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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墜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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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能幫你把那豬肉切小的!”說著,他還要起來重新切肉。

許靜婉卻突然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眉眼中透著一種愉悅的力量。

“還是我來吧!剛才只是跟你說笑的!怎麽能讓個病人做這些活呢,你快些把病養好便是了!”許靜婉說著,將王舒俊攙扶起來。自己則走到那墻邊,用力將那把殺豬刀給拔了出來,然後朝墻角的豬肉走去。

對於豬的身體構造,許靜婉前世看過一些獸醫書,還是知曉一二的。

因此,她切肉時,盡量找準那每個部分的分界處,只輕柔的切,慢慢移動著大刀。

沒過多久,那一整塊血淋淋的大豬肉便已經被切分成了好些小塊兒。

接著,許靜婉吩咐巧兒將肉一個個串起來,掛在竹竿上晾曬。

王舒俊一直在旁邊看著,簡直驚呆了。看來,自己讀了這麽多年的聖賢書,實則一點用處都沒有,竟然讓個女子來做這些粗活,還做得比他好多了。

一種巨大的打擊讓王舒俊一時間有些悶悶,他一個人背著手,走進廂房。菊兒一邊同巧兒串肉,一邊看向許靜婉道:“小姐,要不要我去伺候少爺!”

許靜婉擺擺手,抿唇笑著道:“不必了!我去看看便是!”

進了廂房,許靜婉關上門窗。外面的陽光透射進來,撒了一地的光芒。

只見王舒俊背著手,站在一副蜻蜓點水的荷花圖面前,道:“我是不是很沒用,連這麽小的事情也做不好!”

許靜婉微笑著上前,從後面抱住王舒俊的身子。道:“你是我的夫君,怎麽會沒用呢?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只是不精於此罷了!”

連日的苦悶,就在許靜婉這一個擁抱中消失殆盡了。王舒俊立刻轉過身來,將許靜婉攬入懷中,他的下巴抵著許靜婉烏黑濃密的鬢發。道:“我還有資格做你的夫君嗎?”

王舒俊十分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整個王家因為他而四分五裂,家財散盡。這個時候,許靜婉卻稱呼他為夫君。可自己又何德何能,有什麽資格可以娶許靜婉為妻呢!

許靜婉眨著一雙純粹的大眼,道:“其實我一直都把你當作夫君,只是。老太君和大太太她們不能接納我而已!我們重新開始吧!”

王舒俊慢慢將臉沈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許靜婉。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深情款款。

正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紛雜的腳步聲,只聽一個銅盆墜地的聲響。門外巧兒和菊兒都大叫了起來。

廂房門被用力的踢開,只見門外站著好些人,一個個都是皇宮侍衛的裝扮。

“我們奉皇上之命。前來捉拿許靜婉回去!”幾個侍衛上前,將許靜婉和王舒俊拆散開來。然後帶著許靜婉上了門外的馬車。

臨行前,許靜婉都沒有機會同王舒俊說最後一句話,馬車疾馳而去,王舒俊一直跟在後面追著,跑了許久,突然腳下一個石頭將其絆倒,他的手握緊拳頭,用力的朝地面捶打了一下。

許靜婉在車內掙紮著想要下去,可脖頸上立刻架著兩把長劍,讓她動彈不得。

兩行熱淚自眼角流了下來,為何偏偏要選這個時候,這些皇宮裏的強盜,為何非要這個時候將她帶走,連一點多餘的時間也不給她。

她是多麽想和王舒俊在這鄉下,過著兩個人平靜的生活。

馬車行進著,許靜婉似乎已經陷入了絕望。她微閉上眼睛,想象著離開玉華宮時,徐妃的表情。如今皇上要她回去,大概是打算除之,以免留下後患吧!

車子突然遇到一個石塊,顛簸了起來。

那兩名架刀的侍衛也都慌亂的掀開車簾往外看。趁他們放松了戒備,許靜婉伸出手來,將他們二人的刀打落在馬車內,接著一人送了一腳,給踹下馬車去。

正準備掀開車簾逃出去時,卻突然有只手伸了進來,將她的胳臂抓住,往外一拽。

許靜婉大驚,準備去夠那馬車內掉落的兩把大刀,卻差一點,沒夠著,反倒是落入了某人的懷中。

當李玉宏的眸子註視著許靜婉時,她有片刻的驚疑,他如何會在這裏?

李玉宏將她抱上另一匹棗紅色的馬背,縱馬奔馳起來。

許靜婉努力掙脫,卻被他越發緊緊的摟在胸前,不得動彈。

“你要帶我去哪兒?放開我!!”許靜婉歇斯底裏的叫喊起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剛從那皇上的侍衛那裏逃出來,又被李玉宏劫持。

可無論許靜婉如何叫喊,李玉宏卻始終無動於衷,他只是抿唇策馬道:“我不會再讓你從我的懷裏溜走了!”

這句話讓許靜婉突然安靜下來,這不是王舒俊說過的話嗎?

“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是不會得逞的!”許靜婉突然整個身子朝一側倒去,李玉宏抱著她一起從馬上摔了下來。

情急之下,李玉宏努力抱住許靜婉,結果自己身子先著地,立刻暈了過去。

許靜婉原本閉著雙眼,卻發現自己好像躺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穩穩地,可一睜開眼,卻發現,李玉宏攤開雙手,腦後慢慢流出血來。

“七王爺!”許靜婉看著為了救自己的七王爺,不知如何是好,他要將自己給擄走,現在就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可若是就這麽走了,他必定會死在這個荒涼之地。

前後看了看,許靜婉還是決定,留下來。

畢竟,他救了自己,若是就這麽走了,未免太不近人情。

馬兒方才跑得飛快,她又只顧著脫身,卻沒發現,如今他們好像正處在一片寬闊的草坪上面,旁邊是條流淌著的大河。

那馬兒將他們給顛了下來,便朝水邊跑去,此時正低頭飲著河裏的水。

陽光折射下,那棗紅色的鬃毛發出柔順的光芒。

許靜婉看著四下無人,便先察看了一下李玉宏腦袋上的傷。

原來地上有塊石頭,他落下時恰巧撞在了那石塊上,此時估計是兇多吉少。

許靜婉快速撫摸臉上的梅花胎記,進入空間,取來一些手術的道具。然後站起身,走到那馬兒身旁,一手輕輕撫摸著馬背,一手將馬背上的包袱給拿了下來。

這個包袱大概是李玉宏隨身帶著的,裏面有一壺上好的烈酒,一些銀票,還有一雙繡花鞋。

鞋子繡的不是很好,可是上面插著針,有棉線。

許靜婉嘴角彎了彎,這些正是她所需要的。

這裏很安靜,許靜婉心無雜念的開始手術。陽光很是強烈,給許靜婉充足的光照。

那鮮紅的肉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可怖,但許靜婉手拿消過毒的細針,一下又一下幫李玉宏縫合著頭部的裂口,那模樣,就像在繡一件衣裳。

馬兒不時擡頭看了過來,嘶鳴一聲,許靜婉一個人靜靜地半跪在地上,輪番用著從空間拿出來的手術器具。

好在有烈酒一一給消了毒,過了一會兒,許靜婉做完了手術,可李玉宏還在安睡著。她便坐在草坪上休息,將草地上被自己手術後弄汙了的地方都清理幹凈。

做完這些,她又在包袱裏摸了摸,發現一把小匕首,鋒利無比。許靜婉又將不遠處方才從李玉宏手上掉落的長刀撿了起來,朝河邊走去。

這條河岸邊的水還是極淺的,中間地帶卻似深潭,看不到底。

縱然如此,許靜婉也只是孤站在岸邊,提著大刀,看準魚,便用力刺了過去。

穿越而來以後,功夫一直都很高,想不到這抓魚的水平也是相當厲害。只要她眼眸看中了哪條魚,便能很快將其插放在刀刃之上。

一會兒功夫,許靜婉已經捕了一堆魚了,大都是大點的魚。

許靜婉接著將這些魚兒都洗幹凈,掏去內臟,用方才那個包袱布將他們包裹在一起,帶到李玉宏的身旁。

那裏已經燃著一小堆篝火,正燒的很旺。這是許靜婉用岸邊的一些枯草和樹枝鉆木取火弄出來的。

她將一些樹枝用匕首削尖來,把已經洗好的魚一個個的插在上面,便放在篝火上炙烤。

烤魚的過程很漫長,許靜婉還要照顧著李玉宏這個病人。因為沒有什麽方便的工具,而且四下也沒看見什麽村落,於是她選擇就留在這裏過夜。

好在包袱裏還帶著些禦寒的貂皮棉披風,許靜婉將其蓋在李玉宏的身上,靜靜地烤著魚。

江邊的夕陽很美,斜照在許靜婉的身上,她一身淡黃色的衣服被那夕陽給照得帶點紅暈。篝火刺啦刺啦的響著,不時地發出劈啪的幹柴碎裂聲。

夕陽西下,魚香味在江邊飄散。那匹棗紅色的馬兒垂下頭,啃食著地上的青草。

空氣中彌漫著煙火和泥土的芳香,李玉宏靜靜的睡著。許靜婉看著那日頭慢慢落入天際,心中感嘆,為何此時身邊之人不是王舒俊。

李玉宏似乎好些了,睡夢中開始說著夢話,可大概是噩夢,他不停地搖頭,嘴裏喃喃著:“靜婉,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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