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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策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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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裏雲海翻騰,如浪潮般沖刷著崇山峻嶺,風起風滅,雲卷雲舒,天地間一片寂靜。展雲臺上,葉靜秋與小皇帝相對而坐,煮茶論道。

小皇帝問道:“不知大師對當今的局面有何看法?”

葉靜秋道:“當今天下乃是盛世,百姓安居樂業,國家兵強馬壯,然而江湖門派林立,許多武林高手仗著武功無視律法,當街鬥毆,甚至越過朝廷去懲治貪官汙吏,然而正與邪豈是如此輕易就能分辨的?每個人心中對善惡的評判都不同,所以才誕生了律法,如果有那麽多人都把自己淩駕於律法之上,認為自己是高於律法的,那麽國威何存呢?”

這番話真是戳中了小皇帝的心窩子,他一拍桌子,激動道:“正是如此!法立則國立,法衰則國衰,那些江湖俠客表面上是在為民除害,其實是以犧牲律法尊嚴為代價助自己成名!就拿楚留香來說,他是劫富濟貧不假,可有多少人有樣學樣,也到處去劫富濟貧?他已經給天下人立了一個壞榜樣而不自知!”

葉靜秋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好在當今聖上是有道明君,早早就看破了此中弊端,故而廣納江湖高手,來個以江湖治江湖,四大名捕每每辦案必提及聖上恩德,是故在民間聖上威望甚重,比起求助江湖人士,百姓還是更願意相信官府的力量,不然這天下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麽樣子!”

小皇帝聽到葉靜秋誇讚自己,頓時心花怒放,不要臉地感慨道:“聖上真是英明神武啊!”

葉靜秋的唇角微微僵了一下,隨後道:“雖然神侯府威名赫赫,令無數宵小聞風喪膽,但終究還是獨木難支,要想破除當今的亂局,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各大武林門派都處在朝廷的編制中,沒有朝廷的允許不能私自開山立派,更不許群聚鬥毆,每一個弟子都必須記錄在案,呈遞給神侯府!”

小皇帝嘆了一口氣:“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了,各大門派的掌門都是一代宗師,心高氣傲,豈會如此輕易就讓自己處在朝廷的看管中?”

葉靜秋笑道:“所以聖上需要一個在武林上威名赫赫的門派替自己出面,先打服這些掌門挫她們的銳氣,然後再許以重利,結成聯盟,一步一步的收服各大勢力,實在不服管教的門派就以聯盟的力量滅了!”

小皇帝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目光炯炯的問道:“敢問大師,當今武林哪個門派適合做聖上的先鋒?”

葉靜秋離席下拜道:“少林世代蒙受皇恩,願為陛下效力!”

小皇帝哈哈大笑:“原來你早就看破了朕的身份,只是不知,這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整個少林的意思?”

葉靜秋道:“有關此事我早已和方丈討論過許多次,方丈亦讚同我的看法,何況若是少林做了聖上的先鋒,將來必是武林魁首,又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小皇帝龍心大悅,當天就接見了方丈,發布密旨,從今以後少林就是朝廷在武林中的代言人,而葉靜秋則領了禦賜金牌,即將前往移花宮,一會邀月憐星二位宮主。

江南百花樓

雨珠兒從天空灑落,如同頑皮的孩子般在青瓦上跳躍,發出悅耳的碰撞聲,軒窗外,一樹梔子花如同蒙難的美人,潔白的花瓣落了一地。

李莫愁看著這場景只覺分外淒涼,捧著一張俏麗的臉龐煞有介事地感嘆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啊!”

花滿樓聽見她這老氣橫秋的語氣不禁輕笑一聲:“莫愁姑娘正當芳華,又何需感嘆歲月如梭?何況容顏雖然會老去,但一個人的氣度與風華卻不會老,反而會隨著時間的積澱更加醇香濃厚,有些人縱然白發蒼蒼也依然風華絕代。”

李莫愁好奇地問:“那你見過這樣的人嗎?”

花滿樓微笑道:“見過啊!這樣的人可太多了,唐有李白,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宋有蘇軾,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他們就算老了死了,世人也依舊為他們的風華而傾倒!”

李莫愁感嘆連連:“是啊!他們活在詩詞裏,永遠不老!七童,那你說,我將來會不會老?”

花滿樓道:“不會的,像你這樣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過了幾十年,也依然美麗可愛!”

李莫愁眉眼彎彎如新月,開心道:“你在我心裏也一樣!就算過了幾十年,也依然是舉世無雙的妙郎君,別人都比不過你!”

花滿樓聽了玉面不禁染上薄紅,他知道莫愁姑娘只是單純在讚美自己而已,可是這樣一位氣若幽蘭,聲如珠玉的明媚少女說出這樣一句話,實在是讓人心神搖弋,忍不住去想一些更柔軟更旖旎的深層含義。

“莫愁姑娘說笑了,我並沒有你說得那麽好。”花滿樓低垂了眼睫,掩飾自己的心跳。

“沒有說笑,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男子!你有那麽――好!”李莫愁伸出手誇張地比劃,一雙黑珍珠般的眼睛圓溜溜地睜著,像貓兒一樣可愛:“還有啊,你不要叫我莫愁姑娘了,以後就直接叫我莫愁吧!”

“莫愁……”第一次如此親密地喊著女兒家的閨名,花滿樓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另一邊,黃蓉與老頑童、陸小鳳一路拜訪庵堂,恰好來到了山西太原的桃花庵。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三人捐了些香火錢後一同在後山享用素齋。陸小鳳問道:“黃姑娘,你怎麽知道你娘親是佛門中人呢?”

黃蓉道:“正所謂愛之深則恨之切,我爹一向厭惡佛門中人,甚至嚴禁我和師兄師姐們提起有關佛門的一切,可是我卻曾在月夜見過他拿著一串佛珠神色黯然,由此可見,娘親八成是遁入佛門了。”

老頑童哈哈大笑:“看來如來佛比你爹有魅力,你娘親寧可要他也不要你爹!”

黃蓉氣得一拍桌子:“死老頑童,你說什麽呢?你的嘴就不能消停一天!”

陸小鳳趕緊出來做和事佬,夾在兩人中間:“好了好了,你們就別吵了,現在的重點是,我們都快把全國各地的庵堂都去遍了,還沒有找到黃姑娘的娘親啊!”

老頑童好死不死地嘟囔了一句:“搞不好黃老邪喜歡的不是小尼姑,而是大和尚呢?”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黃蓉火冒三丈,一劍揮向老頑童:“好啊!今天不讓你變成死頑童,我就不姓黃!”

看著這一老一小滿山的亂竄,陸小鳳頭疼的捂住了臉,明明他還沒有成婚,為什麽現在就體驗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絕望生活呢?

作者有話要說:黃蓉:我爹怎麽可能喜歡和尚?!

黃藥師: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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