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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生死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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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蕭覺得雲蘇這個男人是不是在任何事上都這般認死理較真?還是說獨獨對他這樣?他來找他下棋,一是給柳紹齊接近周氏的機會,二是給夜辰洞察雲蘇袖子裏解藥放置的位置,如今這兩件事都已辦妥,誰還要跟他下棋?他以為他真的願意坐在他面前跟他下棋?看他一眼都想掄他一拳,段蕭攤攤手,抱起雙臂,直接站起身,“反正我餓了,不下了,你要是非要分個輸贏,吃完了我們繼續,你讓我餓著肚子下棋,勝了也不光彩啊,或者,”他頓頓,“你想勝之不武?”

雲蘇冷哼一聲,不為所動。

風澤見這一時半刻的二人又杠上了,有點爭執不下的樣子,連忙出聲對著雲蘇說,“表哥,你也下了有三個時辰了,先吃飯吧?”

雲蘇看他一眼,這一眼直接看的風澤脖頸一縮,訥訥的不敢言了。

不過,雲蘇也不堅持了,扭頭對彌月說,“棋不要收。”

彌月應是。

雲蘇站起身,沖傾心說,“去通知廚房擺膳,再去喊別的人一起過來吃飯。”

傾心應一聲,下去了。

晚上這頓飯吃的很和氣,段蕭全程不說話,只管填飽肚子,蘇八公、蘇進、蘇昱、蘇墨會與風澤聊天,偶爾雲蘇也會插幾句,吃完飯,雲蘇不喊段蕭,段蕭也不去接著下棋,二人似乎都忘了那一盤棋,可怎麽能忘?那棋就明晃晃地擺在懷蘭院中間呢。

雲蘇踏進院中,看了一眼那棋盤,收回視線,進屋。

風澤記著白天段蕭說的話,要今晚一定留在懷蘭院,是以,在雲蘇走了之後,他也想了一個借口,去懷蘭院,只不過,去了之後雖然彌月好脾氣好態度地接待了他,卻遲遲不見雲蘇。

風澤對彌月問,“我表哥呢?”

彌月道,“王爺今天有點累,已經先睡下了,五少爺找王爺有事嗎?”

風澤道,“就來找他說說話。”

彌月笑道,“那等王爺明日醒了,五少爺再與他說吧,王爺歇下了,我可是不敢進屋喊的。”

風澤眉頭蹙起來,好半天才郁郁地說,“好吧。”他站起身,往那道緊閉著大門的堂屋看一眼,甩了一下袖子,走了。

等他離開之後彌月臉上的笑就收了。

傾心從暗處走過來,對她問,“王爺既知道這個五少爺有問題,為何還讓他住下來?”

彌月道,“就算有問題,那也是主公在意的血親,王爺只能自己擔著,再者,主公是什麽人,他哪能不知道五少爺的心思?只是這心思上不了臺面,也就沒管罷了。”

傾心抱臂,微微靠在樹幹上,仰臉望天,“姓段的與宋姑娘分開了,今晚就行動嗎?”

彌月說,“王爺還沒發話。”

傾心唔一聲,又閃身退開了。

屋內,雲蘇又讓夜辰給他上了一次藥,上藥的時候衣服是脫下來的,夜辰在白天已經觀察過雲蘇的兩邊衣袖,確定了哪一邊兒衣袖裏裝著藥瓶,現在夜辰要做的就是不動聲色的把藥拿到,雲蘇實力強大,耳力驚人,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還真是一想一個心驚膽顫。

夜辰不敢妄動,但也得抓緊機會,雲蘇若不是要給自己背上塗藥,是不可能宣他進來的,平常這個王爺的日常起居都是傾心跟彌月伺候的,今天之所以喊他,大概是因為要脫衣服的緣故,所以,若雲蘇的傷好了,不再需要上藥,那夜辰就沒機會了。

夜辰一邊兒給雲蘇上藥,一邊兒暗想方法,鎮定非常。

上完藥,見雲蘇將衣服穿戴好,夜辰就要退出去,雲蘇卻將他喊住,“陪本王去一趟花蕭府。”

聽到花蕭府,夜辰一楞,張嘴就問,“王爺要去花蕭府?”

雲蘇道,“嗯。”

夜辰問,“都這個點兒了,王爺去花蕭府做什麽?”

雲蘇輕輕地往他瞥去一眼,心想,做什麽?自然是讓宋繁花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成為他的女人,花蕭府?呵,他要讓她在她最快樂的地方承他恩寵。

雲蘇淡抿薄唇,不言,袖子一揚,出了門。

夜辰只好跟上。

花蕭府裏,宋繁花白天從蘇客府回來後就沒消停過,王七和楊豹將院中全部布下暗軍的最精密結界,這結界,進來容易出去難,對一般人來說,或許是有進無出,但對雲蘇來說,就不好說了。

王七很是苦惱地看著宋繁花,“上次在顏華山,你要設伏雲蘇,害得我們暗軍差點全軍覆沒,這次又對雲蘇設伏,我真擔心上一次沒有釀成的悲劇會在這裏發生。”

宋繁花背手站在廳前的階前,一邊看月色一邊肯定地說,“不會。”

王七撇嘴,“不信你。”

楊豹也露出弱弱不信任的眼神。

宋繁花收回看月亮的視線,看向他們,笑道,“我只是讓你們用結界困住他小片刻,不讓你們直接對上他,等會兒你們誰也別動手,自有人殺他。”

王七問,“誰?”

楊豹也好奇地問,“誰有那能力能殺了雲蘇?”

宋繁花淡淡一笑,風吹起她不太長的發絲在腦後搖擺,她沒穿裙,一身勁裝,雪白的臉印在夜色下有一股逼仄的冷艷的美,她雙手緩慢往後一背,風清雲淡地笑道,“我啊。”

王七一愕。

楊豹也是一愕。

二人對視一眼,竟是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宋繁花大怒,“你們笑什麽笑!不相信我能殺了他?”

王七手臂撐著墻壁,穩住自己笑的發顫的身子,對她說,“你若死了,我們暗軍就沒首領了。”

宋繁花瞪他,“烏鴉嘴。”她一腳往他腿上踹去,“滾。”

王七立刻閃身滾了。

楊豹說,“我也走了。”

宋繁花道,“守好結界。”

楊豹嗯一聲,跟隨王七後面離開。

宋繁花深吸一口氣,轉身進屋,像往常一樣脫衣、上床、睡覺,這一夜她沒讓環珠和綠佩伺候,也沒讓她們近白鷺院,她很清楚,一旦她一落單,雲蘇必然會神秘降臨,只是從哪裏來,不知道,但他總會進她的臥室,近她的床畔。

這個男人,慣愛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

宋繁花脫了勁裝掛屏風上,裏衣雪白雪白的,卻穿的很緊,躺床上之後就把燈熄了,然後閉眼睡覺。

睡到晚上,月沈如水,暗無天日,屋外六月的風徐徐的飄,一群一群的白鷺也窩翅而棲,沈入夢鄉,寧靜的夜,美好的讓人不忍打破,可偏偏,就是有人非要讓人不痛快。

雲蘇踏風而來,寬袍仙姿,卻做了梁上君子。

夜辰隨在他身後從墻頭躍下來,腦門一頭黑線,他一開始雖不知道雲蘇來做什麽,但此刻,見他進了白鷺院,而白鷺院裏,如今住的除了宋繁花,不會再有別人了,他家少爺不在,是以,雲蘇能來幹嘛?夜辰鄙夷地瞪了雲蘇的背影一眼,卻是老實本分地跟在身後。

雲蘇進了院子,對他說,“侯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夜辰沈聲應道,“是。”

雲蘇推門而入,大敕敕的,毫不避諱,大概他覺得,就算這裏有人也攔不住他,就算宋繁花聽到了門聲,看到他來了也拿他沒輒,她如今,只剩被他欺負的份兒了。

宋繁花本來就沒睡,是以,門聲一響她就聽到了,她雖然猜到雲蘇會來,可雲蘇真來了,她還是嚇了一跳,手摸住枕頭下的短劍,不動聲色。

雲蘇走進來,手一揚,又把臥室的門關上,關上後又手一揚,屋內滅的燭火全部都自燃而起。

雲蘇沒近床,兩手撩起褲擺坐在了桌邊,對著那道垂下來的床幔說,“沒睡就起來。”

宋繁花沒應。

雲蘇也不急,就極有耐性地等著,等了半天,不見床上的女人有動靜,他又笑了,“或者,你真的想讓本王去床上抓你?真這樣的話……”

他慢慢撐著手臂站起身,似乎真的要去床上抓宋繁花,只是,還沒完全站起來,忽的一記冷光閃面,一柄短劍從床幔深處飛來,直打向雲蘇的臉。

雲蘇擡手一擋,劍被袖風擋在了外面,又失重落在地上。

宋繁花聽到了兵器落地之聲,呼的一下子將床幔拉開,怒瞪著他,“你怎麽知道我沒睡?”

雲蘇挑眉,看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衣服和臉上逡巡了很久,這才默默垂下,又重新坐進椅子裏,從容不驚地說,“你睡熟的呼吸跟沒有睡著的呼吸不一樣。”

宋繁花一噎,卻是冷笑著抱臂,靠在大床一側的柱子上,“如此說來,王爺連我的呼吸輕淺都聞得出來,那也聞得出來今夜你必死無疑了?”

雲蘇道,“你殺不了本王。”

宋繁花冷笑,一腳擡起,銀針忽飛,雲蘇坐定不動,椅子卻在身下行走如風,避開銀針的同時,直往床上的宋繁花而去,就在快接近宋繁花的時候,忽然腦中警鈴大作,下一秒,他立馬要退開,卻不想,坐在床上冷漠不動的女子飛身撲來,那一頃刻間,雲蘇只感覺眼前一花,有美麗的容顏綻放在眼前,有櫻花香開在唇瓣,有渴望的柔弱軟香襲上胸懷,他大驚,“你!”下一秒,眼前的容顏忽換,變成了柳纖纖,他又大怒,正要推開,卻又忽聞一聲嬌笑,唇上一熱,又是熟悉的香氣,雲蘇大驚大怒,壓根不知道宋繁花何時給他下了這樣的毒,醉暖香?不可能,他早年中過一次,自此就再也不會受此香迷惑,為何現在……

雲蘇猛地出掌,掌風毫不客氣地打向眼前的女子,只是可惜,他如今心性不堅,是以,在看到眼前女子的那張臉後,掌風硬是落不下去,或許,他不動情,沒人能近他的身,他今天沒在書房受段蕭那一腳害得內傷,也不會被此香所惑,可偏偏,他日思夜想渴望著一個女人,渴望的心神俱焚,所以,一剎時,被眼前的女人迷惑了。

雲蘇失了先機,在生存與慾望之間兇猛鬥爭,最後還是意志力強大的壓制住了那股慾望,轉身就走,腳步如風。

只是,進了這道門,宋繁花焉能讓他再出去?

一柄劍,黑森森的,宛若勾著地獄之魂,咻的一聲擋在了雲蘇的面前。

雲蘇先是一怔,繼爾慢慢擡頭,看向前方,前方站著一人,不是別人,正是從來沒出過劍的沈九,宋繁花看著沈九,對他毫不留情地說,“斬了他。”

雲蘇看著那把劍,心頭有一股控制不住的邪念在滋生,那邪念催動著體內的醉暖香吞噬著他的意識,雲蘇頓感不好了,當機立斷,立刻伸手點住全身內穴,止住毒香亂洩,被這奇怪的劍幹擾。

雲蘇看著宋繁花,一字一句問,“是不是不殺了本王,你就不會善罷甘休?”

宋繁花冷笑,“是。”

雲蘇問,“為何?”

宋繁花看著他,一時間,滄海桑田,前世今生,不共戴天,她緩緩笑道,“大概我與王爺,生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存在,若你非要知道原因,那就去問……閻王爺吧。”

一句閻王爺,一語雙關。

雲蘇目光深沈地看著她,半晌後,又問,“段蕭是故意住進蘇客府的?”

宋繁花道,“是。”

雲蘇又問,“你也知道他在書房與本王打了一架,那一架是他故意的?”

宋繁花又道,“是。”

雲蘇問,“你也知道本王今夜必然會來?”

宋繁花又道,“是。”

雲蘇忽然一笑,“先讓本王受傷在前,又故布迷陣在後,引我入床,那醉暖香是下在銀針上的吧?在你射出銀針往本王打的時候,那粉末隨著空氣的強大磨擦之力滲入空中,九根銀針,大概你用了不少醉暖香,而本王在京城喝了你的酒,那一次本王沒事,你大概就認為本王能抗這種毒,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你用自己迷惑我?在本王中了醉暖香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先亂了本王的心?”

宋繁花拍手笑讚,“王爺不愧是王爺,中了這麽重的毒還能面色不變,還能這般理智地分析前因後果,真是讓人佩服,不過,”她冷冷一笑,“這一次,你再鎮定都沒用了。”

雲蘇淡笑,“是嗎?”

宋繁花冷哼,“受了嚴重的內傷,你提不起十成十的功力了吧,今夜勢必要將你斬殺於此!”

雲蘇揚眉問,“哪裏來的醉暖香?”

宋繁花哼道,“你覺得我會對你說嗎?”

雲蘇看著她,忽然開口說,“你過來。”

宋繁花站定沒動,只對沈九說,“動手。”

沈九不應話,手指一起,那柄黑森森的劍便離鞘而飛,劍一出,陰風忽現,鬼哭狼嚎,竟是天地悲泣,聞之喪淚的鬼劍,鬼劍一出,陰陽定格,宋繁花見狀,九環鏢立刻脫手而出,配合鬼劍,擺出九極封陣,門外是百名暗軍擺的生死結界,門內是鬼劍逼命,九極封路,雲蘇危亦!

而同一時刻,隔了幾條街的蘇客府內,在感受到了九環鏢的出動後,段蕭伸手,放出手中白鷺,白鷺翩翩飛過,掠過城門上空,落在夜不鳴手中,夜不鳴拿到信,連夜喊了肖璟和薛少陽,斬殺沈揚,沈揚雖厲害,可肖璟不是等閑之輩,薛少陽不是等閑之輩,夜不鳴更不是等閑之輩,沈揚以一抵三,最終戰敗,死於沙場,一百多名正武軍遭到血腥屠殺,死亡急令從門外發出,直往蘇客府,蘇進、蘇昱、蘇墨連夜被驚醒,親率蘇府幕兵,前往增援。

蘇八公穿戴整齊,踏進了段蕭的院子。

而偏巧,今夜風澤沒能留在懷蘭院,與段蕭住在一個院子裏,是以,蘇八公一來,便對上了風澤,這對剛認親的祖孫,彼此對視間,是忠了血脈親情還是全了赤膽忠心?

陵安城主府裏,安逸山在得知蘇進、蘇昱、蘇墨出了城之後,立馬吩咐手下,關閉城門,一場烽火之戰,自此拉開。

白鷺院內,雲蘇面對裏三層外三層的驚心設伏埋殺,臉上絲毫都沒慌亂,他只是平靜地對著宋繁花說,“你想如願,想讓本王死,那你就過來,除了你,沒人能殺本王。”

宋繁花才不會過去呢,她雖然很想讓他死,卻不會傻到去自投羅網,她冷笑一聲,甩開九環鏢,九環鏢摻和著她最近新研究的武學,直往雲蘇攻去,雲蘇雙手背後,看不出一點兒中毒的跡象,輕松自如地應對,一邊的沈九見狀,鬼劍頃刻出手,一上手就是劍魂萬式,逼命陰冷,雲蘇先是眼眸微危險一瞇,提氣運出尚方寶劍,而尚方寶劍一出,邪氣立馬的跟著滲入,雲蘇忽然一陣頭暈,再往前去看,眼前的人就變成了宋繁花,還沒來得及分辨這個宋繁花是真是假,鬼劍邪入,一劍刺入胸口,雲蘇立馬揚手去擋,擋住了劍,卻沒能擋住緊跟著而來的九環鏢,九道銀環,環環逼命,雲蘇嘴角泛冷,沈聲一喝,內力橫掃,直接將九環鏢震開了,可這般強行運功,造成的後果便是使醉暖香的毒越發的上腦,被滲進體脈,雲蘇覺得十分的不秒了,今天這一局,他們早有預謀,雲蘇不可能讓自己真的死在這裏,但隨著他功力的輸出,意識越來越不清晰,心智越來越混沌,心中的慾望排山倒海,險險有崩不住理智的危險,他當下將劍一收,不顧四面八方射來的劍影,不顧宋繁花手中的九環鏢,強行用身體硬接著傷害,伸手一抓,將宋繁花抓到懷裏,然後虛晃一招,閃身避退,可惜,院外有暗軍的死亡結界,退到了外面,卻沒能安全離開。

雲蘇渾身都是血,這是他硬接傷害造成的,可他卻不管,似乎也不疼,只伸手擦了一下嘴,擦去唇角的血漬,雙手緊緊地摟著宋繁花,強行去吻她,宋繁花伸手就擋,九環鏢又出手,可雲蘇不是柳紹齊,不會乖乖地站著受死,雲蘇受夠了這個女人的冷狠無情,憤怒地召出天弓,天弓一現,天地染血,宋繁花大驚,雲蘇摟抱著她,不管她怎麽掙紮使力,他都緊錮不放,他看著她,一點一點地壓下唇,“想殺本王?那你就與本王一起下地獄。”

說罷,陡地又寄出尚方寶劍,一弓一劍,雷霆風雲,引天地色變,直擊小院內的所有人。

沈九眼一瞇,攜鬼劍閃躲。

王七和楊豹還有暗軍也連忙躲。

夜辰也連忙躲。

唯有雲蘇沒有躲,大概是真的要用自己的兵器來***。

宋繁花在他懷裏大撲大叫,“你放開我!你要死自己去死!”眼看著天弓要往這裏落了,宋繁花臉色慘白,真心怕了,她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居然要引火***!

宋繁花哭叫,“你放開我!放開我!”

雲蘇伸手撫摸著她的臉,“怕死?”

宋繁花恨聲道,“生不與你同生,死更不會與你同死,你想讓我與你死在一起?永遠不可能!”

雲蘇輕笑,“可怎麽辦呢,本王若死,就偏要拉上你一起作陪,讓你永生永世沒法與段蕭結百年好合。”他低頭就去攫她的唇,“到陰曹地府做本王的王妃吧,人間你不願,黃泉不由你。”

宋繁花暗掌明掌不停地往雲蘇身上打,可這個男人就是能夠無視,執著地非要吻到她,當擒住了她的唇,按住她的腦袋狠狠地侵犯了進去,雲蘇忽然一陣悲痛,眼淚不可扼制的湧上眼眶,這個強大到令天地都失色的男人,此時此刻為懷中的女人哭的肝腸寸斷,她不知道,她不愛他,就已經是讓他比死更痛的了,她不必費心積慮做這麽多,只單單一句不愛,一個反抗,一個厭惡,就能把他打入地獄。

天弓再次現世,肖璟大驚,段蕭也再顧不上蘇八公,而蘇八公,在看到天弓不同於以往的盛怒之火後也立刻慌張地趕過來。

段蕭擔心宋繁花,人還未現,烈日銀槍已經煞氣撲路,直擋天弓與尚方寶劍。

都是神兵,一撞擊上,便是飲動星河與風雲。

雲蘇看到段蕭來了,一把推開宋繁花,勾舌舔了舔唇,這動作落在段蕭眼中,是何等的挑釁。

段蕭大怒,正要上前大幹一場,卻不想,蘇八公緊隨其後,鬼影一般沖入戰場,將雲蘇一把拎起,轉身就不見。

天弓與尚方寶劍隨著雲蘇的離開一同消失。

段蕭氣極怒極,瞪著宋繁花,“是你自己說不會讓他得逞的!”

宋繁花擦著嘴,一臉無奈,“我哪裏知道他竟然要***啊!我都差點嚇死了。”

段蕭立馬甩開兵器,走過來將她一抱,“往後這麽危險的計劃還是不要用了,你要是真被他拉著墊了背,我怎麽辦?”

宋繁花反手抱住他,有種劫後餘生的後怕,唏噓道,“嗯。”

段蕭身上的毒還沒解,這般抱著她,渾身又刺疼起來,可他不管,將宋繁花抱起來,抱到屋內,放在床上,上下地看一眼,問,“受傷了沒有?”

宋繁花搖頭說,“沒有。”

段蕭心想,雲蘇當然不舍得傷你,他抿抿嘴,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更多的是慶幸,慶幸雲蘇是喜歡宋繁花的,不然,她如今就不會安然無損地站在他面前了。

段蕭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沖身後喊,“七非。”

七非立刻出來,“少爺。”

段蕭說,“去打水。”

七非哦一聲,立刻下去打水,打罷水拎過來又退出去,段蕭對宋繁花說,“洗個澡就睡覺,我看雲蘇傷的很重,這次大概傷到了根本,一時半刻是好不了的。”

宋繁花氣憤道,“這麽好的機會都沒能殺了他,往後想殺他就更不可能了,他會越來越謹慎,也會越來越難入圈套。”

段蕭笑著看她,“沒關系,就算替你報了當初長樂關的仇。”

宋繁花知道段蕭是在寬慰她的心,可她還是很抑郁,這個機會一錯失,未來想要再殺雲蘇,真的是難如登天了,除非她與段蕭的實力遠超過雲蘇,不然,哎!

宋繁花低嘆。

段蕭伸手去抱她,還沒碰上她的腰,宋繁花就抓住他的手,“我來吧,解藥還沒到手,你不要讓毒擴散了。”說到解藥,宋繁花問,“夜辰真能拿到解藥嗎?”

段蕭道,“雲蘇傷成這樣,夜辰若是再拿不到,那他就不配呆在段家軍中了。”

宋繁花放下心來,把段蕭趕了出去,寬衣洗澡。

段蕭不想離開她,可他自己很清楚,他若是看了她洗澡,那他……

段蕭郁悶地去找夜辰。

夜辰隨著雲蘇離開了,而誠如段蕭所猜,雲蘇傷的很重,被蘇八公救回去之後奄奄一息,全身創傷不說,還中了毒,情況非常危機,但陵安城不是蘇八公的地盤,蘇子斌目前又在京城,是以,蘇八公想了一想後就要帶雲蘇回京,他對傾心、彌月吩咐,讓她們準備回京事宜,待一切準備妥當,卻不想,城門關了。

一場生死棋局沒下完,卻擺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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