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89章 相思折苦

關燈
那天宋繁花被救上來後就沈默寡言的讓人心疼,哪怕知道宋昭昭安然無恙,身體養的很好,偶爾還能出來走一走,她也笑不起來。

她沒離開問鼎峰,因為她不相信段蕭死了。

雲蘇自那天威脅她又把她救上來後就沒再出現。

蘇進和蘇子斌也沒再出現。

每天都是秦陌在進進出出,除了伺候宋昭昭外,還得供奉著她這個祖宗。

秦陌其實很煩宋繁花,他不樂意她呆在這裏,尤其宋昭昭每次去看了她後回來,那臉愁的都能夾死一大片蒼蠅了。

不樂意,卻又不能趕,只能生生受著。

七非和夜辰日夜輪替,看守宋繁花。

雖然日夜輪替,可七非是寸步不離,睡覺也要睡在宋繁花的旁邊,她就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傻事。

宋繁花沒做傻事,一來她不相信段蕭死了,那天跳崖,只因為沒接到段蕭的回信,被那個可怕的念頭嚇的一時承受不住,做了差點讓她後悔之事,若段蕭沒死,她卻死了,那豈不是白搭了?二來她確實不敢拿宋府冒險,上一世雲蘇能滅宋府,這一世照樣能。

宋繁花沒胃口吃飯,可每天不得不機械地吃。

宋繁花不想睡覺,可困意來了她還是挺不住。

雖然飯也吃了,覺也睡了,可身體卻沒辦法養起來,越來越瘦。

過年的時候宋昭昭想下山回宋府,可因為身體的原因,沒能回去。

七非也想讓宋繁花回宋府,宋府人多,熱鬧又溫馨,宋繁花融入到了和樂的家庭裏面,指不定心情就不會這麽低落了。

七非相信段蕭沒死。

夜辰也相信段蕭沒死。

可他們二人隔三差五就會給段蕭發信,卻沒能等來段蕭的一封回信。

還有無方跟沈九,他二人是跟著段蕭離開的,自隨侍在段蕭的身側,段蕭也許受了重傷,一時半刻醒不來,沒辦法回信,可無方跟沈九總有一人能夠回信的。

但就是,沒有。

一封信都沒有。

一個月過去了,他們發出了很多信,就是沒能收到一封回信。

平安或危,他們都無從知道。

不說宋繁花憂心了,就是七非和夜辰,他們見一封一封的信都石沈大海,原本堅定的信念也在岌岌可危地動搖。

晚上,宋繁花麻木地吃著飯,吃罷飯,碗一丟,又坐到桌前寫信去了。

昏黃的燭光拉長了女子纖瘦的身子,長發散在兩側,無形中將女子白皙的小臉襯的越發的小,七非看著那個身影,心頭發酸。

夜辰守在一邊,也是十分的不忍。

他一直都是站在自家少爺這邊的,可此刻,看著宋繁花朦朧燭光裏的影子,他很氣,氣段蕭,他覺得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與他家少爺比,他家少爺不管是待人接物,還是面對仇恨,忍辱負重,還是後來寵著自己的女人,不管哪一點兒,他都做的很好,讓任何人都沒有挑剔,他是個懂分寸知大局明事理的人,做事向來讓他們佩服,可唯獨這一次,他怎麽能這麽做!

少夫人懷著孕呢,他怎麽能說走就走,一封平安的信都不給呢。

夜辰把段蕭氣上了,也怪罪上了。

而段蕭卻不知道。

宋繁花在寫罷信後又交給七非,讓她去傳,七非捏著信,幾度欲言又止,她想說,“少夫人,這信傳了也白傳,你就不要再耗神了,少爺若沒死,能回來的時候自然回來,若死了,你寫再多信也沒用。”

可話沒開口,宋繁花就道,“若是這封信他還不回,我就不寫了。”

七非一聽,頓時對信中的內容產生了濃濃的好奇,可她不敢拆信,也不敢偷看,只得應了一聲是,下去傳信。

信傳到無方手中,無方瞥一眼渾身冷冽似冰,一身黑衣真如地獄閻王一般的段蕭,小聲開口說,“少夫人又來信了。”

段蕭眉尖一動,表情有一抹隱晦的痛,但他掩飾的很好,伸手將無方手中的信接過來,展開。

信紙很香,似乎染了她身上的櫻花香氣,一展開,就在紙面上看到了她飛揚不羈的眉眼。

段蕭垂下眸,薄唇貼在紙上,緩緩吻了吻,這才拿開信,靜靜地看著。

信上寫,“我在問鼎峰上等了你三十一天了,給你寫了一百二十八封信,你一封都不回,這是最後一封,你若再不回,自此我就不再寫了。我不知道你是生是死,但我想,你應該不在了,不然,你若活著,斷不會不給我回信,讓我日日煎熬,受盡相思折苦。”

相思折苦。

段蕭看著這四個字,指尖觸上去,溫昵地摩挲著。

他想,軟軟,相思思的是你,折苦苦的是我。

他將指尖收回來,繼續往下看。

下面寫,“入冬了,你走的時候天氣還不冷,可現在天氣好冷,你知道我感冒了嗎?”

段蕭看到這裏,心尖一縮,他想,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七非他們呢?都是廢物?

可氣歸氣,還是不放心地往下看。

看到下面那句話,他氣息一滯,那裏寫,“為了寶寶,我不敢吃藥,沒有你,我感冒不會好的。”

段蕭捏著紙箋的手隱隱地發白,猛地把紙拿開,翻身下了馬。

無方連忙追上。

沈九從樹林子後面鉆出來,不解地問著段蕭,“既然這麽擔心,為什麽不給少夫人回封信?她懷著孕,擔驚受怕吃不好睡不好,七非跟夜辰的信中都說了,她瘦了。”

段蕭隱忍著想立馬飛回到她身邊的沖動,死死摁住心口,艱難地說,“如果不那麽愛她,我或許能,可我知道,一旦我回了信,依她的脾氣,天涯海角,踏破腳皮,她都會找來,我不想讓她看到我這麽血腥的一面,我也不想她顛簸受苦,你們自己算一算,從踏上這條路開始,你們每天睡幾個時辰,這一路手染多少鮮血,她懷著孕呢,不能見血。”

無方道,“難道就這樣一直瞞著嗎?”

段蕭沒應聲,只一臉愁悶地道,“不然呢?”

沈九道,“少爺就不怕等你平定了這些門閥們,少夫人……”

話沒說完,段蕭一語打斷,“她不會有事!”

無方嘆道,“少夫人不會有事,可她肚中的孩子或許就有事了呀。”

段蕭額頭青筋抽了抽,他當然知道無方這句話的意思,無非是,他不在,雲蘇會趁火打劫,他打不動宋繁花,可不一定打不動這個孩子。

段蕭手指攥緊,冰冷地說,“他若敢,我掀了他的帝王座。”

無方道,“我覺得還是給七非跟夜辰去封信,告訴他們一聲,不然,他們二人都得懷疑少爺死了呢。”

段蕭抿嘴,“若他們這樣想了,把軟軟帶到了歪路上,回頭我親手砍了他們。”

沈九和無方同時翻了一個大白眼。

段蕭將信收回來,其實,後面還有,他不敢看。

他其實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般堅定,在走的時候,他知道宋繁花肯定會上問鼎峰,也猜到雲蘇會做怪,但他相信宋繁花,相信她能看明白這其中的局,但誰知,她一上問鼎峰就沒下來。

她不下來,如何知道這山下發生的事?不知道這些事,她又如何能推測出自己還在活著呢?不聽到最近的這些大事,她又如何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呢?

依她的聰明勁,一旦下了山,聽到了這些事,絕對知道這個人是他,而一旦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她就能明白其中的用意,一旦明白了這其中的用意,她就不會再傷心難過了。

她會等他的,段蕭相信,她一定會等他的。

段蕭很糾結,卻沒辦法向兩個屬下說,只能郁郁地揣著信走了。

離開前他吩咐,“上馬,下一個城。”

最終,他沒有回信,宋繁花空等三天,沒能等到那一紙安定,她也不等了,對七非跟夜辰說,“下山。”

山下還駐守著張施義。

張施義在山下等了一個多月,沒見宋繁花下來,他也不上去,等了一個多月後,宋繁花下來了。

張施義看一眼她明顯瘦削的臉,又瞅瞅七非和夜辰,二人均用一副“一言難盡”的眼神回望他。

張施義也不指望這二人了,對著宋繁花問,“怎麽在山上那麽久?”

宋繁花說,“等人。”

張施義挑眉,“等段蕭?”

宋繁花悲淺地應一聲,“嗯。”

張施義問,“秦陌在問鼎峰嗎?”

宋繁花說,“在的。”

張施義點點頭,“我就覺得那個人有點奇怪,看來還真是。”他對宋繁花說,“段蕭在忙著平各地的門閥軍,沒空來問鼎峰,你就是等他一年,他也回不來。”

宋繁花一聽這話,整個人猶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的固定住,她漂亮清透的雙眼落在張施義的臉上,眼眶一點一點的被不可思議的光撐大,她哆嗦著唇,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剛說,說什麽?段蕭他,他……”

張施義蹙眉,“你該不會認為段蕭出事了吧?”

七非沖上去就抓住張施義的肩膀,驚喜地問,“我家少爺沒事?”

張施義瞪她,“松手。”

七非立刻松開。

夜辰倒是冷靜,就看著張施義,等他說。

張施義撣撣被七非抓皺的地方,輕嘆地說,“當然沒事,他怎麽可能會有事,你們在問鼎峰上那麽久,不會在傷心絕望吧?”

說著,又看一眼宋繁花瘦下來的臉。

眼神,意味深長。

夜辰很慚愧。

七非更慚愧,她差點兒以為……

七非伸手就往頭上拍了一巴掌,罵自己一句,“豬腦袋。”

宋繁花腦袋一晃神,想到在問鼎峰上看到雲蘇時的樣子,他當時衣袍完整,發絲平整,完全不像是大戰了幾天幾夜的樣子,所以,他說段蕭死了,是在騙她?

宋繁花心中一陣狂喜,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天,她會因為雲蘇的一句謊話一句欺騙而高興的想哭。

宋繁花知道自己在問鼎峰的那一個月定然錯失了什麽,她問張施義,“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張施義便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

從定州開始,輔射整個雲王朝,但凡割地的門閥軍們,全都栽了。

這一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而是毫無預兆的,閻王索命來了。

一個多月,清理了五個州,掃清了一切割據勢力。

宋繁花聽著張施義嘴巴一張一張說著目前最為讓人津津議論的事件,整個胸膛又莫名地躥上了一股子火氣,不用張施義分析,宋繁花就百分百肯定這個人人口中的“冷面閻王”是段蕭無疑了。

這個混蛋!

混蛋!

宋繁花氣死了,可又忍不住眉尖上揚,嘴角上揚,一喜一怒的情緒交織在心頭,讓她一時半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等到張施義講完了,她花費了很大的精力消化掉,伸手就抱住七非,含笑含怒地道,“你家少爺就是個混蛋。”

七非嘴角微抽,跟著附和,“嗯,少爺就是個混蛋。”

夜辰輕掀眼皮看她一眼。

七非心裏發苦,滿臉“不然我該怎麽說?”的表情,不說段蕭現在沒在了,就是他本人在,宋繁花這麽往她懷裏一撲,這麽“嫉惡如仇”地說著這樣的話,她也得附合啊。

畢竟,少爺這事兒做的……實在沒辦法讓她站他那邊了。

夜辰輕咳一聲,轉開眼。

張施義也輕咳一聲,默默地為段蕭祈禱了,這門閥軍好滅,可媳婦的火怕沒那麽好滅啊,滅門閥軍,少說也得兩年,兩年的時間,這得積多少火。

張施義已經想像得到等段蕭回來,要面臨怎麽樣的悲慘境地了。

他忍不住開始同情起自己的兄弟來,但同情也沒用,誰做的孽,誰來還。

宋繁花知道段蕭沒死後壓在心上沈悶的大石一下子搬開,心情頓時就好了,她又有點後悔走的時候沒有跟宋昭昭道別。

不是她不想,實在是她沒有收到段蕭的信,失魂落魄,就差沒在臉上寫著“本人已死”的標簽了,哪裏有心情去跟她互話。

這會兒,又想上山。

七非卻死活不讓她去了,勸著說,“五小姐的身子快恢覆好了,最多再有一個月就能下山了,到時候你再跟她好好敘。”

宋繁花覺得也是,就沒堅持,而心情一回來,理智跟著回攏,然後才想起來這問鼎峰上不單有一個宋昭昭,還有一個四姐夫。

那麽,葉知秋去了哪兒?

她在山上住了一個多月,都不見葉知秋,也沒見到劍無涯。

宋繁花瞇了瞇眼,往後看了一眼高聳入天的峰崖,想到一葉知秋閣上方的那些劍痕,她想,是回一葉知秋閣了吧?了卻一禪葉佛仗下兩大神兵的恩怨。

宋繁花收回眼,捋著袖子說,“走吧,回瓊州,都沒有好好吃一頓肉了,我要回去吃大餐。”

七非見宋繁花的好心情完全是因著段蕭而來的,不由得輕嘆一口氣,她上前拉住宋繁花的手,攏了攏她身上的披風,對她說,“可算知道餓了。”

宋繁花仰臉沖她笑笑,把手伸給她,“冷,幫我焐一焐。”

七非瞪她,明顯一副你別蹬鼻子上臉的嫌棄。

宋繁花撇嘴,“你不焐,我讓夜辰焐。”

夜辰立馬閃身就跑。

張施義也趕緊喚著黑軍和段家軍,麻利地走了。

伺候宋繁花的事,誰敢做啊,除了段蕭,當然,他的女屬下伺候了,他會不會生氣,這就不好說了,但男人,那是堅決不能的。

七非見宋繁花賴上她了,簡直氣的夠嗆,可看她可憐兮兮的,又見她瘦削的臉,終是於心不忍,還是焐了。

這一焐就焐一路,宋繁花還真不客氣,手冷的像冰棍,就往她衣服裏伸。

從問鼎峰回瓊州,時日不長,八天就到了。

而這個時候,一月份已過。

進入二月初冷的春天,但街道上新年的氣氛似乎還沒消散。

宋繁花沒在瓊州過過年,不知道瓊州是如何過大年的,但看街上喜氣洋洋的氣氛,還有穿著紅衫綠裙恣意歡笑的女子,在路上奔跑著的穿著招財進寶小夾衣的孩子們,紅色的燈籠下綁著的年字繩,飄蕩在整個瓊州街道上濃濃的年味,宋繁花冰冷的心徹底的暖了起來。

她在心裏默默地說,段蕭,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馬車一路行到宋府,宋府門前增添了兩個大紅燈籠,以前只有兩個,如今倒掛上了四個,門楣好像也高了。

宋繁花的馬車一停住,七非就扶著宋繁花下去,夜辰去敲門,張施義守在一邊兒,黑軍和段家軍各自散開,隱匿不見。

敲門聲響了一會兒,大門被打開了,來人不是常安,是錢掌櫃。

夜辰不認識錢掌櫃,可宋繁花認識。

宋繁花看到錢掌櫃,笑著道,“怎麽是錢掌櫃來開門?常安呢?”

錢掌櫃看到她,先是行了個禮,這才回話說,“常安跟大少爺還有戚煙一起去天字琴鋪了,說是受姚少爺的邀請,去吃酒,剛走沒一會兒,我在幫二小姐記禮單子。”

說著,樂呵呵地笑道,“六小姐不知道啊,這一個過年,宋府大院裏的禮單就沒停過,過年賀喜,子富和子貴兩個小少爺又逢滿四月的酒宴,冬春姑娘又添了一個大胖小子,這府裏的喜事一樁連一樁,門檻都快被踩扁了,全是送禮賀喜的,這不,二小姐一個人記帳記不過來,喊了丫環,也忙不過來,就叫了幾個掌櫃,我跟李掌櫃都在呢。”

邊說邊讓開門,讓宋繁花一行人進去。

宋繁花笑著走進去,一走進去,迎面就是家味。

真的,她聞到了家的味道。

她不由得感嘆,不管她在哪裏冒險拼死,只要宋府一直好好的,她就什麽都不怕了,所以,為了宋府,為了段蕭,她什麽都能做,什麽都能忍。

宋繁花摸了摸肚子,原本對這個孩子她是很抵觸的,哪怕有段蕭的體諒和溫柔,她也沒拿真心去對待。

而此刻,她真心實意地接納了他。

宋繁花從問鼎峰下來後,秦陌就寫信告訴了雲蘇,雲蘇接到信,知道宋繁花離開了問鼎峰,往瓊州去了,他靜靜地盯著信,片刻後呢喃一句,“謊言要破了。”

蘇八公哼他,“這麽拙劣的謊言,原本就騙不住人。”

雲蘇不動聲色地問,“外公說的謊言是指什麽?”

蘇八公濃眉一凜,緊著聲腔道,“你這個問題真是問的奇怪,難道你對外公撒了很多謊?”

雲蘇道,“沒有。”

蘇八公冷哼,“那你就知道我指的謊言是什麽。”

雲蘇抿抿嘴,不應腔,起身拍了拍華麗的紫袍,要走。

蘇八公喊住他,“上哪兒去?”

雲蘇道,“我帶暮雪去松漠嶺看一看,外公要不要去?”

蘇八公瞪他,“別跟我轉移話題,你說,我剛說的謊言是什麽。”

雲蘇淡淡笑道,“我說的謊言是段蕭沒死這件事。”

雲蘇也是個狡猾的,他確實對蘇八公撒了不止一個謊,他也不知道蘇八公口中所說的謊言是指什麽,但他知道自己所言是什麽。

雲蘇說罷,也不再管蘇八公,出了殿門,去找秦暮雪,帶著秦暮雪去松漠嶺了。

松漠嶺在建皇城,雲蘇隔三岔五都會來看一看。

馬車上,秦暮雪問雲蘇,“我哥還好嗎?”

雲蘇道,“挺好的,有美女相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每天貼身侍候,哪有不好的。”

秦暮雪大感怪異,“美女?”她道,“問鼎峰上有美女?”

雲蘇道,“有啊,宋昭昭。”

秦暮雪一楞。

雲蘇將宋昭昭救過秦陌,還有陵安城外的那一場大戰以及秦陌救下宋昭昭的一事說了,那個時候秦暮雪還沒回來,並不知道這事兒,等秦暮雪回來了,她在養身體,雲蘇也沒跟她說,後來段蕭就來了,雲蘇又去了問鼎峰,等從問鼎峰回來,他比較累,更沒心情說,如今,倒前後說清楚了。

秦暮雪聽罷,長長地愕然,“怎麽覺得我哥的緣分來了呢。”

雲蘇垂眸輕笑,“是麽?難道你不覺得是劫?”

秦暮雪咦道,“劫?”

雲蘇道,“嗯,情劫。”

秦暮雪蹙眉。

雲蘇看她一眼,淡淡地說,“這只是我的猜測,並不當真,你也不必憂心,因為那個女人是宋昭昭,所以我提醒你大哥了,讓他當心點,宋昭昭是宋府的人,更是宋繁花的妹妹,當初雲門的事,你我都清楚是怎麽發生的,以宋繁花記仇的個性,她鐵定會報回來,不過,你哥說了,他對宋昭昭沒意思,叫我放心,所以你也大可放心。”

秦暮雪揉揉額頭,“怎麽就這麽巧了,偏偏是宋昭昭。”

雲蘇悵然,“是,怎麽偏是宋昭昭,呂止言為了宋昭昭,一度滯留在衡州不願意回京,如果不是當時柳纖纖進了京,他怕還會一直留在衡州,陵安城的那一場驚險,也有宋昭昭一多半的功勞,所以,你哥若真對宋昭昭有意思,這就難辦了,畢竟,呂止言還活著,而我沒能護住呂子綸,卻一定得讓呂止言活的順暢。”

說到呂止言,就想到了呂如寧,還有呂子綸,雲蘇眉頭皺了皺,對外面趕馬的墨硯說,“先拐道去一趟萬青寺。”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