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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王爺的忠犬影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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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裕王府傳來消息, 裕王沈瑜傷重不治而亡。此事傳回宮中後, 身體方才有所好轉得皇上傷心之下於早朝時昏了過去,禦醫診斷說怕是要不好了。當下, 左相宣布由六皇子沈青監國, 代為處理國事,而此舉得了朝中半數大臣的支持。剩下的人中, 一半兒的極力反對, 另外一半則是選擇了中立。

此時的裕王府,沈瑜正喜滋滋的和紫霄親熱著。兩人的床事十分和諧, 基本上是只要沈瑜想了, 就能把少年壓住來上一場。

紫霄不堪“重負”只能打著商量來,可是被沈瑜一句“好大的膽子,主子的話都不聽了。”就給駁回了。

原身的忠,是刻在骨子裏,但凡沈瑜拿主子的身份壓人,他不自覺的就順從了。紫霄常想, 這樣還不如前幾個世界呢。以前起碼是他當家作主, 說不要了,愛人得求著來才行。現在可好, 連句反對的話都說不出來。

死侍和影衛們蹲在繁茂的樹上,看著房內兩人“玩鬧”的兩人,不由得敬佩起他們主子調笑的手段來。論不要臉和肉麻的程度,裕王稱第二, 沒人敢稱第一。

阿戌的視線往屋子裏瞥了一眼,很快的又轉了過去。自從和王爺度過那一夜後,紫霄越加的誘人了。朱唇俊眉,纖腰貝齒,容貌雖說不上多麽驚艷,但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特殊。大概是貴氣,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貴氣。

若是以往,他不會相信那個清貴的少年竟是一個從影衛訓練營走出來的影衛的。主子會看上紫霄大概正是看到了他高貴的內裏。

阿戌說不出心裏此時是個什麽感覺,心酸、痛苦還是仿徨。他甩了甩頭,趕緊提醒自己把註意力放在守護王府上。

夏天的蟬鳴有些燥人,阿戌晃了下神,腳下一個踉蹌,從樹上摔了下來,落在了沈瑜的臥房門口。

被擾到的沈瑜一見是他,眼裏立刻就帶上了火氣。他尤記得這個死侍曾對他的王妃一往情深,如今必然也是念念不忘。若非事出緊急,他是不會將戌十一召回來的。

“戌十一,本王先前說的話你忘了?”

“屬下不敢。”阿戌單腿跪地,低著頭恭敬說道,“屬下是有事相稟。麗妃娘娘來了,如今已到了府外。”麗妃娘娘來得真是時候。幸運如他啊。日後得多燒燒香拜拜佛了。

沈瑜垂眸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來就來了,慌什麽。本王不是已經做好了部署。”

“屬下明白,只是見麗妃娘娘來者不善,身邊似乎是跟了人,一時情急才會失了分寸,請主子恕罪。”

沈瑜皺了皺眉,沈吟片刻道,“估計是帶了禦醫過來,想看看本王是否真的死了。無妨,讓他們進來即可。”

“是。”阿戌松了口起,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等到人都消失了,沈瑜忽然想起,縱然有事也該是由子一前來匯報,怎麽今日會是戌十一。肯定是想借機偷看他的心兒一眼。好一個癡情的種子!

“主子,在想什麽?”如此殺氣騰騰的。

沈瑜握住紫霄的手,溫和的說道,“沒什麽。就是覺得自己給自己設靈堂太過不吉利了。等到事情塵埃落定,我要帶著你去西山祈福。”

紫霄眼尾上挑了一些,不動聲色的聽著他編。什麽不吉利,沈瑜根本就不是在乎這些的人。

“被我的英俊迷住了?心兒,你真是我的小心肝。”沈瑜輕撚起少年額側的發絲,骨節分明的手指帶著一絲絲的涼意,讓人覺得十分舒服。紫霄忍不住蹭了一下,下一秒就開始天旋地轉,被人禁錮在了榻上。

他知道愛人素來沒有節制,但現在的情勢哪裏容得他們繼續風花雪月下去。紫霄嘆了嘆氣,修長素凈的手放在了沈瑜的腰上狠狠一掐。

房外的死侍和影衛們只聽到他們主子一聲慘烈的叫聲,然後很快的揉著腰走出來了,表情驟然一變,大驚失色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個影衛王妃當真不簡單啊,竟能占得上面的位子。

…………

裕王府門前傳來嗚咽無聲,麗妃人還未出轎,哭聲倒是讓人聽了個清楚,嗚嗚咽咽的,似是傷心到了極點。

王府總管低著頭,不言不語的等著麗妃出來。

夏日的風掀起了轎簾,麗妃擦了眼角的淚,由人抱著坐上了藤椅,抽噎著說,“本宮要去看看瑜兒。”不親自看一眼屍首,她的心裏總不踏實。

“娘娘,王爺生前有令,不準咱們帶著娘娘過去。怕您傷心過度,傷了身體。王爺還說了,生死有命,娘娘莫要自責。”

“胡說。瑜兒是本宮的親子,本宮怎能不去瞧瞧他。本宮已經白發人送黑發人,難道連兒子最後一面也不得見嗎?!”

“娘娘息怒,實在是王爺生前命令,吾等不敢不從。”總管的八字胡顫了顫,說了許多的話,總歸都是一句,“您不能進裕王府。”

麗妃心裏咯噔了一下,心想難不成沈瑜沒死,故意做了個假象想要瞞天過海揪出殺他的幕後之人?不然總管為何要百般阻撓。

“本宮今日一定要進去,讓開!”她一聲令下,跟來的大內侍衛立刻將總管推到了一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靈堂走去。

靈堂中十分清冷,只有一個身穿孝服的少年跪在那裏失魂落魄的往火盆中扔著紙錢。他雙眼無神的盯著前方,臉色蒼白的可怕。他很安靜,沒有失聲痛哭,沒有歇斯底裏,可就是這種安靜讓人心中酸澀,眼淚不受控制的就流了出來。

見到這個少年的狀態,麗妃心中對沈瑜已死的事情瞬間相信的六分,使了個眼色後,身後走出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老者,瞇著眼仔細的審視著棺材內的屍體。過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麗妃舒了口氣,再次假惺惺的哭了起來,一直哭到日暮西沈,聲音嘶啞才肯離去。

人走後,沈瑜從後面的屋子裏走了出來,搖著頭說,“本王最佩服她的就是這虛情假意。瞧瞧那魂不守舍,一臉哀痛的模樣,不明真相的人定然會被感動的涕淚橫流。不過——”突然他話鋒一轉,捏住了紫霄的下巴說,“本王竟不知心兒的表現如此出彩。小表情可真夠痛不欲生的,讓本王差點都懷疑自己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

紫霄瞪了他一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紙灰,剛想脫掉孝服卻被沈瑜按住了手。

“要想俏,一身孝。心兒這一身可是頗得本王的心啊。”看上去竟如天山之雪,冰冷高貴,又如水中白蓮,可遠觀不可褻玩焉。但越是得不得就越想要啊。

沈瑜搖了搖頭,想到今晚的大事,只能暫時把滿腹的欲望壓下。

“所有人整裝待命,只要宮中發出信號,立即隨本王入宮。”

他死了,父皇倒下了,不出所料的話,今晚有人就要按捺不住的請父皇寫下冊立沈青為儲君的聖旨了。

…………

果不其然,亥時一刻,在沈青帶領下,一眾朝中大臣沖到了皇帝的清心殿,請他在聖旨上蓋上玉璽。

“你們這是造反嗎?”皇帝目光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強烈的殺意一閃而過。若是不和瑜兒演上這麽一出,他還不知朝中已有半數臣子的忠心不在他這了。

跪在床邊的沈青仰頭看他,緩聲說道,“父皇,兒臣不敢。只是父皇如今龍體欠安,無法處理國事,兒臣只是想為父皇分擔一二。”

“呵,呵,呵……”皇帝大笑起來,拍著床沿說,“你真是朕的好兒子呀。”

“兒臣一向孝順的,只是父皇眼中只看到了沈瑜一個。不過父皇放心,兒臣會厚葬沈瑜,也會讓您在宮中頤養天年的。”他朝左後方的胡久拋去一個眼神,胡久立刻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詔書送到了皇帝跟前。

“放肆!”皇帝將聖旨扔了出去,冷笑道,“朕永遠不會答應這件事的。沈青,你無治國之才,終會淪為他人手中的傀儡。”

“皇上此言差矣。我青兒文韜武略,定會成為一代明君。”一個美貌的婦人走了過來,看著床上蒼老的男人說道,“皇上的心偏得太厲害了。沈瑜是您的兒子,青兒也是呀。”

皇帝看了婦人一眼,眼神一厲,沒有說話。莊妃在他面前向來溫婉大度,原來心中竟積壓了如此多不滿情緒。他的確是偏疼小兒子,可這天底下,只有瑜兒一個不是天天想著讓他死,覬覦著這個皇位的人啊。

“皇上,蓋上玉璽吧。”莊妃把地上的聖旨撿起來重新放到皇帝面前。皇帝側過頭去,面上一片冰冷。

“皇上,臣妾勸您還是屈服了吧。您等得禦林軍不可能來了。”莊妃輕笑一聲,接著道,“不僅臣妾覺得青兒合適為君,麗妃也覺得合適。為此,她連親子都殺了,還讓兩個哥哥帶兵包圍了整座皇宮。兩方人馬現下正在對峙,血流成河與否全在皇上一念之間。”

皇帝似乎有所動容,視線看向門外。

這時兵器相交的聲音響起,從清心殿外傳來廝殺之聲。殿中的人楞了楞,紛紛看向沈青、左相和莊妃三人。

“誰下的令?!”沈青臉色鐵青的問道。他想要是名正言順的登上那個位置,豈能真的出現逼宮之舉,留下供後世攻訐的汙點。

這時,一聲朗笑突兀出現在殿中,沈瑜邁著步子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正是飛龍將軍韋靖遠。

“六皇兄,是本王下得令。”

他的話音剛落,三顆人頭突然被扔到了一眾朝臣面前。一群人身子晃了晃,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面如土色的高呼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那三顆人頭正是麗妃的兩個哥哥以及莊妃的弟弟。他們三個都是一方將領,本來是不得皇帝召喚是不得進京的,卻是帶著兵馬悄然無息的潛入了鳳城,就為了幫助沈青登上大寶。

“對了,還有這個。”沈瑜漫不經心的往後看了一眼,狼狽之極的麗妃被推了出來,趴倒在地上。

見到此情此情,沈青知道大勢已去,閉了閉眼睛道,“是本王輸了。成王敗寇,本王任憑處置。”

沈瑜偏頭看他,溫聲道,“你的罪該由父皇定奪,是死是活全憑父皇作主。”

地上的麗妃一聽,掙紮著爬到皇帝床前,哭求著請他留沈青一命,還說要殺就殺她,一切都是她的計劃。

皇帝使了全身的力氣將她一腳踹開,揮了揮手道,“此事朕全權交予瑜兒,朕累了,想睡會兒,把他們都拉出去吧。”

沈瑜領命而去,將參與此事的所有人都下了大牢。

…………

“沈瑜,沈瑜,你饒了青兒一命吧,他可是你的親哥哥。”蓬頭垢面的麗妃抓著沈瑜的褲腳,哀求道,“本宮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可青兒不曾傷害過你,看在你生母的面子上就饒他一回吧。”看到沈瑜沒死,麗妃就知道自己和他的關系以及以往的那些事情必然都被調查了清楚,不然沈瑜是絕不會對她有所防備,還費盡心思給她下套的。

沈瑜蹲下身子,勾唇而笑,“本王不要。本王只有父皇和心兒兩個親人,哪裏來的生母養母。”

“是莊妃,莊妃就是你的生母。你說句話,你說句話,求他饒了青兒啊!”她看向牢中的另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說道。

莊妃緩緩睜開眼睛,諷刺的說道,“本宮哪裏是他生母。本宮的兒子是沈青,不是沈瑜。”

“不是的,不是的。”麗妃特意將當年的事情講了出來,她的心中一直對沈青有所愧疚,現如今想要都還給他。

莊妃聞言垂了垂眸說道,“本宮知道。沈青的確是本宮親子。當年你根本沒有成功調換兩個孩子。本宮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怎麽可能會認錯。”她忽然笑了起來,接著道,“你當年找到青兒告訴他說你才是他生母時,是本宮讓他將計就計的。這些年來看著你利用自己的兒子,本宮心裏別提有多暢快了。沈瑜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又如何,還不是被自己的母親厭惡,憎恨著。”

麗妃全然傻了,喃喃自語著,“不可能,不可能……”

沈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即使麗妃真是他親母又如何,他的心中早已沒這個母親了。

出了地牢,一個俊秀至極的少年正站在樹下等下,沈瑜無意識的露出一個傻笑,大跨步走了過去。

此生有一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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