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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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雪一過，便處處花開。
“顏夕。”若水撐起身子坐起來，“你去把窗戶打開。”
顏夕推開些縫隙，問道：“這樣可以嗎？你還傷著，萬一受了風寒怎麽辦？”
“不要緊的，我能感覺到現在外邊是柔和的。”
顏夕慢慢推開窗戶，眼前一切讓她覺得吃驚，“好美。”
只見花枝搖曳，紅肥綠瘦。
“這景象真好看。”
螢火這會兒端了碗水過來，說道：“我是自然孕育而成，我的家必定是塊風水寶地，鬼城初醒，我家是第一個可以感受到美好的地方。”
若水喝了那碗水，清香甜恰到好處 ，何為只覺得精神大振，便問道：“這是什麽水？”
“這是花蜜上存的冰雪水，趁著清早花未全開，雪未全化去收集的。”
聽螢火這麽說，若水才發現螢火肩上全是濕的，一定是被水霧露珠打濕的，“你快去換身衣服，這樣穿著多難受啊。”
“不急。”只見螢火換蟲身，在被窩裏磨蹭幾下，在變做人形，衣服就全幹了。
顏夕笑道：“他只有這一件衣服，脫下來他就沒有翅膀飛了。”
若水說道：“原來這衣服是你的翅膀變的。”
“嗯。”螢火臉蛋紅紅的。
“若水。”顏夕驚呼，剛剛那一瞬間，若水好像要消失了。
螢火急道：“一定是傾城夢走火入魔，收走若水太多靈氣了。”
顏夕念著這個名字，“傾城夢。”
子那一日見過顏夕後，傾城夢漸漸恢覆了對身體的控制，只是少了一臂的他，控制力遠不如從前，性格也焦躁許多，有時想拿起扇子，卻發現只有空蕩蕩的袖子，心裏的滋味自然不好受，思前想後，只怨恨木易血靈毀了他一手，卻不想自己已奪走他的性命。
他常常練功，可是連平衡感都找不到，真是又氣又惱，九回雪也只默默看他發脾氣，直到他氣血反沖，七竅流血，才阻止他。
九回雪用沾濕的手絹替他潔面，也都虧她耐心溫柔對待，才是傾城夢有了一些平靜。
“對不起，我總是找不到自己，什麽都是空白的。”
“樓主，是我不該擅自毀了你的臂膀，才讓你這樣辛苦。”
“別再叫我樓主了，我已經什麽都不是。”
“我叫慣了，就讓我叫吧。”
“隨你意吧……外邊是不是花開了？”
“是。今兒晨起時花就長出很多。”
“那你給我帶些花兒過來，我很久沒有練香了。”
“是。我這就去。”
花開漫山遍野，九回雪立於花叢中，見花堆裏一綠衣女子在采摘花朵，情景相似，多少有些感懷，她左手挎籃，輕身一躍，右手玉指纖纖拈來諸多花枝，可是不曾想，這花朵瞬間竟然成了燒成粉末，自己的手也燙傷了。
“怨靈附身，這些花兒你是親近不得的。”
“司香大人，怎麽也出來了。”
“難得天氣晴好，花開的艷麗，所以出來散散心。”
九回雪不聽他的，兀自又才來花卉，可是情狀如同，九回雪不信，再度采摘，還是如此，“你做了什麽？”她質問司香。
“我不過出來散散步而已。”司香喚來綠衣女子，讓她用絲絹裹著一束花放在九回雪籃中，說道：“這些花兒你帶回去吧，千萬別讓傾城夢用手拿，否則結果你是知道的。”
九回雪小心翼翼護住花籃，只怕把花兒弄掉了，又怕碰到花兒。
“你回來了。”
“是。我拿清水養著它們。”九回雪輕拿輕放，步步小心，唯恐弄掉了絲絹，毀了花枝。也是因為如此，傾城夢才不解，“你何必那樣小心翼翼。”
“這花珍貴。”
“在珍貴也不用用絲絹包著啊，你這樣的，我還以為這花有毒。”說著傾城夢就徒手去拿花枝。
“別碰，我來就好。”
“你這是在怕些什麽？”
見攔不過，九回雪索性搶過花枝，這一觸碰，丹火燃燒，傾城夢急忙用邊上的清水熄火，見火沒了，問道：“這是為何？”
“是……是司香。”
只問得一陣幽香，“這樣胡言可不好。”司香環顧屋子，只見陋室殘損，傾城夢更是蘭狼狽。
“你來做什麽？之前我受危難，你可是不管不顧的。”
“我來阻止一番謊話的。”
“九回雪是不會欺騙我的。”
“她只是想讓你好些，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外邊試試，如今花開的地方是處處留不得你，我再有本事也不到這個地步。”
“當真留不得我嗎？”傾城夢絕望說道。
“你可知猙獸來歷？”
傾城夢只看了他一眼，表示不知。
司香道：“猙獸所到之處盛產美玉金石，可是幾百裏內卻是寸草不生，這就是那些花兒不喜你的緣故，更何況你身上還有殘留的血毒，這花朵上還有涅盤陣的餘火，所以這些花兒才會燒起來。”
“我以前最喜歡花，我以為花兒也喜歡我。”這些傾城夢連這番慰藉也沒有了。
“如今帝君歸來，你自然是沒有用了，所以你也不必練香。”
這番話是傾城夢忿怒，他喊道：“你們處處利用我和九回雪，把我們逼到絕境了，你們如願以償，我們就成了棄子，任意踐踏嗎？”
“我何時逼過你們？”
“你……”傾城夢來了一式落地繽紛，橫掃秋葉，幾日下來的練功，九回雪只以為傾城夢是在胡亂打，沒想到對敵起來卻還是有樣式的。
“雖無大成，卻有小進，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九回雪身處局外，卻能看見傾城夢的招式越來越有根據，之前一直被平衡感所困，今日一打，竟使傾城夢練了個顛倒黑白的亂招，疏通了筋脈，傾城夢越大越暢快，願打個昏天黑地，無盡無頭。
這將傾城夢嗜血本性再度引誘出來……待被司香一掌擊回時，他額間的五尾圖形血一樣的通紅，仔細看來五尾還會動。
“這便是你入魔的本像了，你看你的右臂。”
傾城夢張開袖子，見右臂完好。
“樓主，你的手好了。”
只見傾城夢用冰涼的五指輕撫九回雪的臉，摘去頭巾，九回雪的面容便恢覆如初，“這些日子苦了你了，如今我已經能控制好血毒和我體內的猙獸了。”
九回雪喜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謝樓主。”
“司香，你處處銜接的好自在啊。”
“我只是路過的。”
“這百卉樓我住慣了，是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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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夕。”若水撐起身子坐起來，“你去把窗戶打開。”
顏夕推開些縫隙，問道：“這樣可以嗎？你還傷著，萬一受了風寒怎麽辦？”
“不要緊的，我能感覺到現在外邊是柔和的。”
顏夕慢慢推開窗戶，眼前一切讓她覺得吃驚，“好美。”
只見花枝搖曳，紅肥綠瘦。
“這景象真好看。”
螢火這會兒端了碗水過來，說道：“我是自然孕育而成，我的家必定是塊風水寶地，鬼城初醒，我家是第一個可以感受到美好的地方。”
若水喝了那碗水，清香甜恰到好處 ，何為只覺得精神大振，便問道：“這是什麽水？”
“這是花蜜上存的冰雪水，趁著清早花未全開，雪未全化去收集的。”
聽螢火這麽說，若水才發現螢火肩上全是濕的，一定是被水霧露珠打濕的，“你快去換身衣服，這樣穿著多難受啊。”
“不急。”只見螢火換蟲身，在被窩裏磨蹭幾下，在變做人形，衣服就全幹了。
顏夕笑道：“他只有這一件衣服，脫下來他就沒有翅膀飛了。”
若水說道：“原來這衣服是你的翅膀變的。”
“嗯。”螢火臉蛋紅紅的。
“若水。”顏夕驚呼，剛剛那一瞬間，若水好像要消失了。
螢火急道：“一定是傾城夢走火入魔，收走若水太多靈氣了。”
顏夕念著這個名字，“傾城夢。”
子那一日見過顏夕後，傾城夢漸漸恢覆了對身體的控制，只是少了一臂的他，控制力遠不如從前，性格也焦躁許多，有時想拿起扇子，卻發現只有空蕩蕩的袖子，心裏的滋味自然不好受，思前想後，只怨恨木易血靈毀了他一手，卻不想自己已奪走他的性命。
他常常練功，可是連平衡感都找不到，真是又氣又惱，九回雪也只默默看他發脾氣，直到他氣血反沖，七竅流血，才阻止他。
九回雪用沾濕的手絹替他潔面，也都虧她耐心溫柔對待，才是傾城夢有了一些平靜。
“對不起，我總是找不到自己，什麽都是空白的。”
“樓主，是我不該擅自毀了你的臂膀，才讓你這樣辛苦。”
“別再叫我樓主了，我已經什麽都不是。”
“我叫慣了，就讓我叫吧。”
“隨你意吧……外邊是不是花開了？”
“是。今兒晨起時花就長出很多。”
“那你給我帶些花兒過來，我很久沒有練香了。”
“是。我這就去。”
花開漫山遍野，九回雪立於花叢中，見花堆裏一綠衣女子在采摘花朵，情景相似，多少有些感懷，她左手挎籃，輕身一躍，右手玉指纖纖拈來諸多花枝，可是不曾想，這花朵瞬間竟然成了燒成粉末，自己的手也燙傷了。
“怨靈附身，這些花兒你是親近不得的。”
“司香大人，怎麽也出來了。”
“難得天氣晴好，花開的艷麗，所以出來散散心。”
九回雪不聽他的，兀自又才來花卉，可是情狀如同，九回雪不信，再度采摘，還是如此，“你做了什麽？”她質問司香。
“我不過出來散散步而已。”司香喚來綠衣女子，讓她用絲絹裹著一束花放在九回雪籃中，說道：“這些花兒你帶回去吧，千萬別讓傾城夢用手拿，否則結果你是知道的。”
九回雪小心翼翼護住花籃，只怕把花兒弄掉了，又怕碰到花兒。
“你回來了。”
“是。我拿清水養著它們。”九回雪輕拿輕放，步步小心，唯恐弄掉了絲絹，毀了花枝。也是因為如此，傾城夢才不解，“你何必那樣小心翼翼。”
“這花珍貴。”
“在珍貴也不用用絲絹包著啊，你這樣的，我還以為這花有毒。”說著傾城夢就徒手去拿花枝。
“別碰，我來就好。”
“你這是在怕些什麽？”
見攔不過，九回雪索性搶過花枝，這一觸碰，丹火燃燒，傾城夢急忙用邊上的清水熄火，見火沒了，問道：“這是為何？”
“是……是司香。”
只問得一陣幽香，“這樣胡言可不好。”司香環顧屋子，只見陋室殘損，傾城夢更是蘭狼狽。
“你來做什麽？之前我受危難，你可是不管不顧的。”
“我來阻止一番謊話的。”
“九回雪是不會欺騙我的。”
“她只是想讓你好些，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外邊試試，如今花開的地方是處處留不得你，我再有本事也不到這個地步。”
“當真留不得我嗎？”傾城夢絕望說道。
“你可知猙獸來歷？”
傾城夢只看了他一眼，表示不知。
司香道：“猙獸所到之處盛產美玉金石，可是幾百裏內卻是寸草不生，這就是那些花兒不喜你的緣故，更何況你身上還有殘留的血毒，這花朵上還有涅盤陣的餘火，所以這些花兒才會燒起來。”
“我以前最喜歡花，我以為花兒也喜歡我。”這些傾城夢連這番慰藉也沒有了。
“如今帝君歸來，你自然是沒有用了，所以你也不必練香。”
這番話是傾城夢忿怒，他喊道：“你們處處利用我和九回雪，把我們逼到絕境了，你們如願以償，我們就成了棄子，任意踐踏嗎？”
“我何時逼過你們？”
“你……”傾城夢來了一式落地繽紛，橫掃秋葉，幾日下來的練功，九回雪只以為傾城夢是在胡亂打，沒想到對敵起來卻還是有樣式的。
“雖無大成，卻有小進，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九回雪身處局外，卻能看見傾城夢的招式越來越有根據，之前一直被平衡感所困，今日一打，竟使傾城夢練了個顛倒黑白的亂招，疏通了筋脈，傾城夢越大越暢快，願打個昏天黑地，無盡無頭。
這將傾城夢嗜血本性再度引誘出來……待被司香一掌擊回時，他額間的五尾圖形血一樣的通紅，仔細看來五尾還會動。
“這便是你入魔的本像了，你看你的右臂。”
傾城夢張開袖子，見右臂完好。
“樓主，你的手好了。”
只見傾城夢用冰涼的五指輕撫九回雪的臉，摘去頭巾，九回雪的面容便恢覆如初，“這些日子苦了你了，如今我已經能控制好血毒和我體內的猙獸了。”
九回雪喜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謝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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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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