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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奈緒醬就被關了禁閉,不許她吃晚飯。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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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傷了彼此感情、事後又後悔的爭吵。

所以,當金木研重新見到七海奈緒時,是在兩個星期之後,他的家門口。

“餵,你家有創可貼嗎?我的用完了,去藥局買又跑不動。”奈緒說的很不客氣,根本就不像在請求幫助。金木本想拒絕的,但問題是一看她捂著腦袋,鮮血從她的指縫裏肆意流出,染濕了一大片衣服,頓時所有硬氣的話就都忘了。他扔下覆習課本,趕緊把人拉進來,找出醫藥箱,給她消毒止血。她的傷口像是被什麽利刃劃過,出了很多血,差點就要傷到頭蓋骨了。

纏繃帶的過程裏,奈緒安安靜靜的,與之前那晚的暴躁和不近人情截然相反的溫順。

“你的傷口怎麽弄得?”

“翻車,戴著頭盔的腦門撞到山崖上了。”奈緒面不改色的撒謊。

金木看了一眼那刀傷一樣的地方,想象不出是怎麽樣的翻車才會弄出這樣的傷口。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給她上酒精消毒,“以後不要去了。”

奈緒渾身抖了一下,盡管疼的臉部肌肉直抽搐,可嘴裏還是含糊其辭的回答:“再看看吧。”

竹馬心知不能把她逼得太狠,當即就沒再談論這個話題。

“研君......”

“嗯?”他忙著給她止血,沒時間說太多。

也許是失血過多,奈緒的臉色蒼白,她耷拉著肩膀,掛在脖子上的毛巾顏色漸漸變得暗沈,這一切都顯得她格外脆弱。

“對不起,那天對你說了那麽過分的話。”

雖然等了這句話足足兩個星期,但金木還是不希望她一副快死掉的樣子跑來跟自己道歉。

“雖然很想早點來跟你道歉,不過......總覺得這樣認輸似乎太沒面子。”

“我真不理解你這人。”

“什麽?哪方面?”

“有時候明明很在乎臉面,有時候對這方面卻又不理不睬。”金木手上忙個不停,眼看就要搞定了,“你這個樣子......會讓我很難受。”

臉色蒼白的奈緒輕輕地笑了笑,聲音有些飄渺而不真切。

“是嗎,以後我會註意的。”

因為不知為什麽,我跟你吵架後,我心裏也很難受啊。

自這一晚以後,奈緒果然稍微變得正常了一點,她多少聽進了朋友的勸告,堅持著上完了最後幾個月的國中課程,並認真地背完覆習資料後去參加中考,但她之前傷到了腦袋,以至於記憶力有所降低,感覺考的不是很順手。

但說實話,她對於這個考試結果並不在意了。

之所以會參加考試,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學業上的交代。

果然,成績出來後,她的確能上那些二流的高中,但絕不可能和竹馬再一起讀書了。而他的好朋友永近英良則是個深藏不露的學霸,中考超常發揮,一起去了金木所在的高中;至於已經變成軟萌的女朋友織雪醬,則是直升了貴族女校的初中部,當然,成績也很優異。

奈緒看了看自己慘不忍睹的成績單,感覺學渣畫風和自己的朋友們的不太一樣。所以她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隨後把成績單撕了,丟進垃圾桶裏。

她輟學了。

七海奈緒在竹馬研上了高中後,愈發頻繁的去踹門,每次身上都有傷口,血腥味十足。

直到某次黑發的男生嘆著氣替她包紮右臂的傷口處——那裏少了一塊肉,該不會是被狗咬了吧?

他終於忍不住向坐在電視機前看新聞的女孩子發問,“你這是怎麽回事?”

身高已經躥到快一米七的女生,看起來個子比他還高。她懶洋洋地窩在那裏任由對方充當業餘醫生,奈緒的體型偏纖細型,然而前.凸.後.翹的程度有多麽勾人眼球,連她自己都不在乎,至於外貌嘛,這個本來就高挑幹練的姑娘紮著高馬尾,穿著最尋常的印有英文字母的黑色短袖,下邊套著一條深色的牛仔褲和長筒馬靴,就這樣戴著酷帥的墨鏡,一天到晚在外面晃悠。

七海奈緒聽見有人叫她,回過頭來,那下意識的眼神睥睨而不羈,宛若有什麽看不見的風在裏面醞釀著。

金木呆呆的看住她的眼睛,奈緒則是歪歪腦袋,不耐煩的摳了摳耳朵,當她重新眨眼後,黑色的瞳孔裏又恢覆了往日的平靜。

“啊,又翻車了。”

“上次腹部的重傷也是翻車?”他表示極大的懷疑。

在他家就換上居家拖鞋的女孩子立刻伸腳,輕輕地踹他的小腿,“研君,你懷疑我?”

“我不懷疑你,我只是懷疑你的傷勢。”

“那是因為機車太快,不小心翻了過來的時候,我摔出去,正好紮在山崖上突出的尖銳石塊處,才撿回了一條命。”

“......那麽我應該感謝那塊石頭,才讓你沒有死掉嗎?”

“當然!我死了誰來給你修理大門?”——還不是每次都是你踹壞的。

奈緒說的一臉理所當然,完全忘了誰才是讓大門倒塌的罪魁禍首。她看了看右臂上包紮好的繃帶,熟門熟路的勾住對方的肩膀,“今晚陪我來看全美職業拳賽吧。”

“不要,我要看書。”

金木掙紮著從對方的魔爪裏逃脫出去,轉過身,抱著醫藥箱瞪著嬉皮笑臉的她,大有一副你今晚不把原因解釋清楚我就跟你沒完的表情。

搞不清楚為啥,我們平時手撕喰種的奈緒大爺最後還是招架不住竹馬那小兔子一樣毫無殺傷力的眼神,她無奈的擺擺手,“哎哎,別這樣看著我啊,我不說是有原因的。等我明年把事情處理完,退出江湖,再跟你解釋一切,行不?”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金木大致也摸清楚了對方的底線,只能點頭應允,選擇再一次相信她。

“總之你自己小心點,我家裏可沒有那麽多藥老是給你包紮。”丟下這句看似冰冷的話,他就自顧自地往放置醫藥箱的櫃子那邊走去了。

而奈緒楞了楞,朝他的背影揮揮手,心裏開心的不得了。

啊呀研君表達關心的方式也那麽委婉呀!不愧是文藝青年呀。

從此以後,七海奈緒就很少受傷了。偶爾回來時身上的血跡,也大部分是別人的。

“你又去幹什麽了?”

“......屠宰場殺豬。”

“街區的混混首領大半夜去殺豬?說出來誰都不信。”金木搖著頭,準備不理會這不肯說真話的混賬,誰知道奈緒突兀地伸腿,把措手不及的他直接絆倒在沙發上。

“七海奈緒!”撞得腦袋發暈的年輕人佯裝發怒,朝她大叫起來。

“哈哈哈來打我啊研君~”奈緒一個翻身,輕易避開了自己眼裏他那漏洞百出的拳頭。

“不要鬧啊你!”

“喲謔謔追不上追不上~”像個小孩子一般躲來躲去的七海奈緒跟他打鬧了一番,最後笑瞇瞇地蹲在沙發的原位上,看著不遠處那個直喘粗氣的黑發男生。

“要多鍛煉喲!現在的年輕人啊~”她故作老成的感慨,下一秒,新毛巾就飛到了她的臉上。

“奈緒醬你給我回去洗澡!滿身血腥味的還在我家到處亂跑!”金木沒好氣的數落她的各種惡習,七海奈緒也不生氣,樂呵呵地聽著他說這個講那個。

講了好一會兒,學霸回過神來,“你怎麽還不走?”

“我發現你跟我爸一樣啰嗦誒,嘿嘿。”

“.....夠了,這裏現在不歡迎你,快回去洗澡!”

“是是是,”奈緒笑得極為不懷好意,“お父さん~”(爸比~)

聽到這個詞,金木的臉色頓時一黑,連拉帶扯的,把她強行推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奈爺已經成了“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標準龍X天人物了怎麽辦

雖然兩個人偶爾會吵架,但日常還是很歡樂的。

不過呢,在阿天的鄭重考慮下,此文不長,估計不會超過三十章。所以,即將進入最後的完結階段,是悲是喜就看這一次了。

稍微劇透一點——阿天正在試圖挑戰虐文結局呢。

以往的文章大部分HE,阿天我有點膩了呢!幹脆這次搞一個真正的BE好惹!

趕腳自己也是萌萌噠!

☆、新的旅程

直到很多年以後,金木依舊清晰無比的記得七海奈緒來跟他告別的那個夜晚。

那是炎熱的一天,連蟬都不願意鳴叫的夏夜。他剛洗完澡出來,屋子裏自然是只有他一個人。然而喜聞樂見的意外總會發生,那個大大咧咧的不良少女,一如過去的每一次那般突然踹門而入!

那是他新換的鎖!!心疼啊!!!

“研君!”奈緒爽快絕倫的跟他打招呼,然後忽然楞住了,糟糕的是金木一時間也呆在那裏,隨後猛地反應過來,往沙發後面一滾,避開了對方火辣辣的眼神。

“奈緒醬!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敲門敲窗戶都行,就是不要在我洗澡的時候闖進來!!”

“啊呀,怕什麽,又不是第一次。”七海奈緒毫不在乎的笑起來,豪氣頓生,嘴上卻說著完全不適合女孩子說的話語,“,這次該誇獎你還穿了內褲才出來嗎?想你小時候,可是連......”【具體請參考本文第四章】

“不要說了!”滿臉通紅的黑發的高中生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由於穿的太急,他的褲子有點皺巴巴的。

“研君還真是意外的純情呢~一想到你以後要嫁人,灑家就忍不住想把你男朋友給剁了順便挫骨揚灰呢~”

“我的取向一直很正常!還有,你不是說自己會過幾天就會把那一幕給忘了嗎?”被戳中童年黑歷史的金木幾乎是氣急敗壞的沖她咆哮,可惜奈緒完全不為所動。

“那麽精彩的一幕,怎麽可能忘啊,那時候安慰你的幾句話,你居然還記得?”女孩子一臉做作的“孩子你真傻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的同情神態,讓她的竹馬看了就不想跟她講話。

於是兩個人詭異地陷入安靜的氛圍,誰也沒說話,肩挨著肩看了一會兒電視。誰知道沒過多久,七海奈緒就率先挑起話題,見她表情開始凝重,金木不由得豎起耳朵來聽。

“我今晚可是洗了澡才來的喲~”

聽完以後,竹馬簡直要給粗神經的奈緒大爺跪了,“所以呢?!”

你在暗示什麽嗎親?

奈緒半躺在他家的沙發上,兩條又長又直的腿毫不客氣的架在人家的茶幾上。她的眼底泛起電視屏幕裏的藍色熒光,然後金木聽她沈靜地說:“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裏?”

“周游世界啊。”

“怎麽周游呢?坐飛機?”

“不,我自己買了游艇。”經過足足三年的資本積累,已經晉升為土豪的奈爺朝自家竹馬邪魅一笑,霸道總裁氣質彰顯無遺。可惜,金木根本就沒關註她的氣場變化,因為他的註意力早就轉移到別的地方了。

原來,她一直沒有放棄自己那個四處歷險的夢想。他心下寬慰,一時間百感交集。

要說舍不得,那是人之常情。可明知道離別在即,卻說不出什麽像樣的話,感覺那些描述離別的書都白看了。

最後,還是奈緒察覺到了他無言的傷感,不由得微微勾唇。

“餵,少年別苦著臉,我們來打《拳皇》吧!”

“可我不會啊。”他想要推脫這種苦差事。

“我知道你不會,可如果你打贏我一局,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什麽要求都可以哦,前提是不違反底線。”

他木然的看著這姑娘,不敢置信,然而她點了點頭。

“什麽條件都行?就算是不還錢或者……當女朋友也沒問題?”他故意試探著問。

果然,七海奈緒楞了幾秒,隨後露出爽朗的微笑,可怎麽看都意味深長:“Of course!”

好吧,咱們來戰。

不過沒等他高興完,女孩又呵呵一笑,補上一句,“如果你不介意跟我搞基的話——我們不是哥們嗎?”

哥們嗎......

他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聰明如他,自然明白她話語底下潛藏的拒絕之意。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事到如今,不免還是有些失落,但很快,金木又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溫柔地笑了起來。

“那就偶爾來玩一玩吧。”

於是這兩個家夥玩了一整夜的《拳皇》,奈緒全勝,一只手操控游戲手柄就把對方虐成汪。

學霸金木在玩游戲方面肯定比不上不良混混的她,但在耗盡腦力去學習對方的操作技術後仍然輸的很慘,唯一的進步是游戲人物死的沒有那麽快——他覺得自己熬夜看書都沒有這麽心力憔悴過,偏偏奈緒還一臉的神清氣爽,兩個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鮮明對比。不過,七海奈緒依舊是語氣輕快地向他道別。

“可惜啦,看來你不能向我索要願望了呢!”

“你是故意的。”金木篤定地說,他的兩眼通紅,布滿血絲,這就是玩游戲玩通宵的下場,“你只是想找個人陪你打游戲而已。”

奈緒負手而立,笑而不語。

“真狡猾……”他嘀咕道,聲音不大,兩個人卻都恰好聽得一清二楚。

奈緒立刻眉眼彎彎的笑了,她的眼睛宛若兩輪狹長的新月。

“我今天下午就要走啦。你自己平時放聰明點,別被人騙了。”

“……我在你眼裏就是個孩子嗎?”

“是啊,長不大的書呆子,”女孩親昵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個綽號被她叫出來,有種意外的溫柔之感,“就好像我們第一次見面一樣。”

他摸了摸下巴,眼神不自覺地愈發柔軟。

“那要我下午去碼頭送你嗎?”

“不用了,好好學習吧。另外,我昨晚是專程來跟你告別的,別人都沒有這個特殊待遇哦。”

“……我該說謝謝嗎?”金木忍不住吐槽她。

“不用謝我,小夥子。”奈緒大爺語重心長的拍著對方的肩膀,看著非常無語的少年,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然後在金木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又松開了他。

——!!!

以上就是那只竹馬被人抱住的心情。

然而奈緒卻不等他發表什麽感言,就那樣瀟灑異常的轉身,扔下一句簡簡單單的話給他。

“保重咯。”

直到她走了好幾步,身後才傳來好友的喊聲:“奈緒醬你也要多保重!一路順風啊!”

那個人舉起右手,向後做了一個OK的手勢,在清晨的光輝中,那人的腰板筆直如劍,纖細的背影不緊不慢的消失在樓梯間,仿佛是在毫不猶豫的走上一個人的遠征。

奈緒離開了。

金木看著除他之外,再無一人的走廊,一時間心裏空蕩蕩的。

一定要……平安的回來啊。

下午兩點左右,海面陽光正猛。衣著簡潔幹凈的奈緒提著最後的行李來到了碼頭,找到了停泊在那裏,屬於她的船只。其實在三個月前她就買了一艘能夠單人操作的游艇,又去游艇愛好者俱樂部裏學了兩個月,才能夠熟練駕駛這高級座騎。

她走進陰涼的船艙裏,打開電腦,連上事先租好的衛星無線網絡。由於今天不是周末,高中生們都在上課,奈緒拒絕讓幾個朋友專門請假來送她,所以都一一電話,視頻的道別過了。

奈緒要出遠門,就把寵物吉太郎托付給花綺家的家人。話說他們家的貓媽媽美蓮在去年就自然去世,所以吉太郎就成了貓咪中的長輩了。

應該會被照顧的不錯吧?她想。

打開社交軟件的聊天框,【雪竹靜聽】這個頭像就跳了出來。

【雪竹靜聽】

13:58:29

出發了嗎?[可語音]

【雪竹靜聽】

14:03:04

奈緒奈緒,看到請回覆。[可語音]

於是,七海奈緒打開了語音輸入的功能,開始對著麥講話。她們的聊天方式經常是一個人打字一個人發語音,而打字的後面還有可轉換為語音的功能,沒辦法,學渣的失寫癥讓她無法正常打字。

【圓碌碌的無足鳥】

14:03:45

[語音7]

那邊很快就有了回覆。

【雪竹靜聽】

14:04:21

是啊沒錯,我就是上課玩手機了怎麽樣?還不是因為你不讓我請假去送你!哼╭(╯^╰)╮[可語音]

【圓碌碌的無足鳥】

14:04:55

[語音12][嘆氣][嘆氣]

【雪竹靜聽】

14:05:13

行啦,我也不說你了,反正說的東西,你也聽不進什麽[怒火]

東西都收拾好了吧?出遠門的……行李,淡水,幹糧,汽油……反正我搞不清楚具體的東西,你自己沒問題吧?[可語音]

【圓碌碌的無足鳥】

14:05:44

[語音20][大笑]

奈緒說完這條語音後,那邊沈默了許久,都沒有回覆。這個時候,放在航海圖上的諾基X手機忽然振動了一下。

她曾經拜托一位擅長編寫程序的黑客朋友給自己編寫了一個翻譯手機字體為語音的程序,雖然轉換的有點慢,但還是勉強能聽。

谷歌娘那一口毫無波動的日語發音讓人聽了心好累。

“您有七·十·四·封未讀短信,您有三·十·一·個未接來電。”

我去!那麽多?

打開一聽,才發現是那些不良和混混們發給她的訊息。她在半個月前宣布我要退出江湖去環游世界了,把位置還給昔日最得力的下屬森村。森村原本就是幫派首領,現在幫派在奈爺的手裏壯大了不止一倍,局勢穩定,這海賊頭子又什麽得力幹將都沒帶走,一個人瀟瀟灑灑地揮揮袖子,就這樣決定跑路了。

這讓森村心情很覆雜,不知欣喜還是不舍,最後他決定偷偷發短信與這位照顧了大夥兒快要兩年半的老大告別,但為了自家的面子,他決定保密。誰知道手下們也偷偷的,不約而同的與前任老大道別。

真是一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笨蛋。

“聯系人,冒號,一號跑腿工森村,七·海老大,不管你去了哪裏,遇到了什麽困難,二·十·區的地下街區永遠向您開放。祝,一路順風。”

“聯系人,冒號,笨蛋武藤,七·海大人,我聽一起飆車的小野說您好像今天就要離開了,我剛開始是不信的,因為我說七海大人那麽厲害的一個人,怎麽說走就走,呢,但後來就連竹內先生都說此事為真,我才感到震驚。想起一年前的冬天,是您把我從一個食屍鬼的嘴裏救出來的,雖然不知為什麽您什麽都沒做,就是瞪著它不說話,那時我還很害怕會連累您死在那裏,還好它很快就逃跑了,想必是懾於您的威勢之下,吧。哈·哈·哈,開個玩笑而已。雖然您確實很強,但旅行途中還請一·路小心,我們幾個朋友都等著您的早日歸來,喲。”

“聯系人,冒號,跑腿小弟二號千葉,七海大人,我……”

雖然被大家關心的訊息所包圍,感覺都挺感動的,但被谷歌娘這麽一念,卻有種好想拍桌子哈哈大笑的沖動怎麽辦?!

等過幾天叫小林勁山那個死阿宅的黑客幫她修改一下程序好了,這發音真是太逗比了(°ー°〃)

這個時候,奈緒才想起某個被忘在角落裏的老朋友。

【雪竹靜聽】

14:06:16

既然你都萬事俱備了,那我也祝你一帆風順吧,不過記得咋們之前說好的每兩個星期視頻一次啊!還有每到一個新地方,記得寄明信片給我,特產也行!總之……要告訴我們,你還在哪片海域上自由自在的飄蕩著,明白了嗎?[可語音]

【雪竹靜聽】

14:07:25

說實話,我真舍不得你……因為感覺你要去的不單是旅行,而是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出門在外,自己一個人,要多加小心,我還等著你來觀看我的高中畢業典禮呢。[可語音]

【圓碌碌的無足鳥】

14:07:41

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就意味著她答應了自己好朋友的約定,那就是一定會回來的。

只是……就連見面甚少的織雪都隱隱察覺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很危險,那朝夕相處的研君,豈不是早就看穿了一切,只是不說而已?!

……這個時候只好祈禱他再傻一點了QAQ

——奈緒真的不是在詛咒他啊嚶嚶嚶。

就這樣帶著眾人的祝福,七海奈緒揚帆起航,毅然決然地踏上了新的海洋征途。

她的計劃是這樣子的。

一路往西,沿著亞洲大陸腹部一直到印度洋那邊,再繞一個彎,不直接走方便快捷的蘇伊士運河路線,而是從非洲大陸最南端進入大西洋南部,再一直往北,去往歐洲地區……

媽呀這個世界的大陸名詞怎麽那麽多呢?前世一個紅土大陸就隔斷了偉大航道和四海的聯系,現在這些大陸名為什麽那麽多!她都快要記不住了!!

不過還好,奈緒至少學會了如何用GPS來導航——這樣一來,她應該就不會開錯方向從而直接回日本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學渣力爆表的奈爺總算開始她的冒[海]險[賊]生涯,雖然只有她一個人,有點孤苦伶仃的感覺,沒能把竹馬拐上船[chuang]真是好可惜……不過你也沒辦法說服一個現代人去跟你一起當海賊吧?

警·察叔叔,就是這個人!

☆、旅行者的征途

燦爛的陽光自上萬米的高空灑下,照的這片人煙稀少的海洋愈發清澈蔚藍。海面上風平浪靜,碧波萬裏,天氣好的簡直不能更棒。

一艘不大的白色游艇正熄火停泊在波濤微微起伏的海面上,從高空往下看,它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海中還比不上一片綠葉大,而那根塗著防潮油漆的最高桅桿頂端懸掛著一面獵獵作響的旗幟。

那是白色為底,用黑筆勾勒出一個活靈活現的飛鳥形象。飛鳥的體型有些圓滾滾的,卻在振翅而飛,氣勢淩人,唯獨缺了正常鳥類該有的雙足。

銀白色的小魚群時不時地從海面躍起,早上海面的霧氣還未完全散去,有種仙境般的不真切感。

“嘩啦——!”

離船不遠的一處海面忽然被人從水面以下撥開,一個戴著透明護目鏡的黑發女孩子腦袋從底下冒了出來。

奈緒大大的喘了好幾口氣,她看起來年紀並不大,正處於青澀少女和成年女性之間微妙的時段。這姑娘手裏提著一柄鋼制魚叉,腰間的魚簍塞滿了一早去打獵所得的獵物。奈緒仰著頭浮出水面,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行動敏捷的往游艇所在的方向游去。當她抓著欄桿往船上爬的時候,那一頭紮起來黑色的頭發發梢末尾正飛快地滴著水,細小的水珠順著脖頸一直流入背心裏,偏偏原本白皙的皮膚被這一年的猛烈陽光給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整個人像頭剛泅水回來,迅猛而矯健的獵豹。

“真是一個不錯的早上。”奈緒心情愉悅地去洗澡了,前晚下雨,積累了不少淡水,再加上她就快要到達下一個目的地,稍微浪費一點也沒關系。

很快,她就開了電腦,與大洋那邊的朋友視頻。

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混血妹子抱著筆記本,睡眼惺忪的看著電腦那邊陽光明媚的早晨,自己這邊又是晚上了。

奈緒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短袖T-shirt和灰白色的大褲衩,腳踩一雙略顯老舊的黑色條紋人字拖,走來走去的忙著。她腦門上幹練地綁著一方頭巾,一邊忙著煮魚湯,一邊時不時扭頭看電腦,和對方視頻。

新鮮的魚湯呈上來是類似牛奶那種乳白色,喝上一口味道鮮美的不得了。織雪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看著這活潑的小夥伴在南半球浪,電腦上顯示對方的所在位置很靠近非洲好望角。

“羨慕你啊!”在外人眼裏,沈靜斯文的大家閨秀,花綺家的大小姐在看到最後奈緒開始拿碳火烤魚後,終於不顧形象的在床上滾來滾去,她脆弱的內心被小夥伴的深夜美食給徹底傷了。

奈緒奇怪的撇了她一眼,“你今晚沒吃?”

“沒……為了減肥……”明明就很苗條的女生為了保持體型,餓得有氣無力。

“哈哈哈那你就看我吃吧!”說著奈爺就樂呵呵的咬下一口烤魚,然後兩秒後就趕緊張口哈氣,“呼,呼……好燙。”

——人類為什麽要互相傷害!

織雪翻了個身,繼續吐槽她:“你這人真是煩死了,說好的我們兩個人私奔呢?奈爺什麽時候帶小女子走啊?”

連她都開始調侃自己的小夥伴為奈爺了,都怪昔日的那群混混私底下這麽稱呼七海奈緒,碰巧被海賊頭子得知了,想一想挺符合的,就幹脆也這麽自稱了。

面容秀氣的女孩子微微挑眉,對著電腦,故作沈思:“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就去搶親!就算你的新郎官追上來,我們就跳上船跑路。管它去哪裏,反正就是私奔,如何?”

“好呀好呀,到時候不見不散喲麽麽噠。”

兩個人笑瞇瞇的開著誰都不會認真的玩笑,才講了一會兒,織雪的家人就催她睡覺。

“唉,看來只能兩個星期後見了。”

一想到又要半個月見不到親愛的小奈緒的行蹤,織雪就忍不住直嘆氣。

“沒事,我會把非洲食人部落的手信寄給你噠,放心吧親愛的~( ̄▽ ̄~)(~ ̄▽ ̄)~”

“……行啊,我幫你保管著先。等你回來開一個特產紀念館。”

“好好,不愧是我的好網友,快去碎覺吧。”

等對方下線了,奈緒算算時差,決定再去騷擾一下辣個蠢萌蠢萌的竹馬。

這個時候,他一定還在看書。

果然,金木一打開視頻就看見她蹲在船邊刷碗,以及她身後一望無際的碧藍色大海,當下語調都輕快了不少,“早上好,奈緒醬。”

“你那邊晚上好呀研君,這次我的時差沒有算錯吧?”

“沒有,比上次有進步。”

聽到來自學霸小哥的表揚,奈緒頓時一臉的得意。

說到這個問題,上次奈緒在東京時間的淩晨三點上網開始敲竹馬,敲了好久才叫醒對方。金木困得要命,沒講兩句,就一頭栽倒在電腦桌上睡著了。

第二天他就給自己的學渣朋友做了一張全球時差對照表,著重畫出了她處於哪些時段才能敲人。不過奈緒還是堅持自己算時差,因為她看不懂“東9區”、“中時區”之類的字樣。

“你曬黑很多了啊。”他上下打量著鏡頭裏的奈緒,若有所思的評論道。

對於這種評論,奈緒不置可否地從海裏打了一盆水潑在甲板上,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拖地。

“難道你指望一個在海上漂泊了一年的人還能保持白皙的皮膚嗎?我能理解是你在嫌棄我?”

金木摸了摸頭,尷尬地笑:“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你太辛苦了……”

奈緒停下拖地,擡頭看著視頻,懶洋洋的說道:“沒事啊,就好像你愛讀書一樣,航海這種事,我樂在其中。”

“再說了,這樣也有利於我潛入非洲部落去冒充當地人啊。”

“你幹嘛要冒充黑人?”

“也許改天我能把一頭獅子的腦袋掛在客廳裏當擺設?”說完她自己率先笑了起來,那沒心沒肺的樣子讓熟知她二貨本性的金木很難以相信她是在說笑。

真是的……任性的家夥。

幾個月後,一個巨大的箱子就擺在金木研的面前,那是剛剛寄過來的國際快遞,不會真的是……

戰戰兢兢地打開一看,黑發少年猛然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獅子的頭顱……等等這東西不是象牙嗎!!這種國家限制品到底是怎麽寄出來的啊?!

七海奈緒根本不理會遠在日本的小夥伴面臨的困擾,她繼續一路向北,終於在秋天來臨之際,開著愛船,跳進了地中海。

環海旅行了一圈,靠著勉強讓人聽得懂的蹩腳英文口語,奈緒居然還玩的風生水起。

在她陸陸續續寄回去的風景明信片上,都有她的身影。不是站在緩緩轉動的風車底下,對著鏡頭笑的輕松又愜意;要麽就是坐在古老滄桑的廣場邊上,和當地面容和藹的老人一起餵鴿子,鐘聲漸響,驚得遠處的教堂塔尖上的大群飛鳥四散而起,;她甚至在博物館裏和一排古老的埃及木乃伊偷偷來了個自拍,然後找專人把它做成了明信片……她去了很多地方。哼著小調走街串巷,和當地人聊天,坐在戶外咖啡攤上發一個下午的呆,到處找好吃的,同時還笑嘻嘻的用錄音筆記下自己的旅程,決定回去找人幫自己寫出來。

七海奈緒正用自己的方式,踐行著她四處冒險的夢想。

至於祝福的話語,她確實不怎麽會寫字,所以原本留給寫字的空白地方幹脆就畫上調皮的表情和奇奇怪怪的素描。

只要是接到她明信片的朋友,都能從裏面感受到奈緒寫信時的用心和內心的自在。

有些人的生命真是精彩啊。

當巴黎的第一場雪降臨時,奈緒就已經坐在二叔家的別墅裏,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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