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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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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給我一個微笑6

“起床啦,起床啦。”田七這一天起了個一大早,在走廊裏面拍著手掌,一扇一扇門地打開,叫醒那些仍在睡夢中的小家夥們。

“陌陌,快起來了!”田七打開了靠裏的一扇門,田松和田陌陌的房間。田松已經起來了,打著哈欠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把襯衫的紐扣一個一個的系好,而田陌陌仍舊裹著被子縮在床上,沒有任何動靜。

“陌陌快點起來了,今天不許賴床哦。”田七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田松已經穿好了衣服,揉了揉眼見,進到洗漱間裏面去洗漱了,而田陌陌此刻終於翻了個身,呢喃著:“再睡一會吧…田七姐姐最好了,一會…就一小會…”說著,又睡了過去。

田七這下直接拉開了窗簾,刺眼的陽光一下子就曬了進來,滿屋子變得一片金黃,田陌陌終於受不了了,緩緩地坐了起來。

“快點換衣服哦…”田七說著,蹲下幫田陌陌把衣物的放在了床邊,幫他套上了短袖和短褲,“剩下的你自己穿吧,快一點,別忘了有個新朋友要來孤兒院呢。”

“誒?”田陌陌呆滯了一會,隨即叫道,“耶!真的,我得穿得好看點啊,是新朋友誒。”說完了,手上的速度立馬就加快了,那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剛睡醒。

“唉…真是的。”田七有些無語,揉了揉額頭,放心了,這下陌陌的動作肯定會很快的。

轉身出了房間,田七和靈一起把所有的小家夥們成功的叫了起來,然後一窩蜂地“趕”進了食堂,迅速的解決了早餐問題,所有的孩子們都迫不及待地來到了孤兒院的大門口,想要盡早見一見這個新來的小夥伴。

院長媽媽今天穿的很正式,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看起來也很重視這個即將加入的一員,接打了幾個電話後,院長的臉上漏出了一份笑意,說道:“那個孩子,馬上就要來了,聽說長得很好看呢。”

聲音不大,但是孩子們還是聽到了院長的話,一時間有些興奮起來,田七和靈也有些期待,畢竟是一個新來的孩子,大家都希望他能夠更快的融入到這個集體裏面去。

鐵門外的小道上,一輛黑色的商務用車停了下來,一位穿著工作服的男子領著一個小男孩從車裏面走了出來。小男孩長得很精致,黑色的短發,額前有碎發隨著風一起擺動,烏黑剔透的眼睛裏像是灑滿了星光,卻沒有任何情緒的外露。

田七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靈用餘光看見了田七的反應,很快就問道:“怎麽了?”“他的眼神…”田七解釋道,“一點都不像一個八歲大的孩子應該有的眼神,他的眼神太過平淡了,難以想象他在前幾天裏面竟然受到了那麽大的打擊。”

不過時間也並不允許田七繼續感慨了,院長和那名男子回到了孤兒院裏面,繼續簽署相關的一些文件,而院長則交代了一句:“大家好好跟新朋友相處,七七你去幫一下忙吧。”

“嗯?”田七還沒有從那個眼神帶給她的震撼中恢覆平靜,她在此之前想過,小男孩有可能很悲傷,有可能因為出來此地而很緊張很不安,甚至可以是脾氣暴躁,覺得孤兒院裏面哪裏都比不上自己的家,然而,田七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平靜,那種毫無波瀾的平靜,就好像是不過換了一個地方睡覺一樣。

“七七…”靈用胳膊肘稍稍碰了一下田七,成功地把田七喚了回來,然後就主動走到了一堆小孩子們旁邊。

孤兒院裏面的孩子們或大或小都圍在了新來的小家夥旁邊,想要跟他搭話。靈此刻也笑瞇瞇地蹲了下來,牽過小男孩的手,柔聲問道:“嘿,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男孩看了靈一眼,然後盯著他的眼睛,沒有回答。靈倒是也沒有生氣,又問了一遍:“我叫靈,你可以叫我靈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呢?”

小男孩這才收回了有些犀利的目光,點了點頭說:“嗯,我叫白澤。”

“白澤?”靈一挑眉毛,“很好聽的名字啊,是神獸麽?可以逢兇化吉的那種,很厲害啊。”靈看起來像是努力地在尋找話題,省得這個新來的孩子感覺到陌生。

“嗯。”沒想到,白澤還只是點了點頭,表示靈說的都對,然後就又站在一旁,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孩子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難以接觸的同齡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那個…”田七也不知道該拿這個孩子怎麽辦了,只好開口,“我是田七,你可以叫我田七姐姐,你剛來這裏是不是感覺很陌生啊?沒有關系啊,田七姐姐和靈哥哥昨天去幫你買好了所有的生活用具,還有一些玩具,你的房間也已經收拾好了,不然,你先去看看吧。”

其他的小朋友自然有些不樂意,畢竟才剛見到面,還沒有交到朋友,就要提前走了,但是礙於自己又實在和白澤說不上話,就只好眼睜睜的看著田七領著白澤的手走向屋裏。

靈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一想到這些孩子們激動了一個晚上和一個清晨盼望著的小夥伴,見面的時候卻和想象相差甚多,就只好安慰著這些小家夥們:“白澤已經坐了很久的汽車了,趕到孤兒院花了很久的時間,現在一定是累壞了,所以才不怎麽興奮的,他肯定心裏面是很想和你們交朋友的。”

小孩子們將信將疑,但是看在靈是哥哥的份上,還是決定相信了他的話,而大一些的田雯也只是沖著靈尷尬地笑了笑,這回真的來了一個不太合群的孩子啊。

不管那邊的氣氛如何,反正在田七領著白澤去他的房間的一路上,白澤都很安靜,沒有發出任何疑問。田七努力的跟白澤說話,告訴他一定要放輕松,這裏面的人們都很友善,都想要跟他交朋友,還是沒有任何用途。

最終田七重重得嘆了一口氣,決定放棄現在跟白澤搭話的沖動。

終於抵達了白澤的房間,田七打開了房門,房間裏面已經和一開始的清一色的白色變了樣子,天花板上掛著一些小裝飾,窗戶前面掛了一個風鈴,床單被罩什麽的,統統換成了之前買的藍色波點的一系列顏色,布料也甚是柔軟。

白澤的目光掃過整個房間,最終還是在床上放著的半人高咧著嘴笑得棕色玩具熊上停了一下,然後很快又移開了目光,他在房間裏走了一圈,看了看整個的布局,然後在田七有些緊張的目光裏,平淡地說了一句:“謝謝。”

田七松了一口氣,至少是“謝謝”,看起來他對田七和靈的布置還算滿意,就在田七正在絞盡腦汁思考到底該怎麽和白澤聊聊天,跟他講一下有關於孤兒院的時候,眼前的小男孩竟然自己開口了。

“那個,我有一個問題。”

田七瞬間有一種放松了的感覺,這簡直是求之不得,忙不疊:“你說你說,不管是什麽問題,我一定盡力幫助你。”這一點上,田七還有一些私心,這個男孩的遭遇和自己很像,而田七總是想要給他更多一點溫暖,來滿足自己的那一點點心意。

“也沒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白澤依舊沒有什麽激動的表現,“我就是想要問一下,這裏有沒有閱覽室?如果沒有的話,我想要讀書該去哪裏閱讀?”

“啊?”田七沒有想到這個孩子問得第一個問題不是有關於生活,也不是有關於朋友,僅僅是有關於書籍,他才剛剛八歲,究竟懂不懂得閱讀都是個問題,不過,天氣還是盡職地回答道:“有的,就在三層,一上樓梯就可以看到閱覽室的門,裏面的書雖然沒有圖書館那麽多,但是還是應該可以滿足你的閱讀量。”

“哦,那謝謝了。”白澤沒有更多餘的語句,“我剛剛坐了很久的車,想要休息一會,可以請你幫我找一下換洗的衣物嗎?”

田七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孩子能夠在剛剛經歷了家庭破碎的打擊,還可以如此淡定的把自己的生活規劃好,然後毫不費力地適應一個新的環境,一時間有些驚訝,轉身把準備好的衣物拿了出來,交代好註意事項就離開了白澤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田七和靈去叫早的時候,發現白澤的房間裏面,被子已經被疊了起來,房間裏面很整齊,但是已經空無一人了,這下子,田七可急了,皺著眉頭:“怎麽辦?這個孩子能跑去哪裏呢?”

靈倒是理智一些,想了想,說:“孤兒院的大門是有人二十四小時看守的,所以,白澤就算是再胡鬧,也不可能跑到孤兒院外面去,所以,只要是還在孤兒院裏面,就不會有任何危險,我們稍微找一下,應該就可以找到了。”

田七被靈這麽一說,也冷靜了下來,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與白澤的相處,突然用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說:“對了!他昨天問過我閱覽室的位置,也許是自己跑過去看書了!”

靈二話不說,拉著田七“咚咚咚”的上了樓梯,來到了三層的閱覽室,閱覽室裏面有許多排書架,田七和靈在最裏面的一排書架下面終於找到了正在靠著墻閱讀的白澤。

“唉...”田七大口喘著氣,“總算找到你了。”

白澤這才聞言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前面的兩個人,又繼續看向自己手中的書籍:“你們怎麽來了?”

田七一時間有些生氣,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孩子:“廢話,當然是來找你的了,你怎麽可以一大早就不見了呢?知不知道我們很著急的啊。”

白澤聽到田七有些激動的聲音,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抱歉,我剛剛來到這裏,不太知道這裏的作息,之前看的《小王子》看了一半,這心裏頭實在有些癢,就自己跑上來了。”

田七看了看他,終於嘆了口氣,揉了揉他的頭發,柔聲道:“下次別這樣了。”又瞥到了他腿上倒扣著的《小王子》一時間有些驚訝,這種書籍,雖然說是童書,但是如果沒有一定的閱歷,肯定是讀不懂作者的深意的,驚訝地問:“你讀得懂?”

“當然。”白澤的話裏面終於有了一絲驕傲的情緒。

田七幹脆靠著墻,和他並排坐下,眼睛看向了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用手接住了陽光,然後幹脆很坦白地問道:“我在你來之前,一直在把你當成一個孩子,但是,現在我發現,也許我應該和你用同樣的年齡來交流,因為你…實在很與眾不同。”

“之前也有人這麽說過我…”白澤放下了手中的書,眼睛目視著前方。

“說實話,我很好奇,”田七把話挑明了,“我知道你的經歷…我的經歷,和你很像。我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父母剛去世的你,卻可以仍舊把什麽事情都拋在了後面,那樣的平靜,這樣快的適應你現在的生活?”

“我並沒有平靜,我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大哭了一通,因為我知道,從那一刻開始,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親人了。”白澤的眼中疑似有了一絲晶瑩,“但是,我又在那一刻,突然就意識到,我從此以後所有的路,都是要一個人走完的,既然還要生活,就要去努力適應它。過去的事情,也不能說是一點都不在意,但是…我卻不能把它當成包袱不是嗎?我不能讓它阻礙我以後的前行,說實話,我也不明白為什麽你始終揪著我的過去…亦或者說…揪著你自己的過去!”

白澤堅定的目光對上了田七慌亂的眼神,田七不明白,這樣的話語為什麽會從一個那麽小的孩子嘴裏面說出來,而她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的話,震撼到她了,那麽小的孩子都能夠明白的道理,為什麽她自己卻不能明白?是啊,她一直一來糾結的過去,究竟又能改變些什麽?

過去已經成為了定局了啊,註定的事情,再多的改變還不如去創造一些更多的東西。

田七突然間笑了,有一些一直在心中盤根錯節的東西,突然間就破土而出,迎上了第一縷陽光。

而此時此刻,一直在旁邊一言未發的靈,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支燃燒著的火柴,藍紫色的火焰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跳動的光,把周圍變成了一片銀白色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尾聲

噓,給我一個微笑the ending

畫面裏不再是原先自己的父母,而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她正在跪在一個墓前,哭得很傷心,一遍一遍叫著自己孩子的名字。

然後畫面一轉,又到了自己的父母抱著自己在商場裏的場景,繈褓裏面的孩子笑得天真無邪,然後自己的母親進了試衣間,父親把繈褓放在了他的身邊,然而就在他轉頭看向剛從試衣間裏面出來的母親的一瞬間,那個陌生的女人突然像發了瘋一樣,抱起了繈褓就跑掉了。

而自己父母的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定格了,然後發了瘋一樣的扒開人群…原來是這樣啊…

畫面不見了,而銀白色的空間卻還是存在著,就在田七最終決定放下她的過去的那一個時刻裏,她的過去才終於完全的對她展開了。

靈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手裏面的火柴熄滅了僅剩的一點藍紫色的光芒,靈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他向前緩慢的邁了兩步,然後稍微有些僵硬地摸了摸田七的頭發。

“你恨她嗎?那個瘋女人…”

田七的眼中有一絲遺憾,卻很快消失了,她輕輕搖了搖頭:“不,雖然她的出現改變了我的所有人生,但是,帶著仇恨是無法走向更遠的未來的…”

靈的眼睛開始漸漸從烏黑色變淺了,慢慢的,他的眼睛變成了青灰色,身體也隨著一系列的變化而開始趨向透明,唯一沒有變淡的,只有他的那一抹笑容:“吶…看來你已經明白了,火柴的真正魔法…”

田七睜大著眼睛看著他的變化,焦急地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卻只抓到了一團空氣:“餵!你怎麽了…是…要離開了嗎?”

“嗯…”靈的身邊已經開始出現了銀白色的光點,漸漸地開始吞噬他整個身軀,“守靈人…就是要守護每一個人和他們的靈魂啊…”

田七收回了手,用手在嘴邊圍成了一個喇叭形,用平生最大的力氣喊道:“謝謝!你守護了…我的過去…還有,我的未來!”

靈沒有再回答,然後就融進了身後銀白色的空間裏。

就在眨眼的一瞬間,周圍的一切又恢覆了正常,她仍舊站在閱覽室裏,白澤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袖,問:“你怎麽了?”

田七回過神來,對著他咧開了一個笑容,搖了搖頭,說:“沒事,我就是在想哦,也許我們都應該多笑一笑。”

“為什麽?”白澤不解。

“因為吶…有人要守護我們的笑容呢…”

後來,田七發現,孤兒院裏面沒有一個人記得靈,他就像從未出現一般,只不過,田七卻堅信著他的存在,因為他帶給她的記憶,並不只是那短短的過去,還有,那些個與他相處的日子。

院長欣慰地發現,田七也不知道怎麽了,在經過與白澤的相處之後,突然間就放下了過去,偶爾問起的時候,田七也只不過是掛起一個微笑,然後搖搖頭說:“過去嘛…重要,但是也不重要了。”

最最令孤兒院裏面所有人感到舒心的是,白澤慢慢的從那個剛剛接觸孤兒院時那個平靜而難以接觸的小孩子,融入到了這個孤兒院裏面,他終於也會笑,也會哭了。

再後來,許多許多年過去了,田七離開了孤兒院,嫁給了大學時的一個同學,有了自己的家庭。她在每年去墓園裏掃墓的時候,都再沒有遇到靈了,可是每次去的時候,石臺上總是會有一束白色的玫瑰,沒有完全綻放,卻仍舊承載著許多東西。

時間一直在流逝,幾個十幾年過去了。

墓園裏的一個清晨,陽光明媚,一家人驅車來到了墓園裏,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少年來到了墓園,一家人在一個嶄新的石碑前擺出了各種食物和點心,氣氛沒有很沈重,相反,有一種全家人團聚的輕快。

“打擾一下,女士,先生,你們需要買火柴嗎?”一個少年踱步到那一家人身邊。

女人楞了一下,隨即看向少年手中的火柴,青灰色的火柴頭,再順著少年的胳膊向上看,女子對著他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我的母親去世之前,特意囑咐我,如果有一個少年在這裏賣火柴的話,請我務必買下一根。”

隨著女子的笑容,少年手中的火柴點亮了,藍紫色的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賣火柴的少年的眼睛裏盛滿了晶瑩,他也看到了…在那銀白色的空間裏,一個女孩笑著凝視著前方,就像對著陽光綻放的向日葵…

The end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卷:楔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是從《海的女兒》裏面來的靈感,但是男主才是【嗶——】我才不會劇透呢_(:зゝ∠)_大年初一,大家用餐愉快【←_←用餐愉快是什麽鬼】

楔子

蔚藍的海洋,海浪像是銀線,一座長滿棕櫚的小島漂浮在近乎透明板清澈的水上,熱帶的氣候讓這裏四季都是夏天,陽光與沙灘,畫出一幅美好的畫面。

一隊中學生手中拿著行李,穿著花色的衣裳,說說笑笑的踩在了小島的土地上,每個人都洋溢著笑臉,這是他們初中畢業的最後一次班級野營,為期有一個月,格外的特別。

“好了,”帶隊的老師念完了安排的住宿名單,拍了拍手,“那各位就去房間裏放好行李,然後我們在海灘上活動,但是註意哦,今天大家剛下飛機,很累了,就不要游泳了。”

住宿的是沙灘邊上的一些雙層木屋,由於這個島嶼不大,相對位置較為偏遠,雖然景色宜人,卻並沒有太多游客,相反,這個島嶼在一片汪洋中顯得格外靜默,只有當地居民日出耕作的悠閑生活。

人群三三兩兩地走向自己的房間,星願也拖起了相當沈重的行李,一個人穿過一整片沙灘,費力地尋找著剛剛老師念過的木屋。終於在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找到了這間木屋,雖然略有些陳舊,但是卻也好像平添了一些原始的味道。

草帽遮擋住了下午仍舊灼熱的陽光,星願的長發跟著風輕輕地飄動著,上翹的睫毛下面烏黑色的眼睛沒有多少興奮的神情,雙頰有些嬰兒肥,顯得仍舊有些稚嫩。

終於把沈重的行李箱拖上了二層的房間,星願長舒了一口氣,初中三年來,由於她比較內向的性格,沒有交到幾個朋友,但是溫暖的班級還是讓這個青春洋溢的少女感到了慰藉。

如今三年真的過得很快,離別之際總像是顯得遙遙無期,卻又這麽悄無聲息地來臨。

說實話,星願其實是挺不舍的,即使能夠來到這個島嶼,卻始終不能拆開心中的這個疙瘩,別的同學對於高中生活充滿了向往和熱情,而只有星願才知道,對於她,融入一個新的集體是一個多麽困難的事情。不想深思,星願敲開了隔壁的房間,木門在常年的潮濕空氣中似乎已經有些發軟,“吱嘎”地一聲打開了。

與星願同住的是班中一個體質稍有些差的女孩子,三年來的學習生活中,小病生過不少,總是請假,齊肩的短發都有些羸弱的感覺,略有些病態蒼白的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星願啊,”女孩搭在門把上的手輕輕放下,笑了一下,“抱歉,我父母不太放心我,所以沒有跟著集體入住,算是提前了一天,沒有去集合,讓你一個人過來,肯定很吃力吧?”

“沒關系,”星願搖了搖頭,沒有進屋,“我一個人能行,阿雅你身體不好,多休息就好了,平時有什麽事可以叫我幫你。”

“謝謝你。”叫阿雅的女孩子用手扶了一下鏡框,咧開一個開心的笑,充滿謝意,“其實星願是個很溫柔的孩子呢。”

星願的雙頰微微紅了紅,急忙擺手:“不用謝,那我先去找老師報道了,阿雅你要不要一起去?”

“走吧。”阿雅也沒有猶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和星願肩並肩走了出去。

由於星願所住的木屋離海邊比較遠些,等到了海邊,已經有不少同學在嬉鬧了,沙灘不是金黃色的,而是泛著淡淡的白色,沙子很細軟,星願脫掉了涼鞋赤腳踩在上面,表面的沙子溫熱,稍微往裏些就微涼了,一切似乎都和每一次普通的旅游一樣。

是的,到目前為止都一樣,但是命運的齒輪已經在緩緩的轉動,把一切都帶向另一個非同尋常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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