事,我絕對不稀得去做的,你要問,便問,我問心無愧。”

難得乾俊一沒有毒舌回去,就像他在車上說過的,他恨著查玉瀾,卻理性的知道,她的嫌疑極小,“那就好。”

後來喬初初回想他們這段對話,總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情感在裏面。

“最近為了我的事,喬小姐很忙碌,為了讓她少跑一趟,等你女兒回來一起問吧。”

“也好,我讓王媽備菜,不知道喬小姐在飲食上面有什麽偏愛?”

“……”你們自顧自的坐著決定,真的好嗎?

羅城市刑警隊

齊思昊不自知的咬著手指,眾人難見它如此無奈的表情。

林子龍也是讀著匯報,心裏撲通直跳,“昨天晚上我們在清河壩那裏發現的女屍,與剝臉案的五位受害者條件極其相似,被害手法,死亡原因,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案發現場有攝像頭,我們清楚的看清了兇手的背影和逃離方向。但是想要鎖定目標,還是太難了。”

聽著這些現場偵查匯報,他沈默不語,桌子上還擺著前兩天喬初初硬塞給他的藝術照,海藻般的長發,如花的笑靨,站在大片的向日葵裏,耀眼的像一輪太陽。

我的太陽,我們是不是離真相,近了一步?

看他發呆,林子龍忍不住問道,“隊長,我們不要通知喬專家回來嗎?她對這個案子一直很上心。”

“我會通知她的,”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機,“你去通知技術科,調集罪犯逃離方向沿路所有的攝像,爭取找到更加具體的逃離路線。然後,你收拾裝備,通知吳悅,我們走一趟現場。”

“明白。”

他劃開屏幕鎖,翻開電話簿,望著最親近的三個字,久久沒有按下通話。

關掉屏幕,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準備去往現場,這件大衣還是喬初初鬧著要自己掏錢給他買,最終死纏不過,氣憤的刷了齊思昊的卡。

他想要保護自己的女朋友,甚至自私的想讓她放棄這一行業,當然,他不能。

但是現在,一件新的案子發生,他更願意先去探究,辨別危險性,然後再讓她參與。

這是他可以想到的,最不會傷及兩個人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親人?!

喬初初等到下午五點半,百無聊賴的坐在柔軟的布藝沙發裏,整個客廳的擺設都已經被她像雷達一樣的掃描了一遍,原本滿滿的耐心已經消耗為零,本來就有點心神不寧的她望著對面查玉瀾的臉,更加煩躁。

“查女士,不知道您的女兒什麽時候回來,我在這裏等著,出於禮貌,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她都應該盡快趕回來吧。我的時間很是寶貴,希望您能打電話提醒她一下。”她沒好氣的說道。

“喬小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似曾相識?我看著你,總有種親切感,前兩日我總想不明白,今天下午,咱們兩個臉對臉坐了這麽久,我終於想起來了。”被警告的當家主母,依舊保持著優雅的姿態,翻一翻眼皮,說出這樣的話。

乾俊一立馬擺出了警惕的表情,總怕她跟喬初初套近乎,影響辦案。

沒理會他的敵意,喬初初沈吟了一會,“我確實很疑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您,既然您知道,不如就說出來。”

“跟我來。”

查玉瀾向來是個將就禮數的人,在這個時代,就像是民國年間穿越而來的大小姐,說話裏總帶個“請”或者“可否”。這次也不知道怎麽了,簡單三個字,卻透露出了她的親昵。

乾俊一一看這個,不幹了,平時雷厲風行的男人一把抓住了喬初初的手腕,一臉的戒備,喬初初心裏明白,這個男人疑心特別重,一是怕查玉瀾會對她不力,二是怕查玉瀾私下裏會給她什麽好處收買人心。

“乾總放心,我既然接受了你的委托,那麽,在完成任務之前,我絕對不允許自己出什麽意外,也不會允許自己背叛你。”

她目光炯炯,熠熠閃爍著堅定地光芒。

這種情況下,一個小女子,像是一塊磐石一樣堅硬的語氣,透露著她不輸於男人的重情重義,沒有人會懷疑她,也沒有人敢懷疑她。

他終究還是放開了手,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只能放任她們上樓。

他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經過多少年歲月打磨,已經變成了一個毫無安全感的瘋子。

查玉瀾的臥室就像她的人,到處擺滿了珍貴的古董瓷器,名人字畫,書香氣之重令人咂舌,她優雅的微笑著,“我出身書香門第,後來家父下海經商失敗,只留下這些東西給我當個念想。”

喬初初禮貌回應:“怪不得查女士說話間都帶著文人氣息,原來是從小的耳濡目染,這些古董和字畫如今有價無市,也算是收藏有方。”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恭迎著,氣氛卻越來越輕松。

看了看墻上古銅雕花的大鐘,估摸著時間也不早了,喬初初也沒了繼續聊下去的心思,“查女士說要表明我倆的關系,現在說了也不少了,不知道能否告訴我了?”

“你跟你的父親,真是一個脾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心思,這樣的真性情,這些年都讓我羨慕著。”

她說這話的時候,深情的註視著她,帶著類似母愛的光芒,閃了喬初初一個猝不及防。

“您,認識我爸爸?”

語氣之顫抖。

就像喉嚨裏面在下冰雹。

羅城市清河壩

齊思昊帶著人趕過去的時候,負責區域的派出所民警已經圍起了現場,以免圍觀群眾破壞線索。

一看見氣宇不凡的來人,所長立刻迎了上去,“是齊隊長嗎?”

齊思昊點點頭,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來不及寒暄客套,直奔主題的說道,“是誰報的警?”

正說著,一個滿臉淚痕的女生踉蹌的走了過來,一旁的林子龍看見,熱心的扶了一把,盡量語氣溫和的問道,“是你報的警嗎?”

等她被扶到齊思昊面前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我……我是來放生我的小烏龜,誰知道,剛走到河邊,就看見……看見……”

眼見她的情緒已經十分激動,齊思昊使了個眼色,林子龍會意,攙著這名女子去警車上,好言安慰,希望能平覆一下她的心情。

轉身回去看見吳悅正全神貫註的檢查屍體,他邁開長腿走了過去,“有什麽發現?”

雖然是法醫,吳悅卻從來都是溫柔如水,尤其是見到他的時候,此時她戴著口罩,悶悶的聲音還是可以聽出柔情,“死者面部皮膚被人剝了下來,心臟被一擊刺穿,甚至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死亡時間大概在淩晨兩點到三點。”

“和前面五起案子的作案手法一模一樣?”

“目前來說,是的。”

這才安生了多久。齊思昊深呼了一口氣,沖著遠處喊道,“林子龍,準備死者信息,立刻。”

“明白!”

羅城市乾家大宅

“你不要激動,我們都是羅城人,彼此認識不是什麽稀罕事情,要不是你長得很有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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