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宋小果猜測的那樣在出了這個基地之後，陳素欣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原本的陰沈和固執都被輕松愉悅代替，好像終於逃脫了一個牢籠。

“你很喜歡現在這樣？”宋小果稍微有點意外陳素欣現在的狀態。

“現在很好，”陳素欣對宋小果眨眨眼，“你呢，和顧墨分開不傷心嗎？”

“並不會啊，”宋小果搖頭，“我們是獨立的個體，有不是說分開就活不成了。”

陳素欣因為宋小果的話而稍有遲疑，開著的車打了個轉，碾壓過前方一片喪屍，“我以為你們真的是情侶，”她想了想又補充，“顧墨很喜歡你。”

宋小果躺在椅子上看著那些醜陋的喪屍變成更加惡心的碎塊，心裏微微有點煩躁，但是還是被她強行壓了下去，“我知道的。”

顧墨很喜歡她的，宋小果知道的，可她根本不知道那些喜歡到底是基於怎樣的原因，難道就是所謂的心理暗示，所以每一世顧墨都會喜歡上她？以前她不在意，現在她在意到不行。

說實在的，宋小果有些感激這一次的分開，他們確實是需要分開一次了，但是她也在害怕著，這一次的分離，顧墨會變成什麽樣的存在。

“你也是喜歡他的吧，”陳素欣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宋小果，笑笑，“我多少能夠看出來的。”

“我並不知道，”宋小果倒還真的將她想的對陳素欣說了，“每次都是顧墨迎合我，我根本不知道所謂的喜歡或者那種付出的感覺是什麽。”

宋小果這個答案顯然讓陳素欣有點吃驚，“那你為什麽和他在一起？”

為什麽在一起？因為顧墨打動了她呀，因為她欠他的太多了啊，付出了就該還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可能你喜歡的人正好喜歡你，所以當喜歡你的人慢慢打動你，你就不該繼續作下去，而是把握這個機會不是嗎。

宋小果雖然有的時候遲鈍些，但是有的時候腦子卻又冷靜清醒到不行。

宋小果的遲疑和沈默讓陳素欣微微嘆息，“你明明是喜歡他的，為什麽還要找那麽多借口？”

“借口？”宋小果因為陳素欣的用詞而沒忍住重覆了一遍。

“是啊，你若是不喜歡的話他無論做怎樣的付出你都不會心動的，甚至還會厭煩，可你並沒有，你這樣糾結的樣子不會是初戀吧。”

說道這句話，陳素欣似乎覺得自己說了個笑話，哈哈笑兩聲，但是身邊宋小果嚴肅認真的表情讓她的笑聲不得不慢慢幹下去，“不是真的吧？”

宋小果低了頭。其實也不算初戀啦，上一輩子她和顧墨床單都滾過來著，可是要是細細算的話，顧墨這個人是她的初戀是沒錯的。

“好吧，初戀，真是個美好的時段，”陳素欣總結，將話題轉為更現實的方面，“我們把車靠邊停吃些東西吧。”

宋小果點了頭。

午餐是面包，帶的東西還挺多，先從保質期短的東西吃，兩個人還共享了一個牛肉罐頭，靠邊停的是一個小超市，在吃完飯後她們需要去找需要的東西補充，現在是正中午，過於刺眼的陽光對喪屍稍有影響，它們大都不太願意這樣暴露在陽光下。

吃了東西，他們便去掃蕩小超市，因為已經有人搜尋過，所以剩下的東西並不多，可喜的是有一堆女性衣物還沒被取走，她們懷疑上次來過這裏的應該是一群糙老爺們。

陳素欣開發出來的潛能是空間，她當然有所保留，對空間裏面有什麽從未說過，不過不得不說儲存東西真是方便，只要手挨過就能夠消失在她的空間。

宋小果倒是不擔心陳素欣獨吞那些，畢竟離了陳素欣她還是可以活的，而陳素欣離了她，應該比較困難。

兩個人又小心翼翼地出了超市，陳素欣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又探頭望望。

“怎麽了？”宋小果一邊催促她上車一邊詢問。

陳素欣上了車，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感覺有人在看咱們。”

這話說得滲人，宋小果打了個冷顫，“如果你說的這個‘人’包含的範圍比較全面的話，咱們剛剛就解決了一群。”

“不是喪屍啦，”陳素欣搖頭，“感覺像是監視器一類的。”

監視器？對她們？現在物價都貴，誰會浪費那麽昂貴的東西專門看她們？

“除非我們兩個加一起有一個監控器的價格，”宋小果聳聳肩，表示不理解。

陳素欣也覺得自己說法有點好笑，並且她感到的是一路被監視的感覺，不要說錢，想要讓這些東西都運轉，或者自己做一個強大的情報網都是麻煩的東西，怎麽可能有人做到。

不對，陳素欣因為這個想法而皺眉，有人能夠做到的，她轉頭去問宋小果，“顧墨是那位博士的手下嗎？”

宋小果嘴角一抽，又來了，每次大家說的時候都是“那位博士”這種稱呼，搞得和伏地魔一樣，“我怎麽知道，我連你們所謂的‘那位博士’都搞不清楚是誰。”

宋小果是半路被顧墨雇來保護的，中間發展出了戀情，這是陳素欣一直以為的情況，她在覺察宋小果的不耐後將這種情緒理解為顧墨什麽事都不告訴宋小果所以有所不滿。

這種小年輕的爭吵她也是慢慢過來的，深有體會。

不過顧墨身上真的疑點太多了，所以很多人都認為他就是那位博士的手下。所有人都沒有想過顧墨可能會是那位博士，一來是因為據說那位博士不喜和人接觸見過他的人都死了，二來是顧墨實在年輕，而那位博士的造詣太高，至少也應該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是的，造詣。

運用這樣的詞匯並不因為是真的稱讚，而是因為不敢，不敢觸碰禁忌一樣的東西。

那位博士，就是引發一切災難的源泉，即使知道他之後會喪命於b城陳素欣依舊會因為恐懼而有所敬畏。

這一世，她一定要靠著自己，過的很好。

而宋小果，陳素欣看了眼還在百無聊賴揪頭發的她，宋小果實力很強但是並不知道在b城算是怎樣的實力，在這之前，她還離不開她。

宋小果則是還在思考著這一世的顧墨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顧墨大部分情況在世界裏都不算什麽好人，但是也沒有大惡過，宋小果她現在沒什麽心情去考慮哪些她弄不太清楚的情感，她就想知道，顧墨是不是她以為的最壞的情況。

如果顧墨真的是一切的源頭，宋小果是沒有辦法配合他的，如果有必要的話……她也許會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短發已經慢慢長到肩部，指尖在發尾畫成一個半圈。

什麽時候會再見呢，以怎樣的身份？

路程自然是不怎樣順利的，宋小果和陳素欣到底是女孩子，雖然兩個人都有著作弊器但是還是有些吃力。

尤其很多時候，不需要做什麽，她們兩個是女生這一點就能夠給她們帶來很多麻煩。

比如現在，好不容易突破了那麽多困難靠近了b城，結果又被一群麻煩纏上。

領頭禿頭紋身漢子帶領著一群家夥將宋小果和陳素欣兩人團團圍住。

“有異能的女人？”那漢子在看到宋小果因為喪屍太多用的雷電異能後眼睛都在發光。

而陳素欣的空間也是非常不錯的。

宋小果是在路中知曉的，這個世界扮豬吃老虎根本不適用，必須要讓別人看到你的厲害才行，否則麻煩真的不少。

異能是近期人們才發覺到的，如果吃掉變異喪屍腦內的晶核就有機會激發異能。

宋小果自然也知道對方在興奮什麽，她和陳素欣有著異能但是身為女性看起來比較好控制，現在這個世界健康女性的比率大大下降，無論是從哪種角度來說要是被抓走，他們都占盡好處。

如果可以的話，宋小果並不想傷害人類的。

“突破他們的圍擊，我知道有一條路。”身後陳素欣輕輕開口。

宋小果掃了她一眼，已經及腰的長發輕輕劃過，清爽的紮成馬尾。

手中長棍掃向眾人，棍子上帶著電流的“茲茲”聲響，宋小果幾乎稱得上輕松地在他們中打開一個缺口，輕躍過眾人，身後陳素欣也腳步輕快。

再一次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陳素欣展示了她無人能及的“直覺”將兩個人帶到安全區域。

宋小果也習慣性地聽話而不發問，果真這裏既沒有喪屍，那些人也沒有追來。

但是陳素欣表情看起來並不太好，“休息一下，咱們就趕快離開。”

宋小果稍微有點意外，這裏難道還有什麽能夠比喪屍更可怕的東西。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確定了應該沒了問題，宋小果和陳素欣也放棄了原來的那輛車，反正裏面也沒什麽東西了，真正需要品都在陳素欣的空間裏。

從空間裏取出一輛車，兩個人重新坐上車，這次是輛新的，陳素欣還將廣播打開。

裏面就像每個生存基地那樣地有著溫柔的女聲在激勵著人們的求生欲以及肯定將來會更好。

“我們已經有了可以改進的藥物，這是政府給我們的最新消息。”

改進的藥物？宋小果笑笑，只是這個程度就這樣興奮了嗎，如果是能夠輕易激發她潛能的顧墨的話，現在應該早就能夠輕易做到了吧。

顧墨。這個名字有著一瞬間的陌生。

有……一年多沒見了吧？

她真沒想過，這一個旅途的長度能夠按照年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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