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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這點錢是瞧不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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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肅在顧碧家前幾站的地方下車,在那之前,他們交流不多,莫總仿佛真的只是為了按照醫生安排進行鍛煉,下車時,也只囑咐一句回家路上註意安全,便沒了其他多餘言語。

顧碧無法弄明白莫肅的行為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這人習慣性冷著一張臉,那種生人勿近的模樣也讓顧碧不敢多言,對他始終抱有些許畏懼。

等自己單獨行事了,顧碧才繼續回覆群裏的消息,剛剛莫肅盯得有些緊,她哪裏還敢一直看手機。

“他下車了。”

厲晩舟第一個就冒出來:“怎麽樣,發生什麽了沒有??”

“平安無事,人家也許真的只是運動一下。”

盛雀歌從這句話裏看出了另一番滋味,便問的犀利:“對於什麽都沒有發生,你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顧碧自知無法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兩種情緒都有,且在她腦子裏互相博弈,不分上下。

她不知之後哪種情緒會占了上風,正如她前不久才堅定的想法,已經隨著莫肅狀似不經意的這些舉動而崩塌。

厲晩舟義憤填膺:“這個臭男人,先把自己的婚約解決了再來打我們小顧的主意好嗎。”

夏藝也在此時出現:“顧碧你可不能輕易被他欺騙,別忘了他和那個什麽什麽大小姐還有婚約呢!”

顧碧無奈道:“放心吧,我沒忘記。”

不管如何松動,她的決定也不會改變。

她能因為驚鴻一瞥而追隨莫肅而來,自然也會因為這個人已有婚約而放棄過往所有喜歡。

何況莫肅和她之間本就沒有發生什麽,她不過是懷揣著無法告人的心思,離這個人更近了一些,並且開始奢求她無法擁有的回應。

到此結束,也必定是最好的選擇。

盛雀歌放下手機,轉過頭對賀予朝說:“能不能管管你的好朋友。”

賀予朝停下手中工作,定睛瞧著她:“誰做什麽了?”

“莫肅,除了莫肅還能有誰,他找的借口也太明顯了吧,醫生囑咐去坐地鐵?誰會相信啊……”

男人眉頭輕揚:“或許,顧碧會相信。”

“……所以他這樣就是欺負顧碧!”

也就是顧碧喜歡他,才會那麽輕易相信他說的一切,即便覺得不對勁,也會自我安撫,最後還是相信他。

以盛雀歌對顧碧的了解,按照這種狀況,假如莫肅想要將顧碧販賣到什麽偏遠地區去,這丫頭肯定特別開心的就跟著人走了,一點懷疑都不會有。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盛雀歌長長嘆息。

賀予朝倒像是覺得挺有意思的,還問:“莫肅坐了多久的地鐵?”

“得快半小時吧,在顧碧家提前幾站下的車。”

“有意思。”

“這有什麽有意思的?”

“莫肅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讓他去地鐵裏,自然跟坐牢差不多。”

盛雀歌扒拉著他睡衣上的紐扣,吐槽:“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嬌慣。”

“這也倒是。”賀予朝心安理得的應承,“既然都做了有錢人,沒有點兒什麽怪癖,是否對不起有錢人的身份?”

盛雀歌竟無言以對,甚至覺得這人說的好有道理。

“……話又說回來,莫肅是不是要解決那個相親對象的事兒,他到底什麽時候可以把自己這些事情處理幹凈?”

只要那位海小姐還是莫肅的相親對象,和莫肅還有長輩認定的婚約,他所做一切,盛雀歌都不會再支持。

這麽想,她便覺得聞然銳之前的提醒真是太對了,若不是在顧碧面前就將這個巨大矛盾擺出來,顧碧說不定還會無休止的淪陷,以後還要怎麽才能擺脫莫肅對她的影響?

聞少爺雖然也是個腹黑至極的可怕存在,但那時的提醒,真心誠意,且極為關鍵。

盛雀歌就忍不住道:“你這些朋友裏,沒想到最靠譜的還是聞然銳。”

賀予朝知道她的意思,也就只是淡淡勾唇:“他和莫肅認識時間更長,也算是並肩戰鬥過,不會願意看到莫肅做出錯誤選擇。”

“他認為,莫肅選擇違抗莫董事長的命令,是錯誤的?”

“是還未到時機。”

如果莫肅現在就反抗了莫董事長,也許他會在拒絕和海小姐婚約的第二天,便從總經理的位置上跌落凡塵。

這是一個絕對的分叉路口,選擇至關重要。

“什麽時候才到時機?莫肅到底又想要什麽?”盛雀歌想了想,又搖頭,“莫肅的想法你不用告訴我,你只需要幫我判斷,莫肅能不能成功?”

“我說過了。”賀予朝撫上她的臉頰。“莫肅的一切行動,都在他有所準備之後。”

盛雀歌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不像之前那麽擔驚受怕了。

既然如此,她作為顧碧的朋友,就等著看他什麽時候肯準備好,真正做出他想要的選擇?

……

因為賀父回到龍城,盛雀歌一直在等著與賀父見面的那天,卻沒有想到,自己與他相見,竟然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而且賀予朝不在身側。

賀父想要知道她的電話非常容易,他與盛雀歌交談的第一句,便是充斥著傲慢的:“我是賀尤匡,我到你所在的律師事務所樓下了,下來見我。”

“伯父?”

“我時間不多,你趕緊到樓下咖啡廳來,我們盡量早些見面,我還有其他事務。”

“……您稍等。”

盛雀歌到這時反而冷靜了許多,並未因為賀父突然出現而驚慌,現在的情形也都很明了,賀父避過賀予朝,必定會給她下馬威,讓她害怕甚至退縮。

如此看來,他對自己是不滿意的。

就是不知道,他會否像電視劇裏那樣,拿出一張支票讓自己滾蛋?

盛雀歌想著想著,嘴角洩出笑容。

咖啡廳裏,她一眼就認出賀父,中年男人的臉上歲月痕跡並不明顯,能看出年輕時的英俊跡象,端坐在座位上,姿態優雅,一看便出身與大富大貴之家,受到過良好教養。

賀尤匡面色淡然,倒是不太看得出他心情如何。

要說盛雀歌心底,這時候還真的沒有任何慌亂了。

反正也都能夠猜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是為了什麽,自然也不必再有任何同之前所擔心過的那樣,認為一切充滿了令她忐忑的不確定。

盛雀歌猜不出對方想法,也就懶得再去猜測,只淡淡道:“您要說什麽,咱們直接開始吧。”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要做什麽?”

“自然是不知道的,但伯父您既然找我了,肯定是有事要談。”

賀尤匡冷笑一聲:“你和我兒子的訂婚儀式,我因為一些事情,沒趕上,但我不回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認為你,配不上他。”

從賀父今天獨自出現,盛雀歌就料到這個結果。

賀尤匡眼中諷意濃厚,顯然是對盛雀歌的各種都不太瞧得上。

但自己是要嫁給賀予朝,賀父對自己不滿又能如何?

她所有擔憂也煙消雲散,此時只想看看,賀父為了拆散他們,到底舍得付出多少?

“您說的是,我同予朝,差距確實大了一些。”

“既然知道,你還巴著他不放。不是為了我們賀家的財產,又是什麽!你這樣的女人,我們見得多了。”

“……所以呢?”

賀父沈了臉,為盛雀歌這般態度感到不滿,他自然是認為盛雀歌要被他嚇到,連連求饒才是,可惜,盛雀歌連睫毛顫抖速度都和往日無差別。

他想象中的場面並沒有出現,神情自然更難看,他在來之前,只粗略看過一些盛雀歌的資料,並未將她放在眼裏。

顯然這位做父親的,對自己的兒子也已經不太了解,或者說,從來就沒有了解過他,所以才會對盛雀歌有這樣輕蔑的認知。

否則,他若是知道賀予朝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就絕不會認為,他有可能和一個輕易就被擊倒的人女人產生感情並且走到訂婚地步。

賀尤匡的自大在這件事情顯現的淋漓盡致,他根本未曾去了解盛雀歌,只是從一些簡單資料就認為,盛雀歌無法和賀予朝相配。

面對這樣的一個長輩,盛雀歌還能維持著一定禮貌,全是看在賀予朝面子上,不然,也不會再坐在這裏浪費哪怕一秒鐘的時間。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但我和予朝的感情如何,並不是您能夠做主的。”

“你說什麽?!”

“您說我這樣的女人見得多了,可忽略了一點,他願意與之結婚的人,只有我一個而已。這樣,算是見得多嗎?”

“你不愧是做律師的,鄰牙俐齒!”

“沒辦法嘛,這是職責需求,自然要修煉自己說話的本事。”

盛雀歌油鹽不進,也不見半分緊張,這般從容,也讓賀尤匡不禁疑惑起來。

“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你想嫁進賀家,怎麽也得經過我這一關,我對你們的婚事很不讚成,所以,你可以提出條件,我滿足你的想法,你,離開予朝。”

盛雀歌雙手捧著咖啡杯,不由笑了一聲。

她挑挑眉,不客氣地質問:“您和予朝,這幾年見過多少次面?”

賀父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這和你有什麽關系!”

“我猜想,您和他這幾年內,見面時間總共不會超過十次,且每次時間非常短暫,您對自己的兒子,了解必然不會有我多。”

“這些是我們的家事,輪不到你來幹涉!”

賀尤匡本不該在盛雀歌這樣一個後生面前落了下風,但盛雀歌不斷提起賀予朝,給他造成諸多影響,使他甚至失去了起初的斷然。

“既然您不夠了解予朝,也就不知道我與他之間到底是怎樣的感情,要說起看人的本事,他或許——比您更厲害,他只需要一眼就能看穿我,但您可不一定能真正明白我是什麽樣的人。”

盛雀歌笑著說完,也如願以償看見了賀尤匡巨變的臉色。

“我不需要你在我面前說這些廢話!我們的家事,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關心,你就直接說,你想要什麽,離開我兒子。”

盛雀歌搖搖頭,很失望,她原以為自己說了這些,已經足夠提醒對方,去思考一些過去沒有重視的事情了,但結果並不怎麽好。

盛雀歌只能配合一下這個長輩的異想天開,既然對方如此想知道,她太不給對方面子,好像也不太尊重長輩。

“您想讓我離開,顯然得讓我看到您的誠意,看您,能給得起什麽了。”

聞言,賀尤匡露出勢在必得表情:“你果然還是和我想的一樣,不過如此。”

他譏笑道:“想要多少錢,你開價。只要別太過分。”

盛雀歌不禁再次慶幸,還好,還好賀予朝的性子並未繼承到這他父親,要真是跟他父親一樣,現在的賀予朝,也不會有如此成就。

這個男人自認為地位不凡,其實本事也不過如此,各種手段也都是老一套的玩意兒,收拾收拾普通人還差不多,想對付盛雀歌的話,還真是不夠。

要是他能夠多了解盛雀歌一些,早做準備,或許就不會因為掉以輕心,而在盛雀歌面前徹底暴露了自己……

她之前還以為,賀父會是那種深藏不露的老狐貍型人物,一定非常難纏,所以才始終忐忑。

要是她早知道,這個人不過如此,之前就不用白費力氣去擔心了。

“您不妨告訴我,您認為……我在您心裏,值多少錢?”

賀尤匡瞇了瞇眼:“你這個丫頭,還跟我耍心眼兒?行,我做長輩的,也免得被人說欺負後生,只要你現在點頭答應,給你一千萬,再送你一套龍城的房子。”

“……”

盛雀歌氣笑了。

她是真不知道應該說這是施舍呢,還是瞧不起她?

堂堂賀家繼承人的父親,手中還有不少賀氏集團的股份,怎麽也能隨便上個富豪榜玩玩,竟然對自己瞧不上想要趕走的兒子的未婚妻,開價一千萬。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盛雀歌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賀尤匡勃然大怒:“你笑什麽!莫非你還嫌錢少不成!”

盛雀歌點點頭:“對啊,我就是嫌錢少了點兒,您還真說對了。”

“……你!你真是藏得夠深,才騙過予朝願意與你結婚!”

“還沒結呢,伯父,現在只是訂婚了而已,離結婚還有段日子。”

“你——你這種人,絕不能嫁進賀家!”

賀尤匡被氣的夠嗆,估計很想說一句,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過恰好,盛雀歌也不會以自己的厚顏為恥,她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賀父不能接受,那是他的事兒。

就是不知道自己今天這些行為假如傳了出去,會不會引起軒然大波。

盛雀歌淡淡揚唇:“不管予朝到底是怎麽被我欺騙,我又是否能夠嫁進賀家,這都不是您說了算,而是我和予朝的共同意志。”

她直視著賀尤匡燃燒怒火的雙眼,平靜道:“還有,我想說,一千萬的確少了些,這樣可不夠誠意。”

“還有一套房子,你別貪得無厭,小心最後落得什麽都沒有!”

賀尤匡咬著牙,臉色冰冷,或許也是多年未遇到互動這樣讓他厭惡的人。

“房子嘛,我自己也有,您給多少平的呀?一百平和兩百平價格可是差了不少……”

再說了,好歹她手頭還有母親留下的股份呢……

隨著賀尤匡越發的憤怒,盛雀歌的笑容也最為燦爛了:“當然,如果您願意送我一套七八百平的房子,就買在國貿,或者花園能看到皇城墻的那種,我也會更開心一些……您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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