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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奈緒醬就被關了禁閉,不許她吃晚飯。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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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樣。

這一幕讓奈緒看的好生無語。

夫妻兩人最後還是告別了女兒,奈緒抱著貓咪,倚在門邊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

“路上小心!”她還是忍不住喊到。

媽媽回過頭來,瞇起眼睛,對她溫柔而深邃的笑了笑,而身邊那個瘦高的男人卻沒有回頭,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妻子。他們並肩走在有些昏暗的走廊裏,步伐堅定的像是要一直走到故事的最後。

“奈緒醬?奈緒醬?”

耳邊熟悉的聲音好不容易拉回了走神的七海奈緒,她迷迷糊糊地回頭,一腳邁出人行道,差點被車撞。嚇得一旁的黑發少年一把拉住她的書包帶子,拼命往後扯才沒讓慘劇發生。

直到對面的綠燈變亮,兩人隨著人潮默默地穿過了斑馬線,奈緒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啊啊……研君你愛上我的書包帶了嗎?你是戀物癖嗎?為什麽還不松手?”

頂著戀物癖名頭的小竹馬忍氣吞聲地不肯松手,生怕自己一松開對方就跑到危險的地方去了。

好不容易過完馬路,走到比較安全的路上,金木這才放開他人的書包帶子。

“奈緒醬,以後過馬路別發呆,太危險了。”

“哦。”七海奈緒欠揍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求我啊!”

要不是太了解這種人的性格,知道她實際上並沒有什麽惡意,金木可能會為此想多什麽。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不希望哪天聽到小夥伴過馬路時出車禍的不幸消息,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開口:“求你了。”

毫無成就感的奈爺覺得竹馬越來越不好玩了,只好不甘心的收起逗弄人的心思,清了清嗓子,故作疑惑的問:“研君,今天怎麽沒看到永近君(那個混蛋)呢?”

黑發的少年摸摸鼻子,微微側過身子避開一個迎面而來行色匆匆的白領,邊走邊溫和的回答:“他今天放學後要拖地,因為正好輪到他值日,所以就沒有陪我一起回家了。”

Good job!奈緒心中暗喜,不枉費她私下底拜托勞動委員特意在今天給那個家夥安排最重最遲走的活!為此她甚至不惜請那個胖妞吃了一頓逼格頗高的冷飲!而單純的學霸竹馬至今還懵懵懂懂的蒙在鼓裏!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奈爺有時候機智的像個心機婊。

不過這個時候,漂亮的女孩子臉上流露出恰到好處的同情:“哎呀,那永近君今天值日時可得辛苦一點了呢。”

“是啊。所以他叫我先走,不用等他了。”金木沒有察覺那話語裏的暗流湧動,而是點頭稱是。

“既然他不在,我也正好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幫忙。”奈緒停下腳步,直直的看向他,她的身後是五光十色的店鋪,絢麗多彩的霓虹燈光線讓她平日看起來有點冷厲的臉部線條頓時柔和了不少。

作為一起同學了七年的竹馬,一看到她這個難得乖巧的樣子的第一感覺不是吃驚 ,而是下意識的頭疼。

“補、補習?”

不是學業難度的問題,那玩意兒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難題,問題的關鍵是……奈緒醬在學習上的悟性……真的很讓人想要抓狂。

“對呀,可以嗎?”奈緒睜大了眼睛,踮起腳尖湊近對方的臉,笑容明媚。

巧笑倩兮。

這個成語在一瞬間劃過他的意識。

有些人相處了太久,彼此勾肩搭背的太熟悉,卻忘了當初第一眼時的驚艷。

金木能夠從那雙墨色的眼眸裏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倒影——他整個人都崩緊了。

等了半天沒聽到想要的答案,奈緒的嘴角放下,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你不肯?”

“可你的病情不是……”不需要學習嗎?

“嗯?總之你不幫我?”

“不,我只是很奇怪你為什麽突然……”

奈爺不說話了,不高興地挑眉瞪著他。

事實上,當一個清秀漂亮的小姑娘鼓著腮幫子瞪你時,她平時再可怕你也不會覺得她此刻是個血盤大口的怪物,更多的則像是一只忙於賣萌的倉鼠。

然而剛才的美好形象似乎只是少年一個人的錯覺,但他立刻覺得自己要是再不答應就要被揍了,雖然每次青梅都只是口頭威脅而沒有實際動手過。

“……好吧。”

奈緒大喜過望:我的竹馬果然好脾氣!爸爸說要好好感謝才行,要怎麽感謝他才好呢……有辦法了。

下一刻金木眼前那人就冷不丁的繞到他身後,緊接著他背後一沈,有人跳到了他的背上,並且什麽細長溫暖的東西勒住了他的脖子,拖的瘦弱的黑發少年幾乎要仰面摔倒——“奈緒醬你在幹什麽!”他不顧形象的大喊,試圖挽救自己脆弱的脖子不被當場勒斷,事到如今他也沒時間去看路人驚訝的眼神了。

誰知道七海奈緒根本不理他的掙紮,在他耳邊大聲的對他說:“研君我太感謝你了!沒什麽好回報的,幹脆你嫁給我吧!!”

少年的動作一滯,忘了掙紮,頓時仰面摔倒在地,沒感覺到背後有多痛,隨即他知道自己壓到了奈緒當墊背。

幾個路人憋笑憋的臉部扭曲的走了過去,速度奇快無比。

金木研總算知道他兩人在別人眼裏就是在大街上打情罵俏的初中生情侶,這個認識的得出讓他愈發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偏偏奈爺不懂他覆雜的害羞心理,雙腿猛的纏住他的腰不讓他跑,小臂如鋼筋一般死死勾住他的脖子,口中還忙著沖他大吼:“答不答應?你答不答應我?!”

兩個人在地上不顧形象的滾來滾去,準確來說是奈緒正在拼命壓制他,而一時間金木死的心都有了。

因為那架勢分明是職業摔跤選手在臺上互相角力。可惜雙方選手明顯不是一個量級。

“這種問題我怎麽可能答應你!”金木研惱羞成怒地大吼回去,喉嚨被勒得快要呼吸不過來。

奈緒很是吃驚的模樣,手上也沒有那麽可怕的力度了:“為什麽?”

“就算是結婚也是娶啊!是娶你懂不懂啊?!”小竹馬的智商幾乎被勒得下線了,腦袋因為呼吸困難而變得一片空白,居然吼出這種事後想起來也面紅耳赤的東西。

“嗯……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還真不清楚喲。

奈緒幹脆地坐起來,順便把人扶起來,金木憋屈的躺在她懷裏咳嗽,根本沒有力氣起身——他們當街打鬧,到頭來還倒在人家的懷裏起不來,這讓臉皮薄的男孩感覺超級不自在。

“好吧,照顧你的心情,咱們換個說法,研君要不要我去娶了你?”

——這種時候的語序又調換的很正常!

“……不要!”真是夠了!!

“哈哈哈不要害羞嘛!”

“謝謝不用了!!!”

接下來,回去的一路上奈緒都在蹦蹦跳跳的逗他開心,可惜這次明顯玩過頭了,金木一直沈著臉,不想跟這個逗比講話。

“研君要不要我們去游戲廳打一局?”

“不要。”

“我請你去吃最喜歡的漢堡吧?”

“不要。”

“過兩天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作家的簽名會,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

說這話時他們正好快走到金木阿姨家的樓下的那條行車道上,奈緒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猛地停下腳步,低下頭,突兀地閉嘴不說話。

雖然嘴上說著不肯原諒,其實心底早就消氣不少的金木見狀,心裏一咯噔:不會是要擼袖子開始揍他吧?奈緒醬終於露出本性了嗎?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發現自己全力跑都沒人家跑的快的學霸得做點什麽來自救:“那個....奈.....”

女孩的名字還沒說完,他的手臂就被對方緊緊拉住了,溫暖的手指溫度透過薄薄的長袖布料傳遞到他的皮膚上,那突如其來的溫度讓他忍不住打了個顫。

少年本以為自己會抗拒別人這樣毫無征兆的觸碰的,但對於奈緒,他卻......意外的習慣了。

於是金木順著那兩只手望過去,發現七海奈緒正泫然欲泣的看著他,晶瑩的淚花在眼眶裏打轉。

臥了個大槽!她這種認輸的樣子前所未見!

不知為何,黑發少年在一瞬間仿佛聽見了黑夜中花開的聲音,這本是很不科學的,但他偏偏聽到了那悄無聲息的微響。

很輕,很微小,很.....妙不可言。

他心中稍動,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麽,但依舊是整個人一秒變結巴:“我我我.....”

“對不起研君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吧!以後我再也不學電視上那樣向別人表示謝意了!放心!你絕對是我的第一個實驗對象!我以前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這句話!!既然看你的效果不太好,那我以後就不說了.....誒誒你去哪裏?!”

面無表情的金木研收拾好自作多情的少年內心,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轉身往阿姨家裏走去。

“你以後還是少看點電視吧。”

奈緒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無謂的對少年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背影伸出爾康手:“研君!我到底哪裏......”

“我先走,再見。”

他再也不想跟這個不解風情的混賬講多任何一個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被人請吃飯的阿天拼出老命寫出第二更!

表白失敗的奈爺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讓人家心裏小鹿亂撞呢~嗯哼~

事實上再多的小鹿也要被奈爺徒手勒死了【悲傷臉

奈爺註孤生怎麽辦23333

我跟你們說,每次奈爺看起來在玩暧昧的時候,其實都是在逗比。

☆、無條件的愛著你

英國倫敦,Heathrow機場,第三航廈,當地時間23點整。

一個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年輕黑發男人正坐在登機口前的候機位上,一邊的耳朵裏塞著耳機打電話。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的厚底眼鏡,這一個月來的奔波讓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原本穿的合身的羽絨服穿在他身上都顯得有些寬松,雖然眼底有很深的黑眼圈,但看他的表情,似乎輕松了不少。

他那位溫婉賢惠的妻子並肩坐在他身邊的位置上,也戴著另一邊的耳機,默默地聽著丈夫和電話那頭的人對話。

地球對面的那個女孩子也正抱著貓咪,一邊替它摸頭一邊懶洋洋的講著電話,吉太郎發出呼嚕呼嚕的舒服聲,跟它主人一樣是個大爺的脾氣。聊著聊著,女孩將視線轉向窗外,陽光正好。

“今天飛機就到嗎?”

“嗯,奈緒你後天要期末考了吧?”

“爸爸你為什麽記這種東西總是記得那麽清楚?”奈緒有氣無力的嘆息,虎紋貓咪從她懷裏跳到了她的腦袋上玩,喵喵直叫。

七海秋成頓時發出低低的笑聲,當奈緒重新集中註意力去聽時,卻發現老爸還是那個一本正經的語調。

“奈緒,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對你太嚴格了?”

女孩敲打桌面的手指頓了頓,隨即她平靜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遞過去。

“沒有啊,你們對我.....挺寬松的。”

這次她說的是真心實意的實話,要是換了不那麽開明的別人家,發現自己孩子那麽愛打架,還是個女孩,早就被教訓或者壓制這種愛好了。

“你理解就好......”七海秋成緩緩閉上眼睛,“一個人可以因自身的缺陷而讓能力有所限制,卻不能讓缺陷阻止你的夢想。奈緒,你有夢想嗎?”

“嗯?有啊!”奈緒興高采烈的回答道,這個答案她深思熟慮了多年。

“我想當航海家!去世界各地看看!”

她沒有直接說出自己要去當海賊這種話,感覺這個世界的海賊和前世不太一樣啊。

“是嗎,那你要加油哦,至少——不能期末考試考的太難看才行。”說完後,國文教授自己先笑了起來。

那邊奈緒捏著話筒,不由自主地對著面前的空氣揚起笑容,似乎父母就坐在對面聽自己講話一樣:“知道了,會給你們一個驚喜啦~”

“那好,可以開始登飛機了,先掛電話了,拜拜。”

女孩子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沖著話筒嚷嚷道,“媽媽呢?她還沒跟我說話呢!現在一定是跟你戴著同一副耳機在聽吧?七海教授,你女兒都上初中了,你們兩個還像剛熱戀的小情侶!不管你了,我要跟媽媽講話啦!”

七海秋成與敦美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裏看出來幾分笑意。

“像熱戀的情侶有什麽不好的?倒是你啊,我很擔心你嫁不出啊臭丫頭,要是你哪天能和你的丈夫像我和你媽媽這樣親密,我就很高興了。”

被惡心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七海奈緒頓時無語:“還‘我的丈夫’呢,老爸你別惡心我了好嗎?你女兒是不會被婚姻所束縛的,我可是個像風一樣的人!”

“好吧像風一樣的笨蛋女兒,你的講話時間不多,就講幾句話吧。”爸爸霸道的宣布道,然後將耳機摘下來丟給身邊的女人,“你們先聊,我去上個廁所。”

“嗯,好的。”夫人敦美目送他的背影走遠,才跟奈緒講了幾句電話,最後眼看要掛掉電話了,女孩子突然說:“媽媽!我有句話要跟你說。”

敦美很疑惑,以為是什麽大事,語氣中不由得多了點緊張:“什麽話?”

“......我愛你。”

成熟美麗的女人楞了楞,隨後也輕松地笑了起來,“奈緒,我和爸爸也愛你啊,怎麽突然說這話?”

電話那頭的七海奈緒怪不好意思的擦了擦鼻子:“我看書上說的,說這種話能夠促進家長和孩子間的感情,有什麽心裏話要說出來。我怕萬一考砸了,你們.....”後面的話她沒說完,但是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機場裏的敦美笑得幾乎是無法抑制了,“行啦我知道了,就算你考砸了,我·也·愛·你。現在明白了嗎?”

“明白了。”奈緒心滿意足的和她告別,總算明白書中描述“被人無條件所愛時的感動”是個怎麽回事了,她放低音量,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溫柔一點:“一路順風,媽媽拜拜。”

“拜拜,我的好女兒。”

七海秋成很快回來了,此時登機口已經排起了長隊,他們便也提著行李,走進隊伍中。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進去後輪到第七個人時,是個穿著褐色的長風衣,留著稀疏的絡腮胡、金發碧眼的高大男人,他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檢查口前。

“請出示您的登機牌。”美貌的空姐露出標志性的微笑,上揚弧度精確無比。

“當然。”那人開口,微微齜牙,同時遞過一張登機牌,上面寫著他的名字。

Adenauer Heard.

與此同時,他的黑色便攜耳機裏傳來一個帶著濃濃倫敦腔的英文:【“頭兒,檢測到電話信號,在日本首都,東京那邊。”】

他接過那張剪過的登機牌,沖空姐笑了笑,大步朝鋪著藍色地毯的通道走過去。

【“查清楚,然後讓在那邊休假的羅蘭動手吧。”】

【“收到。”】

此時還沈浸在再也不用出去蹭飯吃的奈緒當然不知道飛機上的事情,正巧是周末,她決定讓自家貓咪和它媽媽母女相逢一次。結果電話打過去,難得回來一次的織雪醬正好要出去買點東西,於是爽快的七海奈緒立刻決定讓吉太郎回娘家的事情推後,自己跑出去泡妞了。

兩人見面自然各種敘舊聊天,邊逛邊走,走累了就找到一家學生們常去的甜品店坐下來吃點什麽。

裝潢精致的甜品店飄蕩著烤蛋糕的溫暖香味,在略顯寒冷的秋天裏並不會讓人感到氣悶。

不料坐下來不久,居然遇到了某個煩人的金毛和他身邊尷尬的小竹馬。

奈緒先是和顏悅色的對金木打了聲招呼,隨後不爽的問永近。

“你怎麽在這裏?”

被這麽質問的永近英良暗罵基友的不堅定,一看到坐在窗邊的兩個女生就走不動路,說好的漢堡店呢混蛋!進來又不主動解釋什麽!你到底想怎麽啊?

但在七海奈緒面前,他還是從容一笑:“因為這裏離圖書館近啊。”

奈緒瞟了眼窗外車站上的“圖書館站”的車牌,姑且默認了這個說法,倒是身邊的黑發藍眼的女生捅了捅她,“奈緒,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是?”

“永近英良,一個混蛋。這是我好朋友,也是我和研君的小學同學,花綺織雪。”

金發少年聞言頓時急了,“餵,當著那麽漂亮的女生面前,七海醬直接黑我不太好吧?”

你這人怎麽那麽陰呢?!

被人這麽不輕不重的誇了,花綺織雪只是禮貌的掩嘴微笑,她的淑女氣息與奈緒那副放蕩不羈形成鮮明對比。

永近立刻在猜測世上怎麽會有那麽性格相反的人做朋友?

他看了看手表,快到午飯時間了,便開口:“我們也只是過來打個招呼的,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走了……唔!”

他憤怒的看向面無表情的黑發少年,金木從剛才進來和兩個人打了聲招呼後一直在莫名其妙的保持沈默,現在居然故意踩他的腳暗示他不要走?!

他快要讀不懂基友的神奇表情了(*/ω\*)

不知該說是默契還是別的什麽,奈緒也拍了拍桌子:“坐吧,來都來了,還走什麽?給店老板一個面子吧。”

店老板那個大叔只給你們這群小女生面子!永近腹誹,但金木竟然先他一步坐在奈緒的身邊……他盯著黑發少年,少年同樣默默地盯回他,然後店裏現在就他一個顧客站著了。

Fuck!金木研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基友嗎?永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也只好無奈的坐下來。

這裏得說明一下他們的位置,原本兩個女生面對面靠窗坐著,長椅還能各坐多一人,而永近坐在奈緒的斜對面,因為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隨意靠近那頭母暴龍的——膝蓋骨表示隱隱作痛。

所以你們自行想象金木的位置吧。

熱騰騰的甜點上來後,兩個女生都吃的很歡,倒是毛毛躁躁的男生大概覺得這還不夠塞牙縫的。

“話說奈緒,”織雪放下小勺子,眼裏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你在學校那邊怎麽樣?”

奈緒一口咬掉一大塊提拉米蘇,無視了另外兩人意義不明的眼神交流,只是含糊不清地反問:“什麽?”

“就學習啊,生活啊什麽的,都還好吧。”

“還好啊。”學渣若無其事的回答道,“你呢?”

花綺織雪羞澀的笑了笑,有意無意的掃了旁邊兩個男生一眼,有些話題回去再詳談。“哎呀我也還好,都適應了。”

——所以女生們見面都在聊這種廢話嗎?

永近抱著手臂,他的神態正告訴所有人他覺得很無聊,但當他看到面前的小夥伴和他的青梅小聲的交頭接耳時,整個人徹底不耐煩了。

“你們兩個怎麽不幹脆在一起得了?”

他身邊的織雪醬像是一下子懵逼了,七海奈緒也楞住了,金木則是怔怔的擡頭,震驚地看著腦袋枕在小臂上的男生。

永近英良被這三道各異的目光所註視,這才察覺到什麽不對。

“你們幹嘛都這樣看著我?我剛才說了什麽大不了的話嗎?”

是啊,嚇得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忘記自己原本在幹什麽了。

“噗!”奈緒率先笑出聲來,一把勾住身邊人的脖子,像個哥們一樣使勁晃了晃他,然後對著永近說:“別逗了。”

偏偏織雪不肯放過她,“你上次我們談話時你也沒有給出個具體答案,現在快趁機老實交代吧!”

金木不可置信的看向這位記憶裏溫柔內向不愛嚼舌頭的女同學,她們居然私底下討論他?

有種哈子噶西的莫名羞恥感。

結果七海奈緒面對小夥伴和對頭的聯手質疑,也只是煩躁的抓抓頭發,卻沒註意到胳膊下摟著肩膀的那家夥其實也很緊張那個答案。

“你們這群人真是……怎麽那麽八卦啊?算了算了,我今天挑明,以後別再來問我這些了——我啊,是不會隨便和什麽人在一起的,一定要比我強才行,”女孩子舉起手臂,做了個比劃肌肉的誇張動作,“無論是腦子啊,還是打架啊,最好都要比我厲害才可以哦。至於研君嘛,是比我聰明,可你這身板太瘦弱啦,還禁不起我一巴掌呢,再說我也只是把你當兄弟來看。你說是吧,研君?”

她笑瞇瞇的看向少年,笑容依舊如往日那般耀眼明亮,卻第一次讓他覺得心涼。殊不知金木的心在聽完那番話後一點點的沈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了解他性格的好友永近正訝異地望著他。

“當然啊……我知道的。”

他嘟囔著回答道,卻盡力維持臉上的正常表情,永近看出他的窘迫,趕緊聲稱有事,要和金木先走。

黑發的少年幾乎是失魂落魄的被人拉走,原本熱熱鬧鬧的座位上又恢覆了安靜的氣氛。

織雪擔憂的看看那兩人的背影,又看看叼著勺子發呆的好友,不禁說道:“你剛才說話太直接了,難怪金木同學會受不了。”

“嗯哼,也許吧,我們的個性不相符,我喜歡自由自在的冒險生活,而他嘛……”七海奈緒收斂起那沒心沒肺的笑容,這才顯得她嚴肅正經了不少。她拿掉嘴裏的勺子,若有所思道:“……還是讓他過普通人的生活吧。”

織雪不理解的看著她,她敏銳的察覺到這一刻,這個相交多年的好友身上,湧現出大片大片無言的孤獨。

奈緒明白她的疑惑,但不打算主動解釋,而她也相信朋友不會讓自己為難。

她註定是要四處漂泊流浪的冒險者,何必拖上渴求安寧的他人呢?

夜深了,奈緒卻沒有絲毫睡意,坐在客廳裏,電視機關著,面前攤著一本厚厚的覆習資料,而她時不時撓撓貓咪大爺的肚皮。

怎麽回事……這種隱隱的不安和焦慮感,讓她根本沒有半點想睡的念頭。按道理以往這個時間會困的,難道是因為父母就要回來了太激動,從而導致睡不著?

“鈴鈴鈴——”

她放開小貓,走過去拿起話筒,在這個世界活了十多年,對於這種類似前世電話蟲的東西,七海奈緒用的得心應手。

“你好,這裏是……”

“奈緒醬!你看了電視沒有?!”電話那邊少年的嗓音著急的打斷他,話語裏透著的不安讓奈緒一下子警覺起來了。事情太過緊急,讓他顧不上早上被拒絕的尷尬之情。

“什麽?那麽晚哪個學生會看電視?你等等啊,我看看先。”

遙控器很快就將電視打開了,當地新聞臺正在播報一則消息。

【“……據機場方面調查,這次失事的飛機是從英國倫敦直達我國東京的航班,失事原因初步認定是引擎故障,而此航班號為……”】

那個航班號……那個航班號!

電話那頭仍然在追問著什麽,但怎麽聽都有些明顯的顫抖:“奈緒醬?奈緒醬!你沒事吧?應該不是叔叔阿姨……所乘坐的那架飛機吧?”

“怎麽會……怎麽會?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奈緒猛的掛斷了電話,手一抖,電視切換到另一個國際新聞臺。

【“……全機共有四百七十二名人員,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均已遇難。失事飛機沈入寒冷的海水中,當地政府正在緊急救援中,目前已經打撈起一百三十五具屍體,剩餘的遇難者正在……”】

女主持人畫著精致的妝容,說的話完全是在照著稿子念,語氣裏平淡的沒有一絲額外的波動。

“我……”

奈緒如墜冰窖,她跪在地上,死死抱著頭,喃喃自語:“我不承認,我絕不承認……”

家裏日歷上寫著的父母今天回來的那個航班號,和電視上的……一模一樣。

爸爸……媽媽……明明……明明都是那麽好的人,為什麽……偏偏會遇上這種事?

正常人遇到航天事故的幾率是千分之一,可遇上一旦飛機摔下來,死亡的幾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不,不一定都死了,也許錯過班機了,也許……還有機會活下來呢?她要堅強,要堅強一點。

想到這兒,奈緒硬生生的忍住到了眼眶邊的眼淚,鼻子卻酸了。

這個時候,她家裏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奈緒緩緩的回頭,舉棋不定,她從未覺得這個鈴聲回響在空蕩蕩的家裏,會是這麽可怕的一件事。

她最終還是拿起了電話。

那是一個外國號碼,聽起來是個不太標準的中年男士在講日語:“餵,是七海奈緒女士嗎?你看了最新的新聞嗎?我是臨時國際救援組的副組長勞倫德,我們從希思羅機場提供的乘客信息表,發現你的父母正是此次航班的乘客之一。”

女孩的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那他們……?”

“雖然還沒有打撈到遺體,但請你……做好心裏準備吧。”

奈緒閉上眼睛,試圖掩蓋底下的哀傷。

“我明白了……謝謝您專門通知我。”

說完她就顫抖的掛了電話。

……沒了……都沒了。

這個世上,那兩個會無條件愛她,縱容她,關心她的人……沒有了。

這一刻,她忽然痛恨起自己過於靈敏的直覺。

如果不那麽準確,是不是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媽媽。”

“怎麽了奈緒?”

“我暈車。”小小的人兒捂著腦袋,臉色蒼白。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媽媽看得心疼,就把小女兒從車後座抱到自己腿上。

開車的爸爸頓時不悅道:“幹嘛那麽縱容她?忍一忍就好了,萬一等會吐在你身上,多麻煩。”

聽到丈夫開始習慣性的嫌棄自家孩子,敦美無奈的笑笑,摟著女兒,“她不舒服嘛,我不縱容她,誰還會縱容她呀?”

“切,慈母多敗兒。”年輕男人頓了頓,“幹凈的垃圾袋在我的背椅口袋裏,你自己拿一個出來吧。”】

……

【“爸爸,你是不是不很煩我?”

“你才知道啊,不讓人省心的臭丫頭。”

“當初媽媽生我的時候不是順產嗎?我又沒太折騰她,那你幹嘛那麽煩我?”

“是順產啊,不過我跟醫生說,一旦出事,不用問我保大保小,直接保大!因為我跟小的還不太熟。”

“不、不是吧……”

“事實就是如此。”

“嚶嚶嚶我好傷心w(?Д?)w”

“哪來那麽多廢話?到底要不要聽睡前故事?要聽的話就別老踹我的腿!”

“因為爸爸你搶了我的被子!”

“我那麽辛苦的給你講故事,你居然小氣到連被子都不肯讓我蓋?”

“我好冷啊……QAQ”

“……夠了你個笨蛋女兒,到爸爸身邊來吧,暖和一點。”】

這一刻,過往的點點滴滴,如洶湧的河流沖破堤岸,占據了奈緒的頭腦。

她手腳冰冷,渾身止不住的發抖。身邊的家具,突然出現了一道道的刮痕,就像是有看不見的低氣壓風暴,在這個房間裏,緩緩醞釀。

窗外憑空劃過一道慘白的閃電。

“轟隆隆——”雷聲隨之而來。

秋雨驟寒。

奈緒毫無征兆的擡起頭,像心有靈犀的註視著窗外不遠處的那棟居民大樓。那裏有個黑影,半蹲在天臺上,詭譎地盯著自己家的方向。

他的眼睛是血紅色的。

外面開始下雨,一點一滴,打濕了地面,隨後一場傾盤大雨直洩而下。

是他是他就是那個人!

直覺如同野獸在心底叫囂。奈緒面色冰冷的起身,走到窗前,冷冷的與那人隔空對視。

父母的死……一定與他,或者該說是……他們有關。

很奇怪,很奇怪的直覺,看似毫不相幹的兩件事,偏偏又感覺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

七海奈緒踩著窗臺,縱身躍出,風雨撲面而來——追上去!扭斷他的骨頭!打碎他的內臟!放幹他的血!

把我要的,統統拷問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

這是一個愛與被愛的故事,但總有一天會失去。

這就是我想告訴大家的。

因為你們都不給我書評,所以我決定黑化了。

要是再不給我留言,這星期你們都別想看奈爺要如何發飆暴走了。

☆、絕對殺了你

那個人影明顯楞了楞,顯然他也沒想到世上還會有人類膽敢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落地後居然還沒有受傷。

有點意思啊。

他瞇起眼睛,想要繼續試探一番,當即翻身跳回天臺,背影消失在天臺的邊緣。

但是奈緒已經死死地鎖定了他。

在她充斥著見聞色霸氣的感知裏,那個滿是血腥味的生命如同黑夜裏的火炬那樣顯眼,尤其是在鎖定對方以後,根本沒辦法忽視。

追上去!不能讓他跑了!

奈緒面容冷峻,這附近的所有路線地圖頓時清楚地浮現於心。一旦看出對方是要往哪個方向逃跑,她就能抄近路追上他。

兩人一追一逃,無視了周圍的地形建築,他們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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