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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遠古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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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在陸睿朗看來這就是一個事先策劃好的局。那麽策劃這個局的目的是什麽呢?只是為了讓白虎部落的族人死傷在角牛的攻擊下?

對遠古部落來說,最珍貴的是什麽?食物和女人。

陸睿朗心中一凜,前後望了一下,這裏至少有上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記憶裏,第一大部落黑山部落裏的精壯男性也就兩百來人。

“你們這次圍獵來了這麽多族人,部落裏還剩下多少人守護?”陸睿朗看向一直緊跟在他身後側的首領敖。

“有二十人左右。不過……有四人受了傷。”首領敖想了想後回答。

也就是說能參加戰鬥的不足二十人。

“從這裏回到部落還需要多少時間?”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現在趕回去也晚了。

遠古人類大多單純耿直,沒那麽多彎彎腸子耍陰謀詭計。但耿直不代表沒腦子,能當上首領的敖更不可能是個傻的。將陸睿朗的問題前後一連,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幸好從這裏回部落也就大半天的路程,大家加快腳步,在中午前進入了白虎部落的領地。

越接近部落越感覺出異常,平時在這裏奔跑嬉鬧的孩子不見了,族人的歡聲笑語也消失了,四周安靜的詭異。

一陣風吹來,似乎帶著淡淡的血腥氣和隱約的哭聲。

首領敖的眉心緊緊蹙起,神情凝重的快跑起來,後面的族人也都大步跟上。

遠遠望去是一圈用石塊壘砌的半人高的圍墻,透過圍墻,能看見裏面用獸皮和樹葉幹草搭建的帳篷。

陸睿朗的神識已經看清楚了部落裏的情形,眼中不禁浮現一抹憐憫,緊緊抿起的嘴唇隱含憤怒。

地上的斑斑血跡說明這裏曾發生過激烈的戰鬥,隨處都是倒塌的帳篷和破爛的獸皮。

偶爾有一兩個走出帳篷的老人也都步履蹣跚,身上都帶了傷,臉上的表情哀戚而絕望。

看見首領敖回來,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隨即又熄滅。只是呆呆地望著跑進部落的族人,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兩行眼淚卻已經不受控制地滑落,搖搖欲墜的身體眼看著就要倒下。

首領敖跨前兩步,及時扶住老人的身體,語氣焦急的詢問:“發生了什麽事?部落裏的其他人呢?”

老人神情悲戚的連連搖頭,顫抖的雙腿無力的往地上跪,嘴裏含糊不清的嘀咕:“沒了,都沒了……”

首領敖還想問,就見帳篷裏跑出幾個跌跌撞撞的人影,清一色都是部落裏的老人。

“敖,你終於回來了!”一個瘸了條腿的老婦人踉蹌著走過來:“黑山部落把人都搶走了,還搶走了全部的食物……”

首領敖臉色黑沈,如墨的雙瞳中燃起熊熊怒火,咬牙切齒:“黑山部落!”雙拳緊攥,緊繃的身體微微顫抖:“芒和澤他們呢?巫師呢?”

老婦人的神情更加哀傷,滿是皺紋的眼角滑下兩行眼淚:“全都回到了太陽神的懷抱……”

陸睿朗心中嘆息,看來留下來的青壯年都死了,只是沒想到他們連巫師也敢殺。在遠古人心中,巫師是最接近神的人,有著崇高的地位。

沒有了女人和孩子的部落,便等於沒有了繁衍和希望,等待它的只有逐漸沒落和滅亡。

但是,一個沒有了巫師的部落,一個被神明遺棄的部落,將永遠得不到神明的庇護。

這比沒了女人和孩子更讓人絕望。

“燁,你要去哪裏?”人群中突然發出一陣騷動,幾人拉著一個身穿鹿皮裙的年輕男子。

“別攔著,我要去黑山部落找他們算賬。”男人奮力掙紮,想要擺脫鉗制。

從大家的七嘴八舌中,陸睿朗終於聽明白,原來這個叫燁的男人喜歡上黑山部落中的一個女人,而懸崖那邊有巖羊的消息就是這女人告訴他的。

想不到遠古人竟然已經會使用美人計,陸睿朗在心中感嘆,果真不能小看啊。他能理解燁心中的悔恨自責,但有心算無心,是禍躲不過。

“你過去除了送死,又有什麽用?”首領敖走到燁身邊,示意其他人放開他。

燁抱著頭蹲倒在地上,聲音沈悶而痛苦:“是我害了大家,都是我的錯……”

陸睿朗看著大家絕望的神情,心中不忍,兩天相處下來,他還是挺喜歡這群爽朗的遠古人。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也還沒到絕望的時候。”陸睿朗空靈的聲音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註意,紛紛望向他。

“既然他們搶了你們的女人和孩子,那你們就去搶回來。”人群中不少人的眼中亮起光芒,但很快又露出猶豫的神色。

陸睿朗輕輕一笑,語氣堅定的繼續道:“黑山部落比你們強大,所以你們不能和他們硬拼,”目光對上還蹲在地上,直勾勾望著他的燁,陸睿朗指指腦袋,“而是要用計謀。”

遠古人爽直憨厚,鮮少會有使用計謀的。

陸睿朗腳步沈穩地走到人群中間,視線掃過眼前一張張疑惑不解的臉龐,不疾不徐道:“很多人會問什麽是計謀,”見不少人點頭,陸睿朗淺淺一笑,“你們剛經歷過一場黑山部落精心策劃的計謀。”

“將假消息透露給燁是這場計謀中的第一步,目的是引你們離開部落去危險的懸崖。引來角牛群襲擊你們是第二步,目的是要削弱你們的戰鬥力。而他們就趁著部落裏防守不足來搶劫,這是第三步。看,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差點至你們於死地,還輕輕松松搶走了女人孩子和食物,甚至殺了你們的巫師,這就是計謀。”

黑山部落裏能想出這等計謀的人除了梟,不會再有第二個。原身不也是栽在他手裏。

陸睿朗的分析讓原本還有些迷糊的人們恍然大悟。燁站直身體,看著陸睿朗的眼裏滿是希冀。

首領敖神情激動,眼中光芒閃爍,一步步地走到陸睿朗面前,一臉誠懇的低下頭:“使者,請您帶領我們去搶回屬於白虎部落的一切。”

陸睿朗剛想說不急,等族人先養好傷,卻在電光火石間想起天神一號頒布的任務,以及原身離開黑山部落的原因。

如果那幾個陸續生病的女人和孩子得的真是瘟疫,估計現在已經有不少人都傳染上了。

想到這裏,陸睿朗的臉色變得冷肅,向來溫和的眼眸也帶上了凝重和急迫。

如果被抓去的女人和孩子染上了瘟疫……

雖然不能確定是什麽瘟疫,但提前預防絕對是有必要的。

陸睿朗面向大家,視線在每一張臉上掠過,神情嚴肅認真:“這片大陸正在爆發一場前所未有的疫病,太陽神憐愛他的子民,特派我來拯救蒼生。”

見大家露出迷茫不解的神情,陸睿朗用簡單易懂的詞句將疫病解釋了一遍。

即便沒有親身經歷過,只聽使者的解釋,白虎部落的族人已經個個白了面色,眼中流露出恐懼。

這絕對是比沒有女人和孩子,甚至比沒有食物的冬季更可怕的事情。

“疫病已經在黑山部落爆發,很快就會蔓延至整個大陸。”話音一落,人群中瞬間響起一片驚呼聲。

“使者,您說疫病會傳染,那我的孩子會得病嗎?”躺在擔架上的大胡子壯男狅掙紮著想做起來,一臉焦急地問。

陸睿朗望向他,抿起嘴唇輕輕點頭:“有可能。所以我們要盡快將他們救出來。白虎部落的勇士們,你們會因為害怕疫病就不去救你們的女人和孩子嗎?”

“不會!不會!!不會!!!”由首領敖帶頭,所有人都振臂高呼。

陸睿朗滿意的點頭,雙手一壓,大家立刻安靜下來。

“女人和孩子對部落很重要,但在場的每一位勇士也同樣很重要。我們是去救人,不是去送命。所以,在出發前,我們要做兩件事。”

陸睿朗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件事,所有人都必須先吃預防疫病的藥。”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件事,制作武器。”

陸睿朗指指好幾人手中拿著的石矛,接著道:“要想戰勝比你們強大的敵人,除了計謀,還要有比他們更好的武器。在之後的兩天裏,我會教大家制作一種新型武器。殺傷力絕對比你們手中的石矛大許多。”

陸睿朗的話讓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喜歡武器的,何況還是從沒見過的新式武器。

首領敖神情激昂的跨前一步,右手握拳抵住胸口,低頭恭敬道:“使者,有什麽要做的,您盡管吩咐。”

有首領敖這句話,陸睿朗指揮起人來幹活異常順手。回部落的路上,陸睿朗就發現了一片竹林,裏面的竹子高大粗壯,用來做弓箭再好不過。

而這些遠古人的褲腰帶正是制作弓弦的最好材料牛筋,正好每人一根。

至於褲腰帶……就用藤蔓將就一下吧。

竹林離部落不遠,走路半小時就能打個來回。一百多個壯勞力,不多時就扛回了足夠竹子。

陸睿朗用廣袖做掩護,從天神一號的空間裏拿出一把軍用匕首,正打算教大家怎麽制作弓箭,就聽見遠處的帳篷裏傳出驚恐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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