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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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中的口罩男十分搶鏡, 單看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大部分網友都會認為他是低調出行的明星。
不, 其實也算不上低調出境, 如果在室外，戴著口罩倒也不稀奇，但問題就是參賽場地在室內, 根本沒有什麽避免陽光直射，花粉過敏之類的問題，很多人都會選擇摘下口罩，就算是戴，都是藍色醫用的口罩, 大黑棉布口罩，實在是搶鏡過頭了。
視頻拍攝人的水平不怎麽樣, 但是輪到拍江虹飛時, 手卻把手機端穩了，鏡頭拉近，他一雙水潤的大眼睛便撞入視頻框內。
網友們看了之後得出一致結論，這一定是個微服私訪的明星。
要不然就是還沒出道的訓練生！
在定下娛樂圈人士的身份基調之後, 便是大面積的排查，當然，他們並不是對口罩男感興趣，而是希望通過他挖掘出柳琵琶的資料, 她曝光在網上的信息只有名字和在寧市參加比賽，還有報名的一寸免冠大頭照。
那張由內部工作人員貼出來的大頭照也引得眾人嘖嘖稱嘆, 仙女就是仙女，連證件照都能照得這麽美，而且還毫無ps痕跡，根本不是現代都市流行的“最美證件照”。
可能是被柳琵琶的美色與歌喉雙重驚艷到了，熱心的網民們自動發起“尋找小仙女”的活動，試圖扒拉出有關她的更多資料。
這些人的想法非常單純，人長得這麽好看，歌這麽好聽，以前總會在什麽活動中展露過頭角吧？
但現實卻讓網友們失望了，柳琵琶真的一點網絡痕跡都沒有留下，她就像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唯一的作品就是在寧市選拔賽上唱的《鏡花緣》。
郁悶的網友們只能從其他地方下手，除了最開始走紅的視頻，陸陸續續有其他人上傳當天錄制的視頻，有的質量高，有的質量低，大部分的視頻都拍到了口罩男，還有在唱歌結束後疑似親友的小姐姐。
越來越多的人覺得口罩男十分眼熟，但就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看到過。
網友們毫不氣餒，眼熟就行了啊，既然有這麽多人看過他，這人肯定就在當紅視頻中出現過，總歸比仙女姐姐好，是個食人間煙火的。
信息時代網絡這麽發達，“尋找小仙女”的活動又有許多參與人，總能把口罩男的身份扒出來。
於是在江虹飛不知道的時候，網絡上的輿論朝一個非常詭異的方向發展而去，讓信息部負責推廣鏡花緣視頻的各位大佬目瞪口呆。
黃子銘傻眼道：“你說這事情要不要跟老板匯報？”
吳文軒也拿不定主意：“要不我們還是說一下吧？”
他心有餘悸道：“雖然老板只是順帶紅的，但現在鬧得這麽大，要是最後真給他們把老板的身份爆出來，他肯定會直觀地出現在公眾面前啊，還是讓他先做一個心理準備好了。”
黃子銘點頭，認為吳文軒說得十分有道理，隨後兩人便一同起身向總裁辦公室走。
兩人一邊走還一邊聊天：“不是我說，老板挖人真的很有一手，你看從孔宣大神到楊戩，再到柳琵琶，各個都是才露面就爆紅，你說老板究竟從哪裏找到這些人的？”
黃子銘道：“你問我我問誰，我只知道就算你我有這運氣也當不了老板啊！”他踩踩腳下堅實的地板對吳文軒道，“你有錢買公司嗎，有錢買員工宿舍嗎？”
吳文軒一縮腦袋道：“當然是沒有的。”
黃子銘道：“所以就別追究了，有錢人世界中的俊男美女和我們世界中的俊男美女不一樣，我覺得老板跟孔宣搞不好早就認識，你看他們關系多好啊。”
吳文軒道：“所以老板也是從大家族中出來的？”
黃子銘道：“大概也許可能？”
吳文軒道：“那他真夠接地氣的。”
說著說著便走到了江虹飛辦公室門口，黃子銘伸手在門板上敲幾下道：“老板，信息部有事。”
江虹飛一聽是信息部，趕忙放下手上的工作道：“請進。”
吳文軒開門見山道：“老板，柳琵琶的視頻推廣出了點問題。”
江虹飛緊張極了：“視頻被刪了？還是有人黑她？但我覺得她唱的歌沒有不健康啊。”
他趕忙打斷江虹飛的胡思亂想道：“不是不是，是網友在扒柳琵琶的身份，還自動發起了尋找小仙女的活動。”
江虹飛頓了一下道：“這不是好事嗎？”增加曝光率的大好事啊！
“但問題是，網友沒有扒出柳琵琶的身份。”
江虹飛非常理解地點點頭，能扒出來就見鬼了，人家是正兒八經從天界下凡的小仙女好吧？
吳文軒又道：“因為有關柳琵琶的一切消息都沒有被扒出來，所以他們準備另辟蹊徑，現在網上已經掀起了辨認口罩男的熱潮。”
口罩男？
聽見這稱呼，江虹飛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
黃子銘小心翼翼地辨別著江虹飛的表情道：“口罩男就是你啊，老板。”
江虹飛否認道：“瞎說，我什麽時候成口罩男了？”
黃子銘很委屈地回答道：“你帶柳琵琶參加海選時不就戴著口罩嗎？”
江虹飛：對哦。
他的頭有點暈：“你的意思是，現在網友都在借視頻扒我的身份？”
黃子銘點頭道：“沒錯。”
他想了想，還是把下一句話吞回肚子裏。
以網友的速度，最多再過幾天你的身份就要被扒出來了，咱們還是接受現實吧老板。
江虹飛嘆了一口氣道：“這樣，你去跟宣傳部的人說，讓他們準備一下柳琵琶的簽約通告吧。”
黃子銘和吳文軒在心中道，老板不愧是老板，接受能力一流，前腳才知道自己要掉馬甲了，後腳就給他們準備好了方案。
兩人點頭說好，然後就離開了。
江虹飛面對空蕩蕩的墻壁，非常無語，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都戴著大口罩了竟然還會被扒出來，看樣子下次陪同藝人還要帶上墨鏡與鴨舌帽，明明他是經紀人，卻弄的比偶像還偶像，也是沒誰了。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粉絲狂熱地想要知道柳琵琶的身份，並且燒到他，也證明鏡花緣的視頻宣傳非常成功，僅僅憑借一首歌，她就出現在了公眾的視野之中。
江虹飛細數了一下，才發現一夜爆紅這種事已經是第三次發生在他手下的藝人身上了，最可怕的是，他手下一共才三個藝人，如果不是因為他知道內情，心裏很有數，說不定也會為了自己的火眼精金而飄飄然。
很可惜，他清楚地認識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大神們實力過硬，他只不過是提供了一個推廣的平臺。
黃子銘他們預料得沒錯，在第二天晚上，神通廣大的網友就找到了口罩男的真實身份，他們將江虹飛出現過的一切場合都扒出來，一張一張地對比。
［嗯，怪不得我覺得口罩男這麽眼熟，原來是經紀人小哥哥。］
［嘖嘖嘖，眼睛都是一個模樣。］
［背影，背影也很像啊。］
［啊，我就說親友小姐姐怎麽這麽眼熟，她上次大胃王比賽到了現場來著。］
［小姐姐有出現過嗎？］
［不是，她應該是孔宣公司的工作人員，上次拿著照相機到處拍。］
［噢噢噢噢噢，我也到現場了，確實是這個小姐姐。］
［所以，仙女姐姐的身份已經確定了？］
［嗯，應該是孔宣同公司的藝人吧。］
［講真，我覺得這公司真的很不得了，目前一共有3個藝人，孔宣，楊戩，還有仙女姐姐。］
［對，這樣史詩級別的流量□□，別的公司都當寶貝一樣，他們一揣三。］
［看樣子應該又是江虹飛帶出來的，他運氣咋這麽好？］
［同上，我們在路上怎麽遇不見這種俊男美女。］
［emmmmmmmm，講真，樓上這麽說是不是不知道經紀人小哥哥的真實身份？］
［什麽？］
［啊，估計是新入行的，看起來真不知道。］
［經紀人是兼職啊兼職，孔宣大神他們在的公司就是江小哥註冊的好嗎？］
［對，我還想還聽說過，小哥哥是個非常不得了的富二代。］
評論到這裏已經徹底歪樓了，雖然還有很多人沒有忘記初心，在談論柳琵琶，但更多的人則將關註點放在了江虹飛究竟多有錢上。
在辦公室關註網上輿論的江虹飛十分無語，他心說你們沒事幹談論這個幹嘛，多看看我們新出道的仙女姐姐啊！
而且他真的不有錢，公司和員工宿舍都是買一送一的贈品啊，根本不能代表他的財力。
但很可惜，這些話江虹飛都不能對外人說，他只能將其咽在心裏，暗自委屈。
真正將熱度推向高潮的是另外一件事，唱《鏡花緣》的吳秋緒轉了柳琵琶的翻唱視頻，並且還在微博上留下了評論。
吳秋緒：我也覺得她唱得比我好。
這一下子可不得了了，吳秋緒雖然不能說是歌壇巨星，但在種花國卻也很有影響力，而且他總是在國家大劇院這樣高規格的場地演出，與其說他是明星，更多人都認為他年紀輕輕卻已經對得起藝術家的稱呼。
身為原唱的藝術家都這麽說了，其他聽都沒聽過柳琵琶名字的網友更是要聽聽看她的翻唱究竟怎麽樣。
但與此同時，還有另一群瘋狂的粉絲，即使自己的偶像發話都不承認柳琵琶唱得好，她們絕大部分都沒有點開那個視頻，就開始瘋狂地噴其炒作。
天娛傳媒的各位沒有一個人猜到竟然會有這走向，不如說，他們根本不知道吳秋緒也會下場，畢竟這只是一場小小的海選，翻唱《鏡花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誰知道這位大神竟忽然點名讚了柳琵琶？
江虹飛無法，他只能先找來柳琵琶，告訴她事情的嚴重性，並且讓其不要在意網上那些噴子的言論，雖然孔宣和楊戩對黑都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無視，但他並不確定，柳琵琶的心也會一樣強健。
明明她長了一張非常委屈的，我見猶憐的古裝美人臉。
但這次見到柳琵琶，江虹飛卻傻了，臉還是同一張臉，但氣色卻變得非常好，臉蛋白裏透紅，我見猶憐之感一掃而空，她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健康的美。
雖然知道柳琵琶是琵琶精化形，體重不會增加，但看著他，江虹飛總有種她幾天之內胖了十斤的感覺。
他假咳一聲試探道：“小柳啊，最近是發生了什麽好事嗎？”
柳琵琶高興道：“老板你能看出來啊！”
江虹飛心道，我又不瞎，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但面上還是笑盈盈道：“我看你氣色不錯。”
柳琵琶深情並茂道：“因為我吃飽了啊，老板！”
江虹飛：？？？
他道：“吃飽的意思是？”
柳琵琶道：“之前不是說過，我下凡的原因和孔宣大神他們不同，是因為嚴重缺乏信仰所以吃不飽嘛。”
江虹飛想起來了，他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之前……”
柳琵琶點頭道：“我之前特別蒼白特別病是吧，其實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要是吃飽了還蠻健康的，只不過之前餓了太久，按照人間的時間算大概要上千年了吧，硬生生給餓成那樣的，現在吃飽了，自然就健康了。”
江虹飛聽了她的話，非常無語，他道：“那你接著吃，不會長胖吧？”
柳琵琶道：“不會，長胖了不好看，吃飽之後多出來的信仰就會轉化成法力，對外表不會造成影響。”
江虹飛松了一口氣道：“那就行。”
不是他想太多，在現代社會，比起好看的胖子，還是好看的瘦子更加受主流媒體歡迎啊，要是柳琵琶胖成氣球，那他還不得哭死。
在解決了“突然變健康”的問題之後，江虹飛終於想起來一開始找柳琵琶的初衷，他溫和道：“小柳啊，你平時上網不？”
柳琵琶秒懂江虹飛意思：“老板，你是想說吳秋緒給我點讚的那件事？”
江虹飛連忙點頭道：“對對對，我看這事網上發酵得挺厲害，那些噴子的話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啊。”
柳琵琶笑道：“放心吧老板，雖然我的年紀比孔宣大神他們小很多，但也有幾千歲了，這些小事兒還不至於影響到我。”
她興致勃勃道：“而且我能感覺到，那些噴子罵我的話，也能轉換成信仰的一部分，就和普通的信仰之力味道不一樣。”
江虹飛很無語，原來信仰還有味道嗎？
他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而柳琵琶驚訝地挑高自己的眉頭道：“當然有了，一般的信仰是椒鹽味的，更加熱烈一點的是糖果味的，像那些噴子的則是麻辣味的，非常刺激。”
江虹飛：“是、是嗎？”
他終於發現，找柳琵琶談話是個非常錯誤非常浪費時間的決定，她的心態不要太好，哪裏需要自己做疏導？
真的是多此一舉。
與此同時，在京市的另一個角落，同樣有位經紀人差點被藝人的行為逼瘋。
當楊詩點開吳秋緒的微博時，便眼前一黑。
真是位大祖宗，她才把微博的密碼改了多久啊，竟然就給他找回來了，而且還發了這種要命的言論，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都是要死的節奏啊！
她沖進休息室，把門一關，看著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年輕人，特別崩潰地喊道：“你又做了什麽事啊！”
唱京劇之人特有的嗓音響起，如果這裏有吳秋緒的迷妹，光是靠一把好嗓子就能讓她們臉紅，但是對楊詩來說，這一點用都沒有。
吳秋緒睜開眼睛，眼眶中還氤氳著水光，一雙帶電的大眼睛看見誰誰就能被電死。
他很無辜地說道：“我做什麽了？”
楊詩連呼吸都哽住了，她將手機從包裏掏出來，點開微博app道：“這是不是你發的！”
吳秋緒點頭道：“是啊！”他似乎在回憶柳琵琶的歌聲，臉上呈現出一種吸了貓薄荷後特有的迷醉神色。
會議結束後，他頂著經紀人的死亡視線感嘆道：“唱得真好啊！”
楊詩：“……”
她的表情非常艱難，這還是她熟悉的那個吳秋緒嗎？是不是被其他什麽人附身了？
別人不知道傳說中的國民藝術家私下裏是什麽模樣，她身為經紀人還能不知道嗎？沒錯，吳秋緒是非常冷淡不愛社交，但他不愛社交的主要原因是，他不屑於同那些沒有才華的人交朋友。
聽著就非常中二的理由，但在吳秋緒看來卻是理所當然的，他對有真才實學的人很敬重，甚至對歌壇一些成名前輩都能表現出應該有的熱情，那是因為吳秋緒真的覺得他們唱的好，但是什麽流量小鮮肉，小型舞團，口水歌創造者，那些明星就算是到吳秋緒的面前，他都不會點一下頭。
非常高傲。
因為吳秋緒的性格，楊詩一度非常心力憔悴，她唯一慶幸的是，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吳秋緒看不上的，所以對外從來都解讀他生性冷淡，喜好佛法，對誰都一個樣。
粉絲接受了他的性格設定，認為是萌點，娛樂圈同行也對被尊為藝術家，發揚國粹的年輕人有些敬畏，而且他們登臺的場合都不一樣，自然不會有什麽沖突。
但楊詩發誓，就算是真有本事的老國民藝術家，都沒有見過吳秋緒這麽殷勤的，他的師傅也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
楊詩不信邪，點開了視頻，事發突然，她到現在都沒有看過柳琵琶的視頻，也不知道她歌唱的究竟怎麽樣。
現在她覺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讓吳秋緒露出了貓聞到貓薄荷一樣的表情，起碼要知道對方的實力怎麽樣吧？
不過，在楊詩心中，柳琵琶的初始分數已經降到了負無窮，就算自家的孩子問題再多，她看吳秋緒也很順眼，而柳琵琶最多就是勾引孩子不學好的壞女人。
她打開視頻，在加載完成後就看見了擁有一張仙氣飄飄臉的壞女人。
楊詩：臥槽！大敵！
別以為她不知道，吳秋緒就喜歡身後散發著聖光的小仙女，柳琵琶的長相簡直是正中紅心！
更不要說她的歌聲了，就算楊詩這種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都被拉入了她歌聲創造的意境之中，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技巧巔峰了，她整個人就與音樂融為一體。
吳秋緒悄悄飄到楊詩身後道：“好聽吧？”
楊詩楞楞地點頭。
吳秋緒道：“我可以去勾搭她嗎？”
楊詩：“我呸！”
吳秋緒感到有點委屈並撅起了嘴巴。
不管吳秋緒的意圖是什麽，他的加入讓柳琵琶的名氣變得更大是不爭的事實，江虹飛直接通知信息部的人，借著這段時間再炒一波，順便看看能不能搞到寧市海選的官方視頻，讓清晰版的《鏡花緣》在網上傳唱。
想要弄到視頻，他們得去接觸蘋果臺官方，目前就市場部的反饋來看，接觸良好，蘋果臺的人也沒有想到在海選竟然會出現這樣一位現象級的選手，而天娛傳媒因為孔宣和楊戩的存在，早就從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小公司上升到了大部分經紀公司都要警惕的對象，特別是在陳勵加盟後，他們的危險指數直線上升。
江虹飛本人與其他業內人士並不熟悉，自然不知道那些人對他有什麽印象，越來越多的人把江虹飛比作上世界七八十年代的挖金礦的掘金人，因為他總能從茫茫人海中找到孔宣楊戩這樣的明日之星，運氣可以說是非常之好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覺得這不是運氣，他們對江虹飛本人的背景就十分好奇，他的財力之雄厚早就超過了尋常經紀人應該有的限度，天知道他進入這圈子是想要做什麽。
不管經紀人公司怎麽想，蘋果臺本身還是很高興天娛傳媒來找他們對接的，雖說臺裏很看重這一檔節目，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但無論是網絡宣傳也好，提高熱度也好，都是要花錢的，策劃本人倒是希望將更多錢花在節目制作上，因此想盡一切方法在不減少網絡熱度的前提下削減宣傳預算，哪裏知道半路忽然殺出一個柳琵琶，在不浪費錢的前提下將節目組推入大眾的視野中。
別提有多方便了。
就算是為了感謝天娛傳媒的幫助，他也應該滿足對方的小要求，想要在娛樂圈生存下去，互惠互利是第一位的，更不要說策劃者本人也看過視頻，同樣被柳琵琶翻唱的鏡花緣給驚艷到了，故而他也願意出力，幫一把這位選手。
有實力的人，是值得幫助的。
很快，寧市的官方錄制視頻就在業內人士的幫助下在網絡上流傳，但流傳的是未剪輯版本，如果想要聽《鏡花緣》還得自己剪輯，不過正是因為此，才能對比出，柳琵琶的歌聲一點都不作假，她超過其他選手一大截。
幫她宣傳的也都是些自來水，而不是噴子口中有心之人的炒作。
在看清網上的形勢之後，江虹飛十分滿意，柳琵琶的熱度被炒得很高，對普通人來說，這絕對算是甜蜜的負擔，因為如果後面比賽發揮不好，現在那些人有多追捧她，到時候就會有多噴她，但這只是普通人需要擔心的事，柳琵琶的詞典中，可能沒有掉鏈子這個詞的存在。
人族的關註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壓力，而是各種口味可以飽腹的信仰。
柳琵琶：我喜歡麻辣味的黑子！
她又開始進行下一輪的準備，江虹飛看了一下，大胃王爭霸賽的晉級賽與下一站歌王的全國賽時間很緊湊，因為公司沒有多餘的經紀人，兩場比賽他都要到場，第一天陪柳琵琶在蘋果臺參加完比賽，第二天就得回寧市，然後第三天陪孔宣參加比賽。
值得慶幸的是，因為江浙滬地區的大胃王晉級賽算作一個賽區，他只要帶孔宣坐高鐵去滬市就行了，還不用在飛機上趕來趕去當空中飛人。
但讓江虹飛沒想到的是，在他做下一段日子的行程安排表時，有預料之外的客人上門了。
江虹飛聽了前臺的匯報，挑起眉頭道：“沒有預約？沒事，你讓他上來吧。”
他倒不知道，海選時的評委來找他有何貴幹。
枯竭已久的作曲人眼中煥發出了新的活力，當他推門進入江虹飛的辦公室時，年輕的經紀人發現，中年男人竟看起來比之前年輕不少。
“您有什麽事？”
光頭強看著江虹飛，面帶誠懇之色道：“雖然很唐突，但請讓我為柳小姐做一支曲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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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其實也算不上低調出境, 如果在室外，戴著口罩倒也不稀奇，但問題就是參賽場地在室內, 根本沒有什麽避免陽光直射，花粉過敏之類的問題，很多人都會選擇摘下口罩，就算是戴，都是藍色醫用的口罩, 大黑棉布口罩，實在是搶鏡過頭了。
視頻拍攝人的水平不怎麽樣, 但是輪到拍江虹飛時, 手卻把手機端穩了，鏡頭拉近，他一雙水潤的大眼睛便撞入視頻框內。
網友們看了之後得出一致結論，這一定是個微服私訪的明星。
要不然就是還沒出道的訓練生！
在定下娛樂圈人士的身份基調之後, 便是大面積的排查，當然，他們並不是對口罩男感興趣，而是希望通過他挖掘出柳琵琶的資料, 她曝光在網上的信息只有名字和在寧市參加比賽，還有報名的一寸免冠大頭照。
那張由內部工作人員貼出來的大頭照也引得眾人嘖嘖稱嘆, 仙女就是仙女，連證件照都能照得這麽美，而且還毫無ps痕跡，根本不是現代都市流行的“最美證件照”。
可能是被柳琵琶的美色與歌喉雙重驚艷到了，熱心的網民們自動發起“尋找小仙女”的活動，試圖扒拉出有關她的更多資料。
這些人的想法非常單純，人長得這麽好看，歌這麽好聽，以前總會在什麽活動中展露過頭角吧？
但現實卻讓網友們失望了，柳琵琶真的一點網絡痕跡都沒有留下，她就像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唯一的作品就是在寧市選拔賽上唱的《鏡花緣》。
郁悶的網友們只能從其他地方下手，除了最開始走紅的視頻，陸陸續續有其他人上傳當天錄制的視頻，有的質量高，有的質量低，大部分的視頻都拍到了口罩男，還有在唱歌結束後疑似親友的小姐姐。
越來越多的人覺得口罩男十分眼熟，但就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看到過。
網友們毫不氣餒，眼熟就行了啊，既然有這麽多人看過他，這人肯定就在當紅視頻中出現過，總歸比仙女姐姐好，是個食人間煙火的。
信息時代網絡這麽發達，“尋找小仙女”的活動又有許多參與人，總能把口罩男的身份扒出來。
於是在江虹飛不知道的時候，網絡上的輿論朝一個非常詭異的方向發展而去，讓信息部負責推廣鏡花緣視頻的各位大佬目瞪口呆。
黃子銘傻眼道：“你說這事情要不要跟老板匯報？”
吳文軒也拿不定主意：“要不我們還是說一下吧？”
他心有餘悸道：“雖然老板只是順帶紅的，但現在鬧得這麽大，要是最後真給他們把老板的身份爆出來，他肯定會直觀地出現在公眾面前啊，還是讓他先做一個心理準備好了。”
黃子銘點頭，認為吳文軒說得十分有道理，隨後兩人便一同起身向總裁辦公室走。
兩人一邊走還一邊聊天：“不是我說，老板挖人真的很有一手，你看從孔宣大神到楊戩，再到柳琵琶，各個都是才露面就爆紅，你說老板究竟從哪裏找到這些人的？”
黃子銘道：“你問我我問誰，我只知道就算你我有這運氣也當不了老板啊！”他踩踩腳下堅實的地板對吳文軒道，“你有錢買公司嗎，有錢買員工宿舍嗎？”
吳文軒一縮腦袋道：“當然是沒有的。”
黃子銘道：“所以就別追究了，有錢人世界中的俊男美女和我們世界中的俊男美女不一樣，我覺得老板跟孔宣搞不好早就認識，你看他們關系多好啊。”
吳文軒道：“所以老板也是從大家族中出來的？”
黃子銘道：“大概也許可能？”
吳文軒道：“那他真夠接地氣的。”
說著說著便走到了江虹飛辦公室門口，黃子銘伸手在門板上敲幾下道：“老板，信息部有事。”
江虹飛一聽是信息部，趕忙放下手上的工作道：“請進。”
吳文軒開門見山道：“老板，柳琵琶的視頻推廣出了點問題。”
江虹飛緊張極了：“視頻被刪了？還是有人黑她？但我覺得她唱的歌沒有不健康啊。”
他趕忙打斷江虹飛的胡思亂想道：“不是不是，是網友在扒柳琵琶的身份，還自動發起了尋找小仙女的活動。”
江虹飛頓了一下道：“這不是好事嗎？”增加曝光率的大好事啊！
“但問題是，網友沒有扒出柳琵琶的身份。”
江虹飛非常理解地點點頭，能扒出來就見鬼了，人家是正兒八經從天界下凡的小仙女好吧？
吳文軒又道：“因為有關柳琵琶的一切消息都沒有被扒出來，所以他們準備另辟蹊徑，現在網上已經掀起了辨認口罩男的熱潮。”
口罩男？
聽見這稱呼，江虹飛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
黃子銘小心翼翼地辨別著江虹飛的表情道：“口罩男就是你啊，老板。”
江虹飛否認道：“瞎說，我什麽時候成口罩男了？”
黃子銘很委屈地回答道：“你帶柳琵琶參加海選時不就戴著口罩嗎？”
江虹飛：對哦。
他的頭有點暈：“你的意思是，現在網友都在借視頻扒我的身份？”
黃子銘點頭道：“沒錯。”
他想了想，還是把下一句話吞回肚子裏。
以網友的速度，最多再過幾天你的身份就要被扒出來了，咱們還是接受現實吧老板。
江虹飛嘆了一口氣道：“這樣，你去跟宣傳部的人說，讓他們準備一下柳琵琶的簽約通告吧。”
黃子銘和吳文軒在心中道，老板不愧是老板，接受能力一流，前腳才知道自己要掉馬甲了，後腳就給他們準備好了方案。
兩人點頭說好，然後就離開了。
江虹飛面對空蕩蕩的墻壁，非常無語，他實在沒想到，自己都戴著大口罩了竟然還會被扒出來，看樣子下次陪同藝人還要帶上墨鏡與鴨舌帽，明明他是經紀人，卻弄的比偶像還偶像，也是沒誰了。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粉絲狂熱地想要知道柳琵琶的身份，並且燒到他，也證明鏡花緣的視頻宣傳非常成功，僅僅憑借一首歌，她就出現在了公眾的視野之中。
江虹飛細數了一下，才發現一夜爆紅這種事已經是第三次發生在他手下的藝人身上了，最可怕的是，他手下一共才三個藝人，如果不是因為他知道內情，心裏很有數，說不定也會為了自己的火眼精金而飄飄然。
很可惜，他清楚地認識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大神們實力過硬，他只不過是提供了一個推廣的平臺。
黃子銘他們預料得沒錯，在第二天晚上，神通廣大的網友就找到了口罩男的真實身份，他們將江虹飛出現過的一切場合都扒出來，一張一張地對比。
［嗯，怪不得我覺得口罩男這麽眼熟，原來是經紀人小哥哥。］
［嘖嘖嘖，眼睛都是一個模樣。］
［背影，背影也很像啊。］
［啊，我就說親友小姐姐怎麽這麽眼熟，她上次大胃王比賽到了現場來著。］
［小姐姐有出現過嗎？］
［不是，她應該是孔宣公司的工作人員，上次拿著照相機到處拍。］
［噢噢噢噢噢，我也到現場了，確實是這個小姐姐。］
［所以，仙女姐姐的身份已經確定了？］
［嗯，應該是孔宣同公司的藝人吧。］
［講真，我覺得這公司真的很不得了，目前一共有3個藝人，孔宣，楊戩，還有仙女姐姐。］
［對，這樣史詩級別的流量□□，別的公司都當寶貝一樣，他們一揣三。］
［看樣子應該又是江虹飛帶出來的，他運氣咋這麽好？］
［同上，我們在路上怎麽遇不見這種俊男美女。］
［emmmmmmmm，講真，樓上這麽說是不是不知道經紀人小哥哥的真實身份？］
［什麽？］
［啊，估計是新入行的，看起來真不知道。］
［經紀人是兼職啊兼職，孔宣大神他們在的公司就是江小哥註冊的好嗎？］
［對，我還想還聽說過，小哥哥是個非常不得了的富二代。］
評論到這裏已經徹底歪樓了，雖然還有很多人沒有忘記初心，在談論柳琵琶，但更多的人則將關註點放在了江虹飛究竟多有錢上。
在辦公室關註網上輿論的江虹飛十分無語，他心說你們沒事幹談論這個幹嘛，多看看我們新出道的仙女姐姐啊！
而且他真的不有錢，公司和員工宿舍都是買一送一的贈品啊，根本不能代表他的財力。
但很可惜，這些話江虹飛都不能對外人說，他只能將其咽在心裏，暗自委屈。
真正將熱度推向高潮的是另外一件事，唱《鏡花緣》的吳秋緒轉了柳琵琶的翻唱視頻，並且還在微博上留下了評論。
吳秋緒：我也覺得她唱得比我好。
這一下子可不得了了，吳秋緒雖然不能說是歌壇巨星，但在種花國卻也很有影響力，而且他總是在國家大劇院這樣高規格的場地演出，與其說他是明星，更多人都認為他年紀輕輕卻已經對得起藝術家的稱呼。
身為原唱的藝術家都這麽說了，其他聽都沒聽過柳琵琶名字的網友更是要聽聽看她的翻唱究竟怎麽樣。
但與此同時，還有另一群瘋狂的粉絲，即使自己的偶像發話都不承認柳琵琶唱得好，她們絕大部分都沒有點開那個視頻，就開始瘋狂地噴其炒作。
天娛傳媒的各位沒有一個人猜到竟然會有這走向，不如說，他們根本不知道吳秋緒也會下場，畢竟這只是一場小小的海選，翻唱《鏡花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誰知道這位大神竟忽然點名讚了柳琵琶？
江虹飛無法，他只能先找來柳琵琶，告訴她事情的嚴重性，並且讓其不要在意網上那些噴子的言論，雖然孔宣和楊戩對黑都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無視，但他並不確定，柳琵琶的心也會一樣強健。
明明她長了一張非常委屈的，我見猶憐的古裝美人臉。
但這次見到柳琵琶，江虹飛卻傻了，臉還是同一張臉，但氣色卻變得非常好，臉蛋白裏透紅，我見猶憐之感一掃而空，她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健康的美。
雖然知道柳琵琶是琵琶精化形，體重不會增加，但看著他，江虹飛總有種她幾天之內胖了十斤的感覺。
他假咳一聲試探道：“小柳啊，最近是發生了什麽好事嗎？”
柳琵琶高興道：“老板你能看出來啊！”
江虹飛心道，我又不瞎，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但面上還是笑盈盈道：“我看你氣色不錯。”
柳琵琶深情並茂道：“因為我吃飽了啊，老板！”
江虹飛：？？？
他道：“吃飽的意思是？”
柳琵琶道：“之前不是說過，我下凡的原因和孔宣大神他們不同，是因為嚴重缺乏信仰所以吃不飽嘛。”
江虹飛想起來了，他恍然大悟道：“所以你之前……”
柳琵琶點頭道：“我之前特別蒼白特別病是吧，其實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要是吃飽了還蠻健康的，只不過之前餓了太久，按照人間的時間算大概要上千年了吧，硬生生給餓成那樣的，現在吃飽了，自然就健康了。”
江虹飛聽了她的話，非常無語，他道：“那你接著吃，不會長胖吧？”
柳琵琶道：“不會，長胖了不好看，吃飽之後多出來的信仰就會轉化成法力，對外表不會造成影響。”
江虹飛松了一口氣道：“那就行。”
不是他想太多，在現代社會，比起好看的胖子，還是好看的瘦子更加受主流媒體歡迎啊，要是柳琵琶胖成氣球，那他還不得哭死。
在解決了“突然變健康”的問題之後，江虹飛終於想起來一開始找柳琵琶的初衷，他溫和道：“小柳啊，你平時上網不？”
柳琵琶秒懂江虹飛意思：“老板，你是想說吳秋緒給我點讚的那件事？”
江虹飛連忙點頭道：“對對對，我看這事網上發酵得挺厲害，那些噴子的話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啊。”
柳琵琶笑道：“放心吧老板，雖然我的年紀比孔宣大神他們小很多，但也有幾千歲了，這些小事兒還不至於影響到我。”
她興致勃勃道：“而且我能感覺到，那些噴子罵我的話，也能轉換成信仰的一部分，就和普通的信仰之力味道不一樣。”
江虹飛很無語，原來信仰還有味道嗎？
他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而柳琵琶驚訝地挑高自己的眉頭道：“當然有了，一般的信仰是椒鹽味的，更加熱烈一點的是糖果味的，像那些噴子的則是麻辣味的，非常刺激。”
江虹飛：“是、是嗎？”
他終於發現，找柳琵琶談話是個非常錯誤非常浪費時間的決定，她的心態不要太好，哪裏需要自己做疏導？
真的是多此一舉。
與此同時，在京市的另一個角落，同樣有位經紀人差點被藝人的行為逼瘋。
當楊詩點開吳秋緒的微博時，便眼前一黑。
真是位大祖宗，她才把微博的密碼改了多久啊，竟然就給他找回來了，而且還發了這種要命的言論，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都是要死的節奏啊！
她沖進休息室，把門一關，看著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年輕人，特別崩潰地喊道：“你又做了什麽事啊！”
唱京劇之人特有的嗓音響起，如果這裏有吳秋緒的迷妹，光是靠一把好嗓子就能讓她們臉紅，但是對楊詩來說，這一點用都沒有。
吳秋緒睜開眼睛，眼眶中還氤氳著水光，一雙帶電的大眼睛看見誰誰就能被電死。
他很無辜地說道：“我做什麽了？”
楊詩連呼吸都哽住了，她將手機從包裏掏出來，點開微博app道：“這是不是你發的！”
吳秋緒點頭道：“是啊！”他似乎在回憶柳琵琶的歌聲，臉上呈現出一種吸了貓薄荷後特有的迷醉神色。
會議結束後，他頂著經紀人的死亡視線感嘆道：“唱得真好啊！”
楊詩：“……”
她的表情非常艱難，這還是她熟悉的那個吳秋緒嗎？是不是被其他什麽人附身了？
別人不知道傳說中的國民藝術家私下裏是什麽模樣，她身為經紀人還能不知道嗎？沒錯，吳秋緒是非常冷淡不愛社交，但他不愛社交的主要原因是，他不屑於同那些沒有才華的人交朋友。
聽著就非常中二的理由，但在吳秋緒看來卻是理所當然的，他對有真才實學的人很敬重，甚至對歌壇一些成名前輩都能表現出應該有的熱情，那是因為吳秋緒真的覺得他們唱的好，但是什麽流量小鮮肉，小型舞團，口水歌創造者，那些明星就算是到吳秋緒的面前，他都不會點一下頭。
非常高傲。
因為吳秋緒的性格，楊詩一度非常心力憔悴，她唯一慶幸的是，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吳秋緒看不上的，所以對外從來都解讀他生性冷淡，喜好佛法，對誰都一個樣。
粉絲接受了他的性格設定，認為是萌點，娛樂圈同行也對被尊為藝術家，發揚國粹的年輕人有些敬畏，而且他們登臺的場合都不一樣，自然不會有什麽沖突。
但楊詩發誓，就算是真有本事的老國民藝術家，都沒有見過吳秋緒這麽殷勤的，他的師傅也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
楊詩不信邪，點開了視頻，事發突然，她到現在都沒有看過柳琵琶的視頻，也不知道她歌唱的究竟怎麽樣。
現在她覺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讓吳秋緒露出了貓聞到貓薄荷一樣的表情，起碼要知道對方的實力怎麽樣吧？
不過，在楊詩心中，柳琵琶的初始分數已經降到了負無窮，就算自家的孩子問題再多，她看吳秋緒也很順眼，而柳琵琶最多就是勾引孩子不學好的壞女人。
她打開視頻，在加載完成後就看見了擁有一張仙氣飄飄臉的壞女人。
楊詩：臥槽！大敵！
別以為她不知道，吳秋緒就喜歡身後散發著聖光的小仙女，柳琵琶的長相簡直是正中紅心！
更不要說她的歌聲了，就算楊詩這種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都被拉入了她歌聲創造的意境之中，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技巧巔峰了，她整個人就與音樂融為一體。
吳秋緒悄悄飄到楊詩身後道：“好聽吧？”
楊詩楞楞地點頭。
吳秋緒道：“我可以去勾搭她嗎？”
楊詩：“我呸！”
吳秋緒感到有點委屈並撅起了嘴巴。
不管吳秋緒的意圖是什麽，他的加入讓柳琵琶的名氣變得更大是不爭的事實，江虹飛直接通知信息部的人，借著這段時間再炒一波，順便看看能不能搞到寧市海選的官方視頻，讓清晰版的《鏡花緣》在網上傳唱。
想要弄到視頻，他們得去接觸蘋果臺官方，目前就市場部的反饋來看，接觸良好，蘋果臺的人也沒有想到在海選竟然會出現這樣一位現象級的選手，而天娛傳媒因為孔宣和楊戩的存在，早就從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小公司上升到了大部分經紀公司都要警惕的對象，特別是在陳勵加盟後，他們的危險指數直線上升。
江虹飛本人與其他業內人士並不熟悉，自然不知道那些人對他有什麽印象，越來越多的人把江虹飛比作上世界七八十年代的挖金礦的掘金人，因為他總能從茫茫人海中找到孔宣楊戩這樣的明日之星，運氣可以說是非常之好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覺得這不是運氣，他們對江虹飛本人的背景就十分好奇，他的財力之雄厚早就超過了尋常經紀人應該有的限度，天知道他進入這圈子是想要做什麽。
不管經紀人公司怎麽想，蘋果臺本身還是很高興天娛傳媒來找他們對接的，雖說臺裏很看重這一檔節目，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但無論是網絡宣傳也好，提高熱度也好，都是要花錢的，策劃本人倒是希望將更多錢花在節目制作上，因此想盡一切方法在不減少網絡熱度的前提下削減宣傳預算，哪裏知道半路忽然殺出一個柳琵琶，在不浪費錢的前提下將節目組推入大眾的視野中。
別提有多方便了。
就算是為了感謝天娛傳媒的幫助，他也應該滿足對方的小要求，想要在娛樂圈生存下去，互惠互利是第一位的，更不要說策劃者本人也看過視頻，同樣被柳琵琶翻唱的鏡花緣給驚艷到了，故而他也願意出力，幫一把這位選手。
有實力的人，是值得幫助的。
很快，寧市的官方錄制視頻就在業內人士的幫助下在網絡上流傳，但流傳的是未剪輯版本，如果想要聽《鏡花緣》還得自己剪輯，不過正是因為此，才能對比出，柳琵琶的歌聲一點都不作假，她超過其他選手一大截。
幫她宣傳的也都是些自來水，而不是噴子口中有心之人的炒作。
在看清網上的形勢之後，江虹飛十分滿意，柳琵琶的熱度被炒得很高，對普通人來說，這絕對算是甜蜜的負擔，因為如果後面比賽發揮不好，現在那些人有多追捧她，到時候就會有多噴她，但這只是普通人需要擔心的事，柳琵琶的詞典中，可能沒有掉鏈子這個詞的存在。
人族的關註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壓力，而是各種口味可以飽腹的信仰。
柳琵琶：我喜歡麻辣味的黑子！
她又開始進行下一輪的準備，江虹飛看了一下，大胃王爭霸賽的晉級賽與下一站歌王的全國賽時間很緊湊，因為公司沒有多餘的經紀人，兩場比賽他都要到場，第一天陪柳琵琶在蘋果臺參加完比賽，第二天就得回寧市，然後第三天陪孔宣參加比賽。
值得慶幸的是，因為江浙滬地區的大胃王晉級賽算作一個賽區，他只要帶孔宣坐高鐵去滬市就行了，還不用在飛機上趕來趕去當空中飛人。
但讓江虹飛沒想到的是，在他做下一段日子的行程安排表時，有預料之外的客人上門了。
江虹飛聽了前臺的匯報，挑起眉頭道：“沒有預約？沒事，你讓他上來吧。”
他倒不知道，海選時的評委來找他有何貴幹。
枯竭已久的作曲人眼中煥發出了新的活力，當他推門進入江虹飛的辦公室時，年輕的經紀人發現，中年男人竟看起來比之前年輕不少。
“您有什麽事？”
光頭強看著江虹飛，面帶誠懇之色道：“雖然很唐突，但請讓我為柳小姐做一支曲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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