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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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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國外,厲爵剛下飛機,便接到劉冰的電話,得知尹寶藍逃跑的事情。

他苦心經營一切只為保護她,而她卻逃跑了……他心中有種悵然的感覺。

“老大,不如你回來吧,這場談判可能會很危險,我們都不希望你做一件徒勞無功的事。”劉冰苦心勸說著。

“徒勞無功?”厲爵冷冷一笑,“無論如何都要安排人手找到她的落腳處、將她帶回去,至於孩子,先確定是不是真的懷上了,有的話,先留著。”

將手機輕輕掛斷,他率保鏢雷厲風行去完成他的此行要務,經過幾番交涉,已經成功讓美國那邊的黑幫將在臺北的殺手撤回,厲爵迫不及待地趕回來。

因為天侯不佳,航班誤點,但卻阻止不了他歸心似箭的心情,最後是派私人飛機冒著極大的危險趕了回來。

“還是沒有找到人嗎?”剛下飛機的厲爵走進別墅大廳,他望向窗外,雷電交加、狂風大作,冷冽的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憂慮。

“到處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尹小姐……老大,現在外面天氣情況很惡劣,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等雨停了再找?”

“她很怕打雷……”厲爵的手重重握在椅子的扶手上,指尖幾乎要將那真皮揠破,“所有人都不許停下,繼續找!”

“是!”大家都不敢偷懶,全部轉身出門。

一陣電話鈐聲在黑暗中的別墅裏響起,厲爵接通了電話。

“厲老大,這樣的天氣一路從洛杉磯趕回來,是不是有點累了?”那頭陰陽怪氣,聲音像是經過處理,有些扭曲,憑這樣的聲音厲爵認不出對方是誰。

“你是誰?”但厲爵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厲聲問。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個人想跟你說說話。”那人將話筒交給另一個人,而對方沒有吭聲,但直覺告訴厲爵,是尹寶藍,她現在很危險!

“她倔強得很,不願意開口,真是有趣。”那頭的人慢悠悠地開口道。

“你到底是誰,你把她藏在哪?”厲爵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威脅過,此刻的他近乎失控。

“你曾經讓你的手下把我關起來,讓我遭受非人虐待的那間破屋裏,半個小時內,如果你還沒到,別怪我不客氣!”

重重地放下話筒,他已經料到對方是誰,厲爵率身邊的眾人驅車前往,泥濘的道路上,駕駛座上的厲爵不顧車輪打滑,踩盡了油門還差點滾落懸崖,讓車上所有人經歷到生死一瞬間。

當車子停在那間破屋前時,一道閃電劃破漆黑夜空,差點劈在屋前的老樹上,令人觸目驚心。

厲爵一腳踢開那間破屋的木門,看到尹寶藍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而用槍指著她額頭的那個人,那麽落魄、那麽兇殘,看到厲爵的身影,對方的瞳孔緊縮了一下,但因人質在手,頓時惡向膽邊生,“你們把手上的武器交出來,不然我一槍斃了她!”

“你是洪菲菲買通的那個阿勇?”厲爵忙著轉移他的註意力,也示意手下的人將武器放下。

“嘿嘿……眼力真好。”挾持著尹寶藍,阿勇在昏暗的燈光下,猙獰如鬼魅一般笑著,一雙眼卻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他抽搐的臉上還是流露著幾分顧忌,畢竟一向在黑道讓人聞風喪膽的厲爵,可能在他稍有不慎的下一刻剝了他的皮。

“你讓我過來……該不會是要報仇吧?”厲爵望著阿勇臉上,從眼角一直延伸至嘴角的一道醜陋刀疤,知道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人,隨時會威脅到尹寶藍的生命。

“我在這裏讓你的人毒打、淩辱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可是大小姐她那麽愛你,為你吃盡苦頭,你竟然對她不聞不問!我要讓你的女人也躺在醫院讓你嘗嘗心痛的滋味!”阿勇繼續獰笑著。

盡管被槍口對著腦門,但尹寶藍面無懼色,她閉著雙眼,雙手護著肚子,根本不理會自身的安全。

“你是在威脅我嗎?”厲爵的聲音變得陰沈,曾經也有人抓他的女人威脅過自己,阿勇的做法,無疑是觸碰他心中的地雷。

“這不是很明顯嗎?你的女人細皮嫩肉的,摸一把都覺得是褻瀆,當然,如果你滿足我的條件,我就把她完好無缺的還你。”阿勇臉上滿是得意之色,隱隱的笑聲從他喉嚨間傳出。

“別作夢了!我不會答應你任何條件,除非是我想做,我才會做!”厲爵別過臉望向窗外,一道閃電將漆黑的夜色照得發白。

“你不是很喜歡她的嗎?”阿勇驚疑地望著他那在閃電的光線下,透露著危險氣息的一張臉。

“哦?這個女人?我會喜歡?我會在乎?告訴你,就算送你玩玩也無妨!”厲爵站在咫尺之遙,冷眼看著緊閉雙目、不願意看自己一眼的尹寶藍。

那樣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讓尹寶藍驀然睜大雙眼,以為抓到厲爵把柄的阿勇,同樣因為這一番話,拿槍的手松了松,難以置信地望著厲爵。

厲爵知道自己冰冷的語調都在傷害她,這不是他的初衷,但他知道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他只有表現得毫不在乎,阿勇才會放她一條活路。

“你說出來的話真好笑!如果你不在意她,那麽大的雨,你會帶這麽多人過來?我守了那麽久,才在小診所門口看到她,才有機會抓住她,你別裝瘋賣傻!想知道你心裏有沒有她,很簡單……”阿勇那雙邪惡的眼神,瞄在尹寶藍豐滿的胸部上,勒著她的那只手準備移下去。

“你……”厲爵盯著他的手,恨不得一刀砍下,但又硬生生把那個“敢”字吞了下去,“我找她,是因為她肚子裏有我的孩子!我是堂堂厲氏集團的總裁、黑鷹幫老大,我需要女人,可是我不能留種!我是來抓她回去拿掉孩子的!”

“哈哈哈,果然是這樣,看來大小姐說的沒有錯,你玩膩了自然會甩了她,原來是我想太多了!”阿勇仰天狂笑。

尹寶藍雙眸望著厲爵,淚水沿著她臉頰滑落。

“我會給菲菲一個交代的,畢竟,她才是我認定的新娘。”厲爵雙眼掠過尹寶藍臉上的憂傷,此刻他臉上的誠懇讓人無法質疑。

“我要你親口對大小姐承諾!”阿勇還不放心,玩著些無知把戲,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

撥通電話,厲爵跟洪菲菲簡單地說了幾句承諾的話,並簡單交代了一下情況,洪菲菲讓他將手機交給阿勇,阿勇驚喜萬分地接過電話,不知道洪菲菲跟他說了什麽,他很快就松開尹寶藍,並將手槍收起來,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

尹寶藍失魂落魄想站起身來,才發現腿麻了,只能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她傷心欲絕地望著厲爵,好像不認識他這個人一樣,眼裏全是痛楚。

厲爵上前,在她面前蹲下,一只手握緊她冰冷的小手,將她的腦袋按入懷裏,眼裏的疼惜之情不斷湧現。

她嘴角勾起一抹哀傷的笑,豆大的淚珠滾落,他震驚地看到,她裙擺處滲出血來,“快,送她去醫院!”

厲爵抱起她,快步往門外走去,臨出門,他對五叔輕聲叮囑說:“幹掉他,以絕後患!”

雷聲轟隆,一陣刺耳的槍聲從身後傳來,在厲爵懷裏奄奄一息的尹寶藍全身一縮,萬念俱灰,寶寶沒了,眼前這個魔鬼,殺人了……他已經摧毀自己對他所有的愛了。

“別怕!”厲爵大步走著,望著她輕聲安慰,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一道裂痕,已經越來越深。

自從手術過後,尹寶藍一個人一聲不吭地躺在病床上,厲爵每天都會來看看她、陪陪她,她卻始終不願意跟他說話。

“老大,該回去開會了。”劉冰望了一眼此刻臉色蒼白,坐在床上的尹寶藍,輕聲提醒坐在尹寶藍面前,眼裏布滿血絲的厲爵。

雖然知道他心急如焚,可是看著他們這樣的狀態,劉冰知道,他們之間那道裂痕是很難修覆了,按照厲爵的脾氣,等他為數不多的耐性消磨殆盡,他們那份感情也會畫上句號,而自己則會慢慢等待,等厲爵需要的時候,取代尹寶藍的位置成為他的情人。

“你好好休息,下午我會讓人接你回去。”厲爵為病床上的尹寶藍蓋好被子,想伸出手摸一下她的頭,可是卻在剎那間看到她眼底那抹空洞,一只手在她頭頂上方頓住了,生怕驚動她。

安靜的病房只有他輕輕一聲嘆息,叮囑劉冰照顧好尹寶藍後,厲爵大步離開。

看著厲爵的身影走出去,劉冰一屁股坐在尹寶藍面前,雙手環胸,面上流露出譏笑的神色,“其實厲爵對你的感情你應該很清楚,從堅持讓你拿掉孩子,到此刻你很不幸地小產,他的態度很明確,只是想要你的肉體來滿足他的需要,可是卻不是要你跟他永遠在一起!如果是我早有自知之明,趁他不備時離開,而不是死皮賴臉地纏著他!反正他換女人的速度比你想像得快,反正到最後他還不是會甩了你,還不如趁早自動消失!”

“你別說了!求求你……”尹寶藍捂著耳朵,她搖著頭又是哭、又是笑,“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你不用在我面前冷嘲熱諷,該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

“好心沒好報!”劉冰站起身來,“到時讓他甩了的時候,別怪我沒警告過你!”

尹寶藍抱著雙膝痛哭失聲,她所有美好的夢想都破碎了,連最後留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了,自己不過是他的情人,隨時會被送走的情人,不是他的愛人,也不是他的親人,她的癡心妄想,也該到盡頭了……

可是她哪裏知道,當厲爵說出那番話後,他也自責了好久,她更加不會知道,如果那個人當真敢碰她一下,厲爵會為她豁出性命。

所有為保全她迫不得已的做法,在她眼裏都變成了他對自己的不在乎、無所謂,甚至變成導致她小產的原因,可是她不想再追究,既然自己在他眼裏已經毫無意義,她也不想繼續糾纏下去,她只想離開,離他遠遠的,再也不要見面了。

她起身,換回自己的衣服,沒有留下只字片語,雙手環抱著自己,只身離開。

劉冰冷笑著旁觀,撥通了厲爵的電話,“老大,尹小姐堅持要離開,無論我怎麽勸說,她都不聽,怎麽攔都攔不住,就像……就像當初阻止要離開的童小姐一樣……”

“找幾個人將她綁回去!”厲爵掛掉電話,手上青筋暴露。

他現在才發現,尹寶藍跟童雨兩個人的性格幾乎是一模一樣,一樣的任性、一樣的逞強、一樣的倔強,可是對比起來,尹寶藍比童雨幸運多了,最起碼,童雨純粹只是得到他一份緬懷,而她卻讓自己愛得銘心刻骨。

童雨想離開,是因為那個曾經極端暴戾、極不成熟的厲爵,對她實在太殘忍,她被養在他的別墅,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也被禁止跟任何一個人接觸,而尹寶藍,卻得到他在所有人面前的認可。

為什麽……厲爵站到窗前,窗外一片陰暗,為什麽她開始不信任他、想離開,像他曾經有過的那個女人一樣背叛他、逃離他,讓他繼續陷入無邊孤獨。

他以為尹寶藍都懂,到最後才知道她一點都不理解自己,他從來沒有為任何人如此勞心費神,而她卻是他最致命的軟肋……不,他不可能讓任何人左右自己的意志,包括她!

回到別墅,厲爵徑直走到尹寶藍所在的臥室,她正蜷坐在地毯上,沈默不言。

“寶藍,你還好嗎?”他走到她面前,她卻抓起一只抱枕砸向自己。

“你走!你不要過來!”尹寶藍努力地躲開他,卻被他一把撈入懷裏。

“冷靜下來好嗎?你身體不好,把身體養好了,我答應你,到時候你喜歡去哪裏,我都不阻攔你。”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是的,他願意讓她自由,但他心有不舍。

他的理智一直在說服他的情感,他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動搖自己,然而為了她,他已綴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他手中的權力與眼前這個女人,孰輕孰重,他很懂,如果不能再繼續,那好,他會安然接受上天的考驗與安排,他不可能讓她懷上他的孩子,他不可能讓自己再多產生一個弱點,隨時落入被人算計的險地!

之後將近有一個月,厲爵都沒有再踏入這棟別墅。

厲爵雇了兩個傭人照顧尹寶藍的生活,卻沒有讓任何人向他匯報情況,他已經打定主意,只要她身體覆元,馬上讓她離開。

只是這一夜,喝得酩酊大醉的他,再次回到這座別墅……

她已經睡了,傭人也各自在自己房裏歇下。

劉冰扶著喝醉以後,堅持要回到這棟別墅的厲爵,剛推開大門,他便呼喚著尹寶藍的名字,劉冰知道她在臥室,但卻上前拉著厲爵,讓他到客房去睡,可是他冷冷地推開她,搖搖擺擺地回到他的臥室……

“寶藍……”推門而入,他一聲輕叫,讓連日來幾乎要淹沒自己的思念徹底釋放。

床上的人兒仍然在沈睡中,他撲到她身上,紅著一張臉吐著酒氣,指尖卻溫柔地輕憮她的臉,久違的一張臉,臉上淚痕還沒幹……

酒醉的他心裏有著無法呼吸般的疼痛,他撫著她的臉,為她抹去淚痕。

尹寶藍輕聲嚶嚀,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到厲爵之後,用力推開他,她拉上被子,完全處於戒備狀態。

“寶藍……不要傷心了,我們回到以前那樣子好嗎?開開心心的好嗎?”他像個孩子般哀求著,那是他極少會流露的語氣。

“寶寶已經沒有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尹寶藍生氣地一把推開他,所有的憂傷湧上心頭,她眼中又盈滿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回來的,又讓你難過了……”醉酒中的厲爵像個孩子般無措,伸出手為她抹去眼淚,想抱她,又怕她反抗。

“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們的孩子就不會死了……”她咬咬嘴唇,哽咽得說不出話。

“是我的錯,以後我不會了,好嗎?難過的話,你就打我來發洩那些痛苦,我們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厲爵小心翼翼地討好她。

“我們可以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嗎?我不想再和你說話,你讓我靜一靜,明天我就會離開。”這段時間,尹寶藍都在思考,身體好了以後該何去何從,此刻她知道了,只要不再見到他,去哪裏都是一樣,只要去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就足夠了。

她堅持要離開,卻觸碰到他心底最痛的地方,異常憤怒的他,一把握住她柔嫩的手腕,“尹寶藍,你到底想要懲罰我到什麽時候?”

“我恨你!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她顫抖著嘴唇,那麽的虛弱、那麽的無助,可是嘴裏說出的話,卻讓他渾身為之一震。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我要關住你一輩子!”厲爵一傾身,瘋狂地吻住了她的唇,瞬間,灼熱的吻帶著濃厚的氣息席卷她整個人,他邊用力按著她、吻著她,邊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尹寶藍知道如果不反抗會發生什麽事,她不想再懷上他的孩子,她的心中滿是痛苦,她不想再讓某個可憐的孩子缺失父愛。

她用力掙紮,想從他的懷裏逃脫,可是他的吻仍然在她嘴唇上無休無止地纏繈,赤裸著上身的他,強有力的雙臂緊緊箝著她,情急之中,她用力地皎了一口他的嘴唇,吃痛的他捂住嘴唇,松開了她。

紅著雙眼的他異常憤怒,一把拉開隔在兩人中間的棉被,他將她往床下拽,他不懂,自己那麽愛她,卻得到她如此奮力的抵抗,像是要將他徹頭徹尾地逐出她的生命一樣。

一把將尹寶藍拖到浴室,厲爵粗暴地直接用水淋濕她的臉想讓她清醒,清涼的水讓他的酒醒了一大半,可是他的憤怒還沒有消停,看著濕淋淋、環抱著雙臂的她,他莫名感到一陣心痛。

可是那陣心痛無法讓他的憤怒停止,他一把撕爛她身上單薄的布料,將冷得瑟瑟發抖的她抱回臥室,將她扔在床上,然後讓自己赤裸的身體覆蓋上她柔軟的身體,沒有吻她、沒有愛撫,他粗暴地拉開她的雙腿,便像是強暴般占有了她。

他那一刻的想法是那麽地單純,只要讓她有了孩子,她就不會離開了……

可是此刻恨透了他的尹寶藍心裏所堅持的,已經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她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聲呻吟,而他只顧著用力地抽插,讓大床發出規律的響聲……

整個世界如同翻天覆地般,身體與內心的痛苦充斥在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他對自己那麽壞,她不想愛他了,恨不得馬上離開他的世界。

可是為什麽,她卻於淚眼朦朧中,看到他眉宇間的悲傷?是錯覺嗎?還是心底的奢想?她多想讀到他內心對自己的在乎,可是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痛楚,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去原諒的!

一顆顆晶瑩的淚水從尹竇藍眼中滾落,她沒有反駁的力氣,任由厲爵瘋狂地進入她。

欲望宣洩完畢的他擡起頭,才看到她淚濕的雙眸,也緩緩地停下對她身體的折磨,松開了她。

“啪”的一聲脆響,厲爵臉上火辣辣的一陣疼痛傳來,尹寶藍像一只發怒的小獸般,給了他一巴掌,只是打完了,她又很害怕、惶恐,用力地拉著棉被,一點點地往後退。

他不要那麽害怕自己的她,不想看到她眼中的驚懼,那不是尹寶藍,不是他想看到的那個,因為自己而快樂的她……他的思緒在瞬間變得淩亂:心中不忍、不舍、不解,但一切已成定局,有些東西真的無法挽回。

舔了舔嘴角的腥鹹味道,厲爵的手輕撫過仍然隱隱作痛的臉,望著面前與他對峙的尹寶藍,雙眼竟然變得邪魅,這個他一度愛著、從不忍心傷害的女人,這個他一直在無聲關懷、不求回報的女人,她竟然用出全身的力氣打了他一巴掌。

原來自己為她所做的一切,根本是徒勞無功,因為她根本就不需要,也不想要,她不想按著他所期待的,與他保持著情人關系,她還想要更多、更多……

“你真的是貪得無厭!”厲爵望著她冷冷的眸子,生氣得發抖。

“是!我貪得無厭!可是我想要的,卻只是跟所有愛情最終發展的結果一樣,那麽簡單,為什麽你不能給我?”她斂起眼中的驚恐,“難道你真的沒有愛過我嗎?”

“愛?你只是一個床伴,跟我談什麽愛?那個結果你跟別人要去吧!我只不過想玩玩你,用你的身體來滿足我的需要而已,誰知道你那麽天真獻上了感情,恕我無法奉陪到底,這一點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你好自私!”尹寶藍用力地捶著他胸口。

厲爵氣極,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因為她對自己的誤會、怨恨,還有她對他的全盤否定,他的面目變得猙獰起來,“對,我很自私,謝謝你那麽長時間以來,成全這麽一個自私的我!現在我已經滿足了,你大可以去跟別人構築你的美夢了!”

他一把將她甩開,她重重地跌坐在大床上。

“滾吧!滾出我的別墅!滾出我的世界!以後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反正我不只你一個女人!”背對著她,他站起身邊穿上浴袍,邊狠狠地打發她。

無可避免,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刻……

尹寶藍坐起身來,神情有一絲恍惚,只是意識到終於要離開厲爵,離開這座帶給她快樂與悲傷的房子時,心裏最後那點牽掛,也終於不得不徹底做了了斷。

尹寶藍心如刀割,可是一向倔強的她,臉上浮起一抹與她此刻心情格格不入的明亮笑容,看起來十分迷人,而回頭再看她一眼的厲爵,差點因這一抹笑容上前抱緊她,只是想到她那麽想離開他,他就徹底地斷了自己的念頭。

他一向那麽驕傲,怎麽會為一個女人優柔寡斷?不許再對她有任何的猶豫!他暗暗地警告自己,轉身走出了臥室。

尹寶藍隨意找了件衣服穿上,空手走到客廳,而此刻柔和的燈光下,正上演著激情的一幕。

厲爵摟著衣衫淩亂的劉冰,在沙發上親吻著,幾乎是無視她的存在。

看著如此一幕在眼前上演,她腦子如同抽空一般,想到她一度那麽天真,想要生一個他的孩子、與他建立一個美好家庭,胸口的痛楚卻難以抑制,洶湧得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她皎緊嘴唇、強抑心痛,努力讓自己的淚水不再為他滑落,最終還是不爭氣,還沒走到門口,便嘗到鹹鹹的味道,不知道是血,還是淚……痛徹心扉的痛,混著淚水,讓她幾乎在拉上門那一剎,分不清面前的方向。

厲爵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一把推開劉冰,跌跌撞撞走到窗前,強忍著悲傷,望著那落寞離開的身影,他嘲笑自己,趕走她,卻仍然對她放心不下,他撥通電話,讓門外的手下把她送回她哥哥家。

可是他卻無論如何也扼制不了內心的痛楚,久久地佇立窗前,任由思緒蔓延,他滿心以為自己可以無視她的離去,可是即使他找了一萬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也無法抵擋她離開那一刻,自己內心洶湧而至的悲痛。

所有的人都唯他馬首是瞻、俯首稱臣,然而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為了區區一個女子而神傷,女人他不是沒有,可是失去尹寶藍,再妖嬈的女子於他而言,都變得索然無味。

有種徹底地輸掉自己的感覺,厲爵只能對著冷冷月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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