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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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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羽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夠成熟。

從小生活的地方像一個溫暖的塑料養殖棚,四季如春,不缺水源與營養,一直以來被養護得很好,外表已經成熟,內心仍是青澀,有著難以剔除的孩子氣。

逢安平突然提出讓她和章諾訂婚的想法,她如臨大敵地,想也沒想就連連擺手,慌張中沒去顧及章諾的想法,他無比認真地問為什麽。

逢羽想了想,說:“我覺得現在……太早了點。”

章諾拿過她放在腿上的外套,搭在椅子後面,說:“早晚也沒什麽不一樣難。”

她瞇著眼睛笑,打起太極:“那不如就晚一點吧。”

話音落下,章諾沈默下來,逢羽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低頭玩手機,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對面逢安平說:“也只是訂個婚而已。”他瞪著逢羽,過於為自己愛徒考慮,還有點著急了:“你怎麽這麽不懂事!”

逢羽不知道他是在急什麽,嘟囔著說:“到底我和他誰是你親生的?”

這個話題草草結束,一頓飯下來,就算是個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到氣氛的不流暢,逢羽覺得委屈,憑什麽自己的事情,她連個選擇權都沒有。

也覺得是章諾太過草率,所理解的愛情是相互磨合,走得長遠,而不是在熱戀期就早早定下終身。

章諾剛好相反,但凡他認定了一個人,就再也不想改變,只想牢牢抓緊。

對愛的需求太大,急需一個家庭的依靠,溫暖的滋味一嘗就上癮,凡是冰融化了一角,便會開始不斷地融化,二十多年來都沒體驗過的,期望逢羽每天都帶給他。

能提出這樣的想法,也是他足夠相信逢羽是愛著他的,他遭不得拒絕,否則這就和他的“認為”背道而馳。

一個人越是敏孤獨,就越渴望得到愛的證明。

當天晚上的不歡而散讓逢羽以為他會在第二天聯系她,像那天在章麗家中,他主動來哄她一樣,可她一直都沒有等到。

她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不是完美的戀人,想要他擔待,可怎麽也開不了口。

第一天在較著勁兒。

第二天開始期待他主動聯系。

第三天再也坐不住了。

由失落到反省,她開始檢討自己的錯。

怎麽才能不用放下面子道歉,就能和好如初?

領領給她支了一招。

據說,情侶之間的沖突,沒有什麽是上一次床解決不了的。

逢羽紅著臉從商場出來,做賊一樣回到家中,再三確認莊嬏不在,從購物袋裏拿出自己準備好的衣服,穿上去試了試,幾乎不敢去看鏡子裏的鏡子,一想到要穿成這樣面對章諾,捂住發燙的臉。

給章諾發去了消息,約好今晚在家給他準備大餐,好久,他發過來一個不帶任何情緒的“嗯。”

逢羽裹上浴袍,早早就在他公寓等著,拿香水在空中噴了幾下,然後在細細蒙蒙的水霧裏轉了兩圈,讓全身都沾染上香氣,她對著鏡子撥弄香噴噴的頭發,聽到開門聲,光著腳奔過去,扒著玄關處的墻壁,只露出一個帶著白色兔耳朵的腦袋,臉上揚起笑容,準備呈現給他一個驚喜。

開了門,卻不只是他一個人,身後一左一右,還跟來了章麗和章小高。

章諾低頭換鞋,才註意到她變得驚恐的表情,再看那看精心打理的卷發,艷麗至極的紅唇,這是多聰明的一個人,他什麽都明白了。

章小高不明所以地嚷嚷著:“不是說吃大餐嗎!咦?這兒怎麽有只兔子?”

章諾緊緊盯著逢羽,頭也不回地對他們說,“你們先回去。”他反手把門碰上,章小高不罷休地拍了幾下門,被章麗拖著走了。

客廳的燈光刻意被她開得很暗,這下只剩下他了,她慢騰騰地從墻後挪出來,緊緊抓著浴袍的領口,低著頭,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他身前。

章諾看了看她,手放在那浴袍的腰帶上,他是要解開,她卻在這時慫了,就是不肯放手,力氣當然敵不過他。

浴袍被章諾扯開,像打開了禮物的封盒,看著裏面的東西,他眼光暗沈沈的,有什麽在一點點地激起波瀾,然後越來越洶湧。

可他又放開了,把棕牛皮的挎包掛到衣架上,繞過她的身前,說:“我還沒吃飯。”

逢羽重新把衣服系好,殷勤地說:“你想吃什麽。”

章諾給自己倒了被涼白開,半仰著頭,一下子喝了大半杯,他擡手背擦擦下唇,打開冰箱,拿出一只速食漢堡,放進烤箱加熱。

調好了火候,燥熱地扯著毛衣領口,逢羽走過來,盯著漢堡在烤箱裏打著轉兒,問他:“你就吃這個啊。”

章諾當然不會告訴她,他是把她口中的“大餐”當成了真的大餐。

“不太餓。”

他一直冷聲冷氣的,等待漢堡熟透的空隙,拿起半塊生玉米啃了一口,一回頭又看到逢羽的模樣。

浴袍松松垮垮掛在她三月柳條般身體上,白色的內衣帶松垮地掛在削瘦的肩膀上,更勾人的地方同樣半露著,在故意勾引,他刻意不去看她,想去拿水,她一手抓在他伸過去的手腕上,問,“你真的不餓?”

然後她半蹲在他身前,手掌貼在那上面,仰臉朝著他笑,戳破謊言:“騙人,你明明就很餓。”

章諾垂眼對上她溫水一樣的雙眼,她的臉龐是蜜桃,咬著草莓顏色的紅唇,動作顫顫巍巍地去解他的拉鏈,他不動,想看看她到底是要幹什麽,但他當然是知道的,感覺到她溫熱的手指掏出滾燙,抿著唇端詳,研究吃法。

那麽美的一張臉不應該被這麽玷汙,他抓開她的手,把衣服整理好,清楚地看到她被拒絕的失落,接著繼續自己的打算,把她橫抱了起來,逢羽小小驚呼一聲,手臂連忙圈上他的脖子。

大步走向臥室,他踢開那扇礙事兒的門,把逢羽扔到床上,一邊脫著自己的衣服,眼睛被美景吸引,一秒也舍不得離開。

“你是不是想找死?”章諾咬著牙說。

她身上布料少得可憐,還是半透明的白色蕾絲,若隱若現,他揪掉自己的上衣,結實的腹肌在緊繃,身下火熱異常。

大手從腳背一直撫摸到襪帶上細細的一根繩,他揪著逢羽頭上戴著的兔耳朵,終於笑了:“乖,哥哥餵你吃胡蘿蔔。”

逢羽下了決心討好他,學會了迎合,讓他咬著牙,滾燙的汗水掉落在她深深的鎖骨窩,她攀著他的肩膀喘氣。

衣物都沒去除,遮擋被他扒到一旁就沖進來了,一次一次地撞著,逢羽眼神迷離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哼哼,他出來還沒一會兒,又拉開床頭櫃找新的套子,捏著空了的盒子扔到一旁,不放棄地到處扒拉,逢羽支起上身往抽屜裏瞄了眼,喘著氣問:“怎麽用那麽快啊?”

她故意說:“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偷用了?”

他忙中不怎麽在意地回她話:“我怎麽用,一個人吹氣球玩?”

實在是找不到了,他坐在床邊,揉亂頭發,詢求她的意見:“不戴行嗎?我盡量小心。”

逢羽果斷拒絕,他又要穿衣服下樓買,逢羽叫住他,無奈地只好同意。

這一次肉貼肉的,感覺更強烈,也不知是第幾次了,他終於結束得快了一些,還是不肯下來,壓著她,嗓音啞得魅惑人心:“今晚不準走了,留下來,明天一早起來給我洗床單。”

又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低罵:“看看都快流成河了!”

越來越明白為何男女都癡迷情.事,身體軟成棉花,更像一團雲朵,快感把人折騰地筋疲力盡,性.欲如同食欲,把身體填滿,饜足地,無比真實地感覺他的存在。

趴在他的被窩睡得正熟,感覺到躺在旁邊的他叫了兩聲她的名字,逢羽迷迷糊糊地應下來,他又坐起來,習慣似的揉著淩亂的頭發,催她起來:“該送你回去了。”

睡在他旁邊,像是依靠著冬天的爐火取暖,逢羽翻了個身,把被子蒙在頭上接著睡,嬌細的聲音如羽毛搔弄心臟:“今天陪你,不回去了。”

知道莊嬏今天要參加一個聚會,很晚才會到家,她把自己臥室的門鎖上,裝作自己裏面睡死,這才敢膽大包天地在男人家中留宿。

章諾聽了,就又躺下來,把床邊的落地燈拉滅,他閉上眼睛,黑暗中聲音清醒,對逢羽說:“別以為這樣就算了,你我的事兒還沒玩。”

逢羽被子下的腳煩躁地蹬了一下,床墊震動,她把臉露出來,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這叫什麽?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她心裏也是甜蜜的,翻了個身,看著他,表情竊喜,語氣也掩藏不住,問他說:“餵,你就這麽喜歡我啊?”

“這麽”兩個字,她音加得格外重 ,手枕在臉下等待他答案,半天也沒等到,他在裝作自己已睡著,她機靈地把手貼在他耳朵上,感覺到那處滾燙異常,她輕叫一聲,連忙縮回手,幫張臉藏在被子裏,笑得喘不過氣。

章諾別扭地翻身背對她,秘密已被戳破,身後人的嘲笑讓臉上更加發燙,惱羞成怒地低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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