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蒼牧主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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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聊天記錄只有簡短的幾句話, 我想套出北梨的話，但沒有成功。小仙女粉絲群裏的管理員小朵朝我要了聊天記錄偽造，誣陷北梨。
我欠北梨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北梨。但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我也不配你原諒, 這是我做錯事的代價。
還有一件事我要公布出來, 我不想看到小仙女粉繼續被小仙女蒙騙。
這些證據，是一位不願意公開身份的粉絲交給我, 看到證據令我震驚的不是小朵真實身份是可愛小仙女, 而是可愛小仙女原來是男人。
沒錯, 對大家撒嬌賣萌的小仙女, 是個男人。
他的真實姓名叫李輝, 今年三十二歲，職業漫畫家, 所以之前公開向黎貝道歉的女生，並不是小仙女本人。
偶然間我發現小朵上線的時間和可愛小仙女正好避開，於是我開始調查小朵的真實身份。
我請人查了小朵的ip地址，發現她和小仙女用同一個ip。
……
帖子發出, 引起全網沸騰。
小仙女粉絲有多少？
三百萬。
在這個大部分漫畫家要吃土的時代，小仙女在漫畫界算是人氣巔峰。
這三百萬，大部分都是宅男，他們除了喜歡小仙女的作品, 還喜歡小仙女可愛的外表。
這些宅男參與了拉踩抹黑北梨一系列事件，就是想為心目中的女神討回公道。
這個“公道”令人可笑。
宅男們為了“女神”可以失去理智，也能在發現“女神”其實是真大叔的時候發瘋。
此時的漫畫圈, 只有一個聲音。
#可愛小仙女，請你滾出漫畫圈#
可愛小仙女本人，也就是李輝，正流著冷汗刪微博。
他之前為了攢粉，不得已偽裝成小女生，他給了堂妹零花錢，讓她扮成可愛小仙女，沒想到漲了大波粉！
李輝想過可能暴露的問題，但考慮過後，認為只要穩住堂妹，這件事永遠是個秘密。
沒想到露露竟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並曝光出去，不是說喜歡他嗎！難道就因為性別變了，就不喜歡了嗎！
他對露露生出恨意，又忍不住感到恐慌。
那些宅男到底有多瘋狂，他心裏很清楚，堂妹從學校回家的路上，很多次被人跟蹤過。
堂妹要求李輝每天晚上接送她放學，有幾次那些人看到他跟堂妹走得近，竟然用硫酸潑他，讓他離小仙女遠點。
李輝再也不敢跟堂妹接觸，堂妹又哭又鬧，鬧到了他媽那。
李輝只好給堂妹一筆錢，送她去國外上學，發到微博的那兩張飛機票，其實是堂妹跟朋友回國買的。
李輝清空所有微博，點開企鵝，沒有看留言，不看他都知道現在粉絲群已經爆了，以前愛他給他送錢的粉絲，現在是最恨他的人。
李輝打開編輯的企鵝，發送一條信息過去。
可愛小仙女：【我們之間有協議，這次你必須幫我！】
編輯白羊：【你怎麽搞得？竟然搞得粉絲回踩你！李輝，我都被你害慘了，我怎麽幫你？】
可愛小仙女：【操。你可收了我不少錢，不幫我，我就把咱倆交易的事捅出去！】
編輯白羊：【……行吧，你說我怎麽幫你？】
可愛小仙女：【你就說可愛小仙女跟藍星島簽約用我的身份證號，我堂妹才是真正的可愛小仙女。】
編輯白羊：【我們公司會對你堂妹追責】
可愛小仙女：【不過是拿錢了事，只要粉絲不散，以後還能找機會翻盤。】
編輯白羊：【明白了】
白羊在電腦前嘆了口氣，拿起手機，找到主編的電話，對他說這件事。
白羊解釋道：“這麽解決也維護了我們藍星島的名聲。”
主編沈思片刻，忽然想起什麽：“這樣吧，既然這是兩個人的事，那我們公平處理，讓蒼牧不要跟北梨簽了，可愛小仙女你就跟她解約，讓她賠錢吧。。”
“北梨？”白羊疑惑，北梨在這件事上是受害者，主編為什麽不讓蒼牧跟她簽了？
仔細一想，白羊明白了。
主編針對的不是北梨而是蒼牧，他一直想把蒼牧攆出藍星島，現在北梨勢頭這麽猛，很有可能成為未來藍星島的主力漫畫家，現在攆走她，是避免給蒼牧增加助力。
這跟白羊沒什麽關系，她也不在意，答應道：“我會跟蒼牧說這件事的。”
蒼牧收到了白羊的留言。
白羊：【主編讓我轉告，不要跟北梨簽了】
蒼牧非常意外。
蒼牧：【為什麽？】
白羊：【這件事起因畢竟跟北梨也有關系，她剛來藍星島就這麽高調，主編擔心她會對藍星島有不好的影響】
蒼牧：【我不同意】
白羊在電腦前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不同意有什麽用？你又不是主編。
蒼牧摘下眼鏡，揉了揉疲憊的眼睛，靠在椅背，回憶起他剛來到藍星島的時候。
那時候，大家都是對漫畫抱有一腔熱情的年輕人，主編想要培養國內最棒的漫畫家，讓蒼牧一定要支持他，而蒼牧一直以來都這麽做。
但現在都變了，主編可能已經忘記當年許下的宏願，也忘了當初握住他的手說要一起走向巔峰。
蒼牧戴上眼鏡，在網上搜到了辭職信模板，填好自己的名字，打印出來。
他拿起手機點開北梨的對話框。
蒼牧：【對不起，讓你跟了一個沒用的編輯】
蒼牧：【我要辭職了，主編很早就想讓我離開公司，這次他讓我放棄跟你簽約，那我索性離開藍星島】
蒼牧：【我走了主編不會難為你，會給你安排新編輯】
蒼牧拿著辭職書，又拿走外套，離開工位。
黎貝看到蒼牧的留言，皺了皺眉。
藍星島內部的權利之爭？
這件事本跟她無關，但蒼牧給她的印象還不錯，所以如果能幫的話，幫一把也好。
而且，黎貝很想知道主編有什麽權利命令編輯不讓漫畫作者和平臺簽約。
黎貝想起之前蒼牧給她過藍星島老板的電話，往上翻記錄，覆制了電話號碼。
電話撥打過去，對方很快接聽：“你好。”聲音在電話中有些失真，仍然讓黎貝感到強烈的熟悉感。
“……”
“陳瑜？”
陳瑜：“嗯。”
黎貝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消化完陳瑜是藍星島老板這件事：“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沒多久。”陳瑜回想了一遍時間線：“大概你發《鬼怪學園》的時候。”
“這麽巧！”黎貝嘖嘖道：“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我到藍星島發布漫畫，你去藍星島當老板。”
陳瑜：“還有更巧的。”
黎貝：“？”
陳瑜：“我是《貓星少女》的老板，你也是《貓星少女》的駐站漫畫家。”
黎貝：“！！！！！”
黎貝抱著稀碎的小馬甲欲哭無淚。
陳瑜你個王八，說清楚你到底什麽時候知道我是北梨本人的！
這話被黎貝噎在嗓子裏，沒有說出來，但陳瑜秒懂她的意思。
陳瑜：“你報名參加藍星島漫畫大獎賽的時候。”
黎貝氣得打嗝：“怎麽發現的？”
“如果北梨也穿到這個世界裏未免太巧合，除非北梨和你是一個人，這樣也能解釋清楚，你為什麽對這個世界了如指掌。”
黎貝哼唧了一聲，像貓咪在撒嬌，陳瑜不禁聲音溫柔許多：“你是我最喜歡的漫畫家。”
突如其來的畫風逆轉讓黎貝有些措手不及。
她臉上有紅雲沸騰，臉頰多了幾分明艷，囁嚅道：“我們初次見面，你跟我說的那個漫畫家就是我？”
“是。”
“那你眼光不錯。”
“嗯。”
“原來在以前那個世界你也是我老板。”
“嗯。”
“哈哈哈哈哈。”
黎貝有些不好意思，很快掛斷電話，拿著電話怔怔許久，忽然回過神，她還沒找陳瑜說正事呢！
黎貝再打了一遍電話。
陳瑜接聽，沈聲道：“我收到了你編輯的辭職信。”
“你別同意啊。”黎貝接著把蒼牧辭職的原因講清。
“我知道。”
“你打算怎麽做？”
“藍星島發展不前，就像車輪常年在泥路行駛，積起泥垢，導致它不會行走。”陳瑜簡單道：“我的任務就是清理這些泥垢。”
黎貝道：“蒼牧會怎麽樣？”
陳瑜：“我會把他放到合適的位置上。”
蒼牧坐回自己的座位，辭職信應該很快會批準，畢竟主編始終都想把他攆走。
他看了看辦公位，需要收拾的東西很少，等會去後勤取一個箱子裝就可以。
“蒼牧。”人事部的女生叫他，招了招手：“經理讓你進去。”
蒼牧起身，嘆口氣。
料到會很快，沒想到這麽快。
蒼牧坐在人事部經理面前，膝蓋緊靠，深呼吸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不用緊張。”
人事部經理滿臉笑容，蒼牧看到對方給自己端了杯茶，驚訝地連忙道：“我自己來就可以……”
“蒼牧，你跟新老板關系不錯吧？”人事部經理好似不經意提起：“你知道新老板到底是什麽人嗎？”
蒼牧搖頭：“我跟老板只見過一次。”
人事部經理噎了口氣：“一次不錯了，我也只見過一次。”
蒼牧：“…………”檸檬味好濃。
人事部經理和善地笑了笑：“你跟老板真不熟？”
蒼牧搖頭。
人事部經理懷疑地看著他：“那老板為什麽給我發郵件，說要把你提到主編的位置？”
蒼牧茫然地眨了眨眼，半晌之後指了指自己：“我成主編了？”
人事部經理點頭。
蒼牧忍不住喝了口茶，壓住心中的波動：“可是，經理，我已經辭職了。”
人事部經理微笑道：“說什麽傻話呢？我沒有收到辭職信，你也沒想過要辭職，懂嗎？”
這種職場隱晦而危險的味道刺激著蒼牧敏感的神經，讓他拼命點頭：“是，我沒想過要辭職。”
人事部經理見問不出什麽，沒了心情，擺手道：“出去吧，回去等消息。”
蒼牧剛要離開，又轉回身問道：“經理，我當主編了，那我們主編去哪？”
人事部經理淡淡道：“去老板想讓他去的地方。”
蒼牧沒懂，撓著頭回到工位上。
同組編輯喊他：“蒼牧，主編讓你把他辦公室打掃一遍。”
蒼牧沖他點頭：“知道了。”
主編讓人叫了蒼牧，卻始終不見人來。
這個蒼牧是不是破罐破摔了？現在連他這個主編都不放在眼裏了。
主編開始活動腦子，這兩天讓蒼牧加班？幾個任務繁重的審查任務也交給他吧。
此時有人推門進來，主編蹙眉，擡起頭看，是編輯白羊。
“有沒有規矩！不敲門就進來？”
白羊忘記關上門，滿臉驚慌道：“主編，你救救我吧！”
主編沒好氣道：“坐下說。”
白羊沒有坐下，抓住主編的胳膊，用力晃了晃：“藍星島官博發了消息，您已經不是主編了，我也被藍星島編輯中除名了。”
主編笑不出來了，扯開白羊道：“開什麽玩笑？”
白羊咬著嘴唇：“是真的，你去看微博，公司要開除我們。”
“不可能，新老板為什麽這麽做？”主編擰眉，壓著心裏的恐慌：“他不知道藍星島是靠我們這些編輯撐起來的嗎？”
辦公室氣氛凝固起來。
只有主編和白羊急促的呼吸聲。
“叮咚——”郵件忽然發出提醒，主編和白羊身體不由僵硬，四目相對，看到彼此眼裏不好的預感。
“你看看。”主編將電腦顯示屏轉過去，對向白羊。
白羊雙手顫抖，右手握住鼠標，黑白分明的眼睛懼意一點點放大。
直到她點開郵件。
“啪嗒”鼠標甩到了地上。
主編看到白羊什麽都不說，表情也木怔怔的，忍不住道：“怎麽樣？”
白羊張了張嘴，眼神覆雜地看著主編，聲音嘶啞道：“一組主編馮華，編輯白羊，嚴重違紀，辭退處理。”
主編轉過顯示屏，仔細閱讀郵件。
一分鐘後，他癱在椅子上，喃喃道：“真的完了，真的完了。”
“蒼牧主編。”編輯室裏的小年輕爽朗的聲音傳過來：“以後這間辦公室，就是你的了。”
主編聞聲擡頭，看到蒼牧站在門口，淡淡看了他一眼，就轉移目光。
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主編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在蒼牧眼裏連垃圾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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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百萬，大部分都是宅男，他們除了喜歡小仙女的作品, 還喜歡小仙女可愛的外表。
這些宅男參與了拉踩抹黑北梨一系列事件，就是想為心目中的女神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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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露露生出恨意，又忍不住感到恐慌。
那些宅男到底有多瘋狂，他心裏很清楚，堂妹從學校回家的路上，很多次被人跟蹤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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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輝再也不敢跟堂妹接觸，堂妹又哭又鬧，鬧到了他媽那。
李輝只好給堂妹一筆錢，送她去國外上學，發到微博的那兩張飛機票，其實是堂妹跟朋友回國買的。
李輝清空所有微博，點開企鵝，沒有看留言，不看他都知道現在粉絲群已經爆了，以前愛他給他送錢的粉絲，現在是最恨他的人。
李輝打開編輯的企鵝，發送一條信息過去。
可愛小仙女：【我們之間有協議，這次你必須幫我！】
編輯白羊：【你怎麽搞得？竟然搞得粉絲回踩你！李輝，我都被你害慘了，我怎麽幫你？】
可愛小仙女：【操。你可收了我不少錢，不幫我，我就把咱倆交易的事捅出去！】
編輯白羊：【……行吧，你說我怎麽幫你？】
可愛小仙女：【你就說可愛小仙女跟藍星島簽約用我的身份證號，我堂妹才是真正的可愛小仙女。】
編輯白羊：【我們公司會對你堂妹追責】
可愛小仙女：【不過是拿錢了事，只要粉絲不散，以後還能找機會翻盤。】
編輯白羊：【明白了】
白羊在電腦前嘆了口氣，拿起手機，找到主編的電話，對他說這件事。
白羊解釋道：“這麽解決也維護了我們藍星島的名聲。”
主編沈思片刻，忽然想起什麽：“這樣吧，既然這是兩個人的事，那我們公平處理，讓蒼牧不要跟北梨簽了，可愛小仙女你就跟她解約，讓她賠錢吧。。”
“北梨？”白羊疑惑，北梨在這件事上是受害者，主編為什麽不讓蒼牧跟她簽了？
仔細一想，白羊明白了。
主編針對的不是北梨而是蒼牧，他一直想把蒼牧攆出藍星島，現在北梨勢頭這麽猛，很有可能成為未來藍星島的主力漫畫家，現在攆走她，是避免給蒼牧增加助力。
這跟白羊沒什麽關系，她也不在意，答應道：“我會跟蒼牧說這件事的。”
蒼牧收到了白羊的留言。
白羊：【主編讓我轉告，不要跟北梨簽了】
蒼牧非常意外。
蒼牧：【為什麽？】
白羊：【這件事起因畢竟跟北梨也有關系，她剛來藍星島就這麽高調，主編擔心她會對藍星島有不好的影響】
蒼牧：【我不同意】
白羊在電腦前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不同意有什麽用？你又不是主編。
蒼牧摘下眼鏡，揉了揉疲憊的眼睛，靠在椅背，回憶起他剛來到藍星島的時候。
那時候，大家都是對漫畫抱有一腔熱情的年輕人，主編想要培養國內最棒的漫畫家，讓蒼牧一定要支持他，而蒼牧一直以來都這麽做。
但現在都變了，主編可能已經忘記當年許下的宏願，也忘了當初握住他的手說要一起走向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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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牧：【對不起，讓你跟了一個沒用的編輯】
蒼牧：【我要辭職了，主編很早就想讓我離開公司，這次他讓我放棄跟你簽約，那我索性離開藍星島】
蒼牧：【我走了主編不會難為你，會給你安排新編輯】
蒼牧拿著辭職書，又拿走外套，離開工位。
黎貝看到蒼牧的留言，皺了皺眉。
藍星島內部的權利之爭？
這件事本跟她無關，但蒼牧給她的印象還不錯，所以如果能幫的話，幫一把也好。
而且，黎貝很想知道主編有什麽權利命令編輯不讓漫畫作者和平臺簽約。
黎貝想起之前蒼牧給她過藍星島老板的電話，往上翻記錄，覆制了電話號碼。
電話撥打過去，對方很快接聽：“你好。”聲音在電話中有些失真，仍然讓黎貝感到強烈的熟悉感。
“……”
“陳瑜？”
陳瑜：“嗯。”
黎貝眨了眨眼，好半天才消化完陳瑜是藍星島老板這件事：“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沒多久。”陳瑜回想了一遍時間線：“大概你發《鬼怪學園》的時候。”
“這麽巧！”黎貝嘖嘖道：“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我到藍星島發布漫畫，你去藍星島當老板。”
陳瑜：“還有更巧的。”
黎貝：“？”
陳瑜：“我是《貓星少女》的老板，你也是《貓星少女》的駐站漫畫家。”
黎貝：“！！！！！”
黎貝抱著稀碎的小馬甲欲哭無淚。
陳瑜你個王八，說清楚你到底什麽時候知道我是北梨本人的！
這話被黎貝噎在嗓子裏，沒有說出來，但陳瑜秒懂她的意思。
陳瑜：“你報名參加藍星島漫畫大獎賽的時候。”
黎貝氣得打嗝：“怎麽發現的？”
“如果北梨也穿到這個世界裏未免太巧合，除非北梨和你是一個人，這樣也能解釋清楚，你為什麽對這個世界了如指掌。”
黎貝哼唧了一聲，像貓咪在撒嬌，陳瑜不禁聲音溫柔許多：“你是我最喜歡的漫畫家。”
突如其來的畫風逆轉讓黎貝有些措手不及。
她臉上有紅雲沸騰，臉頰多了幾分明艷，囁嚅道：“我們初次見面，你跟我說的那個漫畫家就是我？”
“是。”
“那你眼光不錯。”
“嗯。”
“原來在以前那個世界你也是我老板。”
“嗯。”
“哈哈哈哈哈。”
黎貝有些不好意思，很快掛斷電話，拿著電話怔怔許久，忽然回過神，她還沒找陳瑜說正事呢！
黎貝再打了一遍電話。
陳瑜接聽，沈聲道：“我收到了你編輯的辭職信。”
“你別同意啊。”黎貝接著把蒼牧辭職的原因講清。
“我知道。”
“你打算怎麽做？”
“藍星島發展不前，就像車輪常年在泥路行駛，積起泥垢，導致它不會行走。”陳瑜簡單道：“我的任務就是清理這些泥垢。”
黎貝道：“蒼牧會怎麽樣？”
陳瑜：“我會把他放到合適的位置上。”
蒼牧坐回自己的座位，辭職信應該很快會批準，畢竟主編始終都想把他攆走。
他看了看辦公位，需要收拾的東西很少，等會去後勤取一個箱子裝就可以。
“蒼牧。”人事部的女生叫他，招了招手：“經理讓你進去。”
蒼牧起身，嘆口氣。
料到會很快，沒想到這麽快。
蒼牧坐在人事部經理面前，膝蓋緊靠，深呼吸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不用緊張。”
人事部經理滿臉笑容，蒼牧看到對方給自己端了杯茶，驚訝地連忙道：“我自己來就可以……”
“蒼牧，你跟新老板關系不錯吧？”人事部經理好似不經意提起：“你知道新老板到底是什麽人嗎？”
蒼牧搖頭：“我跟老板只見過一次。”
人事部經理噎了口氣：“一次不錯了，我也只見過一次。”
蒼牧：“…………”檸檬味好濃。
人事部經理和善地笑了笑：“你跟老板真不熟？”
蒼牧搖頭。
人事部經理懷疑地看著他：“那老板為什麽給我發郵件，說要把你提到主編的位置？”
蒼牧茫然地眨了眨眼，半晌之後指了指自己：“我成主編了？”
人事部經理點頭。
蒼牧忍不住喝了口茶，壓住心中的波動：“可是，經理，我已經辭職了。”
人事部經理微笑道：“說什麽傻話呢？我沒有收到辭職信，你也沒想過要辭職，懂嗎？”
這種職場隱晦而危險的味道刺激著蒼牧敏感的神經，讓他拼命點頭：“是，我沒想過要辭職。”
人事部經理見問不出什麽，沒了心情，擺手道：“出去吧，回去等消息。”
蒼牧剛要離開，又轉回身問道：“經理，我當主編了，那我們主編去哪？”
人事部經理淡淡道：“去老板想讓他去的地方。”
蒼牧沒懂，撓著頭回到工位上。
同組編輯喊他：“蒼牧，主編讓你把他辦公室打掃一遍。”
蒼牧沖他點頭：“知道了。”
主編讓人叫了蒼牧，卻始終不見人來。
這個蒼牧是不是破罐破摔了？現在連他這個主編都不放在眼裏了。
主編開始活動腦子，這兩天讓蒼牧加班？幾個任務繁重的審查任務也交給他吧。
此時有人推門進來，主編蹙眉，擡起頭看，是編輯白羊。
“有沒有規矩！不敲門就進來？”
白羊忘記關上門，滿臉驚慌道：“主編，你救救我吧！”
主編沒好氣道：“坐下說。”
白羊沒有坐下，抓住主編的胳膊，用力晃了晃：“藍星島官博發了消息，您已經不是主編了，我也被藍星島編輯中除名了。”
主編笑不出來了，扯開白羊道：“開什麽玩笑？”
白羊咬著嘴唇：“是真的，你去看微博，公司要開除我們。”
“不可能，新老板為什麽這麽做？”主編擰眉，壓著心裏的恐慌：“他不知道藍星島是靠我們這些編輯撐起來的嗎？”
辦公室氣氛凝固起來。
只有主編和白羊急促的呼吸聲。
“叮咚——”郵件忽然發出提醒，主編和白羊身體不由僵硬，四目相對，看到彼此眼裏不好的預感。
“你看看。”主編將電腦顯示屏轉過去，對向白羊。
白羊雙手顫抖，右手握住鼠標，黑白分明的眼睛懼意一點點放大。
直到她點開郵件。
“啪嗒”鼠標甩到了地上。
主編看到白羊什麽都不說，表情也木怔怔的，忍不住道：“怎麽樣？”
白羊張了張嘴，眼神覆雜地看著主編，聲音嘶啞道：“一組主編馮華，編輯白羊，嚴重違紀，辭退處理。”
主編轉過顯示屏，仔細閱讀郵件。
一分鐘後，他癱在椅子上，喃喃道：“真的完了，真的完了。”
“蒼牧主編。”編輯室裏的小年輕爽朗的聲音傳過來：“以後這間辦公室，就是你的了。”
主編聞聲擡頭，看到蒼牧站在門口，淡淡看了他一眼，就轉移目光。
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主編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在蒼牧眼裏連垃圾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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