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章 敵的一部分也是敵

關燈
04

人常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而太子,是一個非常具有好學精神的人,既然他現在已經掌握了理論,就免不了摩拳擦掌地想去實踐實踐。

但是他想,質子怎麽可能讓他實踐,質子雖為質子,但好歹也是一國的皇子不是,怎麽可能屈居人下,讓他行如此荒唐之事。

太子憋得上火,鼻血又流了好幾次,嚇得他娘成天打發太醫來看他。太醫左瞧右瞅也沒發現太子有啥毛病,只好讓他多喝梨湯,下火。

梨湯裏再加點燕窩,以便顯得很高級,符合太子尊貴的身份。

可是區區梨湯怎麽能壓住太子單身十八餘載的火氣,太子還是照樣流鼻血。也就是幸好他身體夠壯,沒流成貧血,要換個柔弱病歪的,只怕是每天除了下火的之外還得另外喝份補血的。

太子生動形象地親身詮釋了,什麽叫做有時候記性太好也是一種負擔。

然而太子從來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他心虛也就三天到頂了,第四天,他又忍不住偷偷地去騷擾質子。

而且這回還和往常不太一樣,往常都是青天白日的他去騷擾質子,這回則是三更半夜的。

質子非常平靜,仿佛早已預料到了似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已經整整三天沒來騷擾他了,質子不會天真地以為太子是終於玩兒膩了,以他對太子的了解,他就估計太子正在憋著大招,讀條中。

太子是個有才的太子,文武雙全,文能忽悠他父王將他視作唯一的繼承人,武能忽悠宮中守衛,偷偷摸摸地自己躥進了質子的臥房。

質子沒睡,點著一盞油燈在看書。

太子偷溜到質子身後,小心翼翼的,忐忐忑忑的,伸手抱住了質子。

質子甚至不用回頭都能知道是誰來了,除了太子,還能有誰這麽囂張地半夜闖他的臥房?

問題是這兔崽子沒事兒動手動腳幹什麽?言語還不夠他騷擾的要升級到肢體了嗎?

質子輕咳一聲,示意太子放手。

卻不想士別三日,即當刮目相看。太子這廝狗膽愈發的大了,不僅不放手,反而還得寸進尺地把下巴擱在了質子的肩膀上。

質子:???

質子向來都是個很能沈得住氣的人,他語氣平淡,道:“太子這又是幹什麽?”

太子死不要臉:“抱你。”

質子:……

有病嗎?

質子不動聲色,繼續看他的書。

《兵法》有曰:敵不動,我不動。

問題是太子抱得正爽,根本就不想動。質子也是厲害,這種情況還能繼續一動不動地看書,堪稱柳下惠再世。

但問題又是,太子雖然不動,但是他的小兄弟,卻動了。

敵的一部分也是敵,所以這也勉強算敵已經動了。

因為太子是從背後抱著質子的,所以質子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背後有一塊地方越來越熱越來越熱,甚至還有點兒頂……

同為男性,質子當然知道這是個怎麽回事。

他只好開口提醒道:“那個,你是不是該回寢宮了?”

雖然太子的臉已經紅得快和他的鼻血差不多了,但是太子還是照樣厚著臉皮道:“不回。”

質子沈默。

質子沈默了一會兒又道:“那你是不是該娶妻了?”

這回換了太子沈默。

太子沈默了一會兒沒臉沒皮、破釜沈舟地反問道:“那你嫁給我?”

質子輕笑一聲:“你確定?”

太子毫不猶豫:“我確定!”

質子就像逗他玩兒似的,又漫不經心道:“可是我不嫁人。”

太子退而求其次:“那,那一晌春宵也行。”

質子翻了頁書,道:“那一晌之後,你就不來煩我了?”

太子遲遲疑疑:“那,多晌春宵?”

太子聽見質子又笑了,他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質子真生氣了轟他出去。

單方面的一往情深其實很難,人都是有弱點的,人的弱點之一就是很容易疲憊。如果從來都沒有回應,其實一段喜歡也堅持不了太久。

太子之所以能天天纏著質子,除了他臉皮厚這個原因之外,也有質子有意無意的縱容在裏面。

質子雖然從來不給太子什麽好臉看,但是也從來沒有真的和太子動過肝火,一般都是不鹹不淡地搭理太子幾句,讓太子自己待到他想走的時候再走。

太子聽見質子又笑了,輕輕的笑聲,裏面帶了一些他覺得陌生的情緒。

“好啊。”質子輕笑著說道。

太子還以為自己年紀輕輕就耳背了,他不可置信地想重覆一遍問題確定答案,卻不料自己生生變成了一個結巴:“你,你,你,我,我,我……”

結巴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質子好心好意替他接上:“多晌春宵。”

太子目瞪狗呆,半是覺得不可思議半是覺得喜從天降。

質子合上手中的書,語氣清淡道:“你是自己脫衣服,還是我給你脫?”

狂喜之中的太子忽然覺得好像不太對勁,但是他也沒多想,積極回答道:“自己脫自己脫!”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己扒掉了自己的衣服,光溜溜地站在那裏。

質子回頭,看見這麽配合的太子,嘴邊泛起一點不甚明顯的笑意:“好乖。”

太子:???

這還是平常的質子嗎?

趁著太子懵逼,質子起身,在櫃子中翻找出了一小盒膏藥,整個過程不會超過十秒。

質子又繼續用那種悠閑的語氣道:“你是自己塗膏藥,還是我給你塗?”

太子:???!!!

這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符合?!

太子顫顫巍巍地不確定道:“我……我塗?”

質子一挑眉,笑得理所當然:“嗯,你塗。”

太子試圖掙紮:“不應該是你嗎……”

質子把膏藥扔給太子,居高臨下道:“要麽塗,要麽走。”

那一瞬間太子甚至產生了“他沒有說‘要麽滾’已經是很給我面子了”的錯覺。

不過也許,不是錯覺呢?

太子就呆呆站在那兒,光著,也不穿衣服,也不塗藥膏,仿佛一瞬間傻掉了一樣。

不過好像他本來在這方面就不是很伶俐,所以傻不傻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質子嘆口氣,走向太子,從太子的手上接過那盒他剛剛扔給太子的膏藥。

接過膏藥的時候,他的手碰到了太子的手。

真涼,太子想。

質子低聲又重覆了一遍他的訴求:“你是要我幫你穿衣服,還是幫你塗膏藥。”

太子迷迷糊糊地想,穿衣服是不可能穿衣服的,所以他傻乎乎地脫口而出另一個選項道:“塗膏藥。”

全然忘記了討價還價加個別的選項。

太子又聽見質子輕輕地笑了。

只不過在這次笑聲中,太子仿佛聽出了“心情愉悅”四個大字。

直到被質子抱到床上,太子還在想,這都是怎麽回事啊。

為什麽質子沒有拒絕他,為什麽質子的櫃子裏會“那麽巧”地有膏藥,為什麽質子看上去輕車熟路,為什麽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軟,為什麽會有呻.吟不受控制地要從喉嚨中溢出……

再然後太子就被“分桃”了,分得他根本沒有力氣去東想西想。

夜很長,很涼。

床榻卻是暖的。

起風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嚶嚶嚶:說好了我是攻呢?

質子冷淡臉:你可以選擇離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