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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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龐稚嫩的青年邊和身旁的女人調笑著邊分神道：“安遠你才二十多歲，別像個老頭一樣，這種地方難道不應該是我們的天堂？”他輕輕在女人的耳邊吹氣，語氣親昵如情人，“你說是不是？”
女人摟著他的脖子，微微嘟著唇索吻，“邾少說得對，像成老板這樣的優質男人，不好好利用自己的優勢太可惜了，外面一片森林等著你呢。”
成安遠沒理會，他低頭看了看腕表，蹙眉，“差不多了。”
邾鴻鑫撇撇嘴，朝女人擺擺手，“你先出去。”他躺平了，把左腳搭右腳上，抖著腳，“你的事我知道，別怪兄弟不仗義啊，是你老子發話了，誰都不能幫你，我也是無可奈何。”
成安遠瞟了他一眼，漠然，“沒指望你。”
“嘿，成安遠你什麽意思？我就幫不了你了是嗎？小瞧人。”邾鴻鑫瞪圓了眼睛，雙手抱著胳膊，“你還就對了，我真幫不了你。”
像洩了氣的氣球，他聳聳肩，身為一個紈絝子弟，除了吃喝嫖賭，他還真沒有能耐和城老爹對著幹，之前就是惹了事才被送到國外去了，他可不想又被送去，所以只好委屈兄弟你了。
成安遠連眼神都懶得給他，蠢貨！
“哎哎哎，你那什麽表情？放心，兄弟不能接濟你，但可以幫你報仇啊。”邾鴻鑫露出猥瑣的笑，還擺了個自以為很酷的動作。
“傻逼。”
“餵，你太過分了，我可是再幫你，你不是被人欺壓的很慘嗎，小爺找幾個人幫你教訓一下那小子，等著吧，哈哈。”
看著兀自傻笑的人，成安遠連話都不想說了，跟沒腦子的人說話是會傳染的。
“回去了。”成安遠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酒吧，不理會身後的咆哮聲。臨走時還在想：來見這個傻逼果然是浪費時間。
回去的路上成老爹來了電話，“兒砸，你明天早點下班，我約了宇帆他們家一起吃飯，還有你關叔。”
成安遠面無表情，“好。”
“你兩一起來，新榮酒店。”
“知道。”掛了電話，成安遠才懊惱的抓頭發。
他最討厭有飯局，一大桌好吃的，他卻要忌口，生無可戀……
回到唐醫生家已經快十一點，家裏果然一片黑，也不知道他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怎麽，懷著僥幸的心態開了燈，“……”落地窗前站了一個人。
饒是膽大面冷的成安遠看到落地窗前的背影也嚇了一跳，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縫，他咬牙道：“你站在那裏幹嘛？不開燈？”
唐醫生回頭看著他，幽幽的說：“我在等你。”
成安遠崩潰了，左手蓋著臉，“傻子，你等我不會開燈？”
唐醫生眨了眨眼睛，無辜地說，“省電。”
哼哼，誰讓你丟下我一個人，不嚇嚇你我實在是良心不安。
成安遠，“……”
唐宇帆走向成安遠，把手裏的酒杯給他，成安遠楞了，皺眉，“我不能喝酒。”
唐宇帆翻白眼，“誰給你喝了，我讓你幫我拿著。”
成安遠，“……”
他湊近成安遠，在脖子處鼻子輕嗅，“有香水味，沒抽煙？”他猶疑地盯著成安遠的嘴，眼裏有光一閃而過。
在唐醫生離他嘴巴一厘米時，成安遠察覺到不對，他瞳孔一縮，大聲道：“STOP！”迎著唐醫生委屈加可惜的眼神，“你要做什麽？”
唐醫生聳聳肩，用看傻瓜的眼神說：“當然是檢查你有沒有吃糖啊，不然你以為呢。”
“……”成安遠扶額，今天是怎麽了，凈碰到傻子！
把吃飯的事簡單地說了後他回房了。而唐宇帆盯著緊緊關著的門，噙著一絲邪氣的笑轉身回自己房間。
晚上成唐兩人到達酒店時，大家都到了，成安遠頷首，成熟穩重冷漠地打招呼，“爸媽，關叔，唐叔叔唐阿姨。”
唐宇帆歡快地走到自家家長面前，“爸媽，關叔叔，成叔叔成阿姨你們來了，等很久了吧。來來來，快坐。”
所謂的飯局不就是互相吹捧，飯桌上幾個人各種商業互吹，成老爹追憶往昔，被酒熏迷了眼，“唐老弟，我們也都是苦過來的人，想當年同村的十幾個人擠大通鋪，趕一個工程，老婆孩子跟著苦，要不是買彩票中了點錢，還沒這能耐，也開不了公司，”他抹抹眼睛唏噓不已。
寥寥數語其中艱辛非常人所能理解，唐爸爸點點頭，感嘆良多，“當年都是苦過來的，不像現在這些人揮霍著老一輩的財富，拼爹攀比，不知生活的艱辛。”
“哈哈，唐老弟，你生了個好兒子，造福社會啊，還是個文化人嘞。”成老爹瞇著眼睛笑。
唐爸爸推了推眼鏡，謙虛道：“成老哥你才是，安遠青年才俊，前途不可估量。”被誇獎的青年才俊面無表情，偷偷摸摸的把筷子伸向松鼠桂魚，唐宇帆捂著嘴咳了咳，青年擡頭看見一桌人都盯著他，於是扯了扯嘴皮子，露出一個怪異的淺笑，他改道夾了一筷子蔬菜，盡管蔬菜裝盤很漂亮那也改變不了它是蔬菜的事實，青年滿是嫌棄地吞下了菜。
飯後唐宇帆愉快的送別，“成叔叔成阿姨再見，關叔再見，下次我們再殺兩局。”
關叔笑瞇瞇，“好，你可不能放水。”
“哈哈，不會。”
成老爹，成媽媽，“兒子，好好改造，爭取早日戒糖，記得常回家看看啊。”
成安遠，“嗯。”
等人都走了，唐醫生對成安遠說，“我們走走，消消食。”言畢快步走在前頭，雙手插在褲兜，優哉游哉。
城市的夜晚就是群魔亂舞的時刻，不過這些和他們沒關系。
整個城市此時是熱鬧的，五彩繽紛的，路旁的燈照在綠植上，那顏色綠的有些夢幻，人行道旁的車川流不息，不時喇叭聲急促響起，來來往往的人心情亦是悠閑放松的，還有小朋友嬉笑打鬧，偶爾有流裏流氣的人經過，兩人靜靜地走著，不快不慢，誰也沒有說話的打算。
穿過熱鬧的人群，來到安靜的街道上，忽然有一群人迎面而來，而且來者不善，“老大就是他！”一個發型像雞窩的少年指著唐宇帆，大聲說。
唐宇帆扭頭看著成安遠，眼神覆雜。
面癱就是面癱，被小混混堵還能這麽若無其事！
兩人對視良久，成安遠挑眉，“你認識？”
唐宇帆搖頭，“認識才有鬼。”他憐憫地看著對面的一夥人。
離他們五米遠的位置站著一夥人，在路燈的照射下，陰影把領頭人的面貌遮住了，只露出白下巴，領頭人不屑道：“兄弟很吊麽，我欣賞你，可惜你得罪我兄弟，所以……”話沒說完被唐醫生搶白，“你話太多，被揍活該。”說話的同時把西服脫了扔成安遠身上，竄到領頭人面前一記旋風踢，領頭人直接目瞪口呆地倒地。
“我就說你話太多了，”他拍拍手，施施然地拍著身上的灰塵。
成安遠不忍直視，他剛剛還暗自高興，終於有人能挫挫唐宇帆的銳氣，結果對手這麽不堪一擊，仔細一瞧倒在地上的人長得還不錯，年齡也不大，可惜了……嗯？他腦海中陡然出現邾鴻鑫的話“替你報覆他”！
蠢貨還是一如既往的蠢，真不能指望他變聰明！蠢東西，報覆也別挑這個時間，別挑他在的時間啊，蠢死了！
倒在地上的人終於能起來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兇狠地盯著唐醫生和成安遠，狠不過兩秒，“哎喲，我草，你是小遠子？你是小遠子對吧”青年興高采烈地上前打算來個久違的擁抱。
“等等，”唐醫生不耐煩地攔著人，“人家說認識你了嗎？瞎抱什麽？男人的便宜也是便宜，不能亂占。”
青年，“……”
成安遠頭疼地按著眉頭，“你是郝笑？”
郝笑像一只二哈，笑得忒傻，“對啊，就是我，以前我們還一起端過鳥窩，下過河摸過魚呢，哈哈。”
郝笑身後一個小弟猶豫地問，“老大，還打不？”
郝笑瞪圓了眼睛，踹那小弟，“打屁啊，那是我兄弟的朋友，再說打你信不信。”
小弟抱著膝蓋單腳跳，“老大我錯了，別踹了，痛啊。”
郝笑笑著說：“既然是我兄弟的朋友，那就是我朋友，對不住了，今天是個誤會，來，握手言和。”
唐宇帆驚訝的張大了嘴。
天吶，這是怎樣的神轉折啊！
“今天我高興，一定要請哥們吃頓飯，來來來，別客氣。”郝笑完全忘記了一個小時前的圍堵事件，也忘記了他被打的事，現在這幅模樣不像個老大，倒像只二哈，特蠢。
唐宇帆用眼神示意成安遠，“你有這樣的朋友？”
成安遠嘴角抽了抽，他很想說沒有，但事實就是有，所以他點點頭。
就在一群人各懷心事時，巷子裏傳來一聲驚呼，“搶劫啊，救命啊，那可是我孫子的救命錢啊，你們還給我。”黑蒙蒙的巷子裏，一個老太太哭喊著，而周圍只有他們。
“老大！”小弟眼冒心心地看著郝笑。
“追！”郝笑嚴肅道。
唐宇帆在他說話間早已跑出去追人，成安遠不茍言笑地扶起老奶奶，撂下一句“照顧老太太”就跑去追人了，小弟們面面相覷。
成安遠邊跑脫西服，松開領帶，那速度直逼國家隊，沒多久就追上了人，正看見郝笑站旁邊喝彩助威，“幹得好，打他，左勾拳，右勾拳，YES！太棒了，唐宇帆好樣的！”
他可能來錯地方了，唐宇帆不可能這麽厲害。
看見成安遠來了，唐醫生速戰速決，把人打趴下了，帶著笑意，喘著粗氣向成安遠走來，“你來了。”
“小心！”他看見成安遠瞪大的眼睛就知道不妙，還不待他轉身，一團烏黑的東西向他襲來，不對，是朝身後的歹徒，“唔，什麽東西？”他扭頭看見歹徒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在千鈞一發之際，是成安遠把手裏的西服扔過來，罩在歹徒頭上才讓他幸免於難，這一刻他還在無厘頭的想：成安遠不是很討厭他嗎？
郝笑抄起路邊的棒子直往歹徒身上招呼，“幹你娘，老子最瞧不起你這種人，有本事幹架啊，刷什麽陰招。”
成安遠就靜靜的站在原地，被陰影遮住了，眼神晦暗不清。
唐宇帆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他，“你的衣服報銷了。”揚了揚手裏的包，“不過錢總算是追回來了。”
成安遠點點頭，不欲多說。
唐宇帆尷尬地摸摸鼻子，“我們去把錢還給老太太吧。”
“好。”
“老太太，別哭了，他們來了。”一個小弟對眼淚鼻涕直流的老太太說。
“我的錢，那是我孫子的救命錢，嗚嗚嗚……”老太太邊哭邊睜大眼睛瞄著。
“老太太，您孫子他在哪個醫院？我們送你過去。”唐宇帆把錢遞給她，輕聲細語的說著，看了看成安遠。
“嗯，送您過去。”成安遠附和道。
“什麽醫院？你們可別咒我孫子，我孫子好好的，健康著呢。”老太太檢查包裏的錢有沒有少，聽到話後橫眉冷對。
“啊？您不是說這是他的救命錢？”唐醫生風中淩亂了。
“我孫子說了，開不了公司他就一死了之，他爸不給他錢我給，這錢沒了他就開不成公司，那我孫子就沒了，這可不就是救命錢。”老太太理所當然地說，特驕傲地拍拍胸膛，“我孫子可厲害了，他還得過國際設計大獎呢。”
唐宇帆背地裏翻白眼，沒見過這麽挫的小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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邾鴻鑫撇撇嘴，朝女人擺擺手，“你先出去。”他躺平了，把左腳搭右腳上，抖著腳，“你的事我知道，別怪兄弟不仗義啊，是你老子發話了，誰都不能幫你，我也是無可奈何。”
成安遠瞟了他一眼，漠然，“沒指望你。”
“嘿，成安遠你什麽意思？我就幫不了你了是嗎？小瞧人。”邾鴻鑫瞪圓了眼睛，雙手抱著胳膊，“你還就對了，我真幫不了你。”
像洩了氣的氣球，他聳聳肩，身為一個紈絝子弟，除了吃喝嫖賭，他還真沒有能耐和城老爹對著幹，之前就是惹了事才被送到國外去了，他可不想又被送去，所以只好委屈兄弟你了。
成安遠連眼神都懶得給他，蠢貨！
“哎哎哎，你那什麽表情？放心，兄弟不能接濟你，但可以幫你報仇啊。”邾鴻鑫露出猥瑣的笑，還擺了個自以為很酷的動作。
“傻逼。”
“餵，你太過分了，我可是再幫你，你不是被人欺壓的很慘嗎，小爺找幾個人幫你教訓一下那小子，等著吧，哈哈。”
看著兀自傻笑的人，成安遠連話都不想說了，跟沒腦子的人說話是會傳染的。
“回去了。”成安遠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酒吧，不理會身後的咆哮聲。臨走時還在想：來見這個傻逼果然是浪費時間。
回去的路上成老爹來了電話，“兒砸，你明天早點下班，我約了宇帆他們家一起吃飯，還有你關叔。”
成安遠面無表情，“好。”
“你兩一起來，新榮酒店。”
“知道。”掛了電話，成安遠才懊惱的抓頭發。
他最討厭有飯局，一大桌好吃的，他卻要忌口，生無可戀……
回到唐醫生家已經快十一點，家裏果然一片黑，也不知道他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怎麽，懷著僥幸的心態開了燈，“……”落地窗前站了一個人。
饒是膽大面冷的成安遠看到落地窗前的背影也嚇了一跳，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縫，他咬牙道：“你站在那裏幹嘛？不開燈？”
唐醫生回頭看著他，幽幽的說：“我在等你。”
成安遠崩潰了，左手蓋著臉，“傻子，你等我不會開燈？”
唐醫生眨了眨眼睛，無辜地說，“省電。”
哼哼，誰讓你丟下我一個人，不嚇嚇你我實在是良心不安。
成安遠，“……”
唐宇帆走向成安遠，把手裏的酒杯給他，成安遠楞了，皺眉，“我不能喝酒。”
唐宇帆翻白眼，“誰給你喝了，我讓你幫我拿著。”
成安遠，“……”
他湊近成安遠，在脖子處鼻子輕嗅，“有香水味，沒抽煙？”他猶疑地盯著成安遠的嘴，眼裏有光一閃而過。
在唐醫生離他嘴巴一厘米時，成安遠察覺到不對，他瞳孔一縮，大聲道：“STOP！”迎著唐醫生委屈加可惜的眼神，“你要做什麽？”
唐醫生聳聳肩，用看傻瓜的眼神說：“當然是檢查你有沒有吃糖啊，不然你以為呢。”
“……”成安遠扶額，今天是怎麽了，凈碰到傻子！
把吃飯的事簡單地說了後他回房了。而唐宇帆盯著緊緊關著的門，噙著一絲邪氣的笑轉身回自己房間。
晚上成唐兩人到達酒店時，大家都到了，成安遠頷首，成熟穩重冷漠地打招呼，“爸媽，關叔，唐叔叔唐阿姨。”
唐宇帆歡快地走到自家家長面前，“爸媽，關叔叔，成叔叔成阿姨你們來了，等很久了吧。來來來，快坐。”
所謂的飯局不就是互相吹捧，飯桌上幾個人各種商業互吹，成老爹追憶往昔，被酒熏迷了眼，“唐老弟，我們也都是苦過來的人，想當年同村的十幾個人擠大通鋪，趕一個工程，老婆孩子跟著苦，要不是買彩票中了點錢，還沒這能耐，也開不了公司，”他抹抹眼睛唏噓不已。
寥寥數語其中艱辛非常人所能理解，唐爸爸點點頭，感嘆良多，“當年都是苦過來的，不像現在這些人揮霍著老一輩的財富，拼爹攀比，不知生活的艱辛。”
“哈哈，唐老弟，你生了個好兒子，造福社會啊，還是個文化人嘞。”成老爹瞇著眼睛笑。
唐爸爸推了推眼鏡，謙虛道：“成老哥你才是，安遠青年才俊，前途不可估量。”被誇獎的青年才俊面無表情，偷偷摸摸的把筷子伸向松鼠桂魚，唐宇帆捂著嘴咳了咳，青年擡頭看見一桌人都盯著他，於是扯了扯嘴皮子，露出一個怪異的淺笑，他改道夾了一筷子蔬菜，盡管蔬菜裝盤很漂亮那也改變不了它是蔬菜的事實，青年滿是嫌棄地吞下了菜。
飯後唐宇帆愉快的送別，“成叔叔成阿姨再見，關叔再見，下次我們再殺兩局。”
關叔笑瞇瞇，“好，你可不能放水。”
“哈哈，不會。”
成老爹，成媽媽，“兒子，好好改造，爭取早日戒糖，記得常回家看看啊。”
成安遠，“嗯。”
等人都走了，唐醫生對成安遠說，“我們走走，消消食。”言畢快步走在前頭，雙手插在褲兜，優哉游哉。
城市的夜晚就是群魔亂舞的時刻，不過這些和他們沒關系。
整個城市此時是熱鬧的，五彩繽紛的，路旁的燈照在綠植上，那顏色綠的有些夢幻，人行道旁的車川流不息，不時喇叭聲急促響起，來來往往的人心情亦是悠閑放松的，還有小朋友嬉笑打鬧，偶爾有流裏流氣的人經過，兩人靜靜地走著，不快不慢，誰也沒有說話的打算。
穿過熱鬧的人群，來到安靜的街道上，忽然有一群人迎面而來，而且來者不善，“老大就是他！”一個發型像雞窩的少年指著唐宇帆，大聲說。
唐宇帆扭頭看著成安遠，眼神覆雜。
面癱就是面癱，被小混混堵還能這麽若無其事！
兩人對視良久，成安遠挑眉，“你認識？”
唐宇帆搖頭，“認識才有鬼。”他憐憫地看著對面的一夥人。
離他們五米遠的位置站著一夥人，在路燈的照射下，陰影把領頭人的面貌遮住了，只露出白下巴，領頭人不屑道：“兄弟很吊麽，我欣賞你，可惜你得罪我兄弟，所以……”話沒說完被唐醫生搶白，“你話太多，被揍活該。”說話的同時把西服脫了扔成安遠身上，竄到領頭人面前一記旋風踢，領頭人直接目瞪口呆地倒地。
“我就說你話太多了，”他拍拍手，施施然地拍著身上的灰塵。
成安遠不忍直視，他剛剛還暗自高興，終於有人能挫挫唐宇帆的銳氣，結果對手這麽不堪一擊，仔細一瞧倒在地上的人長得還不錯，年齡也不大，可惜了……嗯？他腦海中陡然出現邾鴻鑫的話“替你報覆他”！
蠢貨還是一如既往的蠢，真不能指望他變聰明！蠢東西，報覆也別挑這個時間，別挑他在的時間啊，蠢死了！
倒在地上的人終於能起來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兇狠地盯著唐醫生和成安遠，狠不過兩秒，“哎喲，我草，你是小遠子？你是小遠子對吧”青年興高采烈地上前打算來個久違的擁抱。
“等等，”唐醫生不耐煩地攔著人，“人家說認識你了嗎？瞎抱什麽？男人的便宜也是便宜，不能亂占。”
青年，“……”
成安遠頭疼地按著眉頭，“你是郝笑？”
郝笑像一只二哈，笑得忒傻，“對啊，就是我，以前我們還一起端過鳥窩，下過河摸過魚呢，哈哈。”
郝笑身後一個小弟猶豫地問，“老大，還打不？”
郝笑瞪圓了眼睛，踹那小弟，“打屁啊，那是我兄弟的朋友，再說打你信不信。”
小弟抱著膝蓋單腳跳，“老大我錯了，別踹了，痛啊。”
郝笑笑著說：“既然是我兄弟的朋友，那就是我朋友，對不住了，今天是個誤會，來，握手言和。”
唐宇帆驚訝的張大了嘴。
天吶，這是怎樣的神轉折啊！
“今天我高興，一定要請哥們吃頓飯，來來來，別客氣。”郝笑完全忘記了一個小時前的圍堵事件，也忘記了他被打的事，現在這幅模樣不像個老大，倒像只二哈，特蠢。
唐宇帆用眼神示意成安遠，“你有這樣的朋友？”
成安遠嘴角抽了抽，他很想說沒有，但事實就是有，所以他點點頭。
就在一群人各懷心事時，巷子裏傳來一聲驚呼，“搶劫啊，救命啊，那可是我孫子的救命錢啊，你們還給我。”黑蒙蒙的巷子裏，一個老太太哭喊著，而周圍只有他們。
“老大！”小弟眼冒心心地看著郝笑。
“追！”郝笑嚴肅道。
唐宇帆在他說話間早已跑出去追人，成安遠不茍言笑地扶起老奶奶，撂下一句“照顧老太太”就跑去追人了，小弟們面面相覷。
成安遠邊跑脫西服，松開領帶，那速度直逼國家隊，沒多久就追上了人，正看見郝笑站旁邊喝彩助威，“幹得好，打他，左勾拳，右勾拳，YES！太棒了，唐宇帆好樣的！”
他可能來錯地方了，唐宇帆不可能這麽厲害。
看見成安遠來了，唐醫生速戰速決，把人打趴下了，帶著笑意，喘著粗氣向成安遠走來，“你來了。”
“小心！”他看見成安遠瞪大的眼睛就知道不妙，還不待他轉身，一團烏黑的東西向他襲來，不對，是朝身後的歹徒，“唔，什麽東西？”他扭頭看見歹徒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在千鈞一發之際，是成安遠把手裏的西服扔過來，罩在歹徒頭上才讓他幸免於難，這一刻他還在無厘頭的想：成安遠不是很討厭他嗎？
郝笑抄起路邊的棒子直往歹徒身上招呼，“幹你娘，老子最瞧不起你這種人，有本事幹架啊，刷什麽陰招。”
成安遠就靜靜的站在原地，被陰影遮住了，眼神晦暗不清。
唐宇帆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他，“你的衣服報銷了。”揚了揚手裏的包，“不過錢總算是追回來了。”
成安遠點點頭，不欲多說。
唐宇帆尷尬地摸摸鼻子，“我們去把錢還給老太太吧。”
“好。”
“老太太，別哭了，他們來了。”一個小弟對眼淚鼻涕直流的老太太說。
“我的錢，那是我孫子的救命錢，嗚嗚嗚……”老太太邊哭邊睜大眼睛瞄著。
“老太太，您孫子他在哪個醫院？我們送你過去。”唐宇帆把錢遞給她，輕聲細語的說著，看了看成安遠。
“嗯，送您過去。”成安遠附和道。
“什麽醫院？你們可別咒我孫子，我孫子好好的，健康著呢。”老太太檢查包裏的錢有沒有少，聽到話後橫眉冷對。
“啊？您不是說這是他的救命錢？”唐醫生風中淩亂了。
“我孫子說了，開不了公司他就一死了之，他爸不給他錢我給，這錢沒了他就開不成公司，那我孫子就沒了，這可不就是救命錢。”老太太理所當然地說，特驕傲地拍拍胸膛，“我孫子可厲害了，他還得過國際設計大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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