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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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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下,洪晃斜坐在自己的軟楊上,保鏢站在他身後,隨時候命的樣子。

厲爵隱隱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也沒有太在意,只是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坐在洪晃面前。

“阿爵,這些年來,洪叔叔待你如何?”洪晃斜睨著雙眼,沒正視過厲爵。

“很好。”厲爵不喜歡談交情,但礙於對方是長輩,他只好給對方幾分薄面。

“那……菲菲她對你又怎樣?”洪晃掃了厲爵一眼,稍稍坐正了身子。

“也不錯,只是不知道洪叔叔此刻這樣問,到底有什麽用意?”厲爵不喜歡拐彎抹角,便坦白直說。

“如果洪叔叔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怎樣回答?”洪晃瞄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女兒,視線回到厲爵身上頓住。

一只要我可以辦到的,都會不遺餘力幫你做到。”厲爵望著一向穩重的洪晃,卻不知身後的洪菲菲已經面露喜色。

“好!不愧是厲嚴的兒子,敢作敢當!”洪晃一拍大腿如釋重負,臉上紅光滿面的。

“洪叔叔有什麽請求?”厲爵望著眼前的長輩,一臉疑惑。

“我想讓你娶菲菲,只要撮合你們的好事,以後我洪晃的人就是你的人,我洪晃的財富,也就是你的財富。”洪晃站起身來伸出一只手臂,門外的洪菲菲立刻投入他的懷抱,一臉的高興。

厲爵望了一眼面前喜上眉梢的父女,沈吟片刻,“洪叔叔所有的請求,我都願意全力以赴,唯獨娶菲菲,恕難從命。”

聽著厲爵這麽一句,洪晃臉色一變,“混帳!你占了我女兒便宜,又想撇得一幹二凈?”

“厲爵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洪菲菲望著厲爵傷心欲絕的樣子。

看著洪菲菲計謀沒有得逞後偽裝出來的模樣,厲爵唇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他才知道一向在自己面前乖巧聽話的洪菲菲,在這一刻是多麽令人憎惡。

“你女兒是何等尊貴?我又怎麽敢占她的便宜?昨天晚上她傷了我的人,我不過責備她幾句,她就哭著跑了,我還沒跟她算帳,她倒惡人先告狀了!如果傳出去,別人還說洪老大不會教女兒,我尊重你跟我父親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才沒有跟她計較,你倒先為她出頭!讓我娶她?這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厲爵一席話讓洪晃如忽然醒悟,知道自己被女兒給騙了,一時之間自己一張老臉掛不住,一氣之下揚手打了女兒一巴掌,清脆的一記聲響,厲爵聽而不聞,雙手插在口袋,轉身準備離開,不再管他們的家務事。

“厲爵,你敢走出這門口,我就殺了你!”洪菲菲紅著一雙眼,握著手槍舉向厲爵。

厲爵充耳不聞,邁著修長的雙腿繼續往門外走,他以為,小女孩脾氣不至於會真的扣下扳機,不然他們之間所有的情誼都會終結。

可是所有人還是低估了一個吃醋嬌嬌女的脾氣,喪失理智的洪菲菲竟然真的扣下扳機,說時遲,那時快,洪晃一把握住手槍想要制止眼前的一切,可是挽救不及,槍口偏了一下,子彈還是不偏不倚地打中厲爵手臂。

洪晃知道,如果不是厲氏集團的關照,他的五湖幫早就在江湖站不穩了,權衡利弊後,保住厲爵對他來說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可是這不孝女兒還是讓他江山不穩,她竟然傷了他們整個家族的守護神!

厲爵身邊的保鏢,本來他以為洪菲菲只是鬧鬧小女孩脾氣,而劉冰則故意沒有采取任何防範措施,她一心想著如果洪菲菲傷了厲爵,他就會毫無保留地將洪菲菲逐出身為他另一半的名單,可是她忘了厲爵不是銅墻鐵壁,他依然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

劉冰將厲爵帶回別墅,留下其他人馬跟洪晃周旋,他們必須讓洪晃給一個交代。

厲爵的臥室內,所有人都忙得人仰馬翻,準備藥棉、繃帶、剪刀,並請來醫生幫厲爵挑出子彈。

赤裸著上身,堅持不用麻醉藥的厲爵緊皎雙唇、臉色鐵青,任醫生在他那血肉模糊的手臂夾出一顆子彈。

“當”的一聲,子彈落入藥盤,站在一邊的尹寶藍嚇了一跳,如此觸目驚心的場面她從來沒有見識過,她害怕、驚懼,也不知所措,一顆心緊揪著,除了痛還是痛。

豆大的汗珠從厲爵額頭滲出,滴落……撕裂般的痛楚讓他幾乎快暈倒,可是習慣忍耐並慣於挑戰意志的他,到最後還是沒讓醫生上麻醉。

尹寶藍想上前替他抹去額上的汗滴,察覺到這一切的劉冰已經快了一步,一把推倒她並伸手為厲爵抹汗。

咬緊牙關、意識有些混亂的厲爵一把握住劉冰的手,“寶藍……”

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跌坐在一旁的尹寶藍,劉冰臉上無光,任由手腕被厲爵緊握著。

包紮好傷口以後,厲爵終於緩過神來,也松開了劉冰,有些迷離的視線在臥室裏搜索著,最後落在尹寶藍臉上,他向她伸出手……

“我們出去,讓尹小姐陪陪老大吧。”五叔若有所思地望一眼尹寶藍,指揮閑雜人等出去。

“可是……”劉冰很不爽地望了一眼尹寶藍。

“可是什麽?你已經失職了!”五叔望了一眼沒有在突如其來的變故中,保全厲爵人身安全的劉冰,出聲指責。

當所有人都走出房門並關上門後,尹寶藍才跪坐在厲爵身邊,心痛不已地望著他。

“你怎麽了……還痛嗎?”話音剛落,她的淚水已經如斷線的珠子般滑下。

厲爵什麽都沒有說,一把將她拉到床上,傾身壓了上去,他冰冷的唇瓣覆在她唇上,肌膚瞬間如燃燒一般熾熱,生怕觸碰他的傷口,尹寶藍不敢亂動,任由他在她身上肆虐。

他受傷的手臂緊按著她,另一只手用力地扯下她身上的布料,讓她赤裸裸呈現在他身體下面。

他的吻越來越狂熱,落在她身上如雨點般細密,她細膩的皮膚上一處接一處的疼痛泛起。

當他的吻移到她頸項,他用力地一皎,如同要發洩自己承受的痛楚般,她渾身痛得顫抖,卻沒有叫出聲來,讓他迷亂而瘋狂地在她身上發洩著,仿佛這麽做可以令他的痛稍微緩解了一般。

厲爵粗壯的手臂將她的雙腿拉開,一傾身就進入她體內,每抽插一下都如同將痛苦釋放,而她也緊咬嘴唇承受著他給予的痛楚。

終於,他迷離的雙眸望了她一眼,倒在她身上沈沈睡去,她雙手環上他,看著纏在他手臂上仍然殘留血漬的紗布,任由淚水滑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尹寶藍感覺頸項處被溫柔觸摸著,疼痛,卻又有著一種溫柔。

她緩緩張開雙眼,眼前一切如夢似幻,厲爵已經醒了,臉色憔悴的他,一雙漆黑的眼睛正盯著自己,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撫過她肌膚上的吻痕,眼裏有著深深的不舍。

“還痛嗎?”兩人對視著,不約而同地輕聲互問,然後又相視一笑。

“對不起……”強烈的自責,讓厲爵擁著她,將臉埋入她發絲間。

“我一點都不痛……你呢?傷口還痛嗎?”尹寶藍細看他的手臂,蹙著眉頭。

“有你在怎麽會痛?”厲爵輕笑著,對她簡直寵溺到骨子裏。

尹寶藍張開雙臂繞過他腋下環抱著他,將整個身體都窩在他的懷抱裏,幸福得瞇起雙眼。

“你總是一個人在家,寂寞嗎?”厲爵喑啞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尹寶藍輕輕地搖搖頭,“不會,我已經習慣了。”

“起身穿衣服,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厲爵來了興致,松開她翻身起床。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耶!”尹寶藍一臉擔憂的望著他。

“笨蛋,這對我來說只是小傷,我一刻也不想等了,你趕快穿好衣服,打扮得漂亮一點,我們出去。”厲爵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用單手幫自己穿上衣服。

尹寶藍遲疑地望著他,也開始套上衣服。

十分鐘以後,穿著灰色寬松V領毛衣與黑色運動長褲,一身體閑裝扮的厲爵,與穿著棕色休閑套裝的尹寶藍,坐在厲爵那輛銀色保時捷跑車裏。

戴著墨鏡,單手開車的厲爵一臉的舒坦,不時偷瞄一下尹寶藍,她看著車來車往如同剛出籠的鳥兒般歡快,柔和的陽光灑在她臉上,她一臉的明媚,讓他忍不住一親再親。

“你小心開車!”尹寶藍不時地嗔怪道。

厲爵望向前方,嘴角一揚,看起來很帥氣。

“你說我們甩掉他們偷偷跑出來,回去會不會讓他們罵個狗血淋頭啊?”尹寶藍惴惴不安地問。

“傻瓜,我是老大還是他們是老大?你還擔心這個?”厲爵想伸手揉揉她高高束起的頭發,卻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好啦,你是老大,可是你也應該打個電話他們,讓他們放心啊。”尹寶藍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我說我的情人什麽時候變成管家婆了?啰啰嗦嗦的,煩死了!”厲爵望了她一眼,就是想看她氣呼呼的樣子。

“就要煩你,怎麽樣?”尹寶藍沖他咧嘴一笑。

看著她可愛的模樣,他真想一把將她撈到懷裏親個夠,可是此刻在高速公路上,而自己又是單手開車,他只好努力克制著。

“好了,快到市區了,你快點戴上墨鏡,別給我惹麻煩。”厲爵變得有些嚴肅。

“什麽都要管,好沒有自由喔……”尹寶藍故意控訴著,拿起墨鏡戴上。

“還不是為了你好。一厲爵望著她一笑。

當他們手牽手走在市區最大型的百貨公司,幾乎成為最矚目的一對。

在珠寶專賣店,厲爵替尹寶藍戴上一枚設計新穎的鉆戒,然後轉身要去買單。

“你怎麽不幫自己買一個,跟我的配成一對?”尹寶藍拉住他。

“我還真的沒想過。”厲爵漫不經心地笑笑。

“先生,這一對是情侶戎,買一對才不失它的意義喔。”尹寶藍望著他,晃晃手中熠熠生輝的戒指。

“真拿你沒辦法。”點一下她的鼻尖,厲爵回過身給自己戴上一枚。

他一向對這類象征性的東西沒有任何好感,比起這些裝飾品,他更偏重於切切實實的相守,所愛的人在身邊就足夠、能夠對對方好就足夠。

那盆仙人掌是曾經愛過的女人送給他的,他小心翼翼地栽種、照顧著,可是最後一樣被打破,不留痕跡。

在一起的時候珍惜就足夠了,為什麽還那麽貪心地想要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永恒?多不切實際!

“好了。”尹寶藍伸出手指在他手上比了比,終於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

在零食區,她拿了好多巧克力,到玩具區,她抱起一只雪白的熊玩偶,像個小孩般高興,他抿唇一笑,看著她認真挑選她喜歡的東西,一抹憂傷出現在他的雙眸。

他以為自己只要一直滿足她就可以了,但是看她笑得天真無邪、看她快樂地逛來逛去,那一刻他才知道,她也是獨立的一個個體,她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想過的生活。

而他待她再好,也不過是一種變相的禁錮,如果有一天她心裏排斥他的好,認清自己內心真正所需,會不會轉身離開?

厲爵抱著尹寶藍選好的東西,一臉憂傷地望著她,在他視線範圍內的尹寶藍,繼續挑選著喜歡的物品。

他從來沒有過這些顧慮,一想到這個,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回過神才發現周圍癡癡望著自己的女人已經人山人海,而他心愛的人竟然還傻傻的,在一件粉色和一件藍色裙子之間猶豫不決。

“走了啦!”厲爵拿起兩件裙子,擁著她的肩膀,快速步往櫃臺,他迅速地結帳、刷卡,一臉嚴肅地拎著她往停車場方向走。

沒有心腹、沒有保鏢、沒有預料中潛伏的危險,他駕車載著她在高速公路上疾馳。

“哎呀!討厭!我還沒有玩夠呢!”尹寶藍回過頭望著逐漸被拋在身後的鬧區,不停地抱怨身邊這個獨裁者。

厲爵一聲不吭,他有點後悔帶她出來了,讓她回到這個花花世界,她會不會受誘惑,會不會慢慢地不想待在自己身邊,而向往更自由更廣闊的天空?

而在他們悠哉悠哉兜風的時候,在厲爵的別墅裏,所有人急得一團糟,阿豪已經用起定位追蹤了。

如果厲爵有任何閃失,他們的小命都賠不起,到時厲氏集團的幾個大老會對他們作出嚴厲的裁決與處分,因此保護老大,他們責無旁貸。

口袋中的手機幾乎要響爆了,厲爵卻不願意接,他一手操控著方向盤,風輕柔地拂過敞篷跑車上兩個人的臉,那一刻是那麽地愜意,厲爵也忘記之前所有的憂慮。

過去,是他的做法不對,他不應該捆綁著尹寶藍,讓她過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真的愛她,是應該讓她與自己同步的,他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面公開他倆的關系。

隨著別墅大門打開,幾個手下畢恭畢敬站在門前的臺階上,準備跟往常一樣護送厲爵去厲氏集團,可是他們真的沒有想到,隨行的,還有厲爵那個一直被禁足在家中的小情人。

“爵,你怎麽讓我跟你出來了?”尹寶藍挽著厲爵的手臂,一路上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你不想嗎?”厲爵挑眉望著她。

“當然想了!之前都悶死我了,我以後天天都要跟你出門。”尹寶藍嬉皮笑瞼地望著他。

“那要看你乖不乖了。”厲爵旁若無人地俯首吻一下她的臉頰,她嬌羞地別過臉去,身後眾人皆識趣地回避了一下視線,只有跟在最後面的劉冰,一臉不爽地瞪著尹寶藍。

車子裏,尹寶藍依偎在厲爵懷裏,小聲地與他交談著,不知道為什麽,一挨近他,她的話就特別多,問題也特別多,什麽事情都喜歡刨根問底,而他則金口難開,維持一貫的沈默。

可是就算他再懶得搭理她,只要感覺到他有在聽,哪怕偶爾三言兩語敷衍她了事,也讓她心滿意足,總比她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別墅裏自言自語好多了。

跟隨在厲爵身後踏入氣派十足的厲氏集團,周圍驚艷的目光讓尹寶藍有些緊張,只是溫暖從他緊握她的手心傳來,讓她淡定許多。

兩人走進電梯,其餘一行人便整齊地站在他們身後,所有人都顯得有些疑惑,尹寶藍只是他的情人,厲爵為什麽會帶她出現在這樣的公眾場合?不是應該一直將她關在別墅裏才對嗎?而且太過張揚對她的人身安全來說,是相當危險的,且最近厲爵發生一連串問題,跟她也脫不了關系,只是因為他們意識到自己護主不力,所以沒有人敢吭一聲。

隨著電梯鬥打開,一身穿著時尚的秘書小姐已經踩著高跟鞋上前,遞上會議資料讓厲爵先閱讀,而察覺到厲爵身邊多了一個女人,還很親密的樣子,她很不屑地想藉工作趁機將尹寶藍擠開。

只是厲爵再忙,一只手都緊緊地握著尹寶藍的掌心,讓她心安。

厲爵走進寬敞明亮的會議聽,所有人都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恭候多時,看到厲爵身邊多了一抹嬌俏的身影,眾人都有些驚訝。

厲爵跟洪菲菲鬧翻的這件事大家早有耳聞,可是沒想到他換女伴速度竟然那麽快。

坐茌厲爵身旁,尹寶藍擡起明亮的水眸望了一眼在座的每一個人,看到他們都西裝筆挺,沒有她想像中如兇神惡煞般的黑幫成員的樣子,她輕輕地舒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只有身邊的厲爵最兇了……尹寶藍偷偷地瞄一眼正臭著一張臉的他,心裏輕輕地哼了一下,他呀,就會擺個空架子,其實他孩子氣的時候,大家都沒見過呢!

他們開會談論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的時候,尹寶藍已經昏昏欲睡了,旁若無人地靠著他的肩膀,她當著會議席上幾十位有頭有臉的人面前進入夢鄉,等厲爵拍一下她的臉頰讓她醒來的時候,會議廳已經空無一人。

“睡夠了沒?我的肩膀都酸了……”捏捏她的臉蛋,他苦喪著一張臉。

她嚶嚀一聲,睜開惺忪的眼,用雙手揉了揉,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睡著了,“啊……糟了。”她驚呼一聲坐直身子,一臉不好意思地望著身邊的厲爵。

“睡得挺舒服的嘛,卻累慘我了。”厲爵望著她。

“你怎麽一開始不叫醒我啊?”尹寶藍很不好意思地回望他。

“看你睡得那麽香,想著昨天晚上你一定是太累了,所以……”厲爵饒有興致地望著她,她不覺臉上紅了。

“我哪有?”尹寶藍知道他意有所指,紅著臉爭辯。

“沒有的話,怎麽會那麽容易就睡著了呢?還當著集團所有主管的面,害我這張臉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厲爵顯得有點無奈。

“你的臉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嗎?還要往哪裏放啊?”尹寶藍好奇地盯著他,一臉的疑惑。

厲爵頓時氣結,一拍她的腦袋,“傻瓜,你還沒睡醒吧?”

“我捏一下看看!”尹寶藍手朝著厲爵大腿內側,用力地捏了一把。

“不是應該捏你嗎?你怎麽捏我了?”厲爵再次氣結。

“我搞錯了。”尹寶藍無辜一笑,吐吐舌頭,她沒有告訴他,最近她的身體很不舒服,還經常到洗手間裏面吐,只是怕他對自己好沒有限度,怕他會帶她去打針、餵她吃藥,所以她什麽都沒有跟他講。

“我幫你捶背。”她站到他身後,雙手溫柔地幫他捶背,等他感覺舒服了,才饒了她剛剛淘氣的行為。

回到辦公室,辦公桌上已經有堆積如山的文件等著厲爵審閱,尹寶藍坐在他的大腿上,他開始認真辦公。

她喜歡安靜地看著他認真工作的樣子,有時候他會在看完”份文件後,用力地親她一下,讓她整張臉忽然變紅,然後他繼續專註在自己的文件上。

而為了不打擾厲爵工作,尹寶藍沒有對他甜蜜的襲擊出手反擊,只是靜靜地抱著他,像小貓一樣乖乖地依偎在他懷裏,一動也不動,但是這對他而言是多大的誘惑。

“我去替你沖杯咖啡。”尹寶藍坐太久顯得有些無聊,便掙脫厲爵的懷抱。

“別迷路了。”厲爵望了她一眼,視線回到眼前那份合約上。

“我才不會迷路呢!”尹寶藍朝他扮個鬼臉,然後看到一行人進來,其中被押著的那個人臉上有一條刀疤,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她忙退到一旁。

“老大,你要找的人我們帶來了。”手下將那個刀疤男往前一推,厲爵一個淩厲的眼神看向他。

“聽說上次是你來我的地盤鬧事,你說,是誰指使你來的?”厲爵冷冷地望著他,想要知道幕後指使人的身份。

“既然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那人別過臉去,根本不打算跟厲爵透漏半點風聲。

厲爵沈吟片刻,略微點點頭,“好,各為其主,不過我這人在江湖上有我自己的一套游戲規則,凡是違反我的規則,或者觸犯我的規則的人……承擔一些後果,是理所當然的。”

“嘿嘿,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出去,還是會弄得你雞犬不寧……”那個人奸笑著,一臉的無賴。

“是嗎?”厲爵站起身來步步逼近他,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那人幾近窒息,一張臉漲成豬肝色,額上青筋暴露,可是沒有半點求饒的意思。

“誰家養了這麽一條好狗?”厲爵嘴帶邪魅的笑,箝著對方一步一步逼他後退,然後將他大半個身子懸在三十層高空的窗外。

“唔……晤……”那人終於嚇破了瞻,一雙眼瞪著厲爵,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

厲爵雙眼眨也不眨,臉上還是那抹笑容,手上的力度卻沒有一絲放松,任窗外的風將他的西裝外套輕輕吹起,此時的他如同一個無情的惡魔。

那個人眼睛已經張不開了,腳尖離地,身體已經軟了,奄奄一息,只要厲爵一松手,自己便會跌下去並粉身碎骨,但是厲爵卻松開他,讓他重重地跌在地板上,那人大口地喘氣,在地上如將死的獵物一樣懼怕……

“不知道你賠上了你這條狗命,你的主人會不會回頭看你一眼?”厲爵聲音喑啞地笑著,拍幹凈自己的雙手。

第一次看到如此殘忍而冷酷的厲爵,尹寶藍嚇得臉色蒼白,幾乎要跌坐在門口的地板上,那麽冷漠暴戾的他,對那盆栽的照顧卻無微不至,像是傾盡一生的溫情般,讓她忽然很羨慕那個讓他念念不忘的人。

“拖他出去,一直關到他願意說為止,不要讓他死,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厲爵厲聲吩咐著。

“是!”厲爵手下幾個人迅速地將地上的人拖了出去。

等到那行人遠去,厲爵才一轉臉望向門口,“我的咖啡呢?”

“我這就去泡……”尹寶藍嚇得不輕,乖乖地轉過身就要走。

“回來!”厲爵一聲令下,她的腳步猛然停頓,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過來啊。”厲爵疑惑地望了她一眼,伸手向她比了個手勢。

她唯唯諾諾地走到他面前,然後被他一把撈入懷裏,灼熱的吻覆蓋她的唇,而之前讓她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卻只字不提,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忽然一陣恐懼,將來如果他厭倦了自己,會不會毫不留情地將她送走?她知道他那麽多的底細,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一定讓她的下場比他的仇人更慘吧,可是他偶爾對自己流露出的溫柔,又是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

那個洪菲菲一定也很喜歡他,他卻當著自己的面將她轟走了,想到洪菲菲曾經也討過他的歡心……越想越怕,她用力地掙脫他的吻,雙手卻緊抓著他的衣襟。

“呵,我太粗魯了。”他伸出指尖輕輕地撫過她的唇瓣,心疼被他吮吸得紅腫的唇瓣。

尹寶藍擡眸望著溫柔似水的厲爵,與前一刻冷酷無情的那張面孔交織著,她忽然有些分辨不清,她用力地甩甩腦袋,這一切不過只是過眼雲煙,等他厭倦自己了,就不會再如此溫柔了……她不想讓自己陷得太深,怕到時迷戀他的溫柔而出不來,她要想辦法控制自已,不要太愛他。

尹寶藍靜靜地陪在厲爵身邊,直到他把最後一份文件看完。

“厲總裁,晚上有一個應酬,六點十五分要出席。”秘書望了一眼厲爵身邊的尹寶藍說:“要不要我陪你去?”

“今晚寶藍陪我,你先回去吧。”厲爵眼皮也不擡地打發她走,秘書狠狠地瞪了尹寶藍一眼後,轉身離開。

“走吧,陪我去出席那個晚宴。”厲爵站起身來,打電話叫人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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