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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商人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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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賢帶著戚煙進了東風院,常安隨後。

進去之後迎著堂屋的門看到剛剛走出來的宋陽,方意瑤和霍海都沒跟著他,宋陽看到宋世賢,招呼了一聲,“世賢。”

宋世賢喊道,“二叔。”

宋陽沖他點點頭,嗯一聲,瞅了一眼他身邊的戚煙,又瞅了瞅常安,對宋世賢說,“跟二叔來書房。”

宋世賢應聲,跟著去了。

戚煙和常安候在外面。

書房裏,宋陽帶宋世賢進去後沒有拐彎抹角,也沒浪費時間,門一關上他就說,“我想帶你二嬸一起去趟松漠嶺。”

宋世賢眉頭一蹙,驚聲問,“二叔現在帶二嬸去松漠嶺做什麽?那個地方很危險。”

宋陽面色沈沈地說,“我知道。”

宋世賢道,“我不讚同二叔現在這個時候去那裏,二叔既知那裏有危險,就不要去了。”

宋陽道,“一定得去,你二嬸的病是在那裏種下的,我得帶她去那裏解開,以前不敢去,一是因為松漠嶺被列為禁止出入之地,二是因為松漠嶺的大門我們打不開,如今這兩個因素都不存在了,難得的機會,我不去就可惜了。”

宋世賢無奈地問,“非得去那裏嗎?不去松漠嶺二嬸的病就治不好?”

宋陽道,“去了松漠嶺也不一定治的好。”

宋世賢道,“那就別去了。”

宋世賢是真心不想讓宋陽這個時候淌到松漠嶺的危機中去,可宋陽必須去,方意瑤的病看了這麽多年,什麽藥都吃過了,也看過很多大夫,韓廖和蘇子斌都看過,可即便是這二人,也治不好她。

在葉知秋給方意瑤治頭疼的時候,宋陽問過他,可否治得好方意瑤的病,葉知秋說,心病還得心藥醫。

宋陽很清楚方意瑤這病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所以,他還是想上一趟松漠嶺。

雖然方意瑤的病治不好也沒什麽大礙,反正有他照顧她,她也不會有事,可他卻不願意讓她就這般瘋傻著。

雖然很可能治好後方意瑤會有短時間內的痛苦,但清醒後的她可以與家人團圓,可以享子女歡樂,可以享受世間很多美好的東西,這些東西,宋陽不想方意瑤就這般錯過去,尤其,宋清嬌快要生產了,最多兩個月就會誕子,宋天和月氏不在了,宋清嬌成親的時候他們沒有參與到,生孩子的時候他們一定要在,而且,孩子出生後,他和方意瑤都得抱一抱,所以,這麽美好的事情,她怎麽能夠錯過?

宋陽打定了主意要帶方意瑤去松漠嶺,宋世賢勸了半天勸不住,只好應了。

等出了東風院,宋世賢就去找岳文成。

岳文成見宋世賢匆匆忙忙地來,臉色也不大好,這一大清早的,岳文成起來了,宋清嬌還在睡,秋水和秋霞在一旁的耳房裏歇著,宋清嬌的肚子漸漸的大了,她二人也不敢再住遠,生怕半夜三更有個什麽事,雖然有岳文成親力親為地伺候著,可還是擔心哪裏照顧不周,是以,晚上,岳文成就讓她二人住在了隔壁的耳房。

岳文成每天清晨起的很早,在宋清嬌清醒之前他先練會兒劍,若練完劍秋水和秋霞還沒起來,他就會拿著長耳壺接晨露,好在宋清嬌起床後給她煮茶湯喝。

岳文成正拿著長耳壺站在紅綠相兼的花海和綠樹前接露珠,青色長衣單薄優雅,玉樹臨風,他本在專註地接晨露,聽到有腳步聲踏進來,他擡起臉,往花海叢外看了一眼,看到進來的人是宋世賢,他微微訝異地挑了挑眉。

平時宋世賢起的早,若無事,會在自己的書房裏看帳本,然後再跟他們一起吃飯,若有事就會先吃飯,然後直接去商鋪,而這麽一大清早的,還不到卯時,來他的院子倒是頭一遭。

岳文成收起長耳壺,站直身子,沖宋世賢喊一聲,“大哥。”

宋世賢看到他,對他問,“在接晨露?”

岳文成笑著說,“是啊,給嬌嬌煮早茶用的。”

宋世賢欣慰地點點頭,下一刻卻又皺緊了眉心,他說,“去喊秋水秋霞讓她們接,我有事與你說。”

岳文成知道宋世賢有事,不然這麽早他也不會跑他院裏來,他應道,“好。”轉身往屋子裏走。

宋世賢也往屋內走。

到了堂屋裏頭,宋世賢讓戚煙去喊秋水跟秋霞,等秋水和秋霞收拾好起來,拿了長耳壺出去接晨露,宋世賢就坐在堂屋裏頭,把剛剛宋陽說要去松漠嶺的事情說與了岳文成聽,說罷,他道,“松漠嶺這個時候不安全,可二叔非要去,我也攔不住他。”

岳文成道,“二叔想給二嬸治病,你當然攔不住。”

宋世賢道,“松漠嶺如今的守兵是段蕭的人,我不怕二叔去了那裏會有事,可松漠嶺外圍守著的,可是雲蘇的人,雖然蘇八公不一定會對二叔下殺手,可到底,我還是擔心,畢竟現今的時勢不同往日,以往蘇八公不對二叔下手是因為用不上,可現在,他很可能會抓住二叔和二嬸,以此來要挾段蕭和六妹。”

岳文成伸手點著桌面,瞇眼道,“這個可能性十有八九會發生。”

宋世賢道,“你也這樣覺得?”

岳文成點頭,嗯一聲,“對蘇八公來說,這個機會難能可貴啊,他肯定不會放過。”

宋世賢憂愁了,“如此說來,二叔若真去了,定要陷入危險中。”

岳文成擡頭看他一眼,笑著說,“你也不要太憂心了,只要請動一個人跟著二叔跟二嬸,這種危局自會消除,但是,要想請動那個人,只怕你得吃點兒虧了。”

宋世賢不解地問,“誰?”

岳文成尾調揚揚地說,“姚宴江啊。”

宋世賢一怔,“姚宴江?”

岳文成笑道,“嗯,姚宴江跟蘇府的關系很好,跟雲蘇的關系更好,你在背後以財力支持段蕭,他在背後以財力支持雲蘇,所以,有他陪著二叔跟二嬸,蘇八公定然不會對他們下手了,但是。”

說到這,岳文成頓了頓,一副可惜的語氣道,“早先姚宴江上門找你談合作,你拒絕了他,那麽,你這次去找他,我怕你請不動他了。”

請不動也得請,宋世賢明白岳文成說的那句吃虧是什麽意思,非無是這一趟上門,姚宴江會拿合作一事來相談,而之前是姚宴江剃頭擔子一頭熱,非常積極熱情,宋世賢卻無動於衷,而這一次,宋世賢站在了被動位置,那麽,失去了主動,自然就會失去很多利益。

但利益與親情相比,自然親情更重要。

宋世賢聽了岳文成的話,片刻都不多留,帶上戚煙和常安就去了天字琴鋪。

這麽早,天字琴鋪還沒開門。

宋世賢讓常安去拍門。

等人來開門的功夫裏,宋世賢問戚煙,“你覺得姚宴江會跟我談合作一事嗎?”

戚煙想了想,說,“不一定啊,畢竟現在段公子和九王爺在開戰,這是全國人都知道的事兒,而你和姚公子是各自支持著敵對勢力,這樣的情況下坐在一張桌子上談合作,不是很奇怪嗎?”

宋世賢看她一眼,笑著說,“確實很奇怪,但你又忘了,我們是商人。”

戚煙道,“就算是商人,那也是敵對的商人。”

宋世賢伸手拍拍她腦袋,語重心腸地道,“等會兒就你明白了。”

宋世賢不對戚煙多說,戚煙也不多問。

商人的智慧,有時候講不明白,得看,得聽,得學。

宋世賢雖然天天把戚煙帶在身邊,可戚煙不是宋世賢,不是天生的商人,她能懂得的,也只是一顆小腦袋的智慧,超過腦袋以外的,她就沒辦法理解。

常安一直拍門不止,是以,等了將近有一柱香的時候,裏面傳來一道十分不耐煩的聲音,那聲音吼道,“誰呀!不知道我天字琴鋪不見陽光不開鋪嗎?敲什麽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常安聽到這聲音,猜準了這人定是姚宴江,他輕咳一聲,往後瞅一眼宋世賢。

宋世賢對他搖搖頭,示意他沒事兒。

姚宴江昨天晚上制琴制到深更半夜,到醜時才睡,現在還不及卯時,中間才睡了多久啊?沒睡好,心情不爽,情緒不好,伸手就將門氣哄哄地拉開,耷拉著一張臉,也不看門外站著的是誰,閉著眼吼道,“今日休業!”

說罷,伸手就要關門。

結果,關合到一半,還沒完全關上,宋世賢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他說,“姚公子,來找你幫個忙。”

姚宴江聽到宋世賢的聲音,眼睛一睜,看到果然是宋世賢站在前方,他伸手揉揉眼,又揉揉眼,咦一聲,備感奇怪。

他仰頭看了看天,太陽還沒出來,不知道今天的太陽是打東邊兒出還是打西邊兒出。

姚宴江心想,肯定得打西邊兒出來。

他正了正頭,雖然眼中的困頓之意還是一團一團的,但他腦袋卻很清醒,清醒地記著了剛剛宋世賢說的話,他說,找他幫忙。

姚宴江松開關門的手,抱起雙臂,問他,“幫什麽忙?”

宋世賢道,“我二叔和二嬸想去松漠嶺,我想請你陪他們一程。”

姚宴江輕嘖一聲,眉梢高揚,笑著說,“那是你二叔二嬸,怎麽讓我去陪啊,你搞錯了吧?”

宋世賢道,“沒弄錯。”

姚宴江撇撇嘴,他自然知道宋世賢找他的用意,可他不打算幫,他說,“我若走了,我的天字琴鋪可就沒人打理了,再說了,我沒道理陪他們走一趟啊。”

宋世賢說,“你若不介意,我可以先幫你打理一段時間天字琴鋪。”

宋世賢是宋氏商號的東家,從衡州到瓊州,雖然曾一度因為柳纖纖而自甘墮落過,可他的能力,是被所有商人們認可的。

衡州首富的地位不是一張嘴就得來的,那是靠實力拼的。

而瓊州分號自開業起生意就好的不得了,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的產品多好多好,只是因為經營者有一顆強大的商人頭腦。

若宋世賢願意幫他打理天字琴鋪,天字琴鋪只會更好,不會更差。

而且,宋世賢拋的這句話,可不僅僅是先幫忙打理這麽簡單。

姚宴江瞇了一下眼,推開門,對他道,“進來吧。”

宋世賢帶著戚煙和常安跨過門檻,進去。

姚宴江扭頭沖最後面的常安說,“幫我把門栓住,今日我天字琴鋪真不營業。”

常安二話不多說,直接將門栓死。

姚宴江將宋世賢帶去了他的制琴房,說是制琴房,也等同於書房,這種制琴房很多,不同的琴,不同的制法,不同材質的絲弦,所用房間都不同,所以,姚宴江的制琴房少說也有五六間。

姚宴江帶宋世賢去的是他平時休息最多的一個制琴房,裏面什麽都有,軟榻、高椅、試琴臺、涼桌、珊瑚櫃、工具墻,一應俱有,當然,還有待客廳。

等宋世賢、戚煙、常安在待客廳裏坐好了,姚宴江提壺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瓊州菘露,倒罷,也不寒暄客氣,直白地對宋世賢道,“想幫我打理,那得有身份,你一個外人,我怎麽可能放心交給你打理呢。”

宋世賢問,“你覺得什麽身份合適?”

姚宴江道,“合夥人的身份就非常好,我放心,你也放心。”

宋世賢端起水杯遞到唇邊,淺淺地抿了一口,瓊州菘露,取自於普通的菘菜,菘菜性涼寒,用此菘菜制出來的水非常解渴,能祛熱解煩,而且非常甘甜,入喉清爽,瓊州常年溫熱,這種菘露也十分常見,因為制材便宜,幾乎各家各戶都有,宋府自然也有的,而且宋氏商號在瓊州開了分號後,這種當地的菘露就被宋世賢開發了出來,因為成本低,利潤高,菘露水就成了一種特殊商品。

當然,瓊州本地的商人都瞧不起這菘露水,因為太普通平凡,所以拿不上臺面,但其實,越是普通平凡不值錢的當地特色,越能暢銷別處。

宋世賢因為這瓊州菘露可是賺了不少銀子。

宋世賢喝一口菘露水之後將杯子放下來,手指摩挲在杯口邊緣,沖姚宴江道,“合夥可以,有錢大家一起賺,但前提是,我們互不幹擾對方的家事。”

這裏的家事,其實二人都心中肚明,指的是政事。

姚宴江笑道,“你的家事,我可幹擾不上。”

宋世賢看他一眼,收回手,沈笑地說,“那就談一談你的想法吧。”

姚宴江道,“還跟上次我與你說的一樣。”

宋世賢抿起薄唇,眼中的深意一攬無遺,他覺得姚宴江真不是一般人,這種情況下談合作,他竟然不改初衷,他上門求人,他卻施他以恩惠,這其實是最高明的商人智慧。

宋世賢忽然一笑,點頭說,“好,依你。”

姚宴江就起身,去到試琴臺後方,翻騰著一個箱子,翻騰了半天,才在亂七八糟的雜物堆裏翻出一個本子來,很破舊的本子,封皮都成土了,可擺到桌面後,一打開,裏面嶄新如白雪,第一張的紙面上寫了三個漆黑的大字——天字琴。

姚宴江看到這三個字,頓了一下,說,“拿錯了。”

他又將本子合起來,重新去翻,又翻一本出來後,打開看了看,沒錯,他拿到宋世賢面前,讓宋世賢看。

宋世賢認真地看了一遍,看罷推給戚煙,讓戚煙看。

姚宴江看到宋世賢的這個動作,眉頭挑了一下,雖然不解,卻沒問。

等戚煙看罷,宋世賢對姚宴江道,“沒問題,就這麽辦吧。”

姚宴江便去拿筆墨紙硯還有印泥,雙方各自按了手印,又寫上名字,寫上日期,如此合作就算達成了,達成之後,雙方就很多事情開始了一系列的討論,比如說宋世賢從沒涉入過琴行,他打算讓戚煙來接手這一片。

可姚宴江不太信任戚煙,他是沖著宋世賢的名聲去的,他既是開了分號,當然也想賺錢的。

這幾年因為天字琴鋪的生意越來越好,姚宴江一個人經營的有點兒吃力,夥計和掌櫃都可以請外面的人,但天字琴的制琴手藝卻不能隨便請人。

姚宴江信任宋世賢,這種信任不是因為宋世賢是宋繁花的大哥,而是宋世賢在商業圈中的良好口碑。

姚宴江上次找宋世賢的時候就把天字琴的制琴手藝說給了他聽,姚宴江說這個的目地,就是想要宋世賢傳承天字琴的制琴手法。

姚宴江的擔憂宋世賢明白,但宋世賢是整個宋氏商號的東家,要管理的事情太多,哪能像姚宴江那樣,只管制琴就行了。

宋世賢對姚宴江道,“我跟戚煙都沒有涉入過琴行,管理方面我可以勝任,但是傳承天字琴的手藝,我覺得還是讓戚煙來,她原先是制香高手,手法精湛,雖然制香與制琴好像搭不上邊,但我想,能把一根香制出溫暖的香味來,制琴也不會差。”

姚宴江沈思半天,點頭說,“希望你選的人不會錯。”

宋世賢笑著伸手,在桌子底下牽住了戚煙的手,戚煙一楞,半邊臉輕輕地紅起來,宋世賢看見了,笑的越發的深沈開心,他說,“我選的人,當然不會錯。”

常安默不作聲地坐在一邊兒,嘀咕地想,這次是選對了人,你才這般有底氣,要是柳纖纖坐在這裏,你還敢說這句話嗎?

常安抿了抿嘴,拿起杯子喝水。

戚煙在宋世賢與姚宴江談話的時候不敢插話,等宋世賢與姚宴江談好一切,三個人出來,戚煙終於憋不住了,她擡頭看身邊的男人,糾結地說,“少爺是想讓我跟著姚公子學制琴手藝?”

宋世賢道,“嗯。”

戚煙道,“我從沒接觸過琴,對琴壓根不懂。”

宋世賢垂頭看她,“所以,你不敢?”

戚煙道,“我怕做不好。”

宋世賢伸手摸摸她的頭,對她道,“剛開始做一件自己沒接觸過的事,誰都會擔心做不好,但我想知道的不是你怕不怕,而是你能不能。”

戚煙道,“我當然能。”

宋世賢笑道,“那就是了,相信自己能行,只管去做就行了,沒什麽可擔心的。”他頓頓,又道,“做砸了也沒關系,你的後面還有我呢。”

戚煙知道這是宋世賢在給她鼓勵,她很誠心誠意地道,“謝謝大少爺,我絕不會做砸了讓你對姚公子沒法交待的。”

宋世賢笑了一聲,沒應。

到了晚上,宋世賢就讓戚煙以實際行動謝他。

不管是結過婚的沒結過婚的,很大一部分女人在床上都是羞澀又放不開的,與男人們比起來,這或許是一項天生的劣勢,宋世賢雖然早前因為柳纖纖看過很多房第間的書籍,可到底沒有親身實踐過,會接吻只是因為以前吻過柳纖纖,而他當時那麽愛柳纖纖,只想給她最好的體驗,所以,他的吻溫柔而令人沈迷。

戚煙被宋世賢吻的雲裏霧裏,當宋世賢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面的時候,戚煙還是迷迷登登的,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雙眼含著朦朧的霧,傻傻地看著臉龐上方的男人。

宋世賢笑著低下頭,吻住她的眼睛,小聲地說,“別這樣看我。”

戚煙傻楞一聲,“啊?”

宋世賢笑著問,“沒感覺嗎?”

戚煙納悶不解,正想問,“什麽感覺?”

結果,還沒問出來,眼眸倏地睜大,秀麗清白的臉騰地燒起紅彤彤的雲,她難耐地扭著身子,雙手緊緊抓著宋世賢的衣襟,結結巴巴又羞澀蚊蚋地道,“少爺,你,你……”

宋世賢吻住她的唇,探索一番之後慢慢松開,氣息微微的喘,身體也在渴望著填入,可他忍著,輕聲溫柔地問,“我能試一試嗎?”

戚煙的思緒已經被他的手完全打斷,她根本沒辦法思考,只越發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

說實在的,宋世賢長的玉潤溫和,本也是俊逸公子一個,在經歷了柳纖纖一事之後,溫潤的面容中又多了幾絲淩厲冷寒,使得他一張臉越顯魅力。

白日的時候戚煙沒覺得宋世賢有多好看,大概是看習慣了,也大概是對宋世賢從沒有過非份之想,他長的好看或是長的不好看都與自己沒關系,所以,戚煙也沒過多去在意,可這麽個時刻,她看著宋世賢,覺得他真是好看。

如此,被男色迷惑住的她毫無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但其實,她並不明白宋世賢問的這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當宋世賢得到她的首肯,脫了兩人身上的衣服,抱住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從沒跟男人這般親近過,也從沒被男人這般光著身子抱過,她不舒服,極不舒服,總覺得沒有安全感,很沒有安全感,在宋世賢吻著她的身子的時候,她哭了出來。

宋世賢一怔,立馬停住動作,抱著她輕哄起來,邊哄邊說,“我沒想輕薄於你,戚煙,別哭。”

戚煙道,“大少爺想要奴婢嗎?”

宋世賢悶悶地嗯一聲,但很快又說,“你不願意就算了。”

戚煙道,“我沒有不願意,但我……”她雙手攥緊了,身體也繃了起來,很緊張。

宋世賢將脫到床尾的二人的衣服拿過來,自己先穿上,然後讓她穿,等兩個人都把衣服穿好,宋世賢安份地躺在床的外沿,出聲說,“睡吧。”

戚煙哪能睡得著,她側頭看一眼宋世賢閉上眼睛的臉面,悄悄地伸手,從被子下面拉住宋世賢的手。

宋世賢睜開眼,側過頭看她。

戚煙咬著唇道,“我不懂。”

宋世賢反手握緊她被子下面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擡起來摸了摸她的臉,低聲地說,“睡吧。”

戚煙哦一聲,強迫自己入睡。

這一夜是怎麽睡著的真不知道,等到生物鐘醒了,她先穿衣洗臉,然後又伺候宋世賢,等宋世賢也打理得當,二人出去,宋世賢去找宋陽,跟他說姚宴江陪同前往去松漠嶺一事。

宋陽聽到姚宴江要陪同前去,驚怔了一下,但想到這是宋世賢的安排,倒也接受了,宋世賢擔心他與方意瑤,他理解。

松漠嶺離瓊州還是有點距離的,為了能早點讓方意瑤恢覆神智,宋陽也不耽擱,當天收拾妥當,帶著人就走了。

姚宴江一路陪同。

段蕭過了迷神花海,去到十三兵種所在的大本營。

天色很黑,但月光很亮,一走進駐營之地,段蕭就看到了站在大本營營前的十三個人,與剛剛上天壁山的那十三個人不同,這十三個人,身上明顯有著更為冰冷的氣息。

段蕭瞇了一下眼,腳步一頓,站住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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