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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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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已跟著安於曼死去,這三年來像行屍走肉,痛苦的獨活,唯一支撐他的信念就是報仇,不達目的他誓不罷休!

但幾日前在戰場上的一瞥,卻讓他已死的心又猛烈跳動超來,那頭盔下的容顏,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於曼呀,他絕對不會看錯的!

難道這世上有第二個安於曼?為什麽她會和席廣在一起?

他越想越不對勁,非得搞清楚那個女人的來歷不可。

夜已深,東方毓坐在西邵羅城的一間客棧裏,絲毫沒有睡意,正等著探子回報。

他帶人偷偷潛入羅城,不顧危險,就是想要查清楚那個女人的身份,他昨日在街上遇到她,終於看清她的面容,一顆心激動得幾乎無法控制,要不是有人出來壞事,他差點就要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她長得和安於曼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比於曼更多了些女兒家的柔氣,她和於曼一樣會武,舉手投足間都帶有於曼的影子,要說是於曼死而覆生,就算這只是一場騙局,他也會心甘情願的中計。

她真的太像於曼了,像到讓他又出現一絲冀望,多麽希望三年前的一切全是一場惡夢,醒來後,就又會回歸正常……

等了好一會兒,身穿黑衣的采子終於安靜無聲地出現在房內,對著東方毓躬身行禮,「王爺。」

「查到什麽了,快說。」他已經等得焦躁難安了。

「那位姑娘叫席瓔,是席廣的妹妹。」

「妹妹?席廣哪時多出一個妹妹了?」

「咱們暗中調查的結果,席瓔是三年前突然出現的,來歷成謎,但席廣對這個妹妹保護得很,不常讓她露面。」

三年前?東方毓皺起眉頭,席瓔出現和於曼戰死沙場的時間點如此吻合,兩人又長得一模一樣,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他直覺這其中必有蹊蹺。

「除此之外,你還有查到什麽特別的事情?」

探子旋即道:「席廣身旁還有一位叫做思蓉的姑娘,屬下懷疑她的身份不簡單。」

「為什麽?」

「她很有可能是「千變門」門主失蹤的孫女。」

創立千變門的呂易精於易容、武術、醫術、毒術,而且個性喜怒不定,會救人亦會害人,完全憑喜好做事,這也是為什麽眾人會認為千變門亦正亦邪的原因。

呂易雖然收了不少徒弟,但門下的徒弟大多只熟悉一樣功夫,資質較好的頂多兩樣,唯獨呂易的孫女天資聰穎,盡得呂易的真傳,無人能出其右,只可惜她的身子骨不適合習武,只有武術這一樣沒有學到。

大約五年前,呂易病重,本想將門主之位傳給孫女,卻引來他的徒弟們內鬥奪位,呂易的孫女也在此時失去蹤影,而今千變門因內鬥元氣大傷,早已沒落。

而探子之所以懷疑思蓉正是消失的呂易的孫女,是因為那女孩正是叫做「呂思蓉」,而席廣身邊的這位思蓉行事也極為低調,即使是席廣身邊的親信,也沒人知道她的來歷。

一聽到思蓉很有可能會易容,東方毓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三年前席廣要思蓉偷天換日,將假的屍身易容成安於曼的模樣,而把真的於曼留在西邵?

他們的確是有機會動手腳的,席廣要是真要於曼死,大可在戰場上直接殺死她,為什麽又要先將她擄走,三日後才將她的屍身丟回戰場?

他越想越不對勁,努力圖想三年前有什麽事情是他沒註意到的,於曼的屍身已經火化,想從屍身上尋找任何蛛絲馬跡已不可能,他只能靠著殘存記憶,試圖找出更多線索……

「對了,金鎖片,當年於曼的遺物中,並沒有她貼身戴著的金鎖片!」當年的他太過悲痛,根本無心理會這些小細節,直到此刻才終於想起,那具屍身上頭並沒有掛著於曼幾乎不離身的金鎖片。

所以於曼很有可能還活著?但於曼為什麽認不出他來?還有,席廣留下她的目的又是什麽?

他的心因為這個假設而無法抑制地又開始激動起來,看來他得想辦法接近席瓔,尋找她就是於曼的證據。

如果她真是於曼,他無論如何都會將她搶回來,讓她再也離不開他!

「席瓔,你再敢偷跑出府,你就死定了!」

大哥憤怒的咆哮聲雖言猶在耳,但安分沒幾日,席瓔還是受不了的翻墻偷溜出府,憑她的身手,除非席廣親自出馬,要不然其他人就算想攔也攔不住。

思蓉真討厭,不管她費了多少唇舌,請思蓉別告訴大哥她離府的事,思蓉還是全都告訴大哥了,害她又被狠狠的罵了一頓。

不過大哥也真奇怪,之前她來羅城,大哥也不會特別禁止她出府,任由她在羅城內到處走動,但這回卻特別反常,非常堅持蜃她乖乖待在府裏別亂跑,簡直把她當成囚犯一樣關著。

「嘖,我要是會聽話的乖乖留在府裏就不叫席瓔了。」

她滿懷期待的來到幾目前和白衣男子巧遇的巷道裏,希望能再見他一面,沒問到他的名字,她怎麽想怎麽扼腕,甚至連覺都睡不好,滿腦子想的都只有他。

他會出現嗎?既然他們都在羅城,又恰巧在這裏相遇,那就表示兩個人有緣,那她應該還是有機會可以見到他吧,只是不曉得得等到什麽時候就是了……

「哎呀,姑娘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呢!」

聞言,席瓔轉身一瞧,就見到四個地痞流氓對她揚起不懷好慮的笑,慢慢朝她逼近,可能看她落單,又是個姑娘家,以為好欺負吧。

席瓔暗自冷哼,她可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他們想要欺負她,最後倒楣的可是他們自已。

帶頭的流氓來到席瓔面前,非常無賴的說道,「姑娘,怎麽一個人出來呢,這太危險了,不過別擔心,只要你給咱們一些保護費,咱們絕對將你平安送回家,一根寒毛都不會少。」

「很抱歉得讓你失望了,我身上並沒有銀兩可以給你。」席瓔淡淡一笑,就算有,她也不會給。

「姑娘出門怎麽可能不帶銀兩,這種話拿來騙三歲娃兒都不會信。」

席瓔將雙手攤開,毫不畏懼的道,「要不,你們大可以搜搜看。」

帶頭流氓雙眼微瞇,沒想列席瓔一點都不怕他們,但她到底是真不怕,還是只是在虛張聲勢?

一旁的流氓沒想那麽多,頓時扯開淫笑,有姑娘家主動願意讓他們搜身兼吃豆腐,這種好事當然不能錯過,「嘿,那就讓哥哥我來搜吧!」

席瓔瞧著流氓的手不知羞恥的向她襲來,雙眸一冷,正打算一出手好好教訓他一頓,沒想到另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從她背後現身,動作比她更快,直接揮袖甩向流氓,那力道之強,讓流氓被甩飛了好一段距離才重重摔到地上,痛叫出聲。

她驚訝的回頭一望,頓時欣喜的漾起笑容,激動不已。

是白衣天仙美男子!他真的出現了!

東方毓伸出手,將她摟入自己懷裏,以保護者的姿態冷睨著流氓,「這位姑娘有我護送回家,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席瓔瞧著他摟著自己的手,臉一紅,心狂跳,女兒家的嬌羞盡現,她和他非親非故的,不該讓他如此靠近,但她卻舍不得叫他把手放開,甚至難掩開心,好喜歡被他護在懷中的感覺。

好溫暖、好安心、好……懷念……

帶頭流氓瞧著東方毓那令人凍入骨髓的眼神,便明白他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不敢再繼續招惹,識相的帶著手下離開,「咱們走。」

東方毓的雙眸緊盯著他們離去,直到再也見不到他們的身影,他淩厲的眼眸一眨,才恢覆成溫潤柔和的目光,身上的殺氣也全數收起,關心的瞧著懷中的人兒,「你還好吧?」

他日日都在席廣的將軍府附近徘徊,就是希望能等到接近她的機會,天可憐見,終於讓他等到和她相見的機會。

「呃?」她瞧他瞧得傻了,在他問話之際才回過神來,笑著掩飾自己的失態,「啊哈哈……我好得很,沒事沒事。」

「那就好。」他溫柔一笑,卻在這時瞥見她左手背上的梅花形胎記,心頭一震,只能努力壓抑著胸中的激動,就怕會嚇著她。

真的是她?她是他的於曼!他越來越可以肯定,他的於曼沒有死,這一切全都是席廣的計謀,故意讓他以為予曼已經戰死沙場了!

席瓔繼續傻笑著,他的笑容讓她有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還有種迷人的微醺,她覺得自己的身子似乎變得輕飄飄、陶陶然,都快拜倒在他的笑容之下了。

東方毓努力壓抑著情緒,笑問,「我的樣貌真有那麽好笑?」

「嗄?」慘,她又不小心失態了,她趕緊解釋,「不是不是,是你長得太好看,我一不小心……就看得入迷了。」

他臉上溫柔的笑容沒變,激動的心緒漸漸平覆下來後,眸中卻閃過一抹憂傷,內心充滿著無法說出口的惆悵。

她不認得他了,為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席瓔朝他躬身答謝,「感謝公子接連兩次相救,讓我請公子上茶樓喝杯茶,算是表達一點小小的謝意吧。」

他的於曼呀……他很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想太快和她分開,她的提議正合他的意。「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席瓔帶著東方毓到附近一間頗負盛名的茶樓裏,這間茶樓總共有三層樓,一樓是寬敞的大廳,二、三樓的中間則是天井,讓坐在二、三樓雅座的客人不只能瞧見一樓的人,也能聽到一樓說書先生說的故事。

兩人在二樓窗邊的雅座落坐之後,席瓔便點了好幾樣點心及一壺上等好茶,臉上始終漾著甜笑,顯然心情很好。

沒想到白衣天仙美男子願意和她上茶樓呢,她非得把握這個大好機會認識他,才下枉她冒著被大哥罵的風險偷跑出來。

「我叫席瓔,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東方毓猶豫了一會才回答,「敝姓方。」

他望著她,得非常努力才有辦法壓抑內心又逐漸勃發的激動,這三年來,他從來不曾忘記過她,他想她想得好苦呀……

他相信,她就是他的於曼,他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兩個不同的人會有一樣的容貌,就連身上的胎記也一樣,況且探子回報給他的消息,讓他有充分的理由猜測,三年前的那具屍身,是席廣命令思蓉易容成她的樣子,刻意用來欺騙他的。

而她不認得他,很有可能是失憶,並且被席廣編造的新身份所哄騙,才會以為自己是席廣的妹妹,所以他也無法確定若自己此刻將從前的事情告訴她,她會不會覺得他是一派胡言,所以只能選擇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

能知道她還活得好好的,他死寂已久的心終於漸漸活過來了,其他的事可以慢慢來,不急於一時。

「原來是方公子。」席瓔點點頭,見他有所保留,她也禮貌的不再繼續追問下去,免得他對她產生不好的印象,「真是湊巧,接連兩次都遇到方公子,該不會方公子就住在這附近吧?」

如果能問出他的住處,那她就可以時常去找他,雖然這麽做一點都沒有姑娘家該有的矜持,但她可管不了這麽多,她就是想見他。

一遇到他,她心中原本少的那一塊就像被填滿許多甜滋滋的蜜糖,終於有了完整的感覺,她相信他就是她等待已久的良人,所以她當然得好好把握機會,別讓他溜走。

錯過他,她一定會後悔死的,她腦海中一直有這麽一個聲音在提醒她,每見他一次,那聲音就更強烈且堅定,讓她深信不疑。

東方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刻意將話題轉移到她身上,「對了,你的腳……」

「喔,你是說我走路會一拐一拐的嗎?」她不怎麽介意的回答,「三年前曾經受過傷,傷雖然好了,卻還是留下一點後遺——」

話還沒說完,她卻突然停頓住,才想到自己這樣一拐一拐的總是會引人側目,她並不在意別人怎麽看她,但一面對他,她卻不得不在意了起來,「你……介意嗎?」

「不介意。」他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

「那就好。」心頭的擔憂一放下,她又漾起燦爛無比的笑顏,對他的好感更加濃厚。

他回以溫柔的笑,但心頭卻是異常苦澀。他並不介意,但他心疼呀!她到底受了多嚴重的傷,才會留下無法根治的後遺癥?

如果他在她身邊,他才不會讓她受到任何一丁點傷害,但就算他此刻再如何懊悔,也無法改變事實。

這三年來她過得如何,又為什麽會忘了他,還莫名成為席廣的妹妹?他好想知道,更想讓她盡快回到自己身邊,兩人別再分開了……

席瓔瞧著他帶笑的眼眸,卻突然覺得他的笑容中帶著一股濃濃的哀傷,她說不出來為什麽,但她就是知道,他的心似乎很……很苦。

沒來由的,她好像也被他的哀傷感染似的,心也跟著隱隱抽痛,她好想知道他到底是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

她正準備問出口,怎知他倏地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異常珍惜的輕撫著,她訝異著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卻不打算阻止。

「真好……你還活著……」

她不懂他為什麽會這麽說,但那微帶著沙啞的嗓音聽得她仃些難過,心頭的抽痛也更加嚴重。

他怎麽了?別難過,別再難過了……

「該死!別碰我妹子!」

席廣的怒吼突然從一樓傳上來,嚇了席瓔好大一跳,她緊張的轉頭一看,就見席廣帶了一大堆士兵出現在一樓,一副正準備沖上來的氣怒模樣。

他發那麽大脾氣做什麽,她又沒有做壞事,有必要帶士兵來逮她回去嗎?

東方毓一見到席廣,眼眸瞬間轉冷,知道席廣是沖著他來的,他不能再留下來了,於是當機立斷起身握住席瓔的手,想帶她離開。

「放手!」一枝竹筷瞬間飛射向東方毓的手背,因他縮手得快而插在窗框上,但也在他手上留下一道血痕,他憤恨的咬著牙,還是不放棄要帶席瓔走。

「席姑娘,請你跟我一起離開。」

他潛入羅城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帶她走,不管用什麽手段,他揶要達成目的,否則他絕不離去!

「瓔兒,快離開他!」

席廣既震驚又憤怒,當思蓉提醒他要提防一個白衣男子時,他就有不好的預感,就怕思蓉見到的那名白衣男子是東方毓,沒想到還真讓他給料中了。

好個東方毓,竟敢直接上西邵來劫人,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席廣立刻帶著士兵沖上樓,這時保護東方毓的諸多暗衛也從窗外跳進來,和席廣的人馬在樓梯間大打出手,茶樓內的客人們驚嚇得尖叫逃竄,頓時一片混亂。

眼看大哥就要沖上來了,席瓔雖然不懂大哥為什麽要攻擊東方毓,還是心急的勸道,「方公子,你們快走!」

「我要你隨我一道走。」他緊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壓根顧不得自己的行蹤暴露會帶來什麽樣的危險。

「東方毓,別想帶走她,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席廣在樓梯上大聲咆哮。

「東方毓?」席瓔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你……是東邵延陵王?」

那個在沙場上讓她忌憚的鬼面延陵王,竟然就是眼前這個溫文美男子?這怎麽可能?

他不是姓方?東方……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如果他真的是東邵延陵王,那就是西邵的敵人,他想帶她走,到底存的是什麽居心?難怪大哥對他的出現會如此憤怒震驚,席瓔的心一陣抽痛,不得不面對這個令她難過的事實,她對他就算再有好感,也不可能跟他走,成為西邵的叛徒。

她奮力甩開他的手,終於做出抉擇。

東方毓不死心,再度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退離他身邊,「席姑娘!」

「你放手!」

席瓔狠下心,用另一只手襲向他前胸,和他大打出手,他不想傷害她,所以只是擋下她的攻勢,並沒有回擊。

「你何必對我留情?盡管放馬過來!」

她暗暗心驚,不管她出什麽招,他都能夠輕易擋下,好像對她的武功招式了若指掌。

不對,或許應該說,他和她所用的招式是一樣的,所以他很清楚她每一招的弱點在哪,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破解。

為什麽?除非師出同門,要不然不可能這樣!

東方毓也察覺出她的武功和他是同一路的,他又驚又喜,她就是他的於曼,肯定不會錯的!

他逮到她出招的細微破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往她的腰間一攬,將她卷往自己懷裏,緊緊扣住她的腰,不讓她再妄動分毫。

席瓔試著掙紮,卻發現他扣得死緊,她幾乎動彈不得,「你——」

突地,他揮袖捂住她的口鼻,一股奇怪的香味從他的袖口散出,她緊蹙起眉,隨即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昏眩,緊接著全身虛軟無力,就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該死,是迷香?

他對上她埋怨的眼神,無奈的苦笑,「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想用這麽卑鄙的招數,但情勢所逼,他不得不用,要不然她是不會乖乖跟他離開的。

她無力再掙紮,身子一軟,不甘心的閉上眼倒在他懷中,完全失去意識。

東方毓將她打橫抱起,準備帶她跳窗離去。

「東方毓,站住!」席廣被東方毓的護衛們給擋在樓梯問。根本無法靠近,只能焦急的大喊,「把瓔兒還給我,她是我妹子!」

「她不是什麽席瓔,也不是你妹子,她是我的妻子安於曼。」

東方毓居高臨下冷睨著他,憤恨不已的道:「席廣,咱們倆之間的帳還沒算清,別以為我會放過你,我定要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但在這之前,他得先把人帶回東邵,想辦法讓她想起他,想起和他共同交織的過往,恢覆成他所認識的安於曼。

他的妻呀……失而覆得的妻呀,這一回,他絕不會再讓她離開他身邊了!

東方毓緊抱著席瓔,在護衛的保護下迅速離開茶樓,揚長而去。等確定主子安全離開後,擋住席廣及士兵的其他護衛們才接著撤退,此時席廣就算想追也已錯失機會,再也追不上了。

席廣看著一團混亂的茶樓,知道現在再追也於事無補,非常憤怒不甘。「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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