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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道:“ 晚飯就好了哦,你要去哪兒?”
佐助淡淡一笑,“ 去見個熟人,也許趕不及回來吃晚飯了。”
小櫻一楞,除了七班的成員,佐助哪來的熟人?
佐助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只是一笑,“ 別胡思亂想,專心照顧好咱們的公主和太子。”
小櫻笑了,“ 遵命,夫君大人。”
佐助出門後,只是不疾不徐地走著,走到了木葉街道上一個小小的食肆前。
店員看見身穿披風兜帽的男子,剛想詢問,就聽到低沈而清潤的嗓音開口道:“ 煩子指間風雨,置我腸中冰炭。約我來的客人在哪間房?煩請帶路。”
店員立刻變得十分恭敬,“ 請跟我來。”
走下好幾段樓梯,又繞了好些彎子,終於到了一個小小的隔間,男子從衣袖中拿出一把錢,放入店員手中,“ 多謝。”
店員喜不自勝,“ 您真是太客氣了。有事請隨時吩咐,拉鈴就好。”
佐助一進入隔間,眼睛便被昏黃的光線所包圍--房間裏很暗,一個女子端坐在角落裏,姿勢優雅,黑色長發若水光滑。她擡頭,“ 我知道你會來的。佐助。”
佐助將兜帽拂下,露出英俊深邃的臉龐,一雙眼睛裏卻是淡然,“沒想到你會約我,雛田。”
雛田只是輕施粉黛,在燭火下便有了五分柔弱水光,加之體態輕盈,更似蒲柳之質。
她盯著佐助,“ 鳴人已經知道了博人並非自己親生,是不是?”
佐助點頭,“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畢竟,你當初把他灌醉,沒多久之後就說懷孕了,逼的他奉子成婚,他一直心存疑惑。”
雛田默然,看著眼前燭火搖曳,忽然冷笑,“ 我只是沒想到,他可以為了小櫻,做到這個地步…明明小櫻都要嫁給你了,他卻還是拒絕了我…”
佐助眸光轉冷,“ 寧次為了你,不也是連命都不要了嗎?”
雛田被戳到痛處,擡眼看他,“ 那天純粹是意外,我若是..我根本不知道寧次哥哥居然會有那樣的想法..不錯,我確實是利用了他才懷上了博人,我也確實不希望鳴人發現這個秘密...但是..我從來沒有..從沒想要哥哥去死啊!”
佐助眼底劃過一絲憐憫,“ 那日面對十尾,寧次若非抱了必死之意,也無法爆發出強力護你和鳴人周全,從這個意義上說,他並不單是為替你保守秘密而白白送死,你也無需因此太過自責....”
雛田搖搖頭,“ 不….我知道的...那時候,我就在寧次哥哥身後..他當時好沖我笑了,你知道嗎?那樣的笑容,之前我只看過兩回…一次是小時候,我們第一次見面,他看著我,說,妹妹你長的好可愛..第二次,是中忍考試之後,他終於解開籠中之鳥的心結…”
雛田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寧次哥哥他...是因為我才會選擇死亡的…他覺得只要自己死了,就沒有人會質疑孩子的容貌為何肖似於他,就不會有人對我指指點點…”
她輕輕道, “ 我現在才明白啊…所謂離別,原來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掩耳
佐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 鳳仙花的秘密,看樣子鳴人已經知道了。”
雛田聲音很平緩,“ 不錯,雖然我從鳳仙花裏提取橙紅色素做染發劑,但那只是為了掩飾鳳仙花的另一個功效--鳳仙花裏的毒素可以抑制雄性荷爾蒙分泌,這樣即使博人到了青春期,金發也不會因為荷爾蒙的沈澱而變得暗沈。”
佐助:“鳴人究竟有沒有猜到這一步我不知道,但一旦小櫻把矛頭轉向花,真相大白就只是時間問題。”
雛田默然,忽然笑道,“ 佐助,你不覺得小櫻對這件事關註的太過了嗎?”
佐助淡淡一笑,“ 不止是她,就是我也很好奇--你怎麽忍心對博人使用荷爾蒙抑制劑?稍有不慎,他以後的生長發育都會有嚴重問題。”
雛田神色一暗,卻不答話。佐助繼續道,“ 若不是博人身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後遺癥....你以為小櫻為什麽突然會起疑心調查博人的DNA ”
雛田咬唇,佐助神色冷淡,“ 你早就知道吧...博人這幾年無論是身高還是相貌都沒有明顯增長,比同齡人看起來要小兩三歲....你還真是個好母親啊。”
雛田似乎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低下頭吼道,“ 你閉嘴!”
佐助卻直接站了起來。
他向門口走去,“ 掩耳盜鈴只是自欺欺人,雛田,你該知道鳴人已經不願多做追究,他會拼盡全力阻止小櫻調查下去,你唯一的選擇就是立刻收手,不要再對博人下藥,還有,安心做你的火影夫人,管理好日向家族的事務,這才是你該做的事,不是嗎?”
雛田的聲音重新平靜下來,“ 不…停不下來的…”
佐助回頭看她,燈火下她的臉龐半明半暗。
她微微仰起臉,“ 沒有人會比你更懂此刻的我,因為我們同樣是無法回頭的人了。”
佐助皺眉,並不回答。
雛田道,“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不會追究當初是誰綁架了我,你也不要讓小櫻發現鳳仙花的秘密--很簡單,你只需要把她手裏掌握的相關數據銷毀掉就可以,我相信你可以做的不留痕跡。”
佐助聳聳肩,“ 綁架你的是誰?我也很好奇。”
雛田冷笑,“ 佐助,能夠比暗部更快的找到我,你真以為我會相信是巧合?”
佐助依舊平靜,“ 博人的發色可以是巧合,我也可以巧合之下找到你,不是嗎?”
雛田聲音提高,“ 何況,小櫻不知道真相對你也有好處--她要是知道了寧次哥哥的死也有你的一份,又知道了鳴人並非是不能生育,而是為了她才不與妻子同房…最後她會偏向誰,你難道一點不擔心嗎?”
她一字一頓,仿佛勝券在握:“ 除非你願意看見自己的妻子,愛上別的男人?”
佐助慢慢轉過身來,雛田的視野中,深黑的背影陡然轉變成了在燭火下微微發暗的深瞳。
男人的聲音是一片淡然,“這麽多年唯有小櫻無條件接納了我的所有,選擇和她在一起是自然而然。我從來不信什麽命中註定,更不相信什麽本該在一起 。同樣,那些緣分已盡或者不合適的理由...在我看來也全是借口。 事在人為 ,感情也是 ,緣分不過是個托詞罷了。 真正的感情永遠經的起時間的磨合和彼此的經歷與考驗。”
雛田的臉孔在燭火下漸漸泛白,愈發顯出紙張一般脆薄的質地。
佐助的墨色瞳孔裏映照者搖曳的燭光,“ 我從來不愛和別人爭東西,鳴人若是喜歡就拿去,前提是他拿得走。”
門被“ 刷” 的一下拉開,就在佐助即將離開之際,身後忽然傳來幽幽的一句話,像是繩子扯住了他的邁出的腳步。
雛田像是不經意地,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地說,“ 佐助....莎拉娜,真是你和小櫻的孩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拍賣
今日,日向宗家熱鬧非凡。
木葉大部分的顯貴幾乎都到齊了,甚至還有不辭勞苦從砂之國水之國趕來的人,這些名流聚集在日向祠堂裏不為別的,只因今日是日向寧次的遺物拍賣會。
日向寧次不僅身為木葉古老名門--日向一族的後裔,同時還是木葉青史留名的英雄,加之他是為了救如今的七代火影而於四戰期間殉身,本身就已經是傳奇。而坊間傳言他斯文俊秀,儒雅溫和,具備不可多得的名士風度--故而也不乏有許多名媛貴婦是懷著傾慕之心前來,算是彌補一些與少年英雄生時不逢的遺憾。
寧次本是分家人,雛田卻特地將宗家祠堂騰出來作拍賣場地,還拜托鳴人請了鹿丸作拍賣主持,一切都體現出雛田對這場拍賣會的重視,但真正促使小櫻過來湊熱鬧的,卻不是這場拍賣的排場之大、人數之眾--她只是心存了好奇--雛田一直把寧次故居原封不動保存著,還請了專人每日打掃,怎麽突然舍得把寧次的東西拍賣了?
這場拍賣的名義是為木葉孤寡義務募捐,同時也是為實現寧次生前為他人謀福利的夙願--名義冠冕堂皇,小櫻的本能卻迫使她思考--這就像看著一個人逞強,怎麽看怎麽別扭--小櫻現在看著雛田,怎麽都感覺不到她是真的釋然。
鹿丸難得換上了正裝,黑色西服淡黃領帶,一排耳釘卻依舊桀驁不馴。聽說這次參與拍賣的物品-從甄選到定價,都由鹿丸一手操持--小櫻不知道鹿丸和寧次生前有多深的交情,但也莫名覺得鹿丸是非常合適的人選--常人很難了解天才的世界,但天才和天才之間卻總是惺惺相惜--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是,非常孤獨的人。
拍賣進行到最後,只剩下幾幅畫。
這是寧次少有的幾幅畫作,俱是被精心裝裱過了,想來也是雛田的手筆--其中標價最高的是一幅名為《白》的淺絳山水。色調清淡的畫面上,幾只白鳥無聲劃過蒼藍山脈,用筆簡樸卻智妙不俗,尤其是色中透墨,墨中含色的著染,虛實濃淡亦是恰到好處--即使外行人如小櫻,也不由暗嘆作畫人心境之超然。
鹿丸輕輕擊槌,“ 一億,一次。”
是誰要買下這幅畫呢?小櫻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眼睛倏然間瞪大了--那抹燦若暖陽的金色,不是鳴人又是誰?
鳴人也望見她,卻只是點點頭,小櫻不由挑眉--他像是之前在醫院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居然想就這麽和解了?
“一億,兩次。”
鹿丸沖著鳴人的方向,淡淡道。
基本沒人競標,人群中不是沒有對這幅畫感興趣的,更不是沒出不起錢的--他們之前拍下的東西都比這個價格高多了--只是誰願意去得罪當今的火影大人?附庸風雅的前提是善於審時度勢,這些權貴無一不是深谙此道的佼佼者。
鹿丸唇角微勾,正要落槌,“一億,三…”
“一億兩百萬。”
眾人皆是如夢初醒般地一楞--然後不約而同地尋覓聲音的源頭。
但那個聲音沒有讓他們多費心思找尋,第二聲來的更加清脆洪亮--“我出一億兩百萬。”
人群開始騷動,逐漸地,有一塊空間被緩緩隔開,像是要向所有觀眾展示一樣的--顯現出喊話人的模樣--只見一個黑色短發身材纖細的少女筆直站在人群中,她身上是普通的白色練功服,但保持的十分整潔幹凈--尤其是她的眼睛,被這麽多華服錦繡的大人目光掃射也絲毫不露怯意--現下她緊盯著臺上,甚至懶得看一眼被她搶了標的火影大人。
小櫻也終於看清了少女的臉,立刻心知格局已定,不由擡頭看向鹿丸--鹿丸的神情--明顯也知道了結果。
只見暗部部長似乎是感到很有趣地,流暢完成了剛才被中斷的動作,“那麽,這幅《白》,就是花火小姐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隱瞞
拍賣會正式結束,接下來是買賣雙方簽訂合同的環節。看著花火游刃有餘地完成一系列手續,小櫻不由感慨--只是幾年的功夫,花火已經成長為一個大人了--分明寧次去世的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如今卻已不可同語。
“小櫻,能幫我個忙嗎?”
熟悉溫柔的聲音自心底某處傳來-卻是鳴人用秘術傳音給她--小櫻沒有表現出異樣,只同樣用秘術回話:“火影大人不怪我插手家事了嗎?”
鳴人的聲音帶了些許無奈:“上次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
小櫻莫名心裏一動,就好像是有個開關被反覆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她甚至感覺的到自己心裏微微泛起的漣漪。
但小櫻只是淡淡道:“是和畫有關?果然那幅畫裏有玄機?”
“…現在還不確定。”
小櫻緊追不舍,“我幫你可以,我有什麽好處可得?還有上次在醫院…你對我那麽兇,我的精神損失補償呢?”
鳴人很認真地,“你要什麽都可以,只要我有。”
小櫻道,“我要的只有真相,你給不給?”
鳴人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好。”
簽字手續走完了流程,花火抱著包裹好的畫作邁出了日向宗家祠堂-眼見著是要離開了。
“可以借一步聊聊嗎?”
清澈的女聲自身後傳來,花火轉過身,只見櫻發紅衣的醫療部長正沖著自己微笑,滿庭花樹下風姿悠揚,氣質天然宛若早春和風。
和雛田姐姐完全是兩種類型的女性--姐姐表面溫和實則執著,遇上真正想要的東西反倒容易孤註一擲,破釜沈舟也毫不猶豫,春野櫻看似堅毅,多交往幾次卻發覺她本性溫柔--甚至可說是優柔寡斷,看起來很強大其實不太考慮問題--她做決定是出了名的不糾結,前提是那些決定不涉及她重視的人。
花火深深吸了一口氣,“小櫻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花火的房間十分整潔,既有名門的大氣古老,也不失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獨有的輕松活潑。
花火放下畫,開壁櫥,抽出一把短柄小刀,劃開包畫的硬紙--小櫻見她神色專註,也知道她是有要事相告--她不打算對鳴人立刻作實況轉播,鳴人雖然拜托自己當說客勸花火把畫轉賣給他,但鳴人也有一大堆不坦白的秘密,小櫻想,權當是報覆他一下也好。
畫被拆開--再一次看到《白》,小櫻不由在心裏再一次讚嘆,果然是好畫,不愧為名門之子,這些對他估計也不過是基本功--但小櫻知道,技藝是一回事,境界又是一回事。出身雖可提供機遇,但造就了寧次畫中高遠的意境卻是苦澀的挫折。
“筆觸很幹凈,用色也淡雅,果真是寧次的風格呢。”小櫻輕聲感慨。
花火也在審視眼前的畫,她的手輕輕撫上畫中山水的每一根線條,因為長期握苦無,花火的手指並不光滑,還長著老繭,但她的動作很溫柔,就好像是在通過觸摸來感受每一筆之下的力度一樣。
下一秒--花火的舉動卻讓小櫻瞪大了雙眼--只見花火忽然拿起方才劃包裹的小刀,利索地在畫上劃了一刀。
“嘩啦”--聽見鈍重的撕裂聲--花火不由蹙眉,手上也是一頓--但她又立刻擡手,又在畫上連續劃了好幾刀。
“花..花火?”小櫻甚至忘記了阻攔她,只是驚怔地瞧著眼前的少女。
花火轉過臉,眉宇間是猜疑得到證實的釋然,眼神裏卻有了更深的困惑--“這不是普通的水墨畫,真正的內容被掩藏在最表層的山水之下…你看…”
小櫻她湊近一看,果然如同花火所說-原本該是脆薄不堪的宣紙不僅沒有被鋒利的刀刃劃破,反而露出了隱隱約約的第二層輪廓--那輪廓,似乎是一個人像。
小櫻一楞:“怎麽可能?”
花火像是早料到了:“小櫻姐姐,你應該知道吧,姐姐和鳴人沒有同房過的事。”
小櫻一楞,完全沒有料到她會突然說起這件事。
花火輕輕撫摸被劃破的畫殘損的邊緣,眼底是模糊的霧霭:“不是姐姐告訴我的,她什麽都喜歡藏在心裏...但血緣就是這麽奇怪的東西…即使她什麽都不說…我只消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有沒有說謊。”
小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眼前如此坦白的少女,只能靜靜地聽著。
花火輕聲道:“就好像寧次哥哥,他也是一樣的…他什麽都知道,他甚至比我還懂姐姐…而我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就懷疑了…這絕對不是一幅山水畫那麽簡單。”
她的聲音淺淡而憂傷,“小櫻姐姐,你知道嗎,這是哥哥生前的最後一副畫。”
小櫻緩緩托起畫,將它抱在懷裏,“我會把它帶到實驗室裏作成份分析,你放心,沒有什麽涉及到分子的東西不能被解構。”
花火看著小櫻,鄭重萬分地:“還有一個忙想要拜托你。”
‘你說。”
“不要告訴姐夫。至少,在你得出最終的結果之前。”
作者有話要說:
☆、挑撥
木葉的清晨是美好的。特別是初冬,鳥鳴青翠欲滴,陽光潑灑,山風微涼,空氣浮動,四下無人。
但是木葉實驗室裏卻是一片嚴肅。
“修的好嗎?”
“可以是可以,只是…”
“你放心,這畫如今屬於花火,花火既然把它交給了我,就由我全權負責。”
“真是...你不跟鳴人說,他不會怪你,那他怪我怎麽辦?”
“佐井。幫幫我。”
黑發白膚的男子玩世不恭中也帶了一絲難得的凝滯:“你知道這是鳴人的意思,違逆他並沒有什麽好處。”
小櫻嘆息,“或許是吧。可如果不是為了鳴人,我是不行的。如果不是因為想知道鳴人到底隱瞞了些什麽,我究竟會不會做到這一步呢?”
佐井也是一怔,“小櫻...你..” ,看見了小櫻的表情,他不由嘆道,“你果然還是放不下他吧。”
小櫻正色:“所以,如果佐井不幫我,我也會一直調查下去。”
佐井嘆氣,“水墨畫的修覆,我可以試一試。不過,我不保證修的好。”
另一邊,日向祠堂。
一個身材單薄,表情卻堅毅的少女端端正正跪在寧次牌位前,背部挺的筆直。
另一個身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同樣單薄的身材,只是站著的女子黑發幽深近乎深藍,身板較之短發少女更加消瘦,顯出幾分弱不禁風的味道。
“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
跪著的少女紋絲不動,眼神裏空無一物,如入寂定。
女子在她身側跪下,“寧次哥哥的畫裏究竟藏著什麽秘密,你寧願把畫交給春野櫻?你還是不是我日向家的人?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姐?’’
少女眼裏閃過一絲掙紮,“宗主大人,我相信春野部長會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們只需要靜靜等待。”
雛田冷笑一聲,“春野部長?如果當初不是鳴人君給了綱手那麽好的一處宅子,又把大筆經費撥給她作退休金,春野櫻會這麽快晉升成醫療部長?鳴人君喜歡為了她要死要活,她又擅長裝聾作啞,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倒成了多餘的。”
花火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姐姐…”
雛田神情冷淡,“怎麽,你還當有我這個姐姐?”
花火咬唇,“我已經說了,一切到最後都會真相大白,包括姐姐你的秘密,博人究竟是誰的孩子,寧次哥哥是怎麽死的,還有,火影大人至今對春野部長...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雛田冷冷道,“花火,你知道什麽人最蠢嗎?”
花火低垂眼眸,雛田瞅著她,“自作聰明的人最愚不可及。你以為寧次為什麽死?他自然是為了鳴人君赴湯蹈火,為了木葉寧死不辭,為了我們宗家後繼有人,他甚至不顧一切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我,而你如今卻要用你的懷疑玷汙他的犧牲,你看著他的牌位說,你於心何忍?”
花火慢慢垂下頭。
雛田緩緩轉向寧次的牌位,目光裏冰雪如織:“寧次哥哥,對不起,你的志向,我究竟是辜負了。”
花火發出了一聲哽咽的低泣,似是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忍不住了--雛田卻倏然站起身,徑直朝祠堂外走去,看也不看花火一眼。
花火叫出聲,”姐姐,你去哪裏?”
雛田頓住步子,“你既不肯說,我只好另想辦法。”
花火頓時有些緊張,“你要去找春野部長嗎?”
雛田看她一眼,“不,總有比她更有用的人。”
宇智波宅。
莎拉娜同博人上學去了,春野櫻宅在實驗室裏,佐助竟難得成了留守家中的人。
他剛洗完澡,身上只一件黑色浴袍 “你這個時候過來也不怕被小報抓拍?”
雛田的黑發藏在白色貝雷帽中,只露出尖尖下巴,倒像是個清秀的少年。
她打量一下家中的陳設,“小櫻還真是用了心思,應該是考慮到佐助君平時穿衣風格,家具擺設都是按深色系挑選的呢。”
佐助從冰箱中抽出一瓶冰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在沙發上伸展開身體,並不開口。
雛田走上來,“不止如此,小櫻應該是偏愛紅色吧,居然也為了佐助君改過來了呢。”
佐助看她一眼, ”你也很辛苦,每次觀察別人細致入微,恐怕連自己喜歡什麽都不記得了吧?”
雛田唇角微勾,“沒辦法呢,誰叫鳴人君總是小櫻小櫻的掛在嘴邊,我不想聽也沒辦法啊。”
佐助握著水瓶的手一頓,“你今天是來幹嘛的?興師問罪?我這裏不是婚姻調解所,你走錯地方了。“
雛田一笑,“啊呀佐助君錯怪我了,我可是特地來提醒你…小櫻最近正和佐井調查寧次的遺物呢,你不好奇嗎?”
佐助面色平靜,並無反應。
但雛田自信一笑,“咦?她沒有告訴你嗎?真是奇怪啊,不過小櫻不一定是懷疑佐助君哦,說不定是想要調查出一些成果再同你分享吧,畢竟在小櫻心裏,佐助君是最重要的人吶。”
佐助看向雛田,“佐井?他不是鳴人那邊的嗎?”
雛田點頭,“誰知道呢,鳴人君似乎是不想讓小櫻知道寧次死因的,但是他突然改變註意了也說不定呀,真讓人擔心啊,像佐井這樣的水墨畫專家...要想發現什麽端倪也是易如反掌吧。”
佐助冷笑一聲,“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對峙
“你不能動佐井。”
“火影大人不要自說自話了,誰敢動你的部下?”
“你不敢嗎?”
“鳴人,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做點什麽?然後你就可以趁機給我冠個叛忍的罪名,再以照顧小櫻的名義和她在一起?”
“我若真想這麽做,如今小櫻還會被蒙在鼓裏?”
七代目火影的住宅-外表看上去與一般民宅無異,在外人眼裏也不過是個上檔次的小別墅-事實上宅子的建構格局早經過建築師風水師幻術師符咒師等精英的多方商討設計,內部不僅設有專門的逃跑通道,許多不起眼的角落也藏匿著多個審訊室和暗房--直接溝連著木葉中央總部和暗部。
此刻佐助身處一片黑暗之中,暗忖雛田之前並未提及家中還有這類地方,立時間判斷鳴人對暗房保密程度十分之高,竟可將雛田這等心思敏銳的人都瞞得滴水不漏。
鳴人將蠟燭一一點亮,佐助看著他慢騰騰的動作有點不耐煩,單手偷偷結印-一個火球之術瞬間點燃了一排燭火,暗房也立時變得亮堂堂的。
鳴人撇撇嘴,“不是每件事都是越快越好的,你不覺得一根根點燃也很有意思嗎?”
佐助扯扯嘴角,“你喜歡浪費自己的時間我沒意見,但我喜歡速戰速決,說吧,你究竟找我來做什麽?”
“這要問你,” 鳴人把手中燭臺放下,蔚藍色眸子裏暗潮洶湧,“我不許你對佐井下手,他幫助小櫻調查寧次的遺物也是我計劃之內的...因為我知道那不過是一副普通的畫而已。如果你因此有所行動,只會暴露自己。”
佐助冷笑,“暴露什麽?寧次為了自己深愛的妹妹選擇犧牲生命,我不過是幫了他一把,反倒有罪?”
鳴人眸中竄起一道火苗,“你很清楚你是為了什麽! 寧次一死,我根本就不會放著雛田不管,即使知道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不能違背寧次拼死也要讓我娶雛田的意志!而你也知道,我對小櫻--”
“你對小櫻--以前是暗戀,現在--你也只用看著就好。”
佐助站起身,本來他是坐在一張特制的沙發椅上,站起來後影子便被燭光投射在墻壁上,閃閃爍爍地搖曳。
“鳴人,你記住了-小櫻是我的妻子,你以前對她有過什麽想法,我看在是你-我原諒你,至於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
暗室的門陡然打開,刺眼的光亮照的人幾乎睜不開眼。
佐助擡步跨出暗室,卻聽鳴人淡淡道:“你放心,我什麽都不會做的。”
佐助冷然,“那是最好。”
鳴人搖搖頭,“對小櫻而言,愛她的最好方式就是尊重她的所有決定,我一向不擅長勉強人,何況我對小櫻…”
他眼神中閃現出幾分哀傷和溫柔,“可是佐助,現在的小櫻...真的開心嗎?”
佐助看著鳴人,冷然:“你所謂的開心又是什麽?”
鳴人若有所思,“我想,我還是希望看見小櫻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笑容,雖然那時候她喜歡生氣,但是總是心懷希望…好像只要有愛就沒什麽可怕的。只是..我不知道你把小櫻放在一個什麽樣的位置...但是我知道,女孩子一旦愛上一個人,便事事以他為重,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切都供奉在他面前任他挑揀…”
佐助打斷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鳴人聲音愈加堅定,“你長期流連村外,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理想抱負,可是小櫻卻必須一個人照顧孩子同時兼顧醫院的事業,你每次回家來她從不跟你訴苦,長老院的一群老頭對她百般刁難..她沒有跟你說過吧?小櫻生莎拉娜的時候正值戰後重建,她忙於工作失於調理,落下一堆小病小痛,還要操心莎拉娜的功課..這些,她也沒跟你說過吧?”
佐助眸光愈發冷淡,卻只是註視著眼前金發的男人。
鳴人深呼吸,“她知道你不喜歡覆雜的人情世故,不喜歡不夠堅強的人,不欣賞軟弱和自憐,所以她拼命努力,想要得到你的認同...她這麽努力啊,佐助,如果我是你,我會幸福的死過去...換句話問,為什麽陪在她身邊的人…不能是我?”
另一邊。
木葉總病院,醫療部長專屬實驗室。
櫻發身影越見消瘦,黑發的男子卻像是如獲至寶般捧起了手中的畫作。
“藏在表層畫作下的第二層人物輪廓雖然不甚清晰,但還真是神似日向家的二小姐啊。”
小櫻勉強一笑,“不,不是花火。”
佐井疑惑,“短黑發,白眼,瘦小清秀,又暗合《白》之暗喻的人,不是花火又是誰?”
小櫻嘆氣,“我也是短發啊,難道我的肖像就不能畫成長發了嗎?”
佐井一楞,小櫻不待他說出口,便自顧自道:“你覺得這畫裏有何玄機?”
佐井聳聳肩,“我不像你和井野那麽會分析人物情感,但從顏料上分析..這畫不大對勁。”
小櫻點點頭,“不錯,與其說是畫裏玄機,不如說是畫外…” 白皙而長了繭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畫作,她輕輕上前嗅了嗅,頓了頓,“墨裏有使人容易產生幻覺的物質。”
小櫻稍稍離開畫一些,反應卻很平靜,“和我們最初猜想的一樣?“
佐井神情難得帶了幾分嚴肅:“我原本覺得你最初的猜想太過大膽,寧次畢竟是半個醫療專家,對藥理也精通,怎麽就會…”
小櫻無奈一笑,“你誤會寧次了…他也許…就是太浪漫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微悸
小櫻和佐井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已是黃昏寂靜,暮色初染,兩人就在醫院門口分別。
小櫻笑,“這麽著急回家,井野倒不該抱怨你回家晚了。”
佐井聳肩,“她說的倒是實話,自鳴人上任,這幾年大事小事從沒停過。”
小櫻一怔,“抱歉,把你也扯進來…”
佐井無奈,“這麽大的事情,就算你不拉我下水,鳴人也不會放過我,你們兩個總歸我要幫一個。”
小櫻忍俊不禁,“那為什麽幫我?鳴人好歹發給你薪水,我可沒什麽好處給你。”
佐井搖搖頭,“若我幫鳴人,你就不會來找我了嗎?”
小櫻楞住,想了想,又搖搖頭,“…恐怕還是會找…”
佐井一臉了然,“但我若幫你,鳴人就不會再麻煩我,甚至連我平常的分內職責都會睜只眼閉只眼,不再要求我盡善盡美盡心,只要全心全意幫你就好…你說我該選擇幫哪個?”
小櫻聽出他弦外之音,卻只四兩撥千斤,“剛才還想謝你,看來我是不必了…”
佐井笑了,”不急,看這事態發展下去,也許你還用的上我...等這段風波過去,你再一並謝過吧。”
待到佐井走後,小櫻看看時間,尚不算太晚,便慢慢踱步,往木葉小學走,心想說不定可以碰見莎拉娜,走到一半,忽覺不對勁,連忙調轉了方向往回走,又繞了幾個彎,直接閃入一方窄巷中,她等了等,單手藏在衣袖下結印,心下警覺,五官開啟。
“不知閣下是誰,辛苦跟蹤了一路,不妨現身一見。”
話音落下,未有回應,或有響動,卻只是一陣風吹拂過小櫻耳際,她只覺如芒在背,又聽見不遠處一聲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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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淡淡一笑,“ 去見個熟人,也許趕不及回來吃晚飯了。”
小櫻一楞,除了七班的成員,佐助哪來的熟人?
佐助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只是一笑,“ 別胡思亂想,專心照顧好咱們的公主和太子。”
小櫻笑了,“ 遵命,夫君大人。”
佐助出門後,只是不疾不徐地走著,走到了木葉街道上一個小小的食肆前。
店員看見身穿披風兜帽的男子,剛想詢問,就聽到低沈而清潤的嗓音開口道:“ 煩子指間風雨,置我腸中冰炭。約我來的客人在哪間房?煩請帶路。”
店員立刻變得十分恭敬,“ 請跟我來。”
走下好幾段樓梯,又繞了好些彎子,終於到了一個小小的隔間,男子從衣袖中拿出一把錢,放入店員手中,“ 多謝。”
店員喜不自勝,“ 您真是太客氣了。有事請隨時吩咐,拉鈴就好。”
佐助一進入隔間,眼睛便被昏黃的光線所包圍--房間裏很暗,一個女子端坐在角落裏,姿勢優雅,黑色長發若水光滑。她擡頭,“ 我知道你會來的。佐助。”
佐助將兜帽拂下,露出英俊深邃的臉龐,一雙眼睛裏卻是淡然,“沒想到你會約我,雛田。”
雛田只是輕施粉黛,在燭火下便有了五分柔弱水光,加之體態輕盈,更似蒲柳之質。
她盯著佐助,“ 鳴人已經知道了博人並非自己親生,是不是?”
佐助點頭,“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畢竟,你當初把他灌醉,沒多久之後就說懷孕了,逼的他奉子成婚,他一直心存疑惑。”
雛田默然,看著眼前燭火搖曳,忽然冷笑,“ 我只是沒想到,他可以為了小櫻,做到這個地步…明明小櫻都要嫁給你了,他卻還是拒絕了我…”
佐助眸光轉冷,“ 寧次為了你,不也是連命都不要了嗎?”
雛田被戳到痛處,擡眼看他,“ 那天純粹是意外,我若是..我根本不知道寧次哥哥居然會有那樣的想法..不錯,我確實是利用了他才懷上了博人,我也確實不希望鳴人發現這個秘密...但是..我從來沒有..從沒想要哥哥去死啊!”
佐助眼底劃過一絲憐憫,“ 那日面對十尾,寧次若非抱了必死之意,也無法爆發出強力護你和鳴人周全,從這個意義上說,他並不單是為替你保守秘密而白白送死,你也無需因此太過自責....”
雛田搖搖頭,“ 不….我知道的...那時候,我就在寧次哥哥身後..他當時好沖我笑了,你知道嗎?那樣的笑容,之前我只看過兩回…一次是小時候,我們第一次見面,他看著我,說,妹妹你長的好可愛..第二次,是中忍考試之後,他終於解開籠中之鳥的心結…”
雛田的聲音漸漸低下去,“ 寧次哥哥他...是因為我才會選擇死亡的…他覺得只要自己死了,就沒有人會質疑孩子的容貌為何肖似於他,就不會有人對我指指點點…”
她輕輕道, “ 我現在才明白啊…所謂離別,原來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掩耳
佐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 鳳仙花的秘密,看樣子鳴人已經知道了。”
雛田聲音很平緩,“ 不錯,雖然我從鳳仙花裏提取橙紅色素做染發劑,但那只是為了掩飾鳳仙花的另一個功效--鳳仙花裏的毒素可以抑制雄性荷爾蒙分泌,這樣即使博人到了青春期,金發也不會因為荷爾蒙的沈澱而變得暗沈。”
佐助:“鳴人究竟有沒有猜到這一步我不知道,但一旦小櫻把矛頭轉向花,真相大白就只是時間問題。”
雛田默然,忽然笑道,“ 佐助,你不覺得小櫻對這件事關註的太過了嗎?”
佐助淡淡一笑,“ 不止是她,就是我也很好奇--你怎麽忍心對博人使用荷爾蒙抑制劑?稍有不慎,他以後的生長發育都會有嚴重問題。”
雛田神色一暗,卻不答話。佐助繼續道,“ 若不是博人身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後遺癥....你以為小櫻為什麽突然會起疑心調查博人的DNA ”
雛田咬唇,佐助神色冷淡,“ 你早就知道吧...博人這幾年無論是身高還是相貌都沒有明顯增長,比同齡人看起來要小兩三歲....你還真是個好母親啊。”
雛田似乎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低下頭吼道,“ 你閉嘴!”
佐助卻直接站了起來。
他向門口走去,“ 掩耳盜鈴只是自欺欺人,雛田,你該知道鳴人已經不願多做追究,他會拼盡全力阻止小櫻調查下去,你唯一的選擇就是立刻收手,不要再對博人下藥,還有,安心做你的火影夫人,管理好日向家族的事務,這才是你該做的事,不是嗎?”
雛田的聲音重新平靜下來,“ 不…停不下來的…”
佐助回頭看她,燈火下她的臉龐半明半暗。
她微微仰起臉,“ 沒有人會比你更懂此刻的我,因為我們同樣是無法回頭的人了。”
佐助皺眉,並不回答。
雛田道,“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不會追究當初是誰綁架了我,你也不要讓小櫻發現鳳仙花的秘密--很簡單,你只需要把她手裏掌握的相關數據銷毀掉就可以,我相信你可以做的不留痕跡。”
佐助聳聳肩,“ 綁架你的是誰?我也很好奇。”
雛田冷笑,“ 佐助,能夠比暗部更快的找到我,你真以為我會相信是巧合?”
佐助依舊平靜,“ 博人的發色可以是巧合,我也可以巧合之下找到你,不是嗎?”
雛田聲音提高,“ 何況,小櫻不知道真相對你也有好處--她要是知道了寧次哥哥的死也有你的一份,又知道了鳴人並非是不能生育,而是為了她才不與妻子同房…最後她會偏向誰,你難道一點不擔心嗎?”
她一字一頓,仿佛勝券在握:“ 除非你願意看見自己的妻子,愛上別的男人?”
佐助慢慢轉過身來,雛田的視野中,深黑的背影陡然轉變成了在燭火下微微發暗的深瞳。
男人的聲音是一片淡然,“這麽多年唯有小櫻無條件接納了我的所有,選擇和她在一起是自然而然。我從來不信什麽命中註定,更不相信什麽本該在一起 。同樣,那些緣分已盡或者不合適的理由...在我看來也全是借口。 事在人為 ,感情也是 ,緣分不過是個托詞罷了。 真正的感情永遠經的起時間的磨合和彼此的經歷與考驗。”
雛田的臉孔在燭火下漸漸泛白,愈發顯出紙張一般脆薄的質地。
佐助的墨色瞳孔裏映照者搖曳的燭光,“ 我從來不愛和別人爭東西,鳴人若是喜歡就拿去,前提是他拿得走。”
門被“ 刷” 的一下拉開,就在佐助即將離開之際,身後忽然傳來幽幽的一句話,像是繩子扯住了他的邁出的腳步。
雛田像是不經意地,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地說,“ 佐助....莎拉娜,真是你和小櫻的孩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拍賣
今日,日向宗家熱鬧非凡。
木葉大部分的顯貴幾乎都到齊了,甚至還有不辭勞苦從砂之國水之國趕來的人,這些名流聚集在日向祠堂裏不為別的,只因今日是日向寧次的遺物拍賣會。
日向寧次不僅身為木葉古老名門--日向一族的後裔,同時還是木葉青史留名的英雄,加之他是為了救如今的七代火影而於四戰期間殉身,本身就已經是傳奇。而坊間傳言他斯文俊秀,儒雅溫和,具備不可多得的名士風度--故而也不乏有許多名媛貴婦是懷著傾慕之心前來,算是彌補一些與少年英雄生時不逢的遺憾。
寧次本是分家人,雛田卻特地將宗家祠堂騰出來作拍賣場地,還拜托鳴人請了鹿丸作拍賣主持,一切都體現出雛田對這場拍賣會的重視,但真正促使小櫻過來湊熱鬧的,卻不是這場拍賣的排場之大、人數之眾--她只是心存了好奇--雛田一直把寧次故居原封不動保存著,還請了專人每日打掃,怎麽突然舍得把寧次的東西拍賣了?
這場拍賣的名義是為木葉孤寡義務募捐,同時也是為實現寧次生前為他人謀福利的夙願--名義冠冕堂皇,小櫻的本能卻迫使她思考--這就像看著一個人逞強,怎麽看怎麽別扭--小櫻現在看著雛田,怎麽都感覺不到她是真的釋然。
鹿丸難得換上了正裝,黑色西服淡黃領帶,一排耳釘卻依舊桀驁不馴。聽說這次參與拍賣的物品-從甄選到定價,都由鹿丸一手操持--小櫻不知道鹿丸和寧次生前有多深的交情,但也莫名覺得鹿丸是非常合適的人選--常人很難了解天才的世界,但天才和天才之間卻總是惺惺相惜--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是,非常孤獨的人。
拍賣進行到最後,只剩下幾幅畫。
這是寧次少有的幾幅畫作,俱是被精心裝裱過了,想來也是雛田的手筆--其中標價最高的是一幅名為《白》的淺絳山水。色調清淡的畫面上,幾只白鳥無聲劃過蒼藍山脈,用筆簡樸卻智妙不俗,尤其是色中透墨,墨中含色的著染,虛實濃淡亦是恰到好處--即使外行人如小櫻,也不由暗嘆作畫人心境之超然。
鹿丸輕輕擊槌,“ 一億,一次。”
是誰要買下這幅畫呢?小櫻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眼睛倏然間瞪大了--那抹燦若暖陽的金色,不是鳴人又是誰?
鳴人也望見她,卻只是點點頭,小櫻不由挑眉--他像是之前在醫院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居然想就這麽和解了?
“一億,兩次。”
鹿丸沖著鳴人的方向,淡淡道。
基本沒人競標,人群中不是沒有對這幅畫感興趣的,更不是沒出不起錢的--他們之前拍下的東西都比這個價格高多了--只是誰願意去得罪當今的火影大人?附庸風雅的前提是善於審時度勢,這些權貴無一不是深谙此道的佼佼者。
鹿丸唇角微勾,正要落槌,“一億,三…”
“一億兩百萬。”
眾人皆是如夢初醒般地一楞--然後不約而同地尋覓聲音的源頭。
但那個聲音沒有讓他們多費心思找尋,第二聲來的更加清脆洪亮--“我出一億兩百萬。”
人群開始騷動,逐漸地,有一塊空間被緩緩隔開,像是要向所有觀眾展示一樣的--顯現出喊話人的模樣--只見一個黑色短發身材纖細的少女筆直站在人群中,她身上是普通的白色練功服,但保持的十分整潔幹凈--尤其是她的眼睛,被這麽多華服錦繡的大人目光掃射也絲毫不露怯意--現下她緊盯著臺上,甚至懶得看一眼被她搶了標的火影大人。
小櫻也終於看清了少女的臉,立刻心知格局已定,不由擡頭看向鹿丸--鹿丸的神情--明顯也知道了結果。
只見暗部部長似乎是感到很有趣地,流暢完成了剛才被中斷的動作,“那麽,這幅《白》,就是花火小姐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隱瞞
拍賣會正式結束,接下來是買賣雙方簽訂合同的環節。看著花火游刃有餘地完成一系列手續,小櫻不由感慨--只是幾年的功夫,花火已經成長為一個大人了--分明寧次去世的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如今卻已不可同語。
“小櫻,能幫我個忙嗎?”
熟悉溫柔的聲音自心底某處傳來-卻是鳴人用秘術傳音給她--小櫻沒有表現出異樣,只同樣用秘術回話:“火影大人不怪我插手家事了嗎?”
鳴人的聲音帶了些許無奈:“上次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
小櫻莫名心裏一動,就好像是有個開關被反覆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她甚至感覺的到自己心裏微微泛起的漣漪。
但小櫻只是淡淡道:“是和畫有關?果然那幅畫裏有玄機?”
“…現在還不確定。”
小櫻緊追不舍,“我幫你可以,我有什麽好處可得?還有上次在醫院…你對我那麽兇,我的精神損失補償呢?”
鳴人很認真地,“你要什麽都可以,只要我有。”
小櫻道,“我要的只有真相,你給不給?”
鳴人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好。”
簽字手續走完了流程,花火抱著包裹好的畫作邁出了日向宗家祠堂-眼見著是要離開了。
“可以借一步聊聊嗎?”
清澈的女聲自身後傳來,花火轉過身,只見櫻發紅衣的醫療部長正沖著自己微笑,滿庭花樹下風姿悠揚,氣質天然宛若早春和風。
和雛田姐姐完全是兩種類型的女性--姐姐表面溫和實則執著,遇上真正想要的東西反倒容易孤註一擲,破釜沈舟也毫不猶豫,春野櫻看似堅毅,多交往幾次卻發覺她本性溫柔--甚至可說是優柔寡斷,看起來很強大其實不太考慮問題--她做決定是出了名的不糾結,前提是那些決定不涉及她重視的人。
花火深深吸了一口氣,“小櫻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花火的房間十分整潔,既有名門的大氣古老,也不失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獨有的輕松活潑。
花火放下畫,開壁櫥,抽出一把短柄小刀,劃開包畫的硬紙--小櫻見她神色專註,也知道她是有要事相告--她不打算對鳴人立刻作實況轉播,鳴人雖然拜托自己當說客勸花火把畫轉賣給他,但鳴人也有一大堆不坦白的秘密,小櫻想,權當是報覆他一下也好。
畫被拆開--再一次看到《白》,小櫻不由在心裏再一次讚嘆,果然是好畫,不愧為名門之子,這些對他估計也不過是基本功--但小櫻知道,技藝是一回事,境界又是一回事。出身雖可提供機遇,但造就了寧次畫中高遠的意境卻是苦澀的挫折。
“筆觸很幹凈,用色也淡雅,果真是寧次的風格呢。”小櫻輕聲感慨。
花火也在審視眼前的畫,她的手輕輕撫上畫中山水的每一根線條,因為長期握苦無,花火的手指並不光滑,還長著老繭,但她的動作很溫柔,就好像是在通過觸摸來感受每一筆之下的力度一樣。
下一秒--花火的舉動卻讓小櫻瞪大了雙眼--只見花火忽然拿起方才劃包裹的小刀,利索地在畫上劃了一刀。
“嘩啦”--聽見鈍重的撕裂聲--花火不由蹙眉,手上也是一頓--但她又立刻擡手,又在畫上連續劃了好幾刀。
“花..花火?”小櫻甚至忘記了阻攔她,只是驚怔地瞧著眼前的少女。
花火轉過臉,眉宇間是猜疑得到證實的釋然,眼神裏卻有了更深的困惑--“這不是普通的水墨畫,真正的內容被掩藏在最表層的山水之下…你看…”
小櫻她湊近一看,果然如同花火所說-原本該是脆薄不堪的宣紙不僅沒有被鋒利的刀刃劃破,反而露出了隱隱約約的第二層輪廓--那輪廓,似乎是一個人像。
小櫻一楞:“怎麽可能?”
花火像是早料到了:“小櫻姐姐,你應該知道吧,姐姐和鳴人沒有同房過的事。”
小櫻一楞,完全沒有料到她會突然說起這件事。
花火輕輕撫摸被劃破的畫殘損的邊緣,眼底是模糊的霧霭:“不是姐姐告訴我的,她什麽都喜歡藏在心裏...但血緣就是這麽奇怪的東西…即使她什麽都不說…我只消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有沒有說謊。”
小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眼前如此坦白的少女,只能靜靜地聽著。
花火輕聲道:“就好像寧次哥哥,他也是一樣的…他什麽都知道,他甚至比我還懂姐姐…而我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就懷疑了…這絕對不是一幅山水畫那麽簡單。”
她的聲音淺淡而憂傷,“小櫻姐姐,你知道嗎,這是哥哥生前的最後一副畫。”
小櫻緩緩托起畫,將它抱在懷裏,“我會把它帶到實驗室裏作成份分析,你放心,沒有什麽涉及到分子的東西不能被解構。”
花火看著小櫻,鄭重萬分地:“還有一個忙想要拜托你。”
‘你說。”
“不要告訴姐夫。至少,在你得出最終的結果之前。”
作者有話要說:
☆、挑撥
木葉的清晨是美好的。特別是初冬,鳥鳴青翠欲滴,陽光潑灑,山風微涼,空氣浮動,四下無人。
但是木葉實驗室裏卻是一片嚴肅。
“修的好嗎?”
“可以是可以,只是…”
“你放心,這畫如今屬於花火,花火既然把它交給了我,就由我全權負責。”
“真是...你不跟鳴人說,他不會怪你,那他怪我怎麽辦?”
“佐井。幫幫我。”
黑發白膚的男子玩世不恭中也帶了一絲難得的凝滯:“你知道這是鳴人的意思,違逆他並沒有什麽好處。”
小櫻嘆息,“或許是吧。可如果不是為了鳴人,我是不行的。如果不是因為想知道鳴人到底隱瞞了些什麽,我究竟會不會做到這一步呢?”
佐井也是一怔,“小櫻...你..” ,看見了小櫻的表情,他不由嘆道,“你果然還是放不下他吧。”
小櫻正色:“所以,如果佐井不幫我,我也會一直調查下去。”
佐井嘆氣,“水墨畫的修覆,我可以試一試。不過,我不保證修的好。”
另一邊,日向祠堂。
一個身材單薄,表情卻堅毅的少女端端正正跪在寧次牌位前,背部挺的筆直。
另一個身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同樣單薄的身材,只是站著的女子黑發幽深近乎深藍,身板較之短發少女更加消瘦,顯出幾分弱不禁風的味道。
“你還不肯跟我說實話嗎?”
跪著的少女紋絲不動,眼神裏空無一物,如入寂定。
女子在她身側跪下,“寧次哥哥的畫裏究竟藏著什麽秘密,你寧願把畫交給春野櫻?你還是不是我日向家的人?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姐?’’
少女眼裏閃過一絲掙紮,“宗主大人,我相信春野部長會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們只需要靜靜等待。”
雛田冷笑一聲,“春野部長?如果當初不是鳴人君給了綱手那麽好的一處宅子,又把大筆經費撥給她作退休金,春野櫻會這麽快晉升成醫療部長?鳴人君喜歡為了她要死要活,她又擅長裝聾作啞,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倒成了多餘的。”
花火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姐姐…”
雛田神情冷淡,“怎麽,你還當有我這個姐姐?”
花火咬唇,“我已經說了,一切到最後都會真相大白,包括姐姐你的秘密,博人究竟是誰的孩子,寧次哥哥是怎麽死的,還有,火影大人至今對春野部長...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雛田冷冷道,“花火,你知道什麽人最蠢嗎?”
花火低垂眼眸,雛田瞅著她,“自作聰明的人最愚不可及。你以為寧次為什麽死?他自然是為了鳴人君赴湯蹈火,為了木葉寧死不辭,為了我們宗家後繼有人,他甚至不顧一切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我,而你如今卻要用你的懷疑玷汙他的犧牲,你看著他的牌位說,你於心何忍?”
花火慢慢垂下頭。
雛田緩緩轉向寧次的牌位,目光裏冰雪如織:“寧次哥哥,對不起,你的志向,我究竟是辜負了。”
花火發出了一聲哽咽的低泣,似是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忍不住了--雛田卻倏然站起身,徑直朝祠堂外走去,看也不看花火一眼。
花火叫出聲,”姐姐,你去哪裏?”
雛田頓住步子,“你既不肯說,我只好另想辦法。”
花火頓時有些緊張,“你要去找春野部長嗎?”
雛田看她一眼,“不,總有比她更有用的人。”
宇智波宅。
莎拉娜同博人上學去了,春野櫻宅在實驗室裏,佐助竟難得成了留守家中的人。
他剛洗完澡,身上只一件黑色浴袍 “你這個時候過來也不怕被小報抓拍?”
雛田的黑發藏在白色貝雷帽中,只露出尖尖下巴,倒像是個清秀的少年。
她打量一下家中的陳設,“小櫻還真是用了心思,應該是考慮到佐助君平時穿衣風格,家具擺設都是按深色系挑選的呢。”
佐助從冰箱中抽出一瓶冰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在沙發上伸展開身體,並不開口。
雛田走上來,“不止如此,小櫻應該是偏愛紅色吧,居然也為了佐助君改過來了呢。”
佐助看她一眼, ”你也很辛苦,每次觀察別人細致入微,恐怕連自己喜歡什麽都不記得了吧?”
雛田唇角微勾,“沒辦法呢,誰叫鳴人君總是小櫻小櫻的掛在嘴邊,我不想聽也沒辦法啊。”
佐助握著水瓶的手一頓,“你今天是來幹嘛的?興師問罪?我這裏不是婚姻調解所,你走錯地方了。“
雛田一笑,“啊呀佐助君錯怪我了,我可是特地來提醒你…小櫻最近正和佐井調查寧次的遺物呢,你不好奇嗎?”
佐助面色平靜,並無反應。
但雛田自信一笑,“咦?她沒有告訴你嗎?真是奇怪啊,不過小櫻不一定是懷疑佐助君哦,說不定是想要調查出一些成果再同你分享吧,畢竟在小櫻心裏,佐助君是最重要的人吶。”
佐助看向雛田,“佐井?他不是鳴人那邊的嗎?”
雛田點頭,“誰知道呢,鳴人君似乎是不想讓小櫻知道寧次死因的,但是他突然改變註意了也說不定呀,真讓人擔心啊,像佐井這樣的水墨畫專家...要想發現什麽端倪也是易如反掌吧。”
佐助冷笑一聲,“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對峙
“你不能動佐井。”
“火影大人不要自說自話了,誰敢動你的部下?”
“你不敢嗎?”
“鳴人,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做點什麽?然後你就可以趁機給我冠個叛忍的罪名,再以照顧小櫻的名義和她在一起?”
“我若真想這麽做,如今小櫻還會被蒙在鼓裏?”
七代目火影的住宅-外表看上去與一般民宅無異,在外人眼裏也不過是個上檔次的小別墅-事實上宅子的建構格局早經過建築師風水師幻術師符咒師等精英的多方商討設計,內部不僅設有專門的逃跑通道,許多不起眼的角落也藏匿著多個審訊室和暗房--直接溝連著木葉中央總部和暗部。
此刻佐助身處一片黑暗之中,暗忖雛田之前並未提及家中還有這類地方,立時間判斷鳴人對暗房保密程度十分之高,竟可將雛田這等心思敏銳的人都瞞得滴水不漏。
鳴人將蠟燭一一點亮,佐助看著他慢騰騰的動作有點不耐煩,單手偷偷結印-一個火球之術瞬間點燃了一排燭火,暗房也立時變得亮堂堂的。
鳴人撇撇嘴,“不是每件事都是越快越好的,你不覺得一根根點燃也很有意思嗎?”
佐助扯扯嘴角,“你喜歡浪費自己的時間我沒意見,但我喜歡速戰速決,說吧,你究竟找我來做什麽?”
“這要問你,” 鳴人把手中燭臺放下,蔚藍色眸子裏暗潮洶湧,“我不許你對佐井下手,他幫助小櫻調查寧次的遺物也是我計劃之內的...因為我知道那不過是一副普通的畫而已。如果你因此有所行動,只會暴露自己。”
佐助冷笑,“暴露什麽?寧次為了自己深愛的妹妹選擇犧牲生命,我不過是幫了他一把,反倒有罪?”
鳴人眸中竄起一道火苗,“你很清楚你是為了什麽! 寧次一死,我根本就不會放著雛田不管,即使知道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不能違背寧次拼死也要讓我娶雛田的意志!而你也知道,我對小櫻--”
“你對小櫻--以前是暗戀,現在--你也只用看著就好。”
佐助站起身,本來他是坐在一張特制的沙發椅上,站起來後影子便被燭光投射在墻壁上,閃閃爍爍地搖曳。
“鳴人,你記住了-小櫻是我的妻子,你以前對她有過什麽想法,我看在是你-我原諒你,至於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
暗室的門陡然打開,刺眼的光亮照的人幾乎睜不開眼。
佐助擡步跨出暗室,卻聽鳴人淡淡道:“你放心,我什麽都不會做的。”
佐助冷然,“那是最好。”
鳴人搖搖頭,“對小櫻而言,愛她的最好方式就是尊重她的所有決定,我一向不擅長勉強人,何況我對小櫻…”
他眼神中閃現出幾分哀傷和溫柔,“可是佐助,現在的小櫻...真的開心嗎?”
佐助看著鳴人,冷然:“你所謂的開心又是什麽?”
鳴人若有所思,“我想,我還是希望看見小櫻以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笑容,雖然那時候她喜歡生氣,但是總是心懷希望…好像只要有愛就沒什麽可怕的。只是..我不知道你把小櫻放在一個什麽樣的位置...但是我知道,女孩子一旦愛上一個人,便事事以他為重,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切都供奉在他面前任他挑揀…”
佐助打斷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鳴人聲音愈加堅定,“你長期流連村外,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理想抱負,可是小櫻卻必須一個人照顧孩子同時兼顧醫院的事業,你每次回家來她從不跟你訴苦,長老院的一群老頭對她百般刁難..她沒有跟你說過吧?小櫻生莎拉娜的時候正值戰後重建,她忙於工作失於調理,落下一堆小病小痛,還要操心莎拉娜的功課..這些,她也沒跟你說過吧?”
佐助眸光愈發冷淡,卻只是註視著眼前金發的男人。
鳴人深呼吸,“她知道你不喜歡覆雜的人情世故,不喜歡不夠堅強的人,不欣賞軟弱和自憐,所以她拼命努力,想要得到你的認同...她這麽努力啊,佐助,如果我是你,我會幸福的死過去...換句話問,為什麽陪在她身邊的人…不能是我?”
另一邊。
木葉總病院,醫療部長專屬實驗室。
櫻發身影越見消瘦,黑發的男子卻像是如獲至寶般捧起了手中的畫作。
“藏在表層畫作下的第二層人物輪廓雖然不甚清晰,但還真是神似日向家的二小姐啊。”
小櫻勉強一笑,“不,不是花火。”
佐井疑惑,“短黑發,白眼,瘦小清秀,又暗合《白》之暗喻的人,不是花火又是誰?”
小櫻嘆氣,“我也是短發啊,難道我的肖像就不能畫成長發了嗎?”
佐井一楞,小櫻不待他說出口,便自顧自道:“你覺得這畫裏有何玄機?”
佐井聳聳肩,“我不像你和井野那麽會分析人物情感,但從顏料上分析..這畫不大對勁。”
小櫻點點頭,“不錯,與其說是畫裏玄機,不如說是畫外…” 白皙而長了繭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畫作,她輕輕上前嗅了嗅,頓了頓,“墨裏有使人容易產生幻覺的物質。”
小櫻稍稍離開畫一些,反應卻很平靜,“和我們最初猜想的一樣?“
佐井神情難得帶了幾分嚴肅:“我原本覺得你最初的猜想太過大膽,寧次畢竟是半個醫療專家,對藥理也精通,怎麽就會…”
小櫻無奈一笑,“你誤會寧次了…他也許…就是太浪漫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微悸
小櫻和佐井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已是黃昏寂靜,暮色初染,兩人就在醫院門口分別。
小櫻笑,“這麽著急回家,井野倒不該抱怨你回家晚了。”
佐井聳肩,“她說的倒是實話,自鳴人上任,這幾年大事小事從沒停過。”
小櫻一怔,“抱歉,把你也扯進來…”
佐井無奈,“這麽大的事情,就算你不拉我下水,鳴人也不會放過我,你們兩個總歸我要幫一個。”
小櫻忍俊不禁,“那為什麽幫我?鳴人好歹發給你薪水,我可沒什麽好處給你。”
佐井搖搖頭,“若我幫鳴人,你就不會來找我了嗎?”
小櫻楞住,想了想,又搖搖頭,“…恐怕還是會找…”
佐井一臉了然,“但我若幫你,鳴人就不會再麻煩我,甚至連我平常的分內職責都會睜只眼閉只眼,不再要求我盡善盡美盡心,只要全心全意幫你就好…你說我該選擇幫哪個?”
小櫻聽出他弦外之音,卻只四兩撥千斤,“剛才還想謝你,看來我是不必了…”
佐井笑了,”不急,看這事態發展下去,也許你還用的上我...等這段風波過去,你再一並謝過吧。”
待到佐井走後,小櫻看看時間,尚不算太晚,便慢慢踱步,往木葉小學走,心想說不定可以碰見莎拉娜,走到一半,忽覺不對勁,連忙調轉了方向往回走,又繞了幾個彎,直接閃入一方窄巷中,她等了等,單手藏在衣袖下結印,心下警覺,五官開啟。
“不知閣下是誰,辛苦跟蹤了一路,不妨現身一見。”
話音落下,未有回應,或有響動,卻只是一陣風吹拂過小櫻耳際,她只覺如芒在背,又聽見不遠處一聲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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