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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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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繼續平淡無奇。幸村美紗倒是真的沒來找過柳生愛,偶爾在校園裏柳生愛也會偶遇幸村精市,看著他那張美麗但飽含歉意的臉,柳生愛總是禮貌地點頭應付過去。

雖然已經不生氣了,但對於幸村精市,以及網球部的其它人,卻也依舊沒有親近的欲望。

他們有他們的驕傲,她也有她的。

雖說幸村精市一番話並非出自惡意,但那舉手投足間隱含的優越感還是令她不悅,再加上心思不明的幸村美紗,更讓她堅定了離這對兄妹遠一點的決定。

轉眼便來到了四月十六,也是柳生愛的生日。

和幾個相熟的朋友同學早就提前聚過了,生日晚上她和家人一起度過,柳生爸爸很賞面子地提早回家,柳生媽媽親手做了個蛋糕,柳生比呂士送了一對紅月鑲鉆耳環,倒是襯她的眸色和發色。

對著眾人的禮物,柳生愛一一送上甜甜的微笑和擁抱,這是個溫馨的生日,雖然一點也不盛大,但依然令她滿懷感動。

不過在看到蛋糕上的蠟燭時,柳生愛才發現,這個身體才堪堪滿了十五歲,小時候跳了一級。柳生愛恍然大悟,怪不得眾人對她要跳級的決定並沒有什麽反對,原來是早就做過一次了。不過也對,柳生比呂士的生日在十月,兩人差了一歲半,如無意外,她現在應該在念國三。

過了四月便是五月的海原祭了,今年的安排是以社團為單位上臺表演節目,而攤位則是以班級為單位。

柳生愛班級最後敲定舉辦意大利冰淇淋館,因為班上有人家裏開的就是意大利餐廳,能夠出借服務生制服以及用成本價進到高級的意大利冰淇淋。在一群流行的女仆咖啡館執事吃茶店當中,倒有種反璞歸真的清爽。

而且準備起來很簡單,只要把冰淇淋挖起來裝盤就好了,飲料只提供咖啡和紅茶,咖啡的話班上有個家政社的社員,對於espresso機器駕輕就熟,除此之外,還搬來了虹吸式咖啡機,整個手法幹凈利落,不比專業的差,而紅茶的話;用了高級的茶包,雖然比不上咖啡講究,但勝在只要掌握好時間,香氣和色澤就能及格。

柳生愛雖然愛吃,也喜歡講究甜點和飲料的搭配,但說到動手,卻是十成十的門外漢,只好任命地排班當服務生。借來的制服簡潔大方,白襯衫黑長褲黑皮鞋配上簡單的圍裙,身高165公分的柳生愛紮著小馬尾,看起來多了幾分利落颯爽的英氣,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微微笑了起來,這也是難得的體驗呢。

相比班級的攤位,社團的節目便麻煩了點。立海大社團數目多,有的勢力大的動輒上百人,有的不過小貓五六只,於是學生會便照著人數安排,將人數多的社團和人數少的社團結合起來,分成了二十多組,依著節目長短排滿兩個白天。唯一的例外是輕音樂社和管弦樂團,因為他們要負責第二天晚上舞會的伴奏。

弓道部被分到和圍棋部一起,想了半天不曉得要做什麽,最後柳生愛隨口一句“不如cosplay犬夜叉好了。”獲得了大多數人的讚同。

阿籬自然是由竹內秋子出演,犬夜叉和殺生丸分別由圍棋部正副部長出演,正好他們是一對氣質迥異的雙胞胎兄弟。她們分到的時間只有半小時,於是便編了一出同人短劇,開始於阿籬的狩魔,結束於殺生丸在庭院裏獨對棋盤,中間則著重描寫三人的三角戀愛。由於柳生愛是提議人,便被賦予了總監的職位,除了督導劇本和排練的進度,光是調度那些衣服以及確認道具的制作,就忙得她團團轉了。

不過結果倒是挺不錯的,弓道部在最後票選名列第二,雖然少了網球部二十幾票沒辦法去北海道,但至少還有箱根溫泉二日游,也算賺到了。跟同齡女生泡溫泉也是柳生愛覺得很新奇的體驗,走在初夏的山間感覺也很棒,柳生愛很慶幸抵抗住了柳生比呂士的誘惑,沒跟去北海道,否則少了這麽一個跟社團夥伴相處的機會,就實在是太可惜了。

柳生愛班級的成績也不錯,是年級第三,也獲得了一筆獎金,之後班長大手一揮,全班在海原祭結束之後到了那位家裏開意大利餐廳的同學家包場,結果因為大家的氣氛太好,最後那家叫做Trattoria Polo的餐廳成了柳生愛班上開同學會的固定據點,即使在柳生愛跳級了之後也一樣。

團體活動總是能夠拉近大家感情的。

海原祭結束後便是萬惡的期中考,雖然高一的課程對柳生愛來說很簡單,但她學期初交出了跳級申請,校長的回覆是這次期中考,她至少要在年級前十名才有參加高二期末考的資格,所以她也不能掉以輕心,加上同時也要自修高二的課程,以及社團和德文,柳生愛的生活可說是再充實不過了。

雖然柳生家的其它人都勸她不要太過勉強自己,但是既然已經交出了申請,她便也不想退縮,即使那是一時頭腦發熱下的決定。當然,她還是稍微調整了一下每天的行程,社團方面因為她是高一,還不是正選,所以在跟竹內溝通之後,變成一周去一次,劍道方面也降到了一周一次,中文家教倒是停了,不過德文倒是繼續堅持下去。

也幸好柳生愛是讀書的料,雖然在另一個世界念的是文科,但高中時還是學過理科,雖然不擅長,但畢竟是學第二次了,理解上並不困難,再加上現在記性良好,做過參考書上的練習題後,考試倒也是十拿九穩,所以對於即將來臨的考試,她並不是太緊張。

不過當她有天下樓喝水時,發現家裏客廳多出一堆閃亮生物時,不自禁揉揉眼睛,想說自己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才會出現幻覺。

柳生比呂士看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招呼,“小愛,今天真田家臨時有客人,所以他們來我們家覆習。”

來者是客,柳生愛自然也不會擺臉色給他們看,自然而又客氣地打過招呼後,她向管家交待了別讓傭人太過打擾之後,便要轉身上樓,就在這時候,幸村精市柔柔地說話,“聽說柳生學妹的英文很好?可不可以幫赤也補習呢?”

柳生愛轉頭看著用笑容掩飾心裏想法的幸村精市,又看看眼裏有著祈求的柳生比呂士,心裏冷笑,臉上卻露出燦爛的笑容,“My pleasure.”

說罷便在切原身旁坐下來,也不管他英文有多爛,直接拿出課本對著切原說道,“切原君,請先將第一課課文抄一遍。”

切原看看笑得同樣燦爛也同樣令人發寒的柳生愛和幸村精市,決定識時務地開始動筆。柳生愛見他乖乖寫了,便到廚房去交代管家一聲,然後轉回來拿起柳生比呂士暫時沒在看的古文課本看起來。

過了不久,管家拿著兩個茶水桶和幾個不同顏色的杯子放在一旁的茶幾上,還有一大碟的點心蛋糕,看著疑惑的眾人,柳生愛淡淡說道,“藍色的茶桶是無糖的冰麥茶,紅色的茶桶是果汁,請自行取用。”

至於顏色不同的杯子則可以避免混淆,這樣的話,不用怕他們口渴沒人理,又可以免於那些女傭為了貪看美少年來騷擾。

丸井文太歡呼一聲就要撲過去,可惜被幸村一聲“丸井的數學模擬題寫完了嗎?”訕訕地縮回手。

柳生愛對於他們之間的互動沒什麽興趣,只是在切原抄完一遍之後,讓他大聲朗讀一遍,再替他解釋意思,然後再讓他抄書,如此循環幾次,直到他將課文滾瓜爛熟為止,這方法說起來就是土法煉鋼,不過學語言有時就是這樣,老師示範了十次,不如學生自己說一次,在將課文背得滾瓜爛熟之後,課本後面附的練習題切原居然可以從一題都寫不出來到可以猜對一半的答案,雖說遠水就不了近火,但如此顯著的進步還是令眾人訝異,就連切原赤也也嘖嘖稱奇。

看著興奮不已的切原,柳生愛毫不客氣地潑下一盆冷水,“雖然這樣說很打擊切原君的自信心,但是依照這樣的速度,切原君是不可能及格的。”

畢竟考試又不是只考第一課,而且課本上的習題是基本中的基本,除非老師萌切原赤也這一類的,否則習題會原封不動地出現在考題上的機率只有10%。

面對又消沈下來的切原赤也,柳生愛接過猜題達人柳蓮二奉送的模擬試題一張,快速地填上答案後交給切原赤也,“別灰心,至少你找到了適合你的讀書方法,回去以後把國一開始的英文課本找出來,一天一課這樣練習,有問題問別人,我想你這學期期末考及格的機會還是有的。不過你現在要作的,就是把這張考卷背起來—不是背答案,而是背正確答案的句子和填完克漏字的整段文章。”

因為這句話,切原赤也又開始艱苦的抄書運動。柳生愛對此無動於衷,在她看來,切原赤也大概有輕微過動癥,讓他靜靜看書不出五分鐘就會睡著,還不如讓他動手和動嘴,至少比較不會睡著。

嗯,這大概是柳生流身體記憶法...危險動作,好孩子請勿模仿。

期中考成績出來時,柳生愛勇奪全年級第一名,而切原赤也英文成績也低空掠過及格分數,免於補考。或許是第一次靠著自己的努力(沒有作弊)獲得這樣的分數,切原赤也在學習英文上獲得了動力,對柳生愛也幾乎奉若神明,所以當幸村提議請柳生愛吃飯酬謝時,他倒是一點異議也沒有。

不過時間邁進六月,弓道部也要開始為了全國大賽做準備,柳生愛雖然今年不出賽,卻因為海原祭時候的表現,當仁不讓地成了後勤統籌的人選,也是異常忙碌。所以對於網球部的邀請又再一次婉拒了,在學校和切原也不常往來,不過柳生愛倒是很常用電話或電子郵件替切原解答問題,而當切原發現柳生愛雖然態度不算熱絡,卻也是有問必答,甚至還會替他制訂覆習計劃,也不會像真田那樣動用暴力之後,很快就被收服了。

這大概也是一種以德服人吧......

面對自家的野生動物被馴養了這個事實,幸村精市心裏其實是有點不服氣的,可惜面對柳生愛,他總有種無處下手的感覺,這女孩看起來活潑大方,為人處事也不扭扭捏捏,以前是不熟,但這幾個月下來,網球部正選對這女孩子的為人處事倒是有了好感,就連真田,也覺得這孩子足夠認真。偏偏難得有一個這麽討人喜歡的女孩子,對他們卻是不鹹不淡的,但若說討厭他們,卻也不會刻意避開,遇見了也是禮貌作足,看不見一絲勉強,更沒有那種欲迎還拒,刻意引起別人註意力的針鋒相對。

但是立海大一提到柳生愛跟網球部之間的關系,也只會想到柳生愛的哥哥是網球部的正選而已。

的確,幸村精市對柳生愛覺得好奇,但也僅止於好奇而已,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依然是網球。

若柳生愛知道幸村精市對她的評價的話,大概又要感嘆一聲,這年頭的高中生想法都這麽覆雜嗎?

柳生愛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她喜歡自家哥哥,但她跟他哥哥的隊友不熟,也沒有什麽需要熟的必要。她欣賞他們的熱情和團結,欽佩他們對勝利的執著,但不喜歡他們那無所不在的驕傲,尤其不喜歡幸村精市三番兩次地幹涉她。

首先是在她明確拒絕網球部經理這個提議後,還來找她,甚至縱容幸村美紗來煩她。再來便是毫無預警地要求她替切原赤也覆習。

雖然幸村精市的口氣足夠溫和有禮,雖然他並沒有什麽其它不良意圖,但對柳生愛而言,這些都是不在計劃內的麻煩,而且隱藏在幸村溫和底下的不容拒絕,更是讓她有被命令的冒犯感。在這種情況之下,自然不用期望柳生愛會主動跟網球部接觸,而對於網球部的邀約,自然是能推則推,尤其是幸村可能出現的情況之下。

這種情形,我們或許可以說,柳生愛跟幸村精市八字不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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