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開學突擊檢測也拿了第一名，而且也是全校第一，很厲害啊，朝陽同學，拉了全校第二不知道多少分，希望能繼續加油。”張莉莉翻看著手中的小冊子，為難地看著朝陽，盡量溫和地說道:“但是，朝陽同學去年的學考成績似乎不太理想呢，可是這兩門應該也算是你的強項吧。”

“朝陽，你有沒有打算把考B的那門科目今年再去考一遍？”張莉莉內心是希望朝陽再去考一遍，但是如果要考就要自己去覆習，學校已經把考完的兩門科目徹底從課表裏去掉了。

朝陽對於三位一體一點兒不敢興趣，但是他沒有問過季遲。

“老師，我今年會去重考。”

張莉莉笑著點點頭，意識他出去，讓下一個人進來。

這是新學期關於開學突擊檢查的分析大會，張莉莉為了提高每一個的成績，分別對那些成績特別的人特別指導。

朝陽出去的時候，季遲在和方文清聊天，兩個人看上去就像季遲強行去搭話，而方文清一臉冷漠。

季遲進去還朝朝陽眨了幾下眼，小聲道:“我去年期末考可是考了第二的，放心好了。”

朝陽倒是不擔心他，反而有點擔心方文清，因為他太奇怪了，從開學到現在，天天沈浸在學習裏，然而即使這樣，方文清這次的成績也不理想，掉出了十名開外。

“你沒事嗎？”朝陽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方文清似乎被他驚了一下，笑道:“我沒事。”

“季遲，老師一直覺得你是只潛力股，雖然你成績波動很大，但是老師挺看好你的。”張莉莉看著季遲也是特別溫和地笑著，“聽說，你和朝陽同學是青梅竹馬？”

季遲皺了一下眉，有些疑惑為什麽突然提到他和朝陽的關系。

“別緊張，老師就是問問。”張莉莉看著冊子道:“只是，你們倆的成績波動也太像了。”

“他考不好你也考不好，他考好了你也考好了。”張莉莉似乎是隨口一問，立馬換了個話題道:“我只是希望你們倆能互相指導下，既然是青梅竹馬，感情必然比別人好點。”

“知道了，謝謝老師。”

張莉莉意識季遲出去的時候，突然喊住了他，猶豫再三，才開口道:“你和朝陽是方文清的後同桌吧，方文清這個孩子最近似乎特別拼，但是成績很不理想呢，曾經位列前茅，到如今的不上不下。老師，很擔心他。”

季遲一瞬間就明白了張莉莉的意識，笑著道:“老師，我們會留意他的。”

“好，你把方文清叫進來吧。”

季遲出去的時候，方文清似乎又在出神，他晃了晃他的肩膀，道:“進去了。”

“方文清，你知道老師這次為什麽把你叫過來嗎？”張莉莉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特別輕柔。

“老師，我知道我最近狀態不好，我最加油的。”方文清仿佛背臺詞一樣背出了這段話。

張莉莉一楞，正色道:“不是你最近狀態不好，方文清同學，你從分班開始，成績就一直是在下劃的。”

“我了解過你以前的情況，你以前一直是全班第一名，全校第二名，緊跟在朝陽身後。”

方文清聽了這段話，緊抿著嘴，一直不開口說話，張莉莉沒辦法只好讓他先回去了。

“學霸要重考的科目跟我不一樣啊，學霸，我們這樣就不能一起覆習了。”宋譽升遺憾地說道。

季遲彈了彈他的額頭，占有欲十足，道:“就算一樣，也不會跟你覆習的。”

“季哥你怎麽……”

“抱歉，朝陽，能不能讓下位置？”方文清雖然是在笑著，然而這笑顯得特別疏離和沒有感情。

朝陽給他讓了讓位置，轉了回去，想開口說幾句話，然而方文清突然側頭朝他笑道:“我沒事。”

又是那種笑。

朝陽拿起筆寫著作業，他以前的世界除了家人只有季遲一個人，然而現在的世界，他感覺多了很多人，他似乎是能為除了季遲以外的人擔心了。

後頭的季遲拍了拍他的背，意識他轉過來。

“老師有跟你講他的事嗎？”季遲問道。

朝陽搖搖頭。

“算了，先不管了，少爺，好好覆習呦！別擔心別人。”季遲警告性地瞪了眼朝陽，他的男孩真的在改變，他能看出來，可是現在的情況，算是好呢還是壞呢。

“嗯。”

“季哥，學霸，快看籃球場！”宋譽升從閱覽室走出來的時候特別興奮，他已經好久沒摸過籃球了，自從去年這個時候他們一堆人接二連三的受傷。

朝陽第一時間看向季遲，而季遲握住他的手，看著籃球場上活躍的身影，感慨道:“又是這個時候了嗎？時間過得還真快，都第二年了。”

“季哥，你們的傷勢如何，還有去覆查嗎？”宋譽升道。

“我可是每個月都有去覆查的，其實我傷早好了，但是醫生還是建議我盡量別打籃球呢，很傷膝蓋。”季遲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出了這番話，朝陽卻又反握住他的手，不能打籃球，真的應該很難受吧，畢竟他的興趣愛好就是打籃球。

宋譽升有些失落，當初這場籃球賽後來還上了市新聞，鬧得特別大，想來學校也是為了名譽，否則方文清一家人的力量應該撼動不了學校的威嚴。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季遲盯著球場看了許久，道:“讓方文清去打一場球賽。”

“讓他打球賽？為什麽？他的腿當時不是也受傷了，他不會有心理陰影的嗎？”宋譽升覺得季遲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季遲確定的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道:“我覺得他需要發‖洩下，他現在一定很痛苦。”

他突然又一笑，朝宋譽升笑道:“我又不能去打他一頓，不過，如果可以打他一頓，我倒是挺像去打他一頓的。”

“誰讓他對我們家的男孩心懷不軌。”季遲說著挽住了朝陽的肩膀，笑道。

朝陽冷漠地和他拉開距離，道:“你不會要和他打籃球吧？”

季遲朝他一眨眼，又是挽住了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道:“怎麽可能，某人不是也好久沒打籃球了嗎？”

……

“朝陽，第三節課晚自習快要開始了。”方文清跟在朝陽身後，嘴上雖然說著晚自習快要開始了，可是卻一點兒都不慌，仿佛對他們一點兒都不敢興趣。

朝陽嘆了口氣，果然跟他一樣嗎？以拼命學習來掩蓋一切，只不過一個成功了，一個失敗了。

“季哥，季哥，學霸和方文清快來了。”宋譽升和季遲兩個人待在漆黑的球場等著他們的到來。

“委屈你了，沒有燈打籃球。”季遲嘴上這麽說，心裏其實一點兒都沒有覺得歉意。

宋譽升早看清了季遲的為人，最開始被他的籃球技巧折服，而和蘇哲成為他的小迷弟，然而和他相處時間越久，越覺得當初的自己瞎了眼。

“這是要去籃球場？”方文清似乎升起了幾絲興趣，說話語氣帶了點波動。

“你的腿還好吧？”朝陽沒否認，相當於變相承認了。

“如果是和你打，應該不成問題，如果和他打，那應該不行。”方文清如實回答道，他只是覺得季遲打籃球是真的厲害，對付他，必須要使出全力。

“那麽，恭喜你，兩個人都不是。”季遲走了過來，手中抱著籃球，拋向了方文清道。

方文清跳起來接過了球，終於看清了跟在季遲身後模糊的身影，宋譽升。

“跟我打一場，打嗎？”宋譽升顯然很興奮，他們現在這幾個是集體敲掉了第三節晚自習，在這漆黑一片的籃球場打籃球，而且還要小心被巡邏老師抓到。

方文清的熱血似乎也被點燃，似乎真的好久沒有打過籃球了，他運著球點了點。

“行，20分鐘，看誰進的球多，不管你投什麽球。”季遲抱住朝陽的腰站在一旁看好戲。

“這樣，真的行嗎？”朝陽看著季遲猶豫地問道。

“管他行不行，你不覺得，他被點燃了嗎？”季遲摸了摸朝陽的頭，看著球場笑道。

兩個人在球場上爭鋒相對，宋譽升氣得要死，因為總是看不見籃筐在哪裏，球在哪裏，只能憑聲音辨認，而且有時候還看不見方文清運著球去了哪裏，等聽出來的時候，球已經進了籃筐。

“話說你不是近視眼嗎？”宋譽升擦了擦額頭的汗，企圖阻攔他的進攻，有些不甘心，為什麽方文清不戴眼鏡看得都比他清楚。

“那是裝的。”方文清一笑，繞過他一投，球順利進了籃筐。

宋譽升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但是轉念一想，好歹他們的目的達到了。

他企圖用假動作繞過方文清，然而被他看穿，球被他一拍。

“啊——”

“學霸！季哥！”

朝陽和季遲兩個人臉色瞬間一變，球沒砸到他們，哪裏傳來的聲音。

“你們幾個！晚自習期間逃課打籃球！”巡邏老師開著手電筒，抱著籃球，氣勢洶洶。

“你們幾個人，晚自習不上課，為什麽跑去打籃球？”張莉莉瞬間沒脾氣了，今晚並不是她坐班，本來她都要睡下了，被學校的內線電話打醒。

四個男孩並排站在教導處，宋譽升和方文清兩個人的臉還是很紅，季遲咳嗽了幾聲，既然是自己的主意，自己應該要承擔。

“老師，其實是我……”

“老師，是我想打籃球，把宋譽升同學拉出來打籃球的，季遲也是被我硬拉著過來當裁判，朝陽是來勸我們回去的。”方文清突然開口道。

張莉莉無奈地目光看著方文清，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打籃球，為什麽要挑在三根半夜？你拉他們出來，他們就會乖乖跟你出來？朝陽是來勸你們回去的，可是當時的坐班老師明明說四個人都不在，位置都空著，很是壯觀，朝陽難道勸著勸著看上了籃球？

一行人沒有人反駁，這時候得有一個人主動承擔錯誤，雖然錯誤或許不在方文清，但是他都承認了，如果再有人爭辯，或許就是四個人一起重罰的結局。

但是，季遲還是開了口:“老師——”

“老師，是我的錯。”方文清再次開口，目光看著張莉莉誠懇地說道。

“既然方文清同學自己認錯了，你們先回去吧，處罰結果明天會出來的。”張莉莉遣散了眾人，神情有些無奈，事實肯定不是方文清說講的那樣，但是他卻非要一個人承認下所有錯誤。

“我記得，這個男孩和他旁邊這個男孩開學打過一架吧，打得還挺兇，而且去年吧，貌似在教室也打過。”巡邏老師似乎回憶起了什麽，道。

“然而，現在他們倆不是搶著承認錯誤嗎？”張莉莉道。

她知道他們倆有矛盾，所以啊，有時候男孩子的友誼就是這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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