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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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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氣,杏裏擡頭看到幸村精市安慰性的給了自己一個眼神,便感激的朝他笑了笑。這時,青木也正好從臺上下來,路過杏裏的時候難得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倉,不要緊張。”

杏裏感覺到自己手心都在出汗,胡亂的點了點頭,越過青木就走上了臺,“上吧!少女!”她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正好這時,主持人在臺上喊道,“第14位參賽選手,朝倉杏裏。”

寂靜。

這是杏裏登上展臺的第一印象。臺下面黑漆漆一片什麽也看不見,或許是因為調光師在偷懶,還是因為展臺上的燈光太閃亮,總之,當杏裏站在臺上向下鞠了一躬的時候,她已經可以聽到自己聲如鼓震的心跳。

眼睛已經基本適應了黑暗,直起身來的同時,杏裏悄悄的向展臺下面瞄了一眼。正兒八經的坐在那裏點評的有大概七八位評審老師,大多是在日本比較有名的油畫老師,他們是因為自己的學生來的。少數的也有像萊茵巴特·路德維希這樣世界聞名的油畫大師,正在和身旁的人說些什麽。

第二排坐著的大多都是企業家、媒體人等等,當然也有比賽的讚助商,就比如:跡部景吾君。

杏裏擡頭的剎那就對上了跡部的眼睛,她自己也不明白明明是這麽黑的地方,明明臺下有這麽多人,為什麽自己能在第一時間就找到那雙熠熠生輝的深藍色瞳仁。

都怪大爺長得太妖媚!

這其實是實話。跡部景吾本就是天生華麗的人,一出場就是自帶背景的男人,氣場強大不說,就單憑他那俊美妖艷的臉龐也是人群中焦點般的存在,更何況他天生王者唯我獨尊的騷包範兒,讓周圍的一幹人等都黯然失色。

準確的抓住了杏裏的眼睛,跡部景吾自得的一笑,眼睛中兇光一閃嚇得杏裏差點後退一步。

這、這是恐嚇吧!

被威脅了的少女分明從跡部的眼裏讀出了“進不了決賽你就死定了”的字樣,媽媽這個人好可怕!默默的吞了吞口水,杏裏緊張的不得了,跡部大爺你這麽看著我壓力更大了好不好,完全沒有起到安慰我的作用啊嗷嗷!!!

閉了閉眼睛,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從杏裏的嘴裏滑出:“尊敬的各位評委老師,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14號參賽選手,朝倉杏裏,來自東京冰帝學園高二年級,這是我的作品《藏》,取自寶藏之意。”

說話間,杏裏轉身掀開了被工作人員放在架子上的油畫。畫上是一幅溫馨之餘又有點奇怪的景象,海盜樣子的男人站在房子的門口,面前是不斷哭泣的女人,從她花白的發絲可以猜測應該是海盜的母親。海盜是個兇惡的男人,這從他瞎了的單眼和可怖的疤痕就可以看出來,然而久經磨損的黑色抹布衣裳和發白的鞋頭還有滿臉的滄桑疲憊都不難得知海盜的生活過的並不如意。他攥緊著拳頭看著眼前哭泣的母親,身體有些發僵,一副想安慰卻無力擁抱的悲痛感讓人有種落淚的沖動。

房子的旁邊就是海,海盜的船只停靠在岸邊,船上有位老水手在向他們招手示意,村中的女人和小孩臉上都掛著既期待又悲傷的表情,似乎海盜這麽一走就永遠不再歸來的架勢。

“這是維京時期的海盜,他們靠尋寶靠掠奪來養活資源匱乏幾乎毫無生產能力的村子。對於海盜來說,每一次出海的經歷都是與在死神搏鬥,因為他永遠也不知道會遇上什麽樣的兇險,永遠也不知道是否能在明天回到家鄉。男人們生來屬於大海,這裏的人們堅信著死也要死在海上,因此海盜是個既悲哀又英勇無畏的角色。”

“只有找到了寶藏才可有生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年紀已經不小的海盜告別了一直擔憂著自己的老母,同船上更年邁的水手還有小年輕人們一起去追尋那些所謂的寶藏。他們找了很久,有些海盜甚至搭上了自己的一輩子,可是依舊找不到傳說中的寶藏。”

杏裏看了看安靜的場下,接著又繼續講解道,說了這麽一堆話,她感覺自己的緊張已經緩解了許多。

“這幅畫作用了大量的白色與灰藍色,是為了渲染一種蕭瑟的悲哀感。因為對於要離開家去尋找幾乎被認為不存在寶藏的海盜來說,那些金錢再怎麽重要也不是他心中的寶藏,他心中的寶藏永永遠遠只有一個,並且這個相同的寶藏在所有海盜的心中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那就是家鄉。

有些不自在的頓了下,杏裏又朝臺下鞠了一躬,“以上。就是我的作品《藏》的含義,謝謝大家!”難得正經了一回的杏裏在起身的同時聽見了下面竊竊私語的聲音,同手同腳的走了下去半天都沒回過神,以至於被青木拍了一下都沒什麽反應。

“…倉…朝倉!”

“什、什麽?”

被嚇了一跳的杏裏擡頭看向一臉無奈的青木拓也,“咋了,社長?”

“…沒事,就是想說你表現的不錯。”青木拓也掩飾性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擡頭眼神暗沈的看向了正在準備的紫發少年。

“… 幸村…”語氣沈沈的

“…餵!社長你這一臉癡漢的盯著人家秀色可餐的少年是想要幹嘛?!”

腦袋上蹦上一個大大十字路口的青木拓也還沒說話就被聞言而轉過身來的幸村笑了一臉血。

“… …”

“… 社長…?我感覺我受到了世界的惡意…”

“…呵…祝好。”

QAQ幸村求放過!!!

被稱作秀色可餐的少年淡定的走上了展臺,與前面杏裏的表現可以說是大相徑庭,顯然是因為參加過太多次比賽而及其熟悉參賽流程的原因,還有那與生俱來的自信。

果不其然,與之前參賽選手上臺的寂靜不同,幸村精市剛在臺上站定,臺下就一片嘩然,之後就傳來了交頭接耳的聲音,這景象讓杏裏看的嘖嘖稱奇。

餵餵!差別待遇也不能這麽搞啊!我們這些當事人還在這裏呢啊餵!

但是不管杏裏再怎麽抱怨,當幸村精市掀開畫布的時候,還是森森的被震驚了。

“好、好漂亮!”瞪大了雙眼,努力的向前傾著身體,看著臺上那位自信少年的作品。

題目依舊為《藏》的作品,被這位幸村少年定義為“隱藏”——隱藏在人群中的孤獨舞者。

畫面不是很明麗,大片大片黑墨色的運用再加上少女們白色芭蕾服的點綴,給人了異常強烈的視覺沖擊。黑色的歌舞劇院裏,坐滿了黑壓壓的人群,黑色布景的臺上正上演著年度劇目——《天鵝湖》。高傲的天鵝們在臺上不斷地舞動著身軀,潔白的羽毛漫天飛舞著,那種美麗的景象似乎另觀看者們也渴望成為一只天鵝。

這其中也包括著一位坐在角落裏的女孩兒,說女孩兒是因為她的年齡並不是很大,身著一襲白色的芭蕾舞服在黑壓壓的人群裏是那麽耀眼,但是更引人註目的是她手邊的拐杖和身後的輪椅。和臺上天鵝們相同的衣服告訴了人們這位女孩兒顯然是她們之中的一個成員,但此時卻因為身體的不便只能坐在臺下看自己的隊友們在臺上翩躚。

“…這是一種隱藏,將自己置身與人群中的隱藏。女孩兒向往著舞臺,向往著天鵝們,但是她卻害怕自己的腿永遠也無法直立。於是,矛盾的女孩兒連後臺也不敢去,只能隱藏於人群中,靜靜的看著隊友們的大放光彩。”

幸村輕輕柔柔的嗓音卻飽含著感情,像是講了一個關於女孩兒和舞蹈的淒美愛情故事一樣吸引著臺下人的註意。

杏裏呆呆的看著臺上風華絕代的人,喃喃自語道,“我覺得我一輩子也贏不了他。”

青木聞言轉頭看了少女一眼,出乎意料的沒反駁什麽,只是伸手揉了揉少女的發頂,“朝倉也是很努力的人。”

擡頭看了一眼難得溫柔的青木拓也,杏裏笑了笑,“社長還真是個好人。”

“餵!不要隨隨便便給我發卡啊!”

參賽的人數其實還算可以,結束了比賽後天色還是比較早的,和幸村告別了之後跡部開車打算送杏裏和青木回家。

“我就不用了跡部君,我家在這附近。”朝跡部點了點頭,青木示意杏裏上車就同二人告別,轉身離開。

聽話的坐上了跡部的阿斯頓馬丁,杏裏還是沈浸在比賽的感覺裏沒回過神來,車裏的氣氛很是凝固。

跡部從倒車鏡裏看見了少女低垂的眼眸,率先開了口,“啊恩,今天還算華麗。”

“跡部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苦笑了一聲,杏裏沒有如往常一樣和跡部鬥嘴。

被堵了一下的少年抿了抿嘴角,天生貴族的男孩兒並不是很會安慰別人,正糾結著怎麽去安慰少女的跡部大爺煩躁的看了旁邊的人一眼。

“幸村君他國中三年級的時候是不是生過一場大病?”突然出聲的少女打斷了跡部的思考,“嗯,多發性神經炎,做了手術。”

“嗯…怪不得他今天談起作品的時候那麽難過,好像感同身受似的…”

聽到少女的自言自語,跡部猛地扭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跡部裝作不經意的問道,“怎麽,我倒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迷迷糊糊的隨口答道,“也沒有,就是覺得那樣的少年很令人心疼…”

猛地剎車,沒理會少女“哎呦”的驚叫聲,跡部轉身看著眼前的軟乎乎的棕發少女,“朝倉杏裏?”尾音的上揚昭示著主人的不平靜,“你喜歡他?”瞇著眼睛猛地貼近杏裏的臉。

Σ( ° △ °|||)︴

“沒、沒有啊!”被嚇了一跳的少女縮著脖子屏住了呼吸,楞楞的看著眼前的俊臉。

“啊恩?”發出了一聲疑惑的鼻音,跡部欺身又靠近了杏裏一點。

“我、我不喜歡他,就是覺得幸村精市那樣很可憐啊…”被跡部弄得滿臉通紅的少女一動也不敢動的看著眼前的人,不自覺的就想到了某天晚上…車…樹咚…

尷尬。

不自在的偏了偏頭,少女卻迎著大爺審視的目光,坦然的看進了那雙曾經吸引過自己無數回的深藍色眼眸。

我本來就沒做錯啥事啊(挖鼻)。

看著面色潮紅卻依舊固執的盯著自己眼睛的女孩兒,跡部勾起了嘴角,留給了少女一個魅惑的笑容。不理會被自己放倒的少女,跡部縮回了身體繼續開車。

“幸村不會因為你可憐他而開心的,他是個戰士。”被跡部的話吸引的杏裏轉頭看了看正在開車的大爺,“他不需要。”

“Adel sitzt Gemüt,nicht im Geblüt(高貴不存在於血脈,而源於心中。)”華麗的詠嘆調式生生的將杏裏帶到了中古時期的貴族城堡。

“好厲害啊大爺!”星星眼崇拜的盯著旁邊的人,“幸村君是和跡部一樣的人呢!跡部你果然華麗!”杏裏一臉敬佩的看著開車的人的完美側臉。

只見那人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左手打了個響指,一臉蕩漾的說道,“本大爺的美學無時不在閃耀著光芒!”

“… …”草!= =

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郁卒的盯了那個笑的一臉自得的男人,杏裏默默的扭頭看向了窗外的風景。

這樣的維護對手,我該說跡部景吾這個人還真是別扭又溫柔麽。

想著想著不自覺就勾起了嘴角。

跡部瞥了眼身邊留了個後腦勺給自己的少女,突然說道,“禮物不錯!”

“…哈?…嗯,…聖誕快樂。”

“…辛苦了。”

一臉錯愕的看著跡部,“你知道是我織的?!”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少女的大爺磨磨蹭蹭的回答,“朝倉先生和父親聊天的時候抱怨自家女兒天天…”

“啊啊啊啊!停!我知道了。”

朝倉健太郎你這個賣女兒的大尾巴狼!

斜眼看了正在開車的男人,杏裏再一次的扭過了頭,用屁股對著跡部。

閉上眼睛補眠的她再一次錯過了某個男人一點都不華麗但是卻驚艷了歲月令天地為之失色的溫暖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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