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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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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鶴聽了重華閣主的安排,在山下等候與他同行的人。

白松鎮人來人往,總有江湖人在此地游蕩。

又聽到不少人談論玄冥教,展鶴知道玄冥教是天極峰的死對頭,傳聞有血海深仇。

這似乎是一件與武學高低無關的事,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恩怨情仇。

這世間少有純粹的江湖快意。

不過,這就是人間。

展鶴自顧自的擦著身上這把劍的劍身。

這是一把很普通的劍,一星閣裏幾乎人人都有一把,展鶴拒絕過。

只是此次遠行,不配劍似乎有些冒險,畢竟對方是以暗器和毒物聞名的巫教青玉堂。

展鶴是愛劍的人,任何的劍到了他手上,他都會珍愛它的每一寸鐵骨。

擦拭好劍,展鶴將它歸鞘。

而他等候的人,也已經騎馬而來。

“等了有一會了吧。”

聲音傳來,展鶴有些意外。

他起身看著軻戎,軻戎看了看天氣,笑道:“正好冬去春來,江山秀麗,去蒼山的路應該一路風光無限。”

“峰主怎麽來了。”展鶴問道。

“七情閣的事,有些蹊蹺,我懷疑是玄冥教的人插手了,派其他弟子去,我不放心,正好我有事去一趟蒼山派,不如與你同行。”

展鶴立刻謝禮,“讓峰主勞心了。”

“不必客氣,你們既然都是我天極峰的弟子,自然都會受天極峰庇護,好了,不多說了,走吧。”

展鶴看著軻戎揚起的馬鞭,一躍而上,跟隨軻戎。

展鶴一路跟在軻戎身後,他雖不能多言,但看著軻戎快馬疾馳英姿颯爽的樣子,展鶴唇角都是笑意。

兩人快馬加鞭,不過一日,便到了谷城。

軻戎下馬,展鶴連忙為他牽馬,然後店小二出門為他們接過馬匹,軻戎一派英氣的進了客棧,展鶴緊跟他其後。

軻戎笑道:“趕了一日路,今夜就在此地休息。”

“是,峰主。”

“聽重華說,他之前懲戒過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軻戎看似不經意的關切,戳中了展鶴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展鶴放下手中的劍,“已經不那麽難受了。”

軻戎從懷裏拿出來藥瓶,他遞給展鶴道:“你拿著。”

展鶴搖頭,“峰主,受之有愧。”

軻戎溫柔的笑著,他掰開展鶴的手,穩穩的將藥瓶放入展鶴手中,“拿著,治好了傷你才能救人。”

展鶴的指尖殘留著軻戎手指的溫度,這是種難以言喻的悸動,展鶴低下頭去,聽話的把藥瓶收起來。

“多謝峰主賜藥。”

兩人簡單的吃過晚飯後,便各自回了房,脫下衣物後,展鶴借著銅鏡看自己背上交錯的鞭痕,衣服上還有血跡,是騎馬時顛簸,讓傷口又裂開了。

展鶴摸著傷口,臉上很平靜。

拿出來軻戎給的藥,展鶴有些恍惚。

他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

展鶴歪著頭思索,難道僅僅是因為他請命救援朋友?江湖人最不缺的就是道義,這根本不算什麽。

何況軻戎是江湖有名的講義氣的人。

天極峰主……

應該不會做無用功。

展鶴打開藥瓶,是一股清香撲面而來,很好聞的味道,就像他一樣。

展鶴沈迷的吸了一下這香氣。

指尖仿佛還能回想起軻戎的溫度。

他愛笑的眉眼……

一張一合的嘴唇……

從嘴唇向下,是優美弧度的頸,再向下………

展鶴的呼吸變的急促,他放下藥瓶,慢慢的將手順著自己的小腹向下。

軻戎悅耳溫柔的聲音,有種甜膩的味道。

“峰主……”

展鶴嘴唇微微張開,下身被一股沖動支配。

腦海裏都是月下美人,他的白衣,清眸……

展鶴加快手上的動作。

口中發出一陣陣低沈的喘息。

“軻戎……軻戎……”

窗外,樹影搖曳。

燈影交錯。

滑膩得指尖,有他的溫度。

有他的氣息。

仿佛他的唇。

讓他心口越發的難以抑制。

噴薄而出的白色濁液,弄臟了手掌和指縫。

展鶴任由手上的白色濁液沾染,癱軟的靠在椅子上喘息。

他手上的濃厚的濁液,順著修長的指尖滴落在地上。

隨著那藥瓶中的香氣,令鼻尖充滿淫靡而又甜膩的味道。

展鶴喘息的腹部結實的肌肉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他微微長的頭發垂落在肩頭椅背上。

白皙的身體,有一股說不出的誘惑。

展鶴撩起自己的頭發,他盯著銅鏡裏的自己,清秀的眉眼,讓他顯得過分乖巧,加上白皙的皮膚,冰冷的眼神有些死氣沈沈。

這一定不是軻戎喜歡的樣子。

展鶴擡起手,他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著手指尖殘留的淫靡濁液。

忽而,微微一笑。

鏡子裏的容顏,立刻如冰雪消融。

大眼睛會比陰沈的時候可愛許多。

展鶴註視著鏡子裏的自己,或許這樣的自己,會比以前更討人喜歡一點。

或許,也會討軻戎喜歡一點。

展鶴起身,出屋去澡堂洗澡。

走進浴桶,展鶴聽到了隔壁淅瀝瀝的水聲。

展鶴不斷用熱水澆著自己的臉。

如此反覆,直到隔壁的水聲漸小。

聽到有腳落地的聲音,展鶴平靜的看著那投在紙窗上的人影順著聲音緩緩出了澡堂。

展鶴洗完澡回房,路上還有進京趕考的秀才在念著詩詞歌賦,展鶴還沒進房就發覺屋子裏有人,推開門,一身白衣的軻戎正坐在他的屋子裏,半趴著靠在桌子上。

見到這一幕,展鶴的手都僵硬了。

但是軻戎並沒有醒來,還是安靜的睡著。

展鶴輕輕進屋,怕風把他吹醒了,展鶴緩緩關上門。

坐在一旁,看他睡著,展鶴的手在油燈上打轉,該不該叫醒他,該不該送他回房,他在這裏等著,怕是有話要對他說。

可他如此疲憊,展鶴不忍心打攪。

在漆黑中,展鶴抱起軻戎,軻戎軟軟沈沈的身體無力的靠在他懷裏,展鶴所抱著肩、腿,都有種無法言語的感覺,隨即展鶴將軻戎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因為這動靜,軻戎醒了,只是有些不安分,好像喊了誰的名字,展鶴也沒聽清。

展鶴輕聲道:“趕了一天路,峰主你累了,早些休息。”

軻戎沒掙紮,也沒有說話,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他便又睡了過去。

展鶴靠在床邊,他仔細的給軻戎蓋好被子,再也沒了動作。

就這麽相安無事一夜過去,天剛亮,軻戎便醒了,他到處摸索著,待摸到展鶴的身體時,軻戎猛地收回了手。

軻戎的動作也驚醒了展鶴。

看到坐起來的軻戎,展鶴立刻起身向他請罪。

“峰主,是展鶴唐突了。”

軻戎的長發披肩,平日裏威嚴的氣場在這一刻大大減弱。

“你坐了一夜?”軻戎打量著展鶴:“怎麽也不喊醒我,你這麽坐著不累嗎?”

“不累,背上有傷,躺著也睡不著。”展鶴如實回答。

“藥你用了嗎?”軻戎問。

展鶴慚愧的笑道:“昨夜怕動靜大了驚擾峰主,所以也不敢用了。”

“你過來。”軻戎道。

展鶴彎下腰,靠近軻戎。

兩人挨得極近。

軻戎見狀,忍俊不禁。

“轉過身子。”

展鶴聽話的轉身,坐在床上。

看著背上縱橫交錯的傷。

軻戎震驚之於不免對展鶴多了一絲同情。

撩開展鶴的頭發,軻戎笑道:“這樣的傷,還要你連日趕路,辛苦了。”

“這是我自己選的,不怪峰主。”

軻戎撫摸著展鶴的背,“我來給你上藥吧。”

展鶴坐在鏡子前,軻戎幫他把頭發挽起來,坐在一旁用手為他上藥,仔細的把握好每一分,展鶴微微回頭看軻戎。

清晨的光,並不比正午的亮堂。

軻戎的眉眼卻是靈動的。

展鶴溫柔的看著軻戎,背上的傷也因為他靈巧溫柔的手,少了許多痛楚。

軻戎不經意擡頭看他,微微笑著,問道:“展鶴你可是少有的惹惱重華的人。”

提到重華,展鶴的溫柔褪去,剩下的,是一份不可言說的疏遠。

軻戎敏銳的發現了展鶴的變化,抹好展鶴背上的最後一處,軻戎為展鶴披上衣服,欺身而上,軻戎靠近展鶴,兩人一起看著銅鏡中並不清晰的臉。

展鶴從沒想過自己可以離軻戎這麽近。

軻戎的手放在展鶴的肩上,令他全身戰栗。

下身不可抑制的有了反應。

展鶴的身體僵硬。

軻戎看著展鶴的神情,輕笑道:“展鶴,你在恐懼什麽?”

害怕被你看到無辜面孔下,那顆骯臟的,想要觸碰你身體的心。

展鶴壓制著身體裏那奇妙的快感。

“峰主……”

軻戎無奈的笑笑:“你啊,年紀輕輕,心事倒是很多。”

再度拍拍他的肩膀,軻戎終於抽身離開。

“準備好東西,又要啟程了,一會兒客棧門前會和。”

在他走後,身體持續的緊繃,展鶴遮住自己的眼睛。

任由自己骯臟的去遐想他出水的身體。

他流下淫靡口水的樣子。

他的長發,上下的擺動。

喉嚨滾動著,是擺脫不了的欲望。

終於,一陣劇烈的喘息後,展鶴熾熱的心歸於平靜。

展鶴捂著自己的臉。

他是不是無可救藥了。

明明只是看了他幾眼而已。

他甚至沒有資格和他站在一起。

可是為什麽對他的身體,如此迷戀。

好想,用力的抱他。

可惡!

展鶴放開手,露出陰沈的雙眼。

他極度厭惡這樣的自己,厭惡自己胯下那不受控制的東西。

深吸一口氣,展鶴拿起桌上的劍,這一定只是他太久沒有看到好劍的原因,或者他可以回去再爬幾次天梯消磨欲望。

年輕人血脈裏的色欲,被一個男人勾起來,完全是……不可原諒的罪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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