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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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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唐峰去了橫店拍戲,小喬跟著去片場照顧他的生活。

開拍前幾天,瀚海國際那邊公布了幾張定妝照。唐峰穿著龍袍,一只手負在身後,身材筆挺,氣質端嚴,頗有不怒自威的王者氣派。

洛瀟演了個不受皇帝重視的嬪妃。然而她心眼兒多,總給奸妃一號出謀劃策,活到了四十集開外。

佟菲扮演女主的丫鬟。她雖然看起來沒心機,卻沾了女主角的光,一路沒什麽存在感地活到了最後。

電視劇官方微博宣傳了一波《大清後妃》開拍的消息,唐峰的粉絲興奮的不行,微博上對他的稱呼也改成了陛下,去他的明星勢力榜上簽到就跟文武百官上朝似的,氣場都不一樣了。

林河忙著公司裏的事,沒空管唐峰。

小喬倒是特別忠實地一直往回反饋唐峰的消息,經常發短信來說唐哥早晨吃了什麽,中午多吃了一碗盒飯加雞腿撐著了,晚上只喝了一碗小米粥加一個茶葉蛋。

林河被騷擾的不勝其煩,說:“不要關註那些細枝末節的問題,有重點就說重點,沒重點就不用匯報了。”

小喬立刻說:“最近沒有女生跟他說話。他不說話的時候向來是生人勿近的模樣,很安全的。”

林河說:“好。”

林河下半年給白雙雙制作了一張唱片,給劉錚接了個偶像劇男二的角色,又給薛十方接了個男三。他自己也抽空接了幾個代言,忙得腳不沾地。

這天戲演到皇帝跟皇後在禦花園散步,唐峰跟方金翎攜著手,站在湖心亭看月亮。

方金翎靠在他胸前,幸福地說:“陛下待臣妾真好。”

唐峰一往情深地看著她,說:“你是上天給朕的珍寶。朕有你在身邊,此生無憾。”

鏡頭拉遠,兩人的背影在溶溶月色中,顯得詩情畫意,十分浪漫。

導演喊了哢,說:“過了,不錯。”

編劇在旁邊笑道:“今夜は月が綺麗ですね。”

唐峰有點懵,說:“什麽?”

方金翎知道這個典故,笑道:“今晚的月色真美。這是日本作家夏目漱石的名言,你不知道?”

唐峰覺得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句話,一時想不起來。

方金翎說:“夏目漱石在翻譯英文的時候,把I love you譯成了今晚的月色真美。東方人的感情講究含蓄嘛,有‘因為你在身邊,所以月色才更加美麗’的意思。”

唐峰一怔,忽然想起林河曾經在海邊對自己說過這句話。他一時間難以置信,不知道他是無意,還是有意這麽說。

林河會向自己表白嗎?那天的自己滿心都在想該如何向他告白,沒想到卻跟他的暗示擦肩而過。

唐峰心裏有點亂,又有些甜,覺得自己的愛情並非是毫無指望的,說不定林河一直在等著自己邁出這一步。

他忽然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想盡早拍完戲回去見他。

年底唐峰的宮鬥戲總算拍完了,他們之前拍的偶像劇也即將在蘋果臺上映。

唐峰回了家,他之前一直盼著見林河,無數剖白的話噴薄欲出。然而見了面,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他覺得自己面對林河的時候總是患得患失的,慫的太跌份了。

這天林河回來的早,順便去超市買了點菜,準備幫小喬做飯。

唐峰剛洗完澡,正拿著毛巾擦頭發。他頭發長得挺快,半個多月已經長成了個淩亂的寸頭,跟造型師精心打理的造型相比,別有一股幹脆利索的帥氣感。

林河過來說:“晚飯想吃什麽?有排骨、牛肉,還是要吃清淡點的?”

唐峰下意識道:“朕不餓。”

林河哈哈哈地笑了,說:“陛下的身體是國家的根本,多少進一點吧?等會兒我叫蘇大人過來陪您用膳。”

唐峰被他玩的不好意思,說:“我都朕了四個月了,這一兩天能改過來嗎。你別老笑我行不行?”

林河忍著笑說:“好的陛下,遵命陛下。”

唐峰拿他沒辦法,只好閉嘴進屋去了。

林河覺得這麽逗他不好,拿了個吹風機跟過來,說:“光擦不行,我給你吹吹。”

唐峰扯了個凳子坐了,林河拿吹風機嗡嗡地給他吹頭發。唐峰坐著也不老實,故意把濕漉漉的頭發往他身上蹭。林河不客氣地用手按住著他頭,說:“陛下,老實點。”

唐峰的屋裏擺著他金雞最佳男主角的獎杯和金馬最佳男配的獎杯,顯得金光閃爍,影帝氣質爆棚。

一會兒吹完了頭發,林河把吹風機扔在一邊,盤腿坐在床上。床頭櫃上擺著唐峰跟林河、唐星、唐玫在迪士尼玩時拍的合影。四個人頭上都帶著米奇耳朵的帽子,大家都笑得特別開心。

林河拿起照片看了一會兒,想起了不少從前的事。他擡起眼,發現唐峰正看著自己。

屋裏的暖氣開的很足,林河穿著件白色薄毛衣,下頭是一條灰色睡褲,頭發軟軟地垂在額前,腦後還紮了個小揪揪,顯得慵懶又帶著股少年氣,是外人絕對看不到的形象。

唐峰的心裏蠢蠢欲動,想就這樣抱住他,密密地親吻他。他想看他露出迷離的目光,想將他據為己有。

林河伸手在他眼前晃,說:“想什麽呢?”

唐峰回過神來,說:“沒什麽……你褲子上的熊貓挺可愛的,在哪兒買的。”

林河放下照片,一個翻身跳下床來,拽著褲腿讓他看清楚,說:“什麽眼神啊,這是熊貓嗎?這是河豚魚啊!你根本沒在看吧?”

唐峰發現黑白斑紋是河豚魚身上的眼睛和刺,忍不住笑了。倆人推來推去地擠兌了對方一會兒,笑得快岔氣了。

林河說:“說真的,演了大半年皇帝感覺怎麽樣,過癮嗎?”

唐峰說:“滿眼都是女人,得隨時註意保持距離,心累。”

林河說:“身在福中不知福。”

唐峰真心實意地說:“真不如在家幸福,你比他們好多了。”

林河笑了笑,轉移註意力地轉過頭,發現旁邊的桌子上放著個卡林巴琴,是唐玫留在這裏的。

林河拿起來擺弄了幾下,琴鍵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好像水滴敲到石板上的聲音。他挺感興趣,彈了幾下,找到了音階,彈了一首小星星。

唐峰十分佩服,說:“你以前玩過這個?”

林河說:“沒有,不過我會彈吉他嘛。你會彈嗎?”

唐峰接過來,彈了一首《幻聽》。卡林巴琴的音色純凈空靈,仿佛是童年的八音盒發出的聲音。

他專註彈琴的模樣很好看。唐峰跟親近的人待在一起時,偶爾會露出溫柔的一面。特別是他的目光,冷靜深刻,帶著深深的洞察力,像一泓湖水,讓人不知不覺間就淪陷在裏頭。

林河看著他想:“難怪那麽多人喜歡他,他確實有這樣的魅力,值得人為他瘋狂。”

唐峰彈完一曲,說:“好聽嗎?”

林河笑了笑,說:“曲子不錯,就是彈得不熟,還得練習。”

唐峰嘆了口氣,抱著琴躺在床上,又彈了首lemon。林河聽了一會兒,感覺心情很好,下樓做飯去了。

年底為了給即將上映的新劇宣傳,林導帶著《兼職少女》劇組去參加了蘋果臺的綜藝做宣傳。臺下的觀眾很多都是唐峰和林河十年的忠實粉絲,見他倆再度同臺,特別興奮,舉著燈光板放聲尖叫。

林河作為導演出現,說了幾句話就把主場讓給和演員們了。唐峰跟佟菲合唱了片頭曲。佟菲的嗓音甜美,人也可愛,跟唐峰站在一起,俊男美女的搭配特別賞心悅目。

主持人跟他們聊了一會兒拍攝中發生的趣事,然後開始玩游戲。劇組分為紅藍兩隊,唐峰是紅隊隊長,林河是藍隊隊長,倆人各帶四個隊員進行比賽。

第一回合是拔河。唐峰帶著佟菲、洛瀟和周筠。林河帶著薛十方和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哨子一響,兩邊奮力拉扯,下頭的觀眾更是激動地大喊加油,恨不能上去幫忙。

林河這邊男生多占優勢,一步一個坑,不消片刻就把紅隊拽散了架。主持人宣布藍隊獲勝。藍隊的隊員們興奮地抱成一團,把林河圍在中間大喊:“林導威武!”

主持人笑道:“藍隊太棒了,你們有什麽狠話要跟對方說的嗎?”

薛十方接過話筒,喘著氣說:“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紅隊蔑然道:“切。”

唐峰說:“歸根結底是屬於我們的。”

薛十方一直對唐峰不服氣,今天趁著人多架秧子,大聲說:“我跟你挑戰,單手俯臥撐,二十個。”

唐峰笑了,說:“二十個算什麽,要賭就賭四十個。”

觀眾們興奮尖叫,主持人也笑了,說:“現場battle是嗎,賭註下了,四十個單手俯臥撐。做不到的怎麽辦?”

薛十方氣焰囂張地說:“倒立穿裙子,拍照片發微博!”

觀眾們一片嘩然,唐峰看了薛十方一眼,心想:“小子挺狠啊……你倒立穿裙子,有人想看嗎?想想都辣眼睛。”

薛十方說:“敢不敢?”

唐峰跟他擊了個掌,說:“Deal。”

兩邊隊員讓出空來,唐峰跟薛十方單手撐地,一只手背在身後。主持人喊道:“預備——開始。”

倆人開始俯臥撐。唐峰的動作標準利落,完成度高,薛十方的動作更快,而且他比唐峰小幾歲,年齡有優勢。不過唐峰的身體素質特別出眾,誰會贏還真不好說。

片刻唐峰做了二十個,換了只手繼續。薛十方已經做了二十八個,體能開始跟不上了,手明顯發軟。唐峰的額頭上也見了汗,倆人面前都滴了不少汗水。

觀眾們大聲給男神加油。唐峰堅持著把最後十個做完了,感覺手腕都要骨折了。他站起來,沖下頭揮了揮手,觀眾們興奮地為他歡呼。

薛十方做了三十來個,終於撐不住了。林河說:“不行就算了。”

薛十方有點憋屈,然而體力跟不上沒辦法,只好服了輸。

唐峰特別開心,微笑道:“記得發微博啊。”

薛十方一臉不痛快,假裝沒聽見。片刻玩猜臥底,佟菲抽到臥底牌,跟他們周旋了一陣子,憑借天真的假象把人都騙過去了,幫紅隊獲得了勝利。

最後一場比賽是負重接力跑。紅隊是唐峰抱著佟菲、周筠抱著洛瀟。藍隊是林河抱著女主持人、薛十方抱著個男主持人。兩人大眼對小眼,覺得哲♂學味道太濃了,都挺尷尬。

哨聲一響,周筠和薛十方先跑。跑到對面,洛瀟一把揪下了掛在頭頂的接力棒,順便把藍隊的接力棒扯下來扔到後臺去了。

觀眾們一陣狂笑,薛十方只好費勁地抱著男主持人去後臺找接力棒。

周筠抱著洛瀟跑回去,把接力棒交給佟菲,唐峰抱起佟菲就跑。

薛十方這會兒才剛找到接力棒,抱著人回到起點。林河接棒的時候感覺大局已定,忍不住嘆了口氣。

佟菲輕盈苗條,抱著她完全沒有負擔。轉身的時候唐峰看了她一眼,佟菲勾著他脖子,正星星眼地望著他,仿佛一眼萬年。節目恰如其分地放了首韓劇的配樂,配上0.8倍速的慢動作,顯得特別浪漫深情。

主持人帶頭起哄,說:“太般配了!”

唐峰抱著佟菲跑回終點,三局兩勝,紅隊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節目還沒播出,已經流出了幾張現場的照片和小視頻。蘇葉專門把唐峰和佟菲互動的場面拿出來炒了一頓,暗示這兩人在一個公司,近水樓臺先得月,說不定已經在談戀愛了。外頭的人半信半疑的,公司裏的人都知道是炒作,完全不放在心上。

周末晚上,眾人擠在沙發上一起看綜藝播出。林河坐在沙發一角,唐峰緊挨著他,仿佛靠近他就能吸到仙氣兒似的,格外神采奕奕。

林河拿胳膊肘搗他,示意他坐的遠一點,說:“熱。”

唐峰說:“熱嗎,小喬把空調開低一點。”

林河說:“我說你擠的我不得勁,挪開點。”

唐峰只好坐開了一些。林河怕他隨時會蹭回來,拿了個抱枕擋在自己和他中間。小喬和蘇葉坐在沙發另一頭。片刻電視播到了唐峰跟薛十方單手俯臥撐那一段,小喬被戳中了迷之笑點,人都快厥過去了。

唐峰臉上有點掛不住,說:“有什麽好笑的?”

小喬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媽呀,倆人比賽日地板,怎麽想的……我就見過動物世界裏有這種情景。那叫什麽……”

蘇葉非常善解人意地補充資料,說:“爭奪交/配權。”

小喬笑得臉都紅了,說:“對,就是那個求偶加搶地盤……哈哈哈,你們倆的動物性都好強,跟情敵似的。”

蘇葉的目光睿智而又慈愛,瞥了唐峰一眼,說:“本來就是情敵啊。”

電視上的倆人快把地板日穿了。唐峰當時還覺得自己挺帥的,被小喬這麽一說,覺得自己深刻地丟了人。一定是薛十方自帶降智光環,非要打賭,把自己也拖到溝裏去了。

林河在旁邊什麽都沒說,臉色卻有些發紅。小喬還在旁邊楚楚可憐地配音:“拜托你們不要再為我而爭鬥了,我不忍心讓你們受到傷害!”

唐峰沈下臉輕咳一聲,示意小喬差不多就得了,再鬧就要扣工資了。

小喬見好就收,笑了一陣子不說話了。林河感覺簡直是公開處刑,不忍心再看下去,起身上樓去了。唐峰坐了片刻,覺得沒意思,也走了。

林河屋裏沒人,他一般不在房間裏,就在閣樓上。唐峰聽見閣樓裏傳來叮叮咚咚的吉他聲。他上去了,見林河坐在地板上,懷裏抱著把木吉他,正在唱一首《親密愛人》。

“今夜還吹著風,想起你好溫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輕松……”

唐峰站在門口,聽他輕聲吟唱。星光透過天窗撒下來,落在他身上。林河低頭撥弄琴弦的模樣格外溫柔動人。

“你對我那麽的好,這次真的不同。也許我應該好好把你擁有,就像你一直為我守候。”

林河唱到這裏,擡起眼來看著他,眼裏落滿了星光。

唐峰的心怦然一動,仿佛沈醉在春風裏,渾身充滿了幸福的感覺。林河唱完了一曲,放下吉他,微笑道:“別聽小喬的,我覺得你特別帥。”

唐峰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有點意外又挺開心。林河欣賞地看著他,站起來說:“你是我男神。”

唐峰被他讚美的心花怒放,居然不好意思了。

兩人看著對方。唐峰想對他說什麽,又覺得其實什麽都不必說,自己要表達的,他要回應的,都在彼此的眼裏了。

這時候小喬在樓下大聲喊:“唐哥,唐哥去哪兒了?蘇總監……他該不會是被我氣得離家出走了吧?”

蘇葉笑道:“他哪有那麽脆弱。是不是在閣樓上,我聽見彈吉他的聲音了。”

小喬說:“肯定是小林哥彈琴。唐哥只會彈棉花,他彈琴哪有這麽好聽啊。”

唐峰:“……”

林河忍不住笑了,說:“小喬真是一點兒都不怕你。”

唐峰說:“我對他太好了,明天必須扣他工資。”

小喬蹬蹬蹬上樓來,一邊心有靈犀地自言自語,說:“唐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可千萬別扣我工資啊。”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忽然覺得大晚上的待在閣樓裏有點奇怪。林河下意識地把他往門後頭藏,說:“你進去。”

唐峰還不情願,說:“又不是見不得人,藏什麽……”

林河聽見小喬的腳步聲快上來了,把他使勁往門後一推,說:“進去吧你。”

唐峰一個趔趄,貼著墻站住了。小喬站在門口,仿佛聽見了林河在跟誰說話,莫名其妙地問:“小林哥,唐哥在嗎?”

林河生怕被他看出門後藏了個人,緊張地說:“不在,他不是睡覺了嗎?”

小喬奇怪地說:“沒有啊。我想跟他道歉,到處都找不到人。”

林河說:“可能是離家出走了,去外頭找找吧。”

小喬撲哧一聲笑了,說:“可能真在花園裏,我下去看看。”

小喬轉身下了樓,唐峰松了口氣,從門後頭出來。林河見他臉上被蹭上了墻灰,白慘慘的一片,忍不住笑了。唐峰說:“笑什麽?”

林河伸手抹了他臉一把,把手心給他看。唐峰擡手擦了擦臉,忽然把墻灰蹭在了林河臉上。林河說:“餵!”

唐峰忍著笑,從墻上又抹了一把白灰,作勢要往林河臉上抹。林河倒退了兩步,說:“我警告你,別太過分啊。”

唐峰說:“有福同享嘛。”

林河調頭就跑。唐峰伸手拽他,沒留神旁邊,蹭倒了個置物架,發出稀裏嘩啦一陣巨響。蘇葉聞聲上來了,正看見唐峰和林河坐在地板上,身上覆蓋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書本雜物。

蘇葉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情景,但也沒怎麽意外。

他特別善解人意地什麽也沒問,轉身就走了。小喬聞聲要上來看,蘇葉一把拐住他脖子,說:“沒事,就是鬧耗子了。”

小喬說:“耗子哪有那麽大動靜,別是小偷……”

蘇葉說:“我剛看過了,沒人。就是有只特別大的耗子,明天多撒點藥就行了。”

唐峰作為那只特別大的耗子,從書堆裏鉆出來,不知道該不該感謝蘇葉的包庇。林河的頭上被字典砸了個包,疼得厲害,悻悻地站了起來。

唐峰心想:“完蛋,又得罪他了。”

他伸手要摸林河的額頭。林河有點生氣地說:“莫挨老子啊,可算倒了你的黴了。”

唐峰一臉郁悶地跟在他身後,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那兒有紅花油,給你送過去好不好……”

倆人下了樓。唐峰拿了紅花油過去敲門,林河打開門,把藥接了過去。唐峰說:“我給你塗?”

林河說:“不用。”

唐峰說:“那你別生氣了。”

林河看了他片刻,笑了笑說:“沒生氣,晚安。”

他轉身關了門。唐峰站在門口,想著他彈琴的模樣,心裏仿佛淌過了一條涓涓細流。

小喬找了一圈,回到樓上來,看見唐峰正站在樓梯口出神。小喬一激動嘴瓢了,大聲道:“唐哥我是故意的,你別扣我工資!”

唐峰:“……”

唐峰面無表情地說:“既然你是故意的,那我就扣你兩千吧。”

小喬一怔,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差點哭了,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說:“我錯了嗚嗚嗚,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別扣我工資!唐哥最帥了,就算日地板也超級英俊,不用爭交/配權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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