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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借個火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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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予朝瞇著眼,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盛雀歌等了很久,才終於聽見他說:“沒有希望。”

“......為什麽沒有希望?因為顧碧長得不好看嗎?還是因為顧碧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莫肅不一樣。”

賀予朝摸了摸她的頭發,完全忘記自己剛剛才想要逼著她趕緊去洗澡。

“嗯?”

賀予朝又等了許久才開口:“莫肅,是私生子。”

“啊?”

意外之外,盛雀歌冷不丁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孟痕。

孟痕也是孟家的私生子,不過相比起來,孟痕的地位好像要低很多......

賀予朝緩緩道:“莫肅還有個大哥,原本是莫伯伯欽定的繼承人,但是,他犯了些錯。”

盛雀歌問:“什麽錯?”

“莫伯伯對兒女的三個要求。”

一個賭一個毒,還有個是自相殘殺,誰要是碰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莫家大少原本已經在莫氏集團董事局工作了,也自己鼓搗了許多生意,圈子裏都認為,很快他就可以接班,成為莫氏集團的下一任董事長。

然而前幾年,莫大少跟人賭球,輸了三個多億,鬧到整個圈子裏都知道這個消息,莫家丟了很大的臉。

莫大少犯了父親的禁忌,立馬被放棄了,直接被踢出董事局,從那之後,就只能拿著閑錢,管幾家不重要的分公司。

莫氏那麽大的產業,莫大少從此都沒了繼承的機會,卻無人去憐憫他,畢竟,他明知故犯,自作自受。

而莫父,直接就挑選了下一個繼承人。

他挑出了莫肅,一開始莫肅進到公司時,並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整個集團上下那麽多的人,光是同樣姓的就有不少,根本沒人會想到莫肅便是莫氏集團新的繼承人。

他在莫氏集團基層工作了一段時間以後,才被層層提拔,在合適的時候出現在了董事局。

這下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莫氏集團新的少東家。

至於莫大少,已經沒有人再賣他的面子,更無人還記得他是誰......

說起來很殘酷,但確是事實。

莫肅從私生子的身份變為了繼承人,這樣的機會太難得,沒有人會想要放棄,假若莫肅有違背莫父的行為……

盛雀歌聽了大概故事以後,也忽然心生無奈。

莫肅如果想要繼承莫氏集團,就不可能忤逆他父親的想法,註定了要和同等身份地位的千金小姐聯姻。

顧碧進到莫氏集團的時候,莫肅已經進到董事局了,關於莫家內部的一些故事,公司也都有私下裏的傳言。

正因為多少聽說了,顧碧才會從一開始就不抱希望。

盛雀歌很難去想象,莫肅經歷過多少,只能說,緣分的存在,真是種玄乎的東西。

分明要讓他們遇見,要讓顧碧動心,又從開始便斬斷了她所有向前的路,讓她只能停留在原地。

“別想了。”賀予朝還算是善意的提醒,“告訴你的朋友,趁早放棄,有些心思不該出現。”

“知道了。”

盛雀歌是知道了,但......有很多事情總是不受控制的。

兩個人今晚分別後,顧碧的室友讓去幫忙接自己回家,室友喝的有些多,怕自己回不去了。

室友今晚有朋友過生日,在一家酒吧玩了挺久。

顧碧到了酒吧時,都快半夜了。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室友所在的位置,一幫人竟然還在興頭上,看到顧碧來了,還招呼著她一起喝。

顧碧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杯,並沒有讓自己喝醉。

室友小聲和她說:“你再等我一下好不好,我要去送禮物呢,他今天過生日,我終於找到了一個送禮物的機會。”

顧碧點了下頭。

她坐在一旁等,百無聊賴四處打量,忽然就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從二樓包廂下來。

顧碧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受控制的跟了上去。

她怕自己看錯了,一直在確認是不是真的看見了她心心念念的人。

顧碧很快便跟到了後門,酒吧後門出去之後應該是一條小巷,很昏暗,平日也沒什麽人從這裏路過。

她剛追出去,就聽到不遠處有男人低低的聲音,像是在打電話:“裏面太吵了,你現在可以說。”

他跟人談著一些事情,沈緩語調沒有什麽波動,四平八穩,和他這個人一樣。

顧碧出來之後被冷風一吹,忽然就感覺自己太沖動,這樣莫名其妙跟了出來,到底想做什麽?

小巷裏很昏暗,顧碧站在門邊,朝著莫肅站的方向看過去。

她只能看見他的輪廓,在夜色裏依舊高大冷漠。

有火柴聲音擦響,接著便有紅色的火光憑空出現,他冷如冰山的臉也被照亮了那麽一瞬。

莫肅指尖夾著煙,有很輕的吐息聲。

他的指尖也隨著動作,一名一滅。

顧碧呼吸一滯,忽然覺得這畫面該死的性感。

盡管那個人的臉上應該還是沒什麽表情的,冷得像是個面癱一樣。

但這畫面依舊讓她難以冷靜。

顧碧正在到底是繼續偷看下去,還是趁著莫肅還沒有被發現時離開這兩個選擇中糾結,黑暗裏又出現了男人無波無瀾的聲音:“看夠了麽?”

顧碧心臟猛地跳動,很罕見的慌亂不知所措:“對,對不起,我馬上就走。”

“站住。”

顧碧擡起的腳就那麽放下了。

莫肅的語氣讓她仿佛置身於寒冬臘月,周身都是冷意:“誰讓你過來的?”

她想,莫肅應該看不清她是誰。

這裏這麽昏暗,她也是憑著剛才莫肅點煙的時候,才短暫看見了他的臉。

現在這樣正好,莫肅不會知道她是誰,她也可以難得的大著膽子,做一些平時她根本不敢做的事情。

香煙的霧氣在空氣裏緩緩流動,莫肅的有些不耐煩了,正要再問,顧碧就已經搶先回答:“我只是碰巧出來,想抽根煙。”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用了這輩子所有的勇氣說:“這位先生,我可以問你借一下火嗎?我忘帶了。”

顧碧的聲音很軟,是一種南方人獨有的溫柔。

她說話時聲音不可抑制的在顫抖,那種強撐起來的冷靜,很是特別。

莫肅本該拒絕,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過來。”

顧碧幾乎是屏住呼吸在往他靠近,在這樣黑暗幽深的地方,問一個男人借火,她這輩子頭一回做這種事情。

若是放在某些人中間,這大概就是意味明確的暗示了。

顧碧哪裏有想那麽多,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夠不要太失態。

她是抽煙的,偶爾壓力大時,就會抽上幾根緩解情緒,否則那麽多事情憋在心頭,沒有一點紓解的方式,遲早能把人給逼瘋了。

她拿出了一根薄荷味的爆珠,在靠近莫肅之後,鼻息間也能聞到更清晰的,屬於莫肅的味道。

那是種難以形容的,很奇妙的味道,屬於一個成熟且沈默的男人。

“謝謝先生。”顧碧將煙拿出來,她可以看見莫肅的眼睛,那雙瞳孔在此刻顯得更暗了,幾乎沒有光。

四周很安靜,酒吧裏的一切都被一道門隔絕開,裏面和這裏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這裏離路邊還很遠,也沒有任何汽笛聲,靜謐到顧碧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

好像很有規律,其實比平日裏的跳動速度快了一倍,在她胸腔裏撲通撲通,仿佛隨時要噴湧而出。

火光再次亮了起來。

顧碧特意低下了頭,湊近他修長有力的手指。

這個角度,莫肅看不見她的臉,只能瞥見她耳邊不聽話的幾個發絲,翹起來,有些調皮。

香煙很快點燃,顧碧立即吹熄了火柴,她在黑暗裏無聲地笑了笑,是個清冷卻撩人的笑。

“謝謝你的火,我走了。”

她很快轉身,毫不留情。

開門時,莫肅清晰見到了她纖弱的背影,還有股莫名的倔。

男人依舊沒什麽波動,只是輕輕撚動了指尖的煙頭,又吸了一口煙。

那股很淡的香味在她低頭時,沒什麽遮掩的撲面而來。

這個氣味......

他竟然揚了揚嘴角。

完全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份早就暴露的顧碧匆忙回到酒吧,滅了煙,裝進了口袋裏。

室友見她回來,疑惑問:“你去哪兒了,我差點以為你也喝醉了,然後被人拐走了呢?”

顧碧搖頭:“你可以走了嗎?”

“走吧走吧,禮物送出去了,趁他還沒拆我們先溜,萬一他拆了禮物就要當面拒絕我怎麽辦?”

顧碧和室友一起往外走,她也不經意想到了緣分這個詞。

她的室友也正在經歷一段不敢輕易訴訟的暗戀,但是對方比她勇敢,已經將所有心思放在了生日禮物裏,親手送給了喜歡的那個人。

哪像她,暗暗心動了好幾年,也從來都什麽都不敢做。

也不知道在離開莫氏集團的那天,對方都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

轉眼,國慶到來了。

今年的國慶比往常都要熱鬧許多,在節日的前幾天,賀予朝問她:“要不要去現場?”

盛雀歌沒明白這個現場的含義,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是要問她去不去那天的慶祝活動現場。

“我可以去麽?”

“老爺子今年要去參加,你如果想去的話,可以。”

盛雀歌看到了不少相關的信息,還真沒想到自己也能夠擁有去到現場的機會。

她知道這樣的機會很難得,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去親眼看一看的,而許多名額也早就定下了,她有些疑問:“這麽臨時,來得及麽?”

某人竟然回答:“不臨時,一個多月之前就已經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了,審核早就做完,只是沒告訴你。”

盛雀歌:“......?”

“那你還不早些告訴我!”

要是早些告訴她,她就能提前很久開心激動一下了好嗎?

賀予朝凝視著她的眼睛:“當時我並不確定,你是否會願意和我一起。”

那時候,兩個人之間的互相試探正在如火如荼展開,誰也無法料到結局會如何。

即便自信驕傲如賀予朝。

盛雀歌憋不住臉上的笑,小聲說:“你那時候就想要帶我一起去了哦?我是什麽身份,你的家屬?”

“自然是賀家帶去的。”

否則哪裏有那麽容易?

於是休假的第一天,盛雀歌度過了最為難忘的日子。

等到晚上,所有慶祝活動結束,她感到很滿足的同時,也累到差點睜不開眼了。

賀予朝推了之後的所有應酬,交給賀家其他人去負責,把盛雀歌帶回了家。

她在車上時還迷迷糊糊問:“你說老爺子能撐得住麽?”

“他老人家身體可比你好。”賀予朝捏著她的鼻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爺爺現在還精神著,哪像你?”

“那我就是沒有他老人家厲害嘛,我也不想的呀。”

盛雀歌轉身抱住了賀予朝的腰:“不準再說我了,我要睡覺,過兩天還有大事兒要做呢,我得先養精蓄力......”

然後才好對付盛月歌。

賀予朝看她確實很困了,有些心疼,後來到家了也沒把人叫醒,直接幫她換了衣服,讓她先睡覺再說。

這時候,某人又一點都不在意她是不是還沒有洗澡就睡到了床上。

之後兩天,盛雀歌和賀予朝都沒有太多重要的事情,她在家裏跟著學習做飯,雖然成品水準一般,她都逼著賀予朝親自品嘗了。

賀予朝到後來甚至想讓她放棄做飯這一件事情,但看她熱情十足,還是沒忍心澆滅她的熱情。

“明天就是拍賣會了,賀先生一塊兒去麽?”

賀予朝把人圈在懷裏,餵她吃葡萄,不緊不慢道:“你還想自己去不成?”

“這不是怕你覺得無聊麽。”

“看你怎麽報覆人,不算無聊。”

“倒也是,你肯定最熱衷這種事情了,要是當初你想對付我的話,我肯定都見不到今日的陽光。”

賀予朝說:“不對。”

“你還有別的手段不成?”

“應該是......把你關起來,不止見不到今天的陽光。”

盛雀歌打了個寒顫:“......我現在後悔來得及麽?”

賀予朝在她耳邊輕笑:“晚了,寶貝兒。”

“......”

盛雀歌狠狠咬在葡萄上,當做是在咬他了。

這個人,的確有些狠,誰跟他在一起,都得冒著極大的風險。

他有多變態,也只有她最清楚了!

盛雀歌低低哼了聲,鑒於自己承受能力不錯這一點,還是可以繼續呆在他身邊的,這種禍害,還是她來收了吧,免得他以後再去禍害別人不是麽?

翌日,有個高端的拍賣會在某國際大飯店地下一層舉行。

整個飯店都戒嚴了,據說今晚的拍品都很價值連城,非常珍貴。

能拿到今晚拍賣名錄和請柬的,都是龍城裏地位不低的貴胄們,和一些新晉富商之流,個人資產低於十位數的,根本沒有資格來參加。

因為有賀予朝在,待遇便也是不同的,他們去了之後就被穿著旗袍的女士迎接去了最佳觀賞位置,能夠欣賞到每一件拍品最完美的模樣。

今晚每個位置都是隔開的,確保絕佳的私密性,盛雀歌進來之後坐了一會兒,就把厲晚舟叫了過來。

厲大小姐今晚打扮很驚艷,沒有比她更適合白色禮裙的人了,純粹的顏色在她身上完全契合,實在美不勝收。

“人可都來了。”厲晚舟沖著盛雀歌拋媚眼,“咱們等著看好戲吧。”

“她們坐哪兒?”

“斜對面那個包廂,不過在後面,放心,包廂裏有隱形監控,保證你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那邊,盛月歌所在的包廂裏。

得知能夠和新認識的姐妹們一起來參加這個拍賣會時,盛月歌是很有些激動的,畢竟在這裏所見到的人,哪個不是身價億萬的真正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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